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半缕尘烟,三生劫道 作者:影书 文案 “就这点血,值得我费劲”,绝望的跳下悬崖 …… “黎姐姐没事的” 颤抖的手,摸上冰冷的脸。大火吞噬了一切…… “凌恒你疯了,那关你什么事,非要去冒险” 心下一阵绞痛,谁让她爱上了呢 …… “怎么不愿娶我” “求之不得”第一次披上嫁衣,却所嫁非人 …… “希望能让你快乐”一剑穿心,痛的却是她 真相原来是这样吗 “真好笑,真幼稚”讽刺的话,苦笑的心。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恒、封凛诀 ┃ 配角:尹秋陌、凌惗等 ┃ 其它: ================== ☆、前世·引言   自上古时期,通古大陆,便有人族,兽族,精灵族,巫族,雪樱族共存于这片大陆,近千年来都相安无事   人类分邦渐离,各立小国,占据大陆各片土地,各族间也早有不满之意,就等着一把火将这片大陆烧尽   不知何时这大陆便开始没了宁静,这把火终是烧了起来   元年夏季,大陆便战火连天,到处的喊杀声,悲伤的呼嚎声无处不在   唯有北方僻静寒冷,更加没有四季之分,那北山上更是常年的积雪,严寒阻挡住人们想涉入这里的脚步,也让战争没有延伸到这,因此北山也是人间难得的一处净土   却因为寒冷而使这幽寂的北山即使是净土却也无人敢来此避难,能来此地的绝定不会是凡夫俗子   皑皑白雪山峰,云雾层层叠绕,漫天雪花被风吹得无根据的乱打,迷乱了眼,影影约约见得冰湖面上行走的人,小小的人儿被身上的斗篷遮得严实只漏出一双眼睛和几缕黑发,迈着艰难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在冰面上   “呼呼,呼”女孩扯下围巾,大口大口的喘气,站直了腰板一手挡着雪花,眺望远方,再回头望才知道她不过走了冰湖的五分之二,一时有些泄气   “琉璃,加油啊!”空旷的冰谷中风声夹杂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却不见身影,在这空旷的冰谷里显得无比诡异,那个叫琉璃的女孩却不显得害怕而是感到不满,似乎在生那声音主人的气   “闭嘴”那叫琉璃的女孩半眯着眼睛,生气的喊道   “哼,我是在激励你”许是察觉到琉璃的不满,傲娇的声音里听出些许嫌弃   琉璃叹了口气,翻了翻白眼也不做纠缠,拄着树枝接着走,没多久风吹得越发的大,重心有些不稳使得琉璃站不住脚,只见脚底打滑直往冰面上摔去   “哎呀,你小心啊,唉,若你当初好好学习,又岂是这般”稚嫩的声音带着责备又无奈的语气说到 琉璃撑起手,折腾了好一会才从冰面上爬起来,还好冰够结实否则她就该去洗个冷水澡了,恼怒的从怀里掏出只鸟扔了出去“该死凤眦就知道说风凉话”   “哎呀,哎呀”凤眦毫无准备的就被琉璃扔了出来,在空翻旋了几下,晃了晃脑袋才回过神“琉璃,你干嘛”   白色的胖鸟旋晃着停在半空,扑打着它肥小的翅膀,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怒瞪着琉璃表示它现在很是生气   “滚远点,白养你了”琉璃没好气的说到,剐了一眼凤眦,绕着走开了,越看越生气,还是不看的好,眼不看为净   “什么叫白养啊,我有那么没用吗”听了琉璃的话,凤眦更加生气的绕着琉璃嚷嚷,冰谷的四周到处刮着冷冽的风,连带着凤眦也被刮得找不到重心,话被淹没在风声中   琉璃瞅了一眼凤眦,见它扑打翅膀嘴型一眨一眨的像是在说什么,却听不到声音   “真是的,都这么久了没长大就算了,还这么小,自己都飞不稳”琉璃撇了一眼勉强的一把抓过凤眦,一只手牢牢地抱着它,嘴里又毫不客气的刺激它,岂止是小,还怪   一身雪白羽毛,圆鼓鼓的身体,全身也就它那肥小的翅膀是红羽还有头上的三根红羽,其他的都是雪白,六年了感觉凤眦就如当初破蛋那时一样的小,回想当年那个后悔啊   许是看穿了琉璃的内心,凤眦不满的辩解“你你,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真的是凤族,只要一个机遇,我就能羽化成凰,到时你要去哪我便带你到哪”   许是害怕了被抛弃的感觉,这次凤眦辩解的更加卖力   琉璃敷衍的呵呵笑道,全没注意自己头上掠过的黑影   “唳,唳,唳~~”上空突然传来一阵鹰叫声,等到琉璃反应过来,那鹰已经来到了跟前,巨大的鹰爪忽然出现在眼前“妈呀”想躲也躲不开,琉璃一阵慌乱下扔下了凤眦,捂住了眼睛   “琉璃,琉璃”琉璃的耳边传来凤眦急促的声音,又慢慢得听不见了,再睁眼时,自己已经在天上了   “哇啊啊,哇哇哇,哈哈哈,我在飞呢”在天上的琉璃兴奋的手舞足蹈,一眼望下整个冰川尽收眼底,好不壮观,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正在鹰的爪下,也许会被饱餐一顿的危险,只顾着看风景出神   “哎,哎呦喂”才出神一会,就被摔下了,展望四周,原来已经到顶了,这是冰川谷里,最高的一处冰川,站在高顶上,脚下的山谷尽收眼底,“唳,唳”鹰将琉璃摔下后就飞走了   “嘿,小女孩”   “谁”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琉璃打了个激灵,四处望,才见到不远处的树下躺着一个男人,一身白色缎面锦衣,如流水般的发丝散漫的落于双肩,一双深不可测的星眸半眯着看着她,手持的酒壶随意挎在腰上,那酒正从酒壶中流出,那男人却全然不知,似乎在他眼里琉璃比手中的酒更能引得他的注目,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琉璃看着男子一下呆愣住了,直对上他的眼睛也不移开,哇,原来世间还有这么美的人儿   “哈哈哈,你倒是有趣”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直视他的也只有这个女孩了,男子张口大笑到,对于琉璃更加有兴趣,爽朗的笑声才使琉璃回神   真是妖孽啊,内心感叹道,却不小心脱口而出“妖孽”   “哈哈哈,有趣极了”虽然琉璃的声音小,却也逃不过男子敏锐的耳朵,看着琉璃的眼睛更是深邃,吓得琉璃直退两步,虽然他在笑,可直觉告诉她,这男子甚是危险,还是不要靠近   就在琉璃想离他远点的时候,才闻到散发在空气中的酒香味“嗯?好香好香啊”顺着味道闻去是男子手中的酒壶,酒壶中的酒顺着壶口留下,琉璃十分馋嘴,对于酒更加没有抵抗力,直接蹲在男子旁边,早就已经忘记了他被她视为危险物了,小手接过一滴酒放到鼻子边闻了闻,眼睛发亮的说道“好香好香啊”将手中的酒送入嘴,男子看着琉璃这般倒是觉得可爱,直接将酒壶递给琉璃,琉璃没有拒绝,也是手舞足蹈的接过蹲一边喝去了,一脸满足感   “小女孩,你叫什么”看着这么容易满足的琉璃,男子不禁想到,如果有心人想骗她岂不是很容易   琉璃摆弄着酒壶完全忽视了男子,对于酒特别是好酒琉璃更是没有抵抗力,更是完全沉浸在里面,外界是声音早就已经被她屏蔽了   “喂”得不到回应,男子皱着眉目起身向琉璃走去,一把抢过酒壶,不满的看着琉璃,他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冷落,从来可都是他冷落别人的   “小丫头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把酒给你”男子好声好气的与琉璃商量到,酒壶也拿到琉璃跟前摇晃,琉璃性急,伸手去抢,他似乎知道她的动作很快的收了回去,带着某些情绪,琉璃努力努嘴又反问道“那你叫什么”   男子笑着答道,扬手一挥又将酒壶扔到琉璃手中“冥殇”   琉璃喜滋滋的接住酒壶,浅尝一口,才正视冥殇“我叫琉璃”   “琉璃”冥殇理了理头发自己的头发,站起又走向崖边,低喃着琉璃的名字,他的声音变的有些低沉,却说不出的魅惑,风吹着雪花飘飘洒洒的朦胧着眼,他负手直立于崖边,他嘴角微翘,神情有些恍惚,那时一看也是一个冷清绝美,与她刚刚所见的慵懒模样不同   琉璃呆愣着看着冥殇,好俊好美的人,真不愧是妖孽   “该回了”看着越发暗下的天空脸色微变,淡然的说道,像是在跟琉璃说话又似自言自语   彼时这座大陆已正式被战争清洗,六月的花早已被血贱染,血红得妖艳   各族间互相争夺土地,划隔地盘,已毫无留力   唯有精灵因喜和平而隐居飘渺森林,雪樱为安宁也选择了退隐   此时当属人族慕容家最为骁勇,连夺数座城池,连连击败各个种族,得以在大陆上立威    ☆、前世·圣女   “该回了”看着越发暗下的天空脸色微变,淡然的说道,像是在跟琉璃说话又似自言自语   风吹得大,眼前有些不真实   “琉璃,琉璃,琉璃”凤眦焦急的声音忽远忽近   琉璃也晃过神来,四处张望“凤眦”迷茫的挠了挠头,这才恍然想起来凤眦不知道去哪了,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等等”琉璃急着留住冥殇起身却不料将酒壶打碎了去,苦恼的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酒壶,真是糟蹋了不过也不重要了   “那个....”刚开口,天上却掉下个东西,生生的打断了琉璃的话   冥殇本能的伸手接住,只听见怀中“哎呦”一声,定眼一看,那时眉头紧锁,世上还有长相如此怪异的鸟?不得不承认现在他很嫌弃手中的鸟   而凤眦被风吹得直转,找不清方向,只记得被人接住了,才免得到处飞,晃了晃神,看见冥殇正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瞬间炸毛似的,生气的瞪了回去,爪子刚伸到冥殇面前,就被倒抓起来,任凭凤眦挣脱,就在冥殇想着怎么办才好,又听到琉璃喊到   “凤眦”琉璃眨了眨眼看着冥殇手中抓的凤眦,便打断的话也忘记再说   “你的?”冥殇看向琉璃,又看了眼手中的怪鸟,还不等琉璃回话,立马嫌弃的扔给琉璃,信步而去   琉璃手忙脚乱的接过凤眦,刚想叫住他,四处张望却也找不到他的影子了,失望的垂下脸,抱着凤眦的手更加收紧,倒霉的凤眦原本有点感动都消散了刚脱离了魔爪显然又入狼窝,被琉璃抱得紧紧,整只鸟都不好了,拼命的挣扎着脱离   低头看凤眦不停挣扎,琉璃总算想起来,慌忙的松开了手,茫然的看着瘫软在自己怀中的凤眦,抱歉的干笑到“呵呵”   “你闷死我了”凤眦松了口气,终于解脱了,看着琉璃又瞬间炸了毛似的“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好久,你却在这逍遥快活,你对得起我吗……”见琉璃没有反驳以为琉璃也知道对不起它正在反省,得意起来,竟说得起了尽,啪啦啪啦的一张小嘴说个不停,琉璃无奈的揉了揉脑袋,凤眦的话像魔音似的,吵得她脑瓜都疼了   终于是忍不住打断了它“停停,停”烦躁的琉璃一把抓过凤眦,说得起劲的凤眦则被琉璃吓了一跳“啊放手,放手啊”好吧!刚刚果然是它想多了,扑腾着翅膀用力的挣扎着,此时的凤眦内心十分郁闷的,它就有那么好欺负吗都喜欢抓它脚   “别吵了,我们去挖好东西”都怪凤眦突然出现不然她也能留住冥殇想想便是郁闷,不过看着一棵棵的冰树下一定有好东西,嘿嘿说不定还有美酒,琉璃松开抓着凤眦的手,转向刚刚冥殇所躺的位置,用力的扒,心里默默的想,一定要挖到好酒啊,她却是没有什么长处,不过鼻子倒是灵   “好东西,好东西啊”听到琉璃说要给它好东西,瞬间心情大好,随着琉璃一起挖得起劲,挖到一会凤眦突然一声惨叫捂着爪子满地的打滚“什么东西啊,好硬啊”对于凤眦的表现,琉璃视而不见,反倒被凤眦口中的硬东西吸引了目光   她用手轻扫开上面的薄雪,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坛子,更具体的是酒坛,琉璃两眼发光,迅速的将酒坛挖了出来,迫不及待的打开酒盖,酒香味马上在空气中流动“好香,好香”她吸了吸鼻,浅尝一口,瞬间便陶醉在其中   “真是的,没出息”凤眦鄙夷的看着抱着酒坛的琉璃,不过看着陶醉在其中的琉璃,凤眦也是嘴馋也想尝尝,不过想从琉璃手中喝到那坛酒还不如自己去刨呢,默默的走到一棵树下它想大概每棵树下都有吧,这次它小心翼翼的,不敢太大动作生怕不小心抓伤它高贵的爪子,刨了一米深的距离才刨出了坛酒,费力的将酒搬了出来又到另一棵树下挖,似是刨出了规律,它的动作也更加的利索,接二连三的挖出了五六坛酒来   “呼呼,呼”凤眦瘫坐在雪地上,真是累死它了,看着每棵树下深深的洞,还有那几坛酒,那是它辛苦的杰作,凤眦自豪的扬着嘴角,还没开心上半分钟,便是满脸愕然,原来它挖出的酒坛里已经有四坛空空如也,唯一有酒的那一坛,还在琉璃的怀抱里   凤眦目瞪口呆的看着琉璃,它想它是低估了琉璃了,此时的琉璃即使醉了酒也片刻不安生耍起酒疯来,一只手比划着,一只抓着酒坛,嘴里还含糊着不停的说“嗝~凤眦~嗝~你太慢了~嗝~挖~嗝得也太慢了,我~嗝~嗝都喝完了~嗝”含糊不清的将话说完,又喝了一口酒才满足的睡了过去   一旁的凤眦郁闷的走了过去,幽怨的看了一眼琉璃,伸出爪子去拉酒坛,无奈被琉璃抓得紧紧,纵然它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没法将酒坛拽出来,一双小眼睛更加幽怨,最后凤眦没办法,直接一头载到酒坛里   黑暗的夜里,星辰点点,战争在夜晚也得以停歇,看繁星璀璨,推明日将心,谁又将陨落,人烟罕至的北山比别处的繁星更加璀璨耀眼,只是琉璃正抱着酒坛睡觉,没能瞧见,也是遗憾   “啊,啊啊!!!”清晨的山峰上可不怎么美好,冥殇怎么也不会想到自他昨晚离开后,他埋下的酒就被搬空了,还被喝完了,还是被个孩子,以冥殇的角度来看,琉璃确然是个孩子,几番摇晃下就是不见琉璃醒来,不仅如此,琉璃还不时的说着梦话“神使姐姐你骗我,谁说凤眦是神物的,明明是只鸟,怪鸟嘛”   冥殇看着琉璃的目光变得深邃沉思着,神使?他记得只有雪樱一族才有神使,而叫神使为姐姐的只怕只有一人了,圣女?   可雪樱自开战以来早已秘密避世了,这大陆上已经很久未见到雪樱族人了,更何况是圣女   想想却也觉得不对,一族神女虽不可能自己一人离族外出,可除雪樱族还没听过有哪族人有神使的,哎,算了想得头疼,还是不想,反正他就不是会操心的人   伸手拽过琉璃怀中的酒壶,倒扣出却见不到一滴酒,反而倒出只醉鸟,冥殇嘴角抽了抽,已然无言可说,心情复杂的坐到一边,时间晃了晃,黄昏一过,还是不见琉璃醒来,甚至整个身子都搭到冥殇身上   “啊啊啊,这个臭丫头”冥殇咒骂一声,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经临近奔溃边缘了,双手推开琉璃,刚想起身离开,又被琉璃抱住腰,使他又坐了回去,琉璃挪了挪身子,找了个最适合自己睡觉的地方,满足的笑了笑   “哎,这个臭丫头,那我当抱枕吗”冥殇无可奈何的看着琉璃,只好顺势躺下不走了,今夜注定露宿街头了,又似想到了什么,邪魅的看了眼琉璃,可不能让自己吃亏啊   一日日晃去,到了第三日,琉璃才醒来,晃了晃沉重的头,手撑起身体,迷茫的环顾四周,这是哪?我怎么在这?她记得昨天她在这树下喝酒,才喝了一坛就有些醉了,想到这琉璃掩着面埋头低下,郁闷道,真是丢脸,在雪樱她可是千杯不醉啊,要是让人知道到她一坛就醉,岂不是要被笑话死,荒山野岭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郁闷了一会,又似是想通了什么,琉璃的脸上又是挂起爽朗的笑容   回头见,只见一张脸离她不过一拳,瞬间脸红心跳,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干笑着   此后每每回到族内,想起那日情形总会不自觉的笑道,让觉得反常,也时常挨罚    ☆、前世·初动心弦   琉璃常常在梦中梦到北山的雪景还有北山上的人   这段时间她发呆的次数越发的多了,就连神使也觉得可疑,上课时出神便会挨罚,琉璃总会一阵哀嚎,早知那日便不该那样狼狈逃回了,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那日她醒来,冥殇早已比她先醒,转身瞧见那近在咫尺的脸颊,确实让她心中微微一动,有些窘迫,脸颊传来的火热让琉璃只想快点逃离   见冥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有些羞恼   “咳咳”只听他为了体现存在感,故意咳嗽,琉璃果然望向他,红着脸蛋巴眨巴眨的眨了眨眼,眼神又望到环着自己腰的手,干笑的挪了挪位置   挪一下又被冥殇拉了回来,琉璃只得干笑以对,拜托别拉着她呀   又挪了一下,又被拉了回来,这下她剩下苦笑了   冥殇看着琉璃甚是好玩,打了个哈欠,早已忘记寻仇,他倒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琉璃一直盯着冥殇,看他打哈欠,默默在心中默念,一,三,跑,不妙,刚抬腿就被拉了回来,冥殇的力道大,惯性让琉璃扑倒在冥殇怀里,琉璃更是发愣   不一会又面红耳赤的,更加的囧   天啊!找个地洞埋起来算了,而冥殇看着琉璃扑来也呆愣一会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看到琉璃发红的耳朵又是觉得无所谓反正吃亏的不是他,嘴上说的却和心里想的有些不一样   “小丫头,可要对我负责啊”嘶哑的声音带着淡淡委屈让琉璃的头埋得更低,脸色涨红,害羞得不敢抬头看冥殇   “丫头,在不起来,我就……”话音未落,只见琉璃像阵风似的快速站起,向崖边奔去,嘴里还不停的说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对不起啊”边跑着还不忘拎起醉酒在一旁还未醒的凤眦一起跑,一眨眼就消失在眼前   她不敢抬头回望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跑,脑力满是冥殇刚刚那副模样   想着想着,不小心又在课堂上发起了呆,耳畔响起同桌朗声大喊   “神使神使,琉璃圣女又脸红了,哈哈哈”   她十分窘迫,只见脸埋得更深   “琉璃,到外面罚站”   神使的话第一次在琉璃听来那样顺耳,像得到解放一样飞快的逃离这个课堂,不过她也不会乖乖的在外面罚站的   重回北山已是走了一天,在这孤寂的北山里走上一天,琉璃也是第一次想念起凤眦   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那个崖顶,要怪就怪这的山都长得一样,害她好找,这次没有老鹰,只能像壁虎一样贴壁上山了   崖顶上冥殇半卧在树下   “嗯?”哐当~啪啦怕啦的声音使冥殇睁开眼,他恍惚看见一个酒坛碎了,是谁啊这么浪费   “琉璃”他朦胧着双眼似乎看到琉璃的身影在崖边上挣扎,定了定神,却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喃喃自语到“怎么会出现幻影,真是太想宰了那丫头了”   刚想起身,一个酒坛就向他飞来,在离冥殇的脸不到五寸的地方被他挡了下来,好险好险,差点毁了他的花容月貌啊,这下冥殇可不淡定了   他走到崖边四处眺望,却不见人影突然觉得脚下有人在拽着他的裤脚,低头一望,琉璃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拽着冥殇的裤子,双脚腾空扑腾,一双眼睛惊喜的看冥殇   还未等琉璃开口,就被冥殇以捉小鸡的姿势提了起来,任凭她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   冥殇微微挑眉,随后又露出微笑,明明很是友好,在琉璃看来却无比吓人,忍不住一哆嗦,看着冥殇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不免一阵胆寒   现在琉璃更加想念凤眦了,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手里却是忍不住哆嗦,始终不敢抬头   “那,那个对不起”犹豫半天还是将酒坛递了过去,低着头十分诚恳,却没人看到她眼底多么不舍,这酒就是她的命,若是平时求她个三天她都不会给的,可是如今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冥殇不语,眼睛犀利的看着琉璃,被他看得全身都不自在,十分别扭,猛地一抬头刚巧撞进他的眼睛,好漂亮的眼睛,这是琉璃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却是第一次认真的看他的脸,银色的眼瞳魅惑无比却让人胆寒心惊,眼角的泪痣眯起眼时更是妖魅,琉璃痴痴的看着冥殇,不自觉间脸浮起一阵红晕,全然忘记其他的事   风雪渐停,北山难得一次露出太阳的关照,将这一切照得越发不真实   看着琉璃这一副痴迷的样子,冥殇有些得意,邪魅的勾起嘴角,心起捉弄之意。缓缓靠近琉璃的耳朵轻声说到“小丫头,可还满意”一语间,说的琉璃的脸更加的红,原本垂下的双脚如今扑腾得更加厉害,头低的更低。嘴里结结巴巴的不停说“我,我,我没有,没有看你,我只是,只是,只是……”   冥殇难得看到这副模样,心情大好,只听他爽朗的笑声看得琉璃一愣愣的,回过神才知道被耍了,怒言吼道“你,你笑什么笑,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见琉璃挣扎得厉害,冥殇只好放手,琉璃猝不及防的便摔了个狗吃屎   委屈的看着冥殇破口就骂“你,你,你怎么就放手了”   “这可是你让我放手的,还能怪得了我吗”冥殇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琉璃,一本正经的脸色的质问琉璃,倒是让她无言以对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他虽心情大好可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得罪了他还送上门的人   “小丫头你来干嘛,知不知道我现在可是忍不住想剥了你的皮的”冥殇轻描淡写,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却让琉璃幕地一僵   她强颜欢笑的,摆了摆手“别,别开玩笑了,我的皮太厚了不,不好剥的,啊哈哈哈,哈哈”   “我的刀很锋利的,一刀下去很快就过去了”冥殇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明晃晃的匕首在琉璃看来十分刺眼,心里忍不住颤抖。   更加的想念凤眦了她开始后悔昨天把凤眦扔进门洞内闭关了,如若不是如此起码现在还有个人可以挡一挡   冥殇双眼深邃犀利直击琉璃的心,虽没有发怒却更让人害怕,看他一步步靠近自己,琉璃不自觉的抹了把冷汗,即使是在这寒冷的北山,琉璃此时也是冷汗浸背   冥殇满脸肃然的靠近琉璃,虽然有些可惜,但从来没人能破他的禁忌,即使是琉璃也不行,手举匕首,就听见琉璃那好不收敛的哭声,放声整个北山,这让他有些不知   琉璃一屁股坐下不停的挥着双手,紧闭着眼睛“呜呜哇啊,呜呜哇,别过来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凤眦那只鸟呢,剥皮很难看的,我不要啊,呜呜呜呜哇,我知道不该喝你的酒嘛,不该吃你豆腐的,不过酒都是凤眦给我的,我也会对你负责的嘛,呜呜呜呜”琉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到,不一会就把凤眦出卖的一干二净。抽搐了一会,抹了把鼻涕又继续说到   “我,我拿了坛酒来就当赔不是,若不行,那我就娶了你对你负责嘛,你就不要剥了我的皮,若是还觉得不解气,我,我,我回家把凤眦抓来,你剥它的毛也一样”琉璃心道,反正凤眦也会换毛,只是提前罢了,无妨无妨,大不了好吃好喝供着他便是   未来里,琉璃时常关照闭关的凤眦,以掩饰自己的心虚,单纯的凤眦却以为是琉璃开了窍,好不乐哉,若让它知道今日的事,恐怕会直接翻脸吧,不过依琉璃来看最多是魔音穿耳而已,不碍事,不碍事   “你……”冥殇眼角不停抽搐,这什么跟什么嘛,有些好笑的看着琉璃,收起匕首   见他收起匕首,琉璃倒是松了口气,生怕他有悔意,又献殷勤的将酒放在地上,用脚推了推,她可不敢靠他太近,万一他反悔她还有路可跑   见他没接,心想,是不是够不着,又推了推,还没接,想伸脚再推,却不想腿太短够不着,只能以热切的目光看着冥殇,希望他自己去拿了   冥殇哭笑不得,在她炽热的眼神里终于是拾起了地上的酒坛0   在琉璃不舍的目光下浅尝一口   貌似还不错,又尝一口。酒酿让冥殇是回味无穷,一改刚才阴沉的脸色,眉开眼笑的靠近琉璃,套近乎的说到   “丫头,这是何酒”对于封寂的态度转变,琉璃显得有些发愣,随即又得意的抬起头傲娇的比划道   “好喝吧,这可是神使姐姐亲自酿的桃花酿,可是我求了好久,我也想喝呢”眼巴巴的看着冥殇手中的酒坛   琉璃的话让封寂若有所思,眉头微微紧锁。这是他第二次在琉璃嘴中听到神使这个名字了,这丫头与雪樱族是何关系   “你的眼神好可怕”琉璃蹙眉   “啊哈哈哈,你看错了”封寂随即收起刚刚那副眼神,敷衍的说到   “可否再给我几坛,你上次可是喝完我一年的份啊”见琉璃还在看着他思索,毫不留痕迹的转移了目标,更是满心期望两眼放光的看着琉璃   很自然的琉璃便被封寂带过了刚刚的话题,看着封寂过分灼热的目光,琉璃显得有些为难。   见琉璃为难,冥殇也不着急,开始连哄带骗的与琉璃达成约定   眼神微微闪动,猜不清他内心的盘算    ☆、前世·凤眦   五年后_   “锵锵锵,锵锵,锵锵”声声鸣叫,声声彻响,响尽天际,彻响云霄   雪色翅膀,伟岸身躯,尖锐的声音,无比桀骜不驯,张狂无比   “莫要嘚瑟了,快走”鸟背上的少女,催促的说到,对于它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   “唉,琉璃可后悔”那是凤眦的声音已经褪去了当年的幼稚,健壮高大,此时它只叹了口气,又不放弃的问道,这是它这一路第五次问道,第五次叹息   “不后悔”背上的琉璃仍是一副坚定的样子,眺望远方盖在云层里的北山,一年不见,那人可好   自五年前与冥殇协定,他们相处整整四年,一年前相约待她成年后,便与冥殇离开,共游这大陆,往昔一切真的如梦一般   她眉宇间流露出憧憬,樱红的嘴微微一笑,眉间一朵淡色雪樱印记,一袭白衣加身,衣诀飘飘,一根青色丝带将那随意飘散的落发挽起,风尘中,似仙一般,微微一笑,倾国又倾城   “唉”看着琉璃如此,凤眦也甚是无奈,又有些担忧,与琉璃不见已有五年,未曾想到五年后会是这番风景   回想昨日它闭关出世,早已突破,喜滋滋的想与她分享,却未料,雪樱已经翻天覆地的改变了,若是它晚一步怕是与琉璃便阴阳两隔了,到如今也是一阵后怕   “终于有所突破了,就差一个机遇,这下琉璃不会在嘲笑我是伪凤了”凤眦站在石洞门前,满眼兴奋和得意,一想到琉璃那吃惊的表情,凤眦就更加兴奋和期待,扑腾着翅膀向天空飞去,现在的它早已不是五年前被琉璃扔进石洞的怪鸟了,哼。地上黑影掠过,惹得族人纷纷抬头望   “快快,看,那是什么”一个较老的族人指着天上的凤眦,激动的喊来附近的人   “好大,好漂亮的鸟”三岁的稚儿吚吚哑哑的说着   “哦,你们看是不是像夫子提过的凤凰”小孩兴奋的扯着身旁的同伴,兴奋的说到   听到小孩的话,凤眦更是飞得更慢,抬起它高傲的头,洋洋得意的想到,哼,渺小的人类,算你有见识   “凤凰?凤凰可是浴火而生的,怎会是全身白色”同伴挑眉沉思到,很明显的反驳了他的话   “没眼光”凤眦扫过那男孩,扑打翅膀离开   “天啊,天啊,它说话了”男孩惊讶的指着远去的凤眦,说到   此时雪樱岛的外围已经是重兵把手,神使站在靠岸的船上,双手交叉放置胸前,眼神肃然   这是做甚,琉璃呢,凤眦看着底下更是摸不着头脑,又往回飞去,发现岛上也是重兵把手,四处搜罗,像在抓什么人   我该怎么找到琉璃,恩,有血腥味,跟着味道一路追去,是那个秘密花园,难道是……不敢在想下去,凤眦迅速打开禁忌,飞了进去,这座花园是琉璃与它的秘密,更是有禁忌结界,无人能找到,这血腥味来到这,怕是琉璃的血,难道外面的人在找的就是琉璃吗   飞到深处,梨花树下,一女子奄奄一息的躺在树下,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染着血渍,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别人,嘴角还拌着斑斑血渍,梨花落了一地,盖满一身,不知道她到底躺了多久   凤眦走过去,现在它还不能化作人形,只能用嘴翻了翻琉璃,这是琉璃吗,现在它心里是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那眉宇间像极了当年的女孩和出现在这,凤眦想它怎么会认出这就是当年那个嚣张跋扈宁愿别人受伤也不让自己受伤的女孩,如今怎会变成如此模样,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用嘴将琉璃摆正,挨着她脸,还好还好还有一丝气息,只是中了很重的内伤,凤眦情急将自己的内丹逼出,一分为二打入琉璃体内,凤眦很是肉疼的看着自己半颗内丹就这样融入琉璃体内   刚出关就少了半颗内丹,真是郁闷,不过若没有我这半颗内丹,琉璃怕是活不成了,圣女又如何   第二天它刚醒,便见到琉璃匆匆离开的背影,赶忙叫住她“琉璃你去哪”   看到琉璃转身后见到它时惊愕的样子,凤眦也是郁闷,为何它能一眼认出琉璃,她却不能认出它呢   见她细细的端详着自己,更加伤心的是她在她等到眼神中看到慌乱和冷漠“”   “你,你,你说话了,你究竟是什么”   “我是凤眦啊,五年不见就忘了”难道它真的变了很多,没有吧,低头左瞧瞧右望望   “凤眦”琉璃看着凤眦,喃喃自语,瞬间两眼泪光闪烁,颤抖的双手摸向凤眦   “凤眦真的是凤凰”肯定的话让凤眦内心瞬间开心起来,想到小时候琉璃可是很常嘲笑他的   “嗯嗯”凤眦开心的点头,心中却有些许酸涩   “凤眦,我要离开,离开雪樱,他答应我要带我浪迹天涯,看天下烽火”原本是相逢的喜悦,却不想很快又要分别,琉璃黯淡的目光看着凤眦   “啊,你要跟谁私奔啊”凤眦有些恍惚的问道   “冥殇”琉璃嘴角微笑,甚是辛福甜蜜   “唉”看着琉璃一脸辛福的模样,凤眦只能又是叹息,这一身的伤也是为情所伤吧,不知琉璃这样不顾一切的爱上他是福是祸   离开了雪樱,接近北山那刻,看着琉璃,凤眦也在犹豫,是不是要把琉璃打晕带走,毕竟那个男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那眼神太深不可测了,一看就不是善类   站在凤眦背上,看他阵阵哀叹,琉璃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说起来她自己也是感慨,心中更多的是对凤眦的愧疚和为他感到开心   “凤眦,我为你换个名字吧”   “为何要换”   “额,这个...换个霸气点的名字吧”琉璃略为苦恼,想了想迂回的说道   “这名字挺好的呀,我喜欢”不明真相的凤眦还喜滋滋的说道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说完琉璃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着抱歉,但愿凤眦不会知道她取这个名字的意思   那时战争才开始,琉璃也不过是六岁,战火慢慢在蔓延开来,雪樱族的族长被迫带领着族人避世,凤眦就是在那时被琉璃捡到的,那时还是个蛋。   琉璃看着漂亮的花纹还有比鸡蛋还大上三倍的蛋觉得稀奇,便偷偷的带着着它一起搬家,当她抱着蛋去向神使姐姐请教,在神使看过说出此蛋绝非俗物,她还乐呵了好一阵子,如同祖宗一样的供着在岛上寻了个好地方,仔仔细细的养着它,谁知三年都不破蛋。好吧!   说明这蛋有灵气,一定不好孵化,想通后也就没有在纠结还和往常一样的供着它,好不容易等到破蛋了,真是不一般啊……琉璃呆愣的看着这只从蛋里走出来的傲娇鸟。   瞬间失去了言语不知道怎么形容站在自己面前的鸟……从来没见过这么小而胖的鸟通体的雪白,只留头上的三根红羽和翅膀上的一点红,真是怪异   因为这件事,她足足在房里闷了三天,在心里默想还是丢弃了吧,否则会被笑话的,想通后隔天便拎着它将它扔出去,却不曾想过它死皮赖脸的赖着不放,非说自己是凤族。   还说凤族破蛋之时见到的那人就要终生跟随。   人生起起落落,谁想过会变成这样,只好在旁边安了个窝。那日琉璃盯着它想了半天,突然开阔了说不定长大后会有所不同。   重重的点头,看着它呆萌着看着自己却还是有点嫌弃。便将它取名‘疵’字,喻意全身是瑕疵,不完美。谁知它倒觉得好,只不过改了字还加了个字,取之 凤眦,为此琉璃还曾狠狠的鄙视过它    ☆、前世·终   北山山崖上,即使一年不见也依旧如常   “凤眦,谢谢你,走吧”琉璃拍了拍凤眦的头说到,随即又跳下凤眦的背,望着在自己面前高大的凤眦,琉璃甚是欣慰,她希望凤眦可以离开,过它想过的自由生活,凤凰可是大陆的神兽啊,不管走到哪一定是受人尊崇的,它还可以去找自己的家人   “你去哪我便去哪,我定跟你一生一世”凤眦读懂琉璃的意思,或许五年前它会离开,可现在它不会了。不管是凤族的传承还是对琉璃的感情,它都不会离开了。不带犹豫的说完就直飞向崖底   琉璃一愣,又很快释然一笑,固执的小孩,她的凤眦啊,从未变过   一年不见君甚是思念,不知道君可有变,琉璃开心的哼起歌,随风舞蹈,翩翩起舞   “琉璃”耳边传来沉稳的声音,是冥殇,琉璃欣喜的转头,一切都定格了   琉璃嘴角还挂着微笑,满眼的欣喜却变成了惊愕,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缓缓低头,见把匕首已然末入自己的心口,而那匕首的另一端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啊。匕首抽出,连带着是那丝丝血迹   “为什么”胸口的伤却不及心上的痛,琉璃呆滞的看着冥殇   “嘻嘻嘻,圣女姐姐你说呢,哦,不,是神女呢”冥殇的背后走出来一个妙龄少女,一手搭在冥殇的肩上,挑衅的看着琉璃,那是雪姬。说到‘神女’她眼中泛着的是嫉妒和贪婪的   “不是真的,不是”琉璃留着眼泪,一把抓住冥殇的袖子,激动的说,她不相信   “我从未爱过你”冥殇看着琉璃,眼神一片死寂,手一挥,将琉璃推开   琉璃跌坐在地,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只是就这样看着他们,脑里不停的回放冥殇刚刚说的话   雪姬手轻抚过冥殇的手,接过匕首,舔了舔匕首上的血,又是兴奋又是阴险的看着琉璃,缓缓开口“神女姐姐的血当真美妙”又轻附上冥殇的耳朵轻声说着话   琉璃听不到,只知道冥殇听后便是两眼发光的看着她,那阴森的眼神让她害怕,嘴角总挂着阴狠的微笑,轻蔑道“也就点血值得我费劲”   无情的话让琉璃更是撕心裂肺的痛,眼神甚是受伤,大笑的质问道“哈哈哈哈,难道这几年都是假的”   “只有这个是真的”手掌结印,向琉璃打出个冰球,琉璃被冥殇打退几米,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口吐鲜血,现在的琉璃接了冥殇一掌已经是濒临死亡了   “哎呀呀,真是浪费”只见雪姬贪婪的看着琉璃嘴角留下的血啧   “哈哈哈哈真是好极了,原来都是假的,冥殇,琉璃恨死你了”笑完了痛够了,就麻木了,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冥殇,转身跳下悬崖   看到琉璃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冥殇直觉得心里一阵抽痛,在琉璃跳下悬崖的那一刻,他想伸出去的手又被雪姬抓了回来,看着慢慢坠落的身影,地上的血渍,心更是痛,他站在悬崖边上凝望   北山上的寒风冷冽的刮着琉璃的脸,胸口上犹如盛开的朵朵彼岸,意识越渐模糊,恍惚间好像又回到雪樱族   “琉璃,不值得的,他不值得”这是她出了生死门决意要离开时,神使姐姐对她说的话   “神使姐姐,他值得的,我们会游览山川美景,跨越大江南北”琉璃即使拖着满身的伤痕,也是依旧坚定的语气,憧憬的目光   “琉璃,你会后悔的”神使很铁不成钢的样子   “神使姐姐,我心意已决”   “琉璃啊”看着琉璃越走越远的背影,神使深深地叹了口气,满面的自责和愁苦,担忧。   这劫还是应验了,而她却阻止不了她   一年前   雪樱族神殿,殿内的摆放着陨落的神女牌位,左右两侧是创始神女,整个殿内透露的是庄重威严的气氛   却不然,今日琉璃跪在神殿内不停的磕头,嘴不停的说到“请族长成全,请长老成全,请神使成全”   牌位前年长的族长左右踱步,两旁的长长老笔直的屹立在两旁,脸上的表情也甚是凝重,而神使则面无表情,或许她早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吧   “琉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其中一个长老愤愤的说到   琉璃抬起头,不顾正流血的额头,坚定不移“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又重重的磕下,没有在抬头,以表她的决心   “你,唉”那长老被气的胡子抖三抖,最终只得拂袖叹气   “这生死门,幻化生死之阵,入阵者,生死无常,生门死门任君选,条条死路亦是条条生路,凭君决”一直沉默的族长,突然说到,看着前面的牌位,眼神凝重,生死门乃是创始神女立下的,变化无常,没人能真正闯过这生死门,就连当年法术功力只低于创始神女的雪蛟神女也不敢轻易尝试,可见这生死门是这样的地狱,即使是琉璃带异能而来又比雪蛟厉害多少,何况她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听到族长的话,琉璃猛地抬头,眼神中甚是挣扎   “琉璃,你可想好了”   琉璃站了起来,坚定不移的走上前“我愿意闯生死门,我一定会出来的”   “琉璃,你……”听了琉璃的话,神使也是一愣,想劝什么来着却被打断   “神使姐姐不必再劝我,我想离开雪樱的决心有多大,闯生死门的决心就有多大”琉璃释然一笑   神使也不再多劝,她知道即使她说的再多也无用   “闯过生死门就是雪樱族代代尊崇的神女,如果没有,便是死在那里面,被掩埋于历史尘埃,你可想好”族长语重心长的说到   “想好了,请族长开门吧”   “唉,好”族长点了点头,转身面向牌位,双手结印,嘴里念着古老的咒文,刹那时整个神殿都出现法阵,牌位漂浮上空,原本的墙面也破处个漩涡,漆黑的空洞,鬼哭狼嚎的声音阵阵徘徊在耳边   四位长老,神使都是悚然一片,无不害怕此阵   “琉璃……”族长犹豫再三还是想开口劝说,却不料琉璃已经快步到了漩涡之前,琉璃暗自为自己鼓足劲,踏步而入   再琉璃入阵后,族长也关闭了阵门,墙面也恢复如初,而那些牌位却没有归位,依然漂浮于空中,只有入阵者活着出来,或死于此阵,牌位才会归位   时隔一年,终日守于殿内的神使在今日发现琉璃的气息,越发的接近,欣喜的看着殿内,现在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的祈祷,默默的守在外面等待   不负众望,琉璃从生死门出来,带着满身伤痕,破烂不堪的衣服染满血渍,一年前额头上的伤痕也没有治愈,只是额头多了一朵雪樱印记血红的妖艳,这是琉璃通过了生死门的考验,她是雪樱族除了创始神女第一个通过生死门的圣女   只有通过生死门的考验才能被称为神女,琉璃便是雪樱创世以来第二个神女   “神使姐姐”她冲神使笑了笑,便倒地不起   等她再次醒来,族长,长老神使他们更加不放她离开,她挣脱束缚,突出重围,只为与他相见,即使满身伤痕疲惫不已她也满怀希望和幸福,若不是刚巧凤眦出关救下,若不是她执意要离开,如果当初听神使的话,是否结局会不一样,也许她一生都不会尝到绝望的滋味   悔不当初,这是琉璃此时最后的想法了,闭上了双眼,只感觉心已不再跳动,情字好苦,爱得好累   若有来生,她宁可冷心冷情,好比伤心疼痛好   落入那崖底已找不到琉璃的踪迹   不过多久只见崖底冒起了火光,瞬间烧红了整个北山,传出的是阵阵悲鸣的叫声。   突然崖底飞出只火鸟,盘旋于空中发出阵阵悲鸣,整座大陆都知晓,却只当是天降奇光,却只有少数人知晓那是涅槃凤凰,浴火重生   乱世之时止于今日,通古大陆十年的战争也结束了,当属慕容统一大陆   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帝国 ☆、降生   1998年,现代   寂静的夜,诡异的黑暗,某医院的产房内传出一阵啼哭声   护士从里面抱出来个孩子“生了生了,是个女孩”产房外的男子欣喜的流泪,伸手接过孩子,他的妻子已经是进去一天了,现在孩子出生是初为人父的激动,还有对妻子平安产子的高兴,只是他还没高兴多久,却听那护士说到“母亲在生产过程中难产,生完孩子就……请您节哀”护士将孩子递过,同情的看着他   男人抱着孩子愣愣的看着护士,还没晃过神来,又听护士说到“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出生时也哭一声,就不再出声,只是一味睡觉还是全身冰冷怎么也捂不热,不过身体却是健康的”   等到护士离开,男人才晃过神来,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不像其他孩子那样皱皱巴巴,而是粉雕玉琢,可爱的很,却让男人喜欢不起来,因为她即使现在是在睡觉,却怎么看也犹如一个死婴一般,让男人有些害怕   男人机械般的抱着孩子离开医院,走出医院,男人四处张望,战战兢兢的走到附近的公园内,四处张望没有人才将孩子放到长椅上,又慌张的离开,孩子不要怪爸爸,不,我不是你爸爸   那个婴儿就被抛弃在长椅上,这夜里只有知了的叫声   当夜晚的黑暗就快要接近黎明   一个男人伸手抱起小孩,手指摩擦小孩的脸蛋“真是冰冷啊”沙哑又尖锐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看着小孩的眼神无比阴寒   “哦呵呵咯,你一定会是我最棒的傀儡,呵呵呵”低沉的阴笑声,男人像是得了至宝一样将孩子抱得紧紧,惹得怀中的小孩不禁拧眉   “给你个名字,叫黎,追逐着黎明,却要远离它,呵呵呵”男人扬起头看太阳逐渐升起的地方,才看到他的面容,狰狞的面容,无数的刀疤,还有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似乎怎么也睁不开来   十七年后,沙漠之地   此时正值酷暑之季,除了经商之人也很少有人会到这沙漠来,而却有比较特别的,比如追杀,然后迷了路一不小心就进来了,一不小心又是找不到方向,沙漠之中最是害怕的就是没水又迷路了   “黎,跟我们回去”不一会黎与三十个黑衣人就形成一个包围圈   “回去,回不去了”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他们,即使被包围的人是她,她也丝毫不害怕,更多的是自信和狂傲,轻蔑的扫视他们一圈   那十人愣是一会,很快就被激怒,持枪对着黎,却不敢对着她的命门开枪,却只对着她的手脚   只见她覆手踏地,如同兔子般矫健跳跃,穿梭在子弹之间,樱红的嘴唇轻轻一勾露出不屑的笑容,沙漠里的阳光最是耀眼,洒在她身上像是镀了成金色般犹如天生就是王者,一个纵身跃过那群黑衣人,形成对立关系,他们也不再开枪,面露狠色看着黎   “game over”轻扫过一圈,嘴角微微勾起,眼暇中露出的危险杀气,让那些黑衣人也都为之一振,也不在耽误时间   转身一圈,手握银枪,快准狠这是黎一惯的作风,要么不会出手,要么你就别出手了,一个子弹一个人,一个身影便闪到一个黑衣人身边,枪指他的头顶“砰”,一个飞身踢“砰”,寂静沙漠,只有一阵阵的枪声   过后,四周都是尸体,而黎的身上依然是干净整洁,没有被染上血渍,看着四周的尸体,眼暇中一片死寂没有情感起伏,对于她来说,这只是家常便饭而已,缓缓的抬眼望天,毒辣的太阳,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现在她是严重的缺水   撑着最后的意识,迈步走了许久,也许是日近中午太阳越发毒辣,像要把她蒸发干了,最后还是没能撑住意识渐渐退散笔直的倒下   等到黎再次醒来时,望入眼帘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黎一度以为是自己穿越了呢,打开房门也是一片荷花池塘,六月的荷花开得正艳   黎一下愣住了,丝毫没有意识到后面有人靠近“咦,你醒啦,怎么起来了”   黎猛的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身后的女孩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头齐肩短发头顶还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领口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显得十分可爱调皮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黎又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眉头紧锁又微微舒展,心里微微舒了口气,还好没那么狗血,不过很快又周身散发出的冷气和警惕的看着女孩,女孩看着黎,嘟囔着嘴,不满黎对她的警惕这么强   “哈哈哈,小孩警惕性不要那么强嘛”   只听见一个宏亮的声音,却未见其人,黎紧盯着女孩背后,不一会便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不清神情,可黎知道那老头在打量他,她也在打量他,等到那老人走近,看着黎满意的不停点头,一手摸着自己的大肚腩,一手慈祥的摸着女孩的头“我这小孙女可是吓到你了”   “爷爷真是的,我就那么吓人吗”女孩不满的撇了撇嘴   “哈哈哈,我们家的小雨可是小美人,怎么会吓人呢”   “哼”明显的她不买账,反倒跑到黎身边刚要握住黎的手,又被黎躲过,不过她也不气恼,反而热情的介绍自己“漂亮姐姐,我叫千雨,你叫什么”   听到千雨的话,黎脑中闪过一段资料,对了,千姓可不多,那老头眉宇间也是刚毅,怕就是那个黑道世家了   “多谢相救,若是无事,我要离开了”黎看了眼千雨,并未接话,她相信他们肯定将她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只是向老人鞠躬请辞,毕竟人家救了你,也没有敌意,自然不能说走就走   “啊,漂亮姐姐要走啦”千雨没有在意黎不理她,反而失望她要离开   “小孩,别急嘛,老头我和小雨对你可没有敌意,不如在这呆久点,要知道你现在可是相当去送死啊”老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也不是他瞎说,黎虽然在道上已无敌手,名声在外,可早年为那个组织早就数下无数仇人,如今想脱离组织,别说那个组织不放过她,怕连那些想要黎性命的人都会蠢蠢欲动,这会去可不就是送死   “是啊是啊”虽然千雨听不懂爷爷在和漂亮姐姐说什么,不过她听得出,爷爷在挽留姐姐呢,所以一个劲的点头附和   是啊,世界之大怕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怎么样啊,小孩,等你真正成长大了,你再离去也行啊,再者,我这小孙女喜欢你,不如你就留下与她做个伴吧”老人又说道,一脸慈爱的看着千雨   黎看了眼一脸天真烂漫的千雨,她现在确实需要一个强大的容身之所,无疑这里不错,只是时间长了恐怕会连累到他们,她不喜欢欠别人的,黎细细斟酌了一会   “好吧,只是……”话音未落就被千雨打断“太好了太好了,我有伙伴了”千雨抓着黎的手,开心的转了起来,起初黎是排斥的,奈何千雨抓的紧,知道她没有敌意也不好挣脱,就任由着她。   看着千雨冲着她开心的笑,那真挚的眼神让黎心中微微一暖,手心传来的温暖温度虽然温暖不了她,却还是让黎的心微微打开,伙伴,真挚的伙伴   晃一晃一年转眼即逝,时间快得让人抓不住,黎穿起久违的劲装,倒是陌生,这一年真的很开心,可是她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她想离开快点解决一切,不想连累了千雨和千爷爷   “黎姐姐,黎姐姐,你怎么要走了”远处千雨急步跑来   “嗯”黎笑了笑   千雨看着黎冲自己笑不禁有些看呆,黎笑起来很好看就是不常笑,不爱笑,总是冷冰着一张脸,等到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脖子上凉凉的“这是什么”千雨好奇的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坠子,是泪滴的形状,里面包裹着的是向绿豆般大小的红色水滴,红得耀眼,就像……就像,对,就像是血   “若是生病,或是受伤就砸碎外壳,喝了它,知道吗”黎一字一句的叮嘱,这是她留给千雨的礼物,那是她的一滴血也是救命的神药   “嗯嗯”看着黎严肃的表情,千雨似懂非懂的点头   “嗯,那我走了”也不知道千雨懂没懂,只要她记得就好   “那,那你还会回来吗”千雨不舍的看着黎   “……会”犹豫了一会,为了让千雨放心黎才违心的说到,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会不会回得来   “嗯嗯,那我们拉拉勾”听到黎的保证,千雨松了口气,又是开心的伸出小指头“好”黎好笑的看着千雨,虽然很幼稚但也没有拒绝,伸出小指与千雨打勾   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机会再见到这个爱笑的女孩 ☆、破灭的希望   这是黎离开山庄后一年后   站在高楼上俯看这城市,心里却怎么也不安心,这一年里她将原来的组织彻底的推向了地狱,经历了多少生与死也从来没有过这么不安,不禁想到千雨   难道......一刻也不多想,转身便没入黑暗,有些事还是看了才安心   等她再次来到这座庄园,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这里成了林枪弹雨的世界,充满哭嚎声   很快有人便发现了她,朝黎扑来,她冷笑,没有闪躲,持着银枪便迎面而上,不敢恋战朝里面冲去,到了里面才看得真切。   黎第一次感到害怕,四处寻找却找不到爷爷和千雨,终于她在大堂内找到了爷爷,爷爷的左臂已经受了伤,在手下的保护下一步步退让,看到黎,眼中却没有欣喜   千爷爷对着黎大喊“快走,快走”   这般话让黎感动不已,真的在战斗中从来没有人让她离开,没有人为她担心   黎冲着他笑道“爷爷,我不走”   感动下也不忘身处何地,子弹从她的枪中射出,带着冰冷的杀意   不知道是谁放了把火,整个大厅都烧了起来   黎手疾眼快的在掉落的柱子下救下了爷爷,带着他离开了大厅,不想外面已经被包围了起来,正准备拼死一搏的她,却被爷爷拽停下了脚步   黎不解的看向爷爷,却见他面容煞白,胸口正流着血,她惊慌的捂住爷爷的胸口,听爷爷说道   “快,快走”   黎一个劲的摇头,她没有想过会这么难受   爷爷死了就在她的怀里,死前还不停的叫她离开   满天的大火前,遍地横尸,还有人前仆后继的扑向中间的黎,大雨毫不留情的拍打在身上透心的凉,身后的大火越来越大,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烧焦味,大雨落到地上已经是成流的血河,而黎冷冽的扫视四周,微微冷笑,让周围的人也是心生怯意,当然也有为了钱不要命的   趁着黎被纠缠住无暇顾及与他人,一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手持枪柄对准黎的后背,阴险一笑   “砰”   黎暮然回头,看着身后的黑衣人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死盯前面,胸口不停的流血,黎解决完最后一个扑上来的人后看向子弹发出的方向,神情恍惚间脑中不停回放刚刚的画面,愧疚和后悔涌上心间,只见千雨愣愣的举着□□,嘴角扯了扯,却发不出声音,雨打在她身上,脸上流下的不知道是泪还是雨   黎想走进却有些怯步,看着千雨跑向自己,哭着抱住自己,黎也不为所动,只是听着她哭,听着她说,想抱住她却没有勇气举起手,嘴一张一合又发不出声音来安慰她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千雨没有认识她,爷爷没有救她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有些后悔,这是她这一生第一次后悔   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都被黎身上的戾气所震慑而不敢上前   “对不起”半天黎才吐出这几个字   千雨擦了擦脸上的水渍,摇头说到“黎姐姐,有没有看到爷爷”   黎身体明显一僵,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黎姐姐,你看到爷爷吗,我找不到他”感觉到黎微微颤抖的手,千雨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切的追问道   “我……”黎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敢说,黎心中微凉,很不好受   从小她就被当成傀儡一样的养活,每天不是杀人就是训练还要提心吊胆的防范着小心生怕哪天就莫名其妙的死去。   不会有人帮她救她,她的心早就冷如冰霜,也习惯了这种在地狱里的生活,可是爷爷他们不仅救了她,还给了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即使只有一年却也让她的心微暖。   现在爷爷却又因为她死了,心里的愧疚不言而喻,也让她无法开口   或许她真的是个怪物,妖孽,天生体寒,注定心冷,不属于阳光只属于黑暗   看黎一副愧疚的样子,千雨心中了然,抓着黎的手慢慢的垂下,木然的看向黎身后,机械般的走过去,知道黎难受愧疚,嘴里还不停的安慰黎“黎姐姐,没事的,没事的,爷爷不怪你,我也不怪你”走到一具尸体前,用衣袖不停的擦他脸上的,嘴角的血渍,不停的哭泣   看得黎一片揪心又是不知所措,冷眼瞥过又走近一步的杀手,心中的怒火也发泄到他们身上,手指一弹间,十针毒针准确的末入十人心口一招毙命,抬脚一跨,很快就出现在那些杀手面前,还没等他们反应,黎的匕首已经刮破他们的喉咙“地狱欢迎你们”冷笑到,满天的火光照应在她身上,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   很快杀手也知道没有办法近黎的身还可能会是于非命,很快把目标转移,看向千雨   黎看着杀手将目标转向千雨,心道不好,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护着千雨,因为有了牵挂,不再是单身一人,所以渐渐的黎也处于弱势,被围在包围圈里,体力也在慢慢流逝,很快她就会撑不住的,对方的人数多,看出黎处于弱势围攻来的人更多,打着人海战术,黎暗自苦笑,到底是有多少人要她死啊!   “黎姐姐小心”千雨一边配合着黎的脚步,一边揪心的看着那些飞刀子弹,看着一把飞刀悄无声息的接近黎,而看黎却没有发现的样子,千雨着急着一股脑热的喊到,抓住黎的手拽过她,两人换了个位置,而千雨也替黎承了那致命的一刀   “千雨”看着千雨缓缓倒下,黎惊慌失措的接过她,看着她心口不停的流血,黎慌乱的捂住她的心口,轻轻的将她平放在地上,而千雨早就晕了过去   “嗖”子弹猝不及防的射向她胳膊,嘶,这准头,黎看着那些杀手眼底尽是嗜血的冷光,而那个开枪的杀手也暗自懊恼,要是准点,黎就死在他手中了,不过接触到黎的眼神有很快改变了想法,早知道就不逞强开枪了   黎缓缓放下千雨,转头看向那群杀手,嗜血的笑容和修罗的眼神吓得没人再敢开枪,如果他们还能走怕现在都在逃了   “嗖”子弹穿过黎的脸颊几蹙发丝落下“呵”冷笑的看向那人,只见他手不停的颤抖,被黎看得他内心的无比害怕,他是无意的,只是手一哆嗦,子弹就飞出去了   不过黎可不管他是否故意的,鬼魅般的身影闪到他身后,不给他一秒钟回神的机会,头一歪就倒下了   “一起来”嗜血的因子暴涨,双手一挥,毒针四射,手中银枪子弹发发击中,那些杀手也四处逃窜忘了自己的目的,片刻会站着的就只剩下黎一人了,这才是真正的修罗场   她没有发现天空变得不一样,自己身后的大火已经渐渐形成龙卷风的火势席卷了四周正悄悄的烧向她,她缓步走向千雨,扶起她时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颤抖的手指靠近她的鼻孔才发现,千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呼吸已经逐渐微薄,全身开始冰冷   “不要,不要”四周空寂得可怕,徒留火花燃烧尸体的臭味和那噼里啪啦的声音,黎失神的呢喃着   “噔,噔,噔”十二点的钟声敲响,预示着新的一年的到来,黎冷笑,看着不远处绚丽的烟花是那么刺眼,原本是美好的一夜,却变成这样血的洗礼,这就上天给她的新年礼物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悲伤的怒吼声响彻天际,听着心寒心颤   今日的一切都淹没在了这场火海里   另一个时空,通古大陆   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前摆放着一张几   祭桌,四周寂静无人“哒哒,哒”从宫殿黎里走出一个黑袍人,一身的黑袍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他盯着天空好一会,又看向祭桌上的香烟,一会松了口气,又紧皱眉头,不一会才叹了口气“踏凤而归,乱世天下才刚刚开始,谁能覆手江山,未来我已然看不清楚了,不知是福是祸”   挥挥衣袖,祭桌上的香烟断落在地,而他负手离去,消失与黑夜    ☆、狗血!穿越   另一个时空,通古大陆   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前摆放着一张祭桌,四周寂静无人   “哒哒,哒”从宫殿黎里走出一个黑袍人,一身的黑袍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他盯着天空好一会,又看向祭桌上的香烟,一会松了口气,又紧皱眉头,不一会才叹了口气   “踏凤而归,乱世天下才刚刚开始,谁能覆手江山,未来我已然看不清楚了,不知是福是祸”   挥挥衣袖,祭桌上的香烟断落在地,而他负手离去,消失与黑夜   南襄国都郊外   “哒哒哒,哒哒,哒”寂静的路道上只闻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驾,驾,驾”马车上的车夫,一面焦急的赶着马车,一面紧张的向后忘,似乎是在躲什么   “咳咳咳,咳”车内传出急促的咳嗽声让车夫一顿,更加焦急   “小姐没事吧”   “无,咳咳,无妨”车内的声音很是虚弱,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们很快就会到云城了,小姐坚持住,只要到了云城一切都会好的”车夫说着,手中的马鞭挥得更急   “呵呵,是吗,何伯,我怕我坚持不到云城了,即使到了云城也不过还是刀下鱼肉,任人宰割罢了”虚弱的声音夹杂着许多无奈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老天真是不公平,小姐如此聪慧却生在如此家庭,为求安逸却还要装傻扮痴儿,换来的只是一身疾病,还要任人宰割,不知道夫人她……”对于小姐,何伯很是怜惜,也为她的命运所抱不平   “父亲不喜欢我,姨娘恨我,可我已经收敛了锋芒,扮傻装痴,她们还不放过我,更是变本加厉的残害,咳咳咳,咳,母亲为什么从小就离我而去,怕是不喜欢我,早就忘记了我,不然为何当初不带我走,留我在这十二年,咳咳咳咳,咳十二年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疾病,呵呵哈哈哈,咳咳咳,什么疾病,不过是每天吃着du药长大”   女孩的声音越发激动,却又不停的咳嗽,凄凉又绝望的话语夹杂着恨意,恨这个世界对她的不公   “小姐,你……”车夫内心一怔,忽然想到什么……脸色懊恼又气愤,真是一群畜牲,心疼着车内的女孩,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啊   “知道是du药又如何,还不是要含笑喝下,哈哈哈哈,我活够了,咳咳咳,活够了”女孩的声音夹杂着狂笑声,越来越虚弱,说着绝望的话,却又听得出她的不甘   “小姐,不要这么说,等到了云城,何伯会寻来大夫,会好起来的,那群畜牲会得到报应的”听到女孩的话,叫何伯的车夫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安慰到生怕她寻了短见   “呵呵呵,云城,只怕到那的只剩我的一袋骨灰了”平静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小姐……”何伯本来还要劝慰她,却听到后面紧促的马蹄声,大惊失色起来,更加快速的赶起马车   “驾,驾,驾”伴随着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何伯更是焦急   “嗖”身后的弓箭不打招呼的射在马背上,马儿受惊,嘶吼了一声,连带着马车也一起往前倾倒,倒地不起   很快那群黑衣人就将马车团团围住   “小姐你快跑”何伯不顾自己的伤,持刀跑到马车旁,与那群黑衣人对持,可是身后的马车却毫无动静   黎再次醒来时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作为杀手对于这种气息她最为了解了   眼前的布帘被掀开,空气都凝固了,黑衣人愣了,他想眼前的这个大小姐不是个傻子吗,怎么眼神那么可怕   黎愣了,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黑衣人身着古装,自己也是一身古裙,没那么狗血吧,第一次穿不成,这次倒穿了,不过就一会,黎很快就晃过神来,一手掐断眼前这个男人的脖子   爬出车才看清眼前的形势,五个黑衣人正围攻着中间那个老人,不过说是围攻,不如说是那个老人牵制住那五个黑衣人   他看到黎走出来急忙喊到“小姐快跑”一边费力的牵制住他们,不让他们靠近黎一步   本来黎也不打算管的,她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也是自身难保呢,只是听到那个老人像是在喊她,或许他认识她,说认识她不如说知道这身体主人的身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要有个靠的住的人才行   弯腰捡起刚刚那个黑衣人的弯刀,向战圈走去   何伯看着黎走过来,心中甚是着急,渐渐落了下风,被人背后捅了一刀,看到何伯受伤黎更加加快脚步   那些黑衣人没有了何伯的牵制也都转向攻向黎,黎的速度在前世还是无人打破的,以鬼魅的身影,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是说冷家大小姐是个傻子病秧吗,这一身杀气,利索的杀人手法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他们想明白就已经步入了地狱,或许阎王爷爷会好心解答他们吧   等到她走进何伯身旁,他已经失血奄奄一息,撑着一口气看着黎眼里满满的欣慰“小姐变了,以后没有何伯也能很好的活着,小姐,云……云城那……”还没说完何伯就咽气了   黎脸色淡淡,心里不由失望没有得到什么关于这具身体的任何信息,不过听何伯口气,黎大概能猜到恐怕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遭追杀吧,不过对于何伯黎也是充满敬畏之心的,对着何伯三个叩首,就当是她替这个大小姐对他的感激,为他在路旁的林里立了个墓,黎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也就只是立了个无名墓   夜空开始放亮,淡蓝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零星的星,远处的东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的红色,为这夜描上句点   黎注视着东方,有些迷茫,这是她来到异世迎来的第一个黎明,她居然诡异的穿越了,在21世纪她是不是被烧死了,不知道千雨有没有……想到这黎心里更是沉重   迈出的步伐也略显缓慢“你不出来吗”黎面色平平,展望四周也没有人影   只不过在黎话音落后,她身后的一簇草丛微微抖了抖,没过多久就走出个小女孩,瘦小的身体面色略显暗黄,头发凌乱的像鸡窝一般,还有身上那破烂的衣服也只是勉强能遮体而已,狼狈不堪   早在刚刚埋葬何伯时黎就发现她,只是觉得她没有恶意也就不予理会,不理会却不是同意她一直跟着她的   黎看着她让女孩很不自在,小手紧紧的拽着衣角,略显不安   看着女孩迟迟不肯说话,黎也没有耐心等了,转身就要走,只是她走一步,后面的女孩就跟着她走一步,紧紧的跟着,深怕跟丢   “回家去”黎不耐烦的赶到,女孩没有离开只是低着摇头   “没有家”黎皱了皱眉,女孩还是低着点头   “你叫什么”黎的语气放柔了许多,这次女孩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手指拽着衣角更紧   “说话”黎的声音有些重,女孩轻抖肩膀,依然没有说话   “不要跟着我”黎的耐心已经被磨的干净,或许这个女孩不会说话呢,不过那又如何,总不会还要她收留她吧,现在她连她自己该去哪都不知道怎么会带着她   看到黎离开,女孩才晃过神来急忙拦在她面前,双手不停的比划‘不要走’   “你果然不会说话”黎了然的看了一眼女孩,却没有停止脚步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听了黎的话女孩知道黎看得她在比划什么,两眼发亮一边比划着黎的步伐太快,一边小跑才能跟上黎   看着黎默不作声完全无视了她,心中着急,干脆跑到黎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我叫紫衣,我……我不会拖累你的,我……请你带我一起走吧,去哪里都好’看了眼自己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还能看出是紫衣,嗯,那她就叫紫衣吧,事实上她什么都忘记了   “不要跟着我”黎绕过女孩,面无表情的说到   紫衣一愣,很快回过神来,还是坚定的跟着黎,黎走得很快,紫衣跟着黎明显感到吃力但还是紧紧的跟着,很快两人就无力的蹲坐在路旁   这具身体中了慢性du药,早就疲惫不堪了,若不是她前世从小就被日夜不休的训练,恐怕会跟原主人一样消散了,黎苦闷的想到,现在她只能去刚刚何伯提到的云城碰运气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抬步离开   紫衣看着黎要离开想跟上又有心无力,眼神黯淡的看着黎的背影说不出的失落   “我们慢慢走吧,路上可以找点吃的”黎说着,走路也放慢脚步,等紫衣追上   紫衣黯淡的眼神瞬间蒙上了色彩,兴高采烈的跟上黎   天已经放亮了,枝头上的鸟儿也相争歌唱,不远处的城镇就是她们的目的地,云城。 ☆、前往南襄   四年后……   云岭山是云城郊区不远处的一处山宇不高的山峰到处是悬崖峭壁,周围也只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村庄人家   唯有云岭一处悬崖陡壁下建了一处庄园,气派无比又无比低调,附近的村名都不知道此处住的是何人   “阁主,还不出来吗”院中站着一妙龄女子手握着一封信件渡步徘徊   “蓝衣你别晃了,晃的我眼花”又一女子坐与栏杆处揉着太阳穴,表示无奈   “哼,你管我”那个叫蓝衣的女子闷哼一声   “唉”看到蓝衣这般小孩模样,黄衣表示无奈,看着禁闭的房门,黄衣又有些担心,每到春节前后,阁主都会将自己关在房里没有十天不会出来,禁闭的房门几乎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了,不留缝隙,没人知道阁主在里面做什么   “都十五天了”蓝衣紧紧捏着信件,很是担心的模样   “咯吱”房门大开,里面走出一个女子   蓝衣和黄衣也一时愣住,不过随即回过神来,齐声道“阁主”   女子点点头表示知道,踩着碎步迈向院中的桃树,纤手折下一朵桃花,红中带白,朵朵桃花香味弥漫,她却眉宇间带着淡淡忧伤   黄衣蓝衣两人也看呆了,她们也是数的上名的美女,可比之阁主就差得太远了,一席白袍衣裙素雅淡然,一头长发随意散落在肩头未有盘发戴簪,只用一条青丝带将小部分的头发随意绑与后面,两人将目光移上她的面颊随即怂拉下脸,可以用倾国倾城,绝世无双来形容了   她们觉得已是没有女子比得上她,只是很遗憾阁主不爱笑,没有表情的脸让她多增加了一抹冷冽的气质,却是无比和谐   “什么事”她淡淡的开口,清脆冷冽的声音没有带任何的感情   “啊,哦,南襄凌家在十四天前给小姐寄来封信”听到她的话,蓝衣从晃过神来,将信件递过   这信是十四天前也是新年前寄来的,只是她已经闭关,蓝衣想也不重要也就放在一边,今日她出关蓝衣才带信而来   “呵”看着信件上“爱女,凌恒收”的字迹,不禁冷笑,匆匆瞥过几眼,就将信件用内力震碎   时隔四年,真是恍然如梦,这四年她已经多多少少的想起了原主人的记忆,凌恒是她的名字,现在她的名字,那凌家也是她的‘家’吧,哼,过去的种种她会替她讨回来的,凌家如果不是因为她与当今太子有婚约可能不会想去她吧,也好正愁没理由回去呢   “收拾收拾,回南襄都城”   “是”两人都甚是不解,她们是知道阁主在冷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的,怎么还会回去即使不解也没有问出口,这是云阁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   “黄衣和紫衣随我去”   “啊,那,那我呢”蓝衣马上怂拉下脸,还以为能去京都玩呢,而黄衣则在旁边偷笑到   “就这样”不容置疑的话让蓝衣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能认命的接受   “下去吧,明天出发”   “是”出了小院,黄衣满面得意,而蓝衣则是苦哈着一张脸   凌恒无奈的摇摇头,这两活宝,冷家,哼,这次你们就去地狱向她忏悔吧   隔天清晨,凌恒看黄衣牵来的马车,不禁皱眉,华丽奢侈最适合这辆马车了,果断的换了辆好不低调的   “驾,驾”由黄衣驾车前往京都,黄衣的驾车技术十分稳妥,不至于让马车左摇右摆,一路上凌恒也是闭目养神,紫衣倒是一路都是喜滋滋的,兴奋不已   从云城前往南襄也是慢的两天就可到,快的也只需要一天半就可到达,凌恒三人也不着急,慢慢的走   第二日午后,吃过午饭   “小姐,我们出发吧”在出云城后,凌恒便让她们在京都只能称她小姐   “走吧”   “驾”黄衣刚驾车走了几步又被迫停下“吁,吁吁~~~”   随后又听见黄衣呵斥道“你们是谁”   “姑娘在下无敌意,姑娘可是去南襄京都”随后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声音带着些许急虑   黄衣斜瞄了一眼帘子,没有说话   男子也注意到黄衣的眼神又继续说道“在下无别的意思,我和我家公子也要去京都,只是路上出了点意外与家丁分散了,公子受了伤,我们也无马,希望劳烦姑娘带我们一程”这次男子将声音调高许多,连车内都听的清楚   虽然不知道车内是何人不过看这车的装扮虽不华丽却也不会寒酸甚至美观,是小姐无疑了   “走”过了许久,车内果然想起一个女声,听着年龄不大,本来燃起希望的他,一下子又被泼了一盆凉水,黄衣听了凌恒的话,也不犹豫立即驾车   “等,等一下”男子又迅速挡在马车前   黄衣被迫停下车,怒斥道“喂,你有病啊,这里离京都也就六公里,你们不会自己走啊”   “这,姑娘这可得走半个时辰呢”男子有些嚼舌了,若是无人追杀公子又没受伤又何需如此求与他们   “哼,莫非你们惹了什么麻烦,那我们就更不能带你们了,省的自找麻烦上门”黄衣说话不带一丝迂回,直言呛声   说完只见男子只是愣愣的看着她,被她给吓着了,也没想过黄衣会猜得如此透彻,他希望黄衣她们能带他们一起上路确实是一方面希望黄衣她们能保护他们的心,第二方面是因为公子昏迷不醒,若是路上遇到追杀,恐怕他和公子都会有危险,而黄衣她们身边无家丁护卫保护,主仆独自两人行走,想必有点本事,里面那人他不知道,可他知道黄衣绝对是习武之人,他也是习武自然看得出来   “哼,被我猜中心思了吧”黄衣得意的看着他,拉扯缰绳就要驾马离去   “等等,等等,若不然我们就来做交易,若你们能安全送我们进京都,我家公子必有重谢”男子有些急了,连忙按住马车,生怕黄衣力道狠点她们就驾车走了   “哦,重谢?”黄衣挑眉,又望向后方   “是,是,必有重金相赠”一听到黄衣反问,男子想着必定有戏,立马回应   “切,金钱这等俗物岂能入我家小姐眼”黄衣轻蔑的说到,还以为是什么呢,钱多了不起啊   “那姑娘想要……”男子有些发愁了,还不等他问完,又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随即脸色大变,向马车靠拢,警惕起来,还不死心问道“姑娘可莫要为难,在下真的需要姑娘的帮忙”男子怕黄衣开出苛刻的条件,诚恳的说到   “……”黄衣一时沉默无语,她自然也听到马蹄声,看到男子这般警惕,怕就是追杀他们的人吧,她正要挑帘请示凌恒,不料一只羽箭从帘门穿过,若不是她收手收得快怕她的手已经被穿过个血窟窿了吧   “哒哒,哒哒哒,哒”   “吁,吁”马声骤停,几十个蒙面的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连带着黄衣她们,明显将她们当成了救兵   两方就这样僵持着   “姑娘,能否……”男子看着周围已被围上,只能是打出去,可是光凭他自己是突围不出去的还要带着公子,脸色为难,只好在请求,只是他没想到…… ☆、南襄   “你他娘的,敢射暗箭”黄衣怒气冲冲的喊到,让男子有些愣神,不知做何反应,不止是他一人连那些黑衣人也愣住了   “敢放暗箭射,差点没把老娘的手射出个窟窿来”黄衣说着,从腰间抽出长鞭照着拿弓箭的人就招呼过去,将他打翻下马,这时所有人才回过神来,只有那男子更是愣着看向那倒下的人,不是说不帮吗,这是什么意思???不解不解,让他一时搞不清形势了   而那些黑衣人则在黄衣那鞭后晃过神来,策马攻向黄衣,黄衣哪能让他们上来,又是一鞭招呼过去,勒得住马的则躲过一劫连连后退,没有勒住的则被黄衣一鞭扫下   “喂,傻了,帮忙啊”黄衣冲着男子就是一脚踢去,说完又觉得不对,暗自懊恼,明明不是自己惹来的祸啊,这下小姐要生气了,自己居然好无语的叫他来帮忙,明明是自己在帮他好吧,可是事情都这样了,不管了,杀敌要紧,于是手中的鞭挥得更加卖力   黄衣仗着自己持长鞭的优势打的那些人都无法上前,而男子则持剑砍向他们,黄衣也尽量避开他,那些杀手要么被黄衣打得分神被男子刺死,有的则提防着男子被黄衣一鞭挥下,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就将那些杀手杀尽   “呼,累死老娘了”别看黄衣平时一脸正经就以为她是温婉的姑娘,其实她是蓝衣她们之中最为粗暴的,也是最不拘小节,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黄衣”马车内传出一声叫唤,有些无奈   “小,小姐,黄衣知错了”黄衣这才想起来犯错了,立马乖乖认错   “这位小姐,此事与这位姑娘无关,刚刚这种情形,若是姑娘不出手,恐怕不止是我们,连你们也会受牵连,联手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男子看着黄衣,也着实为她担心,便开口帮她辩解   “算了,只是浪费点时间罢了,走吧”凌恒听了男子的话,沉默了一会,她好像也没要把她怎么了吧,一阵无语   “是”黄衣不敢耽误,连忙驾车启程   男子看着黄衣的动作手疾眼快的拉住车子“这位小姐,既然已经救了我们,不如好人做到底,带我们进京都吧”男子炽热的眼神让黄衣不忍拒绝“小姐,不如……”   还未等黄衣说完,凌恒便爽快的说到“可以,扶你家公子进来吧”话音刚落,紫衣便走出马车,对着黄衣比划后   黄衣转身对他说道“喂,傻大个,快扶你家公子上车啊,我家小姐会帮你家公子治伤的”   “啊,哦”男子愣是点头就将公子扶进车里   临近车口,又十分警惕的问道“小姐想要什么报酬”不是他太警惕,刚刚他好说歹说都不愿意带上他们怎么如今又突然愿意而且也没有开条件难保有何心思   “呵呵,真是好笑,你能满足我什么,若有条件也该与你家公子谈吧”凌恒冷笑的说到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却被黄衣一把拽上马车说道“磨磨唧唧的,真不是男人”   “驾”也不理会男子是何表情,驾车就走   马车内,凌恒为公子把脉不由脸色凝重,心里暗叹,寒毒发作,又中了一掌,若是没有遇到她,怕是要……   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瓶子,到处一粒药丸,毫不犹豫的将它送入他口中   一旁的紫衣甚为震惊,比划双手“小姐,你怎么能将这等药给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这药已经所剩无几了,你自己……”看着只剩四颗药丸,紫衣也甚是着急   “无妨,一颗药而已,值”看着昏迷的公子,凌恒眼中流淌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不愧是亲生的   公子辗转醒来,只能自己能感觉自己的丹田内一片炽热,已不再像刚刚那般寒冷,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隐隐约约看得见面前的一个人影“咳咳,你……”   睡意袭来,又缓缓闭上眼睛,耳边只听到一个女声“尹四殿下,可别忘了欠我一个承诺”   公子暗暗记下,却还是想不通,这女子怕是救了他,就不是和他一伙人,这次出国他已是万般小心,这女子怎么会知道的,还没想明白他又睡了过去,却记下这个声音   一旁的紫衣瞪大着眼睛,刚刚小姐管他叫尹四殿下,那不是西羽四皇子,尹秋陌吗,只是一个皇子出国怎么会没有护卫呢   “百花盛宴啊”萧黎看了一眼秋陌,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肖一会又继续闭眼养神了   京都城门前,一队护卫有秩序的排列在城门口   “莫将军”马车外的男子看到城门口站在的将军,一脸兴奋宛如看到救星一般   “小姐,到城门了”城门前黄衣稳稳的将车停下,话音刚落   只见紫衣扶着尹秋陌走出来   “公子”男子紧张的接过尹秋陌,左瞧瞧右看看的,另紫衣好一阵无语,底细小姐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在下无影,若是姑娘有事可来找在下,在下定当权利帮助姑娘,就当对今日的感谢”无影对着马车,抱了抱拳,真诚的说到   凌恒微微一笑,帮忙怕是他一个小小影卫是帮不起的,缓缓开口“走吧”   黄衣瞥过一眼无影,随即驾车离开   “殿下这是怎么了”在凌恒她们离开后,莫将军随后来到无影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尹秋陌,他也甚为担心   “说来话长,莫将军还是先扶殿下回驿站再说”无影也是无比担心   “哦,好,本将备了马车,快快将殿下扶上车”莫将军连连点头,后挥手招出一个士兵牵过来一辆马车   此时,黄衣已经驾车到达了凌府门口,只是府门紧闭,也未看到有家丁来往   凌恒轻挑帘幕,面无表情的看着紧闭的大门,轻声说道“找间客栈”说完放下帘幕   黄衣点了点头,对着凌府大门不屑的冷哼一声,就驾车离开   京都的街上最不缺的就是人,而这种城市更不缺的就是八卦的人   “客官听说了吗,咋们的凌丞相已经在闵洛将军府外跪了一天了”一个小商贩招呼着一个客官,正分享着他探听来的消息   “你说的是那个凌苍丞相?”客官讶异的问道   “是啊,我也听说了,哎哟那个闵将军可真是不得了啊”很快两人的谈话,很快吸引了另外一个人   “是啊,是啊,年纪轻轻的不仅无败绩,居然还能让凌丞相下跪,真是不得了啊”一个客官连连赞叹道   “听说凌丞相和闵洛将军在朝堂上吵了起来,不知怎么的,今日凌丞相就到闵将军府前下跪了”另一位小商贩真相的说道   “哎哟喂,这么大的事,这闵将军真有本事”   “走走,走,去看看”几人相伴而行,围观去了   一人两人的传播,于是今日的将军府门外围观着许多看热闹的人   马车内,凌恒轻扬唇角,对于这京都的八卦传播她倒是满意   凌苍,凌家,这只是个开始,第一次见这就是见面礼   黄衣很是体贴的选了一家靠近将军府的酒楼,住了下来,方便看热闹   凌恒站在窗前,看着街面上人来人往,一眼望去不远处就是将军府,如今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影影约约能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跪在门口,阴沉着一张脸,而将军府虽敞开着大门,门口却连一个卫兵也没有,任由着这些百姓围观在这,指指点点   又过了一刻钟,围观的人只增不减,府中更是无人出来,凌苍已经是忍不住了,袖手离去,围观的议论声更大,听得他的脸黑了一圈,就差忍不住挥手打过去了,不行,他不能冲动,快步离去   酒楼上的凌恒看着凌苍的马车匆匆离去,面色平平的关上窗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响起黄衣的声音“小姐,门外有客来访” ☆、舞忴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响起黄衣的声音“小姐,门外有客来访”   “知道了”凌恒嘴角微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黄衣寻了酒楼内一处视野好的包厢,包厢内一男子随心所欲的吃着花生,喝点小酒,脚跨于另一张椅子上,摇头晃脑好不惬意   “咯吱”伴随着门开的声音还有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男子一听微微触眉,有调侃道“你这病秧子身体还没好啊”   “咳咳,劳你挂心了”伴着声音落下,门处走来一女子,正是凌恒,看男子如此作风,凌恒亦是满眼嫌弃,说道“三年不见,闵洛你还是这般”   眼前的男子正是楼下谈论的主角之一,也是南襄最年轻的将军,不过现在他的样子可不像人们口中威风凛凛的将军,倒想……   “我这般逍遥快活甚好,甚好”闵洛不以为然的继续喝着小酒配着花生吃   “找我何事”凌恒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也拿起旁边的酒杯,为自己倒酒喝   “看看楼下,可还热闹”闵洛得意的说到,仰头就是一杯酒,爽   “还行”凌恒无视闵洛,喝起小酒,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难道还会比我这更热闹的”闵洛问道,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以后你会知道的”凌恒看着闵洛,意味深长的说道,她来南襄要的不就是让南襄更加的热闹嘛   “哦?”闵洛明显不信,不过他要不是一个喜欢追问到底的人,就这样结束了话题,他倒要看看凌恒能耍出什么把戏   两人喝点小酒有时听闵洛聊聊这京都的八卦,话长话短,就这样坐一个午时   闵洛终于起身,伸了伸腰“恩~你何时要回凌家啊”   凌恒摇了摇头   “哦,如此那多住几天,待我再给你演出好戏”闵洛说完,又冲着凌恒抛了个媚眼,不过凌恒也压根就没有看他一眼,无所谓的怂了怂肩   “再会”话音刚落,闵洛就消失在房间内,只留一扇窗独开着   零零落落的散星布满整个天空,今夜可不那么平静   早在半个月前,酒香苑舞姬,舞忴将在今夜一展舞姿的消息在各国传开,倾慕者也争先赶来   传闻舞忴,一曲舞天下一绝,歌喉能醉人心尖,千金难求   传闻她美貌无双,能与当今第一美人西羽涟漪公主相媲美   种种传闻更是将舞忴描绘得神秘至极,能见到她本人的也没几个,今夜她的神秘面纱也将揭开,怎能叫人按耐得住,于是四海八方的人都聚集在了南襄,都是为了能一睹美人风采   今年的百花盛宴真是热闹非凡啊   此时的酒香苑已经是门庭若市   “不是说舞忴姑娘要一展才艺吗,怎么我们等了半天,舞忴姑娘还不出来”   “就是,就是,快找舞忴姑娘出来”   门口早已吵嚷成一片   “哎呀,各位客官啊,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舞忴姑娘啊,很快就出来了”一个妈妈走出来,极力的安抚着台下的众人,一只手不停的用手帕擦汗,她的姑奶奶怎么还不出来呀   慢慢的不知从哪传来的琴音   琴声缓缓,笛声悠扬,仿佛世外玄音,让北街的人都相止停步于酒香苑门前,吵嚷的人也没了声音   “叮铃,叮铃”女子踏步走出,一身红纱绕身,手脚绑着铃铛,缓缓走来,每一步都伴着“叮铃”的声音,红纱蒙面   随着琴声越来越快,她也开始扭动起来,风骚的动作,妩媚的眼神,手指勾动,不知勾走多少男人的心。突然许多红绸落于舞台,将她隐没,许多男子都无不失望   她又在条条红纱间穿梭,舞荡与红纱之间   身上红纱飘飘扬扬,细腰美腿若隐若现,素手一动,脚尖轻轻落地“叮铃,叮铃”的脆响   她旋转在舞台中间,红纱也四周飘扬   终于停下,可她面上的红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勾起的眼睛魅惑人心,手指在殷红的嘴唇边抹过,右眼旁画着一株盛开的玫瑰,回眸一笑百媚生,天生魅惑,妖媚入骨   美人还未欣赏够呢,红纱却又落下,遮住了美景   “叮铃,叮铃”伴随着越渐越暗的铃铛声,只能看见美女远去的背影   台下的男子无不失望,可这女子是面容娇好的身材却在脑中挥之不去,有的还擦着刚刚流下的鼻血   “各位客官,瞧瞧刚刚我们舞忴是多么婀娜多姿啊,酒香苑里还有许多姑娘呢,各位客官里面请吧”那位妈妈见众人都一副痴呆的模样,立即说道,待众人都反应过来,现在才发现这妈妈不是老态姿娘,倒是位曼妙的成熟女人,虽比不上刚刚的舞忴,却也是风韵犹存,连酒香苑的妈妈都这么的婀娜,看这酒香苑内更是美女众多啊   随即乱哄哄成一片,众人争先恐后的进入酒香苑   “哎呀,客官别急啊,哎呦喂”不小心的她就被楷了油   众人中唯有一人绕过众人,往后院走去   “嘻嘻,你来找我做什么”后院里传来一阵笑声   “在下,来请你帮个忙”   “公子要小女子我帮什么呢”舞忴娇笑的问   “你会什么,就帮什么”   “哦,公子是说这样吗”舞忴一手攀上那男子的肩膀,靠着他的耳朵说道   “是,不过那人不是我”男子说着,靠近舞忴的耳朵,小声说道,舞忴脸色微变,笑说道“呵呵,公子这笔生意真大,舞忴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接呢”舞忴一脸为难   “事成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男子一手揽过舞忴的腰,暧昧的说道   “真香”贪婪的嗅着舞忴的身上的味道   “哦呵呵,公子不妨进屋”   “不了,还有事,那日我会派人来接你”男子强压住心中的渴望,推开舞忴,说完,便消失在黑暗中   舞忴看着男子消失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南襄的天变得真快”舞忴看着天上忽亮忽暗的星星,不自觉的拧眉,做完这笔,她又得搬家了,南襄听都还没混熟呢,本来不应接下的,可....舞忴眼中挣扎了一会,才长舒口气,事成后便去西羽吧   北郊林里   “驾,驾,驾”急促的马蹄声声声响彻林里,在山林里穿梭,驾马的男子不时的向后张望,确定后面没有人,才停下马   “总算摆脱掉这几条尾巴了”   牵起马儿走到一棵树下休息,望着山下不远处的城市,虽灯火通明,却城门紧闭,这会已经禁严了不禁叹口气,摸了摸马儿的头,说道“只好明日再进城,今夜得露宿街头咯” ☆、回凌家   晨曦的阳光照下,北郊山林已不见昨夜的男子   早晨的街道上又是一片熙熙攘攘,叫市的,卖菜的,好不热闹   今日朝堂之上又发生了一件事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啊,凌丞相被贬官了”   “贬官?”   “是啊,听说皇上还让凌丞相回家呢”   “哎呦,这凌丞相到底是得罪谁了,昨天给闵洛将军下跪,今日却被罢了职,这丞相到底是得罪谁啊”   “谁知道呢,是不是皇上开始不满意凌丞相了,才找了个借口啊”   一来一往的交谈,凌苍被皇上叫回家的传闻被散得满城都知晓,传闻版本却也不相同   酒楼上   “哈哈哈,真是爽快”闵洛坐在窗前笑到不能自拔   “你…都干了什么”凌恒看着闵洛也是无奈   他们两人一直在楼上坐着,将楼下摊贩的对话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天地良心,这可不是我直接造成的”闵洛说着,却好无诚意   “你到底做了什么”看着这般玩笑的闵洛,凌恒也好笑的问道   “哈哈哈,今早上朝我就那么随意一提,那皇帝也只能那么就应了,不过没有罢官,就这样……”闵洛笑够了,边说起早朝的事来,这会又是端坐起架子来,模仿起皇帝来   “凌爱卿这,你也是辛苦了,若不然便在家休养几日,百花盛宴之上才有精力帮到朕啊,哈哈哈哈”说完,自己又在那笑起来   “呵呵”凌恒摇了摇头   “哦,对了,这几天凌苍那老家被我搞得与皇帝已经有间隙了,如今与太子联姻无疑是确保他丞相位置的最后办法,所以我估计这几天就会来找你了”闵洛难得正经的帮着凌恒分析到,正经还不过一秒又打回了原型   开始笑呵呵的幸灾乐祸“哈哈哈,就你这小身板,估计也抵不过你老爹吧”   “咳咳咳”凌恒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还不忘在一旁咳嗽起来   “我就说吧,你这病秧子在云城多逍遥啊,来来来,喝点酒”看着凌恒咳嗽起来,闵洛也是替她担心,连忙递过一杯酒   “还是这京都好”凌恒看着闵洛递过来的酒,嘴角不留痕迹的抽了抽,又将酒杯接过   “好什么啊,为这太子妃的称号吗?唉,算了算了,若是有事可到将军府找我”闵洛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不过随即又摆了摆手,说道   “好,若有麻烦一定找你”凌恒也毫不客气的应承下来,别看闵落平常没心没肺的,其实该仗义时还是满仗义的   “真是不客气”闵洛闷闷的小声说道,自以为凌恒听不见,却不知道其实她什么都听到了,嘴角轻轻的往上扬   “驾,驾,”楼下一人策马到这处酒楼   “是他”闵洛疑惑的看向楼下停马的男子   凌恒顺着闵洛的眼神看下去,微眯起双眼   看见凌恒正盯着楼下那男子看,闵洛很义气的解说道“他是北冥的太子,封凛诀,这离百花盛宴也还有三天,怎么一个个都来了,还有那个西羽四皇子,来到京都昏迷不醒的,还好昨日醒来了,又在找一女子,说什么救命之恩,搞得驿馆现在是被踏破了门槛啊”   “……”凌恒不为所动,一直盯着楼下的封凛诀,直到他进了酒楼,消失在视线内才收回眼神   “你干嘛一直盯着他看,你们都这么肤浅吗,一下子就被那张脸给迷住了”闵洛闷闷的说道,又不自觉的摸起自己的脸颊,严格说起来闵洛不算帅,却是眉清目秀的,若不是眉宇间一抹刚毅,那看上去整个一文弱书生   凌恒没有回闵洛的话,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走过的身影   她知道他是北冥的太子却从未相见更别说相识,她记得前主人十二年从未出过凌府更没有见过这个封凛诀,那这种又是熟悉的想靠近,却又难过的想远离的感觉是什么,一定是哪里漏了   看着凌恒,闵洛倒觉得无趣,便又是跳窗离开   回到房间里,凌恒依旧想不通,于是又在窗前坐了一个早上   “小姐,凌家派人来接小姐回府呢”   “说我旧疾复发,无力回去”凌恒冷笑,还真让闵洛猜对了,这凌家她会回但不是现在   “是”黄衣乐意极了,她也是不愿意凌恒回去的,乐呵呵的下去回了那个管家   凌府   “那个小贱人,当她是谁啊,老爷派人叫她回来,居然还推辞了,不过是一个傻女罢了”大夫人愤愤不慨的说道   “够了”凌苍听着心烦,拍着桌案说道   “老爷”大夫人委屈的看着凌苍,却见他黑着脸也不敢再说话,将这所有的气都归结在凌恒身上,心里不由愤恨的想着,那凌恒为何在四年前没有死掉,她派去的杀手也无音讯,保得一命不在云城苟活回京都做什么   一时间大厅内竟雅雀无声,每人却各怀鬼胎   “不管她了,她爱在哪在哪“凌苍一手挥过案桌上的茶水,负手离去,若不是凌恒从小于太子有婚约,怕他永远都不会认这个女儿   “散了散了”大夫人见凌苍离去,也打发众人离开,手牵过自己的女儿,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一女子满脸阴沉,手攥着衣角,一刻也不放松   既已离开,还回来做什么,灰暗的看了一眼大厅,终是松手离开   次日,凌苍脸色阴沉的驾马去往凌恒所住的酒楼   昨夜他接到皇帝口谕,要他带凌恒一起参加百花盛宴,虽不知皇帝是何意思但他也不敢违背,只好顶着老脸亲自到酒楼接这个女儿,最要命的是这离将军府也就十几步之遥,暗自在心里将凌恒埋怨了个遍   若是让他知道凌恒是故意的,那他的脸色一定比现在还要精彩   酒楼内,凌恒正在一处吃饭,听到黄衣禀报,凌恒也是毫无意外,刚刚闵落那厮已经通知了她,美曰其名的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一下子,吓到咳血,这也为难了他的想象力了   “凌恒”凌苍由侍者带领来到凌恒所在的包厢内,见凌恒正优哉游哉的吃着早饭,凌苍便气不打一处来,语气略重   “父亲来了,咳咳,可是吓到女儿了”凌恒接过紫衣递过的水,小声的话语间,还伴着一阵阵轻微的咳嗽声,却从凌苍进门也未曾正眼看过他   “恒儿身体还好”看着凌恒这般懦弱,苍白的脸色也不像是装的,一下子脸色便好了些许,不客气的坐于凌恒前面,关心的询问道   “劳父亲记挂,凌恒还好”凌恒小声的应答,在凌苍的眼里变成了羸弱的表现,他这个女儿还是这般胆小懦弱,也好便于他掌控   看凌苍笑盈盈的脸还假装关心她的样子,凌恒暗暗鄙夷道,老匹夫,早晚有一天她会亲自将他端了   “好好,恒儿既然回了京都,为何不回家”凌苍开始端起父亲的架子,责问道   “女儿前日回来,见凌府紧闭着大门,听闻父亲在闵将军府前.....”说道此,凌恒不由看向凌苍,成功的看着他脸色大变,凌恒不由心里一阵畅快,面上却做一副胆小的模样   “难道你是来看为父笑话的吗,哼”凌苍脸色泛黑的看着凌恒,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不由心生怀疑   “凌恒不敢...凌恒只是...”凌恒新下一紧,自然知道凌苍已然有所怀疑,也不做解释,只是低着头小声说着,肩膀微微抖动,在凌苍眼里凌恒自然是在哭泣,也打消了心中的怀疑   “跟为父回去”说完凌苍也不理会凌恒径直的下楼   凌恒这才抬起头,她了解原主人的脾性,至少在现在还不能暴露,拿过手中的茶杯,喝过茶,若有所思起来,已不是刚刚那副羸弱的模样   “去,收拾收拾,我们回家”凌恒故意将‘回家’两字咬重,眼底泛着冷光,却一闪而过   黄衣,紫衣对视一眼自然知道凌恒的意思,手脚麻利的收拾完包裹,退了房,随凌恒出了酒楼   出了酒楼,凌恒又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梦魇   二楼的封凛诀若有所思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刚巧经过,虽不知道凌恒他们谈了什么话,可却将凌恒的眼神尽收眼底,还有她那‘精彩演出’呢,她到底为什么要装成这副模样,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这趟南襄倒来对了   马车里的凌恒亦是微挑起窗帘,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让身旁的黄衣和紫衣都摸不着头脑   凌府   “恒儿就住惗儿旁边的楼阁吧”凌苍一进凌府,就对凌恒安排道,随后也就离开,也未曾正眼看过凌恒   看着凌苍,凌恒心中冷笑的嘲讽,她这个女儿即使顶着未来太子妃的称号也难让你注意吗,那如果不是呢?   “走吧”   “缪云楼,小姐,这阁楼名字倒不错”黄衣念起院外的牌匾,看来这凌苍还知道小姐是未来太子妃啊   而凌恒则拧了拧眉,她可不认为这凌苍这么好   “小姐”走进院内,黄衣哑然了,真是不可貌相啊,这院子得几年没打扫过了,都积了层灰了,院内的小树早已成了枯枝,院内一片狼藉   黄衣与紫衣对视了一会,万般怒火都集于心头   “去找管家”凌恒看着楼阁,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黄衣点了点头,也不耽搁   紫衣气愤的拉了拉凌恒,等到凌恒看她,才比划道‘小姐为何还要在这,我们又不是没地方住’   凌恒看了紫衣一会,才道“因为我还有事没查清楚”   “小姐,他们太过分了”不一会黄衣又风风火火的回来   “居然不肯给小姐换院子,还说什么大小姐,不就是个……”黄衣说着,自意识到失言了,才住嘴,望向凌恒,见她脸色平平,没有起伏才放心,只是还是很不甘   “让他派人来打扫,不肯,就打到肯”凌恒平静的说完,自己就四处溜达去了   黄衣倒兴奋了,早知道能怎么简单,她早搞定了,挽起袖子,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在黄衣的拳头下,那个管家果然乖乖的派人来将楼阁,凌苍听了,又对那管家发了一通子气,最后也作罢,没有去找凌恒   夕阳黄昏下,凌恒又回到院内,院子焕然一新,一点也不如早前那般陈旧,楼阁的布局和构建也是新颖,看得出原主人的细腻的心思,原本满院的枯枝也被拔了个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土地   “明天,找来梨树种下吧”   楼阁内的摆设,布局虽不华丽,却也不含糊,都是淡色调,凌恒也欢喜,免得去换了   书房内,墙面上挂着一副美人图,美人含笑,双手覆于小腹,只见小腹微微隆起,为什么她觉得这女子那么熟悉   闺阁内,她站在镜子前,现在她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女子熟悉了,这张脸跟她真像,应该是原主人的母亲吧,也跟她前世好像,那她前世的母亲长什么样呢   前世,她曾在成年后,找到她的父亲,可笑的是她的亲生父亲知道她的身份居然口口声声,喊她怪物,妖孽,她是到死也不会忘记那一天的,手轻覆上另一只手背上,冰冷得刺骨,有时她她自己都忍不住颤抖   可前世她却找不到她的母亲,那男人说,母亲死了,为了生下她,已经死了,她的出生克死了母亲,那一夜她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只知道她杀了好多人,那一夜真的好可怕   不知不觉凌恒便站在镜子前失了神,等到紫衣拽了拽她的衣角,她才回过神。   “小姐,吃饭吧”   凌恒看着黄衣拿来的饭菜,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都是好鱼,好肉好菜,这可不像大夫人的作风啊   “原来我去厨房取饭,那掌勺的居然拿些剩菜残羹给我,气得我就把他揍了,这是我自己做的”黄衣很是生动的描绘了当时的场景   “坐下吃吧”凌恒笑了笑,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这才是黄衣   “是,小姐”黄衣她们也习惯了,也不扭捏   “小姐,这缪云楼也有个小厨房,改明我收拾收拾,自己开小灶”黄衣喜滋滋的说道   饭后,凌恒在书房的游荡,书架上一本暗黄色的书引起她的注意   凌恒轻轻翻过,翻了几页才知道这间阁楼的主人叫雪澜,是原主人的母亲,还没看几页,门外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凌恒将书收起,只身走向院子,就连黄衣和紫衣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砰砰,砰”远处烟花绽放,这几天的京都每一夜都热闹,都在庆祝这三年一次的百花盛宴   凌恒看着天上绚烂的烟花,脸色越发的惨白,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想着逃离身体却动弹不得,越发僵硬   她知道自己有陷入了回忆,那段绝望的往事,到异世的这四年里,她不喜欢过节,不喜欢烟火,所以每逢过节她都会把自己紧闭在房里,独自享受那份绝望   如今的她还是陷在了那份回忆里   暗处的封凛诀自然发现到凌恒的变化,暗自思索一番,凌恒十二岁被凌苍借以身染重病为由送往云城,具他所查的资料,凌恒十二岁以前在京都的名声只是百姓口中的傻子,病秧子,花痴女爱上太子种种不好的传闻   在云城的资料,只说明凌恒天天待在云城凌家旧宅里,几乎足不出户,资料也是少之又少。   今年凌家才将凌恒召回,想来是她与南襄太子从小有婚约之事,如今凌苍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已是岌岌可危,这次百花盛宴他一定会提婚事,与太子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不过他也想得太好了吧,人家太子说不定可看不上这个凌恒呢。   封凛诀见凌恒一副脸色苍白病怏怏的样子,倒是起了疑心,这女子和他白天见的可不一样,难道白天是他的错觉吗   见凌恒就要倒下,他本能的快速接住她,手触摸到凌恒的手背,让他微微蹙眉,好冰的手,难道她真的身染重病?   将凌恒抱回房间,最后看了一眼凌恒就离开了,深邃的眼神看着凌恒若有所思   凌恒睁开眼只觉得一片的黑暗,小孩的哭闹声,男人的咒骂,鞭子的抽打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求饶声,她木然的蜷缩在角落,她知道她又陷入那段梦魇了   “小姐,小姐”   是谁在叫她,天亮了吗,凌恒努力的睁开眼睛,窗户的光直射进来,让她微眯起双眼   “小姐,你总算时醒了”黄衣高兴的抹了抹泪痕   “你们怎么了”凌恒看着她们一个个泪眼婆娑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就睡了一晚嘛,发生了什么吗   “这……”看着自己手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凌恒更晕了   “小姐你,真的忘记了吗”黄衣一边帮凌恒将手上的银针去掉,一边问道   凌恒揉了揉太阳穴,她记得昨晚在书房听到声音,出门却…想到这,凌恒眼神有些黯淡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哦,午时刚过”   “我竟睡了一天”凌恒有些讶异   “是啊小姐,你吓死我们了,从早上开始一直叫不醒你”黄衣如今想想依旧有些后怕   “到底怎么了”   黄衣一边将经过说给凌恒听   听完凌恒眉头微蹙,昨晚确实有人来过,迷昏了黄衣和紫衣,却没对她下手,那么就是试探性的,那昨晚......   凌恒起床,走向窗边,午后的阳光最为刺眼,凌恒微眯起双眼,露出一个迷之微笑,也许她知道这个入侵者是谁了   可千万别栽在我手里。露出危险的眼神   紫衣拉了拉凌恒的袖子,比划道‘小姐,你一天没吃了,紫衣找来点东西’紫衣指了指桌上的糯米粥   “这是什么”黄衣眼尖的发现桌上还有个托盘,尽是些衣服和首饰,发簪   ‘一个侍女塞给我的,说是小姐明日要穿的衣服’紫衣比划完,气鼓鼓的看着桌上的衣物   “扔了”凌恒扫视一眼,淡定的坐下吃起糯米粥来   粉嫩色的衣裙,零零散散的发簪,虽是上好布料,款式却是不出众的,还有那粉嫩嫩的颜色,看着凌恒就感到嫌弃,就连那发簪也是被挑剩,看来即使她顶着未来太子妃的称号,他们也不不客气,那也不客气了   “哼”黄衣将它们拿到一旁,慢慢的等着发霉 ☆、未来太子妃   一碗粥吃完,凌恒走出阁楼,随处溜达   站在楼上花廊,一眼望去,阁楼下的空地上已是种满遍地的梨花树,风轻轻扬起,满地梨花落   伸手接过一朵飘来的梨花,记得她前世最爱的是彼岸,再则就是梨花了,纯真的爱,一辈子的守候,想到这凌恒又微微苦笑   记得千雨曾说过   “黎姐姐,为什么要喜欢梨花”千雨捡起一朵梨花到鼻子旁嗅了嗅   “它的花语很美”黎说道,手指轻触枝头上的花骨朵   “我不喜欢”千雨将手中的花朵扔掉,说道   “千雨为什么不喜欢”黎被千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千雨的样子可不止不喜欢吧   “不仅不喜欢,还讨厌,黎姐姐也不要喜欢了”千雨撒娇的拉着黎的手晃了晃   “弄不懂千雨呢”黎起身,看着这棵梨树,眼里泛着光芒   “可是梨花的谐音也有,离别的意思,亦作梨之花”   “不会的,千雨想多了”   回到现实,凌恒看着满院子的梨花树,又满是惆怅,可她还是喜欢梨花,依旧坚信它的花语   纯真的爱,一辈子的守候   第二天,京都早已是热闹无比,就连凌府里也是四处张罗,花香弥漫   凌恒依旧是在梨花树下乘凉,小酌一杯甜酒,看看书册,清风中伴随的是淡淡的梨花香,还有风吹过树枝的沙沙声,平静的一天也总会有人来打断   院内匆匆闯进一婢女,她踏进小院,便被眼前的景色所迷住,这里从前只是一片废楼,没人愿意踏进这一步,没想到这大小姐一来就将它收拾得如此干净,还有满院的梨花香,这大小姐是怎么办到的,心中不免有些嫉妒,不过是个痴傻的大小姐,除了出生比她好,哪里比她好了。呆愣的站在那,忘了来的目的   凌恒抬眼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暗自冷笑,想来这原主人以前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连一个小小婢女都敢有这种想法呢   微微轻咳一声,那婢女马上回过神来,神色傲娇的看着凌恒说道“大人叫你去前厅”   “呵呵“凌恒轻笑道,虽然在笑却看得那婢女有些胆颤   凌恒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眼底泛着寒光,不动声色的看着书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得那婢女眼冒金星,直接跌落在地,毕竟黄衣是习武之人力气本来就不小,若不是她控制着力道,就一巴掌也足够打死她一个小小婢女了,那婢女怕是怎么也想不到黄衣敢打她   “你,你敢打我”那婢女回神过来,又转过头来怒瞪起黄衣   “啪”未曾说一句话,黄衣又是一巴掌招呼过去   “你怎么可以任由她打我,我可是大人旁边的婢女”那婢女怕了黄衣,直接跑到凌恒面前说道   “太轻了”凌恒微微皱眉,抬眼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书,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那婢女明显没想到凌恒会这么说,竟哑口无言   “好啊好啊,我也觉得轻了“黄衣摩拳擦掌的朝那婢女走来   “大小姐,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她害怕的看了一眼黄衣,扑通立刻跪地磕头起来,原来以为这大小姐还和以前一样,现在想来是变了,身旁还有高手护身,她是再也不敢造次了   “滚,去告诉父亲,我马上就来”凌恒看也未看她一眼   “是是,是,奴婢这就滚”连忙点头,磕磕撞撞的离开了院子   这时凌恒才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扫了扫身上的落花,信步离开   前厅   “姐姐也过分了吧”凌忻怒气冲冲的说道,心里不由嫉妒,这个蠢女人身边居然还有这样会武功的婢女,明明只是个傻女   “老爷,这凌恒今日敢打老爷身边的婢女,来日可不一定会把您放在眼里啊”   “就是,不就是个傻女,有什么用”众人一附一和的说道   “够了,下去吧”凌苍怒拍案桌,吓得众人一下没了声音   “是,是”那婢女捂着脸颊连忙退下   厅内每个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祸延自己   “咳咳咳,咳咳”门口响起的咳嗽声引来众人目光   只见女子一席白衣,一手掩面轻咳,简单的发髻,头戴一朵梨花,脸颊未施胭脂带粉,面色苍白无色 ,走进前厅   还未等凌恒开口,凌忻便走到凌恒身边,怒气冲冲得的指着凌恒“真是个傻子,都没时间概念的,今日是百花盛宴,等一个傻子真是可笑”   “啪”这回黄衣忍住了,紫衣倒没忍住,一个巴掌就招呼过去说来紫衣也有跟凌忻一般大了吧   “你,你竟敢打我”凌忻怎么也想不到紫衣敢打她,抬手就要打过去,却被紫衣一手抓住,怎么也挣脱不开,她不明白,明明她们应该是一样打的啊,怎么她力气这么大   “好了,紫衣放手”凌恒轻声说道,若不是现在没人说话,恐怕都听不到凌恒的声音了   紫衣一推,若不是凌苍在后面接住凌忻恐怕她就得摔个正着了   “忻儿”大夫人一把扶过凌忻   “凌恒,你怎能怎么对你妹妹”凌苍冷冽严厉的眼神扫视过凌恒,想借此来教训教训凌恒,只可惜算盘打错了   “她可未称我姐姐,我又何来的妹妹”凌恒暗自冷笑,有洋装一副气愤的样子   凌恒的话让凌苍有些哑然 “这……在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   “好,父亲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凌恒淡淡一笑,又掩面轻咳   看着凌苍有些不忍,撇头说道“出发吧”   皇宫内,御花园   此时也是一片花香,不同种类的繁华都齐聚一堂,整个御花园也是繁花似锦,一片锦簇   今日,亦是在此宴请各国   凌苍带着凌恒凌忻以及凌惗而来   说来凌惗是真正的嫡女,而凌恒则是庶女,凌恒的母亲与凌惗的母亲乃是好友,雪澜死后凌惗的母亲为了保护凌恒而诱惑凌苍成功当上大夫人,她在世时,凌恒的日子还是好过的,等到她去世,凌忻的母亲上位,凌恒才难过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凌惗的母亲对凌恒如此好,可是凌恒觉得凌惗对她并不好,说起无视又不像,两世为人,她太清楚了,凌惗绝对不像她母亲那样   “进去之后都给我安分些”   “是,父亲大人”   “是,父亲大人”凌惗和凌忻都乖乖的应到   唯有凌恒面不改色的站在那,凌苍也不做多想,只以为是凌恒听不懂,还和以前一样,刚刚都是被逼急的,想她如此性格又会做什么,可是心里总是很不安   他一定不会知道凌恒一会会给他多大的惊喜   进入御花园,凌苍与朝中大臣熟络的打起招呼,凌惗凌忻也是笑着行礼十分规矩,只有凌恒一人环顾四周几乎把身边的凌苍忘记了   凌苍尴尬的笑了笑,连连说道“失礼,失礼了”   那些大臣也是心照不宣的回礼,谁人不知丞相府出了个傻子啊,还是未来太子妃,只是……大家都在心里猜测今日的走向,怕是太子退婚吧   凌恒可不管四周人怎么说,随凌苍入席后便自顾自大量起四周   从一御花园,就是一股浓郁的花香味,耳边传来阵阵丝竹声,环顾四周凌恒看到她对面坐着的是闵洛,他像凌恒敬酒,凌恒笑到,又移开目光   在上一排便是各国皇子公主了,其中就有西羽尹秋陌还有西羽六公主尹涟漪,可不是个小人物啊   顺着尹涟漪的目光,凌恒倒是看到了封凛诀,真是有意思   凌恒若有所思的看着封凛诀,正巧他也望过来,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互相打量起来,封凛诀嘴角扬起,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凌恒若无其事的转移了目光   环顾了一周也没有找到东陵之人,还有她那个未婚夫呢,难道东陵未派人前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太子殿下到,公主殿下到”那时御花园内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入口 ☆、斗舞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太子殿下到,公主殿下到”那时御花园内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都齐聚门口   一男子一身明黄色皇袍,走在前面,爽朗的笑声   紧随其后的是南襄的皇后,仪态万千,一撇一笑都是都有美人的风韵   紧接是太子池零煜,虽不比封凛诀却也不差,是个偏刚毅的男子,眼中闪着锐利的光,凌恒看到他的眼神瞟向这边时,是不屑的,还有轻藐   凌恒好笑道,用得着这么嫌弃吗   南襄的公主是对双胞胎,与太子一母同胞,神色的眉目,尽是高傲之气,一看就是被宠坏的公主   她记得南襄还有两位皇子,看来是没到   皇帝入座后,盛宴便开始   “今我南襄迎来三年一度的百花盛宴,朕甚为高兴,宴请诸国,歌舞呢”   “是,歌舞起”   丝竹声阵阵响起,婉转的琴声,曼妙的歌舞,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醉于此,唯有封凛诀依旧慵懒的喝酒,不时的看看凌恒   而凌恒则是尽责尽心的扮演好病秧子的角色,整个过程都面无表情的咳嗽   尹秋陌则一杯酒一杯酒下肚,对于舞蹈更是不放在心上,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尹涟漪从一开始一双眼睛便没有离开过封凛诀,看了一眼那些跳舞的舞姬,觉得无趣,便移开视线冷笑道,这也算是跳舞吗   唯有南襄皇一人乐在其中   池零煜扫视了周围一眼,对身旁的心腹悄声说话,那心腹便应命而去   那些舞姬悄然退下,就在众人不解下   突变的曲调,女子缓缓从花林中走出   缓缓流荡的丝竹声,伴着她的歌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从未听过的曲调,婉转的歌声让所有人为之一惊,就连封凛诀亦是好奇的看着花林中隐隐现身的女子,这般歌曲是他从未听过的,在场也没人听过吧,真是稀奇,有趣的人   唯有凌恒茫然的看着缓缓走来的女子,却又激动的无语言说,那是那边的歌,是千雨吗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许久才露出女子的真面目来,一身桃红色衣裙,眼角泪痣看起来妖娆的脸,却变得无比甜美,她是舞忴   转手描绘,素手一钩,满园桃花竞相围绕着她飞舞,婉转的歌声从她口中唱出,宛如天籁炫音一般   池零煜微眯起双眼,今日的舞忴真是超乎他的想象,一直以为她是一介风尘女子只会那些勾人风骚的舞姿,原来她还有这样一面,嘴角轻微上扬,眼中的占有欲更强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一曲完,舞忴款款行礼,优雅从容,毫不像一个舞姬倒是个贵族小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殿下”   她的话才让所有人回过神来   唯有凌恒一人僵住的表情一直看着她,暗自苦笑,眼中尽是失望   皇帝激动的站了起来一连说道“快起来,快起来”   “姑娘何名啊”皇帝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自以为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却是说不出的别扭   封凛诀暗自嘲讽,这南襄皇帝果然风流成性   “呵呵,民女舞忴”舞忴咯咯的笑起来,看得皇帝心都软了   “舞忴,哦,就是那酒香苑的舞姬啊”尹涟漪嘲讽的说道   她的话一出,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池零煜脸色微略泛黑   “呵呵,六公主说得对,我随是一介舞姬又如何,我卖艺不卖身,靠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比起那些继承家族的大小姐少爷高贵多了”舞忴冷笑道,她的话说得直白,说白了就是啃老族嘛,让一些暗自嘲笑她的贵族小姐都是一脸白色   此话一出,议论声更加的大,尹涟漪脸色不好,闷闷的喝了口酒   凌恒看着舞忴,更是深思   “说得好,姑娘直爽,本太子就喜欢姑娘这种性格,本太子敬姑娘一杯”封凛诀拿起酒杯走到舞忴身边敬酒,他倒是敬佩这样的人,也认同这样的话,一个舞姬真是不简单   “多谢封太子”舞忴微笑的接过,一口喝下   封凛诀的举动更是震惊了所有人,一些倾慕于封凛诀的小姐亦是咬着手帕,对舞忴更恨上一分,就连尹秋陌也微眯起双眼,眼神变得有些微样,北冥太子敬酒啊,敬的还是个舞姬,多稀罕,就在所有人都震惊时,皇帝又说道   “哈哈哈,好好,来人,赐坐”   此话一出,更是招人不满和嫉妒,按理一个舞姬是不能入席的,即使再怎么得赏识,最多也是赏赐更多而已   “皇上,这恐怕不妥吧”凌苍立马站起劝说道   “凌丞相,这有何不妥,舞姑娘如此才华横溢,再说我南襄可是惜才之国,我倒觉得皇上这是英明之举呢”闵落反驳道,一本正经的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说得凌苍无言以对,现在闵洛算是与凌苍干上了   皇帝点了点头,看向凌苍的眼神已然全变,不再向以前那样信任了“闵爱卿说得是,凌相莫要再说了”   “是”凌苍只能讪讪坐下,也知道皇帝对他已经有想法了,心里不免着急起来,现在也唯有抓住太子这跟稻草了   凌恒暗自观察凌苍的表情,默默喝酒,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又将目光继续转向舞忴   舞忴的席位被安排在凌恒左前面,刚坐下的舞忴便望向凌恒,两人四眼相对,从她进来就知道有人一直在看她,是探究的目光,好像要看穿她似的,让她很不好受   与她四目相对,舞忴才知道那人是凌恒,她听说过她,南襄的傻子,还是未来太子妃呢,不过依她的直觉这凌恒肯定不简单,倒是让她想起一个人,是谁呢,忘记了   凌恒慢慢收回目光,眼神中的失望更甚,这个舞忴,身上没有一点千雨的模样   “哈哈哈,好好今日真是高兴啊,听闻六公主舞姿天下一绝,不知比起刚刚的舞忴姑娘如何啊”   “呵,南襄皇怎能拿本公主跟一个舞姬比”尹涟漪不屑的说道,不善的撇了一眼舞忴,见她没有理会自己更加的生气   “六公主可别纸上谈兵啊”舞忴好不示弱的挑衅道   若是平时尹涟漪是绝对不会上当的,但现在可不一样,又加上刚刚封凛诀敬酒的事,尹涟漪更加的容易生气,难道她会比一个舞姬还不堪吗   “本公主是否纸上谈兵那可未必”尹涟漪拍案而起,袖手离去   尹秋陌也未阻拦尹涟漪,自顾自喝酒他认为丢人的不可能是她这个妹妹,尽管他不喜欢这个妹妹可不得不承认涟漪的舞姿确实美,他想舞忴歌声虽新颖,舞姿却是一定比不上涟漪的   箫声轻扬而起,琴声呼应,她一袭桃粉色长裙出现在众人眼前,粉面上一点朱唇,娇美处若粉色桃瓣,微微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迹,让人感到无比惊艳,尹涟漪很满意众人的表情,眉宇间更是骄傲   忽而琴声幽婉,笛声缠绵,声高声低,见她轻扬水袖,卷起漫天花雨,伴着水袖,飘飘衣决在风中凌乱飞舞,转起,扬袖,脚尖蹬地翩然飞起,飞转在桃树之间,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看她美若天仙   一曲舞终,尹涟漪微扬下巴,轻扫四周众人,见众人如痴如醉还在意境中,就连封凛诀亦是眼中赞赏一片,眉宇间更显张扬傲然之气   “哈哈哈,好,六公主真是天下无双啊”南襄皇笑呵呵的看着尹涟漪,尽管他一再掩饰自己眼中的贪婪,却还是让尹涟漪捕捉道   不禁让尹涟漪感到厌恶,却还是微笑的道谢,得意的看向舞忴,却见她笑着对自己举了举酒杯,气又不打一处来   “舞忴姑娘认为如何”   “妙哉,妙哉,舞忴自叹不如,公主若是舞姬,那舞忴确实不用混了”舞忴谦虚的说道,话语却气了尹涟漪个正着   “你……”尹涟漪一把挥起水袖就甩向舞忴,就在众人为舞忴捏了把汗时,却见封凛诀将水袖握在手中   “凛诀?”尹涟漪不可置信的看着封凛诀   “这就是西羽的国风吗”   “涟漪,回来”尹秋陌皱了皱眉,还是开口说道   “多谢封太子”   封凛诀没有说话只是一笑带过   “呵呵,各位以和为贵,继续赏花继续赏花”这时皇后才出面调解,众人却不以为然   凌恒意味深长的看着舞忴,如果她没猜错,她会武功吧,若不是封凛诀拦住那水袖,估计她也能不留痕迹的躲过   又回过头看向凌苍,见他按耐不住的样子,她轻扬一笑,终于忍不住了,接下来是她的戏了吧 ☆、退婚   “皇上,趁今日这般喜庆之日,老臣有话要说”凌苍拱了拱手   凌苍话一说,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他,池零煜心中骤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哦,何事啊”   “小女凌恒与太子殿下的婚约”   凌苍话一出,满座皆是窃窃私语,众人也才注意到凌苍身旁的凌恒   凌恒倒是挂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自顾自喝酒,全然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有时还不忘轻咳,扮演好病秧子,傻子一角   众人频频摇头,又看向池零煜,等着他的回答   南襄皇看了眼凌恒,见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对周边的事也是充耳不闻,眼神无光不由的皱了皱眉,看池零煜不说话,他想了想,这是拉拢凌家最后的办法,好歹凌家也是南襄的大家族,随祖先征战天下,是将门出身,虽到凌苍这代封了丞相,改文臣,再没上战场杀敌,却也对南襄功不可没,家族又何其强大   凌家还是得拉拢,不能驳了凌苍这凌恒大不了就养在后宫不理会便是   “哈哈哈哈,凌爱卿说得是,朕见凌恒也是喜爱,这婚事允了,允了,哈哈哈”   “父皇,这……”池零煜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收到南襄皇冷冽的目光,只能将话咽了回去,闷闷的喝酒,他也知道他父皇的意思,但要他娶一个傻子为正妃实在是...看着凌恒的眼神更加狠劣   “多谢皇上,恒儿还不谢过皇上”凌苍暗自松了口气,对凌恒说道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凌恒等她做反应,凌苍这时也是捏着一把汗,就怕凌恒出岔子,又不禁懊恼,没事让她谢恩做什么   闵洛在一旁倒是替凌恒担心了一把,按着桌子,准备随时帮她   尹秋陌微眯起双眼看着凌恒思考,为何他觉得这个凌恒似曾相识   封凛诀懒散的靠着后椅,玩味的看着凌恒   尹涟漪倒是不在乎这些事,反正与她无关   “臣女多谢皇上厚爱”在众人的注目下,凌恒才慢悠悠的站起来,流利得体的说道,一点也不像是个傻子   这让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凌恒不傻了,她的下句话更让众人更加哑然   “但臣女要退婚”凌恒说话声音不大不小,众人却听得无比清晰,眼神坚定,全然不像之前那样黯淡无光,从今日起她要借着这个百花盛宴告诉世人,她凌恒已然不是从前了   众人震惊的看着凌恒   凌苍只觉得脑子一白,这,这,这   “凌恒,本太子肯娶你已是恩赐,你竟不知好歹”这下池零煜不淡定了,这傻女说什么,要退婚,这婚他没说要退,她倒先说了   “那请太子收回恩赐”凌恒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   “凌恒,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南襄皇也甚为震惊,更是震怒,他皇家没有嫌弃她一个傻女,还赐了婚,倒是她不乐意了,这时南襄王对于凌恒的变化还未反应过来   “臣女知道,臣女要退婚”凌恒也没不耐烦又多说了一遍,依旧是坚定的语气   “好,退婚,本太子也不想娶一个傻子”池零煜彻底被气到的,直接拍案而起,恶狠狠的说道   凌恒顿时无语了,她都这么表现了,还觉得她是傻女啊,没脑子的家伙   其实池零煜也是被气到了,根本没有想到这   倒是尹秋陌,眉头紧锁的看着凌恒,这声音他想他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在郊外救了他的人就是凌恒   封凛诀看着凌恒对她更加感兴趣   气氛紧张起来就这么僵着   “呵呵,呵,本姑娘就喜欢这种性格了”一阵笑声打破了这一气氛   “我与舞忴姑娘一样,若凌小姐与太子互不喜欢,南襄皇又何必将两人绑在一起”这是尹秋陌到现在说的最多字的话,一直一来都不说话的尹四皇子居然替凌恒说话了,这倒让众人高看凌恒一眼   “这...既然吾儿与凌恒并无情谊,朕也不好将两人绑在一起,婚约就取消吧,凌爱卿觉得呢”南襄皇锐利的目光看向凌苍   “是是,是,任凭皇上做主”凌苍一个劲的赔笑点头,没人知道他心里多苦,都怪凌恒,他这个不省事的女儿,这下他不仅得罪了皇上,连太子估计都不待见他了   “让各位笑话了,哈哈,歌舞呢”   一直到日落十分,盛宴的气氛亦是怪怪的,只有凌恒不受影响,依旧面不改色的喝酒吃饭,不用装成傻子真好   夜幕降临,到来的是皎洁的的月,还有绚丽的烟花,庆祝南襄三年一次的百花盛宴   绚丽的烟花在别人眼里也许是美丽的,可此时凌恒却全身冷汗,晕眩   “出去”手紧拉旁边的紫衣,暗沉的说道   紫衣知道凌恒的痛苦,也不敢多耽误,架起凌恒就走,虽很吃力,但也不含糊,依旧步伐迅速   还好现在众人的目光都被天上的烟花所吸引,也没有注意,凌苍也不想多管   还有不喜烟花的人也注意到了,舞忴皱了皱眉,也默默离席   紫衣寻得一处假山,地处偏僻也无侍卫,甚好   凌恒捂着双耳,静静蹲在假山里,等到烟花放完,凌恒才渐渐缓过神来,眼前慢慢恢复了亮光,却听到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我说你比什么我都不知道,别比了”是舞忴,明显对于挡在她前面的紫衣甚是无奈,早知道她应该多学门语言了   “我又不会伤害你家小姐,我就想问问她而已,不会对她怎么样啦”   对于舞忴,紫衣也感到无奈,无措,因为她们根本就沟通不了,她又不能让她进去,又说不了,只能是一个拦着,一个晃着,都很无奈   待凌恒恢复,才走出假山,看着互相推嚷的两人,凌恒嘴角抽了抽,终于开口说道   “你找我什么事”   “我去,你终于出来了”舞忴看到凌恒亦是一片激动   紫衣看到凌恒出来,自动站到凌恒后面,她也是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跟舞忴推嚷了   凌恒一阵无语,要这么激动吗,不过她来得正好   “紫衣”凌恒看了眼紫衣,紫衣迅速的领会,退离了这里,到不远处守着   舞忴看紫衣离开,心里已经了然了四分,围着凌恒转,仔细的打量起来,现在仔细打量,得出个结论就是,凌恒她白粉扑多了,这就是她病怏怏的原因,还有这个气质,像极了她,从开始她就觉得凌恒像极了一个人,只是时间太久了,有些忘记如今想起来了,两人真像   舞忴看着凌恒,眼神似乎在说我已经看穿了一切   凌恒哑然失笑,看得舞忴又在心里肯定了六分   “黎”舞忴试探性的说出个字   看着舞忴灼热的目光,凌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舞忴   “你跟她真像,气质,还有一样的气息,都像极了”见凌恒没有说话,舞忴又说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凌恒的这种气息让舞忴更加确定,见凌恒没有说话又不免让她心里打鼓   “你是谁”   “舞忴,前世今生从未改变,见到你真高兴,黎”听到凌恒的话,舞忴才松了口气,爽朗的笑到,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舞忴”凌恒喃喃自语,想了想笑到也伸手与舞忴相握   风起云帆涌过,只剩今日残影独留,今日异世相见欢,又有谁曾想过有朝一日战场相见,竟不是你死就是我,谁还曾想到今日相见的激动   “你真的想不起我吗”舞忴失望的看着凌恒,却仍然不死心的问道   “忘了”凌恒摇了摇头   “好吧”舞忴耸拉下脸   “你刚刚看着我还以为你认得我呢”   “我把你错当成一个故人了”   “哦,很重要吗,是谁啊,竟能让你记这么久”舞忴好奇的问道   凌恒没有回答她,径直离去,还不忘说道“都是过去式了,我先走了”   目送凌恒离去,舞忴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挣扎   “你认识凌恒”舞忴身后响起一个暗沉的声音,他站在黑暗中,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只是听声音就是个男子   “认识”舞忴苦笑道“遗落的黎明,黑暗里的完美修罗,呵”这是前世道上人对凌恒的介绍呢   “……”那男人也没有说话   等到舞忴再次回头,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舞忴苦笑道“真是来去无踪”何时才能追上你   她又重新走向御花园,看着天上闪动的星,扯着嗓子唱到“一闪一闪亮晶晶,放在天空放光明……”   这一世,她又重操旧业,何时尽头 ☆、个性独特   凌家,前厅   “啪”茶杯破碎的声音   “凌恒,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凌苍一进门就发了好一通气,惊动了府里所有人,只是她们只敢站在外面观望,免得伤及自己   “自然知道”凌恒瞅了一眼凌苍,淡定的坐下喝茶   “你知道这样做会害了凌家吗”凌苍激动的说道,一双眼睛死盯着凌恒   凌恒面不改色的喝了口茶“与我何干”   “你……好啊,好啊,这是你的家啊”对于凌恒,凌苍是无奈了   “家?呵,何为家”凌恒冷笑道,冷冽的看着凌苍   凌苍看着凌恒的眼神,跌坐在椅子上,凌恒她一直在装傻吧,只是凌苍不知道她究竟是从云城回来才装傻的,还是她从小其实一直在装,记得是七八岁时凌恒才突然发傻,若是那时候就开始装,那她的心机该有多大啊,凌苍突然很后悔叫凌恒回来   “这个家可从小是我的地狱,不过从今天起,我会是这个家的噩梦”凌恒的话像魔音一样缠绕在凌苍耳边   凌恒看着呆滞的凌苍,两眼恐慌,笑了笑,径直的离开   一夜凌苍像是老了几岁,隔天就病了   茶楼内   “小姐,真是解气”想起凌苍昨晚那苍白的脸色,黄衣就觉得解气   “凌小姐也在这啊”   是封凛诀的声音,凌恒微眯起双眼看着楼梯口缓缓走上来的男子   绝美的五官,深邃锐利的黑眸,右眼角下的泪痣,更显魅力,微微一笑,如玉君子,高挺的鼻梁,看着凌恒,眼神中泛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封凛诀很自然的坐到凌恒前面   “太子坐错位置了”凌恒淡然的看了一眼封凛诀,说道   “没错,没错”封凛诀并没有挪位,反倒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凌恒无语,抬眼看他,微微蹙眉,任由着他坐,想不通明明没什么交情,还能这么赖皮的   “是不是迷上本太子了”看到凌恒盯着自己,封凛诀自恋的说道,还不忘抛抛媚眼   凌恒摇摇头,自动忽略他的表情,看到他眼角的泪痣,凌恒想到前世她曾在网上看到的一段传闻   “怎么了,这么看着本太子”封凛诀被凌恒看得有些不自在,莫名的问道   “传闻有着泪痣的人,是因为前生死的时候,爱人抱着他哭泣时,泪水滴落在脸上从而形成的印记,以作三生之后重逢之用,一旦有泪痣的人,遇上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们就会一辈子分不开,直到彼此身心逝去。而他也会为对方偿还前生的眼泪!”   “呵呵,那前世谁为我哭泣”封凛诀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痣,楠楠说道   “呵”凌恒笑道,抬眼望向窗外   楼下开始躁动起来   “站住,小贼站住”只见一个大汉拿着菜刀追着前面两人,两人均是一身衣物破烂,脏兮兮的泥土渍遍布全身,看不清模样   其中一人逃跑的同时还不忘往后喊,听着声音才知道是个女孩“贼,什么贼,你才是贼,你全家都是贼”   “你,你们站住,把我的钱留下”那大汉喘着粗气,体力明显已经跟不上了   “哈哈哈,大胖子好好减完肥再来追吧”那女孩哈哈哈大笑,冲着厨师办了个鬼脸   那大汉已经累的追不上了,只能在原地气得直跺脚,也无可奈何   “呀呀呀,放开我啊”封凛诀不知何时出现在那女孩的身边,一把将她拎起,对于突然出现的封凛诀,女孩也是吃惊,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家拎在手里了,真是丢脸   “好汉,饶命啊”不停的蹬着脚,始终无法挣脱,只好求饶,转眼看向她的同伴,见他在一旁偷乐气不打一处来   “笑什么,快来帮忙啊,啊啊啊~~~”女孩抓狂的大叫道   “说好的到南襄就好聚好散的,如今南襄已到,就在此分道扬镳吧”那声音听得出是个男声,非常骚包的一个声音,摆了摆手径直离开   “你,你,你”那女孩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放我下来”女孩闷闷的说道   封凛诀想了想,将女孩放了下来   她脚尖着地,立即就跑,只是封凛诀比他更快,伸手又把她抓回来   “你,你你干嘛跟我过不去啊”女孩气恼的说道   “小家伙你偷了人家的钱不还,还怪我抓住你咯”封凛诀好笑的说道   “你,你知道什么,他的钱还不是黑心钱”女孩气愤的说道   “哦?”封凛诀皱了皱眉,想了想才将女孩放下   女孩总算得以松口气,拍了拍衣服,还不等她说话,后领又被人拽了起来   “小兔崽子总算抓到你了,还不把老子的钱拿出来”大汉恶狠狠的冲着女孩说道   “你个傻大个,你想的美,就你那黑心钱,老娘才不会吐出来”   “你,再不拿出来,老子宰了你”大汉气急败坏的掏出刚刚别在腰间的菜刀   “啊啊,杀人啦”见大汉拿起刀,女孩激动的扑腾,奈何她的力量抵不过一个壮汉   眼看就要到眼前刀子,害怕的捂上眼睛   “哎呀”砰一声,再睁眼时,脸已朝地   “咳咳,卧槽,谁动手也不通知一声”女孩抹了抹脸,抓狂的说道   围观的群众也是无语了,这姑娘也太刁蛮了吧   “娅楠,女孩子要温柔点”听到女孩的话,封凛诀无奈的捂脸   “嗯?谁叫我”恍过神来,看到封凛诀,季娅楠一阵恍惚,随即惊喜的看着他   “殿下,哦,总算见到亲人了”季娅楠激动的朝封凛诀跑去   封凛诀嘴角抽了抽,何时成了她的亲人了,侧身躲过她   “你怎么会来南襄的,你姐姐肯定又在到处找你了,还弄成这样真是不让人省心”   “理会那么多干啥,殿下是怎么认出我的”季娅楠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奇的问道   封凛诀想了想,看了看,最后说道“你太出众了”总不能告诉你,你太特别了吧,整个大陆恐怕也就你一个女子如此性格了,封凛诀想起,在南襄百姓口中所传的话   季家有两女,一女才貌双全,知性优雅,一女顽皮古怪,与男子相比无比过及   “哦,是吗”季娅楠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哎哟,谁踢老子”这时地上的大汉才捂着脸,慢悠悠的站起来   “哇啊,殿下救我啊”季娅楠见那大汉又站了起来,害怕的躲到封凛诀身后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大汉见封凛诀一身华衣,又生的好看,便把他归为一般的公子哥了   “你偷了他钱?”封凛诀没有理会大汉,反倒将头转向季娅楠   “那些都是黑心钱,不偷白不偷”季娅楠撇了撇嘴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大汉急得直跳脚,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刀,就朝季娅楠挥去   只见大汉一只手已经被封凛诀抓住,转手一拧,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随后响起大汉的惨叫声   这大汉的手怕是废了,四周静谧,你看我,我看你   “废得好”季娅楠突然冒出,拍手叫好   “这人啊,欺善怕恶,坑蒙拐骗,到处收黑心钱,这些钱都是他从百姓家抢劫而来的,哼,姑奶奶偷的就是你”季娅楠见那大汉已经毫无反手之力,有恃无恐的走上前去,顺带的踹了两脚   “钱呢”   “哦?这呢”季娅楠懵懂的将腰间的钱袋拿了出来   封凛诀一把拿过,朝百姓的方向抛去,百姓们一见钱袋落下,立马蜂拥而至   “哎哎,哎,我的钱啊”直到听到自己的钱袋落地,季娅楠才反应过来,抬腿就要去抢   封凛诀手疾眼快的将她拽住“那些钱既然是从百姓身上搜刮下来的,那就物归原主,你呢跟我回驿馆,脏兮兮的”也不等她回答,封凛诀便拉着她往驿馆去   “啊啊啊,放开我,老娘辛辛苦苦得来的钱啊”季娅楠双脚蹬着地,伤心的泪眼看着被抢光剩下的钱袋   封凛诀余光瞟了一眼茶楼那个窗口,那已是人去楼空,眼中不免泛着些许失望   “看谁呢”季娅楠感觉到封凛诀的脚步有些顿,看向楼上的窗口,没人啊   “你老情人啊”话一说出口,便惹来封凛诀的一记白眼   “再胡说我就宰了你”   凌恒从巷口处走出来,看了封凛诀他们一眼,又看向另一边“那个人……”话语停顿些许,刚刚与季娅楠一起的人,若是她没看错,那帽子底下的耳朵……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 ☆、天雪老人   “小姐,看那”   凌恒顺着黄衣指去的方向看去,一只队伍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是东陵的队伍”   “嗯”   东陵的队伍到现在才到达南襄,一列队伍前,那威风凛凛的老将军,她记得已是东陵的三代元老,身经百战,没想到东陵皇竟派这个老将军随来,老将军身旁的男子是南襄的二皇子吧,那东陵的那位皇子,不或许是太子呢,应该就在后面的马车里   看着越走越远的队伍,“走吧”凌恒收回目光也离开了巷口,她想东陵队伍既然需要池零枫去接应的,那这一路一定不太平   南襄这个百花盛宴竟能引来这么多豪杰,即使一路危险还要冒险前来,还有那个精灵族,真不简单   “告诉子叶,子秋让他们帮我查南襄”凌恒降低音量,说道   “小姐要查南襄”黄衣疑惑的问道,小姐怎么突然要查南襄   “对,我要南襄所有资料,祖宗八代也要”   “啊”这让黄衣更是不解,看着凌恒   凌恒也没有跟她解释,突然脚下一顿,说道“等等……查慕容,慕容统一大陆的上下一百年”   “啊”这次黄衣更加惊呼出声,惹得旁人看过来,才连忙捂住嘴,见没人再看她时才开口问道   “小姐为什么要查慕容,现在离慕容皇朝都已经过了五十多年了,再说也没什么好查的啊”   “不,我要最详细的历史,上下一百年”凌恒摇了摇头,说道,最后还是没有向黄衣解释   “是”没有听到解释,黄衣只能放弃再问,转身向一条幽暗的巷子走去,凌恒依旧向前走,对于黄衣亦是默许   云阁规矩,从不拖后完成任务   不知不觉凌恒便走回了凌家,看着出来的大夫,凌恒嘲讽一笑,心想,真是病得不轻啊   实在是不想回去,见天色还早,转身就离开,四处溜达去了   走没多久,一辆马车便停在凌恒身旁   帘子被掀起,是尹秋陌   他昂首微笑道“可否请凌姑娘一叙”自然的将手伸到凌恒前面   凌恒看了看他伸出来的手,又见他笑容温暖,气色红润,眉目间淡淡的忧愁,即使掩饰的再好,凌恒也能轻易的捕捉到,抿了抿嘴,忧郁啊   她点了点头,避开他伸出来的手,为了不让他起疑,凌恒很是‘费力’的扶着车壁上去   尹秋陌也不恼,收回手坐回车内,耐心的等着凌恒进了马车,才道“走”   他的声音向溪流那般好听,给人一种很是舒心,温暖的感觉,不似封凛诀那般不着调   “那日多谢姑娘相助”看着凌恒,尹秋陌笑着道谢   “不过是换你一个条件而已”凌恒看向他,摇摇头说道   “若是别人,可不会跟凌恒一样这般救我”尹秋陌亦是摇摇头,话语间,已将凌姑娘改为凌恒,很自然的称呼到   凌恒虽有发现却也没说什么,方正她是不在意这些的   见凌恒没有多说什么,尹秋陌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那日的药,不知凌恒可否告诉我来历”提到那日凌恒喂他吃下的药,他又有些好奇,那日醒来到现在寒毒似乎被压制住了,没有再发作,也未有不适,想来那药也是珍贵,是否能解百毒,想到这,尹秋陌看向凌恒的眼里微微的泛着光,很是期待又有些紧张,万一又是白高兴一场呢   凌恒看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泛着希望的光,微微垂下脸,似是在想些什么   尹秋陌见凌恒微垂下脸,以为她是为难,便急忙说道“凌恒若是不愿说,也不勉强”话音一落,眼里不免有些失落,却还是温和的对着凌恒   “你误会了,那药却实珍贵,但虽是珍贵,却药不对病,无用”凌恒说道,她的话虽很平静没有情感起伏,却还是给了尹秋陌心头一击,他找了一年的药,燃起的希望都没有了吗   凌恒见尹秋陌眉宇间更加忧愁不免皱了皱眉   想了想又道“未何不去找天雪老人”天雪老人是整个大陆最为神秘的一个老者,常年居住于天雪山上,从未下过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不为各国所用,连那天雪山也是布满法阵,未经允许的人闯阵者必会被困在阵内,未知年龄,如今也只收三徒,身份更是成谜,连那三个徒弟也不知道   凌恒也是一年前无意间闯入天雪山才见到过天雪老人那一面的,想来那也是她的机缘,不过自那一别到如今也是无缘再见了   那日闯进山里触碰了法阵,被困在那重重阵法里,那重重阵法虽很是复杂多变,一不小心还会被困于其中,化为尘埃,还好前世因千雨喜爱古历史,连带着她也看过一些古书,不过她也不敢放松费了三天的光阴,才从那阵法里出来   出来时已到天雪山山顶,一身狼狈疲乏,倒地不起   “小姑娘不错嘛,竟能破老夫这‘太虚八卦阵’”身后一苍老的声音让原本微眯起双眼的凌恒再度打了个激灵   凌恒转过身去,有些震惊,这世上竟还有这般道骨仙风之人   来人一身白色道袍,头束银冠,长眉长须,双眼眯起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双手置于后背,并未像其他道士那样拿着一把浮沉,看样子却猜不出他的年龄,成仙了也有可能呢,凌恒见他眉宇间却无敌意还甚是和蔼,便也微微放松,猜测着他的来历   “小姑娘来我天雪山何事啊”天雪老人话说完,凌恒更是吃惊,没想到这就是被世人传得传神的天雪老人,也是了,这般道骨仙风才更加合适   “无意闯入,还请见谅”对于这般老者,凌恒还是很尊重的,立马起身礼貌的欠了欠礼,表示无意闯入的歉意   谁知天雪老人闪身来到凌恒跟前,要抓起她的手,凌恒灵敏的反应过来,飞快的跳开,不解的看着天雪老人,没等到他的解释,反倒迎来又一轮攻击   虽没有内力,但她前世好歹是个杀手,跆拳道格斗术也是无人能敌的,不至于落了下风,不过很快的就招架不住了,在阵法里困了三天出来还要跟一个内力深厚的得道高人比试,能不落败吗,不说她被困三天,单凭她不会内力就已经输了一成了   对于凌恒古怪的招式,天雪老人倒是吃了一惊,一度防范,警惕,不过到了后面凌恒的体力明显是跟不上了,天雪老人释然一笑,收了手,抚了抚长须,如此精妙古怪的招式他亦是从未见闻过啊,看着凌恒更是满意的点点头   而凌恒也是累瘫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哈哈哈,好啊好啊,这都是缘分啊”   什么鬼缘分,凌恒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你可想要内力啊小女孩”这一刻他的声音变得飘飘然然,虚虚假假   凌恒转过头看向他,表示警惕,她想这世界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天雪老人也不等她回应,手一挥,凌恒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来到天雪老人身边,他抓过凌恒的手腕,指尖传来的冰冷让他微微一颤,又是震惊,欣喜,只是一瞬间就被隐藏了起来,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凌恒身体一震,很是排斥,又全身无力无法挣脱,也是无奈   只见天雪老人身形一闪,感觉就像飞起来一样,这就是轻功吗   天雪老人将凌恒眼中的兴奋,失落的情绪尽收眼底,满意的笑了笑   不一会就到一个山头,雾气弥漫,虽然凌恒感觉不到风的温度,却也被刮得生疼   雾气悄悄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湖泊,天雪老人未打一声招呼就将凌恒甩了过去   毫无还手之力的凌恒,只能就这样仍由着落入湖中,还是全身无力,眼睛也慢慢睁不开来,就这样慢慢沉入湖底,好深好深的湖水,起码在她还有意识时还没有落地,意识也开始恍恍惚惚,只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女子凄美的笑声,还有天雪老人的声音“此湖底有处雕像,内有百年内功,看你与她是否有缘分了”声音忽远忽近,虚幻得很,可声音里的哀伤却听得清楚,渐渐的就没了意识 ☆、弃章,勿入   抱歉~~~~~~~~~~~~~~~~~~~~~~~~~~~~   出了点事故要放空两章,亲们勿要见怪,zidong ☆、弃章,勿入   各位再此表示抱歉,因为出了点事故,shiji ☆、是巧合还是注定   黑暗中一点亮光,凌恒不自觉的跟着那光点前行,只觉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牵引着她   “我不信命,可冥冥之中却与你相遇。   你眼如清潭,勾我沉沦,我将心付予,却不想付错深情。   一时的深情却是一世悔恨。   天地之大我已无家   若是从头再来,明日或来世,我定不趟你这劫”   黑暗中,凌恒听到说话声,是女孩的哭泣声,阵阵悲伤,听得她的心也跟着悲伤   为什么这声音让她这么难受   突然黑暗中突然闪动着亮光,那是出口吗   指尖轻触,那团弱光开始变大,将凌恒包围住   等凌恒再次睁眼时,自己正躺在湖底,湖水渐渐的开始消退,露出她的身影,凌恒看到湖边上站着的就是天雪老人,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感觉有股暖流流淌在丹田,浑身有劲。足尖轻轻点地便能跳离湖底,一跃而上   “你什么意思”凌恒一上岸便与天雪老人对视   只见天雪老人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缘分啊”   “什么缘分”凌恒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   “小姑娘,你不觉得的的体内多了一股内力吗”天雪老人摸了摸胡须说道   “这就是内力吗”凌恒一脸茫然   “真是不简单啊”天雪老人看着凌恒意味深长的说道   “老头,你说清楚”凌恒微眯起双眼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虽不知道为何你会得到她的认可不过既然她选了你,不过她自有道理,那便这样吧”天雪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眼神看向那一片已经干枯的湖,感慨的说道,眼神里透露的是微微哀伤   还没等凌恒问明白,天雪老人手一挥,雪纷乱四处,迷花了她的眼,只听到耳边传来天雪老人的声音“殇毒...我会帮你的”   殇毒?什么殇毒?   睁开眼已经到了山脚下,看眼前处森林,阵法已然全变,又看了一眼森林后白皑皑的雪山   罢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凌恒转身离去   梦回惊醒,看向对面的尹秋陌   只听他道“我也曾去往天雪山求药,可惜阵法重重,难以进去,在山脚下等了三天,才知道天雪老人已闭关一年了,就连得他真传的优迹神医也已经下山历练,也只能无功而返”尹秋陌叹息的说道   一年?是她离开后吗?与她有关,殇毒?凌恒心中也是有着诸多疑问,看来要走一趟天雪山了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凌恒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沉凝才说道,公式化说道   “无妨,倒是凌恒昨天让南襄太子难堪,恐怕他不会放过你的”尹秋陌担心的看着凌恒   “殿下可是忘了还欠我一个人情呢”凌恒笑笑说道   “好,若是有事随时来找我”尹秋陌点点头说道,温和的看着凌恒,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女孩很是亲近,不管是那个救命之恩还是本心,这次他都会帮她   凌恒撩开窗帘,见外面的天已经慢慢的黑下“时候不早了,殿下该送我回去了”尹秋陌点了点头“无影停车”   撩开车帘才发现无影已将车停在凌府,黄衣已经站在凌府门前等着   见马车停下,黄衣立马迎上“小姐”   待凌恒下车,无影便驾车离开   “小姐怎么会遇上西羽的四皇子的?”   “哦,路上遇见的”看着黄衣质疑自己的眼神,凌恒郁闷了,本来就是路上遇见的啊   刚踏进凌府,迎面便挥来一根藤鞭,凌恒敏锐的向后退一步躲过鞭子   鞭子落地又响起一个蛮横的声音“你,傻女你敢躲我的鞭子”   这时凌恒才看到站在她不远处的凌忻,正怒冲冲的死盯着自己   “……”凌恒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凌忻,便要走开   谁知凌忻可不放过她,又是一藤鞭就打过来,这次凌恒没有躲,倒是那藤鞭半路就被黄衣劫下   “大胆,你敢抢本小姐的鞭子”凌忻恼怒的盯着黄衣,一边手不停的拉着藤鞭,却始终拉不动,更加的气恼   “啪”   “啊”   黄衣突然的放开藤鞭,凌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中依然在用力,对于黄衣的突然放手没有一丝防备,于是摔了个狗□□   “你……”凌忻由两个婢女搀扶着站起来时,才发现凌恒主仆两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正欲要追上,有觉得屁股传来痛楚,只能放弃,由婢女搀扶回房   心里恶狠狠的想到,凌恒你只是一个傻女,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像四年前一样像狗一样趴在我脚下   缪云楼   “小姐怎么不让我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黄衣气冲冲的说道,若刚才不是凌恒拉着,黄衣估计会上去补两刀   “何必在乎于这一时,早晚有一天她会认识到的”凌恒淡定的说道,全身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小姐打算这么做”黄衣很有性趣的凑到凌恒身边   “我交代你的事做了吗”突然凌恒话语突变,弄得黄衣有点缓不过来,不是在说怎么折磨凌忻吗   “嗯嗯,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他们”   “嗯”凌恒手托着头,闭起眼睛   黄衣看着也悄悄关上门离开   黄衣离开后不一会,凌恒又睁开眼睛紧盯着前面的窗户好一会   凌恒起身向窗户走去,快速的步伐又不带一点声音,闪电般的拉开窗户,一阵风吹进来,除了零落的梨花,便没有其他的了   凌恒眼睛微眯,看着满园的梨花,暗暗沉思   天空灰暗暗起来,风吹得树与树只见沙沙作响   要下雨了吗   “小姐”黄衣敲门而入,又在凌恒耳旁悄声说道   凌恒听着,眼神微变,又忽然神秘一笑“把消息给凌忻”黄衣领会到凌恒的意思   连忙应好就屁颠屁颠的去了   “池,零,煜” ☆、水榭桥楼   隔天早晨   凌恒便带着紫衣离开,为此黄衣可是不满了好久,虽然最后也没有改变什么   凌府门口车夫已经备好马车等着了,凌恒好不意外的看到走在她身后的凌忻,嘴角轻扬,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哼”经过凌恒时,凌忻还不忘抬头朝凌恒冷哼一声   紫衣撇了撇嘴,冷哼道   等到凌恒上了车,只听到凌忻说道“慢悠悠的”   凌恒也不气恼只当凌忻的透明人   “两位小姐,水榭桥楼到了”   凌忻率先走下马车,凌恒才慢慢下来   “慢吞吞真讨厌”凌忻厌恶的看向凌恒   凌恒看也没看她一眼就进去了,让凌忻更加气愤   不过又立马换了一副模样,走了进去   水榭桥楼,是集结了各方高声望的江湖人士,是中原名气最大的酒楼,四大强国之中都有它的存在,据说当家人最好英雄豪杰,可眼光却十分挑剔,故只要有在当家看入眼里的一宿在此,那人可谓是锦瑟五十弦,可到如今却也无人知晓这水榭桥楼的当家是何人   水榭桥楼的特点是它的后院,院内一片湖泊,只有湖泊中央的那条石路是这后院唯一的路,湖中央的露天楼台是后院里最大的一座平台,可供一些文人雅士比试切磋,若是武斗也不在话下,而周围大大小小的几座楼阁环绕着露天楼台,以便客人观赏,能来水榭桥楼的一定有身份的人,却也不是能进入后院的   若是来中原游历,若想见识更多的英雄好汉或是文人雅士那便是水榭桥楼,这里也是了解江湖消息或是朝廷内事的第一场所毕竟能来这里的都是江湖上朝廷内的重要人   凌忻一入酒楼便往内院走,却不想被掌柜拦了下来   “哎哎哎,这位小姐,我们内院可不是随便可以进的,小姐在这外面选处坐便是“掌柜说道,脸上也无任何轻视之意,可凌忻却不乐意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今丞相的女儿,你敢拦我”凌忻怒气冲冲的指着掌柜的说道   她的声音引来了无数人的眼光,凌恒嘴角抽了抽,自动与紫衣退后一步,这个白痴   掌柜这时也不免鄙夷道   “哈哈哈哈,一个小小丞相府小姐就妄想进水榭桥楼的内院,哼,自不量力”邻桌的一个黑脸大汉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另一个女人说道,满眼都是嘲讽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说得凌忻愤怒至极,虽想大吼叫他们闭嘴,可看到他们桌旁的大刀还有一些人脸上的刀疤时,又不敢吱声,气得是满脸通红   这时,内院走出个小侍卫,只听她对凌忻说道   “请问小姐可是......”小侍卫还未说完,凌忻便连连点头打断他的话   “ 是是,是”凌忻想一定是太子殿下派人来接它的了,两眼冒光连连点头   小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太子让他出来接丞相府的大小姐凌恒,还未等他说完便被眼前的女孩打断,其实他也未曾见过那位凌恒小姐,眼前的小姐容貌虽娇好,却看起来不是很正常,刚刚他也是听到了前面的谈话,传闻凌恒也是个傻女,而且她也说是那应该是吧,况且这里也没有比她更傻的了   “那请小姐随我来”   “好好,好”凌忻一脸痴迷又是娇羞的表情让那小侍卫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想到,怪不得太子殿下那么嫌弃她,每次提到凌恒这个名字都会又闷又怒   凌忻可不知道那小侍卫心里做何种想法,不过若是她知道的话一定会气得跳脚吧   前面有小侍卫引路,掌柜的也没有再阻拦   凌忻傲娇的从那掌柜身边走过,掌柜也面无表情,不禁让凌忻有些不满又有了刚刚的事,也没有发火,冷哼一声便跟着小侍卫走了   凌恒走在后面,掌柜也没有将凌恒与凌忻划为一谈,所以伸手将凌恒拦下   “小姐,这内院……”又是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   掌柜看着凌恒,嘴角还挂着标准的微笑,却是僵硬在那,凌恒径直的走了进去   等到凌恒走后,掌柜才回过神来,拂过额前的冷汗,刚刚那位小姐的气息好恐怖,什么时候南襄来了这么一号人,他得赶紧去告诉当家的   水榭桥楼的内院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水阁楼宇   凌恒环顾四周,她曾经去过西羽的水榭桥楼,格局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是加入了那个国家的风格特点   水上石的路,是由一块块的石块组成的,有的还不时摇摆,就连前面的凌忻也是有些摇摇晃晃   要继续装吗,凌恒想了想,走上了石路,虽不时摇晃却没有那么大幅度,看起来只是重心不稳罢了   小侍卫走在前面带着凌恒她们走到一处楼阁上,这时凌恒才发现不止有池零煜,还有南襄两位皇子,封凛诀   凌恒皱了皱眉   “太子,凌小姐来了”小侍卫对池零煜福了福身,说道   池零煜点了点头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喝茶   “池哥哥”等到小侍卫退下,凌忻走出来,甜甜的叫到   池零煜愣了愣才抬头看,见来人不是凌恒,皱了皱眉目   以前他曾一度接近凌忻,是因为她是丞相府的嫡女,比凌恒还要受凌苍喜爱   池零煜想得很自然,如果一定要娶凌恒那他就娶,但即使他娶了凌恒也许凌苍也不一定会站在他这边,那若是他再娶了凌忻,这个他最喜爱的女儿呢   不过这已经是他以前的想法了,现在因为凌恒在盛宴上让他丢脸,他现在对凌家已经没有好感了   “你怎么来了”池零煜没好气的说道   “池哥哥,你怎么这么对忻儿”凌忻也发现了池零煜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委屈的撅了撅嘴   若是以往池零煜一定会将凌忻拥入怀里安慰,可现在他看到凌忻这般作态开始有些厌恶了   旁边的封凛诀,池零枫,池零锦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行了行了,凌恒呢”池零煜不耐烦的问道,若是凌恒没来就没意思了   “太子是在找我吗”声音一落,凌恒的身影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于她一身,让凌忻很不爽   酸溜溜的说道“走得那么慢,还要殿下请你吗”   封凛诀皱了皱眉,看来她在凌家真的是很不好过啊   “若是本殿下没记错,大皇兄可没有请凌忻小姐来,凌忻小姐这算不请自来吗”池零枫淡淡的说道,谁都听出来是在打击凌忻,可是所有人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做   就连凌恒也不解的看着他   “我,我,是凌恒让我跟她过来的”凌忻说道,还不忘用眼神提醒凌恒,半威胁,此时她还是将凌恒当成以前的凌恒,还想伸手揽过凌恒的手臂,却被凌恒躲开   凌恒看了一眼凌忻,完全忽视了她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揭穿道“呵,说笑了,我们何时说过一句话了,哦,是那日你拿鞭子来迎接我的那次吗”   “原来凌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封凛诀讽刺的说道,看着凌恒也有些心疼,心疼?何时他会心疼一个人了,当看到凌恒眼中并没有任何情绪很是平静,又皱了皱眉   池零枫也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池零锦则没有反应,反正大家族里都这样,见怪不怪了   “好了,今日本太子设宴来者皆是客,入座吧”池零煜直接说道   现在露天楼台上已经有人在比试了,对于凌恒封凛诀,池零煜他们来说这场比试无聊透了,倒是凌忻看得津津有味 ☆、风喻瑾   “看来我们是迟到了”   来人是谁   众人纷纷看向楼外,紧接着尹秋陌,尹涟漪便进来了,随后是未参加百花盛宴的东陵太子褚霄和三公主褚燕   东陵太子褚霄,一身墨青色衣袍,头发以一根青色丝带半束起,眉眼间透着淡淡的笑意,他是四国皇子中最是儒雅,也是最云淡风轻的   传闻褚霄醉心医术,不喜朝政   凌恒想若是身在平常人家,褚霄一定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可惜生于帝皇之家,终要面对朝政,更别说东陵子嗣单薄了   “既然来晚了,便自罚三杯”池零煜笑着为四人倒酒   “我,我不会喝酒”褚燕见池零煜倒酒,立马摆了摆手,面色为难   “皇妹不会喝酒,褚霄代皇妹自罚三杯”说完褚霄拿起酒杯,先干为敬   “好,褚太子果然爽快”池零煜说道,也举杯喝酒   “那在下就不能落后了”尹秋陌笑了笑,也举杯   “那涟漪公主……”   “区区三杯酒怎能难得住我”尹涟漪甜甜一笑,很是豪爽的喝下三杯酒,眼神微瞄看向封凛诀,见他正看着凌恒,心中微怒   看向凌恒,微微打量,凌恒今日依旧一袭白色长纱裙,裙上朵朵梨花,衬得凌恒点点优雅,三千青丝用一根银簪随意挽起,散落在肩头胸前   细细纤手拿起杯酒到嘴边细细品尝,不像她那般豪爽一口闷,素面未曾施加胭脂水粉,显得清丽独特,又给人冰冷疏离的感觉,与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过及,白衣长裙穿在她身上更是锦上添花,尹涟漪不得不承认也许世上在无人穿白衣能与凌恒相比,也不能穿出她的那种气质了   涟漪虽喜白衣却也不常穿,也穿不出凌恒的气质,想到这尹涟漪心中有些嫉妒,不过又很快释然   嘴角上扬,心里暗暗嘲讽,即使气质再佳又如何,终究只是丞相千金还是庶女,不得宠,拿什么跟她比跟她抢,百花盛宴上又得罪了池零煜,今日恐怕池零煜不会放过她的   凌恒回头看了一眼尹涟漪,见她快速收回目光,不免摇摇头,心里叹息一声,又把她当假想敌了   “他们也太烂了吧,打了这么久还没结束”池零锦看着露天楼台上比武的两人白般无聊的开始吃起葡萄   “不如三皇弟去结束他们的比武,也好让为兄看看皇弟的功夫是否到家啊”池零煜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池零锦微微蹙眉,不知怎么应答,他也知道池零煜在打什么主意,心里冷笑   “哎呀呀,皇兄说笑了”池零锦摆摆手与池零煜打起哈哈   “三皇弟不必谦虚,也好让皇兄看看这几年你的变化啊”池零煜看着池零锦,步步紧逼   池零锦现在也是别无选择了“那就让皇兄检查检查皇弟这几年是否有进步”   池零锦说完,飞身入露水楼台   随着池零锦入了楼台,上面的三人马上搅和在一起   凌恒眼睛微眯,随后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这池零锦也是个身藏不露的人啊,若不是她功力远在他之上又加上洞察力过人恐怕会被骗过去吧   看到其他人的表情,凌恒就知道池零锦他成功了,瞒过了所有人,除了她也恐怕只有池零枫知道而已吧   哼,真是厉害,隐藏力过人啊   虽打了久点,不过还是还无悬念的池零锦赢了   “看来,皇弟这几年偷了不少懒啊”池零煜说完,明显的口气松了许多   “是我学艺不精,各位笑话了”池零锦笑笑说道,看着池零煜放松的脸,他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是瞒过了,又看向池零枫,与他交换了个眼神   “不如皇兄来教教你吧”池零煜说完,眼中闪起寒光就踏步飞向楼台   池零锦与池零枫心中一惊,他没有完全相信吧   池零锦看着飞身过来的池零煜,心一横,只能见招拆招了   楼台上打得十分激烈,池零煜步步紧逼,池零锦被逼得每一步都在防守,一边还要掩饰自己的真本事,显得十分吃力   凌恒环顾四周,众人都看着热闹,可不热闹吗,亲兄弟擂台对打啊   见池零枫紧盯着楼台看,即使偶尔移开目光,也会用余光紧跟着楼台上的人   凌恒看得出来他在紧张,手掌微微握拳,又放开,眼神虽掩饰得很好,却还是隐约透露出他在担心   担心池零锦吗?   看着台上这打得欢,凌恒倒是无语了,还以为今天这个太子会她难堪的,结果倒是跟自己的弟弟打起来了,她倒要谢谢这个三皇子了   楼台上   “皇弟可要用尽全力啊”池零煜说着,手上的攻击更加猛烈,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池零锦心里也开始着急,他已经察觉到池零煜动真格的了,他接招已经接得有些勉强,可还是不时的会被打到   心里有些矛盾到底要不要放开,看池零煜的一点也没有收手的意思,池零锦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凌恒收回目光,轻酌了一口小酒,突然眉眼轻皱,又瞬间恢复,抬眼看楼台   只见一把棱锥匕首穿过两人中间,刺进楼阁的柱子上   楼台上,两人也因为匕首分开,池零煜有些遗憾又有些微怒,池零锦则松了口气,再打下去他一定会吃亏说不定还会不小心暴露了,一手抚上另一只手臂,也许阔大的袖子下都是伤痕呢   “何必动怒”音起声落,不知这楼阁里何时走进一个男子   男子也是极美,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弯弯的眼镜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没有一丝虚假,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   风喻瑾,谦谦公子如玉,和风吹过暖心,他的眼里只有暖暖的笑意,没有那些暗藏着的阴狠和算计   恐怕也就他风喻瑾有这么纯粹的眼神了吧   众人有些讶异,很快封凛诀便先反应过来,抱了抱拳   “原来是风楼楼主”   “是啊,是啊”风喻瑾哈哈笑的承认到,毫不客气就往凌恒旁边坐   “不知楼主为何打断我与皇弟的比试”池零煜说道,语气中不免有些薄怒,又带了一丝威严   “我看他不如你,还是打断好免得丢了皇家的脸”风喻瑾说道   池零锦也不生气,还十分惭愧的说道“是是,是,风公子说得对,都是臣弟学艺不精,实在不是皇兄的对手,上不得台面,惭愧惭愧”   “也是,三皇弟可要努力用功才是”池零煜点点头说道   “对嘛,对嘛,咦,我身边何时有个美女”风喻瑾连连点头,在桌几上找了个杯子,转头才发现身边的凌恒,惊叹出声,环顾四周又惊声道“咦,何时多了这么多美女”   凌恒没有表情,简直就是无视   凌忻轻哼一声,也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她惹不起这个人,只能在心里暗骂   褚燕只是甜甜一笑“褚燕无才无貌,风公子不会注意到,也是自然”说的很是谦虚   “公主谦虚了,公主此等容貌已是上等,是在下眼拙了”风喻瑾听完急忙赔不是,说实话褚燕的相貌还是上佳的,心里也对这个公主有些好感   “想必这位就是涟漪公主吧”风喻瑾看着尹涟漪问道,他也是问得多余了,谁人不知风楼消息最是灵通,江湖之中朝堂之上又有哪件事能瞒得过风楼呢   “正是”尹涟漪点了点头   “果然如传闻中那般貌美优秀啊”风喻瑾点点头,赞赏道   尹涟漪听完,咯咯的笑起来,眉眼中尽是笑意还不时瞥过一旁的封凛诀,谁不喜欢听赞美的话呢   “那我身旁的美女……” ☆、临萧会   “那我身旁的美女……”   “风公子就看不出来吗”池零煜打断风喻瑾,嘲讽的看着凌恒,见凌恒淡定的品酒看景,不由的皱起眉头   说实话到如今凌恒的变化,他是知道的,难道在云城的这四年,真的能改变那么多吗   “看不出来”风喻瑾摇了摇头,见凌恒只是淡定的喝酒,也没有打算介绍自己,即使身边的人说到自己也是充耳不闻,果然气质不凡,说来奇怪,大陆上的大大小小事,风楼都会第一时间知道,何时南襄来了这么一个神秘的女子,对就是神秘,风楼可从来没有收到过消息,最近也没什么重大事件吧   哦,几日前好像是有件有趣的事呢   “到此今日,南襄可还没人不认识凌恒呢,自百花盛宴后更是家喻户晓呢”封凛诀抢先说道,不时还看向凌恒与池零煜,见池零煜脸色有些发黑,倒是有趣,对比与凌恒的淡定如厮,却是不够看   “凌恒,这我知道,难道姑娘便是凌恒,真的吗”风喻瑾犹如受到惊吓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恒,连续问道,他受到打击了,凌恒无才无貌更无德还是个病秧子,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气质不凡又神秘的美女呢   “是”凌恒在风喻瑾热切的眼神下才应到,看到风喻瑾那更加吃惊的样子,当即给了风喻瑾一记白眼   “真是想不到啊”风喻瑾收到凌恒的一记白眼才缓过神,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连忙转过头,感慨道   “当真稀奇啊”褚霄笑了笑,看向凌恒的眼神里满是沉思,百花盛宴上他好像错过了许多呢   他虽对于朝政毫无兴趣,却也还是多多少少有所了解,凌恒他也曾听过,不过他与风喻瑾一样,从想过这个女孩就是凌恒   真是与传闻不太一样呢   “百花盛宴上凌恒可是退了婚的,好像是……”封凛诀看热闹不嫌事多,添油加醋的拉长了尾音   “这个我知晓,退的是南襄太子的婚嘛”风喻瑾抢声说道   “原来如此,真是史无前例啊”褚霄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旁正喝酒掩饰自己的池零煜   如今池零煜心里亦是后悔不已,本想打击报复凌恒,没想到现实却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他更没有想到封凛诀居然会帮她   “也许人家眼界高呢,想攀更高的枝头呢”果然看热闹的不嫌事多,尹涟漪斜眼看向凌恒,讽刺的语气怎么听都不舒服   尹秋陌不满的拧了拧眉,对于他这个意义上的妹妹,尹秋陌没有任何好感,更多的是漠视,对于尹涟漪只要她不触犯到他的底线,尹秋陌是不会理会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尹涟漪这么说,他内心竟有些生气   “那涟漪公主觉得西羽如何”凌恒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愣,言下之意便是西羽是否就是更高的枝头,比南襄更高呢   尹涟漪更是握紧双拳,恶狠狠的看着凌恒   封凛诀愣是一下,看到凌恒眼中的清明还有身上的那股自信,加深了嘴角的笑容,一双眼睛更加锐利   若是尹涟漪回答是,便是承认了南襄比不上西羽,若是不答又是落人话柄   凌恒看向尹涟漪,见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凌恒嘴角上扬,她倒要看看世人眼中的才女,会怎么回   “何人不会认为自己的家比别人的家更好呢”说完,尹涟漪挑衅的看着凌恒   谁想凌恒也没有给她一个眼神,让尹涟漪气不打一处来   “涟漪公主当真是才女”池零煜笑笑说道,皱着的眉头也放松了许多,心想,若是能娶了尹涟漪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此次百花盛宴本就是以联姻为主的,如今退了凌家的婚对他更加有利   “池太子过奖了,涟漪不敢当”尹涟漪娇羞的谦虚道,微微抬额,见封凛诀正看着她,眼里满满的赞赏,不禁心里乐开了花   “尹公主才女之名却是名副其实,凌恒姑娘觉得呢”尹涟漪被赞为当世才女,却是名副其实,可以后嘛……风喻瑾意味深长的看向凌恒,虽被世人称为傻女,病秧子,可如今他在凌恒身上可看不到这些影子   倒是那种自信,清冷的气质,也许不久的将来,这天下她也能颠覆一角呢   对于看人的眼光,风喻瑾是不会看错的   这次他也看对了,不过凌恒她,颠覆的是这个天下   “嗯”凌恒看了一眼风喻瑾,说道,便没有了后话,她不善言辞,也不会夸人,认可便好,若需要夸的,那是真的才女吗   尹涟漪没想到凌恒如此淡漠,就是嗯一声吗,刚要呛声凌恒,便听到风喻瑾轻咳说道“咳咳,今日水榭楼阁也是热闹”这时开口也是转移了话题,他是想帮凌恒的,可转头见她看着楼台之上未看他一眼,又好生挫败   又听池零枫说道“今日临萧会将在水阁楼宇内拍卖,消息一个月前已经传开了,想来还有一个时辰”   “临萧会,一年也不过拍卖两次,这是最后一次,想来许多人一个月前就已经赶来南襄了,此次也是热闹,不知花了多少钱进来的”风喻瑾说道,环顾四周大大小小的楼阁不知何时已经坐满了人,而楼台上已经空空如也   “不知这水榭桥楼的幕后当家的与临萧会是什么关系呢”这倒是个令人好奇的问题,值得探究   “哎,哎,临萧会很厉害吗”一旁一直莫不出声的凌忻好奇的扯了扯凌恒的袖子小声问道   见凌恒不理会她,有些恼怒却也硬生生的忍下了,嘴里却一刻也不饶人“哼,猜你也不知道”   闷闷的撒开了手   凌恒撇过一眼凌忻,看着楼台若有所思,无聊的一天总算要结束了   一个月前,临萧会早已公布了此次拍卖的地点就是水榭桥楼,以她凌恒的身份她自然是进不来,本想以云阁阁主身份来的,那样却是招摇太过麻烦   池零煜倒是帮了她的忙呢,眼睛不经意间瞥向不远处的楼阁内,只见里面坐着一女两男,两个男子相貌相同,他们与凌恒相对,相视一笑,又转开   没人看到凌恒眼中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方正不是一个人”风喻瑾自信满满的说道,对于他的话,大家也是相信的,因为风楼对于江湖上的消息还是灵通的,不过大家也忘了还是有风楼查不到的事,比如云阁……   “咚咚,咚”锣鼓齐天,轰天开场,这场拍卖拉开序幕   一个窈窕女子迈着猫步轻踏上台,细腰柳眉,俏皮的双眼巴眨巴眨的眨,樱桃小嘴,白皙粉嫩的细腿在层层纱裙下隐隐若现,不知俘获了多少男人的心   只见她樱桃小嘴张了张“临萧拍卖会,正式开拍,本次共拍卖五样物品,价高者得,大家要良性竞拍哦”   说完,女子还不忘来一记飞吻,随后敲钟开拍   第一样物品被推了上来 ☆、临萧拍卖   第一样物品被推了上来   “我们拍卖的第一样物品,丹阳草,此药草生长在闫火之地,采摘不易,属阳性,也是极为珍贵的草药,低价五百金币起价”说完美女拿开挡在托盘上的红布,丹阳草便展露在人们面前   红布揭开,底下无一不惊呼出声,为丹阳草也有为那底价,要知道在大陆上共分为铜币,银币,金币,一千铜币等于一个银币,一千银币便是一个金币   拍卖的第一件,仅是草药便是五百金,不过想来也值,丹阳草至阳抗阴,难得的药材,又只生长于闫火之地内,更是绝有   闫火之地,炽热难耐,一旦踏入犹如在地狱中煎熬,根本无人敢踏足,除却炽热更是恐怖,虽有珍惜草药物种,却难免没有魔物,又犹如迷宫般的环境,阴森恐怖的鬼叫,即使靠近也会感到一股来自心灵的恐怖,这次临萧会能拿出一株丹阳草怕是下了血本的吧   凌恒对于丹阳草倒是没有兴趣,转头看向尹秋陌见他虽是淡定但也不难看出他眼中的惊喜之情,也是丹阳草属阳性,对于他的寒毒也有抑制的效果,是不可多得的珍药   尹秋陌眼中更是志在必得,若不出意外,丹阳草必是他的囊中之物   “一千金”不出所料,尹秋陌喊出了第一个价格,将低价翻了个倍数   “哇哦,尹四皇子将我们的低价翻个一倍呢,还有更高的价吗”美女惊叹出声   底下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许多人都不敢得罪西羽,也有的觉得这个价格有点高了,虽说药草珍贵,可即使拍到,也是用处不大,这世间只怕唯有神医优迹能将丹阳草制药了   “一千金一次”美女顿了顿   “一千金两次”又再次环顾四周,嘴角上扬,拿起槌子敲锣   “一千金三次,恭喜尹四皇子得丹阳草一株”   尹秋陌松了口气,离他解了寒毒的日子已是近在咫尺了,只要找到神医   褚霄叹了口气,对于丹阳草他也喜爱,不过尹秋陌对于丹阳草是志在必得,若是他与他竞拍只拍也讨不到好处,反而会因此结了梁子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丹阳草落入尹秋陌之手了   “接下来是我们的第二样物品,名曰,罗云剑,传闻乃是千年前未被慕容统治的战国之时,当时的一位诸侯郡主罗云郡主所造之剑,剑身用龙骨打造,冰寒玄铁铸之,已过千年仍然威力无比,剑落锋利“说着,美女手指从前台的红布上抚过,众人隔着水岸,翘首以盼   她悄然一笑,手指捏起红布揭开,一股威严气息涌贯而出,即使只是一根龙骨隔至今日已是千年也仍存有龙的威严,只是那威严之下是剥皮剔骨的悲凉和痛心   这股威严唤起多少人心中涌动的热血和贪婪   只听她又道“罗云剑,古书记载由战国罗云郡主铸造,曾为当时的罗家打出一片地盘后又落入慕容家之手,祖先用之统一天下,供为神器,慕容王朝亡后,罗云剑便下落不明,我临萧会有缘得此剑,今日拿出拍卖望有英雄豪杰能驾驭此剑,底价三千金开拍“   此剑虽好却要有缘才能激起剑中的剑灵,若无缘也只是一把锋利带龙威的剑罢了,千年古书也只是记载了两位能激起剑灵的能人罢了   所有人的虎视眈眈,互相观望   “三千五百金”众人随着这清脆的声音望去,只见阁楼内一名戴着面具的女子侧卧于贵妃椅上,身旁还有四五个年轻男子伺候好不惬意,她妖娆的身段,细白长腿,身上的纱裙被风吹起,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那勾魂的双眼,还有媚到骨里的妖娆,为何凌恒看得如此熟悉   池零煜微眯起双眼,亦是于凌恒有同样的想法   主持的女子微微一愣很快回神喊道“三千五百金,这位小姐出价三千五百金还有更高的吗”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五千金”   一个声音将价格又抬上了一千五百金,众人寻声望去   尹涟漪嘴角挂着笑容志在必得,挑衅的看向刚刚喊价的女子   尹秋陌皱了皱眉,不太赞同,虽然尹涟漪的能力确实不一般加之拜在天雪老人门下,可驾驭罗云剑,怕是有点自不量力,罗云剑岂是何人都能驾驭的,再说他们的目的是最后面的拍品啊   凌恒看向楼台上的罗云剑,虽耀眼威严,可是难以驾驭,她还是觉得她的琉璃扇称手,如此一想便继续保持沉默,仍凭她们争抢   “六千金”妖媚女子笑着说道   “七千金”尹涟漪拧了拧眉,眼中明显的危险气息   “八千金”女子不急不躁的说道   “你...”尹涟漪气急败坏   “尹公主收手吧,罗云剑我志在必得”女子则云淡风轻的说道,语气中却夹着若有若无的威压   “哼,那就来试试”尹涟漪冷笑道,从小到大她尹涟漪还没有得不到的呢   “好啊,一万金”女子转眼变脸笑说道   众人深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将价格抬到了一万金,这要不要这样,罗云剑虽威力无穷,剑身又有龙灵为剑灵,可若驾驭不了又有何用,莫非这女子百分之百能驾驭得了这罗云剑   “这...”见价格已被女子抬到一万金,尹涟漪有些犹豫,握了握拳   “一万金一次”   “一万金两次”   尹涟漪见台上的美女举起槌子就要喊下第三次,又看了看那罗云剑有些不甘心,正想开口喊道,手便被尹秋陌按下   “一万金三次,成交,恭喜这位美女”随着她的槌子敲下,一切都成了定局   看着罗云剑被侍者送往那个女子的楼阁,尹涟漪恼怒的甩开尹秋陌的手   “别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尹秋陌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和尹涟漪听得见,温和的眼睛里难得夹着温的神色,尹涟漪顿了顿,撇了撇嘴只得将怒火往肚子里吞了   “第三样物品,雪影孤本”   话音一落,亦是一片寂寥   凌恒微垂下额沉思,就连一直淡然风云的封凛诀也是不自觉拧了拧眉   临萧会真是下血本了   “雪影孤本,乃是从古时古人记下的武功秘籍,内功心法,排兵布阵图,自然地非常人能所看得懂,大家想必也是有所了解的,古有罗云郡主手持罗云剑,内读雪影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罗云郡主虽是消失了,却也将毕生所学记录与这雪影孤本之中,话不多说,低价三千金“   凌恒曾看过古简史,罗云郡主得以雪影孤本,又铸罗云剑,不知何时罗云郡主竟一夜消失,留下的只剩孤本和罗云剑,此后也无人看得懂那孤本,罗家顷刻之间陨落,孤本与罗云剑亦不知所踪,后慕容得罗云剑,却未得孤本,辗转千年,凡是看过孤本的人都说是鬼画符,一些莫名的符号没人看得懂   凌恒也曾找过,只是不了了之,没想到被临萧会得到了   凌恒微微抬额看向一边的阁楼,楼中的女孩与凌恒的眼神对视,后微微一笑轻微点头又收回目光,似是懂了凌恒的意思,刚要开口叫价,便被一个声音抢了先   “五千金”是封凛诀,也只有他了,第一个叫价硬生生的将价格抬了个两千金   现场一片沉寂,明显的封凛诀是志在必得   “七千金”未曾开口的褚霄也开始叫价   他微笑的向封凛诀抱了抱拳“承让承让”   封凛诀邪魅的笑道“一万金”   这个价格已经的高的了,褚霄皱眉犹豫,最后也只好讪讪放弃   “一万金一次”主持的美女语气也是十分激动,才两回就一万金啊,多高的价位   “一万金两次”   就众人都觉得孤本非封凛诀莫属时,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两万金”一开口便是吓死人   众人抬眼看去,不过是一蓝衣女孩,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女孩,旁边的两个男孩也不过十五六岁   众人不禁疑惑,哪里来的小孩竟能进这水阁楼宇,还敢跟北冥太子抬价,还不低啊   封凛诀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女孩,随后舒张   女孩感觉到封凛诀收回目光才微微松了口气,那目光是她第二个让她觉得害怕的了   “两万金一次”主持的美女也被吓到不行,不过职业道德还是让她反应过来   “两万金两次”   众人寂静一片,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封凛诀 ☆、无底的竞拍   “两万金两次”   众人寂静一片,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封凛诀   见封凛诀懒洋洋的靠着后椅背,毫无要叫价的意思   众人默   “两千金三次,成交”   女孩喜滋滋的笑到,接过侍者递过的雪影孤本   凌恒见蓝衣女孩接过孤本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接下来是我们的第四样拍品,不过这件拍品比较特别哦”说完美女主持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一个遮着红布的巨大牢笼便被推了上来   “这是什么呀”   “难道是魔兽吗”   “是稀有魔兽吧”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也是十分热闹   “不会真的是兽族吧”风喻瑾挑挑眉目,摸着下巴寻思道   “若是兽族,恐怕也不是善物吧”褚霄说道,眉头也是紧锁   封凛诀不语,只看着牢笼出神,也许不是兽族呢,若是兽族怎会轻易被放倒,看这牢笼没有一丝动静更是不像是关魔兽的   尹秋陌内心也与封凛诀有着一样的想法,不是兽族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时   只见主持美女殷红的嘴角上扬,十指抓住红布往上空抛去   是个人,还是个小男孩   男孩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稚嫩的面孔却散发着丝丝戾气,和那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着,即使全身的伤痕也不吭一声,一双黑色的眼睱扫视着周围,眼瞳中带着轻藐的神色,手肘动一动伴随的是铁链相互摩擦的声音,滋滋作响   封凛诀,尹秋陌的眼镜也相继变了神色,池零煜,褚霄眼中亦是对笼中男孩的渴望和占有   “鬼门,鬼之子银殇”主持美女笑容甜美也掩盖不住嘴角诡异的微笑   凌恒感觉到众人的震惊,不知道这临萧会是有多大的能耐能拿住这鬼之子   鬼门门主死后,无子嗣留下,便留下得‘鬼令’者,得鬼门,此后鬼门四分五裂,明争暗斗,各分各派,势夺‘鬼令’   不料‘鬼令’被一分为二,一块不知所踪,一块传闻被银殇带走,如今银殇可是所有江湖人和朝庭争夺的对象   鬼门之人苦寻银殇一年未果,肯定都想不到被临萧会绑到拍卖会上了,还被当成拍卖品拍卖吧   不过另凌恒想不到的是,既然临萧会有能力抓住银殇为何不为自己所用,这是凌恒最是猜不透的地方   “底价两万金”   凌恒能清楚的看到,在美女主持喊完底价后,银殇眼底的嘲讽   “两万一千金”马上便有人叫价,不像之前那么估计池零煜他们   “两万两千金”   “两万三千金”   “两万四千金”   …………   一千一千的加钱,却不见池零煜,封凛诀他们叫价,也许一个个都在暗地里斗吧   凌恒暗笑,不如让她给你们加把火吧   轻微瞥过蓝衣女孩他们,暗自递过一个眼神   蓝衣女孩调皮的眨了眨眼   眼抽了,这是凌恒此时内心唯一的想法   “四万金”   蓝衣女孩一出声,爆出的是天价,周围已是鸦雀无声,都在心里揣测着女孩的来历和背景   如此高价,可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啊   就连封凛诀都不禁眉头紧锁,得重新看待这个女孩了   “四万五千金”即使是尹秋陌也不敢跟那女孩一样豪迈   “五万五千金”蓝衣女孩继续叫价   现场已经没有人敢再叫价了   “七万金”   “哇啊,七万金了,一下子抬高了一万五千金,是封太子”   尹秋陌拧了拧眉,没再出声   “一万金”   ……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楼阁内走出个黑袍男子,黑袍将他遮得严实,看不清模样,只听声音才听得出是个年轻的男子   蓝衣震惊的眨了眨眼,看向自己的两个同伴也是眉头紧锁,寻思间目光不经意的看向凌恒,只见对方对她轻摇下头   蓝衣会意,没有再叫价   愣住的主持美女还没缓过神,直到后面侍者推了推她才回神   “一万金一次”   封凛诀犹豫了,眼底闪过一抹危险,却是一闪而过   “一万金两次”   尹秋陌看着封凛诀不再叫价倒是觉得不可思议,他相信封凛诀绝对有能力去跟这个黑袍人去,为何没有动静了   “一万金三次,成交”   话音落,一锤定音   没有人看到黑袍下露出的诡异笑容,也许事情也没这么简单吧   银殇连带着牢笼一起被抬了下去,黑袍男子也随即离开了   凌恒见池零煜招来心腹,跟上他了   凌恒抬了抬眼,又垂下,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接下来是我我们的最后一件拍品”   美女主持神秘的说道,倒是勾起了无数人心里对这件拍品的好奇心   “慕-容-残-卷”美女主持一字一顿的说完,勾眼环绕一圈将众人都呆愣住了,嘴角笑到,没有说话,等着众人反应过来   “二哥”池零锦皱了皱眉看向池零枫,见对方也是一脸深沉   “这,是慕容残卷,真的吗”   “听说慕容残卷内记录的可是慕容家族的秘辛啊”   “何止啊,听说还有宝藏呢”   “是嘛”   美女主持看着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人们还有议论纷纷的话,满意的笑到   转眼看向凌恒他们的阁楼,见阁楼平静无常倒是有些奇怪,不过再深究下去,还是看得出个个眼底下难以掩饰的震惊   凌恒微垂下脸,惊讶和思虑都布满眼底   慕容残卷吗,此次叫子叶子秋调查的慕容,其中提到的便有这本残卷,想来各国也都是为此而来的吧   这下就有意思了   凌恒不着痕迹的看向蓝衣,嘴角微动,只见蓝衣也收起来嘻嘻哈哈的笑脸变得严肃,与身旁的人轻声说道,一同看向美女主持   三人那一副严阵以待的严肃样子让凌恒都觉得好笑   “本轮拍卖,无底价,价高者得”   美女主持神秘一笑,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三,三千金”沉默了一会,才有人喊价,只是这价格也……亏他喊得出来   池零煜鄙夷的看向那个喊价的人   不过有了他的开头,大家也纷纷一千金一千金的加上去   “一万三千金”刚硬的声音让全场都没有了声音   凌恒清楚的看到池零煜眼中的胜负欲和志在必得,前四次拍卖都没有出手,等的就是这最后的慕容残卷吧   “一万四千金”褚霄似笑非笑品酒   “褚太子是要跟本太子挣了”池零煜蹙眉说道   “价高者得,太子忘了?”   “好”池零煜咬牙切齿的说道,看向封凛诀和尹秋陌,微微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   “一万七千金”   池零煜的价格明显是想止步于此,这倒让褚霄微微皱眉,就在他走神时,一个轻盈的笑声伴随着一个天价响起   “我西羽,三万金”   尹涟漪拍案喊到,眼角带笑,志胜必得的语气,一旁的尹秋陌不满的挑了挑眉   “三万两千金”带面具的女子犹如跟尹涟漪过不去一样,挑衅的扬起嘴角   “三万三千金”尹涟漪带有些温怒喊到   “三万四千金”带面具的女子也不恼,也不着急,跟着尹涟漪耗   “三万五千金”   “三万六千金”   全场下来,已只剩她们两人的声音了   “四万金”   ……    ☆、雪影孤本   “四万金”   是蓝衣,只见她悄然一笑,说道   “看你们一千千的加太麻烦了”   听得面具女子与尹涟漪嘴角直抽   又是沉默   “四万金一次”   面具女子看着蓝衣,心中甚是掂量利与弊   “四万金两次”   蓝衣微笑,很是不经意的看向凌恒的方向,见凌恒自顾自的品酒,倒是疑惑   “五万金”   粹不起防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更加沉默,看向封凛诀   封凛诀微微笑到,没有话语   “五万一千金”这次喊价的竟是池零煜   这回就连凌恒也不禁高看他一眼了   其实池零煜的内心是犹豫的,只是他不想丢了面子,只能拼一把了,而且这慕容残卷既已出现在南襄,那他怎能放过   池零枫与池零锦相互对视一眼,继续静眼看事态变化   “六万金”蓝衣没有一丝犹豫的喊到,眼神由为坚定   “六万一千金”面具女子迟疑了一会,还是紧跟加价   “六万两千金”   凌恒挑了挑眉,随后向蓝衣递过一个眼神   “一千万金”   这下是无人敢再抬价了,一个个看着蓝衣的眼神犹如看怪物一般,不怪乎他们有这样的想法   就连凌恒都不自觉的嘴角抽抽,真敢叫   美女主持愣是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一千万金一次”   “一千万金两次”   “一千万金三次,成交”随着鼓槌落下,她听着自己的声音都不住的颤抖,赶忙打发侍者将残卷递到蓝衣手中,这也不得不高看蓝衣,默默在心里猜想蓝衣的背景,能在临萧会上毫不犹豫的拿出一千万金的,自当不是普通的江湖之人   蓝衣接过残卷,与身旁的子叶子秋交替一个眼神,抬脚离开   凌恒嘴角上扬,看见四周都派人去跟上蓝衣他们,不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看着灰蒙蒙的天,不知不觉已到未时了   “黑天了,凌小姐回去定是不安全,不如由我送小姐回去吧”   听到封凛诀的话,凌恒倒显得有些意外“嗯”最后还是点点头   尹秋陌看着与封凛诀一起离开的凌恒,眼神深邃的像漩涡,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狐狸精”凌忻愤懑的说道,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在嫉妒   尹涟漪鄙夷的看了一眼凌忻,又看向封凛诀他们离开的方向,面上不动一丝波澜,内心却是无法平静,细嫩的手硬生生的被她抠出一道血痕来   “回去了”尹秋陌撇了一眼,抬脚就走,在他眼里尹涟漪的行为只是小孩子发泄罢了   一路上,马车里都保持着安静   凌恒一路闭目养神,她知道封凛诀一直在看她,只是没有说话,她也就不理会   “殿下,凌府到了”   “嗯”   凌恒睁开眼,果不其然看见封凛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凌恒看不懂他,微微皱眉,起身就下了车   看向车上的封凛诀,轻声说道“多谢殿下送臣女回家”   封凛诀没有回答,只是对凌恒邪魅一笑嘴角微动   凌恒却看得莫名其妙   若她没有看错,他说的是,我们会再见的   怎么可能不会再见,在南襄一日就会见到的   缪云楼   紫衣扯了扯凌恒的衣袖,比划道“小姐怕是饿了,紫衣去为小姐准备吃的”   凌恒点了点头,看着紫衣的背影,凌恒会心一笑,走进房间   书房的案桌上放着一本书籍还有一卷竹简   凌恒走进拿起桌案上的书,雪影孤本   凌恒微笑道,看着一旁开着的窗户,又是无奈,蓝衣这习惯还是没有改变,总爱翻窗户,翻完也不关,留下把柄   打开雪影孤本,凌恒便愣住了,微促的呼吸,手指忍不住的颤抖,一页页快速的翻开,神色激动又有些不可思议,等到翻完这本书,看到最后的一页,凌恒恍然大悟,笑到   只见书中最后的留言,是那位千年前的风云人物罗云郡主的文笔   原来,原来,千年前就有人穿越到这个架空的世界啊,那最后罗云郡主神秘失踪,是否是回去了?   凌恒眼神茫然,轻合下书本,走到窗前,不管如何她都想回去,或许还能找到千雨呢   不自觉的就在窗前走神了,风轻吹起,不自觉已经入了夜   “嘘”门口黄衣拉住紫衣的手,悄悄的将托盘放到桌子上两人就撤离了   凌恒倒是一阵好笑,她虽走神但不代表完全的没有了意识啊,听见她们两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倒是会心一笑,若真有机会,她真的会回去吗,她茫然了   看着桌案上的雪影孤本,凌恒倒是为难了   罗云注:若是有人看懂这些汉字,那说明我二十一世纪还是有人的嘛,哈哈哈,真正的雪影孤本已经毁了,这是我留给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有缘人,这本书是我的临摹本还有一些三国的知识,哎呀,本人识字也不多,话不多说,希望与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能好好珍惜这本书,相信即使身处异世也能活得自在,让我给你一些鼓励,希望我们能见面   千年已过,怎么还会有缘,不知道那位罗云郡主是回到21世纪了还是永远留在了这里   这个罗云郡主也有属于她的传奇一生吧   凌恒又拿起书案上的书卷摊开来,书卷全部打开后,里面掉出一张羊皮纸   凌恒小心的摊开,是地图   微眯起双眼,南襄……   放下羊皮纸,重新拿起那卷书   紫衣推开房门,见桌上的饭菜早已凉掉,只见凌恒还对着那卷书卷看得入迷,担忧的看了眼凌恒,默默的将饭菜收走   等到紫衣离开,凌恒才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再看向窗外时,原来已经是入夜三分了   “咯吱”   门再次被推开,紫衣将热腾腾的饭菜放到桌子上,双手比划“桌上的饭菜凉了,紫衣帮小姐热了一下,小姐趁热吃吧”紫衣笑道,嘴角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凌恒笑着点头,心里却是叹息,若不是紫衣天生是个哑女,现在也许会像蓝衣那般活泼吧   轻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向桌子旁   “紫衣吃了吗”凌恒拿起筷子,顿了顿问道   紫衣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   看得凌恒都有些好笑   “去吧”凌恒吃了一口,便对紫衣说道   她自己清楚若是她没有吃,黄衣和紫衣是不会动半口饭的,但也不点破   紫衣点了点头,步伐走着有些慢,双眼就没有离开凌恒手中的筷子,她是怕凌恒会在她走后就放下筷子吧   凌恒会心一笑,有些无奈,最后又多吃了几口,紫衣才放心的离开   紫衣离开后,凌恒的双眼沉了下去,幽暗的可怕,窗前闪过的身影虽快,却快不过凌恒的双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她再无食欲吃饭了,看着桌案上的书卷若有所思    ☆、蠢蠢欲动   月黑风高夜,正是作案的好时机   一个黑影掠过城墙直达南襄皇宫   南襄地处通古大陆南部,最接近沙漠的地方,而沙漠中则有两国北疆南疆,所说是国却也不是,只是比较特殊所以并未被其他大国吞并,保持着独立状态   一千年前,也只有巫族一族喜欢在沙漠中生活罢了,只是慕容王朝覆灭后,巫族也跟着神秘消失,沙漠有一段时间很是空寂,恐怖,到处都能听到孤寂的哭声,连强盗也不敢踏足于那   而南襄未兴起时,这里曾是慕容的皇陵   虽然表面的皇陵已被铲平建成南襄国可是地下的陵墓却是没有变化的,还有地宫呢   平静的夜总要有人打破   南襄皇宫   一阵风掠过 ,一个士兵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哎你刚刚有看到什么吗”   “什么啊,哪有,估计是今晚的风比较大吧”另一个士兵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全当是那个士兵胆小   “是吗”那个士兵将信将疑的,却还是警惕的四处张望   “别紧张兮兮的了,走,寻完这一圈喝酒去”   等他们离开后,凌恒才从墙后走出,看月亮已被乌云笼罩,慢慢盖过凌恒,等到乌云掠过,已找不到凌恒的身影   太子殿,太云殿   屋顶上   凌恒一身黑色夜行衣,一手羊皮纸一手指南针,严肃而认真的看着手中的指南针   “阁主”蓝衣飞身上屋顶,叫唤一声,见凌恒不应,起身与凌恒并肩   看凌恒专注着手中的指南针却不知道凌恒手中的东西做何用处,只是好奇也不多问   看着手中的指南针指向南方方向停下微眯起双眼眺望那个方向   蓝衣看着凌恒出神,也向那边望去,微微皱眉,又看向凌恒手中的指南针的针已经不会动了,顿时心里有些唏嘘   “先走吧”凌恒突然叹了口气,说道   “啊”蓝衣疑惑的出声,心中甚是不解,费了这么大劲进皇宫,还没找到呢就出去了,岂不是白来了   “明日再来”凌恒看了蓝衣一眼说道,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哦”蓝衣只好收口随凌恒离开   凌恒她们离开后,太云殿内走出一人,一袭墨绿色长袍,深邃的眼睛看了眼屋顶,又转身离去   次日   缪云楼迎来一个客人,倒是让凌恒有些想不到   挑了挑眉   梨花林里,褚霄负手而立,今日是一袭白衫长袍,头束银冠,倒是显得严肃,不似那日洒脱   褚霄微微转过头看见凌恒站在不远处的楼梯下   瞧见她今日依旧白衣素纱,与这满园的梨花倒是相得映彰,就像落入凡尘的仙子,惊艳世人,微微一愣很快回过神来   在水榭桥楼之时,褚霄就发现了凌恒的不一样,今日再见,那种神秘的魅力还是一样吸引人   “今日再见姑娘果然与众不同”褚霄走近凌恒,笑着说道,他话中有话,看着凌恒的眼神却是温柔的,这样的人更是危险   “不过是不当傻子罢了”凌恒摇了摇头,走到不远处的石桌旁   凌恒的话让褚霄一愣,随即笑着跟上凌恒“今日入宫回来经过凌府见你院中有梨花飞出,便进来瞧瞧,凌姑娘不介意吧”嘴里虽问着凌恒,却见他没有一丝客气的意思   “这梨,离字可不吉祥”褚霄说道,眼睛不离凌恒   “是吗,何时褚太子也在意这些”凌恒冷漠的说道,看着这满院的梨花,平静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哈哈哈,是啊,凡尘习俗本太子却是不在意,这点凌姑娘倒是与我相同啊”褚霄一愣随之大笑,心里对凌恒倒是多了些好感   凌恒撇了一眼褚霄又转头看向别处,至此脸上都无表情,倒是让褚霄琢磨不透   “若是褚太子无事,凌恒要送客了”   “有事有事”褚霄听完,连连说道,这赶人也不用如此直接吧   凌恒收回目光看向褚霄,等着他接下文   “昨夜…”褚霄说完看了一眼凌恒见她依旧面色平平,又道“太云殿上,我见到一女子身形与凌姑娘倒是相似”   “太云殿?世上相似之人多不其次,褚太子见得倒也不稀奇”凌恒笑说道,平静的脸上不见任何波澜,心里却是微微诧异,心生提防   昨夜她确然是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却从未想到是褚霄,倒是她低估他了   “却是,可偏偏的何人不像,倒像起凌姑娘”褚霄不做退步又说道,眼睱带笑眼底却不见笑意,步步试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相似人之多,相似的脸都有,只是身型相似又有何稀奇”凌恒不为所动,更是大胆的直视褚霄   倒是让褚霄心中更加疑   昨夜他应太子邀请去往太云殿,虽和太子周旋却也没有收获,倒是离开时有些意外,太云殿上的女子背影像极了凌恒,还有那种孤傲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忘记   那晚的人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凌恒,只是他想不通若那女子是凌恒,她出现在太云殿上做甚,而且若是凌恒就更加不可能出现了,可那背影又不自觉的让他第一个想到她   今日他小心试探,倒是凌恒淡定从容没有一丝紧张感,难道是他猜错了?真的只是相似这般简单吗   “凌姑娘说得是,许是本太子看错了”   凌恒默默的喝了口凉茶,触碰到茶杯边缘的唇微微一勾,又若无其事的喝茶   “褚太子怕是有人来找你了”凌恒手尖一顿,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   “嗯?”闻言,褚霄一顿,随后眉上捎上怒气,忍着对凌恒笑辞道   “本太子今日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黄衣,送送褚太子”   褚霄礼貌的鞠完一礼,匆匆离开   看着褚霄步履匆匆,凌恒淡然笑到,眼睛瞥向斜面的梨花树,见那稍稍一动,微微一笑   “告诉蓝衣,子时,登云殿”   黄衣微微皱眉,又很快疏散   “是”   眉心的疑惑依旧不散,登云殿可是当今南襄皇的寝宫啊,小姐要做什么   黄衣小心的看向凌恒,见凌恒面不改色的喝茶显然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黄衣只好讪讪放弃   凌恒默默的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看向天空的眼神有着微妙的变化   驿站内,原本静寂的屋内传来一声深沉又隐忍的声音   “跟丢了?”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降罪”公式化的语气回应男子的话   “罢了,若没跟丢才不对劲”男子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叹气说道   “那殿下…还需要属下去查吗”黑衣男子犹豫的开口,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男子   “不必了”男子想了想才道,看着天空正急剧变化的云朵,又笑到,看得黑衣男子琢磨不透   “是”   自古风云突变必有大事发生,原本还不错的天气,夕阳黄昏下却是雷声滚滚   酒香苑   叮叮咚咚的声音,只见舞忴纤手挑开珠帘,眉眼轻挑看那变了的天,朱唇微抿   “变天了”   辨不清情绪的声音   珠帘后传来稀稀疏疏的穿衣声   “铃铃铃,铛铛”   舞忴娇羞的看着走近她的男子,为他拉了拉衣襟,深情款款的注视着他   “需要我帮忙吗”酥软的声音,舞忴抬眼看着男子,满眼的期待   “不必了”只可惜男子不吃他这套,深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也不带任何犹豫的拒绝   绕过舞忴,径直的走向门口,套上披风,戴上衣帽将自己掩盖在披风下   “你,真的不需要我吗”舞忴受伤的眼神看着男子,最后还是不死心的再问一遍,语气里满是期待   想来若是男子说一句需要,她就可以为他去死也毫不后悔   “不用”冷漠的话丝毫不见犹豫   只听到砰的一声   舞忴哀伤的看着自己原本想伸出去环住他的手,眼神无比落寞,微微笑到,像是在自嘲   “罢了罢了”重新走到窗口前   “你开心便好”   随着她的眼光看去,赫然是皇宫的方向   此时的南襄皇宫早已乱成了一片 ☆、地宫   南襄皇宫内   “快,快去救火”尖锐的声音布满整个皇宫   到处都是害怕的呐喊声   “皇上,来人啊,快来救驾”登云殿外两个太监满面愁容,不停的来回徘徊   “哒哒,哒”   “哎呦,闵将军您总算是来了”高公公看着匆匆赶来的禁卫军,两眼放光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阴柔又尖锐的声音让闵洛眉头紧锁毫不掩饰的厌恶,推开高公公,冷漠的问“高公公,皇上呢”   “皇上,皇上还在里面呢,闵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啊,哎,哎,哎闵将军,哎呦喂,这……这”   高公公话说一半,便见闵洛飞身进入登云殿,那高公公急得直跺脚   “快点,快点”急躁的来回串跑,心中甚是害怕又是着急,却又无奈,只能将气撒在提水救火的小太监上   若是皇上有什么意外,他一定是死罪难逃的啊,难怪他会如此焦躁不安   火势已慢慢被控制住,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高,高公公,皇上皇上出来了,闵将军”   高公公喜出望外的看着从宫殿内走出的两人,一拍大腿掐眉的跑过去,还不忘眼角抹几滴眼泪   “哎呀,皇上啊您可出来了,老奴就知道皇上是真龙天子一定会化险为夷的,老奴……”各种奉承的话   闵洛听着那高公公那喋喋不休的嘴,心里甚是鄙夷,一把将晕眩过去的皇上移到高公公身上,厉声道   “高公公还是赶紧请太医为皇上看看吧”   高公公连连点头,“是,是,是,闵将军说得是,来人啊,还不去请太医,将皇上移至皇后娘娘宫中”   闵洛看着渐行渐远的高公公等人,转头看向登云殿,火势已经慢慢弱下来了   可看闵洛的神情却还是一脸凝重不解   “闵将军,发生了何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闵洛的思考,只见他回头,恭敬行礼才道“登云殿失火了”   虽是恭敬,却在他脸上找不到任何恭敬的态度,作为儿子更是太子不可能这么晚才知晓吧   只见池零煜摆了摆手,不悦的看向周围的人   “给我查,看是人为还是意外”池零煜凌厉的扫视完周围,最终定格在闵洛身上,却见他没有一丝害怕之意,反倒恭敬的应答   “太子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会查清楚的”不卑不亢的声音,倒是让池零煜心生不悦   “最好是这样”袖手离去咬牙切齿的说道   难为他如此不待见闵洛,帝王家争夺皇位,又有哪个太子喜爱这种处处与其作对的臣子呢   偏生的闵洛便是如此,对待何人都是不卑不亢,说话也亦不委婉,实在是不讨喜   目送池零煜匆匆离开的背影,那方向赫然是皇后的寝宫   他嗤笑道,生在帝王家又哪里有那么多的感情,不过逢场作戏,父子也不过如此,帝王位前什么都是假的   回头看向那登云殿火虽已灭,却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横梁断壁,往日辉煌只在一场大火里便烟消云散   万般犹豫之下,还是转身离去   该知道的会知道的   而谁也没想到,这登云殿下就有一道地宫   “阁主,火已经灭了”幽暗的地道里响起一个稚嫩的女声,语气里听得出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嗯”冷漠的声音算是应了那个女孩   “登云殿下居然还有这么宽阔的地道啊”随后响起一个男声,声音中万般感慨   火把的光虽照亮不了整个地道,却还是看得清部分空间   凌恒摘下缠在眼睛上的布条,琢见恢复明亮   环顾四周,心里也是感叹,这地道两人齐肩走过都不显得拥挤,倒是宽阔,火把照亮前方的路,却是幽暗,深不见底   “把路堵了”冷漠的话语,径直的走向前面   蓝衣和子叶子秋相对视一眼,无奈的执行命令,对于他们这个主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话,他们算是免疫了   虽然猜不到为什么,但还是依稀可以猜到即使前面的路再危险也绝无回头路可走了   越走越是幽深,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阵的冷风阴寒交错   “我有不详的预感”蓝衣咽了咽口水,不是她胆小,是真的有种不详的预感啊,瞪大着眼睛警惕的四处张望   “蓝衣,放轻松”   “放轻松”子叶子秋两人见蓝衣这般警惕,不禁调侃一下   “哼,不信我算了,我直觉可准了”蓝衣撇了撇脑袋,嘟喃道   凌恒撇了眼后面的三人,看着前面依然幽深的地道,眼神也跟着凝重起来   她们已经走了好一会了,可还是一条路直直的走没有弯也没有岔道,太奇怪了,说没危险才是怪事   “阁主,我们还要继续走吗”越是深入,蓝衣越发的瑟瑟发抖,颤抖的拉了拉凌恒的衣袖   “走”毫不犹豫的话,坚定的表情,那散发出的冰冷更是让让蓝衣感到拔凉拔凉的,不敢再提,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凌恒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听见蓝衣突然一声哭泣   她一手抱头一手颤抖的抓住凌恒袖子,脸色无比苍白,双眼空洞看着前方,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蓝衣,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兄弟两人接连问道,神情里毫不掩饰的担忧   “不,不要再走了”看她神情恍惚,一个劲的摇头,怕是被什么东西吓得不轻   凌恒微眯起双眼,面无表情的瞥过蓝衣又看向前面的路,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阁……”子秋刚想开口,便是哑然而止   “我,从不走回头路”一个手刀下去,蓝衣便晕死过去   “背上她,继续走”   “嗯哦”子秋愣愣的点了点头,手头却没有动作   倒是子叶回神得快,将子秋拍回了神,快速的背上蓝衣快步跟上凌恒   这次没走多久便看到第一个岔道   幽暗的地道里谁也没见着凌恒嘴角那抹神秘的微笑   果断的走向左边的路,身后的兄弟两人相视一眼快步跟上   这条地道比起前面更加的阴暗也更加宽广,原本能并肩两人如今却能并肩三人   原本平坦的地面也变得坑坑洼洼,路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积水坑,头顶的尖石有的长有的短,唯一一样的地方便是都是尖锐的石头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那样阴森可怕   “既已化为鬼魂,就好好安息”如冰的语气,看似不紧不慢却是威严十足,目如利剑扫视周围,霎时一阵冷风吹过,不禁让人瑟瑟发抖   连子叶子秋都为之膜拜,心里暗想,若是有鬼,也会怕了凌恒的   不知为何那阴风好像少了许多   兄弟两人互相对视,果然鬼都怕了阁主   凌恒满意的轻笑,才抬步继续走   在他们走后,空寂的地道里传来一阵惊叹声   “这世道,鬼都没法活了”虚无缥缈的声音里听得出万般的感慨,还有对惧意   “你已经死了”不知道又从那传来的声音   “我知道,要你提醒啊”那飘渺的声音再次响起,恼怒的,后而冷静下来又发觉其中的不对   “哎,这声音倒像是活人啊”   地道里闪过一个黑影,慢慢的又陷入了平静,平静到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想 ☆、不速来客   探着幽深的地道走下去,仿佛深不见底一般   “阁主,还要走多久啊”子叶喘息的问道   瞧他面色涨红的样子,凌恒微微蹙眉,从他们下至地宫应有半个时辰了吧,这里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看了一眼子叶背上的蓝衣,又看向深不见头的路,凌恒表情越发凝重   “换我来吧”子秋从子叶背上接过蓝衣,冲着凌恒点了点头   “秋”子叶愣是在那   凌恒看着子秋了然的笑道,才悠悠的说道“在坚持一会”   说罢,带头继续走   “哥,还不跟上”子秋轻笑,又冲着身后的子叶喊道   也许阁主也没有他们想的那般无情嘛   不知又走了多久,道路越发的狭窄,空气也自然越发稀薄   “呼,呼”   静谧的空间了除了喘息声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停一下吧”   饶是她这般从地狱来的,也逃不掉缺乏空气的窒息感觉,面色微微带红   看到后面的子叶子秋两人已经不堪重负累到在地,大口的喘着   隆隆,隆   哪里来的响声,看那道路也不像是到尽头的样子   很快头顶砸下一堆乱石   “快跑”子叶一手抓过子秋一把抓上蓝衣向一边跑去,躲过乱石堆   等到站定,意识到什么,才向四周望去,却找不到阁主的身影,这下他可急坏了   “可还好”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等到看清声音的来源,才舒了口气   “甚好,只是阁主下回能不能先告诉属下一声,怪吓人的”   “是你胆小”   “我......”他竟无言以对   阁主大人,他胆小,你也不看看自己这一身,白色的斗篷不知何时帽子都带上了,只留下一双眼睛,在这幽暗的地宫里,乍眼一看还以为是白无常呢   “我下次会记得先拍你一下以视告知”凌恒想了想才道,绕过他时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   “算了算了”这道使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咽了咽口水直摇头   面纱下,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咳咳,咳,不厚道,太不厚道了”那堆乱石里爬出一个‘男子’,半个身子却在石堆里挣扎着   不一会又两名男子从天而降,落在石堆旁   “快帮帮我”石堆里的男子拽了拽他旁边男子的裤脚   男子叹息道,一手将他拎起   “总算出来了”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小声呢喃   凌恒瞥过他们,好看的眉目微微皱起,北冥太子果然不可小看   来人正是封凛诀,尹秋陌,至于两人为何会一起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再看看旁边一直低着头默默拍土的男孩,说是男孩也不为过吧,瘦弱的身子看上去弱不经风的,柔柔弱弱的声音也一点也不像是阳刚之气的男子,大概是还没变声的缘故吧   等他抬起头,看到的一张脸灰头土脑的,看不清模样   站在两人中间实在是不够看,也猜不到来人是何身份   抬头看向破了个洞的墙顶,她看向子秋示意他从这洞口离开   他自是知道她的意思,也知道留下只会拖累她,便于旁边的子叶交换了眼神,带着蓝衣从洞口离开   凌恒看向没有随子秋离开的子叶   子叶笑答“属下留下”   她拧了拧眉,刚想开口又听子叶说道   “虽帮不上阁主什么忙但是看我身强力壮的关键时刻还是能挨刀的”   面纱下微微一笑,子叶所面上云淡风轻的,内心却是忐忑,生怕这个琢磨不透的阁主一巴掌将他拍回地面呢   不过见凌恒没有动作,他也可以放心了,这就表示他可以留下来了   不过这边的封凛诀对于凌恒,虽看不到面纱底下的面容,可这女子却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不,不是不一样,是熟悉   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凌恒毫不避讳的对上封凛诀的眼镜   对视三秒才默默移开   带上子叶打头阵离开   “没想到当日拍走残卷的竟是云阁”尹秋陌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地道的人都听清楚   是故意的吧,看他眉目上扬便知道了   “怪不得会跟丢”邪魅一笑,先是上前走去   “云阁,那女人是云阁的人啊”旁边的男孩惊叹出声   走在前面的凌恒也不禁一脸黑线,至于这么夸张吗   “一惊一乍”尹秋陌撇过他一眼,便追上封凛诀   “哎,等我呀,哦呦我去”男孩见所有人都走了,急忙跟上,不料被绊了一脚,摔倒在地   凌恒忍俊不禁,真是……极品,也是佩服封凛诀,不知道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无知,这种情况下带个拖油瓶   若是可以,封凛诀想他会把她扔上去的,可惜不行,只能过去将他拎起来,走在自己前面   无形之中,五人便走到了一起,却也似有种无形默契互不相打扰   只有那个男孩偶尔会忍不住好奇的看向凌恒   来到一处分岔口,所有人都停下犹豫的看着两处路口,封凛诀和尹秋陌很是默契的看向凌恒   谁让凌恒有慕容残卷,那肯定也有这地宫的地图了   只见凌恒专注的看在两处徘徊,此举让所有人都感到疑惑不已   只有凌恒一人知道,心里也是一阵吐槽   都是世人传得太过神奇了,什么地宫地图,是有地图不过是位置图,地宫内根本就没有一点提示,只有一些大概的解释罢了   不过想想地宫秘图也有可能在那些文字里也说不定,只是她还猜不透   只能凭感觉了   环走一圈,手指也摸过墙壁,余光看向的是另一只袖子内的指南针   许久,只见那男孩不耐烦的正要叫住凌恒,却见她放下手,一言不发的朝右边走去   封凛诀与尹秋陌不解相望,才随凌恒走去   这一处地道不似像前面那样只是一条暗道直通到底,而是一条楼梯幽深的通往底下   隆,隆,啪   就在人们还对此琢磨不透时,原来的路已被一座石门所阻隔   “门,门...”那男孩早已惊慌的跑向那石门,却不料火把也灭了,一切陷入了黑暗   “啊啊 啊啊啊”然后一阵喊叫声伴随着一阵阴风响起   “闭嘴”   “闭嘴”两个声音同时呵斥道   顿时没了声响   “呀”   地道两排同时亮起了烛光,忽暗忽明,即使道路亮起灯火也依然看不到尽头   墙壁上的壁画栩栩如生,却都是魔兽之类的幽鬼壁画,倒让人感到恐惧   凌恒迈着脚步探路而下,子叶也是毫不犹豫跟上她   封凛诀与尹秋陌相视一眼,正要抬步跟上,却不想那男孩拉住他的衣角   “真的要去吗”耸拉下脸,看那忽暗忽明的烛火,显然是有些害怕   “若是怕了,可以不去”淡淡的声音下,看似冷漠,眼底却是闪着狡黠的光   “谁说我怕了,再说就算我要上去也得上得去啊,只怕我们也只能前进没有后路了”男孩说着,埋怨的眼神看向凌恒   “行了,走了”封凛诀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在怀疑到底有没有跟错,手掌一挥将男孩以拎小鸡的方式一样拎起   地宫凶险,为了防备盗墓者,修建陵墓时会在暗中埋伏暗器,利剑,机关来保护自己的陵墓   皇室陵墓更是凶险万分,重重围墙,重重机关,迷宫乱象,这座上百年的陵墓地宫葬的还是慕容皇室,沉寂之久,   迷迭幻想,真真假假,总会让人迷失自我 ☆、地宫密室   “这,怎么感觉越来越阴森了”男孩害怕的朝封凛诀身边躲了躲,两边壁画上满口是血的魔兽,恐怖的幽灵画像更是让他毛骨悚然   “恐怕这条才是入地宫的正道“尹秋陌冷静的分析道,警惕的四周打量   “我们这是要到墓室了”   “也许吧”   不管身后是讨论的如何热烈,凌恒都是泰然自若的走在前面   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前世又有什么没见过的,如今又有什么好怕   突然封闭的密道里传来一声震响,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到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陷入凝重的氛围   “快走,快走”男孩咽了咽口水,率先走上前,直觉告诉他这地方很危险   “走”凌恒冲着子叶说道,走路的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嗯”见凌恒也是一副凝重的神情,子叶也不敢耽误,快步跟在她身边   就像之前说的,即使帮不到她也不拖累她,说不定还能当个挡箭牌   这样想来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若是凌恒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一定会很无奈的   走了许久才走出一个门洞   身后的楼梯烛火也随着他们离开灭了,一切又陷入了黑暗   “小心”不知是谁急切的喊了一声   声音落来,接着是一阵箭雨,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哇靠,还从来没见过一进墓就有机关的”箭雨下,也只剩下那男孩的声音   一阵箭雨后,四周都恢复了平静   “完事了”男孩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不小心又射来几只羽箭   呼   突然亮起的烛火将四周照亮   四根红漆大柱立于四角,两边站着两排士兵像是守着这方土地   “哎呦我去,这烛火怎么那么像鬼火,说亮就亮”那男孩一惊一乍道   封凛诀的目光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   “你在找她吗”尹秋陌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一个方向问道,虽是问却也是肯定   看到凌恒他们在另一边,倒是松了口气   看封凛诀的样子,他倒不以为然   “在这么频繁的箭雨和看不见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躲到另一边,这云阁之人就是不一般”   封凛诀听完,若有所思的看向凌恒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凌恒微微扬眉,头微侧,余光瞥向身后,果然……是自己露馅了吗,眉头更加紧锁   察觉到凌恒的不对,又看见封凛诀正看着她,子叶心神一动,若无其事的绕过去,正好挡住了封凛诀的目光   这边男孩的声音成功的召回封凛诀的注意   “我去,这什么鬼啊,摆两尊大佛辟邪啊”男孩不屑的声音,让人怎么听都好笑   特别是经过刚刚的那场箭雨后,更加狼狈的他   佛,哪里来的佛,只是门边两尊巨大的神像   话音刚落,石门便快速落下,隔绝了道路,这下他们能走的也就这个不大的厅了   “这里面没有出口,我们不会出不去了吧”男孩着急得直跺脚   “既然关了这门,应该会有别处出口”尹秋陌边敲打石墙边说道   “说不定会不小心触碰到什么机关陷阱呢“男孩苦皱眉头,毫不避讳的说道   “也是,大家万事小心点”尹秋陌讪讪笑道,触摸墙壁的手也轻了不少   “肯定是带错了路”男孩哀怨的看着凌恒,喃喃自语   他声音虽小,可在场的哪个又是宵小,自是听得到   凌恒面色平平,不予理会,但是子叶就看不过去了,自是要呛他一呛   “切,也不知道是谁硬是要跟,像赖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子叶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你,你说谁是赖皮膏药了”男孩立即炸毛似的,指着子叶讨理去了   “哼,谁跟就是谁”   “你”男孩见子叶一副傲慢的样子实在看不过,撸起袖子就要过去拼命   幸而一旁的封凛诀将他一把抓住   “别闹了”无奈的呵斥道   “殿下...”男孩委屈的看着封凛诀,声音也不自觉的大声起来,对视上他那眼神又不自觉的害怕起来。只能憋屈的把要说出口的话烂在心里   看着凌恒的双眼充满敌意   这边,凌恒不管他们吵得有多凶,充耳不闻,仔细端详两边的人像,竟是以青铜制造   环走四周,敲敲打打也未见异象   这就奇怪了,难道这密室当真是条死路,眉目紧锁,心中甚是不解   若是陷阱也该有机关可触碰啊   封凛诀见凌恒紧锁眉头就知道她也是没办法离开,难道那残卷没有这个地宫的记载??   环绕四周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妥,看不出有何破绽   伸手推门,想试着推开门原路回去,奈何那门却如千金般重,怎么推也推不动   拍了拍尘土只好放弃这想法   “当真是无回头路可走呢”尹秋陌看向那几乎不动一毫的石门,无奈笑笑   “哼”男孩闷闷的撇过头,他就说不能信那个女人   京都,驿馆   “你到这做什么”褚霄负手立于窗前,冷声说道   “哼,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南襄又不是狼虎之窝”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不满的说道   “你啊,何时才不用我操心”褚霄回过头,看着正在剥香蕉吃的男孩,甚是无奈   “是你…自个老…爱瞎操心”男孩便吃着香蕉,断断续续的说道,还不时抱怨的看着褚霄   “你要是能乖乖听话,我就不用操心了”褚霄无奈的叹息   “切”这次他聪明的选择不接话   “殿下”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随着声音落下,一名黑衣男子推门而入   “褚扬,你先出去”见到来者,褚霄便收起刚刚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见褚霄变了脸色,褚扬对于那名黑衣男子接下来要说的话更加的感兴趣   “褚扬”褚霄见他不肯出去,更加厉声呵斥到   “我就是不出去”他也不惧怕于他,直接赖在椅子上,耍赖不走   “随你”最后褚霄只好放弃,拂袖离去,带着那名黑衣人去往书房   “哼”看到褚霄离去,褚扬更是不满,撇了撇嘴,眼珠一转,小心翼翼的跟上   书房内   “有何动静”   “无动静”   褚霄皱眉看着黑衣男子,思索着他的话   “从昨日到今日就没看到有人出入过,缪云楼那边凌恒姑娘的婢女还在,如往常一样,至于驿馆那两位却是闭门不见客,却也没见有人出来”那黑衣男子将情报一一回复于褚霄   褚霄听完,眉头更加紧锁,似是在思考   闭门不见客吗,说其实没有猫腻,谁信   “悄悄派人进去打探”   “是”随后黑衣男子便离开书房   只剩下褚霄一人   若是掩人耳目,实是离开了,那肯定与慕容残卷脱不了关系   都到南襄好几天了,目的明显,不可能没有行动    ☆、铜人阵   地宫下,众人皆对这出口无头绪,密室内空气越发稀薄,四肢越发的乏力,也只能坐在一旁,束手无策   “我还没在这干一番伟大的事业呢,居然要被闷死了”男孩不甘心的说道   “想什么呢”封凛诀拍了一下男孩的脑袋,说道   “本来就是,没有出口,空气又少早晚要闷死”男孩闷闷的说道   “也许会有转机呢”封凛诀说完再次起身寻找出口   “对哦,像你这样的,有主角光环,一定不会死的”男孩突然眼前一亮,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屁颠屁颠的跟上   “什么主角光环,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封凛诀嫌弃的说道   “哼”男孩不以为然的撇了撇脑袋   却在男孩不知道的地方,凌恒看了一眼他,疑惑的挑了挑眉   这词倒是新鲜……   “呼,呼,不行了,不行了,累死我了”才没过多久,男孩已经气喘吁吁的累瘫在一旁   “这里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再不离开,真的会窒息而亡的”尹秋陌说道,面色凝重的看着封凛诀   “该死的”封凛诀拧眉,握拳锤向墙面   霎时地宫突变,犹如地震般颤抖   “你碰到什么了”尹秋陌面色突变的看向封凛诀   “这……”封凛诀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也是摸不着头脑震动好,看向自己拳头下的墙面没有机关也没有凹洞,摸不着头脑   “是,是我啦”突然男孩弱弱的声音响起,抱歉的看着封凛诀他们,   看向他的手臂下还挎在青铜人的肩上,而那铜人正蠢蠢欲动   举起他手中的武器要往男孩身上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凌恒最为接近男孩,一把抓过他向一旁闪去   很快铜人们便围了起来,将他们包围成一个包围圈   看到男孩惊魂未定,封凛诀将他保护在中间,面色凝重   肃然的看着他们周围的铜人   “还好吧”   “还,还好”男孩战战兢兢的看着旁边的铜人,下意识的往封凛诀身边靠,又是无比愧疚又是感激的看向凌恒   凌恒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转过头,正巧看到男孩慌张的转过头去,有些好笑   “不知道姑娘有何高见”尹秋陌看着周围的铜人,虽然他们没有动作却一直围着转,很是苦恼,也是摸不着头脑,只能请教凌恒,在他的想法里,如今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互帮才有可能出去   不是吗   凌恒瞥过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皱了皱眉,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态度   “阵法”就在他以为凌恒不会理他的时候,却不想听到说道   阵法?仅仅两个字,却在众人心里激起一番涟漪   不是没听过,只是这也就七个铜人,能组成一个阵法吗   心里虽有所怀疑,面色却也是凝重   因为这八个铜人移动步伐整齐,协调,也不攻击,像极了一个阵法,让他们不得不信   只是是何阵法就不得而知了   凌恒与子叶交换了眼神,只见子叶持剑飞身入阵,很快阵中便起了变化   阵中,子叶连连退后,节节败退防守,子叶防守得很是吃力,从他入阵便毫无防守之力,进一步便会被打退两步,近也不是,退也退不出去   看着阵中的子叶,凌恒心下暗叫不好,他被困住了,子叶的功夫到哪她是知道的,现在却被困到无法动弹,这阵法实在诡异   眉目紧蹙,如鬼魅般的身影闪过,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凌恒已经入阵   众人不解,只有凌恒知道若是现在不及时救子叶出来,他便会被困在里面无法动弹,等到体力透支便是待宰羔羊了   说是不知,却有一人从子叶入阵到凌恒入阵,他都是一副深思的表情   阵中的子叶见凌恒入了阵,一阵欣喜又开始担忧“阁主,您怎么进来了”   “带你出去“话音刚落,还不等子叶反应,凌恒便抓过他的领口将他一把带离,使轻功从铜人上方离开回到封凛诀他们身边   不是不想离开而是离开不了,铜人数量不多却攻击的很是密集,莫不是凌恒轻功了得,加之速度快,怕也带不出他来   “这阵法着实厉害”子叶虽已经出来了,但对于这阵法着实还有些后怕   “这阵好像北斗七星阵,虽有很多不同,但也有相似之处“男孩躲在封凛诀身后,小声说道   “北斗七星阵”尹秋陌不解的问道   “在本古书里看到的,是以七人之力,依上三颗“玉冲”星,下三颗“璇玑”星次序,占据七个方位,分别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对敌形成包围。随着阵式变化,七人既可联手往复,流转不息。“男孩解释道   “这我倒有所见闻,这阵法也像是七星阵的占法”尹秋陌点了点头,有点同意男孩的说法,可看这阵法却不太像   “只有占据的方位,摆阵略为相像”封凛诀看着铜人沉思   “七个铜人随意发招,招式看似随意,没有统一性,却也不凌乱,倒像是互相牵扯,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凌恒说道,眉眼间已染上一层戾气   “这阵法当真是妙”尹秋陌不由的感叹道   “看来要离开必定得破了这阵,只是在这阵外看不出有何玄机,怕是得入阵呢“封凛诀看向凌恒,见她面色平静,感到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她周身浓厚的戾气   封凛诀皱了皱眉,这女子哪来这么大的戾气   凌恒眼睛一睁不眨的观察铜人的变化,她不喜欢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我来闯阵“说完,封凛诀也像闪电般入了阵中,速度快得连离他最近的男孩也抓不住他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已经阻止不了他了   刚刚入阵的封凛诀还可以应付得来,越打他便感觉越是吃力,这些铜人的招数虽不高明却是互相牵制,一招落下一招便起,形成一张不透支的网,让人在应对下,难以再分出神来思考和决断   而铜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累不会疲倦,所以入阵之人,若短时间内离不开,便会一直被消耗体力,等到体力透支便是铜人的刀下亡魂   里面的封凛诀对着铜人一刻也不敢松懈,他们的攻击太过密集,眼花缭乱的,却也没有破绽,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耗死的   而外面的人也不轻松,他们都知道封凛诀进去是何意义,若是不能再他出来时找到破绽,那他便是白进去了   可是看着,速度一个比一个快,眼花缭乱的,都神经紧张了   凌恒眼睛不离封凛诀,跟着他一招一式   尹秋陌亦是如此,不过他关注的更多是铜人的招式   而男孩更是担忧   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凛诀攻击的速度,力量依旧没有减弱,虽占不到便宜,但还是防守得当   不禁让凌恒心下对他有了另一种看法   尹秋陌也微微讶异,似乎也想不到他能坚持到如此之久   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要尽快找出破绽来破阵,不然任他封凛诀武功再如何的高强也耐不住时间和铜人的消耗而失去体力,成为待宰羔羊也是无可避免   紧张的气息中,所有人都在盯着阵法,大家心里都清楚,不论如何,如今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紧张之余,男孩崇拜的看着封凛诀的身影,不愧是主角定律,怎么都死不掉,主角光环啊   时间拖得越久,内心越是焦急   尹秋陌专注的观察着,好看的眉目宁在了一起,封凛诀拿着剑的手已经有些摇晃了,看得他越是着急   这铜人个个威猛无比,挥舞着青铜剑,一起一落密而不疏,实在难以突破,而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倒不像是上方那样严密   对了,突然计上心头 ☆、破阵   这铜人个个威猛无比,挥舞着青铜剑,一起一落密而不疏,实在难以突破,而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倒不像是上方那样严密   对了,突然计上心头   “封太子,也许可以从他们的脚步找弱点”尹秋陌大声喊到   封凛诀顿了顿,闻声向铜人脚步看去   果然整齐划一,不似他们的剑法那样凌乱和配合而是循着阵法迈步,若是攻击脚步也许可行,毕竟铜人人不如真人有头脑,他们只会循着原有的阵法走   封凛诀按照尹秋陌的建议向铜人的脚步攻击,掌风还未形成便被铜人的剑截下,不得不先放弃攻击而进行防守   铜人密集的攻击使封凛诀无法腾出手来攻击他们的脚步,这让他很是恼怒,连打出两阵掌风却被铜剑拦下,还擦了点皮,迈出的脚不得不收回来   阵外的人着实为他捏了把汗,却也只能干着急   封凛诀脸上已见薄汗,看着身后的人明明咫尺却无法退离   既然无路可退,那他就不会退,在此抬眼,眼底布满杀气,动作越发狠辣   对上他的眼无不被他所散发的戾气所震撼到   凌恒皱了皱眉,眼神紧随着封凛诀,深不可测   “小心”只听见耳边传来男孩紧张的呼喊声,眼睛微眯   青铜剑从封凛诀的手臂划过,留下一条血红色的伤口,不过他也将青铜剑斩碎了,真是一点也不吃亏   面纱下,凌恒无声的笑道,随后夺过子叶手中的剑,脚尖点地,将内力灌入剑锋,向铜人的脚下挥去   剑气落下,便倒下三个铜人,脚已被砍断,阵法已乱,自是溃败无疑   凌恒的速度快到让人难以捕捉,等到反应过来,铜人已在巨响中倒下,残躯之上只见一身白衫素衣的凌恒和满身狼狈的封凛诀   男孩晃了晃神,扯下自己身上的布边,跑向封凛诀为他包扎伤口,那紧张兮兮的样子,倒是有些好笑   尹秋陌看着凌恒,她真是让他意外,云阁之人真的有那么强吗,刚刚的速度,他想就是封凛诀也赶不上吧,如此了得的人,定不只是云阁的小人物,那么是敌是友?   暗自在心里打个问号,多加留意这个女子   收敛心神,才向封凛诀他们靠过去   “姑娘真是厉害”尹秋陌笑着说道,不管是敌是友,他是由衷的佩服   凌恒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尹秋陌点了点头就算是应承他了   尹秋陌也不恼,依旧微笑面对   凌恒想他如此温柔的人,是不是不会生气,可她一定不会想到,尹秋陌会生气,为她而气,也是,连他自己也想不到吧   “哼,厉害,若是厉害为何刚开始不出手,等到殿下最后才出手,捡了个大便宜还害得殿下受伤“男孩冷哼,不阴不阳的说道,听着好生刺耳   凌恒冷眼的看着男孩,心下疑惑,自己可以确定不认识这个男孩,可她却看得出这男孩对她有敌意呢   凌恒不反驳,不代表子叶忍得下去,他可没有像凌恒那般忍耐,刚想出声呛他,不想封凛诀出声呵斥他道   “闭嘴,道歉”简单的四个字已经体现了他在生气,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这么说眼前这个女子,可是究竟是为什么,他可确定不认识她啊,看向一脸冷漠的凌恒,封凛诀内心一阵烦躁   “哼”男孩委屈的撇了撇嘴,要他道歉?想得美   为封凛诀包扎完伤口,还不忘狠佷的在他伤口上拍上一掌,听到他吃痛的闷哼一声,才满意的扬长而去   封凛诀无奈的摇摇头   “我代他向姑娘道歉”封凛诀转身向凌恒诚恳的说道,却不见凌恒理他,有些恼,却听见尹秋陌说到“有出口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洞口,不大不小,却正好容得下一个人的身形   “我们走吧“尹秋陌说到,正要踏进洞口,便听见男孩胆颤的说道   “这,万一也是个陷阱怎么办”不是他胆小,而是未雨绸缪,他暗自在心理解释   “哪来的那么多陷阱”封凛诀白了一眼男孩   “谨慎点是好,可如今也就这条路了”尹秋陌耐心的说道   环顾四周,好像真的只有这一个类似出口的出口了,好吧,男孩妥协的点了点头,即使内心害怕也要淡定   尹秋陌看向洞内漆黑一片,有些皱眉,突然旁边一阵燥热,回头看才知道子叶举着火把朝他递过来,看他的表情甚是不情愿   “那么黑的洞都不知道找火把,快拿呀”将火把递到尹秋陌手中,又听他惊呼一声,幽怨的看着身后的凌恒   却见身后的人淡然的站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内心不满的咆哮   靠,需要这样吗,大庭广众下踢他屁股,让他颜面何存啊   其实只要他不惊呼出声也许没人知道呢,不过现在嘛,难说......   不过也没人笑话他,倒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看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凌恒甚是无语,人们常说哥哥总要比弟弟来得更加稳重,为何子叶子秋是反角色呢   尹秋陌看着自己手中的火把和子叶的眼神,心下了然,表示感谢的向凌恒点了点头,便举着火把进了洞内   洞内漆黑一片,即使有火把照路也依旧看不到尽头,在洞内摸索着前进   洞内空气更加的稀薄,呼吸越发的困难,路却看不到尽头   对于这条路,内心越发的怀疑   在绝望中,坚持总会有希望   果然,这条路已然走到了尽头,出了洞自然惊喜,可眼前的一切却更是让他们为之惊叹   京都,驿馆   “还未出现?”褚霄负手立于窗口前,今日他又是一身墨青色衣袍,眉间却不见笑意,淡漠的眼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地上半跪的男子回答道   对话结束,静寂的房间里听不到一点声音,静得可怕   “褚扬呢”突然听褚霄问道   “二殿下从昨日便不知去向”话题跳的太快,还好他及时反映过来   “不知去向”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随他去吧”良久才听他说道,听得出语气中的无奈和纵然   皇室之中难见真情,可东陵却从未出现过手足相残的情景   东陵皇是个痴情的种,与他的皇后更是青梅竹马,虽也有立妃,却丝毫不影响两人的感情,更是共育褚霄,褚扬   东陵子嗣单薄,除了皇后所生的两个皇子,就只有褚燕一个公主   对于只有这一个弟弟的褚霄来说,怎能不爱护   “殿下,就在昨日,南襄皇宫的登云殿着火了”   “着火”褚霄皱了皱眉,想不通,登云殿是皇帝住的地方不可能轻易着火,若是人为的话......登云殿必然的有重兵保护,更有皇家护卫在暗中保护皇帝的安全,要一把火烧了登云殿,这人一定不简单   不知为何,褚霄的脑里闪过一个身影,那个那晚在太云殿上来去如风的女子,难道是她   眉头皱得更深   而皇宫太云殿内的池零煜心情更加的不美好   昨晚他去看望父皇本想一表孝心,不料却被责备   不过那个火烧登云殿的人,连影卫都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实在是太诡异了,若说不是人为,那更加诡异,也难以让人信服   到底是谁   一拳重重的打在桌案上,一脸阴霾得可怕 ☆、龙骨??   古墓地宫   “这,这......”眼前的景象让男孩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这是...龙骨??”封凛诀亦是被震惊道,许久才不确定的开口道   “怕是的”尹秋陌凝重的表情点了点头   “这慕容皇室的墓室内竟有龙骨”子叶托腮一副深思的样子   横七竖八的龙骨散布整个墓室,大概数来也有七八个龙头,峭壁上的铁椎,地上的陷阱即使经过无数的岁月也未曾被沙石覆盖,还留有它的尖锐,让人胆寒,除了白皑皑的龙骨还有碎裂的人骨,有的四分五裂,有的穿透在铁椎上,死状也相当可怕   这些龙骨有的经过岁月的消磨已经散了架,有的还保持着死时的模样,被钉在峭壁上的龙骨,或落在陷阱之上的龙骨,形状似是生前挣扎的惨状还有痛苦的哀嚎,偌大的墓室内犹如还听得到阵阵龙吟,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看着这些庞然大物,人的身影倒是变得渺小,龙族是大陆上最是高贵的种族是人类可望而不可即的种族,却不想落得如此下场,倒是凄惨   凌恒先一步踏着轻功落于一处龙骨之上,站在龙骨之上,看着龙头也要仰望着它,她的手掌还未有龙的眼眶大,就这样一遍一遍的抚摸它   岸上的人都看呆了,都觉得背后一身冷汗,面部已无法做出任何的表情   凌恒一遍遍的抚摸,面上难得露出哀愁,曾经的高傲种族竟被人族所捕获,她猜得到慕容氏为何要捕捉他们,许是为了罗云剑吧   可她却想不到为何要将陷阱埋在自己的墓室之内,一起封土,就不怕到了地狱这些龙族来找他们算账吗   “你们不走吗”最终叹了口气,放下手臂,回头看他们呆愣的模样,眉目微微上扬,压低声音说道   “走”封凛诀最先回神,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说道,这女子真是不简单   一手拎过男孩,施展轻功跟上凌恒,尹秋陌也不落后,迅速的跟上他们   男孩哀怨的看向封凛诀,内心甚是不满,每次都像拎小鸡一样拎他,他也会生气的啊   他的表情全都被封凛诀看在眼底,不过皆被无视过去   见封凛诀无视他,内心更加不满,不过低头看那横七竖八的龙骨,在高处看就是不一样,悲惨的死状,还有那些尖锐的铁椎,散乱的人骨,内心的不满瞬间变成了感伤,人的本性永远都不会改变,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能牺牲,即使是自己的同族   阴森恐怖的龙陷阱里虽阴森恐怖,却也无不透露着悲凉   穿过龙陷阱墓并没有任何的机关,施展轻功很快就到达了对面的洞口,这个洞口应该是人工通道吧   南襄京都   此时的城门口正迎来一批骆驼商队,为首的男女蒙着头巾看不清模样   “皇......哥哥,我们这样真的不会被发现吗”马上女孩担忧的望向她身旁的男子   “不会的,苓芜记得你的称呼,莫要我再提醒了”男子的声音不阴不阳,冷冽的眼神撇向那女孩   女孩随即打了个冷颤,低下头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把头巾拿下来”守城的将士将他们拦了下来,上下打量,摆了摆手让手下的士兵排查他们的商队   “军爷,我们兄妹只是来这京都走商”男子和气的说道   “走商,这几天走商的可不少,把头巾摘下来”那将士明显不买账   男子皱眉看向女孩,轻轻的点了点头 ,两人才将头巾拿下,露出两张清秀的脸,没有出彩的地方   这让那将士微微皱眉,心下想不通,真是怪,如此平淡无奇的脸,只称得上清秀罢了,却这般遮遮掩掩的惹人起疑   “在我家乡,未出阁的女子是不予将容貌露给外人看的”男子看那将士皱眉,便开口说出早前想好的措词   果然那将士看马上的女子又马上将头巾围上,眉头微展   看将士已然相信了他的说辞,男子内心一阵冷笑   “大人,无异常”检查的小将回报到   “嗯”将士点了点头,又上下打量了男子,才摆手放行   水阁楼宇   “哟,褚太子居然没一起下墓?”亭楼里,风喻瑾见走进自己的人是褚霄,疑惑的问道   褚霄对于风喻瑾的话很是不解,不过很快便想明白了,笑道   “本太子无才,下不了这个墓”褚霄很是自然的坐于风喻瑾前面   “太子过谦了”风喻瑾抱拳说道   顿了顿又道   “不过这慕容皇室的墓却然不好下”   “不好下也依旧是前仆后继,此次南襄百花盛宴,四国不就是因此而来的吗”褚霄毫不避讳的说道,在他看来在风喻瑾前面不用遮掩,这四国之事哪有他不知道的,再怎么隐瞒也瞒不了他   风喻瑾点了点头,眼神微微诧异,他想这褚霄真是不避讳啊,不过转眼想到,聪明人都不会在他面前隐瞒的,十分不明智,可想这褚霄也不简单   “太子今日来找在下何事”风喻瑾也不拐弯抹角了,直白的说道,他可不相信是什么偶然   “楼主猜不到吗”被风喻瑾这样直白的问道,褚霄也不尴尬,反而玩笑反问   “自然不是古墓之事”风喻瑾笑说道   “本来奉父皇之命确是为古墓而来,只是这次本太子却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   “哦?”风喻瑾疑惑的出声   “还劳烦楼主,替我查”褚霄谦恭的说道   “说来听听”看褚霄如此看重,风喻瑾不免好奇   客栈内女子摘下面巾,俨然已不是城门口那副清秀的模样   巴掌大的小脸,五官有着北疆女子面容的特点,明亮的大眼睛充斥着各种嫌弃,少有的剑眉让她显得更加坚韧,不与五官有所违和,殷红的小嘴微撅,在北疆苓芜算是少有的美女,在中原和尹涟漪也算是各有千秋   “中原也没那么可怕”一阵嗤笑   “苓芜,莫要得意忘形了”男子冷声低斥道   苓芜听完,殷红的小嘴撅的更高,心里却没将男子的话听进去   男子也不再理会苓芜,将窗门关好才摘下自己的头巾,亦是与苓芜一样,不再是之前的模样   白皙的肤色,一点也不像在漠上长大,妖媚的五官连女子也自愧不如,此时他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有带着一丝狠厉,眼神阴冷的看着手中的小虫,反手将它收起,走向桌边,举手投足间带着阴柔的美丽   苓芜是打心底害怕自己这个哥哥的,那阴柔的气质和狠厉的手段无不让她感到害怕   “在不了解南襄前,莫要轻举妄动”叶珂胤警告的看了一眼苓芜,吓得她直点头   内心再怎么不满也只能顺从的答应,郁闷的撇了撇嘴   本来还想逛逛这中原的街道,看看和北疆有什么区别的   “临萧拍卖会已经过了,现在怎么办”苓芜闷闷的开口询问道   “探子来报,残卷落于一个女孩手中,应该是江湖中人,就是不知是哪派,倒是棘手”叶珂胤眉目微皱,眼中正思考着对策   “江湖人,听说四国皆有派高手跟踪,却都无功而返,怕真是个麻烦”苓芜亦是一脸凝重,此次冲着慕容残卷而来,却不想路上耽搁了几天错过了拍卖会,还让残卷落入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手中,当真麻烦   “我会去查的,这个不需要你操心”阴柔的声音带着微微冷意   “别到处跑给我添乱”这是叶珂胤出门前最后给苓芜的警告,伴着冷冷的语气,甩门离去,他了解他妹妹的性格,若不施加威压警告,她定然会跑出去的,如今的南襄齐聚各国能人,若是发生冲突以她的性情定会不可收拾   不过这次他还是低估了苓芜的好奇心了,担心什么来    ☆、季家女儿   在洞内走了许久也不见得到头,一路之上除了满地的白骨已无其他   “这条路怎么这么长啊啊啊啊”男孩走得不耐烦时总会发发牢骚   “这条路是为了防止龙族在陷阱里暴动儿挖来逃生用的,不知道会不会连接着墓室”尹秋陌解释道,他也觉得这条路长的不寻常,也许它没有连接着墓室也说不定   凌恒暗自摸索,尹秋陌的话,确然也不无道理   手掌轻抚过墙壁,湿润的泥土,粘在手心十分的不舒适,如此湿潮,却不像是在往地下走,怎会如此潮湿,难道这附近有水源?   “哎,你们听”男孩一声惊呼,洞中的人都停止了脚步,随着洞内的寂静,一声声若有若无的水声穿过耳旁   “是水声,是水声”男孩激动的说道   “好灵敏的耳朵啊”子叶赞叹到   “那是”男孩骄傲的仰起头,随即转过身看向封凛诀,朝他点了点头,寻着水声跑去   男孩离开得很快,转眼间便找不到他的身影   “我们走吧”   穿过幽深的地道,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封凛诀暗道一声不好,疾步往声音的方向去   凌恒也毫不犹豫的跟上他的脚步   等到跟上他们,又听到封凛诀的怒吼声和男孩听似委屈的声音   “瞎叫什么,还以为你摔死了呢”   “我,我哪有瞎叫啊,我叫一定是摔死吗,啊”   看到男孩无事的站在洞口,凌恒才注意到眼前洞口处,瀑布倾流而下,显然这是一个隐藏在瀑布后的一处山洞,这山洞的洞口看起来倒不像是人工的与刚刚前面的地道也不相像   看来是挖地道刚好挖到这的,接过连成了一条地道,那前面陷阱也许并不在慕容氏在建造皇陵所考虑进去的墓室之一了   环顾四周,洞口处生长着许多的药草,和说不上名字的花草,岩壁上攀爬着水草,绕着奇形怪状的壁石,像是在画画一样,勾勒出一副副的壁画,真是鬼斧神工啊   “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突然男孩表情凝重起来   经过他的提醒,安静下来后,似乎真的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只是不明显,听不出什么   “快跑”突然尹秋陌脸色大变,大喊一声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地道内出现一团若有若无的彩光,由远到近,有小到大的向他们袭来   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纷纷往瀑布外跳去   可惜了未能看清楚那团东西是什么,可却能看到他们经过处地上的药草枯萎的状态,来判断那并不是什么善物   跳出瀑布才知道瀑布外的景色,不大的山谷四面环绕着高山,瀑布飞流而下,只有一方湖泊,湖泊上的乱石是唯一的落脚点就再没有一处陆地了   索性凌恒他们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轻功又怎在话下,踏着落下的水流,便落在了石头上   只有男孩一人   “啊啊啊,,救命啊,我还没在这有一番作为呢,哇就要喂鲨鱼了吗,啊啊,早知道就好好练习了,半吊子也行啊,不行啊,我不能就这么完了啊,这样对不起党和人......”伴随着他的尖叫声,和他说了一半的胡言乱语,还有那过于活跃的四肢,扑通,落入水中,溅起好大的水花   子叶无情的嘲笑起他,就连尹秋陌也忍不住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封凛诀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正等他要伸手抓他起来时,他已经自己游上了水面   挣扎出水面时,他的头发已经散落肩上,洗净了他故意做黑的脸蛋,变得白皙粉嫩,一双眼睛紧闭,不停的咳嗽,估计是被水呛得够呛的了   “这,这...”子叶俨然被又一次惊呆了   好一个出水芙蓉   显然所有人都被他吓到了   等他笨拙的爬上石头,撩开挡在额前的头发,看到众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顿时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都一副□□的表情”   “女,女的???”子叶指着‘男孩’上下打量,说话也因为吃惊变得有些结巴   “女的?哪有女的”这时男孩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望向凌恒,见她微微上扬的眉目   回头正视子叶,才发现他指向的是自己   “啊啊啊啊,啊,咳咳”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后,他成功的将自己呛到咳嗽   “哇靠,耳膜都被穿破了”子叶夸张的叫道   “快看”还未等‘男孩’反驳,子叶又大声叫起,脸上甚是惊恐   随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在山洞里的那一团彩色冲破瀑布正向着他们袭来   这次凌恒看清了它们的模样,那团里是成千上万发着彩色光的蝶虫,似蝴蝶又似蜻蜓   看起来不是很友善呢   “啊啊啊,别吃我啊,啊”‘男孩惊恐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蝶虫’,不停地胡乱挥舞双手   “哈哈哈,真是个女人啊”耳边传来子叶的嘲笑声   睁开眼睛才发现那些‘蝶虫’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来攻击她,而是纷纷落下了水里   “它们应该是害怕水,飞出瀑布沾到了水滴,坚持不了多久的”凌恒冰冷的声音像水一样泼在她的心上,靠,不早说,害她出糗   凌恒却微微舒展了眉目,松了口气,此时她可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她的,不过若是知道,以凌恒那冷冰冰的性子,估计连白她一眼也懒得吧   “好了,别闹了这是娅楠,季家二小姐”封凛诀轻声呵斥道,却不见怒意,这是他正是介绍娅楠的身份,不过某人可不怎么乐意   “什么小姐的,那种养尊处优的身份我才不要呢”她嘟囔着嘴,话语间充斥着各种不满   “原来是季家女儿,真是不简单啊”子叶故作吃惊的模样倒是惹来了季娅楠一记白眼   “季家大小姐季娅筠,十五岁便跟着太子上过战场,十七岁立有军功,受封安羽将军,何等巾帼不让须眉,季家也不是只有养尊处优的小姐吧”尹秋陌笑着说道,如今四国中,除了西羽六公主十三岁朝堂之上智斗南疆使臣,化了一场干戈,得以被封天下第一才女   除了她也只有季娅筠是第二个上过朝堂,上过战场,立过军功,受封将军,四国之中也唯有季家女儿了   不过说起季娅筠,季娅楠心里更是闷得不行,她何尝不羡慕姐姐,上阵杀敌才是她的理想好吧,可母亲却要她从文,从小便不让她碰武,这一脚两脚的三脚猫功夫还是她自学的呢   越想越是沮丧,她怎么这么倒霉,两世都不能如愿   “你也该学学规矩了,整天扮成男儿身怎好”   “哼”季娅楠不以为然的撇开脸,不想听他说教   封凛诀只能无可奈何了,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早知道就应该找根绳子把她绑在驿馆才对   凌恒没有理会他们如何闹别扭看了眼落在水面上的虫尸,已然没有刚刚那种环绕在身上的彩光,真的很想蝴蝶又是蜻蜓呢   环绕周围,大山环绕,西面一座大佛镶筑山腰,无比壮观,东面却是一座宫殿,犹如腾空在半空中一般,在如此复杂又陡峭的山壁上建筑一座宏伟的宫殿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工程浩大,不知累死了多少人,耗费了多少物力   莫容残卷中所提到,浩大宫殿,徒壁而起,说的就是眼前的这座宫殿吧,也是慕容的皇陵宫殿吧   残卷记载,只有历代皇帝才会知道的皇陵,没有当上皇帝的太子也是无权利知道的,当皇帝死后,先在世人面前下葬皇陵,再由心腹移至这里,心腹再次陪葬,人世间又只剩下新任皇帝知道这慕容真正皇陵的秘密和位置而已了   可笑的是,就为了所谓的死后成仙,过着与世隔绝的逍遥日子才建筑了此皇陵宫殿,当时累死打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啊   原以为随着慕容王朝覆没,这段历史和这个地方便无人不知,却不知道流传下了一本慕容残卷,历代皇帝对于历史的记载,可是清清楚楚呢 ☆、金銮殿   水阁楼宇   “太子要查的竟然凌家凌恒?”风瑜瑾笑说道,以为褚霄是在说笑话   “是的”褚霄肯定的说道   坚定的语气让风瑜瑾更加疑惑,不得不认真对待   “太子为何要查凌恒”风瑜瑾放下手中的酒杯,也认真起来   此事绝无如此简单   “她……变化太大了”褚霄想了想还是没有将那晚的事说于风喻瑾听   “若只是这样,便不必查了”风喻瑾又拿起被他放下的茶杯   “哦?”褚霄不解的看着风喻瑾   “那日,我便已经查过了”轻抿一口茶   “哦?如何了”   风喻瑾看了一眼过于急切的褚霄,对视上风喻瑾的眼神,褚霄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收起自己的略为急切的眼神   风喻瑾却已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轻笑道,能让褚霄如此在意,可不简单啊,现在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情报了   又放下手中的茶杯,才慢慢道来   “四年前凌恒便被凌家赶往云城本家,后来途中遇害,那老管家舍命相救才就得凌恒一命,回了云城......”风喻瑾说完一段,看了看褚霄的神情,才继续道   “后来她常年居于凌家的一处偏僻小屋,凌家那些人也就逐渐忘记她了”风喻瑾说完,顺手为自己的茶杯里倒了水   “常年居于小屋内,不应该是如此性格”褚霄不解的皱起眉头,想到凌恒那冷若冰霜,孤傲的气质便觉得可疑,加之那晚太云殿上女子的身影   他实在是想不通   风喻瑾看出他的不解,也看出褚霄对于凌恒的不解一定只是她的性格   他笑道“两年前天雪老人曾路过云城”   一句话让褚霄有些震惊,心里有些猜测,也许凌恒的呆傻是天雪老人治好的,也许清醒后的凌恒对于以前的种种性子变冷了也说不定   可是天雪老人也不可能教授凌恒武艺吧,不然武林中不会没有传闻,风楼也不可能没有消息   那太云殿上的身影究竟是不是她呢   “可能没有你要听的,不过我这还有一个消息”风喻瑾顿了顿,看了眼褚霄试试他的反应   “什么情报”一下子褚霄的注意力便有些转移   “太子感兴趣的消息,不过我风楼规矩太子不会不知道”风喻瑾又笑道   “当然,若是楼主的消息,本太子感兴趣,定当重谢”   听完褚霄的话,风喻瑾放下手中的茶杯“神医优迹近日会来南襄”他倒一点也不害怕褚霄忽悠他,也是堂堂东陵太子可不会出尔反尔   顿了顿,又道“听说他下山后在找一种草”   “何种草药”褚霄迫切的问道   果然,东陵太子对于医学有着很深的执着呢   即使褚霄在如何期待,风喻瑾还是摇摇头   “不知名字,只是打探到神医优迹曾对它的描述”   “哦?如何”褚霄双眼微垂,显得有些失望,却还是抱有希望   “一种没有叶子没有根须的草”风喻瑾面露难色,但还是如实说道,心里暗想   世间哪有这种草药   果然褚霄深皱起眉头,神色有些游离   风喻瑾不恼也不打扰,默默的喝着茶   “今日多谢楼主,晚些会派人送来谢礼,告辞”突然褚霄起身离开,匆匆与风喻瑾客套几句便离开了   风喻瑾也不加阻拦,相信这个谢礼他褚霄是定不会忘记的   只是,太着急了点吧   古墓皇陵   凌恒已带着子叶轻功踏上了那座宫殿   宫殿之中金碧辉煌的梁柱雕筑着龙凤,大殿之上依旧宏伟未曾有岁月的痕迹   展眼望去,满目天神雕像   “哇靠,都是金子啊”   封凛诀他们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娅楠一声惊呼声,不知是否每次见她都是男儿样习惯了,总之她现在女孩的模样让凌恒觉得有些怪异,许是投错胎了吧   “这慕容真会享受,连死后也没忘了想”尹秋陌也是一阵感慨,如此宫殿百年前是如何造建的啊   “如此劳民伤国,怪不得会灭亡”娅楠却对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嗤之以鼻,她的模样惹来子叶一声嗤笑   “人家有钱爱怎么弄怎么弄,你又如何管得着,哦,对了那是你还没出生呢”   “你......”娅楠气得直瞪眼   封凛诀微微皱眉,反驳道“一个国家的钱财金银应当花在为国为民之上,而不是花着百姓的钱财,只为死后舒服”   难得表情如此认真,语气中不难听出对于慕容氏此种做法的厌弃   这番话倒是让子叶无法反驳呢   娅楠却一脸崇拜的看着封凛诀,这才是殿下,主角光环啊,有木有   “说的好,但愿殿下将来也能做一个为民为国的好皇帝”凌恒面纱下嘴角微微上扬,赞赏的看了眼封凛诀   他微微一笑,说“当然”   娅楠突然出声,略有些迫不及待,说“赶紧进去吧,看看能带走些什么宝贝别便宜了这慕容氏,死了还这么享受”   话刚落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朝殿内跑去   “小心啊”身后传来封凛诀的无奈的嘱咐   前面的娅楠已经跑到金柱前面敲敲打打了,转过头来回了句“哎呀,瞎操心”   封凛诀甚是无奈,不过看她这般摆弄都没有机关看来是真的瞎操心了   “跟紧我”凌恒对子叶小声说道,说完便踏上殿梯,向上面的金殿宝座走去   子叶也收起嬉皮笑脸紧随其后   后面的封凛诀与尹秋陌交换了下眼神也跟了上去   “金銮宝座,金黄琉璃瓦,龙凤呼应,象征帝王权利”每走一阶台阶都有不同的感受,这里的一切都不像是一座皇陵的样子   “太有钱了太有钱了”娅楠从始至终嘴里都只有这三个字,眼睛都快出来了,嘴巴怎么也合不上   “能在这山腰上建一座如此宏伟的宫殿真是不易”   “比巴比伦的空中花园还要漂亮啊”娅楠连连惊叹,脚踩琉璃琥珀砖十分小心翼翼   这句话不由的让凌恒多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却很快便收回   不巧却被封凛诀收进眼里,又看向娅楠,什么能让这个女子多看她一眼   走上最后一阶阶梯黄金打造的龙椅,纯黄金打造,椅背雕刻龙腾图案,盘旋椅子扶手之处雕番龙头,象征帝王无穷权利   放眼望下,群臣俯首皆俯称在我脚下,终知为何即使头破血流也要站上这金銮之上,坐这龙椅之上   果然是让人热血澎湃,凌恒看向旁边封凛诀他们,站在这金銮之上帝王风范尽显,眼底也藏不住对皇位的向往   哪个皇子,太子不向往登上皇位宝座,不渴望统一天下,天下臣民皆臣服在自己脚下呢   凌恒轻笑,转过头,素手拂过龙椅上的龙头,突然手指微顿,轻轻摩擦,慕容氏野心真大啊   手,慢慢移开,神色微变,耳边突然听见娅楠大叫一声   回过头,就见子叶也是一脸愕然,连封凛诀也是皱着眉头,看向大殿   额!她好像触碰到机关了!! ☆、裂缝   金銮宝殿早已骸骨成山堆,原本镶嵌在梁上的夜明珠也是碎落在地,还有盘旋在梁上的龙骨,大殿之上的白骨死状怪异,看得出生前定是受到恐惧却看不出死因   “啊”一声惊叫,惹得众人纷纷回头,龙椅上一具白骨坐落在上面,双手搭放在扶手之处   “是幻象”凌恒相对冷静,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不知道何为真,何为假”尹秋陌环顾四周,阵阵阴风也不免让他有所胆颤   “这,才是真的”封凛诀颜色略变,神情肃然起来   “这些人应该都是陪葬的帝皇亲信”凌恒冷漠的语气让娅楠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古道沧桑,又有什么能弥留千年,王座宝位也不过如此”凌恒两眼漠视前方   “权利真是让人着迷的东西,即使明知死亡就在眼前,也要坐上那皇位宝座”娅楠感叹道,语气十分哀伤,两眼望去,死去的骸骨,无一不是在死去的瞬间皆看着金銮殿上那金光闪闪的宝座   “隆隆,隆”突然大殿一声巨响,颤抖的地板突然裂开一条大缝,延绵至脚下   “快跑”封凛诀大吼一声,所有人才回过神朝殿后跑去   裂缝越来越大,凌恒反应及时跳上梁柱,随后尹秋陌也跟了上去   眼见裂缝已经裂开成了一个幽深不见底的大坑   “子叶”凌恒沉声喊道,却是无人应答,再寻望下去不见子叶的身影,怕是掉落裂缝之中吧   平静的眼眸中多增了一抹担忧   再望发封凛诀,原本要抓住娅楠,却因为娅楠滑到,手指擦过他的掌心,掉落裂缝之中,眼见裂缝越来越宽,只能先跳上梁柱   再望时,已是一片漆黑不见底,看不到人影   慢慢的大殿停止了震动,裂缝也慢慢合拢   见况,凌恒欲要跳入裂缝,却被尹秋陌拉住,不解的看向他   “情况未知,若贸然进入恐怕不利,而且这个宫殿实在诡异,若是掉落的地点不同恐怕会更加难办”尹秋陌冷静的分析道   凌恒想了想,看着快要合拢的裂缝想了想,微皱的双眉舒展开,子叶的本事她是知晓的,也许没那么糟,而且这古墓中实在诡异,也许还能在别的地方找到他,这么想着,便撇开尹秋陌的手,不再坚持   不过封凛诀可不像凌恒那般开阔,要知道娅楠可是个半吊子,心里不免担忧“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我们继续走,也许能在别的地方找到他们”尹秋陌说着,已经率先跳落地面   裂缝已经合拢一切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就像没有发生的一样   凌恒也紧跟着落地,随后是封凛诀   绕到殿后,推开石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古庙,还有悬挂在崖壁上的棺椁   “这是陵墓?”尹秋陌心中不免疑惑,太容易找到了点吧   “这......”封凛诀也疑惑了   “不是,这应该是个子墓室”   “子墓室?这皇陵不是只葬慕容的皇帝连陪葬的妃子都没有,怎么会有子墓室”尹秋陌道出他心中的不解   凌恒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崖壁上为数不多的棺椁“夭折的小皇帝,傀儡皇帝,还有对慕容没有任何贡献的皇帝,只能葬在这”   顿了顿又道“守墓”   慕容残卷上曾记载,慕容统一大陆,封乾坤一帝   吾与天齐,必与天长寿,一统江山,必守江山永代   随之乾坤帝登基两年便秘密修建这座宫殿陵墓,密传巫族之人   此后凡是我慕容的皇帝皆秘密葬入这陵墓,其心腹则用于陪葬,夭折或无用之帝虽生时无权却依然有龙威震慑,却念无功德,葬于子墓守主   “真不愧是统一大陆的皇帝,用皇帝守墓”封凛诀嘲讽的说道   “真是前无古今,后无来者”   “走吧”穿过古庙,看着崖壁上大大小小的棺椁,这守陵的皇帝有些还是孩童,甚至是婴儿,突然觉得甚是不真实   大大小小的观音,佛像摆放在庙宇之中,点着长明灯,即使千百万年也不会灭,还有烟灰缥缈更加诡异,走进这些古庙,便开始这么觉得了   一切平静得可怕   此时的京都可不平静   “打架了,打架了”   “快去看看,不得了啊,不得了”   “听说跟西羽公主斗上的是个西域小姑娘呢”   “西域来的啊”   “是啊姑娘是小,可本事还不小呢”   “走走走”   市集上,正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成了人们围观的重点   苓芜一鞭子扫去,随着尹涟漪的方向转变,鞭子在她手中犹如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控制自如   尹涟漪极险的避开一鞭,看着鞭子在自己身旁落下,不由怒意丛生,看着苓芜的眼神变得格外狠辣   一把抓过旁边摊位上的铜钱,注入内力让它们化为自己手中的利器,朝苓芜飞去   尹涟漪冷笑着素手摆动化成一手掌风朝苓芜袭去   苓芜被那铜钱困住已经无力再腾出手来抵挡,又急又气,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受了她一掌,   被掌风击中,身体像脱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那铜钱也被全部震碎   突然那小贩狼嚎大哭起来“我的铜钱啊,啊啊”   苓芜撞落地上吐起血来   尹涟漪得意一笑,向苓芜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哼”嘴角上扬,藐视的看了一眼苓芜,甩袖而去   摊开手中的白玉   跟本公主抢东西都不会有好下场,脑里闪过封凛诀的脸庞微微一笑   你一定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眼底一闪而过的狠辣   尹涟漪走后   叶珂胤从人群中走出看着倒在地上的苓芜,嘴角扬起一丝嘲弄和生气,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心腹将苓芜带回,自己才先行离去   不成气候的东西   这边的苓芜由心腹扶起,她知道是哥哥来了,心中有些不安又有些不甘   心口传来的疼痛感让苓芜感到无力,也只能由着心腹将自己扶回去   客栈内   叶珂胤此时一脸阴沉,谁都看得出他的怒火,一旁的苓芜也不例外,她默默的低着头不敢出声,生怕惹恼了她的哥哥   “啪”叶珂胤一掌拍碎桌子,响声将苓芜从呆滞的状态拉回现实,惊恐的看着也珂胤   “叶苓芜,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叶珂胤怒气横生质问道   “我,我,我只是......”苓芜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日,你就乖乖的待在客栈”看着苓芜叶珂胤也只能无奈的叹息,甩袖离去   这次他在客栈外留下两人看着苓芜   苓芜倒是被他气得直跺脚   都是那个什么公主,下次再见她一定会要她好看,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阴狠 ☆、古庙密境   穿过古庙,并没有任何的困难之处,相反的平静得很   “慕容统一大陆这三百年来,能在史书上有所记载的寥寥无数,这主墓室里葬的皇帝也不多吧”封凛诀的声音回荡在这墓室内,像是嘲讽   “......”凌恒无话   这人还真毒,在人家墓室里嘲笑人家即使统一了天下,所出明主不过寥寥无几,剩余的都是昏君,慕容活该如此吗   尹秋陌嘴角微微上扬,此时他的想法跟凌恒差不多   走有一段时间却感觉没有出口,感觉一直在原地打转的样子,可周围的景象却不断在变化,没有一处是有所重复的,可为何却感觉一直走不出去,好像身处迷宫又好像一直畅通无阻   “奇怪”尹秋陌停下脚步,眉头紧皱   “你也发现了?”封凛诀也是一脸谨慎   “我们好像迷失方向了”凌恒无奈的说道   两人都表示不解的看着凌恒   “从我们踏入这个墓室开始就已经踏入了一个循环的迷宫之中了”凌恒冷静的说道   “难道,我们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尹秋陌有些不敢置信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凌恒说道,面纱下神秘一笑   尹秋陌更加皱眉,上前伸手抚摸古庙,很真实的感觉并不像是在幻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恒停顿一会又说道“我们一直在幻境和真实世界里来回盘旋”   环顾四周,看不出破绽,看不出缺口,凌恒的眼神也变得冷冽   “因为在幻境和真实世界间游走,所以我们并未发现我们陷入幻境中,现在已经分辨不出哪时是在幻境里,哪时是在真实世界里了”尹秋陌被这一真相所震撼到   “也许是幻象而已”封凛诀缓缓开口   “幻象?”凌恒不解的看着封凛诀   “慕容向来崇尚巫蛊之术,更是拜巫族人为相,陵墓之中布下巫蛊之术,扰乱影像不足为奇”封凛诀解释到   “此番也说得通”尹秋陌略想一番,也点了点头   “即是巫术,有何解”凌恒问道   封凛诀看向凌恒,见她虽是在请教,却依旧一副冰冷的模样,没有半丝请教人的模样,忍不住调侃   微微皱眉,佯装不瞒你的样子质问道“这就是云阁人的礼仪”冷傲的扫视过凌恒,却见后者微微弯腰,看向封凛诀说道“还请道,何解”   “哼”封凛诀顿然失了兴趣,还以为凌恒这冰冷的模样定会自己想办法呢,没想到啊   而凌恒心里所想的可跟封凛诀相反,若他有办法离开,自己又何必需要去费脑子,该有的礼仪而已,不过她心里已经给封凛诀打了个标签,一个幼稚鬼   尹秋陌也只是笑笑不语,封凛诀的行为确然幼稚了   人家都这般了,封凛诀也没了调侃的兴趣,这女人性格真不可爱,不过就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要与她计较这些,为何想看看她的反应,他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   “既然一半为幻境一半为真实,那只要走回真实的世界里便可破,只是即使走回了真实的世界,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我们连自己现在身处幻境还是真实都不知道”   “废话真多”难得尹秋陌也会有所不耐烦的时候   “看这些香烟?”   “烟尘缥缈,扰乱我们的意志,在真实和幻境里徘徊,迷失方向,难以察觉,是蛊”封凛诀继而解释道   “巫族巫术果真神奇,百年了也依旧难以让人察觉”尹秋陌微微蹙眉,他想他知道为何慕容即使昏君当道也能传承下来了,也知道为何慕容会重用巫族,为何推翻慕容后,当时的四国皇帝要打击巫族甚至灭族了   封凛诀笑而不语,开始环视四周,时而皱眉,突然了然一笑道“蒙上眼睛寻着我的脚步走”   “嗯”   闭上眼,静心下循着封凛诀的脚步声前行,眼前的黑暗可不代表会无法前行   “到了”听到封凛诀的声音,才睁开双眼   凌恒环顾四周,冷声问道“出来了?”   “这里跟刚刚的景象没有变化”尹秋陌也不解,想了想又道   “难道我们回到真实的世界了”   封凛诀笑道“应该是了”   听他话,两人皆无语了,什么叫应该   “若是真实的必有出口,走走看看咯”封凛诀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真是气人   无奈又没有好法子,只能是像他说的走走看看,若是这面无出口那便是幻境再回去便好   京都,皇宫太云殿   池零煜坐于书桌旁,看着手中的奏本,抬眼看了一下跪在书案前的侍卫才缓缓开口   “说吧”   “禀太子,西羽太子和北冥太子依旧不见客”   池零煜皱了皱眉,略加思索又问“东陵呢”   “据探子来报,近日东陵太子都在驿馆内翻阅医术,没有离开过驿馆”   “医术?”池零煜眼神微沉,褚霄醉心医术已不是秘密,但为何早不翻阅晚不翻阅,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可知发生了何事”   “不知”   顿了顿,侍卫明显感觉到池零煜的不满,连忙低下头,免得惹火上身   想了想,那侍卫又说“前几日,褚太子曾去过水榭桥楼”   “见了何人”双眸渐渐退去怒火   “水榭桥楼外高手密布,我等未能靠近,不知褚太子见了何人”侍卫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池零煜又生怒火,殃及自身   “嗯”池零煜这次倒没有生气,放下手中的奏本便闭上眼睛,那日火烧登云殿后,皇帝便一病不起,作为太子自是要承担起监国的重任,只是朝廷之上各种事情积压,更有不满他的朝臣借题发挥,站在他这边的本就不多,如今又被打压着,又找不到时机除去,着实让他头疼   “让你看着涟漪公主,可有动静?”尹涟漪他自是不会放过,若能与西羽联姻,必定能巩固他的势力,再者,这尹涟漪他本就喜欢更是才女,若是能成为他的皇后定能助他一臂之力,总比娶一个傻女强,再有到现在丞相一党依旧保持中立,看不出想法,也是让他烦恼   “涟漪公主并没有什么不对,殿下,今日涟漪公主上街倒是与一女子发生冲突,打了起来”   “哦,所谓何事”   “为琉璃斋一块白玉”   “白玉”池零煜双眼微眯,能让尹涟漪大庭广众不顾公主身份大打出手的定然不是普通的白玉   琉璃斋,他倒是听过,听说里面所卖之物都是十分珍贵新奇的,很受欢迎呢,不知是什么样的白玉呢   “是谁与涟漪公主争抢的?”   “听说,是来自西域商队的一个姑娘”   “西域?”   “是的,最近城内来了一支西域商队”   “能与涟漪公主对打的,必定不是普通商队,给我盯紧他们”池零煜眼神变得锐利   “是”   “下去吧”池零煜摆了摆手,那侍卫才恭敬的退下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陷入幻境   离开了子墓室,却又是一座幽谷   只是与之前的阳光明媚不同,这座深谷犹如被鬼魅笼罩,暗无天日   “这座深谷处处透露着诡异,也许是通往主墓室最后一关了”尹秋陌说道,这个深谷给他的气息与前面的大不相同,充斥着未知的可怕   “走吧”凌恒的表情也尤为凝重,这座深谷没那么简单,但她不会退后   刚踏入深谷,充斥而来的浓烟将他们包围   “小心”封凛诀眼神微变,伸手要抓住凌恒,却发现旁边早已空荡荡的了,浓雾渐淡,周围剩下的只有自己一人了   心中有些担忧,一缕月光洒下,映照在他的脸颊,脸色微微煞白,苦笑“这样也好”   一扫而过的担忧,继续向前走去   另一边,凌恒睁开闭着的眼睛,四周环绕,早已不见得封凛诀和尹秋陌的影子了   刚刚那是什么,慢慢抬起手,映照在月光下的手,芊白修长,哑然苦笑   她想她知道那是什么了,前世血的回忆啊,这座深谷笼罩的迷雾,唤醒最深处最不敢想的回忆   凌恒觉得她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在回忆,周围都是记忆,挥之不掉   她尝试着闭上眼睛,看不到了   嘴角微微上扬,定了定神,“砰”突然听到声爆炸声,吓得她睁开眼睛   “火,都是火”火光映照在她的眼睛了,整个人都呆滞在那   她想逃,脚步却好沉重,移不开步伐,只能看着越烧越近的火光,渐渐包围住她   尹秋陌兜兜转转,始终没有找到封凛诀他们,别说他两人的身影了,这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这里迷雾重重,也许还在同个地方只是是陷入幻境,彼此看不到而已吧   再眺望四周,黑漆漆的,死寂得可怕,尹秋陌决定再往前走试试   “陌”   “谁”一声空灵的声音回荡在这整个深谷中   迷雾散去,人影从深处出现,尹秋陌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陌”银色盔甲在月光照耀下尤为亮眼,手握长剑,温柔的眼眸注视着尹秋陌   “皇兄”尹秋陌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脚步微移向前   “又忘了吧,我们只是兄弟”男子微微无奈的说道   “大哥,可是......”尹秋陌仍是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的大哥在一年前就已经......这是幻境所制造出来的幻影,一定是,不能被所迷惑   内心的坚定依然比不过幻象对于尹秋陌的影响,也许是对大哥的遗憾吧   “你到底是谁”   男子微愣道“陌,连大哥也不认了吗”   男子微微受伤的模样让尹秋陌内心微动   “大哥”眼神慢慢涣散,眼里只有那个微笑的男子,亦如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个大哥   男子笑着走近他,刚抬起的手停顿在半空,一掌内力穿过男子的身体   “你,不是他,这幻境骗不了我”尹秋陌冷漠的说道,收回自己的手,看着那男子在自己面前消散而去   叹了口气,那个儿时总是教导他的兄长早就不在了,那个战火连天日早就离开了   随着人影消散在空气里周围的环境也开始慢慢的变化   原本死寂的空气幻化出一团团浓烟围着尹秋陌打转“居然没有被我们的幻境所迷惑耶”   “幻由心生,真的放下了,还是我们太不逼真了”一团迷雾转眼逼近尹秋陌,不解的开口   “很有用啊,那个女孩不就被我们困住了吗,到现在还没出来呢”另一团迷雾却是骄傲的反驳   女孩?终于尹秋陌停止了他的脚步,冷眼看向那团迷雾   “关心她啊,不过你是找不到她的,嘻嘻嘻”迷雾看出尹秋陌心中所想,呵呵笑道,便消散离开,徒留尹秋陌一人在原地   原来的深谷浓雾已然消散,收进眼底的尽是坑坑洼洼的沼泽,到处都是死人骨,还有弥漫在空气中腐烂的臭味   他的幻境破了,这浓雾自然退去,恢复这深谷原来的面貌,不知道封凛诀他们那边怎样,两人有没有在一起   看了眼天中玄月,还有山前微微露光,天快亮了   这边天露微亮,那边还是死寂的夜   死寂沉沉的照亮凌恒的心魔   她一脸呆滞,嘴唇微微嚅动   火光映在她的眸子中那样清晰   耳边犹如还能听到一声声惨叫声,悲惨的场景犹如就在昨日   “千,千雨”眼前在火里挣扎的女孩好像千雨,迈开步伐,却发现脚如拖着千金石一样重   就在凌恒要接触到那个女孩时,凌空劈下一剑,将她们生生隔开   凌恒毫无防备的被震开来,看着原本近在咫尺的千雨突然变得遥远,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凌恒甚是担忧着急   怒气横生,冷眼看向剑气袭来的方向   破空而来的男子如一把利剑,全身都透着一股戾气,双目通红就那样看着她,四目相对,凌恒明显感觉到那人的不对劲   她皱了皱眉,为何他感觉如此熟悉   容不得她多想,男子的剑便朝辞来,脑力一闪而过一个画面,让她身形一顿   回神过来,剑离她不过一寸,她极险的躲开,祭出琉璃扇挡开他的剑   刹那间风云突变,吹起的风席卷了周围的大火,漫天大火缭绕很快便又消失殆尽,连同那火里的千雨也一起消失了   这是什么,凌恒愣是看着消失的一切   自嘲的苦笑“原来不过是南柯一梦”   又回到那个死寂的荒原   看向男子,凌恒眉眼深皱   “封凛诀”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双目血红没有一点神色,犹如一只只知道杀缪的人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封凛诀身子微微一颤,随后看向凌恒的方向,持剑砍去   凌恒大惊,琉璃扇展开硬生生的接下一剑,对上封凛诀的眼镜,内心一颤   “封凛诀,你醒醒”   封凛诀拿开剑又快速的朝别的方向向凌恒砍去   “封凛诀”凌恒皱了皱眉,一遍遍喊他只是微微的颤抖一下就又是暴怒   见他下手凶猛毫不留情,凌恒却只能一味格挡   看封凛诀眉眼间戾气环绕,不见消散,凌恒皱了皱眉,心下很快做了个决定   琉璃扇划过手心,一抹鲜红的血滴落地上,枯萎的花又重新绽放   凌恒冷静的等到封凛诀接近,挥舞琉璃扇将血珠送向封凛诀   很快便没入他的眉心,凌恒松了口气,见封凛诀还是持剑杀过来,一脸冷静的收起琉璃扇   剑离凌恒眉心一指的时候停了下来,封凛诀两眼一黑便倒落在地上不起   看着倒地的封凛诀,凌恒轻叹一声“但愿对你有用”又看向自己的手,随意的扯下布条简单的包扎   自己寻了处地方坐下,仰望着天空美得不真实的玄月,连这个地方都是假的,这么美的玄月也一定是假的,一阵遗憾和叹息   转眼看向还在昏迷中的封凛诀,手指搭上他的手,脸上随即放松下来   自己也不甚明白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险帮他 ☆、血红的双眸   刚升起的朝阳   照得整个大地都火亮起来,却不温暖,反而是向是来自地狱的火热   封凛诀在梦境中辗转醒来   “你醒啦”耳边传来凌恒清冷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封凛诀揉了揉眼角,感觉十分头疼   “你忘了?”凌恒皱了皱眉,蹲下看他   “昨晚...”他努力的回想,从走入荒原开始他就与他们分离了,有一刻他感觉到十分心痛,后来意识便变得微弱,他想是复发了,后来就没了意识,醒来便发现在这个女子身边   想到这封凛诀警惕的看向凌恒“你知道什么”   对于封凛诀突然的警惕和敌意,凌恒心中也有几分猜测,心下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她的秘密也不想别人知道   “我来时,你就这样了”凌恒说完便起身   “当真?”对于凌恒的说辞,封凛诀表示怀疑,一脸质疑的看着她,却见她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可以不信”凌恒丢下这句话便独自走了   封凛诀突然松开紧皱的眉头“别生气嘛,我相信你便是了”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急忙追上   “话说这是哪啊”不一会又恢复平日的模样,漫不经心   “幻境”   “啊”   “你的幻境”不等封凛诀回应,凌恒又道   “我的?我们是两人一起,那你的幻境呢”   凌恒微微愣神,很快又冷漠的说道“破了”   封凛诀将凌恒的反应收进眼底,邪魅一笑,肯定有故事   “看来我是没有什么心魔呢”   走了许久也只是在这荒原上走路,没有任何的人烟和变化,难怪他会如此说   “那为何我们走出去”   “谁知道”封凛诀耸了耸肩,对于这一切他也是毫不在意   “人一定有弱点”   “你也有”瞬间封凛诀便来了兴趣   “曾经”她的弱点早就随着前世覆灭了,今生不会有弱点了   “现在没有,也许以后也会有”封凛诀笑道   “不会”凌恒坚定的说,语气冷漠了几分   “云阁的人到底会生得何种俊俏呢”封凛诀说完,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拿下凌恒的面纱   “你”看到凌恒的模样,封凛诀呆滞在原地,很美,真的很美还带着熟悉感   火热的朝阳下,凌恒不施胭脂的面容未加装饰与在凌家那副病怏怏的样子不同,如今的面色更加红润,绝美的面容多了几丝冰冷,墨色眼眸染上一抹杀气   可封凛诀并没有将她与凌府的大小姐联系在一起,而是将她与四年前他梦里的女孩联系在一起,那个女孩也是这样杀气的眼神,现在想起来将两人的面孔对在一起是那么吻合   不知是不是错觉,朝阳的红色更加火红起来,像是在烧   不是错觉,而是真的火烧荒原了   “封凛诀”凌恒一惊,是他的幻境   封凛诀像陷入了幻境一般,不管凌恒如何叫唤,他还是看着她发愣   倒让凌恒有些疑惑,是她让他想到了什么吗   看着火越烧越大,渐渐向他们逼近,却束手无策,这是封凛诀的幻境,只有他自己可以破解,她再着急也无用   微微叹气,她长得有那么可怕吗,一脸郁闷的看着封凛诀,看着大火缭绕的荒原,在封凛诀旁边随意寻了个地方坐下   此时的封凛诀如陷入梦境里,四年前的一个梦,他梦见了什么,好久了,有点忘记了   等他回过神,身边早已是熊熊烈火,不过这人关心的可不是这个   四处张望才看到旁边坐在地上的凌恒   “为何要带着面纱”随意的坐到凌恒身边   “麻烦”   “也是你还是带着好”说完,封凛诀将手中的面纱递还到凌恒面前   凌恒看了一眼他“不用了”   “为何”潜意识里,他是不愿更多人看到凌恒的真容,虽然他还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关注的地方错了”凌恒冷漠的说道   “啊,对哦,我的幻境”这时他才故作后知后觉起来,自然的将那面纱收起   “不过我也想知道那个梦到底被我忘掉了什么”   火光中逐渐露出一个女孩怀里抱着另一女孩,虽然面容模糊,可却无处不透露出那种绝望感   看到此凌恒心中微微有些动容,这个场景......有转眼看向封凛诀   “你认识她”凌恒冰冷的语气,迫切的询问道,她好像跟封凛诀没有过交集,特别是前世,可是他幻境里的场景真的是太像她那段过往了   听出凌恒语气中的急切,封凛诀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又想了一会才道“四年前我做了一个梦,这就是那个我遗忘了的梦”   “遗忘”   “隔得太久了”封凛诀轻笑道,实际上是那场梦后,他突然提前发病,什么都忘了   想起来,昨夜他也提前发病了,与四年前一样,突然的心痛,是巧合吗   看着凌恒陷入沉思   “是吗”凌恒撇过头,似信非信   “倒是你,你认识”封凛诀开玩笑似的试探她   “不认识”压下心中的那段回忆,脸上又恢复平静   “哦”两人各怀心思,又陷入寂静   火光中女孩很快消散在火海里,接着场景又变成一条古街道   老人妇女的哭叫声,小孩害怕的啼哭,响彻整个古街道   屋顶上黑影掠过,蒙着斗篷看不清模样,闪过屋顶那刻,风吹起斗篷的一角,红色的双眸让凌恒心下一颤,下意识的看向封凛诀,他昨夜那副模样也是血红的双眸   见封凛诀阴沉的脸色,大吼“够了”   双眸冒着丝丝点点的杀气   一声落下,场景再换,一座古村落残埂断壁,潦倒不堪,有些墙上还有血迹,然后不知哪里来的火光,瞬间将整个村落包围在火海里   凌恒看得见,映照在封凛诀瞳孔中的火光,更加彰显他的怒火   凌恒叹息,这是陷入幻境中了   感觉得到封凛诀周围的寒气更甚,眼中的怒火如幻境一般越烧越烈,暗叫不好   在这样下去会无法自拔,永远陷入沉睡留在这幻境里的   “封凛诀,你清醒点,都是假的”   心里着急却有时也是无可奈何的   只见他回头望她,凌恒大惊,跳离开来   “为何,你告诉我为什么”   还不等凌恒理清楚关系,封凛诀已经祭出剑,朝凌恒刺来   靠,他们是天生有仇吗,天天拔刀相见   凌恒也祭出琉璃扇进行防守   这是她来到古墓中第二次祭出琉璃扇,她的琉璃扇向来都是杀人用的,出招必见血   难得了,上次是见血了,不过是她自己的血,这次更是难得,对手还是同一个,琉璃扇也让她拿来防守而非杀人,也许她与封凛诀天生相克吧   但愿这次不用用到她的血   一招招的防守,封凛诀毫不留情的招式,直逼凌恒步步退后   “你清醒点吧”   对于凌恒的怒吼,封凛诀却听不到,他只当凌恒是敌人   无意的一瞥,望见凌恒受伤的手心,脑里突然闪过一阵记忆   见封凛诀动作上有所停顿,辗转手中的琉璃扇,划过封凛诀的手臂,才让他蓦然回神   见凌恒再次环转琉璃扇,一挥扇面,道道风刃打破古村落的幻境,慢慢消散,一切又回到那个荒原上   “醒了吧”   随着幻境的消散,封凛诀渐渐回神,看着眼前的凌恒,还有望无边际的荒原,渐渐黯淡了目光   “幻境破了,该离开了”见封凛诀不为所动,凌恒开口提醒道   “走吧”封凛诀目光转向凌恒包扎着的手,心中一顿,很快抬起头来又恢复了往日那副不桀的模样   看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滑落的朝阳,一切荒原都变成了泥地沼泽,残肢断臂 ☆、上古神兽   一路上不似往前那般静谧,倒是封凛诀唠唠叨叨,凌恒都显烦了   真不懂为何四国之人会认为封凛诀是个冰山   “沿着这条小溪出去,便能离开了”封凛诀直指眼前的小溪流   源泉溪流,流向之处必有出口   “嗯”凌恒从袖中又拿出帕子将脸蒙住,才顺着溪流走去   封凛诀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也好”   “这是哪”随着溪流离开,闯过密林,倒是离开了幻境荒原可是,这里也不像是古墓   “我们出来了啊”封凛诀笑着对凌恒说道   “我知道”凌恒白了他一眼,为何她觉得封凛诀变得不一样了呢   “我是说我们离开古墓了”   “怎么会”凌恒回望身后的密林,变得雾气缭绕,溪流也看不见了,顺着溪流会去已经不现实了,这座古墓真不能小看   “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不甘心啊   “这古墓本来就隐秘,世人皆不知道,除了那卷慕容残卷”封凛诀说完,特地看了一眼凌恒   慕容残卷是他们拿走的,可古墓之中感觉她像不知道这些机关,难道连慕容残卷中也没有记载古墓中的情景吗   “寥寥几笔,并没有多写”凌恒叹息道,她知道他向问什么,不过可惜,残卷确然没有说太多,不过经他一提醒,她倒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凌恒托腮看着密林,眼神变得深邃   “你在想什么”封凛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与她并肩,看着凌恒看的方向,问道   “残卷中对这座古墓的描绘写下的最后一句话”   “哦?”   “悠悠何哉,悠悠何意,何必苦寻,墓上外表,只看表面,内里心中,无缘不见”   顿了顿,凌恒又道“我们看到的也许不过是墓陵的表面,真正的主墓我们从来都无缘见到,也许一切的踪迹不过是指引着一条出路而已”   “何为有缘”   “谁知”淡淡的转过身朝前方走去   “这是哪”看着周围的古树,凌恒疑惑的问道   “哦,若是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麟起外围”封凛诀不紧不慢的说道   “怎么会到这了”凌恒挑挑眉   “不奇怪,因为不会有人贸然进入麟起外围的”封凛诀解释道   “嗯”凌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没了下文   嗷呜呜~~~呜呜,嗷呜~~~~   突然周围响起阵阵狼嚎声,隐没在暗处的狼群渐渐露出身影   狼只露出他凶狠的獠牙,目光凶狠贪婪的看着他们   “我想我们成了他们眼中的美食了”封凛诀无奈的玩笑开口   “那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啃得下”凌恒眼神扫视过狼群,目似利剑般锐利   有些狼甚至开始胆怯,而有些眼神更加凶狠   封凛诀微微笑道,这样的女子才配与他并肩   “小女娃,好大的口气啊”森林中传来一个狂傲的声音   闻声望去,看得森林深处疾驰而来一个身影   狼群纷纷退让到一旁,似是害怕或惊喜   那身影疾驰到他们身前,落于巨石之上,横扫卷起的沙尘落下,才看到身影   巨型的银狼,身形伟岸,高大的银狼居高临下的看着凌恒他们,双眼尽显藐视之意,缓缓开口   “闯入麟起走到这里的你们还是第一个呢”银狼上下打量了凌恒他们,难得的惊讶   凌恒于封凛诀相视一望,心里瞬间明白了,这里应该是快接近中心了,没想到他们一心想离开,却迷了路,误打误撞走到这   银狼看着他们相视的眼神,微微刹那,口中默念着一串古老的文字,银狼周身慢慢被蓝光所包围   当蓝光散去,封凛诀控制不住的笑出声,连凌恒也是嘴角上扬   “你们笑什么”巨石上一声怒声,俨然是银狼的方向,却没有刚刚的雄伟声   蓝光散去,银狼已变身为以人类的模样,完全颠覆了想象,不像狼身一样伟岸,而是瘦弱的书生面孔   “没想到居然是个小白脸”封凛诀止不住的笑意,银狼的变身确实是他们所想不到的   “你们,你们,卑微的人类居然叫本尊小白脸”银狼气急了,怒视着封凛诀,一张秀气的小脸因为生气而涨红   “他生气了”凌恒噗嗤一笑,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涨红的脸色真像...女子,不过为了他的自尊心,还是不说为好   “脸色红润起来真像个女人”封凛诀慢悠悠的说道,四周寂静一片,还是凌恒绷不住的嗤笑声才找回周围的声音   这封凛诀真是语出惊人,也不怕真惹怒了这头狼   “你,你,你,可恨的人类啊”银狼怒吼一声,伸出利爪就朝封凛诀袭去,直击向他的心脏   “该死的人类竟敢轻蔑本尊”银狼乘疾风而来,速度惊人   封凛诀嘴角挑起一丝笑意,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兴奋   “这畜生我来”说完便朝银狼直面迎击而上   许是银狼听见封凛诀那声畜生,更加怒火中烧“那你去死吧”话音落下,瞬间,变身一头银狼,嗜血的眼神恨不得将封凛诀撕碎,吞掉,锋利的爪子每一下都毫不留情   封凛诀也毫不示弱,持剑而上,虽处于劣势却也没让那银狼占得半分便宜·   “不错嘛,能与本尊抗衡这么久”银狼的利爪抵制在封凛诀的剑上,步步逼近   “哼,乖乖成为我的战骑吧”一个出其不意将银狼踢开,眼神肃然的看着他   “狂妄的小子,不知好歹”银狼怒瞪着封凛诀,眼神微变   封凛诀嘴角微扬,挥舞手中的剑,嘴里念念有词,见况银狼暗叫不好,快速的闪身向封凛诀逼近,嘴里凝聚着雷电   “来的好,上古疾狼族为我所用吧”封凛诀的话让银狼微微愣住,随即更加暴怒   “吾等上古神兽岂是尔等小辈能窥觊的”   外围的凌恒直视上他们,听此言语也不免震惊,只见封凛诀的爆发出的剑气化炼为龙正面迎击上银狼   两股力量相撞,卷起半边风土,凌恒见势不妙,脚尖点地,向外围离去   力量减弱下来,百步之内尽是一片狼藉,狼烟散去,银狼已伏倒在地,满身的伤痕,封凛诀也讨不到一丝好处,只靠着剑硬撑着,一身狼狈,尽是划伤的伤口,嘴角还留着血渍   “没想到,你一个小小人类竟......”话还没说完,银狼就撑不住昏迷了   “呵”封凛诀抹去嘴角的血渍,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松了口气,也随之倒下   “真是不要命的家伙”凌恒从硝烟中走出来,看着一身伤痕狼狈的封凛诀,叹了口气   转眼目光看向一旁的银狼,若有所思的开口“没想到是上古疾狼啊”   突然感觉到丝丝热气,抬头望森林中心处望去,除了白皑皑的雪山别无一物,可虽是雪山为何不是寒冷而是炽热呢,还有她刚刚明明听到有声音传出,像是在招引她前去   不过现今她只能先放弃探寻的念头了   低头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人,凌恒又是一阵叹息 ☆、玹夜   嘶,头好痛   封凛诀醒来只觉得自己十分头痛,吃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发现额头也包着纱布,十分疑惑   马车颠簸了一下,才让他缓过神来警惕的四周探查一番,简陋的马车上没有任何装饰,甚至看上去有些陈旧   “你醒了?可有什么不适”帘子被轻轻挑开,露出尹秋陌的脸,关切的问道   “你怎么在这”看着子叶,封凛诀表示疑惑,他不是应该在和疾狼对战吗,还有凌恒   “殿下,你醒啦”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帘子又被掀开另一边,娅楠欣喜的看着封凛诀,眼角还带有几滴泪水   还未等封凛诀开口,车外响起马儿啼叫声,马车左摇右摆起来   “吁吁~驾~驾~~”娅楠慌忙的拉紧缰绳,马车才平稳下来   尹秋陌对娅楠也甚是无奈,看她调皮的朝自己吐了吐舌头,无奈的摇摇头   又挑起帘子,看到封凛诀晃晃脑袋重新坐好起来,显然因为刚刚的颠簸二摔倒了“你还好吧”   “无碍”   “抱歉啊殿下”嘹亮的响声带着歉意,这次娅楠可不敢再分神往里望了,只好用喊的   “你们怎么会在这”调整好自己,才问起正事   “我先出的幻境,在麟起外等到你们,下了山才找到娅楠他们”尹秋陌走进车厢,将经过娓娓道来   封凛诀想了想,又想到了什么,急切的问道“那女子呢”   “到了山下与娅楠他们会合后,找了个农舍租了马车,就分开了”   就在封凛诀若有所思的时候,尹秋陌好心的提醒道“若是你在抓着他,他的尾巴就要断了”   封凛诀回过神看了一眼尹秋陌,见他指着自己的左手,随即忘了下去,手上的感觉毛茸茸的,起初以为是地毯,现在握在手里却会动,连忙挪开手   原来是那只疾狼,只是何时变得如此之小了呢   “我们去哪”   “京都,真是可惜此次没有收获”尹秋陌惋惜道,引来封凛诀的注目   他又笑道“答应太子的一定不会食言”像是与封凛诀打保证一样郑重   “多虑了”一板一眼的,认真的尹秋陌让封凛诀感到有点不自在   两人相望无语,也就各自休息,封凛诀的心还在离去的凌恒身上,现在的他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欣赏   另一边,凌恒他们也是同京都方向赶路,只是骑着马比封凛诀他们快些,同行的除了子叶还有那个许久未见的朋友   “何时来的”凌恒转眼望向旁边的黑衣男子   “刚到”沙哑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   “你受伤了”凌恒移开目光,淡淡的语气听着像是疑问,却又肯定   “......”男子的沉默肯定了凌恒的话   “你进皇陵了”   “......”   男子又一次的沉默惹得凌恒皱眉,重新对上他   出其不意掀开了男子的斗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虽无封凛诀绝美的面容,却也是别样的俊俏   男子一身黑衣,黑色的眼眸中多了些许空洞无神,更甚是悲伤,脸色因为受伤而变得苍白,就连嘴唇亦是没有血色,从前的他可不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在凌恒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一副风流的样子,快意恩仇的他哪时出现过这副模样,就算是当年,也从未出现过这般悲伤的模样   凌恒默了一会,勒紧缰绳迫使马儿停下“玹夜,你变了”   玹夜也停下马,抬头望了望天,调转马头,朝身后的凌恒骑去“凌恒,你可知人为何会变”   看着向自己走进的玹夜,凌恒沉默的等着他的下文   他停下了,对视上凌恒的眼睛,苍白的脸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苍白   “因为他看透了这个世界”语气却又十分认真,凌恒心头一凛,这时才恍惚感觉到玹夜真的变了,往后的玹夜也许会变得让她更加陌生   看着愣是在原地的凌恒,玹夜不舍的抚上她的脸,却在接近时又收回了手“驾”驾马离去   “凌恒,有一天你也会看透这个世界,你也会变”这是玹夜最后留下的话,沙哑的声音带着不舍的情感和无比的忧愁   “也许会,可一定会有理由”凌恒冲着玹夜远去的背影高喊道,她渴求想要知道他离去的理由,在凌恒的心里玹夜早就是家人,是她认可的为数不多的家人   玹夜身影一颤却很快驾马离去   见玹夜离去,子叶才上前问道“他怎么了”   “我们走吧,也许从此陌路不相见”   “哈”虽还是糊里糊涂,但还是跟上凌恒   与玹夜背道而离   京都郊外   “小姐,要走城门”从要到京都开始子叶便改了称呼,此时她们位于城门不远处的官道上   “走秘道”回头看了一样城门,改道向城旁的密林去   密林里的秘道通向城内的废旧破庙里,平时很少人到这来,就连乞丐也对它不屑一顾,更关键的这只要翻过几面墙就到凌家后院了,还能直接翻进她的缪云楼   进入缪云楼,凌恒已摘下面纱,内力逼回,脸色恢复苍白的模样,从梨树旁走出来,听见门口吵嚷的声音,好看的眉目微微蹙起,转身朝阁楼走去   一进门就有股陌生的味道,浓郁的花香味,让凌恒掩了掩鼻子,眼底闪过一抹冷冽,很快又恢复那淡漠的眼神   径直的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张纸条,在窗前招来白鸽,将信件绑上它的脚,放飞,行云流水的动作做完,目光才转向内室,抬步走近   “你是谁”话音落下,凌恒已掀开帘帐   “啊啊....”床上的男子显然没有想到凌恒会掀起帘帐,如此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的拉了拉衣襟,面色绯红的朝凌恒大喊“你,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还有哪有突然掀开人家帘帐的,都把人家看光光了”   听到男子的斥责声,凌恒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站在那面不改色的看着男子整理衣裳   窸窸窣窣的整理了好一会,男子才抬头望上来,对上凌恒的双眼,脸色不由的更红润起来“啊啊...个变态,你是不是女人啊”尖叫了好一会才将帘帐重新拉起   看着被拉起来的帘帐,凌恒才转身离开,倒水喝茶   抿了一口,凌恒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刚刚那男的身材还挺好的   又抿一口,她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甩了甩脑袋,将茶水一饮而尽,脸色竟不由的脸红发热   虽然小时候看过不少□□着上半身的小男孩,但有八块腹肌的还真没见过   在她想这些时,男子已经下床穿鞋了,嘀嘀咕咕的抱怨声,才打断凌恒的思考   这才正视瞧见男子的模样,清秀俊美的五官无法挑剔瑕疵,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桃花眼,随意打转,似是有些不知所措,高挺的鼻子,优美如樱花的嘴唇,张了张嘴,却又合上,细致如美瓷的肌肤,细白的脸颊旁多了两抹绯红,松松垮垮的衣袍,有些皱皱巴巴,衣襟宽大总会不适露出健壮的胸膛,男子便又拉了拉,脸上不知怎么的又是红了一圈,一头墨色长发因为来不及整理而飘飘洒洒的随意散落在肩头,他身上还飘荡出一股浓郁的花香味   两人面对面的相望而站,气氛变得无比古怪 ☆、精灵一族   两人面对面的相望而站,气氛变得无比古怪   “你,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美男害羞的慢慢低下头,娇羞的絮絮说道   看着他这副模样,凌恒不禁有些无语,一个大老爷们娇羞个毛啊   仔细一看,却发现男子的耳朵与常人不同,不禁让凌恒想到月前在街上见到的那人,帽子下也有这么一双耳朵   “你到底是谁”微眯这双眼上下打量,整个房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连带着男子也不禁咽了咽口水,被凌恒突然而来的冰冷吓到“我,我叫祁木”   “精灵一族?”   “你怎么知道”褪去脸上的红晕,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和警惕的眼神   “你的耳朵没藏好”看着突然对自己警惕起来的祁木,凌恒更是无奈又无语   “呀”惊讶之际,已经跑到铜镜面前左照右照的了,不时的动动那双耳朵   凌恒一脸黑线,开始赶人了“你可以走了”说实话她是想把他扔出去的,不过精灵一族也是不好惹的,所以很是客气的口头赶人而已   “我能不走吗”听到凌恒送客的话,祁木一个激灵,立马跑到凌恒面前卖乖   凌恒皱了皱眉,不是说精灵族很讨厌人类吗,这只这么另类?难道是杂种?   “这梨花开了满院,我喜欢这,你就把这块地让给我吧”祁木打着商量,讨好的看着凌恒   凌恒心下了然,原来是看上她的梨花树了啊,也不奇怪,精灵一族本就靠着树的灵气,吃着花草长大的种族,是大陆上最为亲近自然的一个种族,没想到会看上她的梨树   转过头见风吹过梨树,沙沙作响,好看的樱唇微微一笑,只淡淡吐出一个字,“让”   “要不,我买”祁木听不出凌恒的态度,犹豫一番才道   “不卖”一声话落,凌恒袖子一摆,直接将祁木卷出房间   祁木毫无防备的被凌恒甩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直接撞到树下,惊落一地梨花,一旁打扫的紫衣也被吓了一跳,持着扫帚小心翼翼的靠近祁木   手中的扫帚被她紧紧的拽着,看出她内心的害怕和不安,左右打量着祁木   不知道这人从哪冒出来的,竟会惹得小姐如此生气,直接把人甩出来了,越想越不对劲,看着祁木的目光也不再只有害怕,更多的是疑惑和生气   这几日小姐虽不在,可她却有日日打扫,可没见过房里有人啊,难道是要轻薄小姐的?   正当紫衣想得出神时,地上的祁木□□的出声,扶着树慢慢站起来   “人族的女孩真暴力”祁木碎碎念念的抱怨着   “呀,啊......”听到陌生的声音紫衣才恍然过来,看他黑沉的脸色还不忘退离几步,直指祁木胡乱的比划,嘴里咿咿呀呀却说不出声音,心中免不了一阵着急   这下祁木眼神更加的幽怨,他们精灵族不是最有爱的吗,至于这么害怕吗   “你们人族真是...”祁木一脸哀怨的表情看着紫衣   从窗口望去,凌恒扶额无语,忍俊不禁,她可以肯定,这只精灵的年龄算是小的,第一次入世,肯定还是那种偷跑出来的   就在凌恒准备踏出房门,一只信鸽飞落她面前,摘下信笺,信的内容倒让她出乎意料   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心中的内容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砰砰,砰”敲门声打断了凌恒的思考,很快将手中的信笺藏于袖中,才去开门   门外祁木拎着紫衣见凌恒开门了,欣喜的丢下她,直接闯进门去,就当在自己家那般自由,也没有计较刚刚凌恒将他丢出门外的事,更加没提买下这片院子的话   对于祁木的行为,凌恒还是感到奇怪的,难道精灵都好脾气到这个程度了?   “...”看祁木这般随意,紫衣更是着急,紧张兮兮的拉着凌恒的袖子,说不出话的她也忘记比划,只是充满敌意和惧意的看着祁木,想将凌恒拽出房间   看紫衣这般模样,凌恒忍俊不禁的笑道“别担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作以安慰   看她慢慢冷静下来,凌恒才轻声说道“把黄衣找来,守在门口,莫要让人靠近”   紫衣点了点头,但还是警惕的看向祁木一眼   “若他敢乱来,我便将他扫出去便是,别担心”凌恒似玩笑似认真的语气,听得紫衣连连点头   “去吧”   等到紫衣退出去,将房门捎上时,房间内又恢复沉默   凌恒自顾自的倒水喝茶,明显的在等祁木交代原委   祁木亦是觉得不自在,虽然凌恒的眼神不在自己身上,但还是很不自在,全身的别扭   开始四处张望,眼尖的祁木发现地上的信笺   “这是什么”好奇的上前捡起,还未看完,便被凌恒抢了去   看她眼眸中已染上怒气,又讪讪笑道“不就是武林大会嘛”   “你知道?”清灵的声音已听不出情绪   “有听到一点传闻,呵呵”不知道为什么,见她面无表情的,精灵的第一感觉,总觉得是暴风雨的前奏   “此次武林大会是以另选盟主为由提前了足足一个月”看了一眼祁木,凌恒便将信笺内容全盘托出,清冷的脸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缥缈森林到南襄要经过御龙山庄,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凌恒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冰冷的双目似箭般直逼祁木,看得他心里发颤,不敢直视   “我,我不知道啊”直觉得头顶的眼神更加冰冷   “就,就,真没有啊”不是他不肯说,实在是他不清楚啊,离开缥缈森林已是违背祖训,他也只是对世间充满好奇,只想四处玩乐,他可不想卷入人类的俗世之中,便没有多管,不过若论奇怪的人,奇怪的事,倒还真有见到...   “算了”   见凌恒不再追问,祁木这才松了口气   “你就不想交代为何闯入我房间,躺在我床上吗”   还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呢,却不想凌恒望向自己的眼神更加冰冷,若说刚刚是十二月的寒天,那现在便是北山的冰洞   “那个,这灵气足嘛,再说了我在这都睡了两天了,都未曾见有人回来过,出来那小姑娘,我还以为主人不在了呢,便住下了,谁知道你突然就回来了”   听他的语气好似在怨她回来呢,不过他居然在他床上睡了两三天都未曾有人发现,精灵的灵力也是强大,不过重点是...   “要不你就把...啊啊啊”还未等祁木说完,便又一次毫无防备的被踢了出来   凌恒冰冷的眼眸中染上的怒意可以表明她生气了   这家伙居然在她床上睡了两天,就她回来看到的场景,不会是裸睡吧,有句话说得好   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   到了中午,便能在缪云楼内看到这副情景,凌恒淡然的吃着午饭佳肴,而门外则祁木扒着房门流口水,没办法他也饿,可有没钱买吃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凌恒装可怜了 ☆、妾室生的庶女   “再摆副碗筷吧”看门口的人口水都快流成河了,便只言吩咐道   祁木喜出望外,屁颠屁颠的就串进了屋内,毫无半点客气之意,也不等紫衣将碗筷摆上,就已经徒手抓着鸡腿吃了,毫无半点精灵的优雅之意   对于祁木的吃相,凌恒有些哭笑不得,传闻中的精灵不是优雅傲慢,只吃花草做的食物,很少食肉,为何这祁木如此例外,这吃相半点优雅风度都没有,还有这吃肉的模样可不像不爱吃,这情形少说也是饿了几天的模样了   不过还真被凌恒猜对了,祁木从小在同族中便是个异类,不像其他精灵一样优雅做精灵,倒是天天爬树抓鱼,不像其他精灵一样爱好和平而是天天打架,在同族精灵们的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类呢,而从小便爱吃肉的他,自打来到世俗间第一次他就只吃过一次肉食,其他餐点也只食花草,皆是因为匆匆离开忘带 银两了,那唯一的一餐还是他坑来的,还好他不似其他精灵那般薄脸皮,要不也只能吃吃花草了   看着祁木的吃相,还有那满桌子的肉末星子,实在是没有胃口了,看了眼天色已近黄昏,起身说道“吃完便离开吧”   “啊”正吃得高兴时,便被凌恒的话吃惊到,有些沮丧,还以为让他吃饭是同意他留下了呢   不等他回话,便转身离去   她还要去前厅见见许久未见的‘爹’呢,内心冷笑,这几日称病,怕是惹了不少风波吧   走至前厅,果然一家都在   “父亲”轻声唤道,毫无波澜的语气   凌苍坐于上座看着厅中的凌恒冷哼一声,重重的放下茶杯,表示了他心中的不满   刚要出声呵斥,却见凌恒懒懒散散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凌恒,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气怒攻心,加之那日退婚之事,却忘了那晚凌恒的话   凌恒抬眼看了眼凌苍,嘴角冷笑,看得凌苍内心一阵发毛,心里咯噔,耳边突然回想起那夜的话   这个家可从小是我的地狱,不过从今天起,我会是这个家的噩梦   也是这样的冷笑,后背发冷,气焰也退了不少   “父亲怕是忘了凌恒的话了吧”不急不慢的话传入凌苍的耳边,放射性的站了起来,想怒又不敢怒   “你个小蹄子,怎么跟大人说话的”大夫人气不过,拍案叫起   凌恒冷冷的转过头“你又是什么东西”冰冷的目光让大夫人手脚发软,嘴上却不服软   “我是正室夫人,你,你就是个妾室生的庶女,不配站在人前见人,就该在黑暗里苟且偷生”   凌恒眼里闪过一抹杀气,转眼即逝,周围的空气亦冷至极点,黄衣感受到自己小姐身上传来的杀意,也不耽误,闪身便已经掐住了大夫人的脖子   众人惊愕的看着这一切,三小姐木讷的站在旁边,许是被吓到了,忘了反应   凌苍最先反映过来,看着大夫人在黄衣手上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又看向凌恒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婢女敢这么做肯定是她同意的了,难道这个家他还做不了主了   “凌恒,你放肆,还不快放了你大娘”   “呵”一声冷笑,并没有要开口放人的意思   “你,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父亲了”看着挣扎越来越小的大夫人和漠视他的凌恒,凌苍痛心疾首的说道   凌恒总算是抬起头看他了,就在凌苍以为凌恒还是尊重他的时候,她却冷笑的反问“父亲?”   让他无措,不知怎么回答,他也想过了,这些年他确实是没有尽到做父亲的,她也不是......可他也养了她这么多年啊   看着凌苍的模样,凌恒不解的皱了皱眉,走向黄衣“等着看吧,有一日我会让凌家消失在这南襄的历史当中,你们都要活到那一天,亲眼见到”冷冰冷的话毫无感情,让凌苍心下一寒,警惕到   “你要做什么”咬牙切齿的话,带着微微的不安   轻轻拍了拍黄衣的手臂,得以逃脱的大夫人犹如重生一般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刚刚凌恒的话也让她不禁颤抖,特别是刚刚无意间对上的眼神更是彻底的寒意   没有回答,只是笑笑便转身离开,这让凌苍更加不安,欲要追上去,却看到大夫人狼狈的模样还有跟在凌恒身后的黄衣,脚步微顿,这个婢女也不容小觑,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离开前厅,已是黄昏后了,黑夜已经渐渐笼罩整个大地,沿着小路悠哉的回去   这条小路是从前通往缪云楼的路径,本是杂草丛生,不过她让人修剪过了,倒是变得别有风韵   心情好,便走了小路   路过一所小院,从前就有了吗   院子很小还没有她的缪云楼二分之一,院内一片漆黑,半点无人烟的样子,却破烂了点却也干净想来是废弃的小院吧   不想院内匆匆的走出一个人,看发髻和服饰的模样倒像个婢女,难道不是个废弃的小院?还是这婢女在约情郎啊?看她步履匆匆的   不过显然是想错了,婢女虽步履匆匆却毫不避讳的走着,毫无小心翼翼的意思,神采奕奕的,眉梢上扬带有几丝不满的怒意和不甘,嘴里念念有词“不就是个庶出的嘛,还二小姐,比这府里的婢女还不如,凭什么要我来伺候啊,没名没分的庶出来伺候我,我还嫌弃呢”声音响亮,嚣张,丝毫没有要小声的意思   “以前是大小姐,如今大小姐变了,还不是就你来替当出气的,三小姐把气撒在你身上,连带着我也要一起受欺负,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狠毒的话语字字句句都很清晰,想来是故意的吧   “要说你也活得窝囊,替大小姐受罪,哎,本来是打在大小姐身上的鞭子,全都...”还未说完,婢女的声音变哑然而止,双眼瞪得甚大,看着在自己前面的凌恒,嘴巴张得老大   “大,大小姐...”   凌恒撇过一眼那个婢女,对视上她的眼神,吓得那婢女双腿发软,笔直的朝地上跪下,不停的磕头“大小姐,大小姐我错了,大小姐...”一遍遍的重复着话语,惊恐的止不住身体的颤抖   这个大小姐眼神太可怕了,她什么时候来的,不会她刚刚说的话全都听进去了吧,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完了,悔不当初啊,想到从前为了讨好三小姐可从来没少欺负过这位大小姐呢,不知道大小姐她认不认的出来她   等了半响未见凌恒开口,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才发现眼前早已没人,不知何时走的,心下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手指触摸到额头上的伤口,吃痛一声,快些离开了此处   夜深人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废弃的小院内,有一女子跪坐在地上,刚刚升起的月亮是这间屋内唯一的亮光,照在她脸颊上,看着无比消瘦,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刚刚外面的一切她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更是印在脑子里   嘴里细细弱弱的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回来”   就在同一天晚上,封凛诀在水榭桥楼宴请各方人士,说是为了庆贺身体初好,和前几日闭门谢客的无礼,特意设宴请客   想来这也是百花盛宴的最后一晚了,明日便要启程回国了   今晚注定是无眠之夜 ☆、水镜   回到缪云楼已是黑夜,梨花树下,凌恒却瞧见个熟悉的身影,上前一看,竟是祁木在树下睡着了   睡相真不好,这是凌恒心中所想,却也没有叫醒她,只是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紫衣已端来水盆,擦了擦脸,想到外面的祁木,便问道   “他何时在那睡的”   紫衣气恼的比划,在小姐离开后有些时间,他便在树下打盹了,说什么吃得太撑,太困了,想到这紫衣也是一脸恼怒,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呢,小姐都赶他走了还不走   “莫要去理会他便是,他若要在树下睡觉也随他了”理凌恒摸了摸紫衣的头   “去休息吧”   紫衣点了点头,虽然还是很想把那只精灵赶走,不过自家小姐都开口了,那就不管他了?   经过梨花树下,紫衣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想,今夜风再大点,感冒了才好,撇了撇嘴,扬长而去   站在窗口将这一切收进眼底,饶是有些哭笑不得   心下想,不知他俩什么时候结的仇   次日清晨   凌恒起床,便听到院内一声声的打喷嚏声,不用想便知道是谁的声音   等到穿戴完毕,才将房门打开,一开门便见祁木站在门口,还未等凌恒开口,他便迫不及待的抱怨起来“你总算是开门了,冻死我了”傍若无人的走进房间,寻了张椅子便走下,倒茶喝水,好不利索   真当是自己家了   “你信不信我将你踢出去”凌恒冷声道   只见祁木放下茶杯的手顿了顿又嬉皮笑脸道“嘿嘿,别啊,一个姑娘家家的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凌恒抬脚走近祁木,吓得他直接从桌上跳过,站在桌子的另一头与凌恒对峙,看来是真怕了凌恒会把他扔出去了   “赶紧离开,我这可不是客栈”看祁木那惊弓之鸟的模样,凌恒哭笑不得,淡然的走到他刚刚的椅子边坐下   “我没银子,出去也是饿死,还不如留在这呢”祁木努了努嘴,顺势坐到她对面   “你真当我这是免费的客栈了”话语里隐隐有些微怒   祁木闻言,赶紧打哈说道“哪能,哪能”心下也不由的紧张起来,表面却是笑呵呵的打着太极   “那不如,我拿个东西于你换个银两也好在这俗世间活下啊”眼珠子一转,便于凌恒做起了生意,虽然心中有些犹豫,不过在玩耍和回族的两者间,明显的祁木很快的选择了前者   “我还不需要无用之物”淡淡的瞥了一眼,说道,这祁木连银两都没有又能拿出什么东西,遂无情的拒绝,不过她却没想到她口中的无用之物会引来祁木如此大的反应   只见祁木激动的大声说道“什么无用之物,我好歹是精灵,精灵,身上会有什么无用之物,我精灵族的圣物会是无用之物吗”   凌恒挑了挑眉,捕捉到他嘴中有用的词,精灵族的圣物吗?   见凌恒怀疑的模样,祁木更加不悦,嘴里念着一段咒语   只见祁木手中旋着蓝光,蓝光散去,一块水晶躺在他手中   “这是什么”凌恒挑了挑眉,这就是精灵族的圣物?一块水晶?   祁木扫视了一眼凌恒,撇了撇嘴“你别小看了它,这可是我们精灵族的圣物,水镜,能映照出人灵魂内隐藏最深的秘密,就连本人也不知道的秘密”   “呵,对我来说也是无用”凌恒浅笑道,知道的越多不过徒添烦恼罢了,那又何必知道   “你就不想知道吗,也许真的很重要呢”祁木一愣,有些微微有些诧异,这家伙难道就没有一点好奇心吗   “若我真的有兴趣它就真能照出吗”凌恒不回答祁木的话,反而问到   “额,这个...”真是把他问倒了,说实话拿出水镜一则是他真的需要钱,而他只有水镜可以做交换了,二则是只有有缘之人才能开启水镜,这也是他敢拿出来的原因,这样不会破了规矩   “呵,突然想知道我人品好到哪里去了”凌恒不紧不慢的说道,突然从祁木手中夺过水镜,向镜子抛去   “啊,你...”祁木急切的想夺回水镜,不过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水镜没入镜子中   “别急嘛,好奇心我还是有的,再者不是你要跟我交易的吗”凌恒噙着笑意,上前拍了拍祁木的肩膀,淡定的说道,瞬间将祁木的怒火浇了下去   两人盯着镜子好一会,也不见反应,祁木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可也有疑问   “你怎么知道水镜的用法”他侧着头 ,脸上露出满腹狐疑的神色   凌恒转头看了他一眼,坦然的说道“遇到了个精灵他说的”   祁木眯起双眼,狐疑的看着凌恒,揣摩着她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你们精灵喜欢外出的又不止你一个”   “可也不会随便告诉一个外人,圣物的用法吧”而且这圣物的用法也只有皇室才知道,祁木认真的在脑力过滤了一番   “哦,我把他揍了一顿,什么都招了”凌恒看了一眼祁木认真的表情,低笑着,看向镜面,轻描淡写的说道   祁木嘴角抽了抽,突然灵光一现,突然知道为何他二哥自一年前就开始讨厌人类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类了   “看来是你兄弟啊”凌恒慢条斯理的说道   “呵呵,那个...”祁木对凌恒有些害怕起来,真是个不好惹的主啊,话还未说完,便被镜面反射出的蓝光打断,不可思议的看着镜面,又看了一眼凌恒,不会这么巧吧   凌恒凝视着镜面,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镜面上千变万化,唯一清晰的便是雪山上一个男人的背影,接着又是一个火烧的世界   是她前世生活的那个地狱吗   “凤,凤凰”突然祁木指着镜面,激动的说道,凝视着凌恒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镜中,天降异象,凤凰出世,燃烧了半片雪山,一声声的凤鸣   随后镜面破裂,水镜又回到桌面上   震惊的表情久久无法褪去   “这得多少世啊”祁木的感叹引来凌恒的沉思,凤凰早就绝迹了,如今却在她的记忆力看到,无外乎祁木会这么说   回忆刚刚的画面,那只凤凰虽没什么印象,但她似乎看到它眼中的痛苦和愤怒,心中微凉,还有一种名为愧疚心疼的情愫   “那里好像阎火之地啊”祁木皱着眉目,一本正经的揣测道   凌恒神色蓦然,看来有必要走一遭了   她走到柜子边拿出钱袋抛给祁木“这算是我们的交易了,不该说的我不想听到”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哦”祁木木然应道,愣在原地   这一夜凌恒没有回来,祁木便又赖了一夜,第二日清晨依旧不见凌恒的身影,他便披上斗篷,掩了掩耳朵边上街去了   今日街上真是热闹啊,到处都是军队,对哦,今是四国使者也都该回国了,祁木站在街头一处隐秘地看着热闹,一边想着接着往哪儿去,正想得出神,一个马踏声将他的目光吸引了去。马背上的女孩一脸惊慌的拉着马,嘴里念念有词,定眼一瞧,喟然长叹道“真是个熟人啊,还是一样没有变化”   马儿在街道上乱窜,惹出了不少动静,马上的人怎么也停不下马,也是急哭了   “娅楠,拉紧缰绳”马后又跑上一匹马,封凛诀大声喊道   娅楠害怕的眯起眼睛,迟迟不敢动手,只听后面有喊道“小心”   她睁眼一瞧马儿不受控制直奔路边到路边的一群小孩,娅楠更加害怕了,慌忙的拉紧缰绳,马儿停下来了,却把她甩了出去   正当娅楠要与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下,祁木越过人群将她接了下来   娅楠没有感觉到疼痛,缓缓的睁开眼睛,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还未等她细细端看,祁木便将她放了下来,掩入围观的人群中   娅楠刚要追上,却被封凛诀抓住了后领   祁木听到的便是后面封凛诀的责备声   他轻笑到,决定了。就去北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因为前面有些改动,改到后面时出了点小事故,放空了两章,为此感到十分抱歉,希望没影响到亲们看文 ☆、武林大会   祁木跟着封凛诀他们的队伍出了南襄,一路向北。行了几天的路总算到了北冥国的边界,祁木却发现只有使团队进入了边界回国,未见封凛诀和娅楠的身影。一番打探之下才知道他们去了御龙山庄,想来是去参加武林大会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几番思索,也许武林大会更有意思呢,想得祁木心里痒痒的。雇了匹马便朝封凛诀他们追去   御龙山下,早已人满为患,各路武林豪杰闻讯而来,齐聚武林大会。若是以往可聚不来   凌恒轻轻挑开帘幕,看着人挤人的场景,凌恒冷眼一瞥又轻轻放下帘幕   子叶也是一阵心塞,在人海里驾车可不简单,尤其是里面的姑奶奶还要求低调的情况下。他说有什么好低调的,等会请帖一递还低调什么呀   费劲千辛万苦,慢悠悠的马车总算得以到达山庄门前,子叶将请帖递于门口的管家。秉承凌恒低调的意愿,子叶特地与管家通了信,他也便没有伸张。只当他们是普通的江湖人士迎了进去,内心却不免激动起来,马上招来身边的小厮,嘱咐着好生招待。末了,便自己去向盟主复命了   因为管家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好生招待,小厮便将凌恒他们引进府里最好的院落   凌恒望了望,寻了一圈,却是不喜欢。这座院落是山庄内招待客人最好的无疑,是最中心的院落,离比武台近,又是容易沟通。不过她不喜。   “有没有静一点的住处”清灵的声音冷冷淡淡没有夹杂任何情绪,却十分顺耳   “这,可这是我们这最好的处所了,管家吩咐带姑娘来这的”小厮有些为难的说,始终不敢抬头看凌恒。他曾瞟过一眼,虽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可清冷淡漠,眼神中充满着冷漠和深不可测却让他有些压迫,不敢与之对视。默默的猜测凌恒的来历   “我在这等你便是”说完便寻了处石桌与子叶子秋一起坐下,摆明了不住这,等他去问结果   小厮无奈,只能去问了。心里诽谤好好的华丽院子不住,非要住个又远又安静的院子   “姑娘,请跟我来”小厮回来了,领着凌恒他们向东方的一处院落去,可他始终不明白,为何盟主要对这姑娘如此尊敬,甚至更多的是忌惮吧   没想到这后山有如此别样的景致,夭夭桃花开满这座山坡。没想到三月初便有这般景致,还散着淡淡桃花香,真美。   桃之夭妖,灼灼其华,说的不过如此。   山中只有一处小木屋,精致巧妙。小厮将他们领至木屋前,看了一眼凌恒,见她沉浸在其中,心下一松问道“姑娘,可还满意”   凌恒点了点头,伸手接住落下的桃花,问道“嗯,不知这处地方是何人在住”   “原是我家少爷有时会来此小住,听姑娘想要处静的地方,少爷便命属下带姑娘来此”   “那叨扰了”   “那姑娘好生休息,属下告退”小厮躬了躬身看到凌恒朝他点头,才退下   等确定那小厮退下了,凌恒才收回手,看向子叶“去查”目光微冷,自己径直的走向木屋   子叶子秋两人相视,也消失在这片桃林中   此时山庄内,封凛诀与娅楠被带到院内,见院内已站着一名女子,许是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她转过身亲切的喊道“凛诀,你来啦”   尹涟漪小跑到封凛诀身边,小手自然的挽起封凛诀的手臂,将娅楠挤开,的朝他笑着,如三月的花那般温柔。不愧是四国第一美女,在场的无不为她所倾倒   在外他们同拜在天雪老人门下喊他师兄不足为奇,不过封凛诀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说道“师妹公众场合,莫要拉拉扯扯”   他冷漠的话,还有那句师妹将尹涟漪的心打入低谷,甚是委屈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天雪山上几年的学艺,朝夕相处,真的对她没有感觉吗。看到他身旁的娅楠朝她扮鬼脸,像是在嘲笑她一样,更加羞恼   谁拍了她的肩膀,恍然回头,逆光下只听他对她说道“师妹,不该是你的不要强求,何必留恋于此”他的声音轻的只有他们两人听到   对于男子的话,尹涟漪毫不领情,有些嫌弃的拿掉搭在她肩上的手“不用你管,论相貌生世才华,这世间哪还有女子能与我比较,天下男子无不想迎娶我,我不信他能不一样”尹涟漪面露骄傲之色,毫不谦虚的话,让男子叹了口气   “这世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又怎么知道你是最强的呢”男子微微仰头,说道   “没有人能超越得了我,这是事实”尹涟漪看着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杀气,不屑的说道。也懒得与他争议,抬脚追上封凛诀去   看着尹涟漪追着封凛诀离开的背影,他低声说道“总有一天你会为了自己的骄傲而付出代价”   天雪老人座下三个徒弟,封凛诀,北冥太子。尹涟漪,西羽公主。   能称尹涟漪师妹的除了封凛诀就只有第三个徒弟,神医优迹了,不同与他们来自皇室贵族,优迹却是一名孤儿,得天雪老人收养,倾囊相授才有如今的成就   因为不同于封凛诀他们一样的出身,天生贵族观念很深的尹涟漪十分看不起他,也从不尊重优迹,在她眼里优迹只是没人要的孤儿,即使得天雪老人亲传,骨子里的血依旧轻贱,不可能与她平起平坐   优迹叹了口气,也知尹涟漪对他的态度,不予计较,此番前来可不是来找他们的。   带着师傅的遗训前来找一个人   武林大会将以武斗的形式,在各路江湖豪杰门派中选出最强者,成为新的武林盟主   花园内的凉亭里风喻瑾环顾四周,手中摇着扇面,轻声感叹“今年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真多啊”   “嗯”庭内还有一男子手指间执着一颗白棋,目光专注的看着棋盘,漫不经心的回答风喻瑾   风喻瑾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棋盘。起扇子朝他走去“可不是,连你这百年难得一见的都来了”直接坐到他对面,打趣的说道   却不见那人给他一个眼神,想想心底有些郁闷,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看,手中的白子也迟迟未落下,心下好奇,也往棋盘上看。瞬间觉得有些挫败,完全看不懂。对于棋艺他是最不擅长的了,所以他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了,好生无趣   “临月涯,你够了吧”终于不耐烦了,闷闷的喊道   “真是盘好棋,你自己去别处寻乐子吧,别在这吵吵嚷嚷的”临月涯摆了摆手,也跟他一样不耐烦,直接开口赶人了   风喻瑾哑然失声,最终只能是自己找乐子去了,看向凉亭内无比认真的与棋局斗争的临月涯,无比郁闷,最后只能化作一阵叹息。他与临月涯年纪相仿,爱好性格更是相似,风喻瑾从来没遇过这么合得来的朋友,只是这家伙有个坏毛病,便是喜欢他不擅长的棋艺,越是难解的棋局更让他沉迷其中简直到忘我的境界。就如现在,居然还抛弃了他的挚友。   也不知道是谁凉亭中不摆茶壶,点心,摆棋局。   真是郁闷,留下他孤家寡人的上哪找乐子啊   后山桃林里   凌恒一面悠闲着品茶,一面听着子秋唠叨着庄园内的况   “没想到,今年的武林大会回来这么多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都来了,听说连凤凰城的城主也来了,还有魅殿的那些女人,哇哦,真是妖娆,还有,还有听说临月涯也来了,还有......”子秋说得正起劲却不见凌恒吭一声,便停下来耿直的问道“你游神了?”   “你继续”凌恒看了他一眼,说道   “哦,还有天雪山的人,听说神龙不见摆尾的神医优迹也来了,想来东陵国的褚霄也会出现,还有...”   “能说点不知道的吗”凌恒忍不住打断了子秋   “不知道的啊”子秋想了想,突然神神秘秘的说道“听说几日前鬼门从天而降了个新门主,不禁得了鬼火令,还得鬼之子认同和效忠,并斩杀了不少反抗他的元老呢,听说正在往这来的路上”   “这倒有意思”凌恒轻笑道,抿了口茶。内心不知道怎么了,总会想到玹夜 ☆、殇毒   次日,武林大会,正式拉开序幕   地点是山庄的教武场,圆形的观众席将比武场围成了个圈,360度都看得一清二楚,因为考虑到整个武林人都可以参加竞选,所以将比武日延长了三天   这三天里谁都可以上台摆擂,任何人都可以挑战,成功者则成为新的擂主,失败者淘汰的赛制,直到第三天,最后站在台上的人为新武林盟主   不过第一日恐怕不会有那么热闹,不少人都只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并没有前往教武场   巳时刚到,夏盟主便走上比武台上演讲   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感谢各位江湖朋友的到来,夏某年事已高,想退隐江湖,对此提前了武林大会,并在各位朋友中选出新的盟主,三日比武,能者胜任”   “好”   “好”底下一片欢呼捧场   盟主笑着点了点头,鹰一般锐利的目光,将观众席上扫视了一遍,像是在找什么一样,不过只瞧他眉心微皱,显然是让他失望了   第一日的比武就这样热火朝天的开始了   比之教武场的比武,后山的小木屋内出奇的安静,凌恒悠闲的参观这座小木屋,静心下也不理会外面的热闹   小木屋内整洁明亮,丝毫没有一丝灰尘,想来这主人也是十分爱干净的,书画繁多,难道还是个读书人?夏家能称霸武林除了掌管天下大部分钱庄,靠的还是那一身的武艺还有能震得住武林的气场才能在江湖中立足,夏家可以说读书只是为了能看懂账本而已,真正有大雅之风的可很少呢,没想到这夏家大少爷就是其中一个   闲来无事,便随手拿起副画作。慢慢的打开画轴,画人?打开一半,露出了半个人头,眉心眼睛为何让她这么熟悉,刚要全部摊开就听见外面子叶的声音,只能将画轴收上,踏出门外   “什么事”   “是我,来看看你”优迹从桃树后走了出来,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凌恒也甚为亲切,几年不见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   看到优迹,凌恒也是微微诧异,想想她与优迹其实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四年前在云城见过一次面,没有任何交集,为何会来找她,这么亲切还真有点摸不着头绪啊   “请”虽猜不透优迹的来意,但还是乐意听听的   优迹笑了笑,怎么会不知道凌恒在想些什么,虽然蒙着面纱可他却能看透人的眼睛,他未被天雪老人收养前,是个孤儿,从小便不知道父母是谁,人们常说孤儿更加容易早熟,他就是如此,从小便看尽世间百态,毒打,呵斥他无一不经历过,所以从小他便能看透人的眼睛,看穿人的内心,即使隐藏的再深   凌恒见优迹陷入回忆的样子,眉目染上些许忧愁,看来不是很好的回忆吧。如此便也没有打扰   拿起茶壶倒茶。许是听到倒茶的声音,优迹这才恍然过神,略有些尴尬“抱歉”   “无碍”凌恒继续倒着茶,丝毫不被优迹所影响   两人之间除了偶尔的微风吹过没有其他的声音,优迹瞄了一眼凌恒,才率先开口   “师傅他,离世了”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凌恒的手微顿,看向优迹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只听优迹继续说道   “恩师一年前闭关直至上个月出关,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来得及跟我说上两句话便离世了”   凌恒心头一怔看向优迹,若有所思,直觉告诉她,一定与她有关。   只见优迹也转头看向她,看出凌恒眼中的急迫,微微一笑“确实与你有关”   果然。凌恒微微低下头,眼神黯淡下来,若是与她有关的就只有..   “殇毒,凌恒的殇毒,师父递给我一张秘方,嘱咐我一定要帮你解了殇毒”优迹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放到桌上,微微往凌恒那边移   凌恒看了一眼,心中百感交集,她与天雪老人不过见两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殇毒,殇毒究竟是什么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优迹放低了语气“你放心,我会帮你的”他的话不温不热,却如溪流般打动人心   凌恒笑道“不用了,索性也无大碍,不用费心了”   优迹听完,眉头微皱,劝道“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症状,可这是毒,总会有他发毒的时候”见凌恒无所谓的模样,有些心疼,又多说了几句   “我的身体我清楚”凌恒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拒绝了优迹的好意,原本早已该死的,最多不过在死一次而已,有何畏惧。只是不想连累些人罢了。秘方上的药材闻所未闻,从何找起,连这毒的名字都未曾听过,这具身体藏着的秘密可真多   “不管怎么样,恩师有命,我一定会帮你解了毒。希望你能珍重自己”优迹说完便抬脚离开,心底微微叹息,他明显感受到了消沉的意志。他虽然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意志想救一个人   凌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苦笑,好久没人对她说过珍重自己这样的话了呢   她消沉吗?只是觉得凡尘世俗已经活够了,两世为人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腻了吧   此时的南襄京都,整个京城因为一纸预言而沸腾起来   南襄朝堂上,皇帝一病不起,依旧由太子监国   “天下烽火战乱,乱世将至,浴火凤凰,踏世而归,神女驾凤一争天下”丞相正铿锵有力的朗读民间那则传言,随后又有大臣争相议论   “浴火凤凰,乃是上古神兽也,若传闻是真,那凤凰岂不真的要现世了”   “殿下这天下恐怕又要乱来,得尽早做决定”   “本太子知道,爱卿有何提议”池零煜转过身,鹰眼锐利的看向丞相   丞相想了想,说道“神女驾凤一争天下,若能得神女必能得天下”   “呵,可这神女又岂是凡人”池零煜移开目光,冷笑道   “哼,若是不为我南襄所用,留着只是祸害”丞相言下之意,他岂会不知,而他正有此意,这就是他拉拢丞相的原因   “殿下,眼下不管谣言真假,都不能允许他传出南襄半点”   “嗯”池零煜想着也有些道理,随即下令封锁城门,暗自寻找所谓神女   可他不知道他正将南襄推进一个陷阱里   城门封锁的消息很快便传遍整个京城,百姓已是怨声载道   某客栈内   “哥哥的计划奏效了”苓芜开心的笑道,眼中泛着幽光   “哼”叶珂胤笑而不语,这次最好能一次拿下南襄   “哥哥,你说那则预言是真是假”苓芜心中还有些疑问   叶珂胤摇了摇头,眉头深皱也在想苓芜的话   对于这则谣言,却是是他们放的,可却是一个黑袍男子给的,他也不知道预言的真实信。只是前两日商讨计划时,那人从天而降,帮他出谋划策并给了他这则预言,扬明只要他将其散布出去便可,未说明原因。原本不想答应。可那人实在是深不可测,只能应着,现在想想还有些毛骨悚然   最为重要的,他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与他一样的气息,更让他深思   “不要问的别问”冷声呵斥苓芜   “哦”苓芜委屈的嘟囔起嘴,凶她干嘛   叶珂胤见苓芜委屈的模样心底叹了口气。神女驾凤一争天下,预言亦真亦假,若是真的意味着得神女者得天下吗?   此事结束后,必要回去问问父皇    ☆、衡雾山   优迹离开后,凌恒又独自一人在后山漫步,漫步在这桃林里,心思却不知游神到何方   “咔吱”树枝断裂的声音   “谁”猛地回望却不见有人,眉目紧紧皱起,朝那方向走去。何时她的警觉性变低了,还是那人太过高深莫测了   来到刚刚传出声音的地方,空无一物,唯有脚下断裂了的树枝证明刚刚却是有人来过,风已吹过,便将树枝也淹没在花海之中,不留半点痕迹   凌恒瞧了一会,便走远了去。等到她离开了桃林,树后才凭空走出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从体格上看是男人无疑。他站的地方俨然是刚刚凌恒停留的地方,脚下还踩着刚刚断裂的树枝,这凭空出现确实诡异   离开桃林,毫无目的的散步在这后山之中,原来桃林不过冰山一角,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应该离桃林很远了吧,这里已经闻不到。   云雾缭绕的山涧,根本摸不清的路径,只能凭着感觉走。   为什么她总觉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呢,像是一条走不完的路。这山上的雾气真重,连脚下的石头也被水雾湿润了   踏着步伐,因为云雾,看不清路,脚底打滑一下,凌恒一吓,正想做出反应。却不知哪里跑出来一个身影,将她抱住“小心”   封凛诀也在这山上迷了路,依稀能辨得出在自己前面走着一个人,正要赶上问路,却不想见她脚底打滑欲要摔倒。而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上前接住她,真是不可思议。纤细的腰肢竟然是个女人   看向自己怀中的女人,纱巾遮面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脑里却是映着云阁那个女人的面容   凌恒推开他,走向一边,冷漠的眼神跟云阁那个女人一样,仿佛站立在这个世上最高处,漠视着这个天下,他想如果这是个男人一定会是一方枭雄   凌恒看着他,讶异于他出神的表情,皱了皱眉,不理会他就这样转身离开   “哎,姑娘,等一下”看到她离开,封凛诀急忙抓住她的手,却不想被凌恒一下甩开,手臂落下,刮下的还有脸上的纱巾,露出容颜   绝美的容颜让封凛诀心中一颤,果然是她,即使第二次见也还是美得让人惊心   凌恒冰冷的目光扫过掉落地上的纱巾,转身离开。等到封凛诀反应过来欲要追上时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封凛诀觉得他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他想这个世界真的有一见钟情呢   凌恒又向前面走了许久,手掌微微覆上心口,为什么要走?她刚刚是在逃吗?她在怕什么?   嘶!心口传来一阵闷痛   缓缓的垂下手臂,抬头一见,才发现自己眼前竟有一个木屋,这山中竟还有人居住。想了想,抬脚上前,怎么也要问问如何下山吧   木屋四周静的连只鸟儿的叫声都没有,站在木屋前敲门,却始终不见有人回应她   再此想敲门的手顿了顿,凌恒略加思索,准备将门直接推开,却被身后的声音呵斥住   “住手”稳重的步伐却听得出有点急切   就在她身后的阶梯下停下,凌恒只能放下推门的手   凌恒转身,恰巧与那人四目相对   男子一身玄墨色衣袍,白皙的皮肤,俊美的脸庞,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像是读书人,却没有一般读书人该有的瘦弱和秀气,倒是清秀而淡漠。   凌恒眼中微微一愣,随后闪过一抹了然,御龙山庄少庄主,夏沐城,然也。   看到凌恒的模样,夏沐城一下呆愣住,不施胭脂水粉的容颜,冰冷的眼眸中不带任何感情,长长的睫毛为这绝世容颜增加一抹亮色,白皙的皮肤因为刚刚的疼痛而染上一抹红晕。这是夏沐城见过最清冷的女子,即使素颜也毫不逊色与人   “咳咳”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异样,整理自己的心情,沉声说道   “姑娘怎么会闯入衡雾山”   “无意闯入”凌恒踏下阶梯,从夏沐城身旁掠过   “既然如此,姑娘还是快些下山去吧,天马上就要黑了”夏沐城盯了凌恒一会,见她并无异样,才相信她的话。放下心,便好心的提醒道   经他一提醒,凌恒才恍惚过来,这里抬头虽看不到天,可还是可以感受到四周渐渐暗下,想了一会,才对夏沐城说道“迷路了”   看着凌恒认真又疏离的眼神,夏沐城微微一愣,又轻笑说道“那姑娘可等我一下,我带姑娘下山”   凌恒点了点头,便独自走到一边的石桌坐下   真是个清冷佳人,夏沐城哑然失笑,走进木屋内。   凌恒看了一眼木屋,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这夏沐城一定重视,刚刚她欲要推门,那着急的声音还有微微急促的脚步声可以看得出来。不过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在这啊”林中走出一个男子,惊喜的走到凌恒身边   “走开”听着声音,便可猜出是谁,微微抬眸瞅了一眼,言语中带着些不耐烦   “别啊,我也迷路了,一会一起走呗”封凛诀没有在意凌恒的话,甚至直接忽视。直接坐到凌恒身边   见说也无用,凌恒索性不予理会   “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呢”封凛诀幽默的语气,微微眯起双眼,看着凌恒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黎”看着封凛诀的眼睛,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脱口而出   封凛诀一愣,满眼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惊喜“云阁阁主”这女子竟是云阁的阁主。   云阁三年前突然崛起,在江湖上更是卷起一番风浪,虽低调,却行事狠辣,不留余地。仅仅三年便在江湖站住了脚,却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云阁阁主更是从未出现过,世人只知道云阁阁主,姓名单个‘黎’字,不知男女   封凛诀心下一喜,没想到这女子会是云阁阁主,竟会现身这武林大会,云阁也对这盟主有兴趣?心中越发对凌恒感兴趣   刚想开口,却被木屋出来的夏沐城打断了话   “原来是云阁阁主啊,失敬”关上门,走到凌恒面前,语气中带有一丝敬佩,和讶异   “这位是封凛诀殿下吧,在下夏沐城”夏沐城朝封凛诀微微拱了供手,只出于礼貌,剩下的是淡漠   “少庄主”封凛诀也礼貌的回礼,唯有凌恒只是淡淡的点头   “我们下山吧”说完,夏沐城在木屋边拿起灯笼,带头进了竹林   等到下山,天已经黑了半边。又回到那片桃林,教武场的打擂赛已经结束   将他们带下了山,夏沐城也告辞离去,只有封凛诀依旧死皮赖脸的跟着来到木屋前   “你还不走”走到木屋前,听到身后还有脚步声,微微一顿   “我觉得这个地方也挺好的,住着也不错”封凛诀耸了耸肩,笑呵呵的说道   “这只有一个木屋”凌恒冷眼望向他   “无妨无妨,这树上空气更好”封凛诀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转眼间已经上了树,俨然一副不走的样子   凌恒沉默着看着他“随便”见他赖皮,也只能随他了 ☆、议论纷纷   次日天边刚露出微光,晨曦的阳光洒满这片桃林   桃树上的封凛诀紧闭的双眸微微抖动,缓缓睁开,一手挡在脸上,稍隔一会又将手拿开。辰时了   微微侧身看向木屋,只瞧见紧闭的木门,封凛诀略为思索后,轻轻的下了树,脚步轻盈的离开,怕惊扰了屋内人的美梦   等封凛诀再次回到桃林,手中拿着早点。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太大,洒出碗中的粥   将早盘放在石桌上,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想了想还是坐下等着吧   许久,鸟儿已经上树歌唱了,碗内的粥也凉了,也未见木门打开   封凛诀盯着桌上的粥许久,眼神黯然无光,随后摆了摆手离开,嘴角挂着自嘲的笑容   辰时的教武场以来了不少人,凌恒最坐在围场的最上边,放眼望去,武场内一切尽收眼底。   四周的人正窃窃私语的讨论凌恒的来历,因为凌恒散发出来的冷意,还有子叶子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没人敢上前打扰   封凛诀由小厮带领进入教场,一眼便发现最为注目的凌恒,竟不觉的看呆了。涟漪有些惊讶于封凛诀的呆滞,她看到他眼中还带有些许爱慕,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封凛诀。这是一个男人看到心爱姑娘该有的表情   这个念头从尹涟漪脑中闪过,让她怒不可解,随着封凛诀的眼神望去。那个方向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凌恒,白衣如谪仙,淡漠的眼神,是一种怎样的气质,尹涟漪也微微愣了眼。回过神,她是谁。这是尹涟漪现在唯一想知道的   突然脑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害怕的看向身旁的封凛诀,却见他已经朝那白衣女子走去。尹涟漪急切的想追上去,却被身后的优迹拉住了手“这里的御龙山庄,不可胡闹”   尹涟漪恼怒的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刚抬步却又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冲优迹说道   “你不会也看上那女子了吧”她也注意到了,优迹在说她时,语气里的警告还有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那白衣女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安分一点”对于尹涟漪的话,优迹没有回答,反倒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温柔劝阻,而是带着威严的警告   现在的优迹让尹涟漪,心中莫名一颤,等到他离开。心中怒火中烧,呵,她猜对了吗,为了那女子,优迹竟然对她放了狠话,对她那样冷漠。衣袖中紧紧握住的拳头,又很快松开,掩饰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带着敌意的看着凌恒,不管你是谁,都不能抢走我的一切,更不允许夺走属于我的光辉。平复自己的心情向封凛诀他们走去   “看,是魅殿的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便被出现在大门的女子吸引了去。每个人都张大嘴巴,面红耳赤。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一袭火红衣裙贴身着穿,露出诱人的双肩,牡丹花的图案显得华丽而妖艳,素腰一束,一手便能握住,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只着纱裙掩盖,较好的身材一览无遗,秀美的莲足上绑着铃铛,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声音,面如芙蓉娇艳,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勾人心弦,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   与凌恒的清冷绝美不同,与尹涟漪的优雅高贵更加不一样,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华丽魅惑   “是魅殿的主子吧”一男子被迷的神魂颠倒   “她,她不是酒香苑的舞姬吗”尹涟漪皱了皱眉   “酒香苑是魅殿的”封凛诀解释道,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开目光。这女子虽媚,可却还影响不到他。唯一能撼动他心的只有黎。看向凌恒,却见她也看向舞忴,只是她看的是她身旁挽着的男子,眉目中还有淡淡的忧伤和叹息   他是谁?   “你们看舞忴挽着的男人是谁”封凛诀身边的一女子也注意到他身旁的男子,出声问她身边的道友   “没见过”   封凛诀多看了他一眼   男子一身黑袍,衣袖上是暗红色的彼岸花。如同他让人的感觉一样神秘,深不可测,俊秀的侧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墨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像漩涡一样不小心便会被他吸住,高挺的鼻梁。男子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看他,转过头对上封凛诀,嘴唇微微上扬,眼神又不经意间看向他身后,然后露出一闪而过的忧伤   见他突然看过来,封凛诀心中微微一惊,已经很少有人让他觉得有敌意了。这人真是不简单,还有他刚刚眼中一闪而过的好像是忧伤,他在看谁。转头看向身后,是黎。是看她吗?没有紧锁久久不能舒展   “看他身后是,是银殇”只听到说话那人一声抽气声   “那个鬼之子”惊讶的声音,一呼而出,所有人的都看向银殇   “那,那他就是鬼门的新门主,玹夜”好不疑问的肯定声,让所有人都收起在心里对玹夜的诋毁之意,对他是又惊又怕   凌恒也在心中一时黯淡下去,在心里自嘲,曾听说老门主有一个私生子,相对隐秘的消息,江湖上没有几人知道。这私生子是谁,江湖上更加无人知晓。连她云阁也查不到的人竟然是跟她三年的朋友,更加可以说创建云阁玹夜帮里她不少。他是刚知道的,还是一开始就知道了。想了想,凌恒自嘲的轻笑一声,他这么可能刚知道,银殇效忠的只有持另一半鬼火令的人,那另一半鬼火令是老门主从小留给他的吧,玹夜怎么会刚知道。   原来他们的友谊也不是那么深,也是,不过三年而已,他喜欢云游,时分时离的,哪来的感情。不告诉她也是合理。这样想着,心里也豁然了,不再纠结。   巳时已到,夏盟主出现在教场主坐上,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少庄主夏沐城   “感谢各位朋友的到来,我们比试继续,请昨日的擂主上台”   “我来”擂主是一个清风道骨的白眉老道,他站在擂台中央,抚了抚长须   “是清风道观的白虚道长,此人是清风道观的长老,昨日连胜三场,站到最后”子叶从道长站上擂台,便开口徐徐说道   “清风道观?”凌恒冷声问道   “嗯”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个道观了”凌恒幽幽的反问道,皱眉的模样相当认真   惊到坐在她身旁的众人,众人不约而同的嘴角抽搐,心里不由的鄙视着凌恒的无知。清风道观在江湖上虽不如魅殿,云阁那样出名,却是众多道观中实力算为强势的了,在江湖上也是不容忽视的   他们不知道凌恒的身份,只当她是富贵人家小姐来看热闹的,也难怪会如此想她   子叶子秋亦是嘴角抽搐,心里默默诽谤道,江湖上多少帮派你又知道几个   这边尹涟漪更是藐视的看着擂台上的白虚道长,她要连夺今日的擂主,她要打败那个白衣女子,任何人都超越不了她   尹涟漪看了一眼封凛诀,见他的目光从来不在她身上,气恼极了。更加想打败那个白衣女子。不与封凛诀商量,便擅自喊到   “天雪山尹涟漪前来讨教”怕封凛诀阻止她,便先一步跃身上了擂台   “竟然是天雪山的道友,那请赐教”那白虚道长嘴上说着客气的话,眼里却没将尹涟漪放在眼里,天雪老人虽厉害,他教出的徒弟必然不凡,可还是太年轻了   尹涟漪嘴角冷笑,臭老道,看我怎么把你打倒,今天白虚道长就是她扬名的第一个奠基石。目光微动看向凌恒的眼里满是挑衅   凌恒叹道“何时招惹她的”不过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不管怎么和尹涟漪杠上的,总归有点意思呢 ☆、擂台上   从尹涟漪上擂台开始,一切就开始有趣了起来呢   封凛诀没有阻拦,更加用看好的眼光看着她,让尹涟漪更是得意忘形   藐视的眼神毫无掩饰,高傲的姿态,在优迹看来最终一定会使她跌入谷底,天雪山四年学艺也没能让这个公主放下她的傲气   不管看台上的人如何想,擂台上却开始打得火热起来   尹涟漪的擅长的是剑,手中的软剑在她手里自如挥动。即使在打斗中也能高贵优雅的结束这一切   清风道长开始力不从心了,尹涟漪的剑气,剑法,看起来优雅温柔,只有与她对战的人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蓝色的剑气,拂尘的道法,在空中闪动的剑气。   不一会,那清风道长,便先落下了阵。尹涟漪也费了不少力,天才也不是靠四年的修炼就能轻易打败修炼几十年的老道。虽然拜了个大陆最厉害的老者,但也还没有达到那种一招就能将人拿下的境界。   不过好在她赢了,不是吗。尹涟漪以一种高傲的胜利者的姿态看向那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喘着气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大笑道“哈哈哈,是贫道输了,天雪老人的弟子果然厉害”   清风道长败下阵来,但输人不输气节。一副服输的模样夸奖尹涟漪。看着虚伪,在尹涟漪这却是受用   一连下来,仅仅一个早上尹涟漪便连胜四场。未时之际,依旧是擂主,自清风道长后无人撼动。就在这时,夏盟主上前喊话调停   “各位朋友,山庄内为各位准备了丰富的午膳,各位先做休息,吃过午膳,我们再继续吧”   闻言,尹涟漪心中是松了口气,连打四场,体力已经快消失殆尽了。再不休息,第五场她必败无疑   回到看台上,尹涟漪热切的目光看着封凛诀,希望得到赞赏和另眼相看。不过,他只是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对她说“做得好”,然后移开目光   尹涟漪呆滞在那,僵硬的转过头,久久不能回神,不经意间瞥过凌恒的方向,却见她眯着双眼休息。顿时心中一愣,她是不是从开始就没有注意。   拳头微微握紧,又舒展开,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凌恒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眯一眼,睡一觉,就被人惦记了。   新的比赛开始了,尹涟漪上了擂台,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凌恒身上,凌恒微微一愣,见尹涟漪看她,有些蹙眉,这不是要挑战她的节奏吧   她猜的没错,不过还未等尹涟漪开口,舞忴便娇笑的说道“奴家来试试”   踩着轻盈的脚步上台,随她走过,一股花香扑面而来,场上的男人无比将她们相比较   尹涟漪不屑的挑了挑眉,却听舞忴说道“奴家可不好对付哦”好心的提醒尹涟漪   “都一样”尹涟漪看不惯舞忴那妩媚男人的模样,冷冷的说道   “嘻嘻,奴家真的不跟那群半吊子不一样哦,没关系,奴家会让你知道的”娇滴滴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在舞忴的表情里看不到半点做作,很是自然。而她的话却是把人得罪完了,除了年轻的男子,其他无一不露出生气的表情   “哼”话不多说尹涟漪冷哼一声后便持剑刺去。此时也却不见舞忴挪步,就这样定定的站在那等着尹涟漪刺来   所有人的心都随着尹涟漪的剑越来越近而提到嗓子口   唯有凌恒平静的看着她们,心中默想,就要结束了。虽然巡夜并不担心但还是挑了挑眉,想不到舞忴的下一步   尹涟漪虽不认为舞忴害怕了,却也想不清楚她要做什么,一剑用尽了力道和速度   只见剑身逼近,舞忴眉间舒展,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就在剑逼近的十厘米处,微微侧身,以一厘米的距离擦过剑身   尹涟漪没有想到舞忴会有这样的速度躲开她的剑,微微诧异,还来不及收剑。脸与脸擦过,只见舞忴朝她露出一个只有她们看得见的表情,阴冷的表情让尹涟漪瞬间回神,可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舞忴已经弓起脚朝她肚子撞去。尹涟漪吃痛的下意识护住肚子,又见舞忴抬脚朝她踹去。尹涟漪直直的撞上看台的墙上,软剑已经被她扔了出去   一连串的攻击,看台上的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又听见舞忴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哎呀,太不小心了吧,啧啧啧,不行啊”   尹涟漪趴在角落里捂着肚子,狠劣的看着舞忴,若眼神能杀人,舞忴一定死了几百次   不过对于尹涟漪杀人的眼神,舞忴淡定的回答“哎呀,可惜眼神杀不死人,不然奴家可就比不过公主殿下了”   “你……”论毒舌可比不上舞忴,何况她现在站起来都艰难   只见她被人扶起,看见来人是优迹,尹涟漪甚是失望,想甩开他可却不得不靠着他站起来   “师妹输了”优迹朝舞忴礼貌的行了个礼   对于优迹自作主张的认输,尹涟漪气急了,想要反驳却听优迹说道“你以为你还能上场吗,如果不想丢人太多的话”冷漠的话中夹杂着微怒   尹涟漪瞬间弱了势,只能由着优迹将她扶上看台   不甘心的看着舞忴,对方却抛给她一个笑脸   凌恒想尹涟漪心中肯定是气急了   因为舞忴诡异的脚法一招秒杀掉连赢四场的尹涟漪,各位想上台打擂的都得小心斟酌   舞忴眼睛明亮,看着凌恒巧然笑到   “黎,敢不敢接受我的战书”   战书,一个擂台,需要这么隆重吗,还要下战书?   还有黎,是云阁的阁主吗,云阁有来人吗?众人四处张望,试图找到舞忴口中的云阁阁主,却没人往凌恒的方向看去   凌恒面纱下微微一笑   封凛诀反射性的看向凌恒,微微蹙起的眉,心里不觉为她担心到,毕竟舞忴的招式真的很诡异   就连玹夜也是对舞忴感到不满,看向舞忴的眼里满是警告。迎上他的目光,舞忴心里划过一丝伤痛,是在警告她不准对她下手吗,不过今天她要忤逆他一回了   “黎”舞忴看向凌恒的方向,催促的叫到   众人这次寻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瞧见一白衣女子,不知为什么那个方向明明不止白衣女子一人,可他们却觉得是她   尹涟漪也看过去,入目的第一眼便是凌恒。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心里本能的排斥这个想法,却不自觉将她与黎联系在一起,看到封凛诀眼中担忧的神色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难道真的是吗?   就在这时,凌恒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下,站了起来。“我接受你的挑战”她这样说的,不畏惧于舞忴刚刚的表现和能力,因为他们不知道,她和舞忴来自同一个地方   凌恒不紧不慢的走向擂台,看台上的人自动为她让开了道路   看凌恒不紧不慢的样子,舞忴皱了皱眉“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天塌下来都不紧张”   凌恒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又听舞忴说道“不过那天,你倒是去得快”,嘴角的弧度僵硬在那,踏出去的脚步也微微一顿,又很快释然,冷漠的走上擂台   众人不明白舞忴的话,封凛诀和玹夜亦是满头雾水,可他们却观察到凌恒刚刚停顿的那一秒   众说纷纭,纷纷猜测两人的关系和渊源   不管看台上这样议论,擂台上却是寂静一片,两人没有谁要先开打的意思,就这样对视相望   过了一会还是舞忴没有耐心,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老规矩来”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很·有·耐·心,穿越怎么没把她的性子磨平啊   “好”   随着凌恒的话落,众人纷纷静下来很有默契的看向擂台。高手间的对决啊,难得一见   “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无故的一个偏沉的声音闯了进来 ☆、老规矩来   “娅楠,坐下”封凛诀低声呵斥,便不再管她   “哦”娅楠很是听话老老实实的坐下,看向擂台上。那不是那日墓室里的云阁人吗。看向身旁的封凛诀,撇了撇嘴,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所有人都没被娅楠所打断,依旧盯着台上的两人   “打起来这身衣服有点麻烦呢”舞忴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着手脱下外袍,扯下两根绑带将宽大的袖子扎紧   看得众人有些不解,更加不解的是,黎也脱掉外袍,将袖子扎紧“可以开始了”   话音落下,就见舞忴收起嬉笑的脸,变得严肃起来,还来不及反应下已经闪身到凌恒面前。凌恒嘴角微笑,很快的闪身到舞忴身后,顺势打出一拳。舞忴很快反应过来,转身握住凌恒的拳头,两人僵持不下   舞忴鲜红的嘴角动了动,只用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不错,果然还是黎”   “这魅术,你破规矩了”凌恒对上她的双眼,冷冰冰的提醒道   “这是天生的哦,不是外挂”舞忴微微一怔,又说道。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居然没有被她的魅术迷惑啊   “你的魅术对我无用,还是别浪费了”   “好吧”舞忴无奈的说道,无人看到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趁凌恒不注意,用力一转,凌恒便在半空360度旋转。落地时,却见舞忴的脚朝她踢来   好快的速度,凌恒迅速腾空而起,腿直劈舞忴门面,又让舞忴躲过   横踢,左拳,下劈。两人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清招式下又变另一个招式,这些新奇的招式倒是让人耳目一新,不像平时比内力剑法那样,这完全是近身肉搏   两人中场停战,双目对视没有闪烁在空气的火光,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默契的休整自己   封凛诀和玹夜眼中都是同样是疑惑不解。娅楠却从开始就静静的坐在那,安静得让封凛诀有些诧异   好快的速度,可舞忴感觉凌恒没有用尽全力,前世她们也曾这样较量过,也是这个力道和速度,可那次她是赢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进步吗。舞忴心中很是疑惑,不过接下来的话也解答了她的疑惑。   “接下来,我主攻”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眼神如水般看着她。众人疑惑,这时不是该露出凶狠的表情吗,这么“温柔”?唯有舞忴心下一震,不禁苦笑   果然,没有变化   凌恒周身气温下降,随即不打招呼就一记左横踢招呼过去,凌厉的腿法,舞忴急忙躲过,心里不禁诽谤,开打也不打一声招呼。   还没站稳脚,眼前就闪过凌恒的腿,笔直的朝她脸上踢来,舞忴一惊,躲过已经来不及,只能交叉着手挡在脸前,硬生生的接下,不觉的手臂一麻,差点连连后退。好大的力道,好敏捷的速度跟刚刚提高了不止一倍啊。耳边还传来凌恒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我开打从不打招呼,向来如此”   舞忴眼角不自觉一跳,对上凌恒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不就是她用了魅术嘛,大姐你真记仇   不过我也要反击了,正待一会,舞忴足尖点地,迅猛的腿法接连朝凌恒招呼过去,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看台上的众人几乎看不到她的腿法,只看到凌恒一闪一跳的接连避过。最后抬脚将舞忴的脚劫在半空   舞忴微喘着气,表情愕然,怎么可能。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凌恒急转身型,脚尖点地,360度横踢就打在刚回过神的舞忴肚子上。舞忴像脱线的风筝一样直接栽落在地上。她捂着肚子迅速站起来,眼中含怒。抬腿就朝凌恒踢去   只见凌恒比她很快,舞忴被迫收回半空的脚极险的侧身擦过,却还是被凌恒的脚擦过肩膀   这下她都忍不住爆粗口了“我.擦,直袭胸啊”   听得凌恒面容一愣,不禁凌恒,看台上众人都愣住了,不管是谁都看向舞忴的胸部   “抱歉”凌恒一脸黑线,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最好收起你的胸.器,免得还得为她担心”凌恒语出惊人,好心提醒   舞忴看向她丰满的胸部,黑沉下脸,更加厚颜无耻的说道“这怎么收,胸大怪我咯”   听着无比脸红心跳。更是刷新了凌恒对她的看法,果然黑道舞忴厚颜无耻   “啰嗦,赶紧的速战速决”凌恒将跑偏的话题转移回来,抬手就要进攻,却听舞忴紧张的叫停   “不打了,我认输”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样打下去不是被秒杀就是被吊打,还是认输好   “早说”凌恒收起手,扬了扬眉,不满的看向舞忴,似乎是在责怪她不早说   对凌恒这副样子,舞忴俨然是免疫了,高手嘛,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臭显摆   众人一致吃惊的模样集体出了神。这,明明自信满满的挑战人家,结果莫名其妙的却认输了。他们看着也是莫名其妙   舞忴认输,新的擂主便是凌恒,不过她不耐烦的表情却不太想站在擂台上任人围观的   舞忴听见看台上议论纷纷,又瞧见凌恒越冷下的眼,呵呵笑到,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就要离开   却觉得眼前刮过一阵风,她警觉的往凌恒身边一闪,只听见啪的一声,烟尘散去,见一个着男装的女孩趴在地上   “这是谁”舞忴疑惑的侧了侧头   连凌恒也微微蹙眉,不过看她身型为何想不起来是谁   地上的女孩,迅速的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你是谁”   女孩转过头,舞忴突然靠近的脸,吓得女孩直直退后,吓得站不稳脚,直接坐地上了   舞忴郁闷极了,她长得这如花似玉的有这么吓人吗   原来是季娅楠啊,那个男扮女装的家伙啊,凌恒可不感兴趣,也不想耗。凌恒瞥过头正想走开,却听见娅楠说道“等一下老乡,老乡”   “你叫我什么”凌恒眼角抽了抽,不可思议的看着娅楠,叫她老乡的在这只有舞忴一人。凌恒疑惑的看向舞忴,舞忴也看向凌恒,亦是满脸疑惑   “老乡啊,老乡啊”娅楠开心的围着凌恒和舞忴直转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见到活的了”娅楠眼角还带有泪光,喜泣而哭   众人看得不明所以,蒙了神。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连凌恒和舞忴也是一脸呆愣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恒生冷的声音打断了娅楠自乐   “我,我们来自同个地方”娅楠被凌恒的声音所震慑住,有些结巴的说道   凌恒舞忴两人很有默契的的惊讶的看向对方   “你们刚刚大的是跆拳道,我知道,我知道的,在警署我也学过几年”转眼,娅楠又仿若旁人的说得起劲   “警署?”舞忴黑着脸打断   娅楠不明白舞忴为何黑起脸来,不过还是老实回答“是啊,不过我只是名实习的”娅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舞忴听完脸色好了一些,不过还是没好气的说道“我可不想要”   “她已经不是了”凌恒一语点破,倒让舞忴有些郁闷   “啊”娅楠不明白她们的意思,一脸懵逼   “我不喜欢警察”舞忴如实的说道   “为啥,警察为人民办好事,为什么不喜欢,我可不是那种公报私囊的警察”   “更讨厌”舞忴沉下脸说道   娅楠疑惑的歪了歪头   凌恒看了她们一眼,噗嗤一笑,不过面纱遮面看不清 ☆、连御卿   “没想到你还是个小警察”凌恒上下打量娅楠   “是啊,本来就要上岗了,不想就遇到这种事”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舞忴皱了皱眉,看向凌恒又看向娅楠,若有所思   “以后再说吧”凌恒环顾四周,沉下脸说道   “为什么呀”娅楠刚刚知道与舞忴和凌恒来自同个地方自然有几分亲切感,自然更想拉着她们聊天到很久。   “暂时还不想被人当猴看”舞忴揽过娅楠的肩膀,恶狠狠的说道,完后解下袖子上的绑带悠然离开   “额,啊”娅楠愣是一会,看向周围果然都是指指点点的围观,见状脸红的快速离开现场   看台上四处张望已看不见凌恒的身影,连舞忴和玹夜也准备离开。找不到凌恒,娅楠便想拉住舞忴,再谈个三天三夜,不过封凛诀却拉住她   “你该给我解释一下”封凛诀看着娅楠,面无表情的脸让娅楠心里发慌,干笑到   擂主离开了,玹夜舞忴,封凛诀他们也相继离开,却没人敢拦住擂主,就算人在也没人敢上去挑战吧   今日比武,就这样草草了事了   客院内,封凛诀,优迹,尹涟漪三人满座一边,娅楠坐在中间,低着头十分压抑,这三人一人一双眼睛直盯着她怪难受的   “没想到她是云阁的阁主”尹涟漪苦笑不得带着不甘的意味看得娅楠心里发慌   “你认识黎?”封凛诀看着娅楠,沉声问道   “那个,不认识啊”娅楠挠了挠脑勺,略有些不好意思   “季姑娘既不认识黎为何那般亲切”优迹皱了皱眉   “这个……”娅楠苦恼的想了想,这要怎么说呢,难道说她们都是穿越来的,虽然不认识不过也算是同乡吧   “算了”封凛诀叹了口气,本来还指望娅楠呢   看着封凛诀充满怨气的眼神,娅楠抱歉的呵呵笑道。她不是看不出封凛诀对凌恒的心思,不过恕她无能为力了。   尹涟漪看着封凛诀叹气,连娅楠都看得出他的心思,她尹涟漪怎么会看不出。那女子居然是云阁阁主,连封凛诀都被她迷住了,凭什么?   嫉妒怨恨的眼神,封凛诀没看到,优迹却看得真实,轻轻低咳一声,尹涟漪才会过神来,收起嫉妒的表情。   “师兄,今日优迹正好要告辞了”   “我还没问过优迹这几日再找何草药,可需要帮忙”听闻,封凛诀蹙眉,轻声问道   “也没什么,我自己可以”优迹拒绝了封凛诀的好意,谢礼离去   桃花林里却不是同一番景象   “调查清楚了”清冷的声音,摆弄着枝头的桃花   “这几日我们的消息传出也没见回信,又得不到外面半点消息,像是把这山庄与世隔绝了”子叶不知从哪冒出来,据实禀报,眉梢上扬,连他也想不到   “这山庄用武林盟主将武林众人吸引来次,怕是想把我们困在这吧”清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可这夏盟主是何用意,我们到这两天了也未曾见过夏盟主”这时子叶也犯了愁,想不明白   “突围出去”清冷的声音带着铁定的语气说道   “是”子叶微微一愣,表情肃然起来   当初祁木支支吾吾的话一定和这有关。再想了想,有对一旁的子秋说道   “我想知道这御龙山庄里还有哪些人”   “是”子秋领命也离开桃林   到底这天会从哪开始变呢   另一边的客房内   舞忴妖娆的勾着双腿,舔了舔嘴唇,看向一旁正在穿衣的玹夜,娇笑问道“你就这么走了?”   玹夜将衣袍披上,冷眼看向舞忴。舞忴马上讪讪笑到   “你和季娅楠又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舞忴耸了耸肩   “没关系?”   “是啊,碰巧来自同个地方而已”舞忴想了想说道   “也许跟我一样呢”   此话,玹夜听着也未感到疑惑,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舞忴就离开   听到门关的声音,舞忴像软了骨一样瘫软在床上,眼泪无声掉落   夜里十分,凌恒与子叶三人骑马从后山突破离开   果然身后追上了几名黑衣人穷追不舍。哼   御龙山庄的人还真敢做。几个时辰前子叶才传回消息,南襄早已被蛊毒控制,重选武林盟主恐怕就是御龙山庄为了反正不让他们插一脚才办的吧,又让这些黑衣人将山庄围住,不让消息透入和流出,这些人不像中原人,这御龙山庄是跟北疆连了手吧,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目的,她不得而知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容不得凌恒多想   踏马腾空而上,琉璃扇一挥,银针四散,却只射中两人   “你们先走”   子叶子秋对视一样,便驾马离开“是”   黑衣人将凌恒围起来,又有几人想追上子叶他们,不过踏出几步,便被凌恒的银针射落,而死   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看着凌恒的眼神里露出杀气   凌恒清冷的眼神扫视四周,四周黑漆伸手不见五指,在凌恒这却不见有所困扰   清冷的眸子带着嘲讽   张开琉璃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攻向他们,琉璃扇的毒针一针必定致命,扇尖锋利如刀,见血封喉   黑衣人没想到凌恒会不打一声招呼就杀过来一时没有防备。凌恒速度之快,等到反应过来已经命散归西了   冷眼看过地上的尸体,朝林外走去,没有马儿,看来得徒步了   刚走没几步,耳边就传来马踏的声音,凌恒持起扇子,冷漠的等着马儿靠近   “上马吧”他深沉的声音在凌恒头顶响起   见凌恒不为所动,那男子又说“百里之内无人烟山庄,你要走着去南襄吗”   凌恒皱眉沉思,这里离阎火之地近确实没什么人烟   想了想便想通了,若走着去确实难去,而且他居然还知道她要去南襄   “走不走”男子明显有些不耐了   “走”清冷的语气,让男子看向她,朝她递过手掌   凌恒瞥了一眼,直接自己上了马   男子见状,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不过凌恒在他后面没有看到而已   马儿飞快的走出这林子,晨曦露出微光   男子将马停在路边   “我这马不是千里驹,休息下再走”男子将马拴在路边的树上   “我一直想问你为何要带我,南疆王连御卿”清冷的声音更加冷漠   连御卿手微微一顿,笑道“你怎么知道的,至于为什么带你去,我想你会需要我的”   凌恒也不隐瞒,抬手亮出她手中的东西,银铃里藏着一只毒蝎子。连御卿轻笑说道“不愧是云阁的阁主,不过该叫你黎还是凌恒”高深莫测的眼神让凌恒皱了皱眉   “我们扯平了”凌恒将银铃扔回给他,冷漠的转过头   连御卿接过银铃将它收起,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突然大地震动,山鸟高飞,旁边石碑上的土被震落,露出几个字:阎火之地 ☆、蛊毒   “阎火之地?”凌恒皱了皱眉头看向连御卿   “没路标”接收到凌恒的目光,连御卿也是有无奈的解释到,表示自己的无辜   地面震动的越大,连御卿冲着凌恒说道“走”自己则去牵马   颤抖的大地,如发生地震一样,凌恒总觉得里面有人在驱使她进去,呆滞在原地,连御卿叫她也没听见   连御卿着急的看着凌恒,这时候居然还能发起呆来   就在凌恒要跟随自己的感觉走进阎火之地时,连御卿一把将她捞到马上急乘而去,还不忘呵斥凌恒“你不要命了,叫你赶紧走你还往里走进去”   面对连御卿的吼叫声,凌恒充耳不闻,思绪早已飘转到别的地方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连御卿看着发呆的凌恒,忍不住皱了皱眉。用手刚要触碰到她却被她一手抓住。好敏锐的警觉性   “我听到了”凌恒松开连御卿的手,说道   连御卿也不恼,凌恒略为思索一番说道“里面有什么”   “谁知道,传言是上古神兽又说是魔兽,自千年起就这样了,史书记载千年前是一座名北山的冰川”连御卿想了想,逗趣的问道   “你信哪个”   “上古神兽”出乎意料的,凌恒一本正经的回答,这倒让连御卿不知该怎么接了   “还有多远”共骑一匹实在别扭   连御卿又怎么会不知道凌恒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半天吧”   “嗯”她突然想怕等自己去到南襄,人已经跑了吧   时过半日,才到南襄城门,却见城门紧闭   凌恒谢过连御卿后也不等他说完话,便闪身走人“真是个急性子”连御卿将抬起的手又放下,眼神凝重的看着城门,停了一会才驾马离去   凌恒走到城墙底下,从暗道到城内的破庙内,成功的见到子叶子秋。看他们一个个表情肃然凝重,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还不等凌恒问,子叶便说道“这城内蛊毒蔓延的速度之快是我们所想不到的”   “这街上早已是毒瘴蔓延,都是毒虫毒物,还有已死的人,我们只敢踏出这十米之外,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十米之外就已经是这样了吗”凌恒若有所思的左右渡步   “一路上没有看到什么人吗”   子叶与子秋相互对视一眼“没有”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先离开这座城”凌恒沉思了一会才道,这也是为了他们好,这蛊毒蔓延的地方没必要呆着   “阁主你呢”两人相望一眼,子叶皱眉问道   “我留下”   这话,两人对她更加不解,印象中阁主可没有这般心肠   看得出他们的惊讶和疑惑“我要去确定一件事”说着,凌恒脸色越发凝重,难得有件事让阁主这么在意的   “属下愿陪阁主左右”两人紧锁眉头,单膝跪地,坚定的说道   凌恒皱了皱眉“你们帮不了我”   “为阁主挡刀也好”子秋想也不想的说道   凌恒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必了,赶紧走”甩袖转身   “可是……”子秋还想说话,却被子叶拉住,朝他摇了摇头,又眼神示意。子秋瞬间领会,轻轻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两兄弟,一个眼神就能懂得对方的意思   凌恒轻轻的侧了侧身,余光瞄向他们,心里不知该哭该笑。他们的心思她还不知道吗   “属下告退”   就在他们要踏入秘道时,耳边穿了凌恒悠悠的警告声“我不想在城里看见你们”   子叶一惊正想反对,不巧转过身正好对上凌恒的眼眸,幽深的眸子里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子叶只能咬牙答应。“若你们出现,我将永远出不来,发誓”   子叶记得直跳脚,对上凌恒的眼眸又不敢发作,恶狠狠的说道“我发誓”,然后甩手离去。子秋两面为难“阁主何苦,我们不会拖你后腿的,发这么大的毒誓”   “我不想有人再为我送命了”面对子秋的话,凌恒淡淡的说道,清冷的眸子没有了威严,尽是哀楚。子秋心里也微微触动,“阁主保重”,恭敬的说道,子秋觉得自己怕是被收买了   她居然也会害怕呢,呵。凌恒自己也不可思议,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苦笑的摇了摇头   于此同时,城外秘道口。子秋一出来就见子叶独自靠在树下,呆呆的仰望露出晨曦的天,还有四周东倒西歪   “哥”子秋走近轻唤道   “阁主她是……”话才说一半,就被子叶打断了去“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话语悲凉,心中叹息着为凌恒所担心,在别人眼里是神,四年白手起家,在江湖可以说到有可以震慑群雄的能力,再这样也是一个凡人,不过是南襄凌家的庶女,谁又知道这其中的心酸   “我代你们进去吧”   子叶猛的抬起头危险的眯起双眼   “你可知道,这南襄京都早就变成了一座毒城,你进去做什么,趁火打劫吗”子秋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尹秋陌,不做这样的事”来人正是尹秋陌,面对子秋的讽刺,尹秋陌也做得到定而不乱   “哦?”子叶嘲弄的看向他   “只想救个人”   “你?连你兄弟排的几个杀手都应付不来,还要我家阁主相救,还妄想救人呢”子秋嗤笑到   “果然是她”尹秋陌放松的表情上还带了些许欣喜   子秋自知说错了话,连忙嘘声   “我想救的人只是凌恒”   两人同时一愣,互相观望。见尹秋陌已经走到秘道前摸索起来,子秋想上前阻止,却被子叶拉住了手他不解的回望却见子叶朝他摇头。城内多危险他们是知道的,他们做不到的事,有人替他们也好   尹秋陌没有落了他们的期望,摸索出了机关进了秘道   剩下的,他们会在秘道外守着的   城内毒瘴蔓延,毒物横行。整个街道荒凉无比好比鬼村。凌恒独自走在街道上,纱巾捂住口鼻避免毒气侵体,每一步都十分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惹到某个毒物。按着记忆摸索着去往皇宫的路   “啊啊——啊—”不知哪传来的惨叫声,可害惨了她。原本萧条的街道突然多出了一群毒物,向着声音的方向成群结队的过去,她正好要从她这过。避也避不开,又没屋顶可上,她也不指望他们能绕过她   来者不善,避也避不开,只好迎面而上了   打量周围,顺势扯下身边布车上的一条布条。运足了内力,朝那群黑压压的毒物席卷而去,一边为自己开了一条路,一边踏着轻功快速过去   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不过这群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数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少,这主人倒是下了血本,定要将这南襄卸下一层皮不成。她虽没有那么多的圣母心,不过也为南襄百姓感到悲凉,沿路来也看到有不少的尸骨,都只剩一具白骨,是被吸干了血,食去了肉。听说几天前城门就紧闭不开了,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脚步轻盈无声,踏着轻功飞致桥上,密密麻麻的毒虫依旧追赶上来,凌恒自认百年的内力,在武林中行走连气息都很难被发现,她脚步轻盈也并没有任何声音作响,速度之快又加上毒瘴笼罩也几乎看不到她的影子,这些毒虫到底是怎么跟上来的?   凌恒并不恋战,转身又踏着轻功跑开,却不出几米,便觉得这毒瘴有些入了体,视线有些模糊。越来越近的毒虫只能背水一战了 ☆、黑袍男子   挥动水绸,将他们打退,又前仆后继的上来,根本打不死,又甩不掉。到底是靠什么追踪她的。在没搞清楚之前,只能与他们这般周旋   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模样,像蚂蚁一样生命力真是顽强   她冷眼扫视过,明显感觉到那群毒虫在增加数量,还有她的力量在减弱,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要想办法到达皇宫   毒用药治那么......计上心头,割裂手心,将血染在水绸上,运功将水绸挥向毒虫的中间。果然,不出她所料,毒虫迅速的避开不敢靠近   凌恒一笑,运功引出血珠撒在他们中间,比他们退离,又在裙上染了几滴。那些毒虫果然不敢靠近,乖乖离了去。凌恒会心一笑,却也感觉到因为流血过多而感到头晕乏力,硬撑着挪步去往皇宫。索性那些毒虫都怕了她,不敢靠近,否则也无法这样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了。   抬起刚刚割裂的手,用水绸简易的包扎一下,有时候她会在想为什么她的血这么不同,能救人,治愈任何的伤痛也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可这血偏偏救不了自己。前世从她懂事起和她一起训练的小孩无意碰到她的血居然伤口愈合了,她就知道这个秘密,那时她也知道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去,她定没有命再活,还有可能会被抽干了血。由于害怕,她杀死了所有目睹一切的小孩,也因此被送进了地狱进行更加残酷的训练   为了不被人发现,她日夜训练,为了更强被人近不了她身,为了能不流血,为了守住这个秘密。现在想想若不是因为这个秘密,幼年害怕被抽干了血。也许她早就死的一了百了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皇宫门前,两边的守卫早已成了白骨。真不知道这座城还有没有一个活人   门中间走出一个黑袍男子,披风的帽子遮住他的脸,看不见他的容貌。只是一身魁梧,是男人之身,只听他沙哑的声音响起“终于见面了,果然不负老夫所望”   “你是谁”仔细打量,总觉得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来了   黑袍人没有回答凌恒,反倒“若想知天玄,为何到此地,可来南襄”   “是你?”凌恒恍然过神,那日给她送信的是这个人吗   那日与舞忴比武结束后,她回到桃林便在桌上捡了封信,刚好子叶打探到南襄的消息,她这才赶来   “哈哈哈,凌恒姑娘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啊”黑袍人大笑道,慢慢揭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半眯着的眼睛像是睁不开的样子,却能感觉到他犀利的眼神在凌恒身上游走。无不透露出危险的阴森感   “你怎么知道”凌恒一时愣住,随后祭出琉璃扇,杀气腾腾的对上他   “我知道的还不少呢”对于凌恒,他还没有放在眼里,只当是个小孩子把戏吧了   “告诉我那信上是什么意思”   黑袍男子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凌恒,点了点头“哼,那要看看你能不能过了老夫的考验”   凌恒眼神凝重的看向他,先制住他,不怕他不说。念头一起,凌恒便持扇冲了过去,毫无半点征兆。那人一愣,反应过来时,凌恒已经出现在眼前了,惊险的躲过她一招,肩膀还是被划出了个口子   那人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不过还得再考考“同你对战的可不是老夫”   说罢,扬起一个大铃铛,一摆一摇,声音响亮,仿佛还有控制人心的魔力,十分刺耳,凌恒急忙捂住双耳免得被干扰了心神   半响过后,铃声停止,那黑袍人放下了铃铛,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凌恒缓缓的放下双手,再次持起琉璃扇,双目冰冷的注视着他,黑袍人收起嘴角的笑意,往后退了一步   凌恒不明所意,依旧持扇靠近,还不出一尺的距离,就听到异样的声音,敏锐的避开突然袭来的利爪   “等你到达大殿了,我便告诉你一切”黑袍人一边往皇宫里走,一边说道   就在凌恒要开打时,黑袍人缓缓的转过身,阴森的话语落入凌恒的耳朵里“他们都是这城内的普通百姓,皇宫里的侍卫,他们被蛊虫所控制,还有的救,若是你一刀下去可就没救了”顿了顿,黑袍人又好心的提醒道   “他们不一样,他们没有意识,全身是毒,犹如傀儡,不小心碰到变回中毒,一盏茶内没有解药就如同他们一样”黑袍人说完指向门口两边守卫的白骨   又道“他们与蛊虫不一样,你的血救不了他们,他们更加不怕你的血,凌恒你要的就在大殿内,我在那等你”这次他说完便转身离开。那些百姓立马朝她围了过来   真是该死,杀也杀不得,碰也碰不了。毫无神采的眼神,瘦弱的青白色脸庞,让凌恒想到现代电视剧里的僵尸模样,与僵尸不同的是他们没有举着手臂,哭哭嚎嚎的僵尸跳。他们脚步零乱东倒西歪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到,又怎么也倒不下去,扎实稳打   凌恒左闪右躲的避开,只用手中的水绸轻轻将他们挡开,打在身上也只是让他们轻轻的退了几步罢了。她也不敢用力太大,避免伤了他们,她还没有到杀人如麻的地步,终归还是有心。   脚尖轻点,腾空而上,又用水绸将他们打开,没有使出全力,只是将他们打散,露出缺口,轻功点地而去。强忍住头晕,赶紧逃离了大门,寻了出比较安全的地方去   这皇宫她少来,进到内宫,体力已经被跟不上,只觉得头晕眼花,周围不停出现的人,让凌恒暂时放弃了此时去大殿的想法,而找了一所宫殿躲了起来,手中的水绸已经被毒侵蚀了半边,凌恒皱眉,扔下了水绸,单持琉璃扇往最近处的宫殿去   萧条的宫殿内桌子椅子无比凌乱的东倒西歪,凌恒没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这里面隐藏着人,从地上的灰尘积攒的程度来看像是一座废宫殿。四周巡查无误,才放心的找了一处不显眼的角落坐下休息回回神。细细想来所发生的事,那黑袍人似乎对她很是感兴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感觉他知道得多,也许与这具身体有些关系吧。他留下的信中那句“为何到此地”让她甚为费解。此处,到底指的哪里   她正费神想得专注时,宫殿内突然传出一阵低咳声。他虽然极力的掩饰自己,却还是被凌恒听了进去。她警惕的四处探查,寻着声音找去,刚刚进来时她确定是四周找过,连一具尸体都没有,若是有人,怎么会连个气息都没有。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动作轻盈避免打草惊蛇,那人时不时的轻咳声,想来是受了伤,不过能在这满城都是毒虫毒瘴又有满皇宫的毒人,这种环境下只是受伤而不是死亡定是武功不错的   突然声音骤没,可凌恒却没发现一人,在那地方四处走动,随处翻找,连老鼠都没有何况是个人。凌恒还不信邪了,在那不停的徘徊,仔细的寻找,瞧瞧前面,轻轻跺跺脚下的地板。有些泄气,刚想放弃离开,却又响起那诡异的轻咳声   这次她仔细的听,她总觉得这地板一定有问题,趴在地板上听了许久,才找到声音的来源,扫开这上面的杂草和灰尘,果然与其他的地板不同   凌恒手拿琉璃扇,四处张望,寻找机关   “是谁”里面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明显是发现了她   凌恒没有说话,突然地板毫无征兆的打开,凌恒掉了下去,地板又合拢了起来   她在底下找到了那个咳嗽的人,只听他每咳嗽一声都会带着长喘,凌乱的装发衣着,全身的血,满身的伤,像是经历了一场打战,旁边是被他扔掉的长剑,手还在发抖   “你为什么扔掉剑,放我下来”凌恒冷声问道,她可以肯定她突然掉下来一定是这男子放的,而这剑之前他一定一直握着防身,为何扔了?   “因为你不是他们”虚弱的声音听得出有些笑意,艰难的转过身来看向凌恒 ☆、池零枫之死   凌恒一愣,上下打量。那男子苦笑的说道“姑娘一定是认识我的吧”   “池零枫?”凌恒不敢相信的叫出声   “原来姑娘真的认识我”池零枫不知为什么释然一笑,身子也软化下去,有气无力的说道“能否知道姑娘的名字”   凌恒皱了皱眉,看着池零枫沉思到   “是云阁的阁主,还是……凌恒”后面的名字池零枫有些犹豫,却还是问出口   凌恒震惊的看着他又有些郁闷,为什么大家一下就猜到她   看在他快死的份上,凌恒摘下了面纱“都是我”不是她胡说,实在是池零枫真的撑不过了,她的血,她想她也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牺牲她的血就一个并不熟的人,至于那个黑袍人,他不会放过的   池零枫目不转睛的看着凌恒,原以为她是云阁的阁主,不然便是凌恒,却没想到凌恒就是黎,其实是一个人   突然口吐鲜血,止不住的咳嗽,微微一动便撕裂伤口,凌恒心下不忍,过去扶他躺好,突然池零枫抓住她的手,对上她的双眼,满眼的悲凉,不停的说道“这个城市,所有的百姓都是引你而来的陷阱,考验你的工具,呵,真是可笑可悲,北疆聪明,不过也是一条狗,南襄厉害,也不过是工具”   他的话凌恒似懂非懂,言外之意,那人利用南襄北疆只是为铸一个陷阱考验她吗,谁人这么大手笔,就只为她?   “你不信?”池零枫也知道自己的话有多难以置信,他也不想信,却是事实   “难以相信”凌恒想不到池零枫骗她的理由,等于间接的相信,剩下的就只有想不通   池零枫看了一眼凌恒,移开目光,讥笑道“呵呵,夺天下者必然是最强的人”   “我听不懂”凌恒瞥过脸,嘴里说着听不懂,面色却十分凝重起来   池零枫又转回目光,轻笑一声显得无比哀伤“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好”   池零枫看着凌恒有些呆愣,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毫不犹豫的答应   “帮零锦登上帝位”   凌恒皱了皱眉没有应他,池零枫也不着急着让凌恒回答,只听他又道“他在云城,我留下了一封信,他会相信你   的”   “你怎么就肯定我会帮你”凌恒想了想,看向池零枫的眼神无比认真   池零枫笑着指了指他身后的地道“这条路通完大殿,大殿上充满了蛊毒迷阵”   他说完看了凌恒一眼,见她依旧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真是让人想打开她的脑子看看到底有什么。见到是他是惊讶了,听见有迷阵,反而不担心,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又继续说道“凌恒我能告诉你的还有一个,听过东陵国师吗”   “那人”凌恒若有所思的想着   “是”池零枫点了点头,又低头咳嗽,越发的虚弱   “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啊,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用全城的生命来考验这个女孩吗,凌恒也是深不可测。当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不知道”说真的,她就是想知道才来的   “你自己小心,这是玉玺,零锦就拜托你了,连……”池零枫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还没说完的话就此封在口里,还没拿出的东西,随着手臂无力垂下而掉落在地,眼睛永远的闭上,却没有遗憾   凌恒捡起地上的玉玺,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居然能把玉玺偷出来了。最后的话是连御卿也来了吧。凌恒看了一眼池零枫,收起玉玺,头也不回的走进地道   凌恒不会想到池零枫最后的话其实是要她提防连御卿   走出地道,果然是到了大殿,出口在大殿的偏殿一副画后   凌恒踏出洞口的脚顿了顿,最后踏了出去,走出偏殿,大殿之上的龙椅旁暮词即东陵国师,一手搭在龙椅扶手上,有一下每一下的轻敲,凌恒走进大殿那一刻,紧闭的双目便张开了,收回手,露出诡异的笑容   “那个皇子真是命大啊,能等到你”   凌恒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所有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的模样,甚是看不惯   “哈哈哈,不愧是我皇的后代”   凌恒皱眉冷声说道“我没有东陵血脉”   暮词没有回她,也不继续这个话题   “你该告诉我了”凌恒也不想同他扯废话,直接奔向主题   “凌恒,你在意谁”暮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她,反而又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凌恒没有回答,直接迈开脚步快步的上前,心下想到池零枫所说的蛊毒迷阵,凌恒倒是上心了,多留了个心眼   暮词暗暗点头,对于凌恒他还是有所看好,也许四年前的语言所说的就是她   只是现在还不成熟啊   大殿内突然响起一声声笛声,骤起低落,跌但起伏。凌恒停住脚步,拿出琉璃扇。她倒要看看这蛊毒迷阵   良久,只有断断续续忽高忽低的笛声比没有任何异样。没有异样更加危险。她可不认为这笛声只是来伴奏的   “凌恒,你在意谁”大殿上有传来暮词低沉的声音   凌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又迈开脚步,突如其来的剑锋拦住她的去处   呆滞的表情,空洞无神的眼眸,苍白的脸   “闵洛”凌恒嘴角抽搐,这苍白的僵尸脸若是让他自己看到,那表情一定好笑   出乎暮词的意料,他收到的情报是凌恒与闵洛感情甚好,正常反应不是悲伤和担忧吗,这憋笑到嘴角抽搐是什么意思   他都开始看不懂了。   闵洛持剑袭来,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能力,全无保留的向凌恒攻击,凌恒也不甘示弱,两人如切磋一样,使出全力   凌恒也没有半点为闵洛感到担心   琉璃扇变化莫测,招招利落,没有半点花架子,这倒让暮词认可。   凌恒就算是不为闵洛担心,却也不想与他纠缠,频频绕过他,向暮词的方向去,却回回被他拦住。见他全身被黑烟笼罩,又不好将他打晕。笛声又起,飞来的大锤将他们隔断。一个持大锤的汉子又将她堵住,闵洛在那大锤落下后,已经站到一旁“死机”去了   谁啊,凌恒心里不由发问。南襄何时有这等人了。大锤一下下的像地下砸去,凌恒只能一下又一下的躲开,后背触碰到柱子,眼见锤子横扫而过,只见她腾空而上,轻点大锤跳跃上房顶。大锤砸向柱子时,陷在里面,持锤者也如闵洛一样“死机”的一动不动。笛声悠转,忽然高昂起来   凌恒侧身跳落下地,抬头一见,原本站的地方多了几只毒镖,可还没完,四面八方的毒镖朝凌恒袭来,凌恒只得一边躲闪,一边用扇子将毒镖扇落。心里诽谤,还有完没完了。   这次倒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只是她每走一步,毒镖都能跟着袭来,内力在这片迷阵里毫无作用   真是够了,凌恒已经快被逼疯了。就在此时,笛声忽低,毒镖也没了踪影。凌恒想快点到达,踏上第一节台阶,却顿住了脚。   只听见暮词说道“你可在意他们”   凌苍,凌忻,凌怜,大夫人挡在暮词前面   凌恒冷冷的说道“你觉得呢”   暮词不答反笑“也是,你不需要在意他们,没有关系的人”暮词手一摆,四人垂直的倒下   “我皇的后代要的只有这个天下”   “你到底是谁” ☆、云城   东陵国师?绝没有这么简单   “哈哈哈,你会知道的”   说了跟没说一样,凌恒难得翻了个白眼   “分久必合的天下,必定是我皇的王朝”暮词看着凌恒的眼神是那样炽热   凌恒被他看得十分冷寒“你到底是谁”忍着耐性继续问道   “前世之事可去阎火之地,至于今生嘛,凤凰城城主可给你答案”暮词收起炽热的眼神,郑重的说道“有些答案还是要你自己去找”   “你要我来南襄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凌恒好笑的看着暮词眼中早已染上怒火   “……还有想看看你有没有资格”   “你说什么”凌恒像听到一个笑话一样,突然脑里想起池零枫的话来。他说,这个城市,所有的百姓都是引你而来的陷阱,考验你的工具   “等预言成真时,我再来找你,不会很久的”就这样暮词留下一段让凌恒费解的话便消失在这大殿之上。   闵洛和那个拿锤子的大汉犹如失去了控制昏倒在地,蛊虫也随之离开他们的身体,四周毒雾也慢慢散开。看来这座鬼城是得救了,凌恒一边松了口气,一边想着暮词的话   连身后蠢蠢欲动的蛊虫在慢慢靠近都没有发现   “小心”   凌恒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身影将她扑倒。撞到地面真疼。用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正眼一看是尹秋陌。他怎么会在这   “抱歉”尹秋陌艰难的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凌恒看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不由的担心   “没事”尹秋陌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表示他很好,凌恒可不会这么认为。趁他不注意时快速的将他的衣服扒下,尹秋陌吃痛的低呼一声,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流下。撑不住的身体缓缓倒下,凌恒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   肩膀上一个小小的伤口正疯狂的留着血,黑色的血,暗紫色的伤口,是毒。   凌恒脑海里第一个想法便是,蛊虫,刚刚是要攻击她的,若是没有尹秋陌可能中毒的是她,只是她想不通,她身上还有她的血,蛊虫是绝对不敢接近的,为什么这只蛊虫?   不过现在尹秋陌的命重要点,不知道她的血能不能救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喂进他的口中。良久也没有动静,救不了吗?那蛊虫不怕她的血自然她的血也解不了毒,是吗。   这下怎么办,看着怀中气息越来越弱的尹秋陌,不由想起千雨来。她不想第二个人死在她怀里了。搀扶起尹秋陌向外走去,也许连御卿会有办法。路过闵洛,见他呼吸平稳,也就放心了。   他们离开后,偏殿内走出一个桃粉色的身影,一手拿着一只蛊虫的尸体,上面还有残留的毒液,那人却满不在乎,冷漠的脸上布满阴霾“运气真好”   在后宫中凌恒找到了连御卿,此时他正帮着忙挪动池零煜,在连御卿的帮忙下许多护卫宫女都醒了。只是凌恒一眼瞟过去却不见池零煜醒来   “连御卿”凌恒低声唤道,却惹来众人注目。那刻他们都傻了眼,即使全身脏乱,也掩盖不了一身风华,更何况如今凌恒脸上并未蒙上面纱,更加让他们傻眼   还是连御卿较为镇定晃过神来,很快就知道凌恒是谁“尹殿下伤的不轻啊”他缓缓的走路过去,也一眼认清她身边的人更猜到了她的来意   “嗯”凌恒低声应到,扶着尹秋陌,凌恒开始觉得吃力起来。还好就在要倒下的时候,连御卿接手拽过尹秋陌,又扶住她   “我会救他的,你也快离开才好”连御卿看着凌恒收回的手,笑说到   “嗯……拜托了”凌恒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尹秋陌犹豫着又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连御卿愣是一会,嗤笑一声。心道,黎也不是那么无情嘛,这人到底和她有什么瓜葛,竟然跟他说拜托   凌恒可不在意连御卿的想法,转身离开后抄小道来到大殿,空寂的大殿上没有任何的声响,她将闵洛扶正,为他探了探脉,确定无误后听到声响从偏殿再入秘道。身后大批禁卫军赶了过来   “是闵洛将军,还有图巴,快来人把将军他们扶进去”   原来那个抡大锤大汉叫图巴啊,真是个糙汉子   按原路返回到那个破旧的大殿,便可离开皇宫,池零枫依旧躺着那,无声无息,只剩下冰冷的尸体了。凌恒犹豫了一会,随后席地而坐,稍作调整,又将怀中的玉玺拿出,端详了好一阵,耳边又响起暮词的话来。   果然,能在皇室活下来的都不简单,不管是池零枫还是尹秋陌,还有池零锦。将玉玺重新放回怀里,一把背上池零枫跳出洞口,来日池零锦登位一定要让他大出血   街头巷道的,百姓早已恢复,动手收拾着杂乱的摊铺,也有的认为这南襄不能再呆下去,匆忙的收拾行礼准备举家帮迁。凌恒绕过人群,走僻静的巷道,城门那走来一列禁卫军将城门堵死,奉旨加严了城门的看管。   凌恒冷眼目睹一切,转身朝破庙走去。折腾了一天事情总算是完了   “阁主”一直守在秘道出口的子叶子秋一见凌恒出来便欣喜迎上,子秋接过凌恒背上的池零枫“阁主,这……”   “死了,我们去云城”   “哦”他们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比如,为何明明是尹秋陌进去的,出来却是池零枫,还已经死了,还有去云城做什么   “子叶,你去皇宫找连御卿”   “做什么”   “将尹秋陌带回来”   “好”子叶点了点头,这尹秋陌什么时候跟那个南疆王在一起的   “子秋,发信鸽让黄衣她们去云城”   “是”子秋背上池零枫快速的跟上凌恒   早在发现南襄不对的情况下,黄衣她们就已经从秘道撤离回了云阁。不知道尹秋陌怎么样了,毕竟是帮了她挡了毒的。凌恒回望了一眼城门,即使掩饰的很好,这么多年一直跟随着凌恒的子秋也能读到她的担忧   是尹秋陌吗?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江湖传云阁雷厉风行,无情残酷。阁主更是冷漠无情。到底真相是什么,其实她的心也没那么冷漠,至少还是蛮有爱的   “子秋,你皮痒了吧”冷不丁的耳边传过来凌恒冰冷冷的声音   “阁,阁主,你怎么在这”子秋看着凌恒的眼神怪慎人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看你的脸就知道在想什么事”   “什,什么事”子秋试探式问道,难道还会读心术?   “少-儿-不-宜”凌恒一字一句咬的清晰,嘴角微微勾起   “什么鬼啊”子秋一愣,接着一惊一乍起来   “脸红脖子粗,一脸荡-漾,你觉得的”   子秋简直无以言对,他觉得他现在是被她气的脸红脖子粗了   愣是一会,眼神一瞥看清凌恒眼中的玩笑,子秋认真细想起来,他好像被耍了   不是怀疑,是肯定。   “子秋快走吧,难道你要抱着尸体过一晚吗”凌恒嗤笑,戏虐的说道   子秋眨巴眨巴双眼,消化完凌恒的话 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怒斥道“这是背,背,什么抱”什么有爱,都是错觉,都是错觉 ☆、池零锦   快马加鞭到达云城不过两个时辰,早早等在门口的黄衣紫衣一见她们便欣喜的迎了上来。紫衣紧张的上下打量凌恒,除了手上巴扎的伤口外,没有其他大的伤口,才松了口气   “我去,你们倒是来帮我一下啊”身后的子秋,整个人都快从马上摔下来了,黄衣闻言,手疾眼快的越过他接住池零枫,子秋就这样无力的摔落马下   “哎呦喂,黄衣你太不仗义了,我还没个死人重要”地上传来子秋的哀嚎声,一手揉着他的屁股,踉跄的站起来,指着黄衣抱怨道   “啊”黄衣尴尬的笑笑不语,看向池零枫,感觉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这可怪不了她,原本以为是个重伤的人,两人权衡之下,重伤的重要才接的池零枫,没想到。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小姐会将个死人带回来,没有抛尸更加意外   “紫衣去照顾子秋,我自己可以”   紫衣不情愿的踌躇到,看着子秋喜滋滋的模样更加不情愿,他需要自己照顾吗   凌恒摸了摸紫衣的头“我们要多多照顾残疾人才对”紫衣见她嘴角的一抹邪笑,瞬间豁然开朗了,乐呵呵的跑过去十分殷勤的挽起子秋的手   这会子秋倒不乐意了“谁残疾人了,谁残疾人了”   凌恒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连路过他的黄衣都忍俊不禁,紫衣也掩面偷笑   子秋不服,甩开紫衣的手自己往里走,紫衣也不勉强,她还不乐意呢   “黄衣,让红衣她们找来池零锦,带走他”   “嗯”   “要派人跟着吗”   “不用,他自己会来的,也别拦他”   “是”   凌恒独自回到房间,这里已找不到她离开云城时那副凌乱的样子了,反而很干净。熟练的在柜子中找出医药箱,换纱布,重新上药,换件干净的衣服。弄完这些才得以上床休息,从御龙山庄到京都再到云城,她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再怎么强忍也是累   眯上眼睛又开始做梦,没有往日反复的那些噩梦。醒来后却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只知道自己最后是被吓醒的,凌恒擦了把虚汗,望向外面,天才开始蒙蒙亮,可她却没有了睡意   推开门,风嗖嗖的,凌恒拢了拢衣襟。不远处池零锦寂寥的身影,背对着凌恒站在梨花树下,听到有人接近的脚步声,池零锦缓缓的转过身,对视上凌恒。不言不语   两人站在树下,池零锦看着凌恒欲言又止,不知从何开口。凌恒也不打破,继续沉默   许久,池零锦才开口“你要怎么帮我”   池零枫将他送来云城就曾给过他一封信,京都事情一过他会来找他,也许不会,但会有人来帮他。池零锦凄凉一笑,等到的是一具冰凉的尸体,现在他只想杀回京城为皇兄报仇   池零枫的实力怎样他是知道的,他的死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凌恒沉默的看了池零锦一会,转来目光淡淡的说道“自有办法”   “此时父皇一定驾崩了,池零煜作为太子一定登基继位即使没有父皇的遗纸依旧能登基,届时一定会给我安个罪名”   “你倒分析的透彻”凌恒意外的看着池零锦,现在看来原来从来都是池零枫要扶植池零锦登基,而非自己   “我一定要杀进京都,将他拉下来”池零锦的眼里出现杀气   凌恒皱了皱眉,不明白池零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坚持和怒火   “皇兄的死一定不是意外”   凌恒心头一震,更加疑惑,真的有□□吗   “你要怎么帮我”池零锦见凌恒不语,急切的追问道   “你有什么胜算”凌恒不应反问   池零锦想了想才道“镇守边疆的于将军”   凌恒摇了摇头   “前几日我已写书信于给于将军,于将军已命副将带兵秘密前来助我”   “好”凌恒点了点头,眼中若有所思“几日能到”   “后日”   “那我们后日攻城”凌恒细细想到,一锤定音   池零锦被凌恒的豪言壮举给吓到,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有把握”   对于池零锦的质疑,凌恒只是淡淡一瞥“造假有何难,再说也不是全是假的”在池零锦的疑惑中凌恒拿出池零枫给他的玉玺   “你哪来的”池零锦震惊到跳脚,不免怀疑这玉玺的真假   “池零枫给的”话落,池零锦渐渐黯淡下的眼眸,又不免担心凌恒打的主意,云阁阁主又有玉玺在身凭她的本事完全可以自己掌握整个南襄,让他担心的是她的用意,池零锦不想成为她手中的傀儡   凌恒只是望了一眼池零锦便知道他心里的担心,嗤笑道“不过是个交易,我不食言也不打你的主意,你也不用想太多”说完,便将手中的玉玺塞到池零锦怀里,头也不回的离开   池零锦呆愣在原地看着玉玺发呆不知所措,回过神,早已不见凌恒的身影暗自嘲讽自己,为什么要怀疑,皇兄牺牲自己才给他带来的帮手,他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半边天开始亮了,露出半边的太阳。   池零锦来到厅堂这里就已经坐满了人,昨日带他来陪他一起埋葬皇兄的红衣,打着哈欠的子秋,那个精灵古怪的蓝衣,照顾皇兄的黄衣,还有站在凌恒身边的紫衣,坐在主位上的凌恒,他都打过照面。   他一一点过头,也算是打了照面,接着便听凌恒说道“坐吧”   池零锦这下犯难了,不知道云阁有没有什么规定也不敢随意坐,与身后的心腹对视一眼,尴尬的在原地踌躇半天   红衣见状,笑着温和的语气对他说道“云阁没有太多规矩,你随意寻个位置坐就好”   池零锦对红衣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在黄衣旁一处空位坐下   几人就这么坐着,游神的游神,打瞌睡的打瞌睡,没人觉得不耐烦,像是在等着什么。池零锦几次想问,话到嘴边却被心腹拦下,朝他摇了摇头,他只能跟他们一起等着   凌恒不急不躁的喝着茶水吃甜点,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真的来开茶点派对的   过了一会,门口才出现一个人影,那人风尘仆仆的走进来,就往空位上坐,拿起茶水就喝,池零锦看到他的脸不免小小吃了一惊,身后的心腹附在他耳朵上小声说道“云阁杀手子叶,两人是双胞胎,这是哥哥”池零锦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等的人已经到了。就在他看着子叶猜测那会,丝毫没有注意到凌恒看他一瞬间的眼神   “你可来了,等你半天了”果然子秋抱怨的嘟喃   “耽搁了”子叶猛地喝了口茶,顺了顺气才说道   “阁主,尹秋陌落到池零煜手中了,看的严我一个人救不了”正了正眼色,肃然的说道,语气中带着自责   “尹秋陌?”池零锦惊讶的说道,尹秋陌的出现是他想不到的,是实在想不到西羽要做什么   子叶看了一眼池零锦,眼神中没有不满的神色,又转向凌恒。老早就看见他了,不过能在这听他们讲话的,必然的阁主同意的,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不过子叶也不打算回他的话   “无碍”凌恒没有斥责也没有失望,只是心里想不通为什么连御卿会将尹秋陌交给池零煜   “他日三皇子登基还望卖我个面子”转过头朝池零锦说道   他一时转不回神,想了想知道凌恒说的是尹秋陌,也没犹豫就应道“好”   凌恒点了点头便转开了眼神   “蓝衣,要你做的东西呢”   “好了好了”蓝衣连连应到,又从怀里掏出一物 ☆、联姻   “蓝衣,要你做的东西呢”   “好了好了”蓝衣连连应到,又从怀里掏出一物   “这……”池零锦看到蓝衣掏出来的东西,一下竟说不出话来,蓝衣手上明黄色的锦布,龙腾的文案,是圣旨?凌恒用眼神示意蓝衣将圣旨拿给池零锦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凌恒,才从蓝衣手中接过,四下翻看,跟真的一样,连他也看不出破绽   “你只要在上面盖上玺印就行了”   “可这……”池零锦还是有点担心,这可是伪造圣旨啊   “你担心什么。这玉玺是真的,这圣旨上的内容就是真的,除了我们谁会知道是假的,谁也看不出端倪”蓝衣嗤笑,一脸骄傲的拍拍胸脯对池零锦保证道   凌恒见池零锦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什么,凌恒转过目光看向子叶“子叶,说说如今城里的消息”   “池零煜登基,宣布先皇逝世,太子继位,因为这次蛊毒的祸害城中需要整治,所以皇帝的葬礼一切从简,明日就要入皇陵,全城百姓都要送葬”子叶细细说道他在城中的所见   “那我们就到皇陵等他们”   “这会不会太仓促了”池零锦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闵洛会安排好皇宫中的一切”   “闵将军?”池零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位年轻的将军连云阁都认识?   凌恒知道他在惊叹什么,早在离开前她就留下书信,告知了一切,第一个是需要他的帮忙,再有她的身份迟早要瞒不住,而且她想闵洛也会赞同换个皇帝的   “是的,他是可塑之才,望你将来能提拔人才,善用重将,做个明主”   “那是当然”这一刻,池零锦拍拍胸脯像凌恒保证的说道,神情无比认真   凌恒点了点头   突然红衣开口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池零煜下聘涟漪公主,欲与西羽联姻”   红衣的话再次挑起池零锦的神经,见他手死抓着锦布不放,神情有些紧张。却见凌恒连头也不抬,眉也不皱一下。见此心中倒是放松许多,现在他对于凌恒说是盲目的信任也不为过   红衣又道“听说是打着以国内根基不稳,四国又不平静的局面争得朝堂大部分大臣的赞同”   “我从南襄回来,也有所耳闻,特意查了一下,听说去西羽的使臣还带了封信前去”子叶接过红衣的话说道   “不会是想用尹秋陌换这次联姻吧”黄衣嬉笑的猜测道,而子叶一个高深赞赏的眼神让她有些错愕“真的?这太高明了”黄衣哭笑不得,自己随意的一个瞎猜居然猜对了,她还毫不吝啬的赞赏了池零煜一番   听过他们一番讨论,凌恒看向一边沉默的池零锦,突然问道“你怎么看”   凌恒突如其来的话让池零锦有些措手不及,略为思考一番才缓缓道来“想必西羽皇帝短期内还无法给他答复,西羽最不缺的就是皇子,而且还为立太子,二皇子尹秋烈也是皇位继承的候选人。而涟漪公主是四国公认的才女”说到这池零锦顿了顿,余光瞄了一眼凌恒,他想黎若暴露在世人面前,也许不必尹涟漪差。突然凌恒向他看过来,他急忙收回眼神,正了正心神,瞧他又在想些什么   “西羽皇帝曾有意与北冥联姻,不过北冥却没有这个意思。如今他要考虑的便是南襄有没有这个实力能让他把爱女下嫁。不过即使皇帝同意,估计涟漪公主也不会同意”   “不错,这涟漪公主爱慕北冥太子世人皆知,尹秋陌与尹涟漪本来就并没有感情,以尹涟漪的性子自然不会为了尹秋陌而牺牲自己。这招并不高明”红衣点头表示赞同池零锦的说法,后面那句却是说给黄衣听的。   黄衣轻哼一声便默不作声,看到黄衣这般小孩子的一面,红衣身上无奈   “那么这算是没有顾虑了”子叶问道   “嗯,那便这样,计划不改,等后日于将军的副将到达云城,我们便浩浩荡荡的去皇陵,子叶子秋去救人,黄衣蓝衣去帮闵落”凌恒一一为每人做了部署   不知不觉的大半个早上已经过完,大家也都各自去忙碌自己的事   红衣敲了敲凌恒的房门,推门而入,便见凌恒站在窗前发呆   “什么事”   “御龙山庄武林盟主已经选出来了”   “不重要了”   “哦”红衣吞下了本来她要说的话   “那日你们突破离开后隔天神医优迹,封凛诀连同尹涟漪都消失了,御龙山庄对外宣称推门有事离开,至于真的假的没人知道,我们也没找到他们”   凌恒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红衣看了一眼凌恒见她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又道“玹夜,和魅殿的舞忴也在最后一场擂台上大摇大摆的离开,后来御龙山庄的少主夏沐城夺得擂主,成为新的武林盟主”   “嗯,我知道了”这会凌恒才有了反应,不过应了红衣一声又没了声响。红衣也摸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能默默退下   西羽皇宫,蝶舞宫一层低气压正笼罩着整个宫殿,殿内除了尹涟漪再没有一个人在,隔着紧闭的殿门,外面的宫女都能感到低气压和害怕   “公主怎么回来就发脾气”   “好像是四殿下的事”   “哪里是,听御前的宫女说南襄新登基的皇要与我们西羽联姻”   即使心里害怕却也忍不住窃窃私语的八卦起来   突然紧闭的殿门被推开,那几个宫女被吓得不敢出声,颤抖着身体,默默的祈祷这位心情不好的公主没空理会她们,不过现实总是和美好的想法互相违背   尹涟漪一脸阴霾急步匆匆的往外走,路过那几个宫女身边停下脚步,狠辣的看向她们。宫女们感受到头顶的目光,颤抖的身体强忍着站直,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接着尹涟漪似魔鬼的声音在她们耳边响起   “把这几个嘴碎的拉下去,不想在看到她们任何一点痕迹”尹涟漪狠辣的手段向来只有皇宫里的人知道,若谁传出去,那人也许连死都不行。   尹涟漪的话让她们终究陷入绝望,不停的磕头求饶,直到侍卫将她们拖下去。才恢复死寂,有了那几个宫女的前车之鉴,四周不论是太监宫女还是侍卫都不敢弄出声音来,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免得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尹涟漪环视四周见每个人都毕恭毕敬,在一旁当雕像心里才舒坦一些。没有人能跟她争也没有人能强迫她做任何事,娶她为后,哼,她还看不起他呢。在尹涟漪心里只有那个当年天雪山上牵她上山的人才配站在她身边。只是那人……   云阁又有什么,在厉害也只是个江湖人而已,她是一国公主,四国的才女,更是天雪老人的弟子,哪个身份比她差   尹涟漪只要想到擂台上黎意气风发的模样和封凛诀爱慕赞赏的眼神,布满阴霾的脸上杀气腾腾,四周的宫人都要忍不住颤抖跪下   尹涟漪下定决心,直接往御书房去。直到她离开,宫人才松下口气 ☆、登基   很快南襄先皇下葬的日子。按照计划,出殡队伍离开皇城,闵洛镇守皇宫,百姓浩浩荡荡的跟在队伍后面,子叶子秋与黄衣蓝衣也顺利进入了皇宫。而凌恒则与池零锦带着红衣与副将的一只军队提前等在皇陵前   皇陵位于京都西部泰山山脚,有道者称这风水极佳,百姓若死后葬在这转世一定是好人家,家里也能跟着发达。若帝皇死后葬这,一定能飞升上天。那时的道士说得头头是道,也说的帝王欣喜若狂,遂下令再次修健皇陵,期盼着百年之后能飞升上天羽化成仙   这的风景确实不错,若搁在现代一定是一处4A级景区。不过死后葬在这就能飞升上天还真是前所未闻   等了一会远处就传来微弱的哭声 远远的便看到星星点点的队伍,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他们十米开外   许是感受到闪烁在空气中的隐隐杀气,和不安分的气息,让百姓一下嘘声下来。双方就这样对持而立   池零煜率先开口“三皇弟这是干什么”微微发怒的语气里不免听得他着急。   池零锦没有说话,则由副将骑马上前。站在双方中间,就在此时池零煜看到他从怀中拿出一卷明黄色布锦,霎时脸色大变,阴沉的看向那位副将   凌恒一直看着池零煜,见他脸色大变,不由疑惑,难道先皇真没留下遗旨,还是他真谋杀了,这么害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无德无才,借北疆之手欲要谋害朕,辛得零枫吾儿救下,却自知命不久矣,特留下遗书,昭告天下,废除其太子之位,另立三子池零锦,择日登基,钦此”   话落,众人无人嘘声。直到池零锦上前,单膝下跪“儿臣接旨”铿锵有力的声音包含着许多不明的情绪。听到池零锦的声音众人才回过神来,窃窃私语   池零煜突然大笑起来,阴森森的笑意让人心里发慌,百姓无不闭上嘴巴,深怕往自己身上惹火,场上平静,却诡异的很。   “三皇弟你背叛南襄,杀害父皇已是死罪,怎么还敢在此捏造谎言,假造圣旨”池零煜恶狠狠的怒视着池零锦。   池零锦没有因为池零煜的话而乱了阵脚,反而镇静的看向他,不紧不慢的说道“皇兄明明是你通敌叛国弑父杀亲,怎还有脸为父皇送葬,怎还能心安理得的坐上皇位”   池零锦的沉着冷静倒让凌恒刮目相看。池零锦内心早在看到池零煜那一刻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就已经不见了,想到他死去的哥哥这么拼命,他也不能认输。而且还有凌恒,池零锦下意识的看向凌恒,似乎只要她在一旁,池零锦便莫名的心安   池零锦这一眼正好落入池零煜眼中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白马上的蒙面女子见着面熟有陌生,倒是她身边身着红衣的女子,池零煜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将红衣误以为是舞忴,嘴角嘲讽,变得自信起来“我叛国弑父,池零锦勾结江湖人士,好像比我更有嫌疑”池零煜将目光锁定在红衣身上,心中一阵嗤笑,江湖传闻魅殿舞忴如何妩媚动人,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却有些嫉妒池零锦能找来魅殿做靠山   池零锦一愣,心里暗恼他竟没有想到这点,可黎应该想到的呀,看她还如此气定神闲的难道还有后招   “来人,讲这些乱党拿下”池零煜自信满满的说道,身后的十几名将士得令上前,却才走出不到两米便被利剑穿心而过   “你们……”池零煜想不到即使明知死到临头了也不怕吗,还是要和他同归于尽,这样想,心里留了个防备,事实证明他是想多了   “什么江湖,太子话说的也太荒唐了,我父亲是丞相凌苍,我名凌恒,这是边塞于将军的副将奉旨前来救驾,这可没有所谓的江湖人士”凌恒缓缓说道,揭下面纱露出苍白的脸,直指池零煜身边的凌苍。那时凌苍霎时脸色苍白如纸,啪一声跪倒在地,冷汗如下“皇上明察,老臣已与这孽障断绝了关系,老臣与此事无关,请皇上明察”   “爱卿起来吧,朕信你”   “谢皇上”凌苍战战兢兢的起身,顺势抹了把冷汗,狠劣的看向凌恒,却见她眼底满是讥讽和嘲笑的冷寒,不禁弱了势,低下头去   池零锦也被凌恒一番话吓得不轻,他是知道她是云阁阁主的,却没想到居然还是凌家那个废材,不,不是,是大小姐。一时忘了反应   “就算你是凌恒,仅凭一张可造假的圣旨又有何用,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这样做又险我于何地”池零煜冷沉下脸,以前从未认真看过凌恒的样子,今日一见倒是让他惊艳,除了煞白的脸色,哪里都不比尹涟漪差,还有今日的气势,若能娶她也不为过。现在的池零煜早已忘记他曾退婚之事了   不过凌恒可记得,所以听了他一番话后,不禁逗笑起来。池零锦则开始担心起来,凌家大小姐与池零煜有婚约他知道,但百花盛宴上所发生的事他不知道,加之他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便很少关心。如今才会这样担心   不过凌恒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忘了,我早就在百花盛宴上,先皇各国使臣面前退了婚,再则刚刚凌苍也与我断了关系,我不再是凌家大小姐,怎还会是你未婚妻”凌恒冷笑道,一番话让池零煜的脸黑个彻底   又听池零锦说道“圣旨确实能造假,可我手中的东西却不可以”他从怀中拿出玉玺高高举过头顶,任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乃是我国自开国以来,传承下来的开国玉玺,只有君王能得之”   池零煜军中早已有人动摇,百姓中更是议论纷纷。池零煜明知无回旋之路,依然不服输,冷笑说道“这玉玺是你们偷的也不无可能”说罢,暗中命自己的副将回城中调兵,却不料暗中杀出个程咬金   池零煜万万想不到的就是闵洛   “微臣可以证明玉玺是先皇多给,圣旨是先皇所写”另一头闵洛领着大队禁卫军前来,将池零煜的队伍团团围住   “先皇逝世前将玉玺交给臣,又写下遗诏,为的就是能揭露太子的阴谋”   “闵-洛”池零煜咬牙切齿的看着闵洛,现在他最恨的不是他的三弟更不是凌恒而是闵洛,他在三军百姓心中的英雄映象,足以证明他说的话的可信度,由他出面证明,这场战争池零锦稳赢。   果然百姓都倒戈相信池零锦,拥护他,而池零煜在这一刻早就没了胜算,连他身边的士兵也倒戈了一半,凌苍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抉择,心中不免懊恼,刚刚站错了阵营   “池零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哈哈哈哈”池零煜突然大笑起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无话可说,只是没想到千算万算独独算露了你,真是失算”池零煜目光阴狠的看向池零锦说道。趁着池零锦陷入沉思以掩耳不急迅雷之势,抽出利剑飞扑向池零锦   “小心”   “殿下小心”   嗖,利箭腾风而去,人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箭已射入池零煜心口。池零煜看了眼胸口的利箭,缓缓倒下,自嘲一笑。   众人看去只见红衣持弓而立,神情冷漠   池零煜已逝随同先皇入陵,不过是以先太子之名   先皇下葬,新皇登基   大赦天下,减少赋税,重建这次被侵袭的家园,南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对于他们这个新皇甚是满意 ☆、出兵   大殿之上,早朝会上。   褪去平日嬉笑的模样,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冕冠,显得威严庄重,肃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上一声声朝拜声震耳欲聋,百官跪地朝拜   “众爱卿平身”   南襄遭受巫蛊之祸,又逢先帝突然驾崩而扯出继承者的祸害,遂则新帝匆匆登基,接受百官朝拜,并无举行登基大典。   “带凌苍”   “带犯人凌苍”高殿上公公尖锐的声音传遍整座大殿,众臣不约而同的看向大门   一身囚服,怒气张扬的凌苍被压上大殿,铁链的拖拉声传遍整个宫殿的每个角落。每个人看他的表情都不一样,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害怕的,不管是谁都没有露出一丝同情   凌苍站在大殿中央,仰视着龙椅上的皇帝,不甘的怒气毫不掩饰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太监直指着凌苍说道   两旁的侍卫见状将凌苍打跪在地   凌苍努瞪一眼那个太监,又转向池零锦   “微臣参见皇上,敢问皇上微臣做错了什么”凌苍阴郁的眼神毫不婉转的直视皇帝   “你,与池零煜意图谋害先皇,残害朝中重臣,欺压百姓”   “哈哈哈,皇上你有什么证据要定我这些罪,新皇登基本就根基不稳难道就要滥杀三代忠臣吗”凌苍激动的大喊,步步紧逼,被身边的侍卫压制住,才冷静下来,鹰一般的眼镜紧盯着龙椅上年轻的皇帝。眼神中充满自信的嘲弄,他坚信这个年轻的皇帝不过是在心口开河,更所有的证据早就销毁了,没人能挖出他的底   果然他的一番话,让池零锦脸色阴沉,满堂安静无人敢打破   “凌苍,你真以为自己是忠臣?”闵洛开口打破这个境况,冷笑的嘲讽。凌苍一惊转头看向闵洛,只见他自信满满的上前   “皇上,微臣有证据”闵洛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池零锦一扫一脸阴沉,十分愉悦的欣赏凌苍难以置信的黑脸,像是在期待什么   “哦,爱卿有何证据”   凌苍看到闵洛一脸自信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开始有些慌乱了   “不,不可能”明明是想在心里的话,却无意的说了出来,看到他们意味深长的笑容,凌苍又大笑道“陛下是在给我下套吗”   “呵,丞相想多了”闵洛笑道,不急不慢的将手中的纸摊开呈上   池零锦看完,怒视道“凌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凌苍一下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那张纸,难道,难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凌苍像着了魔似的大喊到   “哼,凌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来人啊,凌苍欺君罔上,与罪太子密谋造反,残害朝中忠臣重将,联合北疆残害国家罪证确凿,给朕拿下”池零锦拍案而起,看到这张纸,早已怒火中烧,纸上的一字一句都足以让凌苍死一百回,突然很后悔就那样便宜了他那个皇兄   “皇上,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冤枉啊皇上”凌苍心下一寒,也十分不明为何还会有人知道这些   池零锦黑着脸,挥手示意侍卫将凌苍带走“丞相凌苍与前太子池零煜谋反,杀害先皇,残害忠良,勾结北疆罪证确凿,满门抄斩,今日午时斩首示众”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不禁被这一变故而胆战心惊,有人拍手叫好,有人战战兢兢,年轻的皇帝第一天上朝就给所有的朝臣展现了他雷厉风行的强势一改那个懦弱只会躲在池零枫身后的皇子形象,想来从今天起,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会夹着尾巴做人,还是会有几分忌惮   “皇上,皇上……”凌苍绝望的看着年轻的皇帝,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真的敢这样做,不考虑后果,还有那些所谓的证据,到底是谁   被带离了大殿,一步步走下阶梯,看到的是灰沉的天空,乌云密布,带来冷冽的凉风,微微的小雨   凌苍突然顿住了脚,他看到宫门口有一人持伞站在雨里像是在等谁,旁边的侍卫突然推了他一把“快过去”他只好走进那人,发现身边的侍卫并没有跟上来。他疑惑又小心翼翼的上前“你……”   还未等他开口,那人就将伞抬高露出一张倾城的脸。凌苍瞬间苍白下去,咬牙切齿的指着她   “父亲大人还好?”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问候声也听不出温度   “是你,好好,好啊,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从凌恒出现在皇陵到现在,他就该想到是她的,没想到他会栽在这个女儿手里,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将她扼杀在襁褓里   “家贼?你连把我当家人都没有,我当得起家贼吗”冷清的话没有因凌苍的话而发冷或发怒倒是冷静的可怕   “何况你连是我父亲都不是”凌恒清冷的眼眸直直对上凌苍,吓得他心里一颤   “你,你怎么……”她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明明,难道是那女人回来了   “……”凌恒不语,紧盯着凌苍脸上的变化。果然,当初她也只是猜测凌恒会不会不是凌苍的孩子暮词的话是什么意思,也坚定了她的猜测,如今凌苍的表情不就是肯定吗。   “安心上路吧”凌恒不再与他多做纠缠,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凌苍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那个女人是不是回来了,是不是”像是着了魔一样冲上来就要抓住凌恒。凌恒一个侧身躲过,那边的侍卫很快上前将他押走   凌苍死盯着凌恒,像魔鬼一样大笑“哈哈哈,一定是,否则谁还会知道,她回来了,难道我就比他差吗,我是当朝丞相会比一个死人差吗,呵呵哈哈哈,孽种,孽种”   凌苍最后的话一直盘旋在凌恒的脑里,似乎和她母亲有关,她没有追问她想知道的自己也能查到,凤凰城,阎火之地   大殿内突然传入一个士兵,一身风尘仆仆,还有一些血迹染在盔甲上   “报,边关急报”   “说”池零锦脸色凝重起来   “北疆三十万大军驻扎在我边关不足百米之内,正在靠近,已有几次小规模骚扰于将军特命我百里加急前来报到,请求皇上支援”   “这,这北疆真要跟我们作对吗”   “这不是很明显吗,都派大军压境了”   “哼,不过是个边陲小国,我等还怕他不成”   “若是以前尚可一拼,如今巫蛊之事刚过,京都刚刚平静,能不战是最好的”   “巫蛊之事就是这北疆挑起,此事还没算账呢,就敢如此挑衅”   “够了,吵得朕都头疼了”池零锦连连叫停,朝中也无人在嘘声,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他,等他的抉择   “京都还有多少兵力”   “回皇上,可用人马约有十万”闵洛恭敬回报道   “启禀皇上,边疆还有十五万兵力镇守边关”还未等池零锦思索,副将又上前说道   皇帝一喜,十万加上十五万,虽有些悬殊,却也差得不远,“好,既然如此,闵洛上前听封”   “臣在”   “朕封你为边西大将军,领十万大军前往边关,于将军为副将,将北疆打出我南襄境界”   “臣接旨”闵洛抱拳叩谢到,转身离开大殿会教场,这次不是他第一次出征,心里却第一次感到不安   池零锦看着他的背影,也有一些不安,说不出为什么,北疆这次来南襄就是为了探底,大规模的蛊毒确实让南襄受创,却也不是他三十万大军就能掰倒的。北疆此举是否太过欠缺考虑了 ☆、出征   夜晚,原本热闹的丞相府变得萧条,荒乱。奢华的厅堂也变得凌乱,像是被打劫过一样   凌府被抄斩,女眷被放流北方不得再入京都,原本富贵权势一方的凌家也成了人人喊打的丧家犬,这场动荡唯一没有波及到的只有凌恒   凌恒推开贴着封条的大门,回到缪云楼,唯有这里依旧完好无损,凌恒眉头紧蹙在院里徘徊不停,一双眼睛四处张望,任何一个地方也不放过,许久有些泄气,终于不再徘徊,停在梨花树下   “没想到你还挺念旧的”墙头上翻入一名少年,拍了拍锦衣上的土   “念旧?”她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像她这样的人会念旧吗,她不过来这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罢了不过好像是她想多了   “你不在皇宫里想着如何对付边关之事,跑出来做什么”凌恒也不跟他扯念旧不念旧的事,岔开了话题   池零锦笑笑走近凌恒,今晚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个君王的威严,少了老沉气倒多了些稚气,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今日早朝我已与朝臣商量好了,由闵洛将军带十万兵将前往边关支援于将军,这样一来。虽数量上与北疆有些悬殊,不过不大,边关梁城虽大,但易守难攻与我们有利”   池零锦开始有些疑惑,为何凌恒会知道边关之事,转念一想她是云阁阁主,知道这个又有何难。对凌恒他也十分信任,没有隐瞒   凌恒听了陷入沉思。池零锦看了看她,找了处平石坐下,说道“我得了点空闲,便出来找你了”在凌恒身边,池零锦没有一点帝王的威严,反而亲近了不少。   凌恒倒是对这少年多了些好感,不过他说的这事有些蹊跷,与她得到的消息有些不符啊   凌恒多加思索,从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池零锦。他神情疑惑的看着凌恒,接过她手中的信,拆开看。半会,凌恒便见他脸色微变,开口道“你该把所有心思都花在朝政上,如今你刚登基,根基不稳朝中只有少数臣子支持,虽有凌苍一事给他们打了预防针,却也不得不防。免得内忧外患”   “阿姐教训的是,是我大意了”池零锦收起那副嬉笑的模样,倒是认真起来   凌恒诧异的看着池零锦“你叫我什么”   “你虽推了我的册封,不过在我心里早已认定你是我的皇姐,和皇兄一样信赖”池零锦的表情十分认真和坚定   凌恒一怔,竟不知道怎样回话,没想到还收了个弟弟   池零锦看出凌恒的异样,连忙转移话题“这信上是真的?”   “是”对于云阁的情报,凌恒从不怀疑   听到凌恒如此肯定的回话,池零锦陷入苦恼,眉头紧锁,怎么也化不开。如果真如信上所提,东陵与北疆联手,边关不止北疆的兵,说明南襄中还有北疆的奸细,而且这次他实在调不出更多的兵力,就算将南襄的兵力全部集中边关,那别处该如何设防   凌恒没有打断池零锦,这件事她也无能为力,如今对于南襄来说,最好的与他国联手,北冥兵力雄厚,却地处远方,来回送书信便要好些时候,加上北冥也不一定会答应,谁又愿意摊着摊浑水。   西羽虽近,时机却不对,尹秋陌虽回了国,可只是个皇子,毫无实权,她虽让子叶子秋和红衣前去相助,可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解决的。   “先回去吧,更深露重的,要保重身体才是”凌恒叹了口气,劝说道   “嗯,阿姐不随我回宫吗”池零锦期盼的看着凌恒   “不了,皇宫我待不了”她更喜欢这无拘无束的日子   池零锦也知道凌恒在担心什么“阿姐主意多,能不能来皇宫帮帮我,我保证一定不会束缚到阿姐的”池零锦摇了摇凌恒的袖子,却被凌恒轻轻撇开。看他充满希翼的眼神,一口一个阿姐叫的倒欢   凌恒摇了摇头“你若有事,派人到悦来客栈找我便可,皇宫就不去了”清冷的目光从池零锦身上移开,将他受伤失望的表情一并忽略   当晚,池零锦连夜召集继位心腹大臣商讨边关之事。   凌晨五点,凌恒下楼便看到闵洛独自一人在楼下坐着饮酒   “你要出征,莫要喝太多酒”   闵洛一愣,又笑道“你来了”伴随酒精入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   “你怎么了”看到闵洛这样反常,她微微诧异   “我觉得你变得不认识了”   “……”对他的话,凌恒竟不知怎样回,只能沉默的坐在他对面,重拿了个杯子倒酒,刚拿起来便被闵洛夺了去   “你身体不好,还是别喝了,陪我坐会便好”闵洛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放远了,生怕凌恒拿了去   “我没有那么娇弱”对闵洛的行为凌恒苦笑不得   “也是”闵洛一下眼神黯淡无光,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   凌恒没有阻止,默默的坐在一旁   “要不陪我喝一杯吧,此次边关之行必定凶多吉少,不知还有没有机会……我先干了”闵洛一边说着,一边倒酒,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不觉泣不成声了   “没出息”凌恒一杯酒下肚,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人前人后两个样说的就是他,现在这番模样确实没有一个威武将军样子   “谁说我没出息,我,我只是觉得难过,我还是个花一样的年纪啊,连娘子都没有,要是死了,会不难过吗”闵洛抹了把泪水,抽泣着反驳凌恒   “你不会有事的”凌恒叹了口气,又为自己倒了杯酒,不料又被闵洛夺了去   “你居然会安慰我”闵洛调侃的说道,心里美滋滋的   “有句古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所以你不会有事的”凌恒清冷的说道,听她的话,闵洛脸色一下便垮了下来   两人沉默着,天蒙蒙亮。   “我要走了”闵洛闷闷的开口   “嗯,走吧”凌恒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闵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失望的移开了目光,将最后一杯酒喝完,拿起剑离开   “我会全力守护这个国家,不会有事的”闵洛坚决的语气。我也会守护你,你也不会有事的,这句话他在心里默念   凌恒微微低头,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早晨,大军浩浩荡荡的从城门离开,皇帝为他们践行,使他们士气高涨,城中的百姓更是对他们寄予厚望,望他们守住家园,他们可以安居乐业不用颠沛流离。   只有那个城楼上年轻的皇帝,马上年轻的将军紧皱眉头   “大军出发”   挥舞着南襄旗帜一点点的消失在人眼中,城下的百姓已经散开,唯有城楼上的皇帝,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皇上,该回宫了”任凭身边的公公如何叫唤就是不动   “皇上,皇上”   许久才回过神来“走吧”   转头时,他看到城下的凌恒了,她也来了。只是她没看到他,也许是觉得没必要见他吧。池零锦叹了口气,摆架回宫   城楼下的凌恒确实不觉得有必要见池零锦。她刚收到子秋的信鸽,西羽那边一切安好,尹秋陌也是一只卧虎,不容小觑。在子叶子秋的帮助下说不定真能很快解决呢。   至于东陵那边,至今未得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得而知 ☆、抉择   翌日,前线传来战报,闵洛带领的十万大军已达平城,还有两日便能到达梁城与于将军回合   “闵将军是少年英雄曾带领将士打过许多胜战,其中不乏有以少胜多的例子,皇上不必担忧”   “闵将军一定能打胜战,凯旋而归”   朝臣中不明真的自信满满,满嘴夸赞,知实情者却满腹忧心忡忡,却要强颜欢笑   龙椅上年轻的皇帝手托着额头,紧闭着双眼,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腿,根本听不见任何人的   耳边的嘈杂声让他头更加痛   “行了行了”   “退朝”   登云殿,皇帝的寝宫,虽然上次被凌恒一把火烧了一大半,但事后重修恢复原貌如今依然做皇帝的寝宫   池零锦正一个人在案桌前,一手托着头一手翻看奏折   凌恒踏进时看到他认真严肃的表情,连她进来也没有察觉。是什么奏章让他这么着急   “你该休息一下了”   “阿姐,你怎么来了,快坐”池零锦被凌恒的声音一惊,接着一喜。赶忙跑到凌恒身边将她迎进殿内   “来看看你”依旧是清冷的话,面无表情的避开池零锦的触碰,径直的走进去   看着凌恒的背影,池零锦眼中流露出忧伤的感情,她还是排斥他的亲近吗   “闵将军传来消息,他们到达平城就受到一次夹击,不过对方人数不多,暂无伤亡。不过……”池零锦的紧蹙的眉心久久不散。凌恒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桌案上杂乱的奏章   “夹击他们的正是东陵军”池零锦看着她,又收回目光   “嗯”凌恒点了点头,并没有意外,早就预料到的不是吗   “闵将军派去打探的将士回来禀报,东陵出兵不下二十万”池零锦的表情越发凝重,一拳重重的打在桌上   “别急”   “我怎能不急,若北疆与东陵联手,攻破梁城指日可待,派去北冥的人尚未归来,西羽正直内乱又如何会出手”池零锦忧心忡忡的叹气   凌恒清冷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走上前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拍他的肩背   “你也莫要担心,就算他北疆与东陵联手,攻我梁城也要些许日子,再则,你也知道梁城虽处边界却也易守难攻,想要攻破南襄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攻破的”凌恒说完,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水润润喉   池零锦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直盯着凌恒,心里些许感动,她这是在安慰他吗   “是啊,阿姐说得是,梁城定能将他们拖上些许时候,到时北冥说不定已回信,愿助我南襄,若是不然,也能退守平城,守不住梁城也能将他们重创,阿姐我说的是不是”池零锦豁然开朗,一展愁眉   “嗯”凌恒欣慰的点了点头,池零锦一点便通,也不白费了她一番口舌   “我马上写书信给闵将军”池零锦快速坐回桌案前提笔写信   写完,仔细查看确定无误后将书信双手递给凌恒“阿姐,我别人信不过,只能劳烦阿姐了”   凌恒接过书信,看向他“陛下不怕我……”   “阿姐不会”池零锦坚定的说道,似乎比凌恒还要相信自己。有时凌恒会感到奇怪,就因为她救了他扶持他登上帝位,他就这么信任她吗   “一口一个阿姐叫的听溜的”凌恒笑了笑,收起书信“陛下多多保重”   清冷的声音,毫无感情的眼神,似乎刚刚挂在她嘴边的笑容是幻觉一样,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池零锦在心中诽谤到,不过倒好可爱。他在想什么呢。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凌恒早已经离开   平城城外的帐篷内   “报告将军,门外有人求见”   闵洛皱了皱眉,难道是凌恒“快请”   掀帘而入的人与他想的有所不同,却也没太多意外,女子一身黄衣,娇笑地走进帐篷   “原来是黄衣姑娘,快快请进”闵洛笑道,心里却有些失望   “闵将军”黄衣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闵洛   “如今皇上身边没有可靠的将领,只能委托小姐将信带给将军”   闵洛看完,点了点头“有劳姑娘特地送信来”   黄衣闻言摇了摇头“此番前来,不过是顺便,我还有任务要去”   “哦?姑娘要去何处”闵洛收起书信,疑惑的看着黄衣   黄衣看着闵洛,小姐与闵洛感情甚好,此次又是为南襄而去,告诉他也无妨。黄衣想了想,心里已有盘算   “东陵”   “东陵?”闵洛喃喃自语,心里想着黄衣所说的话,东陵吗?难道与此次攻边关有关   “东陵能与北疆联手,东陵皇室必定出了事,小姐要我前去查探清楚”看出闵洛的不解,黄衣一语道破   闵洛连连点头,又担忧的皱起眉头“如果东陵真的发生政变,你一人去可能有些危险”   “闵将军多虑了,黄衣虽不如小姐,但云阁出来的可不是普通杀手,放心吧”黄衣嗤笑道,自信的拍拍胸脯   闵洛点了点头,这点他相信,云阁之人向来身手敏捷,更有自己独特的一门绝活江湖之上已无敌手,何况朝堂。只是这次他却有一些不安   “那黄衣就不再耽搁,告辞了”   “好,姑娘慢走”黄衣点了点头,告辞离开   闵洛送她到账外看着她扬尘离开的背影,目光闪烁,像在思考些什么   “副将”   “将军”   “原地休息一晚,明日全力赶往梁城”   “是”   他们心里有些担忧,还是快些到梁城为妙   此时,南襄悦来客栈   “小姐,估计这会黄衣已经到达平城了,小姐不用担心”   凌恒闷声不响,揉了揉太阳穴。蓝衣左看右看最后叹成口气,直接坐在一边,端起茶杯喝茶,游神去了   连紫衣推门进来两人也毫无反应,她呆愣着左右打量两人,将托盘上的饭菜摆上桌子,摇了摇蓝衣   “噢,还是紫衣你好”蓝衣嗅了嗅桌上的饭菜“好香啊”一脸沉迷陶醉的模样,惹得紫衣掩面低笑   “你哪来那么多夸张表情”凌恒瞅了一眼蓝衣无奈的说道   “我天生的”蓝衣撇撇嘴说道,手上毫不客气的夹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   凌恒好笑的摇摇头,接过紫衣递来的茶水   “你也吃,免得都被她塞进肚子里”冲着紫衣说道   紫衣懵懂的看了一眼凌恒,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塞字,再看一眼蓝衣什么都明白了   她有些佩服蓝衣,明明每顿她都是吃的最多的,为什么又每顿像是难民一样,狼吞虎咽,而且肚子就像个无底洞,最快一个动嘴,最晚一个吃饱,还是每个盘子都要吃的干净才罢休   “西羽那边有消息了吗”凌恒有一下没一下的夹菜,看着蓝衣问道   蓝衣连连点头,嘴里说着话 也不忘吃东西“有…有回了…尹秋陌已经获得西羽皇帝的信任,说来,嗯,还真狠”结结巴巴的说道   凌恒皱着眉,很是嫌弃的撇开脸“得了得了你吃完再说吧”   “嗯嗯”听到凌恒的话,蓝衣简直乐不思蜀,也不再话多,专心扒她的饭,啃她的鸡腿,桌上一大半的食物已经进了她的肚子   看着她油腻腻的嘴和手,凌恒是没胃口了。紫衣也默默的放下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蓝衣如同旋风一样扫食桌上的食物   直到蓝衣吃完,紫衣已经觉得她已经饱了还很油腻的样子。默默的走到外面,叫店小二来收拾碗筷   “你吃完了”   “嗯嗯”蓝衣一脸满足的点头   “跟我来吧”看了眼满是油腻腻的盘子,她就嫌弃,直接走向书桌旁   不一会店小二走了进来   “客官有什么需要呢”店小二油嘴滑舌的模样实在让蓝衣不喜,难道紫衣刚刚没说吗向后望见紫衣一脸愁恼的样子瞬间明了,真是为难她了,能将人叫来已是不错了   转眼看向那店小二,蓝衣抖着脚,嘴里吊起牙签,一副江湖老大模样,指了指桌上的菜盘子“把这些收拾掉”   “是,是”店小二立马嬉笑的上前收拾到   身后的紫衣忍俊不禁的笑到 ☆、尹秋景   凌恒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说说什么情况”   “哦”蓝衣愣是一会,走向书房,收起刚刚嬉笑的模样,变得认真起来   “尹秋朔已死,尹秋烈已无翻身之日,那尹秋陌也真狠”蓝衣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毛笔,一边说道   “狠”凌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蓝衣   “他的手段也是雷厉风行,这尹秋烈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这才这几天便扳倒了尹秋烈也不是个简单的人”蓝衣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从尹秋景死后他就开始布置了,不过是差一个机会,不过他们两兄弟倒也相像,若不是尹秋烈”   蓝衣看了眼凌恒,蹙眉疑惑的问道“小姐帮尹秋陌只是为了南襄吗?还有南襄……其实小姐也只答应了池零枫帮池零锦上位罢了,为何连这个都帮?”   凌恒沉默着,蓝衣便不语,一双充满好奇的眼镜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是吃饱了撑着吗,话这么多”凌恒洋装恼怒的看着蓝衣,吓得她收回脖子,心里暗自吐槽   “好了,那么爱八卦,不如再去打听些来,想必红衣他们也该回来了”   “哼”蓝衣撇了撇嘴,走到门口又转回来,贼兮兮的看向凌恒   “我这还有个八卦,不过想必小姐可能喜欢听,又不想听”蓝衣故弄玄虚,想着引诱凌恒好奇。只是凌恒不买账   “那你就烂在肚子里吧”   蓝衣嘴角抽了抽,烂在肚子就烂在肚子,别后悔。   此后发生一件事,确实让凌恒后悔,也是她的劫   屋内点着香炉,染着火炭,冬季虽快过了,院里的花也开了不少,要初春了   记得三年前初春她好像是在塞外,思绪飘到很远,黄金色的沙土,翱翔的雄鹰。那次是她来到这个异世,接到的第一笔任务,刺杀北疆当时的一个王爷。   她来到北疆与西羽的边界,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那个固执善良却又话唠的皇子   “各位父老乡亲,我是新上任的县令,以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那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站在县令府衙外,大声的招来乡亲父老们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在这阴雨绵绵的天气下尤为可亲。可百姓可不认账上个县令虽是个中年老头可刚上任也是如此宣词,也是一样一副温和的笑容,结果日子久了,鱼肉百姓,冤案频发,横行霸道。   如今来的还是个青年,这个地方穷乡僻壤的来次就任多半是被贬了官,有什么好高兴,多于这个年轻的县令,大家还是表示怀疑   突然一个小孩挤出人群,朝那年轻的县令砸向一颗臭鸡蛋“哼,大贪官”小孩挤着眉头,双手叉腰,一脸无所畏惧的说道   “大胆,你……”那县令身旁的将士,见自家主子被砸了颗鸡蛋,生气的朝那小孩举剑   小孩也许被那将士凶到也许是被吓怕了,哇的一声便叫起来,引来了他母亲,立马拉着他频频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孩不懂事,大人饶命啊”   “小吴退下”那个叫小吴的将士被勒令退下,十分不甘,却只能臣服,愤愤的退后一步   “大娘请起,我这手下不分轻重,惹哭了小孩,该是我道歉才是”县令赶忙上前扶起那位妇女,很是关心的安慰小孩,这倒让那妇女不知所措,愣愣的又那县令将她扶起,直到他蹲下接近孩子,那妇女才缓过神来,拉过孩子,似乎在害怕他对孩子下手   对于妇女的举动,那县令也只是一笑而过,无奈的收回悬在半空的手   “各位乡亲,我知道因为前个县令鱼肉百姓横行霸道多年,大家对此恐惧,可在下不是这样的人,不管大家对我有多大的误会,我会努力做好我的本份,改变大家对我的想法的”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回了府邸,没有再多一句话。他深知一时半会是改变不了他在这些百姓心中的认知,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人群久久不散,似在思考着这位刚上任县令的话,不一会又如菜市场般热闹   “你们说他这话可信吗”   “你说来我们这图什么,被贬官的多半是奸臣,不可信”   “我看未必”   “哎,散了散了”   人群渐渐散开,凌恒从角落里走出来,只有十三岁,却因长时间服毒和营养不良,导致她更加瘦小,声音沙哑   她看了县令府邸好一会才离去,悄悄的从后墙翻入。如今她初来乍到,若是住客栈老板一会定会把他轰走,又不想在小树林里过夜,这的百姓又十分不喜外乡人,定不会留他。思前想后还是这县令府好,这么大一座府邸,总不会一间客房都没有,何况这县令刚上任若真是清官,那可有的忙了,更不会天天在他府里走动   打定主意,便猫着身子,悄悄的在府中寻来寻去,这县令不知道真是清官还是穷,半个婢女都没看到,不过正好方便她“入住”   在这住了几天,她边等着玹夜的消息,一边在县令府里蹭吃蹭喝,偶尔跟着县令上街溜达溜达。原来是西羽的大皇子,尹秋景。西羽皇室的事她也有所耳闻,据说这个大皇子是众皇子中最得皇帝欢心的,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这于为何会来到这座边关小镇的,奸臣挑拨什么的最有可能了。反正皇帝一怒便以历练为由将人派遣到这了   这尹秋景倒也不简单,几天下来,这里的老百姓虽还不买账,但也缓和了不少,也是个本事。难得的嘴角总是挂着笑容,不管什么事也难以让他动怒,一看就是吵架时的和事佬了   这天夜里,难得的尹秋景竟带着酒壶踏进花园,凉亭里独醉。凌恒的临时居所就在那附近。见他一人独醉,倒也觉得奇怪,不过她向来不好管闲事,也就没有上前,在树后小站一会,便要离去。   尹秋景却朝她站的位置瞥了一眼突然说道“我已经发现你了,不如出来小酌一杯”   凌恒顿了顿脚,没有离开也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我一人怪无聊的,再说你在我家都住了这么久了,也不打算跟主人打个招呼吗”尹秋景见凌恒不动,又道   凌恒回头望向他,见他笑脸相迎朝她扬了扬酒杯,凌恒皱眉,有些疑惑。难道这人很厉害,据她所知尹秋景虽文武双全,可武功内力也仅限于不错而已,可没到内功深厚的地步啊,她也不曾有露出破绽啊   这样想着,凌恒已经慢慢走近他,落座与他旁边,尹秋景笑着为她斟酒,递到她面前凌恒也不接。他也不恼,只将酒杯放到她前面。   凌恒心想这人是不是天生没有脾气,生在皇室也能有这样的心态不知是城府深还是本就无害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凌恒一开口,尹秋景愣是一会,随即笑开“原来是个女孩啊”   凌恒连连黑线无语,敢情发现她不会是蒙的吧   果然尹秋景的话,让凌恒有些哑然   “前几日,我去集市一个小男孩看到你,他就对我说有个小哥哥在偷偷暗恋我,当时我便有些怀疑,今日在街道上又遇见他,他又对我说,我便拿着酒来蒙一把,果然对了”   偷偷暗恋,小孩子果然最讨厌了。怪不得她在集市上连连见到那小孩,脸上总有怪异的表情   凌恒叹了口气   “哈哈哈,你来我这多久了,我竟没有发现”   “不用你管”凌恒冷眼瞥过,尹秋景却丝毫不介意“小孩子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可不讨喜”   “不用你管”   “好吧好吧,那你有什么困难我能帮到你的尽管说”尹秋景皱了皱眉,见凌恒确实不愿与他多谈,也只能妥协   “不用”   “唉,好吧好吧,我这就借你住,天凉了需要我多拿条被子吗”   “不用”   凌恒不多的话,尹秋景也拿她没办法,哀怨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好像对她挺友好的呀这么大敌意   隔天,凌恒便接到玹夜的飞鸽,了解了北疆那位王爷的情况,不耽搁时间便出发前往北疆境界 ☆、突变   连日来,尹秋景都未曾再见过凌恒,他派人上上下下找过,也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痕迹,仿佛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他曾思考,是不是那晚说了什么重话,害得他以为他在赶她呢,百思不得其解。他的属下也难得一脸几日看到自家主子难得发呆的模样   “殿下,你想什么呢”   这次尹秋景又是不自觉的想起来而发愣,一旁的小吴几次叫下来都没有反应,只能加大音量   “怎么了”尹秋景莫名其妙的看向旁边的小吴,掏了掏耳朵,这么一喊他耳朵都快炸了   小吴实在委屈“殿下,属下叫您好几声了也不见的你反应,您该不会……”小吴挑高眉目,一双眼睛贼兮兮的上下看他   “有什么话就说”尹秋景知道他不正经的性子,也就敷衍的摆了摆手   “殿下该不会在思念情人吧”小吴语出惊人   尹秋景一听,手中的毛笔也改了方向,硬生生的画出个墨点来   小吴见状不妙,手忙脚乱的抱起桌上的一堆竹简“殿下,属下还有事要忙,先行一步了”一晃间,人已经出了大门   “这个家伙”尹秋景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执笔而落,看到宣纸上的墨点,又想起小吴的话,顿了顿,将毛笔放下   情人?他是在想一个人,只是不是情人,出于关心罢了一个孩子,四处漂泊,也不知道是谁家女儿,这样放任不管,多可怜。如今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到这,尹秋景倒为那女孩担心起来,只是尹秋景不知道,他口中可怜的女孩,是个杀手,正在北疆准备刺杀呢   这边,北疆茶棚里,凌恒连打两个喷嚏,正不是很开心的想是谁在背后议论她呢   这时茶棚外一阵喧闹声   “让开,让开”   “见到王爷还不跪下,还敢挡王爷的道”   “都滚开,都滚开”   一队马车驶过大道,走在最前边的侍卫,正用着手里的皮鞭抽打,赶骂走在路中的人,凡是挡到他们路的人或商贩通通推开,赶走   好一副欺压百姓的场景,而华丽的轿子中坐着的人也不阻止他们,也许是他授意的呢   如此强压百姓,目中无人,大概就是她的目标了。凌恒清冷的眼眸瞥过轿子又收回来,若无其事的喝茶   等到轿子离去,茶棚内又是热闹起来   “那就是亲王?好威风啊”有一背刀客看着离开的轿子满眼的羡慕   “可不是,如今朝堂上唯亲王手握兵权,连王也拿他无法,可谓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不威风”有一人附和应到   “哎,这亲王如今可比王上还王上,你们说这王上岂不痛恨死这个亲王了”一大汉哈哈大笑的说道   “可不是,我听说啊,王上派过好多人前去刺杀结果都死了,王又被压得死死的,估计若不是这亲王估计自己的名誉,早杀了王上登上王位了”瘦弱的书生摇着纸扇,神秘兮兮的说道   “哎呀这位兄台,此事当真,这亲王竟这么厉害”小二也被这谈话引来,十分好奇的看着书生   “可不是,我跟你们说啊,这亲王能有如今的地位,除了手握兵权还有一个,就是善毒善蛊,没人能近他身”书生一副傲然的神色说道,满脸的得意   凌恒有些无语,有什么好得意的那亲王又不是你,再说,那亲王都如此欺压了还替他得意,够好笑的   听完自己想听的,凌恒扔下几个铜钱便离去,随着亲王队伍离去的方向走去,这个欺压百姓的亲王就是她的目标,而雇主,便是他们口中的王。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这是第一笔生意,也是扩大云阁声响的一笔生意   她要让这亲王的死壮大她的云阁,在江湖朝堂立威   这个亲王以蛊毒为主,强抢兵权,把持朝政多年,在江湖上也是恶名昭彰,无一人不想弄死他,只可惜他全身是毒,且身边又高手暗卫保护,这十几年间不知有多少刺杀的人,又有多少死于他的蛊毒和暗卫手中。   这样的人杀起来,才能显出她云阁的名声,她要的就是一夜之间的崛起,待到子叶红衣她们出关,就是我云阁入驻江湖之日   算起来这亲王也算又用   是夜,今晚月亮特别的圆,也特别的静。街道上依旧像往常一样热闹,黑影从屋顶掠过,不留下半点痕迹   亲王府内外守卫森严,就连一只苍蝇也难以靠近   这亲王还真惜命,不过再怎么惜命,今天就算是到尽头了,凌恒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稍纵即逝。接着身影便消失在巷道里   一个时辰后,一个黑影从亲王府内掠出,接着月光隐约能看到他手中像是抱着什么,接着王府中便传出一片骚动   “来人啊,有刺客,快追”   暗卫和士兵从府中冲了出来,直追那个黑衣人,却万万没有料到,此时的街道小巷早已被北疆王上派来的军队围住   为首的将军一见蒙面的黑衣人跑出便下达命令弓箭手准备,等到亲王府的暗卫兵士一出,他便挥手放箭   “哒亲王不念王上圣恩,手握重兵企图叛乱,罪证确凿,给我放箭一个不留”   一场突如其来的所谓谋反绞杀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开始,又随着亲王府的一场大火匆匆落幕,辖区的百姓无不叫好,江湖、各国朝堂都在纷纷猜测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按照与凌恒的约定,北疆王上特放出消息,此次绞杀亲王的正是云阁,从此云阁如凌恒所想在江湖上一夜崛起,却十分神秘没人见过没人知道他们的底细,成了江湖上一个最为神秘的帮派   半个月后,西羽边关县令府   凌恒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个朴素的房间,点着薰香的房间,让人十分放松,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被换上女子的装扮   这是什么地方,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她的眼睛……凌恒用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忽暗忽明   “你醒了,快躺下”   谁的声音,凌恒转头望去,模糊的身影拿着冒着热烟的碗,还有一个十分难闻的味道   她看不清,不过听得出声音里的担忧   “你是谁”   “你忘了?”那人十分疑惑,神情有些失望   凌恒听着确实有些熟悉,闭上眼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前总算明亮了,待看清眼前的人,凌恒更加疑惑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尹秋景”   “原来你还记得”尹秋景笑道,又将药汤递给凌恒   “我怎么在这”这是她最想不通的,她应该在北疆才对,那晚她记得……还没等她细想,尹秋景已经打断了她   “先喝药吧,凉了会更苦”   凌恒闻言,看向他递过来的药汤,乌黑黑的汤水,刺鼻的难闻味道,凌恒难得的小脸皱成一团。没人知道凌恒什么都不怕,却十分怕苦和难闻的气味   看得出凌恒十分抗拒,尹秋景好笑到,小姑娘都怕喝药也不是罕见的事   “你中了蛊毒,虽然解了,不过身体还很虚弱,这药汤还是得喝,若不然我喂你可好,左右你当我是哥哥便好”尹秋景很是耐心的劝说,语气十分温柔的哄着   凌恒白了他一眼,不带犹豫的接过药碗。真当她是小孩吗,用这种哄人的语气,实在是不开心   尹秋景哑然失笑的看着凌恒,这小孩还蛮有脾气的   药碗靠近嘴边凌恒还是犹豫了,那条眉毛皱得老深了   “喝吧,喝完我请你吃糖可好”   看了眼尹秋景拿着糖果一副哄小孩的模样看她,凌恒便没了犹豫,一口干了那药汤   实在是苦,还有些怪异的味道,不过不能让这个男人看低了,就算她现在是小孩,也不是个需要哄的小孩   “你真可爱,来哥哥请你吃糖”   “不要”凌恒白了一眼他,直接推开眼前的糖果   “那我放在床头,你若觉得口中苦,再拿去吃”说完他随手将糖放在床头,从刚刚相处下来,虽然对这孩子没什么了解,不过基本的他还是知道的,太倔强了,不能逼着来,得来软的   若是凌恒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估计都想打死他吧。   尹秋景又拿起块帕子,在凌恒嘴边擦了擦,弄得凌恒一下愣住,忘了反应,回神过来,他已经收回了手   “你嘴角还留了点药渣,真是的明明很苦将药汤喝了便好,还喝药渣”   听完尹秋景的话,凌恒觉得那张脸甚是讨厌,若不是他救了她加上她现在没力气,凌恒想她一定会宰了他。不过心里却不否认刚刚愣住的一刹那,心里有些温暖 那张脸特别好看   不过她不会承认的。深吸一口气,淡定淡定   “我怎么会在这”   尹秋景对上凌恒那双清冷的双眸,微微诧异怎么突然语气这么冰冷,最后得出的结论   女人翻书比翻脸快,现在还是个女孩就印证了这句话,将来还得了 ☆、中毒   “我怎么会在这”   “你不记得了吗”尹秋景疑惑的看着凌恒,心中十分不解   “记得什么”凌恒更是皱了皱眉,细细想着,将她的记忆重组   她记得那晚她去了亲王府   那亲王果真怕死,王府内暗卫遍布,靠近那亲王身边更是毒气烟霾迷障,若不是懂北疆蛊毒的基本辨别不出。还好前世作为一名优秀的黑道第一通缉杀手,最手到擒来的便是毒,为了将她培养成更完美的傀儡,那男人可没少将她扔到毒虫堆里   前世的噩梦倒成了今世脱困的秘密   只是那些暗卫让她费了些力气   “你是杀不了我的”这是她拿着刀站在那亲王面前时,他瞪大着双眼狠劣的冲着凌恒吼道,声音洪亮,眼神不停的往外瞄,希望他的暗卫能出来救他。不过他想不到的是他精心培养的暗卫已经死在了凌恒的刀下   “你要找的人都在这刀下,去地狱使唤他们吧”她清冷的声音毫无起伏,在亲王的耳朵里却如同魔鬼的召唤,那样可怕   冷汗一直往外冒“你杀了我也别想活”他抹了把冷汗,突然不再害怕,挺直起腰板,呵呵的冷笑声十分慎人   凌恒手起刀落,很是利索的劈下他的头颅,突然黑烟从他体中冒出,爬出一只虫子   凌恒脸色大变,这亲王还真狠,在自己体内种植蛊毒,死后将从他体内爬出,直到咬到它第一个见到的人,将它体内的毒液注进那人体内才会死去   养殖这种蛊虫的人很少,死后虽可以为你报仇,可代价却十分的大,不仅要养在自己体内还要以血养之,久而久之还会有嗜血的习惯,还要每日服毒,将自己养成一个毒罐子,才能养出一只致毒的蛊虫   没想到这亲王真敢养。凌恒从看到那只蛊虫,便撒腿往外跑,只是那蛊虫已经追了上来,逃不掉的,脖子突然一痛。凌恒敏锐的向后扯下,手中的蛊虫冒着黏糊糊的毒液,已经死去。那就是说   凌恒脸色一下惨白起来,脖子后被咬到处已经一圈发黑了,双瞳开始模糊起来,扔下手中的虫尸,跌跌撞撞的躲开护卫想要离开。只是毒液已经发作,身体开始沉重起来,还好这只蛊虫养的时间不长,否则她也坚持不了这么久   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眼前似乎有个人影在靠近自己,她想躲开,却没有了力气,一头栽倒在地   等她再次睁眼就来到了尹秋景的县令府   “你想起来的了?”   凌恒摇了摇头“没有”   认真的打量尹秋景,不是他救了自己,否则也不会问这样的话,到底是谁救了她,还解了她的毒。她自己很清楚,蛊虫注入体内的毒液可不好解   “你已经昏迷了将近半个月了,不记得也正常”   “半个月?”凌恒惊讶的喊出声   “对啊,还好发现你的时候只剩余毒,不然一年你都醒不了”尹秋景对凌恒的反应有些疑惑,也看得凌恒也十分疑惑,不等她问便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半个月前在县衙门口发现昏迷不醒的你,若不是你离开那晚我见过你,我还认不出你呢”   “你这消失了一个月去哪了”   “一个月?”凌恒暮然一惊,刚刚他说发现她时是半个月前,又说她离开了一个月,那她前半个月去哪了,她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还有她中的蛊毒,她自己知道那毒难解,她是倒在亲王府的,不可能自己解毒,到底是谁   “若你想不出来,便莫要再费神了,毒虽清了,不过要还得养着,还有你这小身板,一点也不像是个女孩子,大夫说了你这是营养不良”尹秋景安慰道,又一边收拾着药碗,一边叨叨唠唠的   “你都快赶上说媒的婆人了”凌恒说完 翻了个身不再理会   “啊”尹秋景愣是没反应过来,等到一旁的婢女轻轻嗤笑一声,小声的解释道“大人,这说媒的婆人最是唠叨,有时候说亲天南地北都说,很是烦人”   “你是说我烦人咯”尹秋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见她裹着被子不吭声只能叹做气   “得了,你好好休息吧,晚些再来看你”最后拿凌恒没办法,尹秋景只能先离开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凌恒缓缓睁开眼来,细细回想过去,掀开被子却没有力气,只能重新躺回床上。看来她还要在这赖上几天了   这几天下来,尹秋景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盯着凌恒皱着眉头将药水喝下,再跟她唠上一会,虽然一般都是他在说,不过他也不介意   玹夜也传来消息,子叶红衣他们出关了,云阁半个月前已经在江湖上站定了脚,如今无人不知晓,不惧怕。她心中也放下不少,安心的在尹秋景这又赖了几天   “今天心情不错嘛”花园里尹秋景慢慢走近凌恒,满面笑容的问道   “还不错”这几日她对尹秋景的印象不错,偶尔也会接他几句话   “好些了吗”尹秋景走到石桌旁,将手中的药碗放下,又询问到   凌恒问到药味,不禁挑起眉头,沉闷的说道“好了”   看到凌恒这副模样,尹秋景不禁嗤笑出声“把药喝了吧”   “有什么好笑的”凌恒不满的看了眼尹秋景,很快的拿起药碗一饮而尽,过后又苦的不自觉的皱起小脸   “来,吃糖”尹秋景总会在凌恒喝完药后向她递过一颗糖果,虽然凌恒不会拿   “我好了,要离开了”   这次凌恒没有拒绝,而是接过糖果,一边剥着糖纸一边说道   尹秋景眼神有些黯淡,却还是笑着对凌恒说道“也是该回去了,不然你家人该担心你了”   凌恒手指一顿,将糖送入口中,便起身离开凉亭,离开前她又顿住脚步对尹秋景说到   “我没有家人了”清冷的声音一下变得忧伤起来   “别怕,以后我就是你哥哥”   凌恒轻笑一声,也不否认便离开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别怕呢   那次她离开了边疆,回了云城。   暮然一惊,凌恒才回过神来,檀香木的窗口外初春的雪已经化开,最近她似乎经常游神呢,真是个不好的现象。   不过她又想到一件事,当年在亲王府救她的人到底是谁,就是到如今她也一直派人在查却毫无收获   “唉”最近的叹息声似乎变得多了,什么时候她竟然变得这么忧愁善感了   “进来吧,躲在门口是想当贼吗”   房间内悄无声息的,过了一会,门才被推开来,蓝衣耸拉着脸走了进来   “想和我说些什么”凌恒清冷的声音,无奈的看了一眼蓝衣   “小姐真的不感兴趣?”蓝衣仍对此前凌恒不感兴趣的八卦耿耿于怀   “蓝衣你若是想说便说,别憋坏了”凌恒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的一脸狡诈   蓝衣撇了撇嘴,拍掉凌恒的手嘟喃着“哼,就知道抓我软肋,知道我憋不住”   “快说吧”凌恒笑着走向书桌旁   “封凛诀来了”   ……蓝衣看了眼凌恒,得意的扬起眉毛   “还有两天就到了”蓝衣兴致勃勃的靠近凌恒观察,从黄衣和子秋的情报来讲,这两人好像有点关系。 ☆、原来你也会害羞   “还有一事”   “快说”凌恒扶额不耐道   “和红衣他们回来的还有”蓝衣顿了顿,见凌恒正闭目养神,又继续说道“尹秋陌殿下”   “尹秋陌”凌恒缓缓睁开眼睛,低声呢喃   “嗯嗯”蓝衣一个劲的点头   “我想一个人静静”   “属下告退”蓝衣欠了欠身,退出房间   初春的暖阳照亮整个房间,她微闭着双眼,阳光暖洋洋的洒在她身上,像是镀了成金的天使。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微微嚅动的唇角还有轻轻皱起的眉,像是陷入了什么梦境   又是那片黄金沙土,时隔一年,她匆匆的从云城赶来,衰落的城市,裂开的城门牌匾,萧条的街道,卷起的沙尘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满城空无人烟   凌恒皱了皱眉,心中燃气不详之感,她快步的跑向县令府,大门紧闭,门口凌乱不堪   从她身边跑过的一个妇女牵着一个小孩背着硕大的包裹,匆匆忙忙的离开这座城   陆陆续续的还有几个难民一起逃离,他们神色匆匆,连看也不看县令府一眼   到底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守城的将士呢?侍卫呢?尹秋景呢?   前几天在云城她收到云阁机密,北疆率领两万军将悄悄聚集西羽边境,早已将北境城围住,可守城将领却无任何动静,连西羽本国似乎也还不知道此事   她记得这个边境城的守将是尹秋景,若非二皇子尹秋烈阻挠,他三个月前就该回皇都了。以他刚正的性子,爱民如子,断然不会任由贼人入侵了这城,必定会抱着死的决心御敌,不可能才几日便被攻陷,何况这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倒是被叛军洗劫成了一座空城   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百般疑惑却不得而解   “救命啊,救命啊”远处巷道里传来尖锐的喊救声。凌恒只得先断了念想,紧接着上前查探   几个兵士,着北疆服饰。是北疆的士兵。   “救命啊,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三四个士兵正拉扯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见她衣裳褴褛,头发蓬松,不堪入目。路过的难民也只是低头快速通过,没有丝毫要理会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她离开时。这里是其乐融融的,怎么变得如其无人情味了   “小娘子,你就从了大爷我们吧,免得受苦”   “城墙已倒,城门已开,连这城都是我们将军的,你还反抗什么呢”   “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女子哭泣着哀求着,那三个士兵却是无动于衷,戏虐的看着女子,手中不停的撕扯着她的衣物   “有力气哭,还不如……”话还没说完,便倒地不起,仔细瞧看会发现脑门中央有个小小的针孔,一针致命不带任何血色   “谁,是谁”另外两个士兵惊恐的四处张望,直到视线定格在凌恒身上   一身白衣头戴斗笠的小女孩,却在她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其中一人推搡着另一个人“走,快走”   说不定是江湖上的哪一号人物,如此精确的针法还是别惹为妙   凌恒冷哼一声,缓缓靠近刚刚那位受害的女子   “你,你是谁”女子瞬间畏缩起双腿,虽然不知道那士兵怎么倒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女孩动的手,不过既然那两个士兵这么害怕她,那一定不简单   “尹秋景在哪”凌恒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啊,啊”女子被凌恒的话问得一愣一愣的,连哭泣也忘记了   凌恒不耐的看她一眼,虽隔着面纱,可女子仍然感受到凌恒双目的凌厉   “死,死了”女子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你说什么”凌恒万分震惊,语气更加生硬几分   “前几日北疆突然攻城,我们毫无防备,县衙的人去请示殿下,不料县令已经暴毙身亡,这守城的将士也弃城投降,如今这里已经成了座死城”女子以为凌恒不满她的说法,生怕她像杀了那士兵一样,悄无声息的将她解决掉,害怕的颤抖着,久久不敢抬头   暴毙?如何会暴毙   凌恒已经管不上那地上的女子了,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离去   离开的边城,又匆匆赶往西羽   一天后,西羽皇都上下举国哀伤。大皇子尹秋景边境遇刺身亡,边城沦陷   凌恒隐没在人群中,看着抬过大街的棺椁,面纱下是无人看到的悲伤   没想到才隔一年便已经天人永隔了,那个曾经相处了一个月的大哥哥。她始终不相信那人会这样就离开,背后一定有阴谋   凌恒握紧双拳,看向皇宫门前的帝王和他身边的皇子,将每个人的神情一一收进眼底,突然松开紧握的双拳,离开了人群   那次她去了风楼,得到了她要的情报,还有……   真相   那次她便知道她一定会介入西羽的内政,尹秋陌是他的弟弟,她自然帮他。她派人保护,安插云阁的人,却还是让他中了寒毒。是她的失误   “你在想什么,眉皱得这么深”睡梦中凌恒感觉到有手摩擦着自己的脸   是谁在温柔的跟她说话   缓缓真开眼睛,温柔的眉梢,俊俏的脸庞,上扬的嘴唇,还有温暖的手掌,逆光而看是最绝美的天神。   凌恒觉得她的心微微的悸动,伴随着微微的刺痛,也将她拉回现实   “封凛诀?你怎么在这”凌恒惊讶的问道,心中疑惑不已,蓝衣不是说两天吗   “你好吗”封凛诀没有回答她,却微微一笑,大手抚上凌恒的脸   心中更加刺痛几分,是怎样的痛她不知道。别开脸,轻轻摩擦过他的手掌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封凛诀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深情款款的看着凌恒。是的,他想他真的爱上这个美丽的女孩,不能自拔,原来以为只是她配站在他身边,不曾想过他是爱上了她。他又是期盼的等着她的回答,又是害怕的不敢听   “你喝醉了吧”凌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很快眼眸中又恢复清冷   “醉?被你迷醉了”   什么时候封凛诀也会这些甜言蜜语了   果然还是不行吗,封凛诀的看着凌恒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失落和受伤   看到封凛诀这种表情,凌恒心中总是一阵刺痛,生硬的别开脸面,让自己不去看她   “凌恒,我想给自己争取个机会”封凛诀说完还不等她反应,封凛诀已经揽过凌恒的腰,向窗外跃去   “你……”凌恒想反抗,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点了穴道,不得动弹。只能任由他摆布   “把你的手松开一点”凌恒看着放在她腰上的手,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   “你在害羞?”封凛诀戏虐的看着凌恒,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胡说八道”凌恒撇开脸,脸上明显浮现出薄薄的红晕   “呵呵,若我放开你,你会掉下去的”说着,封凛诀的手搂得更紧考的更近,凌恒的脑袋被迫靠在他胸前,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脸上更加滚烫   嘶,好痛。这次她感觉得更加真切了,是心脏,好痛,好疼。是什么痛这样刺骨   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泛白的脸色   “你怎么了”感觉到凌恒的异样,封凛诀担心的问道   “没事”凌恒强压下心中的疼痛,低着头,不让他看出她的异样   “很快就要到了”封凛诀加快脚步,赫然是城门的方向 ☆、荧光下的心意   城外十里亭处,封凛诀才放下凌恒,将她的穴道解开   “你带我到这做什么”凌恒没好气的避开封凛诀   “认认真真的直面我的心”   “啊”凌恒不解的看着封凛诀,转身就走,不料被封凛诀挡了下来   “就到今夜,我千里迢迢赶来,你怎忍心让我失望”封凛诀期盼的看着凌恒,似要将她的心看穿,却发现她眼底竟是一片清冷   “我为何不忍心”凌恒顿了顿,别开脸,被他这样注视,为何她心里会有些不忍   “快到黄昏了,也不差这一时”封凛诀苦笑着脸,负手站在凌恒身旁,像是没有听到凌恒的话,自顾自说道   凌恒想走,可却觉得自己的脚如千金般重,怎样也抬不起   封凛诀瞥见凌恒,脸上浮现出笑意,也不询问凌恒是否愿意便牵起她的手走向一旁的小道   “你……”   “山路滑坡,有些不好走,我牵着你”封凛诀显得十分自然,似乎这是他应该做的,正沾沾自喜   凌恒却十分无语,山路滑坡?不好走?这几日又没下雨,即使下雨,她是云阁阁主会被这种山路滑倒,那是要笑死人的啊   “凌恒,你的手真冷”封凛诀握着她的手,路已经走了一大半,却不见她的手暖和   “嗯”凌恒冷应一声,封凛诀走在前面并没有看到她黯淡无光的眼底尽是化不开的冰寒   她的手从来都不会暖和,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像是跟她体内的殇毒有关,她从未感觉到温暖,就连阳光洒在她身上,心里还是一片冰冷   “没关系,我的手是暖的,一定会温暖你的手”还有你是心,后面的话封凛诀在心里暗自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是吗”可她感受不到,手心只有无尽的寒,她暗暗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她满眼的心酸。暮然一惊她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了早已习惯,为何会有心酸的感觉。抬头看着封凛诀高大的背影,是什么感觉   留恋还是……嘶心中又开始疼痛。凌恒猛地甩开封凛诀的手   “凌恒,你怎么了”看出凌恒的异样,封凛诀着急的上前,却被凌恒呵斥住   “别过来,我不需要你,你若想我去带路便是”凌恒抬眼与他四目相对,清冷的目光又回到封凛诀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   封凛诀心中有些酸涩,还是没能捂暖她的心吗。她如今的眼神亦如当初刚刚见面看一个无所谓的人一般。   “好,你……快些跟上”心中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只化得一句话和失望的转身   孤寂的背影,凌恒心中甚是不忍,可她萌发这种情愫时,心就会抽痛,疼得她难受   万分纠结下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林丛小路中,太阳慢慢的落山,已是黄昏之时,前面的森林中泛着金光,连前面的男人也像沐浴在阳光之中   封凛诀突然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希望能走进你的心”   凌恒心中微微一动,满面苦笑,不应不语,就当她没有听到   前面的封凛诀又何尝不是满面哀伤苦笑   “就快到了,饿吗?”   凌恒摇了摇头,又想他走在前面看不到便应了一声“不饿”   “嗯”   两人又开始陷入沉默若不是林中常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都没人会知道这林中有人   走了许久,封凛诀总算是停下了脚步   “带我来这做什么”看着他停下,凌恒走上前去环绕四周,只见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和一块巨石,却不再见有任何东西,天色渐暗,四周很快便会一片黑暗。凌恒猜不出封凛诀为何带她来这。瞥过头看他   只见封凛诀并不打算回她话,而是自顾自走到一处大石旁,拍拍上面的沙尘坐上去   “这是我第一次来南襄,为了能尽快到这,抄了近路,无意间发现的”   他眼中带着笑意,朝凌恒招了招手,见凌恒不为所动,他又说道“过来啊,这个位置正好,怎么还怕我吃了你”   凌恒看到他眼中的戏虐,抬脚便走向他“谁怕你了”   封凛诀低声笑到,惹得凌恒皱眉瞪眼   “哈哈哈,恒儿真可爱”封凛诀爽朗的笑到,说着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凌恒。四目相对下,只剩冷风吹过   “我能这样叫你吗”封凛诀温柔的声音,深情的眼神久久不能移开,一双手已经抚上凌恒的脸   太阳已经消失在了地平线上,整个林中已是一片黑暗,连眼前的人也是模糊一片   凌恒一惊才晃过神来,缩回脸,撇开不看他   两人一时尴尬竟不知说什么。只能默契的一同抬头赏月   慢慢的林中深处亮起亮光   “来了”封凛诀看着那亮光的方向   凌恒不解。随着亮光越近,竟是萤火虫,它们围在他们身边,照亮了这片绿地。那些白天毫不起眼的野花,小草全都在萤火虫的包围下泛着亮光,五颜六色,犹如照亮了整个世界。风轻轻吹过,犹如精灵的歌声般美妙   凌恒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壮观,脸上渐渐扬起浅浅的笑容,伸出手指触碰靠近她的小萤火虫,那小家伙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四处乱飞。惹得凌恒笑出声音   封凛诀从未见过凌恒笑得这般开心,这样吸引人,温柔的注视着她   “这是什么草”   “荧光草,月光照耀下加上萤火虫,便会产生荧光的幻影”封凛诀看着飞在天空中的萤火虫,耐心的解释   “幻影……”凌恒收回手,呢喃着   “谁能想到,白天脆弱普通的小草,在黑夜中竟会如此耀眼”凌恒感慨的叹息到   好像她一样,白天里人们都说她是凌府废材,谁知道在黑暗中她是杀人的修罗,谁都不敢招惹   “那也需要萤火虫和月光的帮助,它才能有别人没有的耀眼的光”   封凛诀的话让凌恒一愣,心中一跳,久久注视着难以移开目光   他在说什么   “恒儿”他的手握住她的手,他的眼对上她的眼。   萤火虫欢快的围着他们绕。清风吹起她的衣袂,吹乱了她的心   直到那心口隐隐作痛,才将她拉回现实。慌忙的抽出自己的手,拉了拉裙角跳下巨石,朝林中走去   封凛诀一急,也追了过去“恒儿,恒儿”    ☆、离开   林中夜晚寒风刺骨,凌恒却不以为然。后面的人脚步轻盈的不知跟了多久   肩上厚重的感觉让凌恒停住了脚步   “更深露重的,小心着凉”封凛诀将披风套到凌恒身上,只见她停住了脚步,很是体贴的上前帮她拉了拉披风   “谢谢”凌恒不自然的别开脸绕开他   封凛诀急忙拉住她的手,“别乱走了,这林子难免有野兽出没不太安全,还是回去那吧”   “我……”凌恒想了想,刚要开口说出的话 便被封凛诀打断   “走了,你也不想成为野兽的盘中餐吧”封凛诀拉着凌恒一直往回走,他害怕她拒绝他,所以打断她要说出口的话。他害怕她生气甩手离开,所以他走得很快。   他却不知道,凌恒只是无奈的暗笑一声,便老实的跟着他走   听着他急切的脚步声,看他想回头看她又不敢的头,凌恒轻笑出声   “你倒是慢点走,我跟不上”如银铃般的声音,传入封凛诀的耳朵里,愣是一会,便放慢了脚步   封凛诀的手握得更加紧,没人看到他此时是如何激动,嘴角洋溢着是辛福的笑容是如此灿烂。他可以听得到他的心激动的似乎要跳出来了   凌恒亦是如此,微微低着头,不敢看她,她简直不相信刚刚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心跳的很快,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她不禁苦笑。   她想她是知道殇毒的病发症状了。她这辈子是注定孤家寡人,与她爱的人注定互相错过。她暗自翻动丹田内的内力镇压住心中的痛楚,月光下她的脸色才恢复红润许多   又到了拿出花海,萤火虫们落在草地上,花朵上,形成一片荧绿色的景象   封凛诀回抱住凌恒,抱得紧紧的,凌恒也回抱住她,笑了笑。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笑意   “恒儿,恒儿,恒儿”他一遍又一遍的叫她   “我在这”她轻声呼应,声音中尽显温柔   也罢,内力能抑制住她体内的殇毒,即使只有一晚也好,也好。什么时候她竟想这样抱着她就好,从前她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内心抗拒却又想接近,是什么缘分啊   “恒儿,你真美”封凛诀看着凌恒,眼神尽显宠溺之色   凌恒难得的娇笑一声,靠到封凛诀怀中   “就算只有一晚也够了”   封凛诀诧异与凌恒所说的话,却没有看见她眼中闪过的哀伤   “只要你愿意,我便带你走”封凛诀将凌恒搂得更紧,她不知道凌恒话中的意思,却有种要失去她的感觉,今晚的凌恒好反常,即使是假的,也希望不要醒来   凌恒轻轻推了推他,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这安静的草地上显得格外悦耳。凌恒执起封凛诀的手,跑到草地中央,惊起一片萤火虫   她带着他旋转,带着他飞舞。他作她的支撑,做她的依靠。萤火虫又活跃了起来,围着他们绕,围着他们舞动   累了便躺在巨石上,相偎看星   不知道为什么在封凛诀身边凌恒总能睡得很好,不用担心暗杀,不用保持警惕,即使睡得再沉她也不担心   封凛诀看着凌恒睡着的模样,连嘴角都带着笑意,真是可爱的紧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沉静的容颜向月光仙子一样让人着迷。凌恒动了动,侧了侧身,就差不过几厘米,两人便脸碰脸了   封凛诀将衣袍脱下盖在凌恒身上,牵起她的手反复揉搓却始终暖不了,他便将她的手放到他心上,拥着她入眠。   听着他均匀的声音,凌恒缓缓睁开眼睛,头埋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凌恒一只手覆上自己的脸,没有一点的温度。眼神那样落寞,她想她该离开了。   想抽出另一只手却被封凛诀紧紧握住。凌恒叹了口气,一根银针没入他的睡穴。才得以抽开手来。将披在她身上衣袍盖回他身上。冰冷的手在他脸上反复的搓动。   然后转身,离开。不带任何拖泥带水的离开这片草地。   城门口,蓝衣已经等在了那里,望着城门紧闭,凌恒领着蓝衣往一旁的秘道走去   “明日他离开,秘密将那里烧了”   蓝衣一愣“是”   回到驿馆,凌恒将自己关在房内。蓝衣着急的在外徘徊,里面寂静的可怕。她想推开门去,手碰到门却还是收了回来   “小姐”   蓝衣的叫唤并没有得到里面的回应,她也无奈,不知道该去找谁,只能着急的徘徊   半柱香了,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蓝衣咬了咬下嘴唇,下决心上前敲门。手还未碰到门便听到凌恒的声音传出   “蓝衣,下去吧,我没事”依旧是那清冷的声音,却听起来无比的虚弱,即使凌恒极力的掩饰,蓝衣还是听得出来   “小姐,你,你真的没事吗”蓝衣不相信凌恒的话,她听得出凌恒的不适,出于担心还是上前拍了拍门   “无事,下去吧”这次凌恒的语气中带着强硬,蓝衣只能收回手,不甘心的又往里望了望   “蓝衣”凌恒的语气中带着薄怒,蓝衣只好离开,三步两回头的   房间内,凌恒软瘫在地上,半趴在床上,整个人无声无息的。黑暗的房间内连月光也透不进。半趴着的人儿总算有了些声响,她虚弱的站起身走到窗边   倚在窗边的墙上,透着窗纸看那外面的月色,那样明亮,眼中却是无尽的寂寥   这一世注定她没有情的羁绊。两行清泪不自觉的划过脸颊,两世为人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爱,是什么改变了她   想到这,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封凛诀的模样   窗外已将逐渐出现朝阳的光,又是新的一天,她微微叹了口起,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疼痛没想到就早晨了   鸟儿的歌声竟然会这样美妙。凌恒刚闭上的双眼,便听到窗口有小鸟正啄着窗户凌恒伸手推开窗。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鸟儿飞入房内,到处乱撞,最后又停在了窗边   凌恒解下它脚边的信筒,看着信中的内容,她突然想笑,悲凉的笑声充斥着这个房间,连走到门口的紫衣听见也是一阵心惊赶忙往回跑去找蓝衣   笑够了,便收起那副悲伤的模样,清冷的神情,拒人千里的气息又充斥着她整身。用内力震碎手中的信纸成为粉末   清冷的目光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那样刺眼。凌恒缓缓抬手赶走那只信鸟,将窗户关紧   “小姐,小姐”门外传来蓝衣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吧”   得了应允,蓝衣马上破门而入,两人将凌恒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打量一遍确定没有少一块肉还是流一点血,才松了口气   “小姐,你吓死了人”紫衣比划着手,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脯   “就是,就是,吓死我了”   看她们着急的模样,凌恒欣慰一笑   “我没事,不用担心”凌恒摸了摸紫衣的头,清冷的语气里也软了许多   “小姐,红衣他们已经到城门了”   “嗯”   “小姐,要去城门吗”蓝衣目不转睛的盯着凌恒,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了,去皇宫,你去传信给红衣他们”   “是” ☆、求娶   皇宫御花园内,凌恒正听着红衣她们汇报情况   “尹秋陌殿下已经掌控了西羽朝堂上下,皇帝病危,也已有名无实了”   “嗯”   “这次我们快马赶来,临走时殿下已经下令整顿兵马,却无出兵旨意”   “嗯”   凌恒手托着头,闭着眼睛,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红衣,也不知道她听下了多少   “我说小姐,你不担心殿下不出兵吗”   这次凌恒没有接话,静静的坐在那,红衣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也以为她睡着了   红衣神秘兮兮的趴在蓝衣肩上,小声的问道“小姐昨晚去做什么了,以前不搭话都是在发呆,今天怎么在睡觉”   蓝衣掩面笑了笑,贼兮兮的看了一眼凌恒,凑到红衣耳朵旁说道“昨晚可没回来,我在城门等到寅时才见小姐回来,你是没看见眼中充满哀伤,像是受了打击”蓝衣手脚并用,夸张的说道,脸上十分坚定的挑了挑眉,像是在说相信我,相信我   “我看像是受了情伤”   红衣一脸怀疑的看着她,突然子秋抓了抓蓝衣,只见蓝衣一脸茫然的看了一眼他,还未问出口的话看到凌恒的眼神一下明了了,吓得她连吭声都不会   “蓝衣,你哪来的那么多话啊”凌恒无奈的看着蓝衣,以前不知道,如今她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多了,竟才知道原来是个话唠   “说来,黄衣去东陵几日了”凌恒又若有所思的转移话题   蓝衣在心里默数着日子,“回小姐,已有三日了,这回已经到东陵国界了”   “可有来信”   “有的,有的,今日刚来信”蓝衣从腰前的小袋子中拿出信件交到凌恒手中   凌恒将信阅完,又是一阵沉默,信内容不多,黄衣已经安全到了东陵。可为什么她心里的不安越是强烈了   “小姐,小姐”蓝衣见凌恒又是发呆,便叫了几声,依然不得反应,到底是不想理她还是太入神了呢   “子叶子秋,你们秘密前往东陵”   子叶子秋两人皆疑惑的看着凌恒,不明她的用意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凌恒单手托着头,甚是担忧的说道   听到凌恒如此说,两人也变得严肃起来“是”   “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乔装前去,也莫要联系黄衣,去到东陵再暗中寻她,出了任何事切莫冲动”凌恒耐着性子,认真的嘱咐着他们   “是”   “你们先下去吧”凌恒望见不远处走来的人,摆了摆手说道   “是”众人一呼皆散,唯剩紫衣留下。凌恒让她走,她却因为担忧怎样也不肯离开。凌恒只能将她留下了   只见远处那人走近,翠竹衣袍,负手而行,头束银冠显得十分儒雅,特别是那下永远给温暖的微笑,从见面凌恒也不曾见他动怒或悲伤的模样,就是那时被池零煜关入暗牢也不曾哀怨呢   “凌恒”一声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最近可还好”凌恒不咸不淡的问候,一手亲自为他斟茶   “好,多亏了你”尹秋陌一句话,显得有些暧昧不明。看不到凌恒有何不满,他倒是有些丧气   “我见过陛下了,他想与我西羽联盟,一同抗击北疆和东陵”   “嗯”   “可是于公对我西羽也许不是好事,甚至会引来两国仇恨,于私陛下曾救过我,我与凌恒是朋友,甚是为难”   “嗯”   尹秋陌笑了笑,自顾自喝起茶水“南襄的茶果然不错”   凌恒也喝着茶应着他的话“确实不错”   凌恒不提刚刚他所说的局面,尹秋陌也不提。两人品茶论道   “我若愿意不急一切代价出兵,南襄能给我什么”尹秋陌突然说道,他炽热的眼神看着凌恒。凌恒清冷的模样依旧没有变化,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桌上的茶杯,手指摆弄起来   树后明黄色的身影也因为尹秋陌的话停了下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凌恒,微微皱起的眉头不掩他的担忧   良久,凌恒才抬起头看向尹秋陌“殿下,想到什么”清冷的话,一句殿下便疏远了他们的关系   尹秋陌以为在凌恒心里他应该有地位的吧   “那,你愿嫁我为妻吗”他期盼的看着凌恒,即使知道她会拒绝也还是忍不住期盼那微末的希望和奇迹   玩弄着茶杯的手突然停住,又低下头去,目光难得的闪烁,又转起手中的茶杯   尹秋陌见她没有马上回绝自己,心存侥幸是否开始考虑自己了。他温柔的看着凌恒,内心小小的期待   这时一个内侍匆匆向御花园跑来   “凌姑娘万安,尹殿下万安”   “公公何事如此惊慌”   “这……”那内侍目光躲闪,似是在犹豫,突然看到树后的皇上,惊喜的想开口跪安却不料皇帝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说   尹秋陌看到内侍的犹豫,也觉着有些唐突,刚想让他离开 那内侍却十分恭敬起来“是城外的郊林不知怎么的,突然着火,火势严峻的很,不过好在府大人已经将火扑灭了,奴才是来请示皇上此事如何定夺呢”内侍说完,便看了一眼树后的皇帝,见他摆手,他便才离开“那奴才就先行离开了”   “说起来,这南襄城外的那处郊林,我也曾去过一次,那次百花盛宴来南襄时,不经意闯入,那里晚上可美了,本来还想带凌恒去看看,没想到着了火,真是可惜”   尹秋陌十分遗憾的惋惜道,看了一眼凌恒,却见她依旧作思考的模样除了刚刚那微微停顿那一下,几乎还保持着原状。本想转移一下视线的   突然凌恒停下转动的手看向尹秋陌   “若我愿嫁你呢”   一语惊人,不仅尹秋陌被惊呆住连树后的池零锦也甚是惊讶,赶忙跑上前来   “阿姐,你……若是因为边疆之事,阿姐不必如此”池零锦急切的拉住凌恒的袖口,似是在劝阻,可被凌恒看得又十分惊慌。他好像有点私心   “陛下误会了”凌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又对视上尹秋陌的眼镜   “怎么不愿娶我了”   “求之不得”尹秋陌苦涩的笑着,强颜欢笑的应到。他心里自然知道凌恒不是真心想嫁他,可不管为何,她愿意嫁,他便娶。即使不是时候   “阿姐”池零锦落寞的转身,抬脚就走。却不料被凌恒叫住   “陛下,我虽已无家人,不过确实南襄人,若是可以我想从凌府出嫁”   “当然好,我这就派人将凌府打扫干净”   池零锦紧握的双拳深深的掩饰在宽大的袖口里,快步离开   “你何时娶我”凌恒目送完池零锦离开,幽幽的叹了口气,又看向尹秋陌   “我马上修书回国,向南襄下令,亦派兵前往南襄”尹秋陌收起心中的苦涩,笑着点了点头   凌恒看了半天,他的脸上除了温暖的笑容,并没出现过难过或不喜的表情   凌恒张了张嘴,心下一横还是问出了口“你,后悔吗”   “嗯?”   “我不爱你,也许只是普通的朋友,也许只是利用了你而已”   “那也愿意”   尹秋陌淡淡的笑道,伸手拨开凌恒头上的落花   “你不知道我从第一次见你,便想娶你了” ☆、婚期   翌日,边关来信,西羽已出兵边关,不日后便能到达梁城。   “阿姐,西羽已经出兵了,想来很快便能解决边关之难”池零锦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语气十分低落   “嗯”凌恒看了他一眼,又道“你是南襄的皇帝要做利于南襄的事,做利于南襄的决定”   “那阿姐愿意嫁到西羽吗”隐忍了许久的话,终于还是说出了口,眼神十分茫然和悔恨的看着凌恒   “自然愿意”清冷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池中的鲸鱼   “好,我已派人将凌府上下打扫干净了,这月初三是个吉日,就定在那日出嫁”池零锦瞥开目光,深深的吸了口气,才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   “初三”凌恒开始游神起来   “还有七日”池零锦算了算对她说道   许久,凌恒才回过神来“嗯”   “我先走了”   池零锦负手而站目送凌恒离开,微微垂下的头,遮住他落寞的神情   离开御花园,看着落花纷飞,凌恒总在想昨日尹秋陌的话,什么时候他喜欢上她的,明明两人交集不多啊   “你不知道我从第一次见你,便想娶你了”   他眼中的深情,还有他的温柔,都是凌恒想避开的   殇毒她已经知道了症状,情字她最是碰不得。可她承认却爱上了封凛诀,唯有逃避,封闭她才能活下,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完呢。给自己失望给封凛诀失望,她决定嫁给尹秋陌,一样的她会帮他打天下,作为回报。却算漏了尹秋陌也喜欢自己   唉,真是难过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宫门口,她耳力好,远远的便听到封凛诀的声音,随即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避开他   看着他的背影,也按耐不住心痛的感觉   “紫衣,告诉红衣与蓝衣,困住封凛诀”凌恒眼中闪着沉重之色“直到我到达西羽”   身旁的紫衣点了点头,看着凌恒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封凛诀刚刚走过的路,眼中闪动着幽光,晦暗不明   凌府,缪云楼,还是那番景象,即使凌府再怎样落寞,这缪云楼的梨花依旧漫天飞舞。只是再过不久便要凋落了   大婚之后,她决定前往阎火之地,凤凰城的身世她不在乎,因为这不是她的身世,可阎火之地的前世也许是她本人,是黎,不是凌恒。或许那暮词知道什么吧   她迷茫的双眸终于有了方向,也许她在期待殇毒能解,她能真的能解脱吧   望着北方城门的方向,那里早已成了一片废墟吧   这边,封凛诀刚出了皇宫便遭到红衣蓝衣的埋伏   “你们是谁”她们蒙着面,封凛诀认不出来   “……”红衣与蓝衣相视不语,避免暴露。便直接出手   封凛诀急于脱身,也不想纠缠,既然来者不善,那便早点解决的好,步步紧逼,化被动为主动,很快他便占的优势   红衣她们应付得开始有些吃力   “封凛诀,你不想见见凌家大小姐吗”红衣一手挡住封凛诀的剑,冷笑一声   “你……”封凛诀怒瞪她一眼,反手一掌将她震飞,幸好蓝衣即使接住她   “哼,你以为我会上当吗”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先行放了红衣她们一马,快步离开   身后的红衣吐了口血,从袖中拿出一根银簪“听说云阁阁主不爱金银首饰,头上唯带一只银簪,花样独特,可不是谁能模仿的”   封凛诀突然顿住脚,猛地往后看,仔细打量着红衣手中的银簪,独特的花纹,精致的设计,他想四国只能却然没有人带,连琉璃斋也没有吧。还有他确实认出了,那就是凌恒头上的银簪,不会错的。紧紧握住的双拳已经流出血,他也浑然不知,只是死死的盯着银簪   红衣她们自然看到他拳头上的血,和眼眸中那毫不掩饰的愤怒,相视一眼,心中无比复杂更多的是疑惑   红衣缓缓地撑着蓝衣站了起来,看了眼手中的银簪便将它扔向封凛诀。由蓝衣搀扶着离开   果不其然封凛诀便跟在她们后面   缪云楼   紫衣扯了扯凌恒的袖子,指了指石桌上的茶   凌恒微微一笑,循着石桌坐下,滚烫的茶水还冒这烟,袅袅烟丝,茶香扑鼻,不一会她又游神了去,也浑然不知   旁边的紫衣左右看着,十分好奇也甚为无奈,摇了摇她的肩   “嗯?”恍然醒来,看着紫衣无奈的摆着头,凌恒便觉得一阵好笑,轻轻点了下她的头   “何时变得跟蓝衣一样不正经了”   紫衣鼓着腮包,还白了一眼凌恒,耸了耸肩,双手比划着“我是个孩子耶”   “得得,得”凌恒笑得很轻松,拾起石桌上的清茶,不知道为什么紫衣给她的感觉好像有点不一样,变了许多,胆子大了一些,不过也好,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她还真不喜   抿了一口茶,心中也放松不少,真的不错,便多喝了几口   “天要黑了”凌恒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眼眸中闪烁着不明的意味   紫衣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桌上的茶杯,茶水已经喝完过半了,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微微低头遮住她的眼,手中紧紧的拽着衣袖不放,似是心中不安   “紫衣”凌恒的突然回头,将紫衣吓了一大跳,赶紧松开衣袖   “你去看看红衣她们回来了没吧,太阳要落山了”   紫衣点了点头,还没离开。门口便传来蓝衣大喇叭的声音   “我们凯旋而归啦”   凌恒松了口气,眼中又落寞起来。随着蓝衣她们走进,便更加落寞   “受伤了?”凌恒注意到红衣嘴角的血啧,关心的问道   “没事,小姐”   “蓝衣,带红衣回云城疗伤”云城可以说是云阁的总部,再则那里安静,适合疗伤   “不用小姐,我没事”红衣急忙摆手拒绝   “蓝衣”   “是”蓝衣点了点头,变得严肃的看向红衣“你就听小姐的吧”   “那好,我一个人能回去,蓝衣就留下吧”红衣拗不过只好答应,略加思索一番,担忧的看向凌恒。这次去西羽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途中会有事发生呢她不放心小姐,紫衣保护不了凌恒,蓝衣还能帮上什么,虽然凌恒不弱可多个帮手也不为过啊。   红衣的想法凌恒自然知晓,她也十分欣慰   “是啊,是啊”红衣此番话,蓝衣也觉得有理,一个劲的附和道   “这次我们万事都要小心,你受了伤,保不准去云城的路上会有意外,蓝衣跟去我还放心”   “可是……”红衣心中任由担忧,比起她自己,凌恒的安全更为重要一点   凌恒知道她要说什么,便开口打断了她“若你不放心,蓝衣送你至云城便回来就是”   “对对,可以的”蓝衣也点头觉得好   “左右来回,快马加鞭也要两三来天”   “没事,没事,我可以,不就是两三天嘛”蓝衣知道红衣怕她累着。还拍拍胸脯,自信满满   “何时要快马加鞭了,婚期也还有七天,即使途中休息也来得及,不用担心”凌恒呵斥到   紫衣拉了拉几人的衣袖,摆着手语“红衣姐姐蓝衣姐姐你们就听小姐的吧,小姐身边还有我呢”紫衣指了指自己,学着蓝衣的样子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就是就是,红衣你不用担心了,我们明早出发吧”众人皆被紫衣滑稽的模样逗笑开来。蓝衣拍了拍红衣的肩膀   “好吧”都这样劝她了,红衣只好妥协。可是看着紫衣笑容明媚的样子,她怎么会如此不安呢   兴许是她想多了吧 ☆、凤冠霞帔   还有一日,凌恒每天都数着手指,看窗外快掉落完的梨花   身后传来瓷杯碰撞的清脆声   “蓝衣还没回来吗”清冷的声音在紫衣听来好像更加冷漠了   紫衣摇了摇头,沮丧的垂下手臂   “你再出去看看吧,都六天了,两个来回都够了”凌恒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执起桌上的茶杯   紫衣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回望她一眼便离开   这边封凛诀已经被困在这片竹林里好久了,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只有一片迷雾,他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到底几天了   封凛诀盘膝席地而坐,望着手中的银簪出神,手中不觉加大了力度。对方将他引来这却消失不见,这个竹林只是将他困住并没有对他怎么样。他也可以肯定这根银簪是真的,那就是其实那两人是云阁的,凌恒也并没有出事。   就是她指使她们这么做的,她要将他困住。为什么?这是他想不通的事,明明那晚……呵,难道都是假的吗   他冷漠的看着手中已经出现裂痕的银簪   能为南襄出兵的并不只有西羽,不是只有尹秋陌。他封凛诀也可以,他来南襄时已经出兵前往边关了,本来那晚想告诉凌恒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对他用计,自己离开了   还有和尹秋陌的婚礼。不行他要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反手收起银簪,大步迈向迷雾中   夜晚悄悄来临,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她将披上嫁衣,心中毫无喜悦之情啊   凌恒轻轻抚上桌上的嫁衣,轻轻划过   锦茜红妆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外罩一件凤凰绣云金缨络霞帔。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   琉璃凤冠,金丝银线,内镶琉璃珠点缀。华美无比   紫衣进来时,便看见凌恒对着嫁衣发呆,刚想抬脚却收回了步伐,抓着托盘的手紧紧的抓了一会才放松开,踌躇一会才转身离去   凌恒没有发现紫衣,哀叹一声,才收回手。天黑了,她希望天永远都不会亮,呵,可是怎么可能呢   关上窗,月光消失在这间房间里,一切都黯淡无关,也许跟她的心一样,痛的麻痹了吧   卯时十分,凌恒便听到窗外乒乒乓乓的声音   “砰砰,砰”敲门声一阵阵响起   “凌姑娘醒了吗,老奴是皇上派来帮姑娘梳洗的”门外柔和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进凌恒的耳朵里   凌恒从书桌前缓缓起身,她在书桌上趴了一夜吗   “姑娘醒了吗”   “醒了”清冷的声音伴着丝丝沙哑   “醒了就好,那老奴进去了,为姑娘梳洗,免得误了吉时”柔和的声音带着欣喜   凌恒理了理衣裳,上前开门   一个双鬓发白,头戴红花金簪,面容慈祥的看着凌恒“给姑娘请安”她福了福礼,连声音也十分柔和,很有亲近感   “老奴跟着西羽的仪仗队来的,老奴是西羽最有名望的喜娘,专门啊为那些出嫁女子绾发梳妆的”   “嗯”凌恒点了点头“进来吧”   “好咧,老奴带人将房间布置一番,姑娘先行沐浴吧”那喜娘说完,往外招呼了一声,便有婢女拿着果盘喜印进了房间。凌恒也没有阻拦。默默的走到走廊为她们腾出空间   她这才抬头观望一圈,原本只有白色梨花清冷的院子,现在天还未真正亮开便熙熙攘攘的,许多人忙忙碌碌,到处都是刺眼的红色喜字,每一刻树都挂满红色锦布,贴上喜字,洒满玫瑰花瓣   哒哒,哒。   紫衣急急忙忙的跑上楼梯,来到凌恒身边,着急的拉了拉凌恒的袖子,指着楼下忙忙碌碌的人。不满的撅起小嘴   “紫衣别闹,今天可是我大婚之日,乖乖的”凌恒淡然一笑,伸手捏了捏紫衣的脸   紫衣不甘心的看着凌恒,刚举起的手,却被凌恒压下。洋装生气的模样看了她一眼,紫衣只好妥协了   “姑娘,可以沐浴更衣了”   “就来”凌恒点了点头。反手又捏了捏紫衣的脸“乖乖的哦”   紫衣看着凌恒走进去的身影,想伸手拉她,却还是收回了手,懊恼的跺了跺脚,转身又哒哒,哒的下楼去   “姑娘,奴婢服侍您沐浴吧”   “不用了,下去吧”凌恒莞尔一笑,接过她手中托盘上的里衣,便将她关在外面   外面的婢女个个面面相觑,只能在外面侯着   浴桶中洒满玫瑰花,倒入牛奶,扑鼻而来的香气,还奶香味。凌恒有些犹豫着在浴桶旁站了一会   “姑娘,姑娘洗好了吗”   还是妥协了脱下白衣踏入浴桶中,不过匆匆浸泡一会便起身。她可不想全身都是奶香味。披上红色里衣便走出去   喜娘嗅了嗅凌恒身上的味道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虚扶着她走上前去   “老奴这就帮姑娘更衣,来人快把衣服拿来”   不多时,凌恒眼前便摆满一件件衣服,喜娘与婢女为她一件件穿上   凌恒很是听话的站在那任由她们摆弄,环顾四周,简单的房间贴满了喜字,挂满红绸带,挂上锦球。,摆满喜果,换上红锦床被   凌恒面无表情的看完一切,便闭上了眼,身上被一件件衣服披上,厚重又繁琐。凌恒依旧不吭一声   喜娘看了一眼凌恒,轻轻的哀叹一声也落入凌恒的耳朵里   “姑娘来”衣服穿戴整齐,凌恒才睁开眼,喜娘牵起凌恒的手将她带到镜子前,为她梳妆   “一梳梳到尾”喜娘慈祥的笑着,为她梳发至尾。窗外已经放亮了,眉鸟也乘着喜悦歌唱枝头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镜中的人儿面上没有笑容,一眨不眨的看着镜子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有婢女为她如玉的手指上涂上了火红蔻丹。她满眼冷漠,想个提线的木偶一般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喜娘将最后一梳梳到头,放下梳子,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模样轻叹一声“看姑娘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模样,若是不喜何必”   “喜,婆婆多虑了”凌恒回神,看着婢女开始为她绾发,戴冠。嫣然一笑,伸手扶了扶凤冠,修长的十指轻理嫁衣   虽是轻笑,也甚是美貌,眼中却一片清明,毫无喜悦之色   突然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接过婢女的眉笔   “你们先下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弄”   “好,那姑娘抓紧,莫要误了时辰”喜娘福了福礼,带着众婢女离开。关上门,房间内又是一片清冷,外面再怎么热闹也与她无关   她执笔描眉,镜中又多出了个身影   “恒儿”声音沙哑十分压抑。又带着质问的语气   “今天我好看吗”凌恒嫣然一笑,眼中带着笑意透过镜子看着他   “好看,红妆佳人,倾国倾城”   他的话落,凌恒娇笑一声,望着镜子眼底洋溢着辛福   却刺痛了后面那人的心。他还在期盼着她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那他便带她走,天涯海角哪里都好,他可以抛弃一切。可这一切却这么好笑   笑他原来这么傻 ☆、救命之恩   “恒儿,我带你走好吗”接近乞求的语气,让凌恒心中一窒   “别闹了”她依然保持着微笑,在封凛诀眼里是刺眼的,只有凌恒知道自己心中的苦涩还有那僵住收不回来的笑脸   “为什么”他想大声质问她,是不是那晚都是假的?是不是一直在骗他?是不是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即使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凌恒淡然一笑,接着执笔描眉,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封凛诀的眼睛   “你爱他吗”压抑不住的痛苦,快步接近凌恒   “……”   “我爱你”封凛诀步步紧逼,凌恒步步退后,头上的步摇叮铛作响   凌恒一手撑着梳妆台面,看着封凛诀的眼睛,直撞进他的瞳孔里,心里慌得很   很快的别开眼睛   “你看着我”封凛诀手搭在凌恒肩上迫使她看着自己   凌恒躲闪的眼神让封凛诀心中一悸   突然凌恒轻笑一声,不再躲闪直视上他的6眼神   “也许你不知道尹秋陌也爱我,我们很久前就认识了呢”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刺痛了封凛诀的心   凌恒伸手推了一把封凛诀坐会桌台前   “那你爱他吗”封凛诀踉跄一下,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凌恒   手中的眉笔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画起眉   “我也,不爱你呀”她说得很自然很轻松,自然到封凛诀难受   “……”   封凛诀看了一眼凌恒,惨淡一笑“我帮你描眉吧”   凌恒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想他不是应该伤心失望离开吗。帮她描眉?心中一团疑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她描的眉歪歪扭扭,她居然没有发现吗   手中一空,眉笔已经落到封凛诀的手中,转头一望,近在眼前的俊脸让她脸上微红   一笔一划,轻轻的为她描眉,看他专注的脸像是为爱人描眉的辛福。可是她是别人的新娘啊   最后一划落定,精致修长的眉毛为这张绝美的脸又添上一抹光彩   “姑娘,好了吗,花轿来了”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催促的声音   凌恒别开脸,转身欲离去   “我不信你心中无我”   听到封凛诀的话,凌恒脚步一顿又快步离开   门外喜娘见她出来,心下惊喜,姑娘竟这般美貌,只是……她冲里面望了望,她似乎听见里面有男人的声音   凌恒将她这一动作看在眼里,身子微微一侧,将她的目光挡住   “走吧”连语气也冷了几分   “是”喜娘恭敬的弯了弯腰,招了招手,便有婢女将盖头递上   喜娘将红盖头为凌恒带上,在前引路,紫衣搀扶着凌恒离开了缪云楼   噼噼啪啪的爆竹声,随着花轿远去,这座凌府再次回到无人问津的平静   封凛诀踏出楼阁,满园凋零的梨花树,热闹的声响渐渐远去   他的心是麻木的,脸上平静得可怕   那一天他离开了南襄,缪云楼内的梨花树全数倒下,前往南襄边关的北冥军队原路返回北冥。南襄边关也随着西羽的增援而安全。不日闵洛便能率军班师回朝了   池零锦在城门为凌恒送行,满眼不舍和满心话语最终还是埋藏心中   “好好照顾自己”   凌恒点了点头“保重”这便算是道别了。上马车时还是忍不住往凌府方向望了一眼。她的目光落入尹秋陌的眼中,他选择逃避,装作看不到,以后还有好多时间不是吗   “启程”   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南襄   城门口,池零锦依然没有离去,目送着他们缓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中万分惆胀,又能如何呢   旁边的内侍自然看得清楚,心中哀叹,还是开口劝说“皇上,回宫吧,有些人啊终究是留不住的,没有过深的纠葛,又何必牵挂纠缠呢”   他的话让池零锦眼中闪过一丝疼痛“摆架回宫吧”   “皇上起驾”   一路行驶着,凌恒却一路无言,外面吹吹打打也与她无关,看着窗外的风景游神   紫衣看着揪心,窗外的风景快速的过,紫衣也是越来越心焦   紫衣扯了扯凌恒的袖口,比划道“小姐后悔吗”   凌恒淡然一笑,摇了摇头,又看向窗外继续游神   她不会后悔,这样也好。思绪飘的好远,到了墓室那晚   她的面纱第一次落在别人的手中,他眼中的惊喜和微微的脸红。那是她来到这第一次流血,还是自愿的,呵。想到这凌恒就忍不住苦涩一笑,心中微微的痛楚她以为是幻境的牵扯,现在想想原来不是。   还有封凛诀幻境里的火景,她永生难忘的一幕,那个女孩,绝望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封凛诀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境啊。   离开墓室,她便着手查封凛诀的一切,不过都一无所获。   百花盛宴过后……水榭桥楼   “原来是云阁阁主啊”风喻瑾走进凉台,摇晃着手中的墨扇   “坐”凌恒看了一眼风喻瑾,斟了杯茶递到前面的座位前   风喻瑾微微一笑,坐到凌恒对面。毫不畏惧凌恒,大胆的打量起凌恒   一身白衣素妆,面纱半遮面,神色淡然,没有多余的杂质,像九天玄女一般纯净,几天前他好像也见过这样的人   “帮我查一个人”凌恒向风喻瑾推过一个盒子   “嘿嘿,阁主也知道我这的规矩,我也不多说,但是这……”风喻瑾收起墨扇,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盒子上,嬉笑的看着凌恒,最后将盒子推还回去   凌恒一手拦住推来的盒子,神色淡淡的打开盒子,看了眼盒中的东西   “在精不在多”凌恒的声音很冷,甚至没有情感起伏,却不让人感到厌烦,更多的是十分顺耳   凌恒将盒子打开又推回风喻瑾前面   风喻瑾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好奇,接过盒子,呆愣住“这……这,这是……”他已经惊讶得开始结巴,手指不停在凌恒与盒子之间来回   “我不喜欢别人拿手指对我”   “哦,哦好,抱歉”风喻瑾快速的收回手指   “这,真的给我?”这盒子里的东西实在太珍贵了,有些惊讶到他   “是交易”凌恒纠正道   “对对,对”风喻瑾乐呵呵的,小心翼翼的收回盒子,犹如珍宝一般   “那阁主要查谁”   “封凛诀,从出生到现在,事无巨细”   “明白,明白”风喻瑾微笑的点了点头,心中有疑惑却不会问理由,这也是风楼的规矩   “阁主等我的好消息吧”风喻瑾举杯,自信的说道   武林大会林中凌恒暂住的小屋内   “阁主,在吗”风喻瑾敲了敲门   “进”   风喻瑾理了理衣襟,手中拿着卷轴推门而入   “卷轴”风喻瑾刚进门,凌恒便直入主题   风喻瑾笑着将卷轴递过   “阁主真没热情”   凌恒直接打开卷轴,无视了风喻瑾不正经的调笑“你随意”   风喻瑾无趣的耸了耸肩,只好离开屋子,跟一个无趣的人在一起会辱没他有趣的人格的   凌恒认真的将卷轴看完   最后只化作一阵叹息,和眉心的惆胀和为难   四年前在北疆亲王府的是他吗,原来救她的人的封凛诀。原来那一个月她是在南疆啊   救命之恩 ☆、遇刺   暮然回神,正瞧见紫衣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紫衣见她回神,松了口气“小姐,你在想什么”   凌恒摇了摇头,嘴角扬起淡淡的忧伤   她什么时候将他记在心里的?   是那个亲王府火场将她救出的时候,是墓室里独处一夜时,还是雾衡山偶然相遇,还是花海草地的那一夜   哎,不想了   “紫衣,子叶回信了吗,还有蓝衣那边,可以派人去看过”   紫衣被凌恒突然一问,心下一惊,神色有些躲闪,点了点头   凌恒感觉到她的不正常,微微诧异,觉得奇怪,心下便多了分警惕   紫衣努力压制心中的不安和愧疚,比划到“小姐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了,很快便会有消息”   “嗯”凌恒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紫衣。紫衣也不敢看她生怕被看穿什么   “紫衣,你有事”凌恒试探性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队伍越走远她的心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紫衣一听大惊失色,反射性的看向凌恒一个劲的摇头。更加加深了凌恒心中的疑惑   “什么人,还不快让开”突然外面变得吵闹起来,凌恒的视线也被吸引了去,撩开帘幕。他们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起来,骷颅面具显得十分渗人   “你们是谁”尹秋陌驾马挡在凌恒的马车前,凌恒望着他精瘦的背影,心中微微一暖   那些黑衣人无视尹秋陌的话,四处张望,突然目光聚集在凌恒的马车,互相交换眼神便朝马车跑去   “来人,保护王妃”尹秋陌脸色一变,听到他的声音,周围的士兵才反应过来抵挡刺客   尹秋陌见形势不对,微眯起双眼闪过一丝肃杀之意“我不会让人靠近的,别担心”不等凌恒回应,已然拔出剑抵挡靠近的刺客   凌恒看着他将刺客阻拦在离马车两米之外的距离,真的不让任何人有机会靠近,心中微微一暖。他知不知道若有她的加入也许能更快的脱离险境,可尹秋陌却让她呆在马车里,别担心吗……   凌恒坐在马车内静观其变,来者不知身份却可以猜的出是为她而来   突然感觉到后背异样,转头一望,一阵粉末突袭而来,凌恒赶紧捂住口鼻,还来不及细想胸口便一阵疼痛,将她打出马车外   还好尹秋陌反应得快及时接住她   噗,一口鲜血落在大红的嫁衣上,刺痛尹秋陌的眼。周围的士兵已经被黑衣人解决了,剩下的也只有尹秋陌与凌恒,黑衣人随即将他们团团围住。凌恒却死死的盯着马。   帘幕被轻轻撩开,紫衣从车上走了下来,眼中一扫而光的懦弱,娇笑着脸蛋,躲闪着凌恒的目光,不敢直射,走到那些黑衣人身边耳语几句   凌恒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的动作,还有微微嚅动的嘴唇,她会说话吗。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你会说话”不是疑问,是肯定。目光锐利,眼神冰冷,更是冷静得可怕   紫衣犹豫着,点了点头,别开脸不看她,也许是不敢,眼底满是愧疚之色   “说话”看着紫衣点头,凌恒的语气不禁变得生硬   “对不起”   这时凌恒才听见紫衣的声音,像孩子般稚嫩,很悦耳   “多久了”凌恒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在与人聊天那般友善,不像刚才那般生硬。在紫衣听来心中更加恐惧还夹杂着轻松   “……”紫衣沉默不语,突然空中飞来一只黑鹰落在紫衣手臂上   看到黑鹰,紫衣心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下了杀令“少主有令,拿下”   黑衣人从她身边穿过,凌恒看到她的眼中只有抱歉。   呵,她不禁冷笑,她看错了人,真是一大耻辱啊   琉璃扇出必得见血,黑衣人出手顾忌可凌恒与尹秋陌可没有顾及   “不能恋战”尹秋陌看了一眼凌恒,环视周围不停绕着他们的黑衣人,他们出手虽有顾忌可他们步伐却又有条不絮,想来过久了便会真被困住吧   “嗯”凌恒点点头,尹秋陌考虑到的她也想到了   “小心他们放毒”凌恒想起马车上紫衣对她洒过来的粉末,这事八成跟暮词,巫族有关   “嗯”   空中利器般凌厉闪过,红衣飘然,他们也杀了好许些黑衣人了,可不见他们有何损伤   叮,叮咚咚,铛,凤冠突然落地,碎散了一地华珠,三千青丝滑落而下,一袭红袍霓裳妖艳绝美   “凌恒”尹秋陌不小心与凌恒分开,刚想回去,却被一群黑衣人围住,动弹不得   凌恒微眯起双眼,她也看的出他们在分离他们。   凌恒锐利的眼神看向紫衣,足尖点地朝紫衣急步而去   被凌恒突如其来的攻击,紫衣显得措手不及,只能连连后退。她的手快碰到他的脖子了,不料却被突然伸出的手抓住   凌恒一愣,下意识的看过去,迎面扑来的火光让她心中一惊,连连后退。男子明显感觉到凌恒的害怕,抓住他的手没有放开,被带着连连前进   男子一惊,伸手揽过凌恒的腰,凌空一翻,才站稳脚步,怀中凌恒已经昏迷过去,刚刚那火花之间,可是他们巫族最厉害的毒,晾她凌恒在如何警惕也逃不过   那边尹秋陌也已经倒下,被两个黑衣人架起   “放开她”玹夜从马车后走出来,目光冷冽的看着男子放在凌恒腰上的手,快步上前抱起凌恒   男子无辜的耸了耸肩,眼神丝毫不害怕   玹夜看着昏迷的凌恒,眼中闪过一丝疼惜,目光似剑的扫过男子“这毒……”   男子对上玹夜的眼睛,心中一颤,解释道“放心吧,没有危害,三天后就会醒,不会影响你的大事”   “嗯”玹夜抱着凌恒缓缓走上马车“将尹秋陌也带回去”   “好”男子撇了撇嘴,似有些不情愿,不过最后还是带上尹秋陌上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上,玹夜紧握着凌恒的手,看着她的侧颜微微一笑“等到大事一定,我们共谋天下如何”   凤冠霞帔在玹夜眼中这样刺眼,真想换掉这身嫁衣   “还是素衫白衣的你好看”   很快一切就结束了,我们又能回到从前的日子,谈天说地,喝酒赏月,策马奔腾何乐而不为   御龙山庄   “门主,到了”马车悠悠停下   半响也未见里面有何反应,紫衣不免有些心急,虽她背叛了凌恒却也不想伤害了她,玹夜与凌恒虽以前认识,可是玹夜变了。以前在她面前是个大哥哥的形象,现在却给她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她实在有些担忧   帘,被轻轻掀开,玹夜抱着凌恒走出来,紫衣伸手想去接过,却被玹夜阴郁的眼神吓得缩回了手   玹夜没有理会紫衣,最这样抱着凌恒走向偏殿   殿内   玹夜坐在床头,男子站在一旁轻挥扇子   “尹秋陌呢”   “在暗牢中,放心吧”男子顿了顿说道   “舞忴那边可准备好了”   “呵,当然,只等时机一到”男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药何时能用”   “嗯……”男子收起扇子,想着“三日后,等她意识逐渐清醒了用药洗得更干净”   玹夜沉默了许久,“好,那便三日之后”   顿了顿“我要万无一失”冰冷的眼眸微眯着看向他,男子微微顿了顿“当然,当然” ☆、舞忴的恨意   地牢里尹秋陌被绑在铁栓上,一身红袍惹得玹夜不悦   “脱了他的衣服”   “是”   双目阴霾的看着手下脱下的喜服“将他弄醒”   “是”黑衣人拿起地上的冷水向尹秋陌身上泼   “咳咳,咳”在冷水的刺激下,尹秋陌辗转醒来   “呵”玹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可在尹秋陌眼中却无比冰寒“凌恒呢”   良久玹夜才幽幽开口“不老殿下挂心”   “你……”尹秋陌挣扎着,手脚上的铁链也随之晃动出声,心中暗恨自己如今什么也做不了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玹夜将他眼底的心思看在眼中,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语气微转“你就不一定了”   “你们要什么”尹秋陌慢慢抬头对上玹夜的视线,似要把他看穿一般,不过很遗憾,玹夜的眼中除了冰冷别无其他,这倒与凌恒有些相似   “很快你就会知道”玹夜充满玩味的说道,似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他慢慢的靠近他,在他耳边耳语道,“每天都会有人将消息带给你的”   说完,他慢慢退后,转身离开,听到身后铁链摩擦出的响声,突然觉得心中十分爽快   地牢外舞忴早已在外面等待着,看到玹夜从地牢里出来,舞忴一扫疲惫模样,满心欢喜的跑过去   “都多大了还毛毛躁躁的”玹夜伸手拦住她脱线的身体   “嘻嘻,不是还有你嘛”舞忴伸手揽过玹夜的手臂,露出天真的笑容,也只有在玹夜面前舞忴才能笑得这般真实吧   玹夜眉宇微蹙,抽出自己的手臂,慢慢的走开“我不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舞忴看着自己的手,还保持着揽他手臂的样子,微微失神,很快才收敛起脸上的悲伤,笑容灿烂的跟上玹夜   “可是你现在还在啊”   巡夜不想在与舞忴讨论这个话题,“西羽怎么样了”   舞忴显得有些失望,每次他总是这样转移话题,心中总会有些苦涩,可面上却挂着笑容,她不愿在他面前悲伤,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美好的一面   “哦,西羽皇室里已经有一半是我们的人了,随时都可以实施计划”顿了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西羽”   闻言,玹夜停下脚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主院外,看着院门出神,玹夜不禁露出温柔的神情“不急”   舞忴不解,难得看他出神还有眼中温柔的神情,不禁让她有些好奇大殿里有什么   “那里面有什么”显然嘴巴比脑子反应得快,还未想完,她已经问出了声。她有些惊恐的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却见他眼中带笑,连嘴角都不觉勾起浅浅的笑容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他的眉眼温柔如水,比起平时修罗的模样还真是难见。看得舞忴心中更加无法平静,是谁能让他动心到如此程度。如今她能确定里面一定是个女人还是个在他心中占有大部分地位的女人。想到这里她脑中闪过黎的身影,是她?真是让人嫉妒呢   玹夜无意间回头,自然将舞忴眼中的那抹嫉妒收进眼底,微微皱眉,冷声警告“不许接近这里”   舞忴有些慌了神,想找他解释,可却被他冷眼制住了脚步,看着玹夜的背影,心中怨气更甚。她倒要看看院中是人是神。   夜晚,玹夜依然坐在床边,紧握着凌恒的手,接着微微的月光望着她的容颜,心中甚是满足。她不喜欢亮光,他便没有点灯。这个房间内都是按她的喜好摆设的,相信小黎醒来会喜欢的   “小黎,我们一定能回到当初的模样,不会变的,不会变的”玹夜微微一笑,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以后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与我一起共享天下可好”无人应他的话,他却十分欣喜,微微苍白的手抚上凌恒的脸颊,掌中冰冷无骨,他露出怜惜的神色   “小黎瘦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只吃一点点,跟喂鸟似的”   话音落下,凌恒的睫毛微微一颤,只是一瞬就连玹夜也没有发现   “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玹夜慢慢的离开房间,轻轻的合上门   房间内一阵骚动声,从窗外突然串进一个身影,落在窗边。她探头探脑的视察四周无人,才缓缓起身走近窗边   不禁小声嘀咕“这么大个房间,连跟蜡烛都不点,黑漆漆的,能住什么人啊”语气中十分嫌弃,若不是看着玹夜离开,她都不禁要怀疑自己是否走错房间了呢   舞忴蹑手蹑脚的想去点燃蜡烛,转念一想玹夜这般在乎这里面的人,一定派了许多暗哨暗中保护,她还是摸黑着好,免得被抓个现形。于是舞忴又蹑手蹑脚的走回窗边,还好今夜月亮大而亮   她揉了揉眼睛,似要把床上的人看个清楚,看看到底是人是神   嘶,月光下映着一张绝美的脸,如羽翼一般的长睫毛,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小嘴,不施胭脂水粉的脸是怎样美的让人窒息。   黎,是黎对吗?这张脸从以前到现在无一不让她嫉妒又羡慕   她颤抖着手,机械械般缓缓的接近她的脖子。她终于知道玹夜为什么突然支开临月涯非要昨天去劫尹秋陌不可了,为什么黎会在这昏迷不醒,玹夜为什么要推迟去西羽的时间,还有他那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凌府大小姐,原来她是到了那个白痴身上了,昨日是凌恒与尹秋陌的大婚怪不得他那样着急。这回舞忴真的很嫉妒她,包含着恨意。他的所有温柔和开心都给了黎。那她在他什么这么多年都抵不过她一个微笑吗   舞忴面无表情的看着凌恒,更甚至当她的手接近她脖子时,她脸上竟扬起痛快的笑意,真想这样就杀了她。现在的舞忴眼中只有对凌恒夺走她挚爱的恨意。没有了武林大会上来自同个地方的悕悕相映的命运而幸运个高兴   随着舞忴手中一用力,凌恒脸上已经略见苍白,舞忴心中一阵痛快。无论是高高在上的黑道王者还是江湖闻之丧胆的云阁阁主如今她都只是她手上比蚂蚁还要脆弱的人,毫无反抗能力。她突然不想太快解决她,看着凌恒的脸一点一点的苍白,心中的嫉妒便也褪去不少。   借着月光,能看到她眼中的快意和浓烈的杀意   “谁”窗外紫衣瞧见凌恒床边的人影,大惊失色。喊叫一声   舞忴眼中闪过一丝狠劣,真是来得及时啊“哼”看着紫衣翻窗而入,舞忴只好收回手,躲过紫衣的招式。而刚刚紫衣的叫声已经引起了暗哨的注意,他们正快速逼近   舞忴眼中闪过一抹微光,此时再不离开,等到暗哨靠近她就走不了了。可是又十分不甘心,看着凌恒发白的脸蛋。舞忴只好翻窗离开。不过跳离窗户时,手中发出三根毒针,直向凌恒要害   紫衣欲要追去,不过见毒针已发,只好先行将凌恒带走,免遭毒害   看着凌恒苍白的脸,紫衣心中甚是着急,看着空空的窗口又十分不甘。伤害小姐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砰”门被重重的推开,玹夜急步走到紫衣身边接过凌恒,看着她脖子上的勒痕和惨白无色的脸,心中怒气直升   “大夫,把所有大夫统统找来”玹夜抱着凌恒离开了这间房间,临走前不忘对暗哨下达死令   “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人找出来,否则提头来见”如修罗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每个人的耳旁,尽管心里有底,但还是被吓得一身冷汗,直到玹夜离开,也无人敢离开这里 ☆、转变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哼”舞忴将房间封得死死的,当真气结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眼中闪着寒光。心中甚是愤懑。如今整座山庄都因为黎而闹得鸡犬不宁,真希望她就这样死了才好。只是满庄的找凶手这倒对她有些不利。   心中恶气出完也就冷静下来了。舞忴快速的脱下夜行衣,将房间恢复原状,将被窝捂热装睡起来。前世看了那么多狗血电视剧难道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吗。不过这一刻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后宫争宠互斗的感觉啊,唉,她怎么混的这么惨。   连舞忴自己都看不下去   舞忴这边已经恢复平静,但凌恒这边却十分紧张   “怎么样”大夫为凌恒把完脉,又看了下伤口   “在下这就为姑娘施针”大夫对玹夜福了福礼,得了玹夜准许,大夫才开始施针   玹夜着急的在一旁徘徊“怎么样了”   问得大夫也开始擦起汗   终于最后一针施完,大夫终于松了口气,收起针袋“在下已经施针完了,相信姑娘很快就会醒来”   “醒来”玹夜意味不明的看着凌恒,低缓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这姑娘中的毒在下也已经解了”那大夫还沾沾自喜,没有看到玹夜微变的脸色   突然玹夜展颜一笑,一旁的属下一看只差没抬手抹汗了“带大夫下去领赏”   “是”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夫赶忙连连道谢,没有看到玹夜眼底的寒光,便高兴的跟着下属下去“领赏”   “这大夫还真是积极”临月涯从门走进,幸灾乐祸的看着玹夜   “他很快就会知道他要付出什么代价”   临月涯见他真的恼了,也不敢再开他玩笑   “对了,还有什么办法吗”收敛心神,玹夜又问道   临月涯想了想,凝重的眼神让玹夜心中一时沉重   半响临月涯才摇了摇头“若你真要这样做也未尝不可,只是她可能要付出比较大的代价”   玹夜听闻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挣扎,若是现在呢。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凌恒,玹夜心中仍抱着一点希望   “可以,只是没有药物作用也不知道她何时会醒来,若是突然醒来,功亏一篑不说,反而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临月涯顿了顿见玹夜神色平常又道“而且我没有先行准备,若是现在准备不知道她会不会就醒了”   玹夜叹息一声,摆了摆手,临月涯讪讪离去   留下玹夜与昏迷的凌恒   他不想伤害她,他只是想让她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而已,本周全的计划却在一夜之间被打破了,那个刺杀的黑衣人是他意料之外的事,还有那个自作主张的大夫   如今该如何是好   玹夜半蹲下至床边,看着凌恒恬静的脸庞,心中微暖。   微微苍白的手撩开凌恒的头发。若是强行抹去她的记忆,就像临月涯所说许会有副作用,而且醒着的小黎又怎么会配合呢。   若是不抹去记忆,他想小黎一定会想尽办法的离开吧,毕竟他可是背叛她的人,在小黎心里对他甚是失望吧   现在的玹夜是陷入了纠结挣扎的境地。   此时暗卫正满山庄的搜捕可疑之人,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紫衣带领一队人来到舞忴所住的院子。微眯的双眼,此时紫衣虽小个子不高,却也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这是当初在凌恒身边所没有的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院子,摆了摆手“搜”   刚刚她是最早发现刺客的人,即使是在黑暗的屋内,只透着月光她也能清楚的看到那人曼妙的曲线。凹凸有致的身材可不是谁都有的,这御龙山庄内也   随着她一声令下,身后的暗卫鱼贯而入,乒乒乓乓的声音让屋内的舞忴冷冷一笑,透过窗户将院中的一切收之眼底   弄了弄蓬松头发,松松懒懒的推开门,巨大的声响引来暗卫们的注目   “怎么了,搞这阵势”舞忴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像是被惊醒还未真正清醒的模样   没有人回她,紫衣凌厉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蓬松散乱的头发,性感的薄纱掩着性感的薄裙,低胸肚兜,胸前的浑圆看得在场的暗卫无不瞪大双眼,就差滴鼻血了吧   “主院出现刺客,殿主不知道?”紫衣目光凌厉丝毫不放过舞忴身上的每个动作和眼神   “主院?”舞忴闻言皱了皱眉,深皱的眉目满满的都是担忧   “玹夜呢?他可在主院”舞忴着急的神色让紫衣微微皱眉   就在紫衣还在思考时,此时舞忴已经绕过她走向主院。紫衣赶忙跟上拦住她   “你拦我?”舞忴不满的皱了皱眉,似有些意外   “大人还是换身再去见大人”紫衣微微低头样子很是恭敬,可眼底却满是霜寒   “呵,你是谁,轮的到你管我”紫衣冷笑一声,藐视的看着她   “……”舞忴的话让她微微一愣更甚是心中不甘,垂下拦她的手了。舞忴傲然的越过她离开   紫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嗤笑出声。不屑的呢喃道“风骚的样子人人喜欢,不过……注定要碰壁”   看着身旁个个暗卫肆无忌惮的看着她的背影无一不流连,鄙夷一笑。抬脚跟上舞忴离开,走了几步又返回去,被赶出来的舞忴脾气可不好,她可不要去碰壁,大人在那谅舞忴也做不出伤害小姐的事来。现在要紧的事查出谁是刺客,为小姐报仇   紫衣转身回到舞忴的院子仔细找线索   这边正如紫衣所料的一样,玹夜见到衣裳不整的舞忴满眼不满。   舞忴失望的撇了撇嘴,但脸上依旧洋溢着笑脸,伸手搭在玹夜肩上却被他避开   “你来这做什么”玹夜上下看了一眼舞忴又转来目光,语气微冷   “我看到大批暗卫在整个山庄搜查,是怎么了”舞忴讪讪笑到,尴尬的收回手   “山庄有刺客”   “刺客?你可有受伤”舞忴担忧的上前抓住玹夜的手臂,关切的问道   玹夜皱了皱眉抽回手“我无事”又看了一眼凌恒   舞忴看到他的神情,往床上看去,凌恒的脸色已经恢复红润,呼吸顺畅。舞忴不自觉的将手紧握。她居然没死,看到玹夜眼底的担忧,舞忴只觉得心中一阵疼痛   “这就是你放在心里的人吗,黎?”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玹夜点了点头,嘴角不自觉往上翘,手握住凌恒的手,这一幕刺痛了舞忴的心   就算是知道了结果还是忍不住的伤心和失望,舞忴控制不住的自嘲一笑,惹来玹夜的不满   “是,夜深了,回去休息吧”玹夜肯定的语气更加加深了舞忴心中对凌恒的恨意   舞忴无视玹夜的话,追问道“她有什么好的”   “回去”听言,玹夜看着舞忴眼中多了几分厉色   舞忴更加不依,从玹夜手中抓起凌恒的手   “为什么,论姿色我不必她差,轮起点我也没有落后,在你身边更多的是我,你就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我的真心吗”舞忴情绪十分激动,抓着凌恒的手也是十分用力。看到玹夜眼中的着急和害怕,舞忴更加伤心。他居然会害怕,是害怕她伤害黎吗   玹夜本想抢过凌恒,可怎会这么简单。舞忴了解他更甚与了解自己,又怎么会那样轻易让玹夜得逞   “你到底要做什么”玹夜无可奈何,强压住心中的气愤问道,放低姿态,生怕她伤害了凌恒   “回答我的问题”舞忴眼神坚定,定要坚持玹夜回答她的话   玹夜皱了皱眉,欲要回答却没了声音   “你要他回答抓着我做甚” ☆、玹夜的坦白   舞忴一惊,乍眼看去,不知何时凌恒已经从床上坐起   只是她的手未从舞忴的手中挣脱   细细打量会见她面色苍白,只用另一只手支撑着身体还不住的微抖   舞忴讽笑一声“生命力真顽强,不愧是黎”语气中满满不屑和轻视   “这又是哪出戏,宫斗剧?”凌恒自动忽略了舞忴话中的讽刺意味,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你……”舞忴自然知道她话中的话,是在讽刺她与那些整日争宠吃醋的后宫嫔妃那般愚蠢吗?被凌恒的话刺激到,手中不觉加大了劲   凌恒面不改色,只是面色更加苍白,看得一旁的玹夜一阵揪心。虽听不大懂她们话里的意思可舞忴的怒意他却看得真切   “舞忴,放手”阴沉的脸,脚步微微一动,寻找合适的时机救下凌恒   “你别动,玹夜,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吗”舞忴冷声警告。随之凄凉一笑   “你也知跟在我身边多年,还做这样的事”玹夜狠狠的说道   突然舞忴像发了疯一样大笑道“哈哈哈,你也知道我跟你这么多年,那为何连正眼也不曾看过我,我难道还不她差吗”   顿了顿,舞忴发泄完,看着玹夜不语,又深吸了口气,看向凌恒突然笑得慎人   “遗落的黎明,黑暗里的完美修罗,呵。我说得对吗?黎”   玹夜皱了皱眉,这话他也曾听舞忴说过,却不曾细想其中的意思,为何舞忴又提起   黎亦是皱眉紧盯着她的双瞳,看到她眼底的戏虐。凌恒突然释然一笑   “往事随风去,便淡了,禁不起波澜”凌恒淡淡的说道,眼神清冷丝毫不着舞忴的道   “修罗,你也爱吗”舞忴突然觉得无趣,便转头问玹夜   “修罗?我也是”玹夜满不在乎的语气反而让凌恒微微蹙眉   “噗,算了我也不生事了,得了答案心也落了”突然舞忴云淡风轻的嗤笑道。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玩笑。突然撒开凌恒的手,没有舞忴的力,凌恒开始支撑不住   玹夜手疾眼快的扶住凌恒摇摇欲坠的身体   舞忴已经缓步走到门口,微微侧过脸“你的话确实在理,过去看了那么多狗血剧却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狗血剧的结局往往都是那样”   爱上一个男人,那男人却爱着另一个女人,那女人却爱着另一个男人。呵,多么狗血的剧情,是那样切合她自己   她爱着玹夜,玹夜爱着黎,可黎与封凛诀相爱,却不知为何分开。   倒是出好戏   舞忴离开后,气氛变得冷清起来   玹夜不多说话,默默的拿来药箱,为她的手上药。手腕上是被舞忴抓伤的红印。玹夜也是满眼心疼   “你该给我解释一下”凌恒别扭的抽回手。冷声问道   “上了药会好些”玹夜充耳不闻,装起傻来,轻轻拉回凌恒的手,生怕弄疼了她   “你该知道我的底线”凌恒见状,语气更加冰冷,即使全身无力,也依然威慑力十足   玹夜手上的动作微停,又继续,半秒的停顿让凌恒松下了心,耐心的等他解释   玹夜缓缓开口“我不想你嫁给尹秋陌”   凌恒蹙眉,半响才道“他人呢”这才想起她醒来便在这,与她一起遇敌的尹秋陌又在哪,不禁又联想到玹夜的目的何在   却见玹夜突然爽朗一笑“你也不是那么在意他嘛,这般久才想起他”   凌恒抿了抿唇,不予否定,对尹秋陌她也只是当朋友,即使嫁给他,也不过是断了封凛诀与她的瓜葛,与她心中那微弱的念想罢了即使到了西羽,与尹秋陌也只是一对挂名夫妻而已   “既然如此,为何要嫁给他,为了南襄的边关吗?那封凛诀也可以。为了那个皇后之位还是将来天下君主身旁的位置?”   还未等凌恒回他,玹夜便开口   “你不是这样的人”非常笃定的语气,让凌恒愣是一愣,看着自己手腕处的膏药。心中微微一叹   “若我是这样的人呢”   玹夜没想到凌恒会来这样一句,愣是半会突然豁然一笑,更加灿烂   “若是这样更好,我打下天下许你,我一生唯一的皇后,共享江山个,你嫁我可好”   “我们早已恩断义绝”   玹夜急切的想解释“那时我还有大事要谋划,若不然我定不会舍你而去的”   凌恒却冷冷一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玹夜眼眸黯淡无光,微微低垂下头。他心中明白,早在那日他负伤在陵墓口见她,说出事实时,他们早已恩断义绝,他那时想要的确实是天下,心中只有大志。他只是想等他得了江山,再去寻回黎,也未可。却忘了她不是这样的人。在黎心中那日他们早已恩断义绝了吧   “你好好休息”玹夜只再淡淡嘱咐一句,便失神离开了房间   关上门,烛影下,门外几个侍卫严加看管,以她如今的模样,想离开?痴心妄想罢了   不想了,不想了。凌恒倒头便躺在床上,天空已渐渐翻白,呈亮光。也毫无睡意   这边玹夜喝了好些酒,连临月涯也被赶了出来   仰天长叹,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果不其然。一个个都陷进去了   西羽的谋划看来要等他清醒了再说   紫衣得了玹夜允许,端着早餐到凌恒房内,却在门口踌躇半天,心中愧疚   半响才踏进去,凌恒还是那样爱在窗口眺望,一身素白长裙,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仿佛下一秒便转身朝她微笑。   “是你啊”不咸不淡的话打破了紫衣脑中的画面,只将早餐放到桌上,便站到一旁,心中的愧疚感,使她不敢抬头看她   凌恒冷漠的走到桌旁,气定神闲的喝起米粥,绝食断粮表威胁这种事她做不来,只想着多吃点饭好恢复力气。她为自己把过脉,没中毒,只是体虚罢了,吃点东西补补就好   她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眼紫衣,巫族的装扮吗?   突然她想到昏迷前抓住她的那只手,修长有力,是男人的手,还有电光火石间的火光,惊起心中的梦魇才中了招。那男人也是巫族?   “你若没事,就下去”凌恒早就吃完了,却不见紫衣动作,依旧像木头一样储在那。她知她有话要说,可她未必想听。便开口赶人   “小姐~”紫衣猛然抬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凌恒   凌恒扬眉,清冷的眼眸中不为其起任何波澜   “我是巫族的药女,一出生便被烙上巫族的印记,为巫族试蛊尝药,为其卖命,终身不得自由,不得背叛。我亦如此,我的嗓子便是被蛊虫侵蚀,不得开口。母亲不忍将我送出,我却在逃亡路上失了记忆。”   紫衣默了默见凌恒神色平平,不禁心情低落   “第一次见小姐,没有记忆的我只是个小孩,那时我真的当小姐是依靠,心中早就下了决定不会背叛”   紫衣坚定的语气,凌恒一叹“你还是背叛了”   “是,紫衣对不起小姐”紫衣心中愧疚,却不能后悔。这是身为药女的无奈。心中无限苦楚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只是选择了忠主而已,说到底不管你是否失忆都是巫族的药女,不是我的紫衣”   紫衣一阵沉默,不知怎么回她,无法否认   “小姐,小心舞忴”紫衣拿起桌上的托盘,又担忧的提醒道   今日玹夜撤回了搜捕刺客的命令,她不明昨夜发生了什么。不过心中仍对舞忴心存芥蒂,不禁提醒到   凌恒看了她一眼,无语。却在紫衣离开房间的最后一刻问道   “玹夜他是不是巫族?” ☆、舞忴谈心   西羽在尹秋陌失踪后内乱不止   大半的朝臣,后宫内侍已被玹夜换成了鬼门之人,如今的西羽已是残破不堪。知道真像的忠臣有的被逼辞官避祸,有的则惨遭毒手,如今朝堂人人自危   只剩几人苦苦硬撑,朝堂上真正忠于西羽尹家的又只剩几个了   “如今时机已然成熟,只等门主前往西羽主持大局”   案桌边,玹夜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看着手中的书信,认真揣摩   临月涯与身旁玹夜几位可靠的心腹互看一眼,未能猜出玹夜的心思   良久,玹夜的脸上才扬起一抹笑容   “通告上下,明日辰时随我前往西羽”   “是”   会议结束,玹夜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凌恒所在的院落前,伸出的手犹豫之下还是垂下   黯淡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最终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此时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她,就如那晚凌恒的话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们早已恩断义绝,就在他选择天下,权利的时候   玹夜仰着头,看着变化莫测的天空,以及前途未卜的渺茫人生   自四年前凌恒将他从死人堆里翻出,她便是他心中的一抹亮光,是救赎   房间内的凌恒自玹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亦在门口观望,见他抬起又放下的手,离开的背影,最终只剩一声叹息   自开年以来她都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了   自她清醒以来,已经恢复了好些体力,只是要离开这还要再斟酌一番   如今她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外面情形皆不知晓。不过从玹夜的只言片语中还有紫衣,她大概能猜出尹秋陌在他手中。就连巫族也站在了玹夜这边。   东陵突然起兵犯境,背后一定是暮词再操纵,他是巫族人,或许与玹夜也有些瓜葛呢   突然房门被推开   舞忴扭着水蛇腰,踏着莲步,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巧笑嫣然“有没有兴趣与我喝一杯”   “当然”凌恒笑答,走向桌旁   舞忴拿起两个酒杯,先干为敬。凌恒也不落后   酒过三巡,两人脸上已然浮现微微的醉意   “酒量不错啊”舞忴嫣然一笑,拨开腿上的衣袍,露出美腿。就这样翘起二郎腿来   “你也不错”凌恒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直接漠视不看   “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良久舞忴才放下酒杯,看向凌恒突然问道   “嗯?”凌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手中转动起酒杯,等她往下说   “新年夜,千家的那场厮杀我也去了”   突然手中停止了转动,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舞忴自然看到,讽刺一笑“修罗也不过如此,前世保护不了的人,今生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话音刚落,便惹来凌恒一记冷眼。舞忴心中不觉一寒,面色淡定,从容的为自己再倒了杯酒   “即便保护不了,我也会手刃了仇人”   舞忴手指间一僵,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前世火场里那场厮杀   她真是手刃了所有人,不管是否是杀千雨的人。直到现在,舞忴也依旧难忘那夜的场景   冰冷的目光目空一切,她手上还滴着鲜血,站在尸体成堆的地上,就像个修罗鄙夷众生,谁都逃不开她手中的利刃   她躲在暗处都能感受到她的杀气和怒火。在黎血洗下,她清楚的看到当十二时新年钟声敲响那一刻,那火猛烈的席卷了所有,她来不及离开,也被吞噬了。   再睁眼便到了异世。这几年她一直在想也许黎也没死也来到了这,她四处暗访,查探。四年前云阁突然崛起,杀人手段狠劣一招毙命,倒像极了黎的手法,还有云阁阁主,黎,这个名字。只可惜她藏的太深。若不是南襄百花盛宴上她唱一曲,蒹葭。见她眼神微愣,眼底闪过的痛苦,不似旁人那般惊艳与她的曲子。她还真找不到她了   “你在想什么”看舞忴失神许久,凌恒终于是耐不住问道,十分不喜,明明是她要喝酒,居然游神了   “啊哦,没事没事”   凌恒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在有续文,也懒得管她在想什么   “你,还记得那一夜的大火吗”舞忴撇了撇嘴,本来还指望凌恒问下去,她好说话,没想到她这般冷漠,还真漠不关心了。还是伤心了,这倒勾起她的玩心,继续说道,却没注意到凌恒脸色微变   “你可能没注意,那场火古怪得很,像是有生命一样,逃都逃不掉”   “不过也奇怪,我还以为自己要被烧死了,结果那火却很温暖,不算炽热。闭眼前一点痛苦也没有,一睁开眼,我就到这了”   “哎,你说……”话说到一半,看到凌恒变了脸色,舞忴讪讪笑到,慌忙的收起酒杯,拿起酒壶就跑。末了还不忘问一句   “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感觉,呵呵”   嬉笑间已不见舞忴的身影   温暖?是冰冷……那时脑里剩下的只有嘶哑的求饶声,子弹声,刀划过脸的声音,还有来自山脚下无比讽刺的烟花礼炮声。声声刺耳。她觉得她都要疯了,恨不得杀了所有人。   凌恒晃了晃脑袋,伸手欲要拿起酒杯,却不见踪影,连那酒壶也不见了。不禁哑然失笑   这边舞忴刚出来,便撞上脸色阴沉的玹夜向她走来   “你来这做什么”   舞忴晃了晃手中是酒壶“明日出发前来见她最后一面,想来以后是没机会再见了,更何况我们还未曾有次好好坐下叙叙旧呢。”   玹夜皱了皱眉“别让我看到你做伤害她的事”   舞忴听完噗嗤一笑“她心硬着呢,伤害不到”   “快回去喝写醒酒汤,别醉了”   “哦”舞忴低声应到,原以为死寂的心居然还会为他一句关心而颤动   舞忴摇晃的身体,跌跌撞撞的绕过玹夜   玹夜皱了皱眉,摆了摆手找来一名婢女,扶舞忴回去。到底是多年好友,终究会心软。心中也不曾真正怪过舞忴,即使是恼了,怒了,却不忍伤她,在他心中舞忴就像个小孩一样   玹夜看向凌恒的房门,若不是先几年遇见她,是不是他现在便没这样多的纠结了。转身走向厨房,心想黎也喝了不少酒吧,正好也有了理由去见她   北冥五行城,自那日封凛诀从南襄失望而归他便下令大军返回北冥。心烦意乱的他并没有回皇都,而在五行城落了脚   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思念,每晚入睡,总会想起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还有郊外的那晚   她的心真狠,竟一把火烧了那。   可他终究忘不了,自他懂事,还从未有女子让他这般思念呢。终是心想她有苦衷,最终遣的心腹前去打探。却不料,车队被劫,尹秋陌与凌恒都不知所终,如今西羽朝政内乱岌岌可危,南襄多派人寻找,却终无所获。他也派人天南地北的找   自那起封凛诀的心便无一日安定过。救下离云城不远处中埋伏的蓝衣,还有得知在东陵受俘的黄衣,子叶子秋皆受困于东陵。凌恒定是遇到了困处,此次定是与尹秋陌一同被掳走的。只是这么多天了,却连幕后黑手是谁都不知道   “废物,都给本殿去找,天南地北,就是将天下翻过来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属下的人皆兢兢战战,无一不害怕封凛诀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恐慌的逃离   “殿下,殿下”书房内跑进一名侍卫   “说”阴沉的脸色非常难看,就连那小侍卫也不敢直视,只低着脸,恨不得快点将话禀明得以离去,故说话说得十分简明   “蓝衣姑娘醒了”   封凛诀听完,终于扬起一抹安慰的笑容,紧皱的眉也微微舒展这是他这几天听到最悦耳的话。不耽误,便绕过小侍卫离开   自那日将蓝衣救回她便一直在昏迷,去时也为曾见到何人,封凛诀想围困蓝衣的和绑架凌恒的应属同一波人。只要知道是谁困住蓝衣便接近幕后黑手了。只是苦于蓝衣一直昏迷,今日总算是醒了 ☆、逃离   “你感觉怎么样了”   “咳咳,咳”蓝衣轻咳一声,朦胧间似乎看到了封凛诀的身影,她是不是做梦做傻了。   “你还好吧”封凛诀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命人将她扶起来,招手让大夫喂药   喝了半许,蓝衣才算真正清醒来,她惊讶出声,眼眶微红,半抽泣着   “姑娘好端端的哭什么,一切都过去了”大夫见蓝衣抽泣起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满眼都是怜惜。他不知道蓝衣经历了什么,只知道这姑娘是他家殿下救回来的,救回来时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他花了好久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看她醒来哭泣,怕是受了虐待,还好遇到他家殿下。   在他心里蓝衣是被人虐待,受尽打骂的可怜孩子,瞧瞧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大夫不禁为蓝衣愤愤不平起来。顺手抚了抚她的背,安慰到   “那群该死的家伙,等本姑娘好了,非把他窝给端了不可,这么不念旧情当初小姐真是眼瞎了……”蓝衣突然愤怒的吼了一声,吓得那大夫收回手,目瞪口呆的看着蓝衣在那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这姑娘,还真刚烈啊。   “蓝衣”一旁的封凛诀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原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蓝衣揉了揉眼,上下将封凛诀打量了一遍,确认是活的后,又嚎啕大哭起来   “你……”封凛诀被蓝衣吵得十分无奈他觉得他脑子都快炸了。恒儿那样的性子有这样的下属也是奇葩   等蓝衣哭完,才想起正事来“是殿下救了我”   “嗯”   “多谢殿下,麻烦能不能送我去西羽”蓝衣想这事定要让小姐知晓,免得受玹夜欺骗了感情。还有更重要的,还是在小姐身边踏实   封凛诀听言,不禁皱眉,心中更加对蓝衣有些了解,单纯到极致啊。她就没想过自己怎么会受人埋伏吗   “恒儿与尹秋陌失踪了,西羽大乱。你还是告诉我袭击你的是什么人吧”   蓝衣愣了愣,半响才道“你叫我家小姐恒儿,小姐同意的吗”   瞬间封凛诀甚是无奈,扶额叹息。姑娘怎么会单纯到傻   “啊,不对,不对,你是说小姐失踪了”突然回神,这句话才是重点。她呆滞着消化封凛诀的话,攻击她的是鬼门,鬼门如今是玹夜的可他为什么要抓小姐。   看蓝衣冥思苦想的模样,封凛诀摇了摇头,吩咐了下人好生招待便转头离去   这姑娘不靠谱,还是自己去找线索吧   这边御龙山庄   玹夜端着一碗解酒汤,敲开了凌恒的门   “在外面见舞忴喝醉了酒,想来你也喝了不少,便给你端了碗醒酒汤来,趁热喝些吧”玹夜将解救汤放在桌上,看了看凌恒生怕她一口拒绝了自己   “我酒量好”半响凌恒才道   见凌恒跟他说话也是紧闭着双目,玹夜苦笑到,他知道她酒量好千杯不醉,但每次只要凌恒一喝酒,他过后都会为她准备一碗解酒汤,每次她都会喝下。如今她却连看也不想看了吗   “喝些下去,胃会好受些”现在凌恒也不回他话了,心中难免有些苦涩   “若你没事,就走吧”   “你就这样不待见我吗”   凌恒睁开眼,看了他半许“蓝衣呢?黄衣又还活着吗,还有子叶子秋,还有尹秋陌怕也不好过吧。拿下了西羽,是不是就要攻打南襄了”   玹夜被凌恒这样质问,脸色煞白,心中强装镇定“蓝衣他们我只将他们困住,至于尹秋陌或是南襄,这是国家之间的事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得了玹夜的说吧,凌恒心下松了口气,至少蓝衣他们无事   “你怎不关心关心我”   凌恒看他一眼,不语,眼中的冷漠却已说明了一切   “等我在西羽安定了,便来接你”说完,也不等凌恒回应,便转身离开   紧锁的眉头认真的思量,等着任人宰割可不是她的风格   地牢中,得了玹夜的吩咐,正有人悄悄的在将尹秋陌转移   翌日,玹夜率众人前往西羽,却留下大部分鬼门鬼影守着这座山庄。西羽大部分朝政早已落入玹夜手中,冥顽不灵的人也被临月涯控制,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将西羽收入囊中。他放心不下的是凌恒,遂留下众多鬼影(鬼门之人)。许是他太了解凌恒了   是夜,玹夜猜的不错。凌恒趁着夜色,摸黑离开了房间,鬼影速度再快也不如她快。矫健的身姿划过黑夜,只是心上的伤还是让她不得不停下喘息   鬼影已经发现了她离开了房间,正到处找她,相信以他们的实力很快就会找到她。就比如现在,灌木丛中凌恒已无处可躲,可是外面的鬼影步步逼近   凌恒轻声慢脚往后退,突然发现身后的一抹陌生的气息,转过头却被蒙住了嘴,那人拉起她的手,就往灌木丛里钻   等到了地方,四周安静,连一点鬼影的气息都没有,凌恒这才放下心。后手擒拿将那人压制地上   “喂喂,喂,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啊”一个痛苦的声音从脚底下传来   凌恒一愣,微微皱眉“是你”凌恒放开手   “不然你以为是谁”男子吃痛的从地上爬起,冲着凌恒大声嚷到   凌恒防备的查看四周,他的声音太大,生怕引来了鬼影   “风喻瑾,你小点声”凌恒冷眼瞟过,只可惜四周太黑,没看到   风喻瑾略显得吃惊“别怕,他们不会到这来的,你怎么知道是我”   “听出你的声音”这次凌恒很有耐心的回答了风喻瑾。知道这里安全,她也松了口气,随处席地而坐。风喻瑾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毕竟江湖名声在那嘛   “多谢”顿了顿,凌恒又道   “受人之托,带你去个地方”风喻瑾摆了摆手,也随地坐到凌恒身边   “嗯?”凌恒皱了皱眉,不解到   “虽然很对不起兄弟,但算了,谁叫那人出价这么高”风喻瑾闷闷的想到,想起这凌恒还是临月涯抓来的,自己这样帮她走确实有点对不起他。不过,那人以此交换的物件实在是太珍贵了。反正他的手脚已经帮他做了决定,反正也没人   “谁”凌恒冷冷的开口问道   “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那人在山上”风喻瑾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走到一边灌木丛旁 扒开灌木,一条幽暗的小路布满迷雾,蜿蜒而上,向上望却什么也看不到   “此山名,雾衡山”   “雾衡山?”凌恒略显吃惊,是夏沐城?当时武林大会,她无意闯入一座雾气缭绕的山,迷失了路,在山顶上的小木屋与之相逢,他说的,雾衡山。这次要风喻瑾带她来的应该是夏沐城吧。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盟主早已与巫族联盟,站在了玹夜一边,他是要将她困在雾衡山上吗   许是见凌恒没有动作,风喻瑾开口解释道“与我交易的确实是夏少主,虽不知他为何要带你来这,不过他和夏盟主早就反目了 ,夏盟主也在找他呢,这雾衡山雾气真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接到凌恒的一记冷眼,风喻瑾随即改口道“你放心,我们有协议的,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的人品是有保障的”   凌恒白了他一眼,即使心中有百般疑惑,但风喻瑾是不会为她解答的,也许夏沐城会告诉她。   还有她的心突然跳的好快,好像有大事要发生   在风喻瑾的注视下,凌恒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 ☆、千雨   【NO 83】   还是如当初一样,这山道上终年雾气弥漫,这夏沐城真是找了一处好躲藏的地方。只是她猜不透,既然夏盟主都是鬼门的人了,为什么鬼门却要追杀夏沐城?   走了半响,她却觉得像在迷宫一样,虽只有一条路,却怎么也走不到头,眼看天边已经露出了光亮,马上就要白天了   这雾衡山,真是古怪的很啊   走了好一会,凌恒隐约的看到前上方的一抹亮光,幽幽的朝她而来   凌恒心下疑虑,想了想还是像那亮光走近   乎暗忽明,待到越是走近,才看到他真实的模样   “果然迷了路”夏沐城提着烛灯,看到凌恒轻声说道   “你这山上布了迷阵,可真不好闯”   夏沐城笑而不语,转身走开。凌恒也迅速跟上   奇怪的是,跟在夏沐城身后竟觉得脚下的路是那样清晰,不一会,便到了山顶,那处小木屋   夏沐城吹熄了灯,来时的路又被迷雾环绕,俨然四周已找不到出路   夏沐城指了指那边的石桌“请坐,稍等片刻”   凌恒点了点头,目送他走进屋子。收回目光,自己四处走动,打量四周环境   那烛灯用来引路,若无烛灯,那些鬼影即使找到雾衡山也绝对上不来吧   半响,木门才被打开,凌恒背对着他,听到声响以为是夏沐城也没有多问,自顾自打探思索   听见脚步声越发靠近,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凌恒微微皱眉,刚想出声,身后之人却比她先开了口   “姑娘,房间收拾好了,要不先休息”稚嫩的声音,俏皮的语气,是凌恒最为熟悉不过的了   凌恒心一惊,猛地回头,惊讶于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嘴唇微微张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面前的女孩瞪大着眼睛十分亲切,眼神中无不透露着好奇,小巧的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大大的微笑,鹅黄色了长裙落地,头上只用一支珠花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此时她摆动着手在凌恒面前张扬   看着发呆的凌恒,千雨心中甚是担心,正想回去将夏沐城找来,却听身后的人发出一声颤抖又轻声的呼唤。眼泪不只觉的就掉了下来   “千雨”凌恒颤抖的小心翼翼的试探到,她害怕一切又只是个梦   千雨转过身来,已是泪流满面,只见一阵风的速度,她已扑向凌恒   “黎姐姐,黎姐姐,是你吗”   “千雨,真的是”感受到这样如此真实的拥抱,她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来不是梦,是真的。也许以前那些都是在指引她   千雨像捣蒜一样,不停的点头。眼泪像不要钱一样,不停的流,怎么也止不住   凌恒欣慰的轻轻拍她的背,帮着她顺气   “你们怎么了”这时夏沐城从屋内走出,十分不解的皱眉问道   凌恒这才放开千雨,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光,看她前世今生不变的脸,凌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连她穿越而来,原主的容貌也只不过和她前世有八分像而已。千雨居然没有一处不与前世不像,尽管如今脸蛋张开了些。原来异时空也有长得十分像的人啊。   不过很快她就会发现错了的   西羽宫殿内   玹夜阴沉着脸色坐在龙椅上。   底下跪着的人低垂着头颅,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你们真是好本事,我将一大半的鬼影留在御龙山庄,你们居然还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那些鬼影的头低的更下,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得到玹夜的怒气。阴森的语气让他们不禁毛骨悚然   “滚,人找不到。就等着去炼狱吧”   “是”那些人听言脸色煞白,颤抖着身体,踉踉跄跄的逃难般,争先恐后的离开。炼狱啊,生不如死的地方,让人闻之丧胆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玹夜一人,十分寂寥   玹夜皱着眉头,冷峻的眉十分焦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扶手   “为情所困的人啊,终究是没了往日的睿智和机警呢”一声沉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谁”玹夜冷声呵斥道。冷峻的眉更加深沉,这大殿何时有第二个人存在了   “你这般走神是为哪般”暮词从龙椅后走来,黑袍遮面,感觉十分慎人,阴森   “你怎么来了”玹夜显然对暮词的到来有些吃惊   “来看看你,西羽如何了”   “呵,现在整个西羽都尽在我掌握之中,他再无翻身的可能”玹夜阴冷一笑,拽着手中的戒指用力摩擦   “嗯”暮词点了点头,负手而立。玹夜久久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便以为他离开了,反正暮词也时常这样,比他还神龙不见摆尾。说消失就消失   过没多久,暮词阴沉的声音才响起“她跑了?”   “我以为你走了”玹夜回过头只见暮词正站在他后面,嘴角上扬玩笑的说道   暮词缓缓转过头看他,虽看不清脸色。却让玹夜不寒而栗   “我会找到她的,你放心”玹夜耸了耸肩,转过身去   “攻打五行城”暮词没有接过他的话,反开口到,毋庸置疑的语气不容反对   “你说什么”玹夜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暮词冷沉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要理由”玹夜皱了皱眉,最终平息下心中的怒气,沉声问道   要知道他刚得西羽,虽大局已定,可毕竟根基不稳,民心不定,况且还要围攻城池,兵权还未握得紧,如何能率军。更何况此时出兵,西羽上下百姓必定不满,只怕民心竟失   “封凛诀在五行城,大军压境他也难逃,她一定会出现”   玹夜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五行城易守难攻,为逼凌恒出现,便要用大军压境吗”玹夜怒视暮词   “只有这样她才会出现”暮词撇开玹夜的目光,深呼吸道   “你也是清楚的吧”暮词对视上玹夜的眼睛   玹夜一愣,缓缓低下头。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若凌恒想躲谁也找不到,如何威胁也无用。可封凛诀也许不一样   那晚的谈话他便清楚了几分。不想承认   “准备出征吧,相信你能找到理由的,就像当初”暮词拍了拍玹夜的肩膀,斗篷下扬起一个难以掩饰的微笑   玹夜紧紧的握住双拳,不吭一声,直暮词离开了大殿   他像脱线的木偶般瘫坐在椅子上。紧握的双手才摊开   双目无神,他为什么会有种被人强制住的想法,这个感觉很不好。摊开的手又紧握起来,理了理衣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从容的走出大殿   雾衡山   “这世间还有这般奇妙的事啊,怪不得……”夏沐城端来茶水,听闻凌恒与千雨的话 不禁感叹这万千世界的奇妙   “这么多年了,我也曾找过你,为何你不来找我”凌恒疑惑的看着千雨,云阁壮大后,她曾一度在世界各地找寻千雨,那时她抱着希望也许千雨也魂穿了也不一定   “四年前我在南襄找到她,她昏迷不醒,我也找了优迹神医前来也未曾救醒过她,更加不知姓名身份。也不知她就是你要找的人”闻言,夏沐城解释到   “怎么会这样,难道……”   “就在几日前她才醒来,说来奇怪,若不是我打碎了你的项链,也许还醒不来”   “对对,黎姐姐你给我的项链真神奇”千雨配合着夏沐城一个劲的点着头   “嗯”凌恒欣慰一笑   “不管怎样能再见到黎姐姐,千雨好开心”千雨牵去凌恒的手,亲昵的往她身上蹭了蹭。   “傻瓜”凌恒微微一笑,为千雨拭去眼角的泪珠   “黎姐姐,没想到穿越后,你变年轻了,还漂亮了”突然千雨画风突变,仔细打量了凌恒,发出一阵感叹   就连一旁的夏沐城也不小心呛到 ☆、对不起   “……”凌恒对千雨的话也不知该怎么应。千雨的话也引来凌恒的深思,自己是死在那场大火里穿越而来,舞忴也是,千雨应该也是可看她相貌和年龄貌似是整个人穿过来的,那穿越而来又昏迷不醒到可以解释了   “我是魂穿而来的,四年前凌恒不过十二岁罢了”   “那我......”千雨一愣,摆了摆脑袋想了想。突然一惊,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梳妆台那,捧着脸仔细端详   “啊啊啊啊......”突然大叫起来,抓起凌恒的手。哭丧着脸   “黎姐姐,我比你老了”   “噗”   凌恒淡定,脸上并未有表情。可夏沐城却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音,引来千雨一记白眼   夏沐城讪讪笑到,拍了拍千雨的头,好生温柔的同她说道“千雨不老,不老,这里的姑娘这年纪还在闺阁中呢”   千雨幽怨的表情看着夏沐城,幽幽的说道“我这也不老,不过十九二十岁罢,难道这的姑娘这年纪都结婚生娃了不成,哼”千雨嘟喃起小嘴,同夏沐城论说到   闻言,夏沐城抬头看见凌恒正看着他,眼中不掩好笑之意。他眼中确然闪过一丝尴尬,转过身去若无其事的喝起水来。不参合千雨纠结年龄的问题   这的女子十五岁及笄,便开始有媒人来谈婚论嫁,二十岁就要算老姑娘了。千雨的年龄这在现代不过是祖国一朵新开的花朵。在这古代都是剩女了   又听千雨喋喋不休的抱怨到“我只是觉得比黎姐姐要大有些不可思议罢了,我哪里老了”   “不老,不老”凌恒好笑的看着千雨,配合的安慰她到   安静了许久,凌恒竟不知觉间看着千雨走神了,无意识的说道“对不起”摸着千雨的手也收了回去   眼中的愧疚和落寞,让千雨有些难过和不知所措。夏沐城也有些被吓到,若不是亲耳所听,他不会相信冷血无情的黎竟会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他想她们之间一定有话要说,便识趣的离开   “我出去看看情况”   “嗯”千雨点了点头,她知道夏沐城在给她与黎姐姐单处的空间,心中甚是感激   当门关住的一刹那,千雨顺势抱紧黎,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哭得十分无助   “黎姐姐,黎姐姐,我好怕,好害怕,呜呜呜。我刚醒来一个人也不认识,陌生的环境,还有爷爷的死,我找不到你,真的好害怕,呜呜呜。还好你找到我了”   千雨哭得十分伤心,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掉收也收不住。像凌恒倾诉着,所有的害怕一时间都向凌恒道出   刚醒来时,千雨以为她是死了来到了天堂,却不想自己是穿越到了古代,陌生的环境,尽管夏沐城对她很好。可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存有戒备,害怕却无人倾诉。特别是到了夜晚,总是会做噩梦,爷爷浑身是血的躺在自己怀里,自己哭喊着,可爷爷就是睁不开眼睛。黎姐姐也浑身是血,挡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挨刀,挡枪。还有那个古朴的小院里都是死人,哪里都有血。她好害怕,好害怕。   被噩梦惊醒也只能自己躲在被窝里小声哭泣,真的好无助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凌恒不知道到该说什么好。听着千雨向自己倾诉心中的害怕。心中更是愧疚,若是当初她执意离开,不与爷爷与千雨有过牵扯,是不是千雨如今还是千家的掌上明珠,还是那样快乐无忧的女孩。都是她的错   “黎姐姐,黎姐姐,不要这样”千雨抹去眼泪,紧握住凌恒的手,甚是认真的看着凌恒   “我不后悔,爷爷也不会后悔,跟黎姐姐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不要说对不起。而且千雨现在也很开心。除了突然比黎姐姐要老了,还是有那一点难过之外,其他的都很开心”   凌恒被千雨的话逗笑出声,点了点头。她又何尝不知道爷爷和千雨的想法。这才让她更加愧疚,她宁愿千雨恨她,而不是向她展露天真和信任的笑容   “黎姐姐,我不后悔”千雨郑重的说道。眼神坚定,握住凌恒的手紧了紧。凌恒冲着她点了点头   “就算倾尽所有,我也会护你这一世安乐”这是凌恒的承诺   我不后悔那日离开密室,不后悔为你挡那致命一枪。若不是如此也许我会好好的活下来,但会很孤独。这里虽然陌生,可还能看到你,真的很开心。千雨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某年谋月某日   “爷爷,爷爷,爷爷,黎姐姐怎么还没回来”千雨小跑到黎爷爷身旁,撒娇的问道   “快了快了”千爷爷敷衍的摆了摆手,双眼紧紧关注着手中的报纸,一页一页的翻,说是在看报纸,不妨说是在找什么   “哼”又是这样敷衍她,千雨坐到一旁不满的看着千爷爷,每次都是这样敷衍她,嘟喃着嘴摆弄着蛋糕上的草莓“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一起过年呢”   千爷爷斜视千雨,重重的叹息,又看回报纸亦是满眼担心,在黎走后,他曾经派人保护她结果却被她甩了,这一年也不见踪影,没有了消息不过也好,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慌的很,看着外面阴沉着天,怕一会是个雷雨交加的天“好好的节日,却要下雨”紧皱眉头,手中拿起另一张报纸,大大的标题让他更是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砰砰,砰,砰”天开始下起大雨,雨声夹杂着细细碎碎的枪声   “是枪声”千雨敏锐的耳朵迅速的捕捉到细微的枪声,手中的草莓一哆嗦掉到地上也顾不上,惊慌的向千爷爷靠近,千雨虽然出生在黑道世家可是从小就被宠着,从来没有接触过黑道上的事,听到枪声也会害怕   “千雨别怕,躲进去”千爷爷身子一怔,只觉得眼前一白不过一下又缓过神来,急忙将千雨推进书房,打开暗门   “爷爷,你呢”千雨抓着他的手不放,担忧的看着千爷爷   “爷爷,不会有事的,爷爷一会就来找你”说完,不给千雨回应,一把将暗门关起,面对暗门深深叹息,眼色苍茫的看着,决然的离开   “爷爷,爷爷”暗道内千雨不停拍打也无人回应,只好转过头找机关出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要快点离开,直觉告诉她如果不出去会发生让她后悔的事   暗道里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台电脑,还有一些水食物,书本,不大的暗道内可以用来躲也可以用来关人,千雨翻箱倒柜的四处找,明明不大的暗道里却没有发现可以出去的机关,如果用来关人肯定逃不掉,可是躲人呢,不对一定有机关,对,在找找   也许墙上会有线索,想到这千雨开始在墙上敲敲打打,不知道过了多久,千雨绕着墙面敲了一圈,到大门时也没有找到,心里焦急又无奈,烦躁的往门上一敲   “咯噔”一下,无意间千雨敲打到机关,门缓慢的打开,千雨欣喜若狂又暗自感叹爷爷的机关设计   离开书房时,还不忘在抽屉里拿枪,暗自给自己打气,小心翼翼的离开,轻轻的踏着步,“那里,着火”隔着池塘,那边燃烧着大火,火势蔓延的好大,浓烟滚滚,即使是满天大雨也浇不掉大火,隔着池塘也能感受到对面的火热“咳咳,咳”大火慢慢蔓延到这边呛得千雨直咳嗽,看那边好像有人,千雨踉踉跄跄的一路跑过去,路上尸体满布,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所有人都在那边,跌跌撞撞的   等到千雨跑到对面,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些腿软和胆怯的想逃跑 ☆、道别   满天的大火前,遍地横尸,还有人前仆后继的扑向中间的黎,大雨毫不留情的拍打在身上透心的凉,身后的大火越来越大,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烧焦味,大雨落到地上已经是成流的血河   千雨就站在一旁的树后,偌大的树身遮挡住她瘦小的身影不被发现。她小心的隐藏,因为害怕和恐惧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   趁着黎被纠缠住无暇顾及与他人,一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手持枪柄对准黎的后背,阴险一笑。千雨心中害怕,死盯着那人   “砰”   只瞧见黎暮然回头,看着身后的黑衣人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死盯前面,胸口不停的流血,黎解决完最后一个扑上来的人后看向子弹发出的方向,神情恍惚间脑中不停回放刚刚的画面,愧疚和后悔涌上心间,只见千雨愣愣的举着□□,嘴角扯了扯,却发不出声音,雨打在她身上,脸上流下的不知道是泪还是雨   看着黎,千雨终究是忍不住,快步的跑向她,哭着抱住黎,她哭着喊着,说着,像个无助的小孩。黎想抱住她却没有勇气举起手,嘴一张一合又发不出声音来安慰她   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都被黎身上的戾气所震慑而不敢上前   “对不起”半天黎才吐出这几个   千雨擦了擦脸上的水渍,摇头说到“黎姐姐,有没有看到爷爷”   黎身体明显一僵,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黎姐姐,你看到爷爷吗,我找不到他”感觉到黎微微颤抖的手,千雨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切的追问道   明显感受到黎的愧疚和难过,千雨心下一阵悲伤。望向后面,机械般走到一具尸体前,脸上早已被鲜血覆盖,看不清,可千雨不会忘记爷爷身上所穿的服饰   千雨不停的用手擦去爷爷脸上的血啧,眼泪无声的流下,嘴里不停的安慰   眼前的杀谬,血流成河的一片,还有一直护着自己的黎,说不害怕是假。   她不想说谎,那一刻真的有些怨黎,可看着黎为了不让那些人靠近自己,满手鲜血。怨气也少了许多。   就像现在她毫不犹豫的扑上去,为黎挡了一枪   她不悔,爷爷也不会后悔   扣扣,扣。房门被敲开。夏沐城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五行城被围,破城迫在眉睫”   “你说什么”凌恒惊叫出声,看到千雨吃惊的面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反应过激。清冷的眼眸中却难以掩饰她的焦虑   五行城属北冥,五行城被围他会不会出事,心中总有些不安   “围城的正是西羽,这玹夜可是不惜下了血本,以二十万大军压境,我的探子还未探到他们寓意何为,还需些时日”夏沐城看了凌恒一眼,轻轻一叹又道   “还有......”   “我说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见夏沐城还有后续话未说完,又见凌恒一脸担心。千雨白了一眼他,不耐的说到   “你呀,若是不插嘴,我也就说完了”夏沐城无奈的笑道,宠溺的揉了揉千雨的头   “封凛诀就在五行城”   “什么”凌恒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眉眼中难以掩饰的担忧,有些恍惚   “你也不用太担心,五行城兵力虽无法与西羽的二十万大军相比,可易守难攻,撑到援军到来应该可行”夏沐城看得出凌恒的担忧,虽表示惊讶,但还是安慰到   千雨亦是皱起眉头,安慰她宽心。   “我要去趟五行城”凌恒不理会夏沐城的话,坚定的说道,五行城是易守难攻,可二十万大军假以时日定能将五行城拿下,况且还有巫族在西羽背后呢。若城破封凛诀的处境岂不是就危险了。到底心里还是放不下   “抱歉了千雨,我......”凌恒抱歉的说到,不敢看着千雨,刚刚说要保护她,如今却要弃她吗。心中更是两处为难   “黎姐姐去吧,难得黎姐姐这么担心一个人,不要放过他哦”千雨微微一笑,抓起凌恒的手,对她开玩笑到   惹得凌恒一阵轻笑。“少庄主,千雨就拜托你了”   “恩,你放心吧”夏沐城点了点头,郑重的向凌恒保证到   夏沐城领着凌恒往另一条路下山,山口一匹白马正拴在树边,像是为她准备的   “走吧,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北走,便能到达北冥边境了”夏沐城指着向北的一条路说道。珍惜的摸了摸那匹白马   “这匹千里马便送你了”   “多谢”凌恒点了点头,抱拳以示感谢后,便上了马,刚起步似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能否请少庄主帮我找尹秋陌”   “可以”夏沐城毫不犹豫的应下了凌恒的请求。凌恒虽对夏沐城的豪爽心有怀疑,却还是感谢的点了点头,便挥鞭而去   五行城墙上,封凛诀眼神凝重的看着驻扎在城下不足百里距离的西羽大军,两日前大军悄然出现在他们城门口,便安营扎寨却丝毫没有攻城的意思,只是将城围困住,也不与他们喊阵。实在令封凛诀有些费解   “可有传信回皇都”   “回殿下,我们试着传出多次,可屡屡受劫,传信人都被杀了”旁边的小将士恭敬的回话   “什么”封凛诀深沉的声音中微微夹杂着些许怒气,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跳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狠狠的锤在城墙上。一旁的小将士被吓着了,傻了一般不敢吭声,就怕封凛诀一个生气拿自己开了刀   “也并非没人知晓五行城被围之事啊”身后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封凛诀缓缓回头,见蓝衣又婢女搀扶着走上城墙上来   “什么意思”他皱了皱眉,冷声问道   “小姐大概是安全的了”蓝衣走到城墙边,扶着墙,看着城下浩浩荡荡犹如在自己地盘一样毫无顾忌的西羽大军。倒是松了口气   “你不是问我袭击围困我的是何人吗”蓝衣这厢回头看向封凛诀,见他急切的追问到,她松了口气,又提了口气   “是鬼门”   见封凛诀皱眉疑惑的看着自己,又转身看向城下大军   “这西羽应该是落入玹夜的手里了,再猜下去也许还有巫族的背影呢”   “什么”蓝衣的话令封凛诀十分费解,也甚是想不通   蓝衣亦是满脸凝重之色“明显要逼小姐出现,才会围了这,玹夜不会。可东陵的国师暮词会”   “恒儿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封凛诀话语冷冽,带着怒气逼问到。他想他已经忍到极点了吧   “不知道,等小姐来了,你问她便是”蓝衣被封凛诀一盯,竟有些心颤。咬了咬牙,直接甩手离开,这窒息的感觉真不好   蓝衣离开后,唯留下封凛诀一人苦想刚刚蓝衣的话,为什么要逼凌恒出来,非要围了这五行城?封凛诀却没有想到暮词要围的不是五行城,而是他封凛诀   这边,凌恒日夜赶路,马不停蹄的到达北冥边境的一座小镇,才放慢了脚步   五行城被困也不算小事,可这一路走来却未曾听见有百姓讨论,令她觉得十分可疑,这小镇离五行城不过千里,若有事,这里应该能得五行城的消息   随之,凌恒牵着马寻了处茶棚歇脚   见有客来,茶老板立马出来相迎“来,客官里面请”   “来碗热茶”   “好咧”老板将马拴好,便为凌恒煮茶去了   果不其然,这茶棚里江湖上各种人都有,议论的便是五行城   “听说了吗,今早天还未明,这西羽二十万大军便攻城了   “可不是嘛,消停了两天,突然攻城,打得城中的将士那是措不及防,损失惨重啊”一名秀才连连摇头叹息   “这还是咱们的太子殿下厉害,力挽狂澜,才免遭屠城一害啊”一名百姓装扮的男子竖起大拇指,提到封凛诀无不露出敬仰之情   “这么说这五行城如今,可是要破了”另一名百姓惊呼到   “可不是嘛,听说太子殿下还受了重伤呢"   “客官,您的茶来了”老板将茶端到凌恒所在的桌上,却不见凌恒踪影,奇怪的四处张望,却听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远,向北驰骋而去 ☆、相见   老板讪讪的将手中碗茶喝尽,转过头看向刚刚讨论得热烈的那几位百姓   “几位客官,你们的消息是不是出错了,这五行城要破城还远着呢。太子殿下也没受伤啊”老板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亦是觉得他们肯定是听错了消息,便好心开口说到   却惹来那几人的一记冷眼和威胁“店老板,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自己掂量,小心你的小命”   任务完成,几人扔下话和几个铜板便朝五行城的方向而去   老板也不是傻的,回想他们的话和刚刚匆匆离开的姑娘,也能猜到几分。这多事之秋,还是少理为妙   五行城   这里烽火狼烟。凌恒驾马立于高出,俯瞰五行城外尽被西羽大军所困。两军厮战一处难免血流成河,死伤大数。可她看了许久,却不见五行城要被攻破之势   封凛诀率大军与西羽对战,身手矫健,战场上杀敌无数,这是受重伤之人吗?   凌恒这才缓过神,意识到自己被那几人所骗了。心中凝重,将整件事又重新滤清。这是故意用封凛诀引她出来的,会是谁,玹夜?   不可能,很快这个想法便被她摒弃。刚得西羽,大权虽得掌控,可还不牢固,想要引她出来有的是办法。犯不着冒险抽二十万大军攻打五行城,却只为引她出来,他也不会怎么做。除非那人有其他目的,等不了那么久,而且西羽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会是谁   这边五行城下早已战成一片   “杀,杀”   “杀杀,杀”喊杀生久久不能停歇   凌恒抽出来时在镇上买的弓箭,架着箭望向封凛诀的方向,一时呆住   封凛诀也在看她吗。耀眼的银色盔甲,在阳光的洗刷中那样夺目,俊美的脸颊染上了谁的血,衬得更加冷漠。   “咻”一只羽箭擦过他的耳旁,将后面要袭击他的敌人射落马下   “咻,咻”三四只羽箭便将他身边想要靠近的敌人射落马鞍。箭无虚发,招招毙命   四周的一切仿佛与封凛诀无关,他看着那边小山丘上的凌恒,正带着担忧的神色看着他,拉弓搭箭,招招凌厉   最后一支箭落在他的脚边,马儿被惊吓到,前脚腾空,他这才缓过神来。看凌恒策马而来,见她神色难看又想到脚边她故意射来惊马的箭。心中好不兴奋。策马向她而去   两人驾着马迎头而见,快要擦身而过,凌恒脸色难看的冲他吼道   “你疯啦”   话音刚落,封凛诀便伸出手,凌恒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他拦腰抱上他的马,掉头朝城里奔去   “我看你也不正常”封凛诀朗声笑道,凌恒见他竟与她调笑。心中甚是郁结,撇过头不理会他   “收兵”封凛诀大喊一声,城楼上便有士兵鸣鼓收兵。而西羽的大军也在撤退   这一役便告次段落   凌恒回头望去,西羽大军中竟有一辆裹着黑布的马车,马车旁一男子她认识,是临萧会的会长,临月涯   那马车里到底是谁,幕后主使?   城内,城主府。   封凛诀一路拉着凌恒的手,一路上无不有人指指点点猜测她的身份   终于到了房间,封凛诀这才放开手,他死死的盯着凌恒,眼神中无任何波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一刻,凌恒竟觉得有些心慌,不敢直视他。别扭的朝一旁桌边走去,自顾自倒起水喝   水杯落地碰破。封凛诀从凌恒身后拥住了她,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脖颈边,低声喃语“你回来真好,还能看到你真好”   温柔的话语带着点点埋怨,心一下便被攻陷。豆大点汗珠从脸颊边划过   “你怎么了”感觉到凌恒在颤抖,封凛诀缓缓放开她,担忧的问道   “我也是,见到你真好”终于是撑不住了,忍着最后的意识将心中的话说完,便不醒人事了   封凛诀急忙接住她,紧张的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床上,冲着外面吼道   “大夫,大夫呢”   凌恒脸色苍白连呼吸也变得薄弱,他握着她的手,不停的摩擦,想给她温暖,却越发冰冷,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竟眼圈微微泛红,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看着这样的凌恒,他害怕一睁一闭眼间,凌恒便消失不见了   不一会,蓝衣带着大夫疾步匆匆的赶来   “小姐,快,快”蓝衣粗暴的将大夫压到凌恒床边。那大夫虽心有不满,嘴里嘟喃了几句,但还是手脚利索为凌恒把脉   手指才碰到凌恒的手腕,便下意识的收了回来,心中一惊。这姑娘的手如寒冰一般刺骨,竟没有一点热量啊   威慑与蓝衣的眼神,还是搭上凌恒的手为其把脉。真的好冷,除了脉搏还有跳动,其他地方完全没有看出一点生命的体征,就连脉搏也很虚弱了,恐怕是命不久矣啊   大夫叹了口气,收回手。看着凌恒摇了摇头。还未反应间,便被蓝衣提起衣襟   “你这什么意思,啊,让你救你,摇生命头,叹什么气”   “哎呀姑娘姑娘,快放手,快放手。唉,这姑娘没救啦,没救的还是赶紧打理后事吧”那大夫如受惊的兔子,拼命的扑腾着挣扎,一边劝慰道。他万万没想到,蓝衣这般瘦小竟能将他离地举起   一下子,大夫连同他的医箱便被蓝衣一同扔了出去   “看什么,还不快去把全城的大夫都找来”蓝衣瞪了一眼四周窃窃私语的仆人,凶吓一声   回到房里,见封凛诀仍然跪在床边,不停的为凌恒传输内力。却不见凌恒脸色有所好转,心中着急又难受。烦躁得都快将她逼疯了去   在房间内不停的徘徊,不时看向里面。脑袋一转,有办法了。欢喜的跑到里面   “小姐与神医有些交情,我这就命人去找神医”蓝衣这才欢喜的前去张罗,希望不大,总比没有希望好   两三天了。封凛诀一直在凌恒床边守着,不断为她输送内力,滴水未尽。有次蓝衣进来,就曾见到他昏迷在床边,即使昏迷也不放开凌恒的手,拿他没办法,只好就地喂了他些水,找来大夫。醒后也不肯去休息   这几日,也一直没有神医的消息。还有就是这短短两天,小姐是云阁城主又是南襄。加上如今命悬一线身在五行城之事,竟几乎整个大陆都传开了消息。倒想有人刻意为之   还有惊动整个大陆的阎火之地暴动。魔兽争相恐后跑出大陆,造成了不少恐慌呢   “都三天了,还没有消息,怎么办,怎么办”蓝衣着急的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搓着手掌不停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看着封凛诀一如既往的颓废样子,蓝衣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这样子,小姐醒了,你就该倒下了”蓝衣劝慰到,见他不为所动,不免为他担心。脸色越发发白,神色暗淡,早已没了大将军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城外的西羽大军一直不为所动,驻地扎营。没有一丝攻城之意,虽不知他们的用意,但这样也好,否则,这城中群龙无首,必定不攻自破   “无事”才几天不曾开口,封凛诀的声音竟变得这般虚弱沙哑   “她不会有事,我也不会倒下”   “报,报,殿下,外面来了一个人,自称是神医”一个小兵跑来   他的话终于让封凛诀动容   “快,快请神医进来”蓝衣欣喜的赶着士兵   优迹应声而入,蓝衣只觉得眼前一抹白影闪过。他步履匆匆,直奔凌恒床榻处“师兄”。看到封凛诀憔悴的模样,优迹心生讶异   “快为她看看”封凛诀点了点头,急切的拉着他,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眼中充满希翼   优迹点了点头,看向凌恒,皱起没有眉头,神色凝重起来。执手搭上凌恒的脉搏   难以置信的看向凌恒。她的身体比当初要冷上几分,若不是封凛诀一直不停的为她传送内力,恐怕呼吸脉搏早就停了,这般恐怕连他也......   优迹收回手,面露难色 ☆、临月涯   蓝衣见优迹也摇起头来,一下瘫软在椅子上。只听优迹缓缓说道   “我现在施针暂且保住她的心脉,你也不用再输内力了”   封凛诀看着凌恒缓缓的点了点头,起身为优迹腾空间。起身时才觉眼前忽然一片黑,幸亏优迹手疾眼快接住了他   “殿下”蓝衣快步走去,接过封凛诀,对优迹说道   “殿下就交给我吧,还请神医赶紧施针”   优迹点了点头,将封凛诀放开,随后卸下随身的医药箱,为凌恒施针   蓝衣瘦小的身板经不住封凛诀这样大的身躯,直接给压了半截腰弯下,艰难的抬腿往外走   “我去,这么久没吃饭,体重居然不减”走到门口,蓝衣便已经气喘吁吁,扶着门停歇   突然觉得背上一轻,眼前出现一双鞋子,大喜“谢谢啊”蓝衣松了松筋骨,直起腰来,才看清帮她的人的模样,一时惊呆住,说不出话   “不用客气,封太子的房间在哪,我送他过去吧”褚霄扬起一抹和煦的微笑,客气的问道   “啊,哦噢,在那边左拐”蓝衣这才回过神来,指着走廊说到,却眼睛不离褚霄   褚霄也不与计较和别扭,点了点头便扶着封凛诀离开   蓝衣还在纳闷褚霄怎么在这呢,优迹已经朝她走来   “褚太子是我在东陵境地遇到的,东陵皇室发生巨变,我便将他也带来”望向蓝衣所看的方向,缓缓说道,语气中不免透着几分遗憾   蓝衣点了点头,望向里屋。耳边又响起优迹的话   “你放心吧,我已保住了她的心脉,暂时没有危险,只是……”优迹欲言又止,眉头深皱百思不得其解   蓝衣看着,心中咯噔一下,急切的问道“神医大人,可知小姐到底怎么了”   优迹摇了摇头,似是忘记了蓝衣的存在,自言自语“从前发病也未曾见过这般景象脉象混乱实在看不透,像是中了毒,可是又无从入手,却又不伤她命”   蓝衣迅速的捕捉到一个关键词,激动的抓起优迹的手“毒,什么毒。”   优迹恍然过神,轻轻拿下蓝衣抓住他的手道“目前还未知晓是不是,我要去翻看医书看看是否能找到些什么。在下先走了”   望着优迹的背影,蓝衣泄气的垂下了手。又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快步追上他   “神医大人”   优迹迷惑的看向将他拦下的蓝衣   “不知神医在东陵境地可看见黄衣还是子叶子秋他们”   “不曾见过”优迹想了想,道   蓝衣失神的点了点头,等她回过神,优迹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而在包围着无行城的西羽大军里,也有人心焦不已   帅帐中,暮词仍是一身黑袍,在帐内来来回回的不停走动。斗篷遮住他的面看不清此时的表情,可混乱不一的步伐却看出他的焦虑不安   突然帐帘被掀开,临月涯疾步走到暮词身边   “可来了?”深沉的声音隐隐有些恐惧   临月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微微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沉寂的许久,才听临月涯又道“再等下去,恐怕凌恒也要撑不住了”   他的话音一落便听到暮词重重的叹息声。临月涯有些微微诧异,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他叹息的声音了。做事从都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模样,原来你也会叹息和焦虑啊   “再等等,再等等”只听暮词深沉的声音略显得犹豫越发小声   临月涯紧握的双拳最终还是舒展了开来,撇开脸面,最后决绝的说道“就今日,今日一过若还等不到父亲想要等的人。她的命,我救”   说完,临月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帅帐   暮词看着摇动的帐帘,微微抬起的手还是低垂了下去,低头垂脸,缓慢的走到案台边,若有所思   帐幕外,临月涯深呼一口起,天知道他刚刚多么紧张,第一次用这般强势的语气与父亲顶嘴呢   是的,他是暮词抱养的孩子,从小便跟在他身边长大,他的巫术尽是他亲自传授,在暮词前面他从来都是十分胆怯,不敢违背他的话。即使心中敬仰他,却不曾像今天这样大声回他。临月涯重重的叹气一声,望着幕帘紧锁眉目,其实他不曾知道过暮词的来历,经历。自打他懂事起,就一直见他一身黑袍将全身遮掩,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他都不曾见过他的面容。   唯一知道的只有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只为慕容氏的子孙再次一统天下。   唉。他望向五行城的方向,内心是似做了一个决定,稳重的步伐走向五行城   十一年前......凌府隐秘处站着一大一小的身影   “父亲,她就是吗”十岁的临月涯扯了扯暮词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   “嗯”暮词低沉的声音没有情绪的起伏   “一个傻子”临月涯眼中尽显鄙意之色,而他口中的傻子就是他们不远处正在泥巴里扒馒头吃的小女孩   刚刚这凌府的夫人带着三小姐凌忻来到此处,许是受了什么气无处可发便来找这傻姑娘出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与父亲来了这三天,每天她都无不受欺负,连这里最下等的仆人都可以欺负她而得到大夫人的奖赏。可她却不懂的反抗,反而笑呵呵的配合他们。可不就是一个傻子嘛   今天那夫人便是将那馊了的馒头狠狠的踩进泥土里要这傻姑娘扒起来吃,否则便等着饿死了。他虽然不喜欢这傻子,可却也觉得这趾高气昂的夫人更加可恶,可父亲却不让他出手相救,即使给她个正常的吃食或一件保暖的衣物,一瓶药也不肯。那他们到底来这做什么,看着吗?他实在是想不通   那边凌恒已经将踩得零碎的馒头扒了起来,正开心的吃起来。吃得那叫一个香甜,仿佛那馒头没有沾满泥土,不是馊掉的,而是刚刚出炉的   临月涯看着都觉得倒胃口,暮词却不为所动   等到凌恒将馒头吃完,又兴奋的跑开了去,她的腿前两日被大夫人打伤未曾得到救治,如今走起来便是一瘸一拐的,甚是可怜可她自己却不在乎,依然该跳的跳该跑的跑   突然暮词幽幽的声音响起“从此以后你便留在这看着她,除非她要死了,否则不许插手救她或者帮助她”   临月涯闻言,一时愣住,许久才点了点头,尽管他不知道父亲的用意,也不想留下来。可他还是无法违背父亲的用意。   “记住不许偷偷帮助她,除非她要死了,才可出手。等到她十二岁你便可回东陵”   暮词一再强调的事,让临月涯一时想不通,却还是点了点头,默默的看向那个无忧无虑的傻姑娘   就这样他便一直呆在南襄,见证她的成长,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比如,这凌恒到了晚上总会一个人呆在黑暗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有时小声哭泣,眼神落寞,那样无助。这一点也不像个傻子呀,难道是装的?此时临月涯心中也甚是觉得他可怜,有时看到她被人欺负了羞辱了还要露出痴傻的笑容开心的配合他们,就会有些心疼这个姑娘,总会忍不住想要帮助她,可最后还是不敢违了父亲的话,只是不忍的撇过头不去看   比如,其实这府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欺负她的。那个清洗马厩的何伯就时常帮助她,他曾查过这个人,身世家世清白只是普通的百姓,帮助凌恒,也许是对凌恒的可怜,也可能是出自老人的慈爱吧   但是那个二夫人雪回也时常帮助她,可他查不出她的底细,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可她对凌恒的好以及可以舍命保护凌恒的举动甚是奇怪,不过也没看出她有舍命坏心思   倒是她的女儿,凌府的二小姐凌惗有些奇怪,跟她母亲不同。在她母亲面前表现的十分亲近凌恒,可眼神中总会有恨意,特别是背后,出主意让下人羞辱凌恒的人大多时候就是她 ☆、赐婚   三年春秋已过,凌恒这丫头的隐忍力竟这般强大啊   临月涯正坐在屋顶之上,看着树旁蜷缩成一团的瘦小人儿不禁心生感叹。前两日大夫人又来找凌恒不快,将她毒打一顿不说还打翻了烛台,将这孤院烧了一半不说还险些将凌恒也烧死了,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怕这姑娘就死于火场里了。大伙虽灭可房间内却无法住人,她在这府中犹如草芥一般不堪,又有谁愿意帮她   这府里的二夫人又受凌惗怂恿去往寺庙烧香祈福已是两日未归来。这两日,她也只能以地为席以草为被,可深夜寒风刺骨又有谁能顶得住。   见她可怜,临月涯心生怜悯,第一次萌生了个想法,违背了父亲所言。将从市集上淘来的旧棉袄小心翼翼的披在她瘦小的身上。新棉袄怕惹人怀疑,还好这旧棉袄虽旧却是十分御寒   将棉袄盖上,临月涯正想抽身离去,却不料凌恒微微的转过身来,小手不经意将搭在了临月涯手上。微微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惊,慌乱的抽回手   小心翼翼的看向凌恒。只见她抿了抿嘴,缩了缩身子,并没有醒来。临月涯松了口气   看着凌恒心中甚是怜惜又蹲下身子,为她拉了拉棉袄。这不过是件孩童的棉袄盖在凌恒身上却是刚刚好,今年已是八岁的凌恒这样的身材确实过于娇小,骨瘦如柴,便可看出她在凌府的地位如何,连一个最卑贱的小婢女也长得比她健壮。   精致的面容却宛如天使般动人,即使脸上满是尘土也依然掩不住风华,长大后一定倾国倾城,想来大夫人屡次为难与她也跟着可人的面容有关吧。   还好落红不是无情物真傻,还懂得整日用尘土遮盖。否则以大夫人的性子早就把她的脸划花了吧   第三日雪回终于是回来了,一踏进这破旧的院落,经次大火更加破旧不堪,空气中还弥漫着烧焦的气味   “可怜的孩子,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么大的罪过”雪回抱着凌恒,一个劲的哭着。哭得甚是悲伤。连树后的临月涯都撇过脸去,不忍直射。这雪回来来回回就这几招,见到凌恒受苦就是大哭一顿   “来人,将大小姐的东西收拾了,随我搬去紫云院”这次雪回强硬的手法也令临月涯有些吃惊,本来也只是以为雪回送点东西,将房屋修整一般也就罢了。这次居然直接接走了。这到让临月涯高看了她一眼   连旁边的婢女乃至凌惗更是傻了眼。这府里凌恒虽是大小姐,却没人承认也是无人会尊敬爱护她,只有雪回会叫她大小姐并且对她好,这是对凌恒竟这般好,要知道接走凌恒,不仅会得罪大夫人还会惹怒老爷的啊。一向恬静的雪回这次居然这般强硬。真是也要对凌恒多看一眼了   “母亲不可带她回紫云院。”凌惗一把堵住牵着凌恒的雪回。恶狠狠的看着凌恒。后者则给了她一个痴傻的笑容。着实让凌惗气不打一处来   “惗儿让开”雪回皱了皱眉,很是不满的看着凌惗   “将她带回去,大夫人不会放过我们的”凌惗倔强的挡在面前,劝说道   “她试试”雪回看着一再阻挠头的凌惗,不满的瞥了她一眼。略带生气的眼眸看了一眼凌惗   只见凌惗哆嗦的放下拦住她们的手,被雪回撇在一边   看着雪回牵着凌恒,一副慈母的模样,有说有笑。便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眼神中满是嫉妒和隐忍的杀气   母亲你,可从来没有对我这般好过呢   暗处的临月涯叹息的摇了摇头,便转身随着凌恒离开。小小年纪戾气就如此重,长大了也不是个好东西   说来雪回对凌恒真的是很好呢。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凌丞相竟同意雪回将凌恒接到紫云院,大夫人虽心有不甘也不反对,但凌恒也并没有就此过上安稳的日子。大夫人还是时常以各种理由将凌恒往死里欺负呢   “圣旨到”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曹公公,毫无预兆的带着皇帝的圣旨前来。   丞相府内,一干人等无不跪在大厅接旨。都在互相猜测这圣旨的内容   在无人看到的瞬间,雪回松了口气,满眼慈爱的看着凌恒。却尽收凌惗眼底,暗自握住双拳,知母莫若女。这圣旨定是雪回为凌恒所求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凌丞相之女,凌恒。品行端庄,有大家闺秀之气质。朕甚是欣赏,更与我朝太子甚是匹配。此乃良缘。特将凌家凌恒许配于太子为正妃。等二人成年便成婚。钦此,谢恩”曹公公说完,大厅内鸦雀无声。人人的表情都像被雷劈了似的   “凌丞相接旨吧”   “是,多谢公公”凌苍木讷的接过圣旨   “恭喜丞相大人,那洒家就回宫复命了”   “我送送公公”里。凌苍陪着笑脸说道   “不用,不用,丞相留步”曹公公低眉顺眼的模样实在不讨喜。凌苍也便顺着曹公公的话,招来了小厮送曹公公   临月涯看着这一家子的表情,真是乐不思蜀。真是有趣极了   大夫人那毫不掩饰的吃人目光,凌惗隐忍的恨意,特别是圣旨下达的那一刻。特别的是凌恒,脸上都快乐开花了。以前见到太子,凌恒总会脸红娇羞的躲在暗处“偷窥”。想来雪回肯定是知道了她的心思,才出这一招。也是想凌恒顶着太子妃的称号,可以免受别人的欺辱,更是为她后半生的生活吧   临月涯挠了挠头,他想不通雪回拿了什么给皇帝,才使皇帝肯让太子娶一个臭名远扬,痴傻的女子   五行城内依然戒备森严,即使西羽退兵十里,北冥也丝毫不放松。而北冥二皇子封修寒从皇都带来的援兵,正被暮词用计困在寒落涯。一时半会也来不了   临月涯看了眼身后的城门,压低斗笠,冷声轻哼一声。再怎么排查也困不住他巫族之人   寻了处酒楼,找了处视野极佳的位置。这酒楼是五行城中最富有盛名的,人来人往,正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地方。而且这里的视野最是开阔,正对面就是城主府,风吹草动便能第一时间知道   “客官,你要的查”小二热情的将茶水端上来,见临月涯到室内也带着斗笠,不禁多看了几眼,出去时喃喃自语,眼神尽是茫然   “真是奇怪,怎么这几日城里尽来些怪人。都带着斗笠,是丑的不敢见人吗”   临月涯嘴角连连抽搐,真是想一把掌扇死这个小二。不过也捕捉到他话中的重要信息   这几日有与他这样遮掩身份的人到五行城来。会是父亲在等的人吗   临月涯从衣袖里放出一只只小小的虫子,低声念咒,那些小虫像是听懂了临月涯的话,四处散开了离去   临月涯满意的扬起一个笑脸,转脸看向正前方的城主府。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临月涯殊不知他旁边的一间房间,也有人正盯着城主府,斗笠遮面,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动作一直保持着不变   “怎么样了”看着窗外的男子开口问道   “不好”对面的一个男子,抿了抿茶水,摇了摇头   城主府内,优迹日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查看古医书,认真研究师父留下的治疗凌恒殇毒的药方。却始终不得解   凌恒这次的病生的古怪。殇毒发作是因为动情,上次他也留下了暂时缓解疼痛的丹药。再则就算殇毒发作,按照师傅留下的方式也能让凌恒醒来才是   可这次凌恒脉象混乱,气息不稳,是殇毒发作,她体内又不止只有殇毒一种。实在棘手   老师留下的解殇□□方,他也只找到了二种药材而已。一共五种,虽不多,可实在是珍贵,有些更是闻所未闻。   “哎”这几天是优迹第一次推开窗户透气,不料蓝衣的脑袋一下就撞上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蓝衣捂着头,连连道歉   “哎,有事吗” ☆、凤凰城   “神医你想到办法了吗,小姐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越发虚弱了”蓝衣着急的看着优迹   优迹默然的理了理衣襟。可把蓝衣急坏了   “我去看看”   “嗯嗯”蓝衣的头如捣蒜一般快   优迹帮凌恒做了次检查,凌恒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差,气息微弱,脉象越发混乱,就连扎针也再无效果。不用两三天想来便没有气息了吧。唉,真是苦恼   优迹一再的摇头,惹得蓝衣更加心燥,上蹿下跳的一点也不安分   “怎么办,怎么办”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瞧她的模样都快急哭了   “别急”身后突然有只手搭在了蓝衣的肩上,下了她一跳。回头望见是褚霄才直拍胸口泄气   “吓死人了,褚霄太子”   “我不是什么太子了”褚霄被蓝衣这动作,逗得轻笑一声,眼中却是那样落寞   蓝衣点了点头,看到褚霄眼中的落寞之情,便也识趣的没有再提此事   这时优迹走了过来,蓝衣急忙拦住他   “神医,神医,怎么样了”   优迹还是摇了摇头。褚霄皱了皱眉,看向床榻上的凌恒“这到底是什么怪症啊”   “连我也看不出来,实在棘手。我要再去翻翻医术,看看师傅是否有记录些什么,对凌恒有用的”   “嗯”褚霄点了点头,他热爱医术,对优迹也是十分崇敬。连优迹都解不了的病症实在是少之又少。凌恒这病明眼看来确实古怪。当是棘手   “对了,师兄如何了”优迹突然想到什么,在凌恒床榻前看不到封凛诀实在稀奇   “我给他扎了几针,让他休息一番,否则非垮了不可”褚霄说着,对封凛诀也是敬仰,这么痴情的皇家子弟也是少见。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日夜的守着凌恒又为她输送内力。可以说早就该垮了,若不是他意志惊人也难撑到现在   “也好”优迹点了点头,对褚霄的做法也是赞同的,意志再如何坚强,也不是铁打的人   酒楼内,临月涯正手捧着小虫,闭眼聆听它所探来的情报,这是他放到城主府里的虫子,亦是刚刚回来   时间越久,他觉得眉头更加紧蹙。许久才缓缓睁开眼来,外面已是快接近黄昏。   优迹说的对,在不过两日,凌恒将气息全无,脉象停歇,心痛而死。在多的内力或是解药也再保不住凌恒的心脉   正当他下了一个决心。决定要去为凌恒解毒时。门那走过两个影子,皆带着斗笠。临月涯又坐会椅子上,望向楼下前往城主府的那条路   不多久,路上便多了两个戴着斗笠的人。心下突然安定了下来。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微微一抿,茶中的茶却早已凉透了   心下还是担忧,不放心。戴好头上的斗笠,还是前往城主府,以防万一。父亲虽说除了他们的解药,那里的人才能救得了凌恒。可就怕万一。还是亲眼看到她醒过来为好   城主府的一处别院内,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站在院内观天。只见她缓缓的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揭开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   “呵呵哈,凌恒大小姐快点死吧,这毒谁也解不了”阴寒的笑声,让整张原本秀丽的脸变得狰狞,可怕。   “哎,你听到什么了吗”   “好恐怖的笑声”   院外传来婢女的声音。女子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不管是谁,都解不开这毒,谁也不能”留下阴狠的声音,消失在这别院之中   凌恒这边。蓝衣正小心翼翼的帮着凌恒擦拭手臂。“砰”的一声,门被猛然推开,蓝衣毫无防备的被吓了一大跳。看向门口来者何人   门外两人,黑色斗篷外加斗笠将整身遮得严严实实,可蓝衣却能感受到头顶炽热的眼神   “你们是什么人”蓝衣握着凌恒的手为自己壮胆   却不然其中一人直接将她拎起,丢了出去。令一人走向凌恒身边   “哎,哎呦喂,你们……”蓝衣直接被摔出了房间,还好那人手下留情不然蓝衣想她可能要在里面再搭一张床了   “砰”随着蓝衣被丢出来,门紧接着也被关上   蓝衣恍然过神,使了猛劲的敲门也未见里面响应   “你们干什么,不许动我家小姐”蓝衣急得眼泪也要掉下来了。不停的拍门,也未见动静   许久里面才幽幽传来响声“小姑娘,别吵闹,我们这是在救她”   “啊”蓝衣一时忘了反应,回神过来,已经跑去告诉优迹了   转角处走出刚刚在别院里的女子,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谁也不能救她,谁也救不了她。她注定该死”   房间内,一名男子将头上的斗笠摘下。一双清澈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床榻上的凌恒,如玉的面容,只算得上秀气   “真像”男子感叹一声,看着凌恒的眼神越发温柔   “与神女确有七分相像,她比神女更胜一筹”一旁的男子闻言,也走到他身边,端看   “嗯”那男子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接着走到床榻前,为凌恒诊脉。眼神越发凝重起来,最后放下她的手,长叹一声   “怎么,情况很不好”见他脸色不好,那名戴斗笠的男子也急了   “不好”那男子摇了摇头,面色凝重   “这可怎么办,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下的毒”带斗笠的男子怒吼一声,一掌将桌子震碎   “别那么冲,收敛一点”男子皱了皱眉瞥了他一眼,那人便讪讪的收回手,憋着一口闷气   “这毒,可不止一种,下药的人也不止一个啊”男子暗暗的叹了一声   “什么”旁边的那人也惊讶到   门外的女子亦是被男子的话惊到,没想到凤凰城的人果然有点本事,只这一眼便看出了她在巫族下的毒中,多下了一味毒。这毒可不是普通人能看的出来的。优迹便看不出来   这会,她倒有点希望临月涯将解药送进去因为那解药已经不能再对此解毒了,不过,呵。会多加一种毒素   女子意味深长的看向屋顶,便转身离去   待她离开不久,临月涯便从屋顶跳落到门前一把将门推开   房间内的两人皆同时看向他   临月涯径直的走向凌恒的床榻前。男子反应迅速将他拦下,出掌迅速将临月涯击退   “你干什么”临月涯大声质问道   “巫族少主,你的解药,恐怕不能解毒了”站在他身后是男子幽幽的开口道   “你说什么”临月涯猛的回头望向他,满脸质疑   “你的解药喂她服下,只能再多一味毒罢了”男子淡然的走到凌恒身边,挡在她之前与临月涯对视   屋顶的女子一听,心中一咯噔。隐忍的眼眸中隐隐闪烁着怒光。   临月涯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名男子,又恢复平静   “不知凤凰城城主有何高见”临月涯收回手中的解药,算是承认了他的话   “既然是你们将我们引出来,就请闭嘴”被称为城主的男子还未开口,他旁边的男子便抢先走上前来。满腔怒火对视他   临月涯被他一堵,倒有些无话可说。沉默了许久,才艰难的开口道   “城主能看出凌恒的毒症,想来也有把握救治凌恒吧”   “然也”那男子自信一笑   “好,一切便拜托城主了”   他相信他,不仅是因为他的自信,更是凤凰城的实力。立于大陆却不受任何一个国家约束,神秘又强大。连父亲对凤凰城高看一眼,可见凤凰城的强大之处   城主雪天更是年纪轻轻便了得。听说他是雪樱族的人。那定能救得了凌恒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临月涯似有意无意的看向屋顶 ☆、凌惗的仇恨   “你到底是谁?”临月涯悄无声息的跃上屋顶。果然屋顶有人   女子背对着临月涯沉默不语。临月涯紧蹙眉心,一个疾步便将她的斗篷摘下。看到女子的脸时,脸上多了几分惊讶。愣神之际,女子迅速的掩面离开   回过神来,临月涯依旧紧盯着手中的黑袍出神嘴角微微嚅动“凌惗,竟然是她”   “另一种毒也是她下的,早只如此,当初就该杀了她”只见他催动内功将手中的斗篷震碎。悔恨的看着凌惗离开的方向   凌恒十岁那年。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临月涯亲眼看到,凌惗将一支匕首狠狠的插进雪回,她的生母心口。脸上无不洋溢着杀人后的快感,和开心之情   “你......”雪回一句话还未说完,凌惗又将匕首往心口刺入三分。为的不让雪回开口多说一句。至死雪回亦是死不瞑目   “母亲,终于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呵呵呵”凌惗笑得十分阴森恐怖。语气更有几分轻松的快意   “我将凌恒一起送下去如何啊,母亲”凌惗拾起雪回的衣角擦拭手中的残留的血渍。语气平稳,像是在与雪回聊聊家常,询问意见一般。眼中却尽是嘲弄   “砰”大门被撞开。凌恒从外面走了进来。揉着惺忪的眼睛,懒懒的问道“雪姨,恒儿肚子饿了”   瞧见雪回瘫坐在床边,凌惗跪在她面前。正奇怪她们是在做什么呢。走过去一看,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脚步沉重迈不开   雪回瞪大着眼睛看着凌惗,似有不甘和意外。嘴巴微张,像是要说什么。此时她胸口的匕首已全部末入心口,血从心口中留下,染全她整个衣裳   凌惗不言不语的跪坐在雪回面前,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却看得出她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雪…雪姨”凌恒带着哭腔一声声叫唤,缓缓走向雪回   突然,跪坐在地上的凌惗猛然起身,伸手就向凌恒扇去一巴掌。   凌恒呆愣着看向凌惗,颤抖的双手抚上红肿的脸颊。怯怯的开口问道“惗儿妹妹为什么要打我”   听到凌恒一声惗儿妹妹,凌惗眼中杀气更甚   “枉我母亲这般真心待你,你...真是头喂不饱的小畜生”凌惗义正言辞的步步紧逼凌恒   凌恒愣是呆呆的模样看着凌惗目不转睛   “哼”突然凌惗眼睛一闪,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再见了”凌惗猛然靠近凌恒,在她耳边喃语到。霎时脸色苍白起来   门口大夫人带着凌苍和大批家丁跨门而入。大夫人顺势将凌惗从凌恒身前拉开   凌惗痛苦的表情看着大夫人,脸色苍白得可怕,腹部俨然还插着一把匕首   “惗,惗儿”大夫人眼中一抹窃喜和得意的神色一闪而过。又马上换了一张慈母的面孔,扶着凌惗,疼惜的看着她   “母,母亲”凌惗亦是没有错过大夫人眼中窃喜的的神色,心中尽管甚是不屑,但面上还是配合着大夫人。又将众人的目光转移到已死的雪回身上   “雪儿?”凌苍惊呼出声,小跑向雪回身边,将她一把抱起   “小畜生,二夫人待你这样好,你既然杀了她,还想杀二小姐”大夫人身边的李婆婆得了大夫人的授意。一个巴掌就朝凌恒脸上招呼过去   使得凌恒原本红肿的脸颊更加红肿。凌恒的眼眶泛起泪珠,刚想开口辩解。那李嬷嬷的嘴却更快   大声嚷到“不好了,夫人,二小姐晕倒了”凌惗仿佛是掐着点晕倒似的,丝毫不让凌恒有开口的机会   一屋子的人都紧张起来,拥护着晕倒的二小姐和凌苍离开了。所有人好像都忘了她的存在似的   凌恒跌坐在地上,双目呆滞,没有了焦距。她没有杀人啊,真的没有,她不会杀雪姨的,不会的。是凌惗她自己将匕首插进自己的腹中不是她啊   凌苍最后回过头,双目阴鸷的看着凌恒“从今日起,将这个小畜生关进祀堂内,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谁也不许拿东西给她,包括水”这句话,冷彻心扉,几乎断了凌恒心中对父亲,对父爱的渴望,和敬爱   那日起凌恒在祀堂内跪了好久,笑了好久又哭了好久。疯疯癫癫的。连临月涯也辨不出她到底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   当晚大夫人院内一处侧院内   “咳咳,咳”院内断断续续传来凌惗的咳嗽声   “咯吱”略带沧桑的门被大夫人推开,只见她手帕捂着鼻子,嫌弃的上下大量这间房子   走到凌惗身边,见她病怏怏的模样,大夫人不自觉露出嘲笑的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杀自己母亲时多有气势,如今不过也是只丧家之犬罢了”   “呵,丧家之犬又如何,夫人可别忘了答应我的”凌惗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大夫人见凌惗不将她放在眼里,甚为恼怒,想扇她的手硬生生的因为凌惗话,最终只能愤懑的甩手离开   不过是趋炎附势,只有空架子的纸老虎,拿什么跟她斗。她要凌恒死,要母亲亡。没人能阻止她。这个丞相府她也要他永远成为历史。而她将注定成为这片大陆最尊贵的女人   紧拽着被子的手缓缓挣开。眉眼舒张,嘴角勾起一抹仿佛一切都注定的微笑。殊不知窗外的临月涯将她们的对话,对凌惗之前的所为都了然于心   此时他铁青着脸,走到窗前,月光照在他身上,将他在窗上映出了个轮廓   “你的心真如蛇蝎一般”   “谁,咳咳”冰冷的语气,让凌惗心中一惊,猛然起身,因为幅度过大,又扯开来,疼得她冷汗直冒   “哼,蛇蝎心肠,注定死无葬身之地”   凌惗闻言,心中微微一颤,又狠狠的瞪向倒影在镜子里的黑影“死无葬身之地?呵,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话”她冷冷一笑,为之不屑   “呵”临月涯嘲讽一笑,轻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有些陈旧的窗户,即使小心翼翼推开,也不免咯吱出声   凌惗闻声,更加打起精神来,手紧紧的拽住被子警惕的看着窗口   这时,临月涯的声音变得清冷,飘渺“赔上了你母亲的性命,你又得到了什么”临月涯讽笑一声,窗口食指大的小虫缓缓爬进屋内   凌惗微微低下头,无语反驳。这陈旧的屋子不知被大夫人废弃了多久,又有多久没有修缮了,她如今所睡的床也是一个翻身便会发出咯吱的声响   “这都是暂时的。我想要的已经实现了”凌惗出乎意料的说道,语气十分满足和傲然。她还没有发现已经爬到她床边的小虫   “凌恒到底阻碍了你什么,这般对她,她都已经……”临月涯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凌惗打断   她激动的大声反驳到“她的出声,她的血脉,她的一起就注定了我的不幸,她该死。母亲也该死,帮着那个小畜生,她就比我还重要吗,哪怕要我的命换她,母亲也毫不犹豫。那她凭什么活着。啊”凌惗激动的说出心中的苦楚,突然痛苦的叫出声来   她捂着自己的手,满脸狰狞的看向镜中的黑影,不甘与仇恨填满了她的心口。使她不顾身上的伤和手上的疼痛,想要下床,却身体虚弱,站不稳,翻落下床,软瘫在地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蛊虫会寄居在你身体内,不会要你是命,可是你的仇恨和贪婪却是它的大补,劝你回头是岸,否则等到蛊虫长大,你便死无全尸了”临月涯留下这句话便甩手离去,虽不知道凌惗话中的意思,可是她对凌恒和雪回的仇恨已经根深蒂固,无药可救了。这样的女人最为可怕。也没什么好讲的   今日他留下蛊虫,也盼能牵制她吧   凌惗眼中泛着血丝,不甘的看着已经没有了那黑影的窗口。仇恨已将她的内心扭曲。   “啊,啊,啊啊啊”突然手腕处一阵刺骨的疼痛,那只虫子在往她的骨髓里钻,她也感受到了,只要她心中的恨意更加,疼痛便更加渗入几分   “你们等着,都给我等着,我凌惗在这起誓,必要让凌恒入地狱轮回,要那些与我作对的人死无全尸。我凌惗不会比你们早死的,一定不会”   空旷,森寂的院子,凌惗的声音如鬼一般恐怖。还好这里偏僻没人经过,否则明天丞相府闹鬼一定会成为明日市井里的新闻 ☆、醒来   “少主,少主”临月涯还站在屋顶上,望着凌惗离开的方向出神,耳畔便传来属下的声音   “何事”临月涯不快的问道   “族长要小的告诉少主,赶回西羽大营,发退兵令”   临月涯疑惑的微微皱起眉头,很快释然。该等的人已经等到,确该收兵。可......   转眼看,拐角处,蓝衣连拖带拉着优迹,正往这边快跑过来。心下放松下来,有神医在,那雪天也做不了什么手脚吧   “走”说完,便踏着轻功消失在城主府内   这边,只见雪天将最后一根针从凌恒头上拿开。便见他松了口气。   “成了?”一旁的男子欣喜的反问到。雪天还未开口,房门便一下被人推到,只见蓝衣拖拽着优迹冲了进来,剑指雪天,厉声呵道“你们做什么,离小姐远一点”   优迹喘了喘气,看不懂眼前的形式,蓝衣将他拽来也什么也没说。真是个急性子。见他快步走到凌恒床榻前。看了一眼雪天,见他正气凛然的样子,也不像使坏的人啊。转眼看去床边还有他未收起来的银针。难道......   优迹连忙为凌恒把脉到,一脸困惑和不解,看着凌恒脸色已变得些许红润,脉象平稳,气息也渐渐平稳。只是这手指间的温度,还是那样冰冷。令她致命的毒解了,可是殇毒,却还留在体内。   优迹将凌恒的手放下,许久开口问道“多谢阁下治好凌恒,不知阁下何人”   优迹此话一出,蓝衣也愣住了,这人救了小姐?不是来下毒的?   “听到没有,赶紧把剑放下,对着怪不舒服的”趁蓝衣发愣,雪天旁边的男子突然怒斥出声   吓得蓝衣手忙脚乱的收回手上的剑   “在下雪天”雪天甚是有礼貌的介绍道,又指了指他旁边脾气甚为暴躁的男子“这是魁星”   “哼”魁星轻哼一声,傲娇的将头上的斗笠摘下。蓝衣鄙视的狠狠刮了他一眼   “原来是凤凰城的城主啊,怪不得......”优迹想了想,半响才释然到,若是凤凰城,那救得下凌恒也不足为奇。只是凌恒为何会认识凤凰城的人,要知道凤凰城在大陆上也算得上一个神秘的存在。他们从不与任何一个国家交友或交恶,却势力庞大,任其谁也不敢打它的主意   传闻多年前,有一小国,因想与如今的北冥,西羽,东陵,南襄并列成为这片大陆上第五大强国,便打当时只是一个小城的凤凰城的主意,虽还只是小城,却也不乏能人异士,且有丰富的物资物源。便引来这个小国的算计   却不料这个小国还未发兵,一夜之间,皇室贵族的重要成员全部身死。隔夜,那小国便被插上凤凰城的旗子。真是世事难料,也为凤凰城在这片大陆上站稳了脚。也无人再敢小瞧凤凰城和打他的主意   一年前他曾游历去到过凤凰城,何其繁华,何其张扬。如今若是兵临城下,被困寸地之间,谁输谁赢也还难下定论吧   “凤凰城?”这时,蓝衣也惊呼出声,死死的拽向优迹的手臂。看着雪天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看出些什么来似的   “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魁星冷哼一声,鄙夷的扫视蓝衣一眼   “魁星,不得无理”雪天微怒斥到,又向蓝衣赔了不是。倒是惹得蓝衣一阵不知所措   “好了蓝衣”优迹无奈的将蓝衣的手从他的手臂上扒下   转眼看向雪天“城主,凌恒她......”   “她无事了,过两天便会醒来,这几日我都会留下,每日为她施针”   “多谢城主”优迹对雪天此举表示十分感谢,转身又对蓝衣吩咐到   “带城主去客房休息”   蓝衣点了点头,很是客气到“请”她也明白,小姐能得救多亏了这位雪天城主,虽然对魁星没有好感,但毕竟人家帮了大忙,还是要感谢的   雪天淡淡的笑着点头,应与了优迹的安排。看向凌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得知凌恒无事后,优迹也为封凛诀施针,令他醒来   “凌恒已经没事了”优迹没想到封凛诀醒来反应这样大。淬不及防下,竟生生挨了他一拳。优迹捂着脸,嘶,都出血了。   “我不想再有第二次”出门前,封凛诀侧目,寒光敛了他一眼,冷声警告到   优迹擦拭掉嘴角的血啧,无奈发笑“脾气真大”   封凛诀到凌恒房内,只有蓝衣一人在为凌恒擦拭手臂。见封凛诀进来,便识趣的退下   封凛诀走到床榻前,缓缓蹲下,眼中流露着难见的温柔神色,轻轻的摸了摸凌恒的头,见她气色好了许多也就放心了   “别睡了,恒儿”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轻缓   紧紧的握着那双纤细的手,不放开“何时才能在听你讲话”   “这几日我也昏迷了,都怪优迹那小子”   “没能守在你身边,还好你没事了”   “这次我一定会守住你”……   封凛诀自言自语的讲了许多。有时还会露出憨厚的笑容。却得不到凌恒的回应。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帘   “白痴”突然耳边响起那许久未听到的声音,封凛诀猛然抬头看向凌恒,只见她正嫌弃的看着他   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笑容,对于凌恒突然醒来,惊喜意外,也有些不知所措,如今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看起来倒有些憨傻的模样。惹得凌恒一阵轻笑,又是一阵轻咳   “没事吧”封凛诀紧张的将凌恒轻轻扶起,抚了抚她的背部   “没事”凌恒摇了摇头,身上无力,整个身子都软瘫到封凛诀身上   “没事,实在太好了”封凛诀紧抱着凌恒,又像如得珍宝般小心翼翼   凌恒却微微偏了偏头,眉眼微愁,心中百般复杂,是喜是忧,是苦是甜,也不知道了   封凛诀也看出来凌恒的异样,却不点破。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和忧愁。他愿意等,只要她愿意给机会。想着又将凌恒往身边揽了揽。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前,起码这一秒她没有推开或生气   突然门口幽幽传来一个声音“你该离她远点”   两人同时望向门口,一人微怒,一人微苦   城下西羽大军驻扎地,此时正在拔营离开   临月涯已将整件事情告知了暮词,包括那蛊毒中的第二种□□。和他当年在凌惗体内所下的蛊毒。如今凌惗仇恨根深蒂固,蛊毒却没能要她的命 ,着实想不通啊   “也是个狠角色啊”听完暮词也只是一阵感叹   “看来也是来自那里……”暮词想了想   话锋一转,却变得凌厉“那有如何,不过是个杂种,注定只是个跳梁小丑,哼”   “让毒老出马,定要凌惗那丫头死”   临月涯心头一怔,很快应到“是”   口中应好,心中却是十分震惊。毒老,的巫族最厉害的巫蛊师,他的毒,他的蛊,若用来杀人,那人必死无疑,从无解药。连他整个人都是毒。栽在他手中的人千千万万。富贵的王公大臣,有名的侠客。只要他想杀的人,谁也逃不掉他的毒和蛊虫   如今父亲居然要动用毒老去杀凌惗,是不是太过大材小用了。还是凌惗真的惹得父亲发怒了。是的,他还从来没见的父亲这般生气,竟直接点名毒老出马   凌惗这下是死无全尸了。不,应当是生不如死吧   “封修寒那小子可从寒落崖出来了”   “嗯,出来了,正快马加鞭往这里来,照这速度怕不出一日便会到”临月涯顿了顿,又道   “我们撤的再快,也不免还是要遇到,怕一场苦战在所难免”他略为担忧到,他还是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啊   “我带八万大军与他打正面战,你剩下的分成四支队伍,往四个方向离开。莫要张扬,我们西羽边境会面”   “可是……”临月涯担忧的看着暮词,却被他一口打断   “没有可是,就这么办”暮词抬头对上临月涯那双担忧的眼眸,愣了愣   “别担心,没事的,去吧”暮词拍了拍临月涯的肩膀,甩手离去   看着暮词的背影,他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对战   暮词带着八万大军与封修寒的二十万大军在五行城外相遇。实力悬殊,暮词却无任何惧怕之意   封修寒手持银枪,一身将军戎装,英姿飒爽,少年脸上的稚嫩还未褪去,眼神却如久经沙场的将军般坚定和威严。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暮词虽只有八万兵马,可使计能只用一万兵马就将他二十万兵马困在落寒崖足足两日,也是不简单。来时便听说了,西羽与东陵之事,此次出兵的是东陵国师,自然不容小觑。封修寒自是谨慎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暮词黑袍底下,嘴角勾起一个微微的笑容。封修寒还是嫩了点,而暮词与他打的就是这种心理战   “小子,还是让开些。我们已经退兵,也未伤你北冥一人。又何苦开战”暮词沙哑幽沉的声音听着甚怕   “何苦损兵折将呢”   “哼,你以八万对我二十万,怎么不说,你等将全军覆灭于此”封修寒冷哼一声,对暮词的话甚是不屑   “哈哈哈哈。好小子,不愧是封家的子孙”暮词突然大笑起来,空气中都弥漫起一股阴森可怕的气息。黑袍下他目光阴冷,特别是提到封家时,眼中甚至泛有些许杀意   暮词突然抽出旁边将士的剑,一手勒起缰绳,只听马儿一声嘶吼声,便像疯了一样,往前冲去,直奔向封修寒   这边,封修寒根本没有想到暮词会这样单枪匹马的就冲过来,一时大惊,手下的将士也是一惊,持着枪以对,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封修寒冷下脸,加紧马腹“驾”,持银枪与暮词正面相迎   两人一人持枪,一人持剑,在战场中开始厮杀,持银枪的封修寒显得有些优势,年轻气盛,与暮词对战时却也不输气势,银抢应对自如。外人看来到显得封修寒占尽上风,每每都能挡下暮词招呼过来的招式。   封修寒咬紧牙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每一招都能被暮词挡下,后之被他所牵制住。他还来不及攻击,他的剑便刺下,每每要害,他只能抵挡。真是个老妖怪,对战三个回合下来,他的斗篷还为掀开。他连暮词的衣服都没碰到,他却已经刮破了他衣服几处。   “哼,小子,你还太小了”暮词剑指封修寒,轻蔑一声。驾马剑身步步逼近他眉心。速度之快   封修寒一惊,眉头一皱,冷哼一声。真是让人不爽。他从小在军营混大,打架斗殴何时输过,十四岁便自荐前锋,上阵杀敌,十五岁为副将披甲上阵,四十几岁的敌军将领,上过战场无数。照样被他拿下,自此扬名四国之间。是四国最为年轻的将军。智谋不如哥哥,可比之带兵杀敌,可没人能比得过他   暮词不过是东陵的国师,最算是巫族又如何,哪能这般轻易被他所杀   封修寒身子一侧,滑下马腹,足尖点地又腾空而起,抡起银抢一下跳到暮词后背,双手持枪劈下   暮词一愣,随后眼神微变,封家果然越战越勇,不输当年之势。这小子也是武将奇才,只是少了些历练和稳重,到底还是个孩子   暮词扬剑,踏马而起,身子微偏便躲过封修寒的银抢,剑直直的向他心口袭去。封修寒慌了神,剑已经近在眼前了,是躲不掉了,却也不能束手就擒。银抢转向暮词胸口   “嗖”那根飞来的羽箭是出乎意料的,力道之重,射向暮词的剑。使得其一惊,剑锋微偏,只划过了封修寒的脖子,留一下一小处血痕。也躲过了封修寒的银抢,却将暮词的黑袍割裂开一个口子   两人说兵器,纷纷落地   “沓,沓”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向这边赶来。马上封凛诀一手持弓,马背上背着两三只羽箭。刚刚那只箭便是他射的   “吁~~吁吁”封凛诀勒住缰绳,停下,下马走至封修寒身边,一把将他扶起   “哥”封修寒欣喜的看着封凛诀,又费劲的撑着银抢起身   “你们走吧”封凛诀冷眼望向暮词,冰冷的语气毫不客气的说道   “呵...”暮词冷笑一声扯下那被封修寒刮破的衣角,一剑将它刺在地上。转身离去   “封家小子...还不错嘛。还以为封家气数已尽呢。看来还能再挣扎一番啊”这百年来,封家也就这一代值得他另眼相看了   “你......”封修寒性子比较冲,再加之刚刚与暮词的对战,让他心中更加不爽,一听暮词言语中的意思。心下更加来气,持枪就要再与他大战个三百回合。真当小爷是饭桶啊,还气数已尽,还挣扎。小爷十五岁就是威震一方的小将军,这四国中何人能跟他比。真是气人,北冥会毁在他们手里谁信   幸亏封凛诀即使拽住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封修寒也只能愤愤的走回自家军队   封凛诀眉眼微蹙,看着暮词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深思   突然暮词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身,神神秘秘的朝着封凛诀说道“你该离她远点。”   封凛诀心神微愣。心下十分气氛,真是刚才干嘛要阻止封修寒。不过他还是有理智的。冲动过后便是细想了   凤凰城城主雪天也曾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如今连暮词也是这般说。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几个时辰前   雪天破门而入,见封凛诀怀中凌恒,淡淡一瞥,又转向封凛诀,冷冷说道“你该离她远点”   凌恒略带惊讶,心中泛苦,缓缓低垂下眉眼“......”   “你是谁”封凛诀冷着脸色,眼眸中闪着怒气与雪天对视   “在下雪天”雪天淡淡的说道,便踏进了房门,向凌恒走去   “感觉好些了吗”见凌恒醒来,他也松了口气,关心的问道。举起手想为她把脉,却在半空被封凛诀截下   “凤凰城城主,雪天”封凛诀阴沉着脸色,不让他靠近,生怕他对凌恒不利。这样看来他到能猜上几分。只是凤凰城实力强大却也神秘,虽名声大噪,虽是独立的城市却从不像其他四国一样扩张版图野心勃勃。可又行事乖张。谁又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小心为妙   “是”雪天看着被抓住的手,语气也冷上几分,不像刚刚问凌恒那般谦谦有礼。   封凛诀自是听出话中的不满,撇了撇嘴,已经在心中给雪天贴上图谋不轨的标签   两人握手间暗自用力,拼的是内力深厚啊   凌恒淡淡的看着,也未阻拦。这凤凰城她自是听过,凤凰城城主雪天更是神秘,她也想看看这两人到底谁更胜一筹   不料,好戏刚刚开始,便被蓝衣这冒失鬼给打断了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蓝衣匆匆跑进房间,扶着桌子大喘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而封凛诀和雪天在蓝衣那声吼叫声下,也互相放开了手,理了理衣襟,互不相望,收的快似乎刚刚那一幕是假象一般   “呀,原来雪天城主也在啊”蓝衣惊呼出声。环视周围   “小姐也在啊”略想一番,才发觉不对   “小姐你醒了,太好,城主你快给小姐看看”蓝衣一个箭步已经到了凌恒跟前,上下大量了一番,又扯了扯旁边的雪天   “蓝衣,我没事,你匆匆忙忙进来有什么事吗”凌恒无奈一笑,蓝衣总是这幅毛毛躁躁的样子,有时若没个人提醒,蓝衣便会毛躁得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呢   “小姐,你的声音有些沙哑呢,我让神医来给你看看吧”蓝衣俨然又关心起了凌恒的嗓子。永远都不在状态上   凌恒看着她,微怒的轻皱起眉梢   “噢噢,哦,是北冥的寒王,带着援兵前来,在离这不远处的一处山沟里遇到暮词,两方正僵持着”   “什么”封凛诀大惊,暮词的手段他不了解,却有耳闻,这次凌恒的事更是暮词一手策划,还有五行城被困一事,修寒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可是凌恒这边,他缓缓看向雪天,眼中隐隐有戒备之色   “去吧”凌恒下意识的看向封凛诀。心知他的担忧,又认定雪天对他不利,放不下心。可封修寒与他是亲兄弟,亦是放不下心   “可...”   “他救了我,又何必害我”凌恒知他要说什么,先他一步,开口说道   封凛诀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缓缓看向雪天,见他眉眼带笑的看着他就觉得刺眼。带着警告之色又怒视一眼雪天,将凌恒放下,才离去   “哥,走了”那边封修寒朝他挥了挥手,他才缓过神来,看着暮词带着西羽军离开。心中存下疑虑。一会回去一定要问个清楚   翻身上马,驾马赶上封修寒他们,向五行城的方向去 ☆、凤凰城   城主府。封凛诀离去后   凌恒看了一眼雪天,微眯起双眼“蓝衣,你先下去吧”   “是”蓝衣点了点头,眼睛在两人之前游走了一会,便识趣退下   不知怎么,总觉得这间房里的气氛过于凝重。凌恒看去,见雪天正站在床前,也在看着他,正好四目相对。雪天眉眼带笑,缓缓坐到床沿边。“好些了吗”   凌恒一愣“好多了”顿了顿又道   “多谢城主”   雪天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与城主素不相识。倒不知城主为何出手相救。可要什么”凌恒沙哑的声音,带着微冷的语气。她不相信这真的有好心人,特别是在这个多事之秋。更何况凤凰城壮大又为何偏偏救她   雪天微微一笑,“这是应该的。我...总算找到你了”他的话中带着沉重的思念和欣慰。看着凌恒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温柔,似怀念又似忧伤。眼神复杂,道不明,说不清   凌恒不解他话中的意思,什么是总算找到她了。她有原主的记忆,可记忆里也没有这个人过啊。   雪天看着皱眉的凌恒,轻声笑出“我的养母,也就是你的母亲她是凤凰城的上任城主”雪天顿了顿,略带忧伤的目光望向她   “说来,你叫我一声哥哥也不为过呢”   凌恒很是嫌弃的上下大量了他一眼,最后撇过脸去。说来她连所谓的母亲都没见过,连在原主的记忆里也从未有过什么母亲的影子。别说这个所谓的哥哥了   突然想起暮词之前说过的话,前世之事可去阎火之地,至于今生嘛,凤凰城城主可给你答案   可她只想知道的只有前世之事。今生关于凌恒的身世是凌恒她自己的事,随着她身死,早就不关她的事了。可没想到这凤凰城城主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不,不对。现在细想起来。凌恒却发现其中有很多不对劲之处。她突然殇毒发作差点身死是暮词一手安排的吧,从引诱她到五行城再到昏迷,和雪天的出现,绝非偶然。也许他早就知道她不会去凤凰城,才故意设此局吧   “你在想什么”雪天见凌恒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凌恒摇了摇头,疲惫的靠向床边   “是在怪母亲吗?”凌恒的眼中的伤感让雪天以为她是在怨母亲出生就将她抛弃吧   “你想多了。母亲?呵,在我这就是个冷冰冰的单词而已”凌恒摇了摇头,清冷一笑   雪天眼中的忧伤更甚,别开脸面,不敢望她“我听说了你在凌府的事情,还有你的成长。都是我的错,若我早些找到你,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雪天愧疚的说道   凌恒清冷的眼眸看了他许久才缓缓说道“也许吧"   如果真如他所说,也许凌恒会活的很好,无忧无虑不会惨死。而她这异世孤魂也许不会来到这,消散在天地间吧   “其实......”   “我想听听我的身世”雪天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凌恒一口打断。来都来了,就了解一下原主的身世吧,定然不简单。也好让她心中又准备,还有暮词的目的   “好”雪天愣了愣,点了点头   雪天说,凌恒的母亲是传说中雪樱族的神女。雪樱族啊,传说是一个有着魔力传承的家族,特别是雪樱的神女更是有着无穷的力量,听说凭一己之力就能颠覆这个国家,而雪樱的神使不死不免更有着预知未来和看到过去的能力,当然只是传说   而在一千年前慕容氏挑起大陆战争,征战天下时,雪樱为了避免被卷入这场战争,保全族人便离开了大陆,有人说是到海上遇到了一座小岛便在岛上过起了避世的日子,也有人说他们在海上遇到了风浪,全族都死在了海底,这世上早就没有了雪樱族。传到后世,雪樱便更加的神秘了。   而雪天的母亲也是凌恒的母亲就是雪樱的神女。有点匪夷所思啊   “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实,雪樱没有死在海底,确实是隐世。不过,不代表他们不能上大陆啊。再则他们外貌又与普通人无异。不说谁知道呢”雪天笑盈盈的指着自己跟凌恒解释到   凌恒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讲   雪天自幼便失去双亲,雪澜,也就是凌恒的母亲便收留了他,亲自教他武功和法术。雪樱族人天生能够感应天地间的自然力量,很好的控制,这也是他们强大又神秘的一个地方。   当时的雪澜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人,正值青春年华,又怎么会与一个母亲一样慈祥又严厉的教导雪天呢。当时的雪天也只有五岁,正是最顽皮的时候。所以雪澜多半是带着他四处胡闹,爬树捉鸟,下水摸鱼。也没认真教他读点书,也就武术和法术上心点吧   “那时我想叫她姐姐,可她却说没人叫过她母亲,让我唤她母亲。当时可把长老和神使气坏了”雪天讲着,脸上浮现出星星笑意   凌恒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清冷的点了点头罢。   雪天又看了眼凌恒,皱了皱眉。   “你不继续讲吗”凌恒见雪天望着她出神,好心提醒道   “你和母亲真不像”雪天无奈的说道。太不可爱了   那次,雪樱已经被他们逛腻了。雪澜便带着雪天偷偷离开了雪樱。来到了大陆。那时大陆虽四国鼎力却互相牵制还算是安稳。那一年也出了好多事,相传慕容氏并没有灭绝,而是暗中蓄力等着哪天在此崛起,犹如百年前以铁血手腕统治大陆一样再次一统天下。所以,四国好像达成协定一般,在大陆上四处翻找所谓的慕容后代。北面一处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偏僻的小城突然爆发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那里也是他们登陆的地方   那时候,雪澜还在带着雪天到处蹭吃玩耍。曾经上大陆前发誓绝不参合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事情。却不想在不久后便被打破了   “那次母亲确实贪玩了,明知第二天该启程回岛,那晚居然还偷偷的离开去玩了”雪天叹了口气,如今听来语气中还有有点小孩子气的埋怨   “也是那晚后,我就发现她变得有些奇怪”雪天叹了口气,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眉梢微微皱起   隔天,雪澜便总算游神,有时还会傻傻的笑起来。莫名其妙的。当时雪天还小一个忍不住,就道出了心中的话“你是不是思春了”他斜歪着脑袋,懵懂的看着雪澜   “没礼貌的小孩”雪澜好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脸上却不自觉的起了一片红晕之色   雪天撇撇嘴,扭过脑袋。正如被雪天说中一般,一整天雪澜一直在心中纠结这个事   “她可能真的思春了”听到这里,凌恒插了一句话。看她面不改色的样子,雪天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嗯,是吧”雪天点了点头“你也不要再□□的话了”   凌恒白了他一眼,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我们来时遇到那群难民,打定主意不管这大陆上的一个人,一件事,所以充耳不闻。只当看不见,雪澜也是没什么负担和同情心,照样欢脱。可是回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疯,居然同情起这群人来......   瞧瞧,瞧。一双关爱的眼神,一句句关切的话。雪天都看傻了眼。还不知道雪澜还有治瘟疫这个能力呢   他们又在大陆上逗留了快半个月,只为这群难民。很快这座城便慢慢恢复了生机,城中的百姓都将雪澜奉为再世神仙。这里本来就远离任何一个国家,哪国的难民都有,来此栖息,没有城主,更是闲散无比。更有流氓寇匪。   他们知道雪澜有能力,便让她当了这做无名城的城主。也只是想有一个安稳之地栖息吧。令雪天意想不到的是雪澜居然答应了   “你不会忘了我们要回雪樱吧”雪天趁黑了夜,才得以抓住整天跑的雪澜   “记得记得”雪澜烦闷的摆了摆手,敷衍到。雪天见她正提笔埋头苦干,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   “搞定,这样城外的流氓寇匪短时间内也不会来骚扰凤凰城的百姓了”过了一会,雪澜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图纸。原来是一个阵法,布置在城外,也可让这座城隐秘起来   “凤凰城?” ☆、母亲   “凤凰城?”雪天惊呼出声   “是啊,我想好了,这就叫凤凰城”雪澜一脸骄傲的说道,看着手中的防御图洋洋自喜   雪天扶额表示无奈。她不会想驻扎在这里吧   不过事实并不是雪天想的这样。隔天一大早雪澜就将雪天从床上拉起来。手脚麻利的为还浑浑噩噩的雪天穿衣。印象中雪澜可没有这般贤惠过。   那天他们早早的就乘船离开了大陆   在船上雪澜一直发呆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雪天亦是看着她出神,一直在心中琢磨着雪澜一直在想什么   就这样一路到达雪樱,两人也没说上话   “你费尽心思的将一个破城修建,改善。就这么甘心离开?”越近雪樱岛,雪天才将憋在心中的话说出来。实在太费解了   “嗯..嗯”雪澜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你...”雪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雪澜   “你知不知道这次回岛,族中长老和神使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轻的也要禁闭个五年吧”   “嗯,我知道啦”雪澜听完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自顾自欣赏风景   雪天白了她一眼,撇了撇嘴离开回到船厢。   雪天离开了后,雪澜才疲惫的垂下眼,轻叹了口气。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吊坠。眼角就闪现一丝笑容。紧紧的拽在手里。等我回来。五年?不会的,她自有办法离开   “果然一上岛就见神使带着众位长老就在码头等着了。”说到这,雪天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引进阳光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凌恒感觉得刺眼,用手挡了挡,好久没有接触阳光了。雪天见凌恒的异样。也顺手将窗户关上。又继续说道   “那次雪澜仿佛故意在惹怒众长老一样,与他们顶嘴,差点还打起架来”雪天仿佛想到了那天的场景,哭笑不得   那次雪澜被关禁闭五年,不过神使与众长老念在雪澜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只将她困在日月谭六年,也是要她好生修炼吧。雪天也被挡在日月潭外不得进去看望,完全的与世隔绝啊   “可是没想到,母亲的能耐竟然这般大,这六年竟然能在神使的眼皮下偷偷的离开日月潭。一走六年也没人发现”雪天无奈一笑,又觉得开心。凌恒撇了撇嘴,向后仰去,只寻了个好位置继续听故事   “雪樱虽然避世,不问凡间俗事。可也不是消息不通,大陆上的所有消息,雪樱都一一知晓”雪天顿了顿,转身见凌恒神色平平,没有什么波澜。无奈的叹了口气   凌恒在心中暗暗白了他一眼。动不动就叹气,烦心事真多   “比如凤凰城一夜崛起,虽是小城,可却让四周的流氓匪寇忌惮三分,一年前更有小国打他的主意,却不料被凤凰城一夜之间吞并。扩建了凤凰城的版图。很快便在大陆上站稳了脚。更让各个国家不得不看重他”雪天说完,又叹了口气。惹得凌恒这次实在想出口回他。不过雪天快了他一步,又继续说道   “那时我根本没想到母亲竟然离开了日月潭。打理凤凰城的原来是她。我还以为是谁捡了便宜,得了凤凰城呢”雪天像是在回忆什么,眼光泛着微微柔情   这人......不会有恋母癖吧。凌恒暗暗揣测到,自己什么时候居然会想这些了   直到六年后,神使率众进入日月潭,才发现雪澜已经跑了,也不知道了,他们却连她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大长老大怒,派人去大陆追拿雪澜。那时他还很奇怪,神使居然一点也不动容,也想不通,神使既能预测未来,难道测不到雪澜会逃跑吗。当大长老询问神使可知雪澜所在何处时。他还记得当时神使的回答   “不知道”神使嘴角上扬,眼中若有所思的躲闪。明明知道神使睁眼说瞎话,可大长老也是无可奈何。实在想不通   当时雪澜回来,神使那时恨铁不成钢恼怒的模样,可不像是会宽容雪澜行为的,今天怎么变了一面了   雪天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上了抓捕雪澜的队伍里上了大陆。当时他已经十岁了,虽然还是个孩子,可他早就比以前稳重多了,更是留了个心眼。自然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能上船,还顺利的上了大陆。在大陆上晃了几天身后的雪樱族人一直跟着他。大长老是想通过他找到雪澜的藏身之地吧。花了几天他才甩掉了身后的尾巴。站在凤凰城下,雪天望了望身后确定没人跟着后,才进了城门。他们一定想不到雪澜就在他们登陆大陆的凤凰城吧   城主府前,雪天怀着忐忑的心情目送侍卫进去通报。理了理衣襟,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沓沓,哒”府内走出一个女人撑着大肚子快步走了出来,手里还牵着个孩子,看着也就比他小一岁左右罢了   “你,你你...”雪天看着站在他前面的女人,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五年,雪澜变了好多,从一个年轻淘气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更加有女人味了。还有她手里牵着的小孩,肚子还揣着一个。到底发生了什么,嫁人了?   雪天惊讶得合不拢嘴。雪澜已经一个拳头,敲到他头上,雪天疼得直捂着头,暴力的女人   “你干什么呀”雪天恶狠狠的抬起头,就看见雪澜一副凶神恶煞又略带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   “好小子,脑袋壳张硬了,这就不疼了”雪澜上手摸了摸雪天的头,却被他一手拍开   “别摸我”虽然这五年长高了,却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如今也就到雪澜胸前而已,还要仰着头看她   “是不是他们发现了。嗯...看来神使......”雪澜说着,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一脸幸福又略带忧愁。又很快转变了态度,一把将雪天揽过   “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来投奔母亲了”这会倒是调侃起了雪天   “你还记得我啊,还知道你是我母亲啊,你怎么就把我落在雪樱,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就把我扔下了,呜呜呜”雪天一把拿开雪澜的手,退后几步,大声质问道。说着说着竟不自觉哭了起来   雪澜愣在原地也不知怎么办好。心中十分心疼他。眼中满是愧疚,自责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呜呜,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哦了”雪天不停的擦眼泪,眼泪却不自觉的往下掉。   雪澜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的雪天最是可爱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懒得带你四处跑,还不如让你过几年安稳日子,等到我安定下来在接你过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雪天抬头眼神撞进雪澜的眼眸中,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慈爱,和心疼。一下眼泪就止住了   “哼,我累了,要睡觉”雪天擦干眼角的泪痕,一脸傲娇的走进城主府   雪澜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心中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跟你真像,不讨喜”雪澜身边的男孩突然说道。这让雪澜甚是无奈跟错愕,这冷漠腼腆的小孩居然会这般一本正经的开玩笑   小男孩撇了撇嘴,又道“我是认真的”   这会,雪澜也只能扶额装死了   “就这样,我便没有在回雪樱了。”雪天走到床榻前,坐下   “你就没有要问我的吗” 雪天愣是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要我不要插话吗”凌恒双手环胸,挑了挑眉   “好吧”雪天白了一眼   “你不想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不想”决绝的话不带一丝犹豫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父亲,只是有一次远远望见过”雪天顿了顿,细细看了一眼凌恒   “你这冷漠的性子应该是随了父亲,眉眼也有几分像” ☆、慕容   “他的身份我不知晓,不过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呢”雪天回忆着说道   不一会又陷入忧愁中。一股悲伤的气息又涌绕在他身边   好景不久,他们没想到雪樱的的大长老居然亲自前来。那时那个男人不在,大长老悄悄潜进凤凰城,似乎不想用强硬的手段带回雪澜。那一夜只是与雪澜谈了个通宵。只是结果好像不是尽人如意。   隔天大长老是怒气冲冲的从院子里出来的。一脸阴霾的看着雪澜“枉费神使的栽培,雪樱不会罢休的”   大长老甩手离去。雪澜面无表情的从院子里走出来,摸了摸肚子,嘴角泛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好走,不送”   可在大长老离开后,她脸色突变,煞白了脸色。雪天手疾眼快的将她扶住,缓缓走向旁边的石桌   “你怎么了,大长老怎么会在这”雪天急忙帮她倒了杯水   “哎,我的孩子啊”雪澜只是叹着气,伤感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多了一丝坚定   “孩子,孩子怎么了。哎你倒是说话啊”雪天在一旁着急的上窜下跳的,又听着雪澜琢磨不透的话,心真累   “天儿,你知道我是怎么离开日月潭的吗”   雪澜的话让雪天心中一怔,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的话怎么那么深沉,还是第一次唤他天儿呢   “我离开时一切顺利的太顺利了,心下便生了警惕。果然在码头遇见了神使大人”雪澜一边回忆,一边轻柔的抚摸自己的腹部   “这一切都是神使安排的,她暗中帮助我离开,只要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雪天反射性问道   “若我生下女儿,便要送回雪樱”雪澜抚摸着腹部的手,不自觉停下,轻微的颤抖起来   “这是要用我的孩子来换□□啊”雪澜说着小声的抽泣起来   “你……那时候就有孩子了?”雪天愣是半天才晃过神来   雪澜摇了摇头,挺着肚子站了起来“神使大人可是精通过去,知晓未来的。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所有的大夫都说是个女孩,怎么办,就连大长老也来了。这次我撕破了脸皮,也不知道……哎”   这个孩子她不会送去雪樱的,虽然不知道神使大人的寓意何在,当时也只是为了离开才答应神使的,也有着抱着与雪天如今的想法一样,抱着一丝希望或许生个男孩呢   哎,怎么办?雪樱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她是知晓的。还有相公……   雪澜忧心忡忡的绞动手指。雪天亦是心中担忧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雪天心中坚定,一定要保护好雪澜与她未出世的孩子。只是雪樱的实力他还是小看了   不出三日,祸事连出。凤凰城内已经不安全了,以防万一雪澜带球前去南襄,去找这个孩子的父亲。雪天在城中放□□迷惑雪樱。给雪澜她们制造机会,两个月,就两个月只要孩子平安生下就好了   只是如今已经三个月了,而他已经有一个月未曾再收到雪澜的白鸽了。雪天算过雪澜的生产日期,便提前派人找去了南襄。只是找不到,失望而归,如今真的很当心   雪天讲到这,暗暗垂下了头   一旁的凌恒疑惑的问道“你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吗”   雪天知道凌恒问的是谁。苦笑的摇了摇头。那个男人很少来凤凰城,雪澜也不曾提到过。雪天只知道他们拜过堂也算得上夫妻。   “我真正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他的死讯传遍早已传遍整个大陆”雪天顿了顿,又道“你的母亲也离开了,可终究还是没来得及告诉我,你在哪,这么多年我却一直找不到你。我还以为……”雪天声声叹息,语气沉重   夜晚,星空寥亮,满天的残星,交相辉映   凌恒披着斗篷走到走廊上望,身体虽然虚弱,却已经没有大碍了。回想今日与雪天的聊天,细细想来,也得以想通暮词的目的了   他是慕容皇室最为忠臣的开国国相。而她则是慕容皇氏的残孤,又是雪樱族神女的后代,想要召集慕容的残臣旧将,复兴慕容皇朝,再创辉煌时代实在容易。   可她不想,她想他所谓的父亲也不想。慕容戈不过是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与雪澜携手游山玩水。只是……天不尽人意啊   慕容戈,慕容氏嫡子后代,也是这世上唯一是有慕容皇室血脉的皇族了。这个人她也听说过。在当初寻找慕容氏在南襄的地宫时就曾打听到这个人,连带着当时权倾朝野巫族的往事,开国功臣的巫族长老还被封为国相,他叫暮词,只知历经几代,他也依旧稳坐朝堂之上,从不老去或退位。身份年龄皆成迷。直到慕容皇室封家,褚家,尹家,池家自立为王,围城攻之。他便消失了   这样想来,这东陵的国师就是那个慕容的开国国臣吧。蛰伏在东陵多年也没有放弃光复慕容,暗中寻找皇室后代。而慕容戈也就是他选中光复慕容的新帝皇。   不过这位被选中的新皇并不喜欢高高在上被束缚的感觉,反而喜欢自由自在,闲云野鹤的生活。便想逃离了暮词监视,却遇到了雪澜,一见钟情,并最终逃离了暮词的视线   雪澜也为了他建立凤凰城。拜天地,结夫妻,逍遥的日子还未过够,便有了孩子,在凤凰城安居。这时雪樱也找来了,连带着暮词。而为了给雪澜安心,慕容戈则在暮词那游走,劝说他放弃复国的想法。   不过……想想又怎么可能呢,坚持辅佐三百多年的帝国破灭了,又怎么会不恨,坚持几十年的信念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后来,四国乃至全大陆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位皇族后代的存在。还散出了谣言,慕容势要复国。人心惶惶,四国竟统一战线对付慕容戈   传言,慕容戈是死在四国派出的死士的刀下,却有人说,慕容戈是自杀而亡,也有人说,因为他不想当皇帝,暮词便杀了他自立为皇。谁又知道什么是真相呢   早就化作尘土与当时的人埋入黄土之下了   凌恒想最后一个猜测肯定不成立,暮词不可能自立为皇而杀了慕容戈,而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暮词知道慕容戈是怎么死的吧   凌恒拢了拢斗篷。夜里寒风凛冽,终归还是冷,雪天的药倒是让她能感觉得到冷风的滋味了。只是殇毒怕是越发侵入心肺了   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小姐”蓝衣从凌恒身后走出来,轻声唤道   “蓝衣啊”恍惚间,她倒怀念当年在云城时的景象   “小姐,夜里风大,还是进屋歇息吧”蓝衣看着凌恒脸色还是泛白,不禁心疼她   “红衣怎么样了”凌恒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嗯嗯,红衣好多了,还有两日便能到五行城了”蓝衣笑着应到,心中却泛着难过和担忧。她想还是暂时别告诉黄衣和子叶子秋他们的事了   凌恒点了点头,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恍然过神“对了,黄衣她们呢,可有回信”   蓝衣一愣,不知怎么回好,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有,有啊”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凌恒   “到底发生了什么”见状,凌恒也猜全了,黄衣与她们是断了联系了,生死未卜。黑沉着脸,越显得病态   “算了,你先回去吧”凌恒又摆了摆手,踉跄着走向床榻,她想静静,想想该怎么办   蓝衣担忧的看了凌恒一眼,走后还是咬牙离开,她知道凌恒的性子,劝不住,也拦不了。不过她想还有人能劝得住吧   离开了房间,直奔驻扎在城外的军营 ☆、成亲   军营里,封凛诀正在犒劳援军,与封修寒接风   “来,今日为你们接风洗尘,不必拘束,喝”封凛诀举杯向座下众位将士说道   “多谢殿下”众将领回礼,一口喝下   “好小子,这几年倒是没偷懒啊”敬完酒封凛诀又转向封修寒,欣慰的说道   “哪里,我这的拳脚功夫还及不上大哥的十分之一呢”封修寒腼腆的挠了挠后脑勺,没有了白天对战暮词的那个大将军劲头。如今只是个虚心腼腆的弟弟罢了   “凛诀哥”帘帐被掀起,一身戎装的女子踏进大帐内,面容带笑,毫无避讳的就坐到封修寒身边。冲封凛诀招手到   “是娅筠啊,是个大姑娘了”封凛诀略有些吃惊的看着进来的女子。高扎的马尾,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一点女儿家气质都没有。封凛诀记得他三年前离开北冥之时,季娅筠还是一副女子装扮,大家闺秀。怎么才过个三年就变了一副模样。季家三代为相门之家,其母更是当今北冥朝堂乃至四国里唯一的一个女丞相。两个女儿却一点相门大家闺秀气质都没有,都上了战场,也是奇闻。封凛诀都能想到季丞相的表情该是这样好玩了   “没想到你居然跟着这个臭小子一起来了”封凛诀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游走,不禁调侃道   季娅筠脸色一红,不自然的转过脸去。她可不比季娅楠那个粗暴的丫头,女儿家的羞涩还是有的   “哥”封修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哦对了,娅楠没跟你们过来吧”   “没有,她上次偷偷跟你来南襄,母亲生气得很,这次可是严令禁止她出来了,正关在房间里学诗词歌赋呢”提起季娅楠,她还能想到那姑娘当初泪流满面的样子。被关在房间里背诗词歌赋,想想都知道会要了她的小命   “哈哈哈,也好,省的她出来捣乱”封凛诀点了点头,一想到那丫头没来,还真是省心   “殿下”里面正谈的欢,蓝衣突然闯入,一脸愁色   “蓝衣,什么事”见到蓝衣,封凛诀心中不由一紧。蓝衣此时应该在恒儿那才对,为何会到这来,难道恒儿出什么事了   “这是二殿下吗,是北冥的战神啊,好稀奇”蓝衣一下又忘记了自己的目的了。朝着封修寒围观去   封修寒看着蓝衣好奇的围观她,实在有点手足无措。尴尬的向一旁的季娅筠求助,却见对方正笑的乐不思蜀   蓝衣愣愣的围观完封修寒又顺着压抑着的笑声望去,又是一阵惊呼声   “你是季娅筠?”蓝衣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不停的在两人之间转悠   “你俩成亲了?来度蜜月?”   蓝衣语出惊人,淬不及防的封修寒正喝水压惊呢,听到蓝衣的话直接被惊吓得直接吐了出来。   蓝衣愣愣的回过头看向封修寒“难道不是吗”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她云阁的情报网虽不比风楼来的专业和收集的情报广阔,可这点小情报还是知道的   蓝衣发挥起她八卦的性子,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北冥季家大小姐知书达理,乃是大家闺秀的典范。与太子封凛诀,寒王封修寒更是从小一块长大。后来因去郊外遇险的封修寒搭救,春心萌动,芳心暗许,直接追到军营,参军就是为了日夜不离啊,不是说北冥皇帝同意了吗。怎么的你们还没成亲啊”说起来,蓝衣可是连停顿也不曾有,绘声绘色的说道   一旁还有些将领,亦是听的喜滋滋的,没想到这寒王和季家大小姐还有这段故事啊。就说嘛,打自季娅筠参军以来他们都想不通,好好的放着个大小姐不做,跑来军营做什么吗。听说季家女儿唯有这大小姐季娅筠最像季丞相了,才词歌赋,治国之道,说起来一点也不逊色于季丞相,更有可能继承季丞相的位置,成为我们北冥第二个女丞呢。所以对于季娅楠突然来参军实在是想不通理由,现在想通了   众人无不向封修寒和季娅筠投去暧昧的眼神,我们都懂的   季娅筠害羞不已,如今面红耳赤更加不敢抬头,却也能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眼光。左右思量,快速从桌前弹起离开了帐营。看着季娅筠娇羞不好意思的模样,众人更加起哄   连封修寒也是红起了脸,有些不知所措。幽怨的看向蓝衣,却见她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说了句“你媳妇跑了,不去追吗”   这下众人的眼神更加暧昧,更有不怕死的家伙喊道“寒王殿下要跟季副将成婚了,怪不得都出双入对的”   “原来是这样,我昨个还看到他俩在小山坡上遛马呢”   “哦~”   “哦~”   也亏得封修寒私底下没有什么大将军还是王爷高高在上的架子,这群将士也才敢这么开玩笑。此时的封修寒又气又恼,脸也是又红又黑,郁闷的大喝口酒,压压惊。就在蓝衣又要说什么之时,封凛诀手疾眼快的将她的嘴捂住往外拖去   封修寒松了口气,总算是平静了。而底下的将士却无聊了,还想再听些八卦呢。   帐营外,封凛诀无奈的看了眼蓝衣“你就只会收集这些个情报吗”顿了顿又小声嘀咕着“真是佩服恒儿还能容忍你”   蓝衣好歹也是练家子,武艺不精不代表耳力不行啊,封凛诀小声嘀咕的话也是一句不落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瞬间引起她的不满“哼,小姐怎就容忍不了我了,我的情报可准了,小姐亦是爱听”骄傲的仰起头。回想起来却有些心虚   说来,好像她的情报,八卦的小姐确实不爱听,不过这个她可没胡说。她还记得当时她说这段八卦的时候,凌恒的表情呢,还是第一次搭话是关于八卦的呢。蓝衣记得是“现在的小孩谈个恋爱居然这么草率,不就在深山老林里救了她嘛,就芳心暗许了,草率,草率”这可是凌恒说过最长最无用的话了。也那怪了蓝衣会记得这么久   “我说,你来找我,凌恒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知道”蓝衣吃惊的望着他,眼神甚是崇拜。倒让封凛诀有些挫败和无奈   “我是想让你劝劝小姐。小姐醒来便闷闷不乐的,现在又知晓了黄衣他们的事,我怕......”蓝衣说完也是一脸的忧愁,反而没了刚刚脱线的状态   封凛诀皱了皱眉,点了点头,就朝凌恒所住的房子走去。走到一半还不忘回头看向蓝衣“拜托以后重点话先说”   蓝衣愣了愣,怂拉下脸,怪我咯   而这边,蓝衣离开后,优迹便出现在凌恒面前,连带着...褚霄   “你醒了?看来恢复得不错,这我就放心了”优迹眉眼带笑,也总算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坐”凌恒点了点头,指着自己身边的椅子说道,又看了一眼褚霄   “褚霄要回东陵去,我想你应该有事要问他吧,便带着他一起来了”优迹缓缓的解释到   凌恒看着优迹点了点头,又皱起眉头“你的脸怎么了” 优迹左边的脸明显的肿了起来   “磕到了”优迹轻描淡写的说道,又从药箱里拿出一排银针   凌恒配合的伸出手去,优迹为她把脉,却在碰到她的手时,微微一缩,脸上尽是惊讶之色。她的手竟然有温暖的迹象,难到......   心中多了份猜想,心中多添了几分欣喜。静下心为凌恒探脉。殇毒在体内普通的医者根本把不出来这种病,因为它是半毒半咒。是雪樱独有的一种古老的咒毒,也不知道凌恒怎么会和雪樱族扯上关系的,这个女孩全身上下都是迷啊   他也想不通老师怎么会知道这种咒毒。还知道如何把脉。   把着脉,突然优迹猛地将手收回,难以置信的看着凌恒,面色难看   “怎么了”第一次看到优迹露出这样难看的面容,哦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他们刚到五行城,他也是为昏迷的凌恒把脉时也是这样的表情。这让褚霄多看了一眼凌恒,这女孩到底是中了什么毒。连有神医之名的优迹也难倒了吗   优迹叹了口气,又看向凌恒   “你知道了?”优迹沉重的问到   凌恒半响才点了点头,见优迹露出凝重忧伤的模样,不知自觉的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优迹被凌恒这一动作无奈到,真的无所谓了吗 ☆、逆天改命   “你别担心,药草我快集齐了”嘴上这么说,优迹心中却是焦急不已。这话,不过是安慰凌恒...和自己的。他深知药方上的药草是有多珍贵难寻。若有时间他定能找到。可是......   “别急,我不害怕”凌恒的声音很轻很淡,眼中带着的笑意是那样淡然,释然。   “我还是为你施针,至少...”后面的话优迹没有继续说下去,默默的排开银针   “好”凌恒点了点头,她是看透了生死,可她还有放不下的事啊   一炷香后,优迹已经受了针,再为凌恒把脉,起码殇毒能不再蔓延,能拖一段时间便拖一段时间吧。他会尽快的   “不知道褚太子可知不知道,暮词有没有抓过一个身着黄衣的女子”凌恒将衣袖放下,又将目光转向褚霄   褚霄挑了挑眉,摇了摇头   “明日我要启程回东陵,我会帮你留意的”   “多谢”凌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牌递到褚霄手上   “东陵的事我也听闻不少,黄衣前去东陵却失踪了,连子叶子秋也没有消息。想来东陵之行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褚太子还且小心,这玉牌我便送与你,东陵皇都没有我云阁杀手,可东陵其他小城有,有此玉牌,他们会帮助你救出黄衣他们还有当今东陵皇上褚扬”   “蓝衣已经告诉我了”   就在东陵撤兵之时,东陵皇室早已换了个皇帝,老皇帝病逝驾崩,新皇帝却不是太子褚霄,反而是二皇子褚扬。而褚霄怕是被暮词追杀,好在遇到了优迹才免遭一害。那褚扬怕也是暮词手中的一个傀儡罢了   褚霄点了点头,没有犹豫的就将玉牌收下,他可不是那种逞强的人。这块玉牌来的正是时候,为何要拒绝   “明日我也要离开了”稍不久,优迹开口说道   “神医要去哪”褚霄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   “去北冥”听说那个精灵王子还在,正巧   凌恒挑了挑眉,望见他有节奏的敲打桌子那只手指的时候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了,肯定还与她有关。沉默了一会才道“不必勉强”   优迹笑了笑,道“凌恒可信命”   凌恒轻笑一声,语气坚定“不信”。她从来不信命中注定,前世不信,这世也不例外   “我也是,即使是命我也要逆天改命”优迹愣是一愣,随之眉眼带笑,望向万里苍穹天   “这...该是我的话”凌恒感叹道   “也是我的”冲着凌恒笑了笑,又默默收起针包   “若是需要帮忙,便说一声,也许我帮得上什么呢”褚霄半天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许跟凌恒身上的病有关吧。既然凌恒有恩于他,那若是需要帮忙他也义不容辞   “当然,不会客气”优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和狡洁   凌恒暗自噗嗤一笑面上却尤为淡定的点了点头,这褚霄倒真不适合在朝堂上混迹,真该跟优迹归隐了去好   待将针包收完,优迹继而问道“凌恒有何打算,这回其实我该劝你随雪天去凤凰城才是,不过我想你应该自有想法吧”   凌恒想了一会,缓缓点头“我想去阎火之地看看”心中冥想,每次经过总会有种异样的感觉。她想是时候去看看了   见凌恒眼神一禀,若有所思的模样,优迹也暗暗担心。只是听说那阎火之地几日前暴动,魔兽乱串,还有的跑到了村庄外的。现在的阎火之地可是一处地狱,他实在有些担忧。此次去北冥,便顺道去探探路   凌恒抬头见优迹深思的模样,凌恒微微挑眉“明日我与你同上路,你也不用帮我探路了”   优迹一愣,苦笑不得,他的心思是都写在脸上了吗   优迹漠然,又讪讪问道“你可跟师兄说了你的打算”话中不免夹杂看戏的心态   凌恒嘴角微微上扬“天黑了,该睡觉了”   明话里赶人,不带一丝迂回。两人只能不舍的离开,想想封凛诀也该回来了,还想着能否看场好戏呢   明话不敢说,心中却暗暗想到,这天都不知黑了几个时辰了呢。可真会挑着时候赶人。因为他们走到转角处正与封凛诀隔岸擦身过。他步伐急急,也不知蓝衣与他说了什么,这般火急火燎的   “该有场好戏看了”不知道两人碰在一起谁先认输。优迹两人相视一笑,还是莫想了,回房收拾东西好   这边,封凛诀急急的走进凌恒的房间内,就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除了脸色苍白了点,其他都好   见他坐到凌恒身边,郑重其事道“我听不了蓝衣的话,心中便知晓你有了打断。但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你去东陵”   凌恒挑眉笑道“东陵自有人替我去”   封凛诀愣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凌恒竟这般好劝解,可欣慰还未多久,就被凌恒的下一句话给打败了   她继而说道“我打算去阎火之地”   “不行”封凛诀冷冷的说道,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凌恒微微一愣,心中甚是复杂。随即也冷下脸   “我想你并没有权利拒绝我”   封凛诀一愣,甚是受伤的看着凌恒,又叹道“我这是为你好,几天前阎火之地才发生过暴动,此时去不安全”   凌恒瞥过头明显的不买账   封凛诀叹了口气,只好软下语气“我这是为你好”   “我心意已决”凌恒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回床榻前   封凛诀又_长叹一声,揉了揉眼角,再次抬头便见凌恒正在收拾床铺,有些错愕   “你这就睡觉了,我还在这呢”   封凛诀本想与凌恒开个玩笑,却不料凌恒却只是手一顿,无比肃然的回头同他说道“你随意”   话毕,又继续铺床   笑容凝固在脸上,心中甚是疑惑,难道她就不会害羞吗?正常女子的反应不是还害羞的将他赶出去吗?心下十分好奇,凌恒是否真的不会害羞这玩意。便厚着脸皮打着一探究竟的主意走近凌恒   “那我可就随意了”封凛诀耍赖皮似坐在床榻上,戏谑的看着凌恒。等着她接话   凌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一挥,一阵掌风便将毫无防备的封凛诀扫落在地,随既躺上床榻。微微侧颈说道“除了这床,你随意”   封凛诀扶着腰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躺在床上的丝毫没有点害羞或矜持的凌恒,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躺在他面前。真是......   “你就这么放心我?”   “我昏迷的时候,你不也一样这般在我房里呆了几日”凌恒淡然的说道   封凛诀被她说得竟无言以对,十分克制的上下扫了眼凌恒,凌恒可能不知道自己如今这般模样多么诱人。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异样“这会可不一样”   闻言,凌恒缓缓睁开眼睛,托起头半躺着看着封凛诀“如今我也是病着,看到我苍白的脸了吗”   封凛诀愣了愣,循着她的脸看去,慵懒的面容上虽然惨白却脸颊上泛着点点红晕,在往下看去该有的地方也有。不觉得脸竟火热起来,赶紧转过身去   看着凌恒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理了理衣裳便转身睡去,脸上竟也毫无征兆的火热起来   等到封凛诀平复了心情转过身,见凌恒已经转过身去,前后踌躇不知该进该退。听着凌恒平稳的呼吸声,最后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向凌恒走去。   拖鞋上床,将凌恒从背后抱住,头埋在她后颈上,满足的睡去   天还未亮,凌恒便已经清醒了。这一觉睡得出奇的好,不知道是雪天的药的缘故,还是...因为身边的人。微微低下头,看着环在自己腰上手,神色复杂,直乱心神啊   凌恒缓缓的伸过手想附上封凛诀的手,却见他微微一动,头便靠了过来,抵在她耳边轻缓的说道“就知道你醒来”   轻呼出的气息洒在凌恒耳旁,痒痒的,惹得凌恒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封凛诀温柔的笑了笑,才缓缓放开他。却不料在他放开凌恒的一瞬间,凌恒很快的转过身来,双唇之间也只有两指的距离,只差一点也就吻上了。实际上封凛诀确实打了这个主意,只是还未行动,便觉得眼皮沉重,眼前凌恒的模样也变得恍惚。恍惚间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身影靠近了自己,唇上传来轻柔的感觉。便没了知觉   “好好睡吧,情殇情殇,我自己承了,足矣” ☆、探秘阎火之地   凌恒伤感的在床上看了封凛诀许久,才下床去。   白衣着身,铜镜里面色虽还有些煞白,不过总归是红润了许多。轻轻的覆上自己微皱的眉头,因为心中愁闷,所以总会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什么时候她有了这样的毛病。轻轻叹了口气   离开时凌恒又不舍的瞥了一眼床上的封凛诀,心口传来的微微痛楚才提醒她是该离开了,这一走,也许,不会再见了吧   “别了”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封凛诀眼角流下了一滴清泪   城门口,褚霄,优迹,雪天都已经到了。还有许久未见的红衣   “小姐”红衣红着眼眶,蓝衣的信中也将事与她说了一遍,那时她还有些气恼自己没用,还好小姐没事,否则此生难以安心   凌恒点了点头“身上的伤可养好了?”   “嗯”红衣笑着揉了揉眼角   “时辰不早了,我先行离开了”褚霄看了她们一眼,本就想与她告别再走,这会也见到了,也该出发了   “等等”凌恒叫住正要驾马离开的褚霄,看了一眼红衣道“红衣随你去”   “小姐...”红衣惊讶的开口,欲要拒绝,却被凌恒一个眼神打断,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生生停住,失望的垂下头去   转向头望向褚“有红衣在,我放心”   褚霄自是一愣,心中略略想到,觉得很有道理,正要点头,却看见一旁的红衣表情甚是失望,忍不住开口道“我有玉牌也不缺红衣一个,还是跟着你吧,如今的阎火之地确实不容小看,你孤身一人难免应付不来”   红衣听闻,亦是赞同又带着希翼的眼神看向凌恒“是啊小姐,红衣虽不济,却还能帮的上你”   凌恒沉下脸色“救出黄衣他们,免得我担心也是在帮我”她又何尝不知道红衣在想什么,可阎火之地又岂是容易闯的,与其带着红衣让她与自己冒险,也帮不上自己的忙,说不准还会送命,还不如,跟着褚霄去东陵,救黄衣他们,来的好。红衣一向是他们中性子最为稳重,谋划最深的一个,定能帮到褚霄,却帮不到她   红衣显然略为失望,可有不知如何反驳,是啊救出黄衣他们也是在帮小姐,可是......心中甚是纠结。这下连褚霄也不知道该怎样劝好   这边,蓝衣已经牵来了马匹。凌恒翻身上马“红衣,接到黄衣他们便去凤凰城等我,莫要来阎火之地寻我”这边凌恒谨慎的对红衣吩咐道。看着凌恒严谨的眼神,红衣一把敛去心中的失望,也跟着严谨的点了点头   望着红衣与褚霄驾马离去的背影,但愿黄衣他们无事   “之后,还要拜托城主了”   听着凌恒话中疏远之意,雪天还是有些失落的,心中更是愧疚“放心吧”顿了顿“你也要担心啊”   凌恒听着,心中也没什么波澜,只淡淡应了声好而已。雪天叹了口气,也便离去了   “小姐,那我们去哪”蓝衣驾着马到凌恒身边   “你去雾衡山”凌恒淡淡的看了她那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经凉凉的泼了她一盆凉水   “啊,不,我想...”果然,蓝衣很快的变了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凌恒,与她争辩。还以为小姐没有安排她的去处,定是要与她同去,没想到她是最后一个安排的呀   “红衣都不能与我同去,你觉得你比红衣有本事”凌恒这厢又凉凉的打断了蓝衣   这...她确实是不及红衣,可是...蓝衣还是觉得甚是委屈   “好了,你也是替我保护一个人吧,等我回来便去接你”看着蓝衣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凌恒还是无奈的软下语气   “我们走吧”不等蓝衣再与她抱怨,便同优迹打了个招呼,策马离去了   临近阎火之地,优迹也没有离开的想法。凌恒不禁提醒道“与北冥的分叉点已经过了”   优迹想了想,不以为然“知道啊”   “吁”凌恒停下马,微微生气的看向优迹   “你怎么不走了”优迹疑惑的回头望向凌恒   “你该往回走了”凌恒略为无奈的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还从未见到过这样无赖的优迹呢   优迹骑着马绕在着凌恒转了三圈才停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条路也能去北冥”   “何时这么无赖了”凌恒轻挑了眉目,凉凉的盯着优迹看   “优迹,我只是想弄清些事情,我...真的不想将你们卷进来”   优迹失落的垂下眼帘“你可当我是朋友”   “就因为是朋友”顿了顿“够了优迹,莫要再为我冒险了”   优迹只觉的心神一震,直觉告诉他,凌恒定是知道些什么   就在优迹还在发愣时,凌恒已经策马离去了,留在空气中让优迹改变主意的也只有这一句话   优迹心中复杂难言,该欣慰还是郁结呢   她说“该逆天改命的,是我”   他能帮上她的也就只有帮她解了殇毒而已。其他的只能袖手旁观了吗。目送着凌恒越来越远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他眼前。优迹扯过缰绳,调头往北冥的方向去   这边,封凛诀已经醒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满是失落,他始终不是她想依靠的人吗?此时心中唯有愁胀和怒怨   这一日,他便将自己关在房内,不复出。   第二日,封修寒得了人禀报,守在房门前已经一日了,却不见里面封凛诀有何动静,实在有些担心,可也知道他皇兄的脾气,又不敢硬闯。只能在门口着急得来回渡步。   终于日盼夜盼,第三日门总算推开来了   “大哥”封修寒欣喜的迎了上去。左看右看,完全没有一副颓废或瘦了的样子。好像跟他得的情报不太一致啊。这城主府里都在传那位黎姑娘昏迷之时,太子殿下是如何的无微不至、不吃不喝的照顾黎姑娘。这次黎姑娘不辞而别,大哥居然没有因此颓废,反而精神抖擞的,真是反常。不过也好   “修寒?你怎么在这?”   “我担心你”   封凛诀沉了沉眼色,他虽不说什么,封修寒却能感觉到他冰冷的伪装下那抹微弱的伤痛   “没事。即刻启程回北冥”   封修寒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而他虽看出来封修寒有话要讲不过既然他没有说出口。他又何必多问   彼时阎火之地外,凌恒已经在此徘徊了一日多。此时她亦能感觉到一点温度。也能感觉到这阎火之地的外围温度明显要比上次偶然经过要高许多。可能与这次暴动有关,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她的前世真的来过这吗?   也不知道里面的温差是多少。会不会烧死人。即使她不惧怕死亡,但也不想就这样贸然进去受死吧   在这外面琢磨了一天,最后也没能想出什么有效的方法。仿佛思考下,还是踏入了阎火之地。就在凌恒消失在林中不到一炷香的时候,林中又走入了一个人,黑衣飘飘,诚她拂过的树,都像被毒液侵染过一样腐蚀了去。全身上下皆被隐藏在一袭黑衣之下,唯却只一双柔弱的素手能辨出是个女子   阎火之地内除了参天的大树还算略为茂密,脚下早已没了绿油油的草地,唯有被灼烧殆尽的枯草   一路走进来气温委实在逐渐升高,不过还好,前世为了能让她成为一个完美的傀儡杀手,曾被地狱训练过,在灼热的炭火上行走也是地狱训练上的一样,如今这个算是小儿科了。凌恒面不改色的继续往前走   越发的燥热,身后跟着的女子可不像凌恒一般从容,烈火焚烧的感觉,让她面色涨热,心口堵得慌,恨不得掉头离开了去,可是还是忍住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中途退宿,实在是不甘心。眼神幽幽的转动起来,将主意打至大树上。费力的爬上树干,虽还是燥热可也比在下面灼烧的好。   调整完,女子赶紧跟上凌恒 ☆、竟然是你啊   越是接近中心地带,凌恒只觉得心中越发难受。深呼吸,强压下心中那抹难受继续走着,这样起码能证明这里真的与她有莫大的联系,至于是什么,还要到了才知道   却不想突然间地动山摇,带着声声刺耳如笑如哭的声音传遍整个阎火之地。一阵风吹过却并不凉爽反而带来阴森森的燥热感   凌恒停住了脚步,全身上下充满危险的气息,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听到那一声声空灵又阴森的笑声,她便会起鸡皮疙瘩,莫名其妙的寒了心,是恐惧还有恨意   连树上的女子也觉得这笑声古怪可怕,停住了脚步,不免警惕的环视周围   随着一阵风过,笑声戛然而止。凌恒心中也轻松了不少,这个声音来的真是奇怪   左右想来,打定主意循着刚刚的声音走去   树上的女子见凌恒走了,心中开始有些动摇,刚刚那声音来的不真切,却实在恐怖,这阎火之地定然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准会命丧于此,到底值不值得她继续冒险啊。出神之际,手搭上了树干,反应过来时,树干已经被她手上的毒气腐蚀了,一根残断的树干倒下,还好她反应得快,及时躲开   只是树干倒下的巨响却引得凌恒回头深究,不禁对背后多了一些警惕   一定是有人跟了进来,不然这树干又怎么会莫名奇妙的掉下来,可她却感受不到有生人的气息。她从不相信巧合,只能说这人实在高深莫测   女子久久才探出个头来,见到凌恒离去,心中俨然松了口气,若不是刚刚她快,怕就被发现了去   “凌恒,我不相信你永远能高我一等”话毕,她扯下黑袍,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此时却十分狰狞,这是那日的凌惗啊。一双带着恨意的眼睛随着凌恒而去,心中俨然有了想法   凌恒淡定自如的走在前面,时不时的用余光瞥向后方。果然,在凌惗跳到另一棵树干上时,被她看了去,果然有人跟了上来啊。嘴角淡淡的抹过一抹冷笑,一闪而过   看着前面一条已经干枯的小河,没了河水露出两米多深的河底野兽的巨大白骨,心中已经有了个主意。余光又瞄了一眼身后紧跟着的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跳下了河底,将身子躲在那白骨之下,透着一条缝隙看着上方   身后的凌惗看见前面凌恒消失了,有些惊错,慌忙的追上去,停留在河岸边四处寻找,确实不见人影。凌惗有些着急了,便四处走走看看   白骨下的凌恒俨然一惊,怎么会是她?没想到当初凌府上下抄家,凌惗竟然躲过了一劫。从前的凌恒可能不知道,可她细细梳理记忆,可知道,在背后将她害得最惨,最为恨她的可是凌惗啊   凌恒冷笑,如此也好,砍头确实便宜了她   上面凌惗还在寻找着凌恒的身影,转眼看向河底露出的白骨上,转念一想,纵身跳下。小心翼翼的穿行在这些白骨中。这下面的温度比上面还热,她的脚底满是灼热之气,疼得她有些受不了了,运气护体也没有效果   凌惗的总总不适落在了不远处隐身在白骨下的凌恒眼中,冰冷的眼眸中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看着背对自己凌惗。凌恒一个转身便走出了白骨堆,向凌惗走去。   因为凌恒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很快凌惗便发现了端倪,猛然向后转去,对上凌恒冰冷的眼眸,心中一颤,竟生生的后退了一步,平复心中不自觉恐惧。强装镇定的对上凌恒   凌恒冷笑道“竟然是你啊”   凌惗莞尔一笑,撩起挡在额前的头发“能在你心中留下印记的也委实不简单啊”   凌恒瞧见她这副模样,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言语   被她盯得实在有些不自在,凌惗不经耸了耸肩,直接走近她“你还是那么讨厌”   凌惗突然发愣的声音,带着阴狠的目光看向凌恒。随着她的接近,带着满身毒物的味道   “真臭”凌恒皱皱眉,抬手一挥,掌风将凌惗带出一丈外。凌惗刚好撞上一具白骨上,口吐鲜血,那血是紫黑色的,明显是毒   凌恒不禁皱眉,移开脚步,找了一处地方更好观察   那血染在那白骨上,瞬间便将那白骨腐蚀,还有凌惗的双手照样腐蚀了大部分的白骨。委实可怕   “你......”凌恒震惊的看着凌惗   “呵呵...呵”凌惗的笑声阴冷得十分慎人,只见她撩起挡住她脸的长发,固定在耳后,缓缓的从白骨上走下来。站不稳的脚,摇摇晃晃的   “你可知道我为何会这样,臭?是啊,我确然没有你香,呵呵...呵”她笑得那样凄美却又阴冷。一双美眸此时却布满恨意直勾勾的盯着凌恒不放   “自作自受”她自然知道凌惗话中的话,可又能怪得了谁,不过是在找借口而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走不到三步,身后又传来凌惗的声音   “是自作自受了,当初我就该将你也一起毒死了好”阴狠的语气中,带着后悔。可凌惗不知道她是害死不了凌恒的,不管是她母亲死前还是死后   随之她又冷静了下来,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无奈和不甘“凭什么,难道我就活该生来便是你的影子吗,即使你是个傻子,也是高高在上吗,凭什么。呵...你可知道我又多恨你。凌恒,你不可能永远高我一等”说完,眼中流露出狠辣的眼神,掌中蓄力,凝成毒气,掌勾成爪,向凌恒袭去   “去地狱为我赎罪,往前一笔购销”   就近了,就近了。带着得意宣扬自己的胜利。却不想,在不到一米的距离,被一个火球击中,火球将她包围燃烧起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带着凌惗不甘阴冷的哭嚎声,凌惗跌落在地   身上的衣服被火烧的已经有些残破,露出烧伤的肌肤,全身上下也许只有脸一处还看得过去罢。凌惗不甘的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来,挣扎着望凌恒的方向爬去。她如今的模样奄奄一息就像地上恶心的蠕虫一样吧。呵呵呵......可是她不甘啊,不甘啊,就差一点点了,是谁在帮她   凌恒居高临下的看着凌惗,对上她狠辣的眼神,不屑的冷笑一声“我想,我不用向你赎罪,该是你为我偿命”这句话是替死去的凌恒说的   “锵锵锵,锵锵,锵锵”远处传来一阵阵的鸟鸣声,像凤凰的声音,带来了更加火热   那声音越近,凌惗越是被烧的难受,忍着痛苦也要艰难的抬起头来,微微眯起双眼。面前的是一只火凤凰,是凤凰啊,呵呵...连凤凰也帮她吗。许是被刺激到了,口吐鲜血,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凌恒瞧了她一眼,心道,命真大,还没死   又转眼看向那只飞来的凤凰,见它正绕着自己一圈圈的转,叫声洪亮,听得出它十分愉悦。   世有神仙鸟,厥名为凤凰。千年或不见,人自心中藏。毛羽焕五彩,步履生辉光。举翥几千里,出没不寻常。其志尚高洁,其德非几响。非梧树不栖,非竹食不遑。非明誓不出,非俦矢不降。龙尊为其贵,麟尊为其祥;凤尊为其德,涅槃火中长。世人羡富贵,生活趋吉祥。二三异其德,徒作凡鸟翔。哀哉世情薄,愚贤共尘光。   凤凰啊,多么壮观,看着这只绕着自己飞的凤凰,这种感觉真是奇妙,不,还有一丝亲切感呢   天上的凤凰一声声的鸣叫,好似唤得她心中一阵难受。好像印在灵魂里的记忆就要涌上来一般,到底是什么   “琉璃,琉璃我终于找到你了”凤凰开口了,稚嫩的声音,声声激动的呼唤。可是它唤的不是她,却一直盯着她看   难得的凌恒露出一脸懵懂的表情,是不是这只凤凰认错人了?因为她没有感觉到敌意,所以排除了寻仇   还没等凌恒反应,凤凰翅膀一卷,便将她卷到背上,飞向远处   而那跳河底,因为刚刚凤凰的缘故,哪里都留下了点点星火,和烧焦的味道 ☆、凤眦   身下的山河一点点变小,耳边尽响凤凰的鸣叫声。整个阎火之地都尽收眼底,原来这阎火之地版图这般大,刚刚她还以为她就要走到中心了呢,没想到不过走了三分之一而已   耳边寒风冽冽,吹得她耳根微疼。凌恒神色复杂的看着身下的凤凰,一只手竟忍不住颤抖,缓缓伸向它。却听得凤凰一声嘶鸣声,整个身体都往前倾去。恍过神来,讪讪收回手   飞落悬崖下,古老的梧桐树,粗大的树干,茂密的枝叶延生几里   凌恒惊叹于这一奇景,而不论是这片崖底还是周围的高山,都是火红色的,就像火山一样。也许是因为这只凤凰的火焰吧。可也太匪夷所思了   身后火光乍现,随着一声鸣叫声落,那只凤凰幻化成一簇火花,一个小男孩模样的孩子才火中走出   只见他眼中闪着泪光,张着双手扑向凌恒怀中。尚在震惊中的凌恒被他这么一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往常若是有生人靠近她都会很是嫌弃她也甚少与孩子接触,可这一次看着正往自己怀中钻的孩子,没来由的一阵伤感,竟伸出手去摸他的头,满是慈爱的看着他“乖”   只见小男孩抬起头来,满脸的鼻涕眼泪,委屈的看着凌恒“就知道你死不了”   肉嘟嘟的脸蛋,水汪汪的眼,十分清秀可爱的脸蛋此时布满眼泪鼻涕。凤凰化成的人形与人类别无异样嘛,若是放在街上,也许也没人能认出这是只神兽来吧。只是没想到凤凰的人形是小孩啊。见他   站起身来也不过到凌恒腰上,一双手环住凌恒的腰身紧紧不放,就连流眼泪鼻涕了,都不舍得放开手来擦一把。   见他的眼泪鼻涕都蹭在了自己身上,一股嫌弃感油然而生,却看他哭的这般伤心又不忍将他推开。只能由着他了   待男孩哭完,看到凌恒腰前的一摊污渍好像是他的眼泪鼻涕吧。肉嘟嘟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许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又很快闪过一丝懊恼,想起了琉璃是最爱干净的了。着急的左顾右盼,在凌恒的不解中,扯下一叶梧桐叶,为凌恒擦拭   凌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将小男孩的手握住“你叫什么”   她明显看到小男孩眼中闪过的一丝诧异然后是忧伤,只见他垂下手去,眼神落寞   “要不,你先去把衣服穿好?”凌恒这才注意到他身上仅有一块布披身,裸着小胳膊小腿的。就像在地球上的教课书上,原始人类身上多穿的兽皮衣一样。只是不知这孩子身上的是什么兽皮   “我,我就这么一身”男孩委屈着看着她   凌恒想了想,上街买衣服也不是时候,遂接着说道“那你凑合会吧”   小男孩愕然,懵懂的点了点头。虽活了上百年,可他也已经上千年未曾出去过了,虽是上百岁可也还只是个孩子这般懵懂。以前虽总是与琉璃呛声,可更多的是被琉璃逗骗了去。   凌恒寻了处干净的巨石,脚蹬上石坐下,对着小男孩又伸手招了招“你叫什么”   小男孩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又抹了把鼻涕“你真的没记起来吗”   凌恒抿了抿嘴,不语。见凌恒不语,他等着双腿跑去,仰着看巨石上的凌恒,最后还是在巨石下,寻了处小石坐下   “我叫凤眦”凤眦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随即又斗志满满,他一定能在让琉璃想起来的。嗯,握拳   “凤眦……”凌恒低声呢喃,突然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凤眦被凌恒这么一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觉得这名字,很……”凌恒说着,欲言又止,眦字谐音,瑕疵,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他主人   “这名字是你取的”凤眦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幽幽说道   “噗,开玩笑”她可不记得原生还收过凤凰   凌恒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这名字还是蛮有才的”。也许说不定她千年前的前世真收过凤凰呢,赶忙改口,免得以后打脸   “切”不知道是前世牵绊还是什么,凤眦还是蛮了解凌恒的,当即白了他一眼   蹬着小白爪子,奋力爬上凌恒所坐的巨石上   “我是这世上唯一的凤凰了”说着,脸上洋溢起得意的笑容   又闷闷的说道“还好凤凰与天地齐寿,不然等我死了,凤凰也要跟龙族一样绝迹了”   凌恒难得翻了个白眼,一巴掌就往他的后脑勺拍去“想得也太多了”   凤眦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委屈的看着凌   三百年前的真相只有一个   琉璃跳下那无尽的殇崖,坠入崖底,正好被凤眦接住,那时他还只是一只白色的鸟,不能变幻人形,也只留有凤凰的血脉,但要成为真正的凤凰还需机缘。而琉璃就是他的机缘   在梧桐树上栖息的凤眦,突然看见琉璃从天跌落下来,凤眦一惊,张开翅膀朝琉璃飞去“琉璃”   琉璃撑着最后一口气奄奄一息的趴在凤眦背上,带血的手指在空中比划,像是在写字一般   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琉璃以雪樱女神之名起誓,愿生生世世受殇毒之苦,生生世世不得论情谈爱,否则愿受摄心钻命之痛”   “琉璃”凤眦一听大惊道,飞快朝崖底的梧桐树下飞去   却只听见琉璃越来越虚弱的声音,悲凉一笑“这样也许能守住自己心中的一片净土。凤眦,来生有缘一定会在见”   说罢,琉璃便没了声响。凤眦急急的将琉璃放下,用嘴碰了碰琉璃,也不见琉璃反应,即使心中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琉璃已经死了。凤眦多么希望这也是琉璃的一次恶作剧,以前琉璃不也这样经常跟他这样恶作剧吗,就是为了看他担心的样子。   现在他真的好担心,好伤心。琉璃,琉璃你赢了,我输了,你醒醒吧,我不玩了。   可琉璃脸上的擦伤,全身的血渍,还有胸前那致命的伤口都在告诉凤眦,琉璃不会再醒来了。就连她的身体也在空气中消散。   经历过生死门的人,寿命会无限的长,不会再老去,却不代表受到伤害不会死去,而且死去时,尸骨无存,消散在空气中,不留痕迹   凤凰的悲鸣声,声声响彻心肺,眼角流下了一行血泪   凤凰重情重义,一身只认一个主人,所以琉璃,不管多久,一百年,一千年,他都会等你,琉璃   那天天空泛着五彩的光,天边都是红色的晚霞,像灼烧过的云彩,那一刻,整个冰川都被火包围,成了火山。而凤眦就于那火底飞跃而出,浴火重生,得了机缘化身为凰   “冥殇”凤眦飞上崖盯,怒视着冥殇,却意外的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雪姬”   雪姬一愣,心中不由一颤,往冥殇身后躲了躲   又觉得凤眦的样子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凤凰?”冥殇原本死寂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迷惘   “都是你害死了琉璃”凤眦说罢,嘶吼一声,展翅推出一颗火球向冥殇招呼过去   雪姬一惊,连忙往一边闪去,却见冥殇还愣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想法,微微有些急了。以冥殇的功力,要躲开这颗火球实在容易,可冥殇此时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有动静。雪姬能不急吗,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球,她又望而却步   雪姬是个自私的人,她的目的永远只有她自己的利益,她确实对冥殇动心了,可让她压上全部去救冥殇却做不到   如今琉璃已死,雪樱中最有可能为神女的只有她,没人能跟她抢。再则等她当了雪樱的神女,掌控一切,还怕没有几个美男吗   雪姬在心中细细盘算完,便打定主意不去掺合,这凤凰要为琉璃报仇想来也不会连累到她吧   只是她想得太美好了,既然是报仇,凤眦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雪姬啊,从雪樱岛上的种种相处,凤眦已经能猜到,这多半是她的主意吧   嫉妒心能让人变得可怕   火球袭来冥殇在毫无防备下 被打了个正着,连翻三尺远,衣裳也被烧得有些破洞   冥殇猛吐了口血,血中伴着黑气,一并被他吐了出来。死寂的眼神变得清明,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凤眦的怒火   冥殇清明的眼神四周转了转,皱着眉头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如今都觉得胸口抽痛,脚下虚浮的站了起来。对上在自己前面的凤眦,耀眼的火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再环绕周围,原本的冰川何时变成了火焰山   躲到一边的雪姬看着冥殇这一连串的反应,还有迷茫的神情,暗叹一声不好,心中又气又急,可看到一边的凤眦虎视眈眈的又心生胆怯。   她想起来了,这只凤凰不就是琉璃的那只鸟吗,远古的凤凰血脉被激起了。这会她可不敢再不怕死的去招惹   “冥殇,去死吧”凤眦发了恨的一个接一个的火球招呼过去,完全不给冥殇留后路   而冥殇还没搞清楚眼前的一切,只能惶恐的一个接一个的躲过。因为之前受了凤眦一球,胸口还在发疼,渐渐的脚步停顿了不少,最后还是免不了又受了凤眦两个火球   俯卧在地,望着自己突出的鲜血,冥殇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凤凰到底跟他有什么仇啊,看起来也不像是慕容氏还是其他诸侯国派来的,因为他们没本事能驯服一头神兽   他今天来这是干嘛的呢?   冥殇勉强的从地上站起来,依靠着旁边的焦树才算站的稳   “你是谁派来的”   冥殇的话又再次激怒了凤眦,一双眼睛都能烧出火来,直勾勾的盯着冥殇   “汝是要狡辩吗,推卸吗。汝已经解了魂蛊,难道就不难过吗”   冥殇皱了皱眉,显然十分不解“你说什么”   凤眦怒火中烧的看着冥殇。   凤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却在刚刚看出了冥殇他中了魂蛊,可蛊不是解了吗,他真的不难过吗,他可是杀了琉璃啊,亲手将她的心脉震碎的呀   虽然这里还有雪姬,可能将琉璃逼到绝境,为自己种下生生世世的情殇,凤眦便知道只有冥殇一人能做到   可凤眦即使懂得魂蛊,却不知道中了魂蛊的人即使解了蛊也不会记得刚刚所发生的事   一旁观望的雪姬倒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   “气死吾了”凤眦发狂的看着冥殇,冲着天空一声悲鸣   又朝冥殇飞去,张开翅膀犹如一团火焰“去地狱陪琉璃吧”   许是被凤眦的话惊到,冥殇呆滞着站在原地,出神的想着凤眦刚刚的话,什么地狱?琉璃怎会与地狱扯上关系?   冥殇想出口问个清楚,可凤眦的身影已经到了跟前,愤怒的火焰都在昭示着他活不了,事实也是他躲不掉的   可是心中疑惑还没有解开,他还不知道琉璃怎么了呢   千钧一发之时冥殇周围绕起了一圈圈的光罩,凤眦震惊下被震了出去,翻转跌倒在一旁,吃痛的鸣叫着,眼睛却不离那处光罩,一点点的变成了想念,悲伤,和痛苦   那光罩渐渐褪去,便成为了一个透明的身影,那是琉璃的样子,那样清冷,美丽,嘴角永远都扬着一抹温柔的微笑,那抹微笑是似乎有着能温暖人心的力量   只是凤眦清楚,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琉璃的笑容了,即使来生能重逢,琉璃啊,只会是冷心冷清,不会在有这般温柔的微笑了   这不过是琉璃下在冥殇身上的咒印,一个残影,危急时保他一命而已   就如现在,琉璃在冥殇身边绕了绕几圈,突然大笑起来“冥殇哥哥,你看还是我厉害吧”   随即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满满的傲娇之色,又像是在讨糖果的小孩   冥殇身上虽很疼痛,却忍着扬起一个温柔的笑脸“是啊,是啊,我的琉璃最是厉害了”   只见琉璃咯咯咯的笑起来“所以,冥殇哥哥带琉璃走不会错的”   冥殇突然猛地惊觉,今天就是今天,一年前他答应过琉璃,就在今天放下一切,带她浪迹天涯。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琉璃的残影或许感受到了冥殇的情绪,缓缓飘到他跟前,想捧起他的脸,可手却一穿而过   她敛起笑容,皱起笑脸,轻声的说道“我能感受到我已经死了,带着对冥殇哥哥的恨意已经死了”   冥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琉璃的残影   突然琉璃的残影又嫣然一笑,释然到“还好留下这抹残影时,我的内心只有甜蜜和,辛福,否则我此刻应该会化作一把利剑,穿透你的心”   她顿了顿,因为他感受到了冥殇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痛苦   面无表情的她又继续说道“真的好恨,好恨”   冥殇沉默着看着她,琉璃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声音变得飘渺,就连那抹残影也要慢慢消失在空气中。可她还不忘对冥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三生石上我不会刻下我们的爱情,孟婆汤我只喝一半,忘记爱留下恨”   也许残影也能感受到琉璃的心,也许是琉璃的灵魂说出了心中的话   当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静的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冥殇跪倒在地上,目光呆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听到他嘴里在说着话,声音轻的差点以为是幻听呢   他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蠢,我笨,你恨应该的,可是琉璃啊,你那样美好,不要带着恨转生,这样来世不会辛福的”   他又说“琉璃你不愿在三生石上留下对我的爱,那我写对你的爱,海誓山盟。”   他还说孟婆汤我也只喝一半,只留下你的影子,来世还来找你,这次只有你,只有我,浪迹天涯”   冥殇话中带着必死的决心,带着微微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撑起残破的身躯走向殇崖旁   最后展颜笑到,狠狠的跳落崖底   凤眦就在崖边,看了冥殇最后一眼,他的笑容那样辛福那样满足,凤眦猜想他是想到了琉璃吗   心中一叹,也是一个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的人啊   他最后呢喃的话,凤眦没有听到,可看嘴型却是拿手,那是一串最为古老的法咒,他的一抹灵魂将追随琉璃,牵引着自己,而他的每一世却将在月圆夜忍受变成魔鬼的噩梦,生生世世不得解咒   凤眦一声声的悲鸣,又将目光转向正准备逃离的雪姬身上   一团火焰不打一声招呼就朝她烧去,他是受了伤,全身不得动弹,可他头还能动,嘴中吐出来的是丹心之火,燃烧的是她的灵魂   “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声惨烈的叫声从雪姬口中叫出,她被包围在火圈中,承受着凤眦的怒火   渐渐的,过了许久那火也不见消散,而雪姬的身体却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被灼烧殆尽,连灰烬都没留下   可却留下了她的灵魂,注定了要永远留在这丹心之火中,永生永世承受凤眦的怒火,不得解脱   这丹火不是寻常的火焰,它燃烧着她每一寸灵魂,让她疼痛万分,却不得摆脱,她恨,她怒,却无可奈何。她痛苦的叫声夹杂着阴冷的笑声,徘徊在这整片山川树林中   一百年,两百年。渐渐的世人也忘记了这里原来的样子,根本不晓得原来这是一片纯净的世外山川,有着人间仙境的美名。   只知道这里常年高温,只能有高级的魔兽能栖息在这外围,更有不时的阴冷笑声,将这里衬得更加诡异。便取名阎火之地,无人涉足   “哦,这就是阎火之地的来源吗。都三百多年了啊”凌恒若有所思,渐渐沉默,冷凝的眼眸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嗯嗯,都过去这般久了呢”提起往事总是伤感,就连如今凤眦这正太模样,看起来都那么老沉。   凤眦看向凌恒,眨巴眨巴眼睛,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她这段前世。凤眦很是贴心的变化成凤凰的样子   “我带你去我的家吧,这开始起风了,有点冷”凤眦有的懒懒的模样说道,弯下脖子   虽然凤眦的怒火让这冰川变成了火山,变得炽热起来,可是地心里也还残留有冰冷的气息,每当接近黄昏,这时候的风可是冷的   凌恒瞧了一眼凤眦,点了点头,利索的爬上凤眦的背   凤眦带着凌恒飞向那占据了半山高的梧桐树上,原来梧桐树可没有这般大,也许是经历了三百年和有凤眦在这栖息,有了灵气,越发壮硕起来吧。凤眦想再过一千年有可能就成精了 ☆、联姻   凤眦所说的家,不过是在梧桐树里用梧桐枝,梧桐夜扎起的一个窝,凤眦睡着舒服,可凌恒不这样觉得   磕磕碰碰,凹凸不平的,凸出来的树枝都跟她的手臂一样大了,真不舒服   好在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能忍着一夜不眠也无大碍。就算真的困了,坐着眯一会便好,对床的要求不大。否则这会她还不得发疯不可   这边她看着凤眦将她放下后,自己窝下了,又抖了三抖,明显是冻着了。有些好笑,这凤凰属火,竟还怕冷   刚刚在树下,虽有风,不过她本就冰冷,对寒冷没什么知觉。或许是凤眦自己冷了,才眼巴巴的要将她带上来吧   嗯,凤眦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可它可不会笨到告诉凌恒,戳自己短。却想不到凌恒自己猜到了   又是一个夜晚,凌恒静静的看着天空发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说不震撼都是骗人的。原来她的殇毒是这样来的,本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情爱本来就是她不需要的东西。只是为什么现在却这么心痛   凌恒不禁摸上自己的心脏,那里凉凉的,冷冷的,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封凛诀的面容,他难过的看着自己   凌恒自嘲的轻笑一声,也许冥冥之中就有注定她与封凛诀是要纠缠在一起的,那个冥殇啊   黑夜中的阎火之地,寂静又显得诡异,那个雪姬的灵魂还在,每夜都在发出痛苦的□□声,搅得这片大地不得安生,不过,前尘已了,她也什么都记得,前世的事在她心中也泛不起任何一点波澜,便不想多过问雪姬的事   北冥,皇都   皇宫里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因为这次他们的太子殿下回来了,可又变了,沉默寡言,生人勿近的模样,着实把宫女和太监都吓得够呛的   最近几日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更有人传闻皇上是要将皇位传给太子殿下,一时宫中竟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氛   朝殿上,一身龙袍的皇帝一脸肃然的端坐在龙椅上,朝堂上的臣子更是满心戒备,肃然起劲,随后只听一个文官走上前来,拘了拘礼,朗声道“陛下,臣以为,西羽已改朝换代,此番又要与我国联姻,其目的不纯啊”   是啊,昨日得到消息西羽派遣使者带着刚登基不久的皇帝圣旨,说是要与北冥联姻,建立和平。所以才有今日这一片肃然的朝堂,同仇敌忾   若说四国中哪国最为团结,当属北冥,皇室子嗣稀薄,只有两位皇子,更都是皇后所生的亲兄弟,和睦得紧,没有任何营党结私的事会出现在这北冥。   虽说东陵亦是这样,可却也有暮词这位国师,蛰伏在东陵的巫族人多,这东陵是他们为慕容复国,谋取天下的第一步,朝堂之上自然有这暮词的党派   而西羽,南襄,皇子众多,自然是有拥护皇子的朝臣党羽,他们多为拥护自己的皇子,在乎自己的利益,倒是对国家没怎么尽心   趁着这个使者还未到,赶紧朝堂上下商量如何应付,其目的,也不至于等会被牵着鼻子走,要知道此次来北冥的是玹夜的人,可不好对付。至于是谁,说来可笑,人家都到北冥境地了,他们竟还探听不到那位使者的来历   “爱卿说的有理”皇帝略想了一会,沉声说道   “禀皇上,西羽这位新皇似乎没有兄妹更无子嗣,何来的公主联姻”另一位文官走出说道   一下朝堂上不免一阵议论声一片,一位大汉将军一本正经的问道“难道是求娶?”   “这个,微臣觉得几率很小”   突然一个身着武官朝服的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在众人疑惑猜测这朝臣来历,纷纷觉得面生。   只见他对皇上拜了拜道“臣是镇守西北边境的将领,前些日子得皇上诏纸回京任职”   皇帝点了点头“好,好,爱卿免礼”   “谢皇上”那小将谢过皇帝,便起身缓缓说道   “臣镇守西北边境时,西羽的叛乱倒是有所听闻,这皇室之中的事也略有所闻,西羽前朝也并非一个不留,二皇子尹秋烈,三皇子尹秋朔都皆被四皇子尹秋陌杀了。这四皇子也是内定的太子,不料在迎娶南襄丞相女儿凌恒时,路上出了事,双双失踪。而臣听闻这西羽公主尹涟漪则呈了尹秋陌的罪状投靠玹夜,拥护他上位。如今这西羽皇室皆被尽数杀光。而尹涟漪却独善其身,依旧是西羽的公主”   那小将想了想,朝封凛诀那瞟了一眼“而且那涟漪公主是太子殿下的师妹,更是思慕太子已久,想来这次前来联姻的应该便是这位涟漪公主了”   那小将的话再次在朝堂上炸开了锅   年长的大臣不禁感叹起来“哎,这尹秋陌老臣倒是有所耳闻,听闻也是个人才没想到啊”   更有真性情的武将气愤道“哼,这尹涟漪公主竟这般狠毒,帮助外人夺自家的江山。”   “就是,这所作所为怎配得上是天雪老人的弟子”   “就是,联合外人江山易主,父母惨死,兄弟姊妹被害,怎好意思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就是,就是,此等恶女若入了我朝后宫,岂不是会被搅的天翻地覆”   “皇上,臣以为当拒绝这次联姻,况且我北冥乃泱泱大国,百年屹立不倒。岂会怕他一个乱臣贼子”   “对,刘大人说的是”   “臣附议”   “臣附议”   ……   没有多久,这朝堂上的众位大臣纷纷反对此次西羽提出联姻的事   皇帝沉默无声,一双鹰眼扫视过朝堂上的每个角落,又停留在封凛诀身上。他这儿子与尹涟漪的事他倒是有所耳闻,更何况两人还是师兄妹,不过他这儿子对这尹涟漪应该是没想法的吧,毕竟他与那南襄的凌恒,他也知道一点   再则,这尹涟漪的所做所为,他也不喜,出卖国家,背叛家人的人,他可不会同意做他的儿媳,也不配   只听皇帝沉声咳了一声,幽幽说道“太子可有想法”   皇帝话落,众人都朝封凛诀看去,是啊,他们在这反对也没用,关键是太子的想法,不过他们都希望太子能拒绝这门联姻。所以众人皆眼巴巴的等着封凛诀的回答   只见封凛诀走出来,行了个虚礼,“儿臣认为若能联姻保的两国之间太平又未尝不可一试”   皇帝皱了皱眉,朝臣也皆是一派疑惑。有道理啊,但是……怎么感觉甚是怪异,这太子真真不一样了,以前可不会说这话。难道真的喜欢那位涟漪公主   “那太子是认同联姻了”皇帝想他是越来越摸不透这个儿子的心思了,他不是对那个凌恒有意吗,五行城的事他也听修寒说了,难道是心灰意冷了   而封修寒也皱了皱眉,皇兄真的是伤情了,那也不至于娶那个尹涟漪吧   “是”封凛诀可不管他人想法,面无表情的应到   众人大失所望,就连皇帝也陷入沉思。只是封凛诀的下句话却让朝臣无一不惊讶憋笑,就连皇帝都哑然失笑,感到无奈   封凛诀说“不过既然是公主,地位自然不同与常人想比,嫁来也不能地位过低,儿臣以为父皇应封为贵妃,仅次于父皇和母后,这地位也能显得我国的诚意,甚好”   皇帝苦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父皇老了,再说人家公主……”   封凛诀一把打断皇帝要说出口的话。这世上也就只有封凛诀刚打断皇帝的话,而皇帝还会满面慈祥的看着他而已了“父皇怎会老,更何况父皇是一国之君,做父皇的贵妃,都是给那公主面子了,还得有儿臣这师兄,才会有这尊贵的身份呢”   说着,封凛诀还是一脸骄傲呢,仿佛那尹涟漪占了多大的便宜   众大臣面面相觑,皆被封凛诀带了过去,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样似乎更加合力,比一个太子妃来的尊贵多了。这涟漪公主真占便宜了   封修寒默默的努力憋笑,还以为皇兄自从凌家小姐走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心灰意冷真要娶了那尹涟漪,没想到,嘴还是这样毒,一下两下就将尹涟漪提给父皇了。   这尹涟漪打的什么主意,谁不知道,若是真应了封凛诀,她还嫁吗?想想就觉得期待   皇帝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看了眼封凛诀,一时诀定不出结果,侍者来报,西羽使臣与公主已经接到驿站   皇帝命人传旨,将准备晚宴为西羽使臣,公主接风洗尘的重大任务交给了皇后。今夜各位大臣都要出席   这耍嘴皮子功夫就都留到晚上,与那西羽辩论吧    ☆、争论   今夜宫内灯火通明,官员陆陆续续到达景安殿。可他们却没有那么轻松,反而严阵以待,一副慎重的模样   “西羽公主,使臣到”门外的侍从大声喊道,里面的大臣无一不屏气凝神,眼巴巴的看向门口,整个大殿也随之安静下来   西羽公主尹涟漪款款而来,一袭粉色长纱裙拖地,桃粉色锦缎袍外衣,裙摆绣着朵朵桃红色莲花,显得妩媚美丽,又不失皇家风度,腰束一条粉色段带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白玉雕刻的图案精美又十分奇特的佩玉佩挂在腰间,小腰一收,衬出婀娜身段。白玉雕刻的莲花步摇将青丝挽起,又留有散落肩头,简单的发髻大方又华美。柳叶细眉,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精致的妆容又让尹涟漪更显妩媚雍容。   在场的大臣都被尹涟漪惊艳住,好一个倾城美人,真不愧是四国第一美女。可惜了,若是西羽不变天,这公主没有做任何叛国投贼之事,想来与我国联姻也未尝不可。虽是心中还是放不下这公主的所做所为,不过光凭尹涟漪这张脸就已经让许多大臣本来想好的恶毒话语竟吞回了肚子中   跟在尹涟漪后面的便是此次前来北冥的西羽使臣,临月涯。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尹涟漪,看着她那虚伪又得意的笑容,在看了看周围的北冥大臣一个个魂都快被勾去了的样子,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   双眼张望,竟与宴席上的封凛诀对上了眼,心下一沉,很快撇开了眼睛,这封凛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深沉得可怕,就连他都难以察觉到他的想法,竟还感到了一丝压迫感。当真要小心了。   转眼无意间看到尹涟漪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意,还有那志在必得的神色。临月涯冷哼一声,蠢女人,总算肖想不是自己的东西。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尹涟漪,这是临月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正眼看她,不免轻缪到,连舞仱都不如,还想跟凌恒比吗,不知是自信过头了,还是自负过了头,愚蠢。   季澜烟走上前来,与临月涯,尹涟漪互摆了摆虚礼,很客气到   “在下是北冥左丞相,恭迎使臣大人,公主殿下”   “多谢丞相大人,早闻北冥有位女丞相,今日一见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嘴皮子溜溜的,夸起人来也不含糊,可谁知道又有几分真心呢   季澜烟点了点头,便算是道谢了,反手将他们请上座   宴席上他们是客,自是坐在皇帝下方一排,正好与封凛诀对面,尹涟漪痴痴的看着封凛诀,只是他不待见她,连一个眼神也不曾向她望去。尹涟漪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她注定是他的妻   有个多话的大臣朗声说道“早听闻涟漪公主是四国的美女又是太子殿下的师妹,果真不逊色与其他女子啊”   “是啊,是啊”其他大臣相交应到   尹涟漪面容尽染上得意之色,娇羞的看了一眼封凛诀“大人谬赞,涟漪不敢当”   看着尹涟漪眉眼忍不住的骄傲扬起,又故作一副谦虚的模样,就叫人反感。当然反感的也只有那么几个   季娅楠便是其中一个,她与母亲坐在一处,看着尹涟漪那副做作的模样,对着封凛诀暗送秋波,简直是白了一眼又一眼的   这厮听到她那嗲声嗲气的声音,忍不住呛声到“自是不敢当,公主还真有先见之名啊”   尹涟漪皱了皱眉,看向季娅楠,自是知道她是何人,也不可得罪,便柔柔笑道,正要开口,却被她抢先说去   “四国中,如今谁人不知这西羽是换了天的,前朝皇室里谁也没能幸免遇难,皆死于非命,怎的公主却这般好命,不仅活下来了,还依然留有公主封号,享受荣华富贵呢”季娅楠一席话正中所有人的心头,她带笑的眼睛中闪动着讽刺的意味,看着尹涟漪,就等着她接话   所有人皆看向尹涟漪,刚刚夸奖过她的人,皆惭愧的低下头去,而正直的官员皆一脸好笑的看着她,又无不赞许季娅楠的作为,季家的儿女果然直爽。就连她身边的季澜烟也没有出声责怪季娅楠,想来她也看不过这尹涟漪吧。毕竟背叛自己国家,坑害自己亲人的这种所作所为,真不是谁能容忍的。   大殿上一派沉默   尹涟漪脸上挂着的笑容,也僵掉了,手心拽着衣袖,似要生生将袖子撕成两半。想必此时心中定是恨极了季娅楠吧。她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封凛诀,见他神色漠然,连看也不看她一眼,有些急了。又望向身边的临月涯,向他求助,只是对方也不曾看她,自顾自的品酒   对上季娅楠挑衅的目光,尹涟漪真想上前将她撕成两半,可又得克制着,不能在封凛诀面前失了态。赶快平复好心情,收拾季娅楠,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突然有人端着酒杯走到跟前来,看定,是今日在朝堂上道出西羽皇室的事的那名小将。早在镇守西北边境时,就已经对这位公主不满了,而他性情又是憨厚直言,听到季娅楠的话。不禁走上前来参一脚   “二小姐不知,臣知道啊”   季娅楠眼睛一亮,便于这小将一同打着不气死尹涟漪不罢休的口号,与他一唱一和起来   “将军知道,快说来听听,不知道有没有说书说的故事精彩”   “有有,臣听从西羽京都逃出来的臣民说啊。那一天这位涟漪公主可是在朝堂上大放异彩,放眼这整个天下,还没又哪个公主在朝堂上献章,公然弹劾自己的兄长呢,啧啧,啧”这小将说到尹涟漪的名字时,还不忘朝她递去一个古怪的眼神   “哦,涟漪公主竟这般勇气,还真是史无前例啊”季娅楠亦是古里古怪的   除了正在压抑的尹涟漪,谁人不是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封凛诀也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两,而季澜烟始终神色淡淡   “不知涟漪公主是如何弹劾兄弟的,将军可知”季娅楠虽嘴上问着那将军,眼神却往尹涟漪看去   尹涟漪被看得十分不自在,撇过脸去,眼中不免闪过一丝狠毒   “这个臣不知,朝堂上的事臣怎么知”那将军摇了摇头   这时一旁默默看着的封修寒突然说道“自家的事是是自家才知道。不知公主能否说说,听闻四殿下尹秋陌宅心仁厚的,还不知他有什么罪大恶极的罪状竟让公主大义灭亲呢”   众人皆知,早在之前西羽的几位皇子都是犯了罪的,被皇帝流放的流放,杀了的杀了。这西羽也只剩下一个四皇子尹秋陌,五皇子尹秋玥,五皇子还小,能做什么。那这公主能弹劾的也就尹秋陌了   这么说道,众人皆心头浮起疑惑之色,看向尹涟漪   “二殿下既然知道这是我西羽的事,那又怎好过问别人家的事”尹涟漪缓缓说道,尽量克制自己的怒火,尽量和颜悦色的答道   这公主就是不一样,一下两下就回了去,封修寒又是在军营里长大的,自是不会嘴皮子功夫,自然被堵得无言   旁边的季娅筠眼神一转,语气不善的回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多维护自己的‘家’呢,都改朝换代了”在说到家时,季娅筠明显加重了这个字眼,讽刺的说道   季娅楠表示崇拜的向自家姐姐投去一个眼神,季澜烟则是有些可惜的看着她,多伶俐的女儿啊,若是继承了她的位置,也能在这朝堂上大放异彩的,偏生的去了军营,想到这又不免向封修寒投去一个幽怨的目光   “你......”   大殿上不免硝烟弥漫,这时那将军也免不了再插一脚“虽然不知道内容,但还是甚是精彩的,这公主胆子也大,专挑的这四殿下去迎娶时弹劾,可见勇气啊”   “噗...”听着这将军这一通冷嘲热讽,再加上那感叹敬佩的表情,实在到位。人人都忍着笑意,也就季娅楠一个忍不住给笑了出来了   “你...你”尹涟漪此时公主的姿态已经快被他们磨完了,气的话都说不完整   那将军一通冷嘲热讽后,又道“听闻这西羽前皇帝当场被气的半死,这公主却还步步紧逼...哦,臣想起来了,就是那天传出的,皇帝听了公主的进谏,怒到失了心疯,举剑斩杀了众位朝臣,又杀向□□,公主不忍大义灭亲呢”   众人失言,皆不知怎么开口,这听来似乎这公主的举动真的为了西羽着想呢 ☆、风波   “本宫这么做难道不对吗,父皇如此,本宫也是怕他再滥杀无辜,又赔上母后和弟妹们的性命”尹涟漪突然来了气势,大义炳然的说道   “这可未必是真相,若是真的若此,为何在皇帝死后,不拥护皇子上位,反而拥戴一个外人,又为何西羽皇室除了公主,无一活下,就连皇宫内廷也都一片血色,连皇城墙外都能听到,宫中的惨叫声,疯了的皇帝一人能杀上千人吗”   尹涟漪哑然,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许是将军说的是实话,让她忍不住心虚,竟感到无力辩驳   殿中瞬间雅雀无声,唯有那将军怒气冲冲的看着一脸心虚的尹涟漪   那将军许是正义感爆棚,如今说得正欢“谋朝篡位,天下人所耻笑,更何况是这忘恩负义的,与贼人合谋,怎的如今竟敢如此大义炳然的编着谎话,哄骗得了天下人吗”   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完了,也忘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了。如今天下已定,再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又岂是他一个小小将军便可以枉加议论的。更何况是当着人家使臣的面   “砰”酒杯被临月涯狠狠的砸向桌面上,这不临月涯便怒了,冷冷的瞥向那个将军,眼中充满着压迫感的危险“将军失言了”   任由人如何议论批判尹涟漪,他都莫不作响,因为他也不屑尹涟漪,背叛道义,只为了一个男人和尊贵地位的人,他不耻,所以他袖手旁观。可不代表也能随意评论如今西羽的皇   临月涯眼中直射出的寒光,众人心中皆是一颤,心中暗道不妙,无一不为这将军捏一把汗   封修寒与季娅筠互递了个眼神,心中都在帮这将军想好措辞,好脱身。   季澜烟亦是满面凝重。任谁都看得出来这西羽使臣已经发怒了,这将军怕是讨不到好处   唯有尹涟漪暗暗冷笑,心中巴不得临月涯将这将军杀了,以泄心头之恨   大殿一片寂静得紧张,都已经忘了这是今晚第几次安静了   “这北冥国风果然开放,一个小小的将军都能口出妄言”临月涯冷笑一声,如寒冰般的眼眸扫过众人   嘲讽道“如此这般,这涟漪公主倒是与北冥着实有缘啊”   话中的意思,也不难深猜,果然明白人都是一脸煞白的脸色,敢怒不敢言,就连尹涟漪也微微皱眉表示不满   他说,如今这将军不就和当初在朝堂上妄议兄长一副模样吗,一个论的是兄,一个谈的是皇。而他却要将这小将扩散至北冥整个国家   临月涯将目光停留在封凛诀身上,从始至终封凛诀都是置身事外,一副神情冷漠,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就是现在也能坐的住吗   他嘴角微微上扬“太子殿下觉得我们涟漪公主是否与你们北冥很是有缘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从手上移到封凛诀身上,这个叫万众瞩目啊   犹有一道目光最为强烈,那便是对面的尹涟漪,就连身边的临月涯也不免有些鄙夷   许久封凛诀才有了动静,微微抬额,轻瞥了一眼对面的人,又收回目光   “与我北冥百花,倒是有缘”   此话一出,皆满席又是一阵沉默,季娅楠一个没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被身旁的季澜烟瞪了一眼,才收敛了一些,可肩膀微微的抖动,想必也是憋笑得不行。就连一些大臣也是老脸一红   临月涯与尹涟漪皆是一概不解   临月涯皱了皱眉,欲要问原因,却没想到门口的传话声,生生止住了他的话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起身拜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免礼,今日设宴为西羽公主与使臣大人接风都不必拘束”皇帝扶了把虚礼,笑的一脸和蔼,可眼中的犀利却扫视众人   其实皇帝早就到景安殿了,只是听着殿内十分热闹便没有出声,在门口观望。不愧是我朝的后辈,嘴皮子就是溜   他出场得倒也及时   看向还站在一旁未入座的将军,又转开眼去看向临月涯   只见临月涯缓缓站了起来,对皇帝施了施礼道“在下代表我国陛下特领公主前来问候陛下,祝陛下龙体安康”   “哈哈,西羽皇上有心了,也烦请使臣代朕向贵国皇帝问好”   “是,陛下”临月涯微笑以对,说完,却没有要坐下的想法,将目光转向那站在一旁的将军,又对皇帝说道“我等初来乍到,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贵国”   皇帝皱了皱眉,刚刚在外面什么都听进去了,他自然知道这临月涯要说什么,却还佯装疑惑道“使臣这是何意”   临月涯轻声冷笑道,眼中含着厉色“贵国一个小小将军都能在这种场合口出狂言议论我皇,陛下觉得是为何”   皇帝眉头紧锁,有些哑然,看到临月涯眼中的厉色就知道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将军的   这要他如何答复,难道真要下杀令吗   见皇帝不语,临月涯又步步紧逼“陛下,臣觉得他不过一个小小将军怎会有此胆量当着众位朝臣议论一代皇帝,定是有人背后撑腰”   皇帝眯了眯眼,看向临月涯,眼神犀利,更甚威严。宴席上的众人皆一震惊,畏惧皇帝的威压,不敢抬头,却无一不露出谨慎之情   唯有临月涯依然面上灿烂的笑道,又将目光转向季娅楠。   被他这么一瞧,季娅楠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这眼神实在的深幽且寒冷,让人不约的汗毛直竖   只听他幽幽说道“刚刚这宴会上可是好生热闹,还是季二小姐开的头呢,不知这小姐与将军是何关系,竟有如此默契”   众人皆惊,这西羽使臣竟将这把火烧到了季家。也猜的到他是何意,早就猜到这西羽突然派遣使臣,公主来,定然不止联姻这般简单   季澜烟凝眉看向临月涯,眼中满是凝重   “季家姑娘吗”皇帝幽幽的话响起,满脸难色,又看向封凛诀,他也是一脸深思,不似刚刚那般置身事外了   “还请陛下主持公正啊,西羽不济也不是何人都能任人宰割的”   他就是要逼得这皇帝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将军,若是能将季家搭进来,他也不怕都加点火   “陛下,今日之事,与季家小姐无关,是臣看不惯这尹涟漪公主,才出声与公主呛声,又喝了酒,竟忘了礼法,酒后胡言妄论了西羽皇帝。臣该死”   那将军还算是没糊涂到底,这回跪下请罪倒也及时,起码就将季家推出了这潭脏水   不过临月涯总有办法来呛他的“将军与季家二小姐一唱一和的实在是配合默契,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你们二人无交情啊”   言外之意,这么默契定是串通好了的,故意的   又怕加的火不够大,似笑非笑的看向季娅楠,倒是让她心下又是一颤   “听闻将军镇守西北的将军,这季家二小姐向来爱在江湖闯荡,也是去过西羽的吧”   “臣从未见过二小姐”那将军心下一怔,他确实从未与季娅楠见过面,不过还重要吗,季家小姐也许去过西羽呢,这样倒是欲盖弥彰了,不知情的,定会信了这临月涯的话。想到这那将军不禁冷汗直滴,这次真的是他愚蠢了,竟口无遮拦的,还将季家拖下了水   此时连皇帝也不敢小瞧了临月涯。连封凛诀亦是不敢小看他   只见封凛诀嘴角微微勾起“西北边境的城市可不好玩,就算是去西羽,定然也是匆匆经过。怎会认识将军”   季娅筠很快的接下封凛诀的话“是啊,再则母亲管教得严,这几年我妹妹可从未离开过京都”   “是啊,是啊,前几月还瞧见了二小姐在街上见义勇为呢”一个命妇也搭腔说道   “许是丞相管的严,不得离开京都,这二小姐也闲不住,这几年街头巷尾的臣也是时常瞧见二小姐呢”   “是啊,是啊”   一来二去的,这宴席上便都帮腔的说着这几年都能看到季娅楠的话语。就是刚刚临月涯的套路,就是再怎么默契又如何,北冥人人都能证明季二小姐与这将军没有任何照面,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临月涯竟忘了这宴席上除了他们西羽少数人,其他可都是这北冥的朝臣啊。真是失算了   季娅楠与自家姐姐对视了一眼,都重重的舒了口气   只听季澜烟轻笑着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使臣可听到了,这妄议一代国君之事可与我季家无关啊,使臣可莫要乱加猜测才好”   临月涯笑了笑,计划泡汤了,不过这北冥皇帝的左膀右臂迟早会给他拧下来的,来日方长嘛。便笑着附和到“是在下轻言了” ☆、带我一块走   “可这将军妄议我朝皇帝,可就不是虚言了吧”临月涯是笑着的,可他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皇帝深思着,众人也皆是沉默,想与他求情,可证据确凿,确实不容轻易开口啊,否则被这难缠的使臣缠上就不好了   那将军见事情已经难以挽回,也不想让皇帝为难,便主动请罪到   “皇上,臣自知有罪,愿求已死,以平复使臣怒气,请皇上成全”那将军重重的磕在地上,重重的声响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大殿里无比清脆   季娅筠抿了抿嘴,不忍的瞥过脸。封修寒很是贴心的抚了抚她的背安慰到   “来人,将他打入地牢,择日处决”皇帝不忍,却还是要顾全大局,只得摆手让侍卫将那将军带下去了   将军又向皇帝拜了拜,便离开了大殿   “皇上果然深明大义”临月涯笑道   皇帝敷衍的点了点头,便宣布宴会开始。众人皆是压抑,就连尹涟漪都感觉到气氛的怪异。可临月涯却不在乎的该干嘛干嘛   皇帝举杯朝临月涯说道“使臣与公主千里迢迢而来,若是使臣不介怀,便在这皇宫里住下吧,一表我朝的一番心意”   皇帝这是想将临月涯束缚在皇宫里,那一举一动皆能在掌控之下呢   就连尹涟漪都知道是陷阱,可临月涯却感激的向皇帝道“多谢皇上,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遂,看向尹涟漪又接话道“也好让公主熟悉熟悉环境,以后在这也不会陌生”   尹涟漪一愣,后嘴角勾起,脸颊发红,娇羞的看向对面的封凛诀。可后者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略略有些失望   皇帝听言沉默的看向封凛诀,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中诽谤道,难道他这个儿子真要将这个公主推给他吗   一场宴会在不断的沉默,和诡异又紧张的氛围里结束了   宴会结束,尹涟漪便急急的循着封凛诀的身影找去,却半天不见人。只能讪讪的回到行宫。而封凛诀则从她身后的假山后走出,冷眼瞥过她的身影,便离开了   阎火之地,一大早,凤眦便扑腾着翅膀折腾   好一会,才将他折腾了半天的的东西展现在凌恒面前,炫耀般看着凌恒“这肉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凌恒看向凤眦口中叼着的东西看去,皱了皱眉,瞥过头去。他口中的肉是一块魔兽肉,不知去哪弄的,还在滴血,生吃?是她前世有这个癖好,还是他都忘了人类得吃熟食啊   看着凌恒这副模样,凤眦不解的将肉放下,化身正太走到她身边“怎么,不喜欢吃吗”   他也聪明还知道变成正太的模样,看着这小脸圆圆的,眼睛还水汪汪的,让人看了都不忍心伤害。凌恒揉了揉他的头,说道“我不饿,你自己吃吧,乖”   凤眦撇了撇嘴“不吃是你的损失,哼”   屁颠屁颠的走过去啃肉了。看着一个一丁点大的孩子,在一块巨肉前吃得有津有味的,这画面实在是诡异,特别是这肉还在流着血,更加可怕   “琉璃”   凌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叫我凌恒吧”   凤眦想了想,觉得没差,便点了点头“你想回雪樱岛吗”   凌恒想了想了,淡淡的笑道“去,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噢噢”凤眦懵懂的点了点头,将血腥腥的手在身上擦了擦,便跑到凌恒身边来   表情严肃的看着凌恒“这几百年,为了不让雪樱那个神使找到我,我便收敛了气息,窝在这梧桐树上等你,可前些天我感觉到你生命垂危,一时着急,连气息都散开了去,那神使必定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定会派人前来,你要做好准备”   凌恒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脑袋,可一见他身上都是脏兮兮的便收回了手“他们与我有仇?”   “不不,不,琉璃,不凌恒你是雪樱除了雪姣神女,第一个闯过生死门的人,更何况神使最喜欢你了,即使你不再是琉璃,可到底是转生不会比琉璃差,回到雪樱自然是神女,地位尊贵”   凤眦着急的摆了摆手,解释到   凌恒笑罢,不语“雪樱与我实在没什么感情了,前世已矣,不去了”   凌恒站了起来,走到那窝的边缘,看着升高的太阳,甚是刺眼,炙热,可照在她的皮肤上却没有感觉到半点温度,她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又在流失了,又要感觉不到半点温度了。   “我要走了”   “啊...”凤眦震惊,看着凌恒孤傲的背影,心中无限愁胀,他们才相见,就又要抛弃他了吗   凌恒回过头来,看着凤眦愁胀的面容,轻轻笑到   凤眦弱弱的开口说道“能不能...这次...不要丢下我,带我一块走吧。凤眦,凤眦好孤单啊”   都三百年了,三百年来,陪着他的只要这古老的梧桐树。没有出生时就被自己的母亲丢下,又被琉璃捡了回去,三百年前,他将琉璃当成了亲人,可是在殇崖上,琉璃想跟冥殇私奔,又一次想将他抛弃。三百年后,他们重新团聚,才一天啊,琉璃又要走了。如今连着梧桐树都老了,又要剩他一人了   想着想着,眼眶竟积起泪水   “好啊”这次凌恒走到凤眦身边,拾起衣袖擦擦他脸上的眼泪   凤眦开心的笑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十分可爱“那我们走吧,走吧”   生怕凌恒改变主意,迫不及待的拽起凌恒朝乌巢边缘走去,化作一只凤凰   凌恒皱了皱眉,看着凤眦,这惹人注目的体型,便说道“到了出口,你便化作人类模样的小孩吧”   “怎么了,我这样子不好么”凤眦疑惑到,左瞧瞧右看看的   “太...拉风了”凌恒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来   “咯咯咯,我还以为你喜欢拉风的呢,看来投胎转世了,品味都不一样了”凤眦咯咯的笑起来,调侃到,谁说不是,琉璃以前可没少做什么拉风招摇的事   凌恒沉默了一会,认真思考,原来她还有这么骚包的一世啊   乘着凤眦飞过来时的路,这次她特地让凤眦飞得低些,看看那凌惗还在那里吗   可是待凤眦将这四周都飞了三圈了,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便有些奇怪了,她都奄奄一息了,怎么会失踪了。再则这阎火之地的魔兽也都被凤眦前些日子吓跑了。可没兽能将她吃了呀   “你在担心什么”许是感觉到背上的低气压,凤眦不禁问道   凌恒沉默了会,不知为何这几日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她向来不马虎,也不低看人。再说这凌惗竟能在凌家藏了这么久,连母亲都敢杀,实在不敢小看。还是谨慎些好   “我们先落下吧”   “哦噢,好”凤眦一时对凌恒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处干涸的河床里,什么也没有留下,这几天风大,也许印记都被沙石埋了吧,看着四周也只有两条路,一条通往那中心,梧桐树。一条……   凤眦看着凌恒对着一条弯路发呆,便说道“那条是往山上走的,不过这些年来,那山上被翼鸟占了去。翼鸟生性凶残,霸道,从这个路口开始,以上的都被划为他们的地盘个,没什么兽敢靠近”   凌恒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凤眦似笑非笑的模样问道“连你也怕?”   凤眦瞥了一眼凌恒,扬起他高傲的头颅,抖了抖他那华丽的羽毛,甚是傲娇的说道“开玩笑,这整个阎火之地都是我的了,还怕一只不过几十年的翼鸟不成”   “哦,那带我沿路飞去看看”   “当然可以”凤眦爽快的答应到,但还有疑虑,便随口一同问道“你怎么想看那翼鸟的老巢了”   凌恒耸了耸肩“没兴趣,不过想看看凌惗去了哪里,若死了,也好帮她收个尸”   凤眦一脸古怪的看着凌恒,一边扑腾着翅膀,一边问道“你会这么好心?”   昨日看到她,还是那个女人要杀凌恒的呢,还不是他来得及时。这种人死了就死了。再说对待一个要杀自己的人,竟还会想到想帮她收尸。记得以前,遇到这种人,琉璃可是只会补一脚的。   唉,转生真的是个磨人的东西。竟能硬生生的改了性子。这便是凤眦的感想,可他却没有想到,凌恒说的话不过是逗他的   她只是想看那凌惗死了没,没死的便帮她一把,没死透的便补一脚,没看到尸体,万一没死,又跑出来作妖,那可便又多了一事,麻烦。 ☆、残破的身体   沿途直至崖顶都未曾看见过一个鸟影,也便没有凌惗被翼鸟吃了的猜测   到了快到崖顶,一股炙热感扑面而来,这里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机。凤眦停落在小路的出口,挑眼望去,除了前面的一处山洞,四周都是悬崖峭壁   凌恒站在悬崖边上,眺望远处,似是熟悉却又陌生   “你想起什么了吗”凤眦走到她身边,关切的问道   凌恒摇了摇头,再停一会便转身走向山洞口处,却被凤眦拦了下来   “怎么了”凌恒皱了皱眉问道   “那里面你不能进去”凤眦的声音在颤抖,拦着凌恒,不让她过去   凌恒的眉眼皱的更深,她能感受到凤眦的害怕,对那里面更加的好奇,转过头决然的往里走去   “唉,你...”看着凌恒的背影,凤眦又急又是无奈   山洞里面昏暗炙热,不知为什么,她也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恨意。她猜这里面的是雪姬吧   走到尽头,岩浆上拴着一颗巨大的火球,中间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一个娇小的女子身影,一动不动的。   “那就是雪姬的灵魂”凤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凌恒后面,解释到   凌恒有些怀疑的看向那颗火球,不是不相信凤眦的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我们走吧”说罢,被骑上凤眦的背飞离了山洞   那火球中的人影,似乎感觉到了凌恒的离开,这才缓缓转过头来,那清秀的脸蛋,嘴角勾起一个狠辣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恨意。凌恒,我找到能置你于死地的人了。   “请你记住你答应我的话”她说着,目光瞥向一边的巨石后   从巨石后走出一个披着黑袍的人影,可她的衣服都被烧焦了,残破不堪,那张脸一半的面容都已经被烧伤了。唯剩下一双眼睛清明,此时却如毒蛇一般   “放心吧”那女子幽幽的说道,嘴角微微上扬,斜眼瞟了她一眼,眼中甚多鄙夷之色   走出山洞,才得已好好看看自己的这副身躯,在洞中朦胧看不太清   她蹲在一摊雪水前,看着自己如今的面容惊吓到。缓缓摸上额头,顺着五官摸下   饱满的额头,眉,眼都生得不错,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巴。不是美女,但也是生的可人,也是个清秀佳人。只是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太过不堪入目了,一处灼伤的伤疤几乎占据了整个脸,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变得通红,一头秀发被烧得零碎不堪。一身衣裳,也被烧去了一大半,露出的小腿都是伤痕,这副模样就是扔到乞丐里也是最为邋遢的一个吧   女子看着那雪水倒映的影子发起呆来。随之嫌弃的拍散雪水   “这身体真烂”女子说着嫌弃的话,不知疼痛的撕出手臂上烂出来的皮。又扯拉着身上的斗篷碎布遮住这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她看着山洞口,沉默着许久,低沉的话,听着阴狠,阴森“你放心,她的命我帮你取了”   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一招手,那时天崩地裂,山洞在一夕之间坍塌了。要问困在里面的“雪姬”吗。自然是灰飞烟灭了   “正好她的皮囊很美”想起刚刚凌恒的模样,她便有些垂怜,那张脸,真的很好,她可是想念了几百年了,琉璃啊   此时凌恒他们已离开了阎火之地,那中心传来微弱的震动,凤眦也没将他当回事   “不知道又是哪处塌了”凤眦如今幻化成个正太模样,一边扒着凌恒的裙角不放,一边悠闲的叹到,仿佛这种事十分的平常,让他都习以为常了   不同凤眦的悠闲,凌恒却显得有些慎重,望着前面的路若有所思   “凌恒,凌恒,快些走了”凤眦撅起小嘴,不停的扯着凌恒的裙角,催促到   凌恒回过神来,别看凤眦小,力气却是大,被他扯的凌恒都觉得她的裙子要被扯烂了   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将他的小手扒下,转身走向一旁的灌木丛中,不到一会儿手中就牵着一匹白马出来。这是当初进阎火之地前藏起来的马儿   “哇,好俊的马”凤眦两眼放光,蹬着小腿便向凌恒跑来,一双手在马前挥舞着,似是想摸摸它,无奈腿脚太短,最多也就摸到了马的肚子。便憋屈的看向凌恒   她很是好心的将凤眦抱上了马背,看着他一副类似花痴的模样,不禁好奇的问道“活了三百来年,没见过马吗”   凤眦摸着马背,犹如看到一件稀世珍宝一样,乐呵呵道“哦,没见过这么普遍的马儿”   凌恒一愣,随即心中白了他一眼,秉承着不欺负弱小的份,便不与他计较,挎上马鞍,驾马离去   “我们去哪”   “……雾衡山”   正午的太阳火热,黑袍女子从阎火之地走出,气喘吁吁的模样,扒着一棵大树,不停的喘气。这段路让她这原本残破不堪的身体,越加虚弱   她捂着心口,颤颤巍巍的瘫坐在一边。这个女人的身体真丑,真弱,若不是仅有这个机会可以离开,她才不会用呢   虚弱的脸色浮闪过一丝阴狠   望着久违的太阳光。心中却觉得没那么想念,相反得,很是讨厌。跟凤眦一样讨厌   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凤眦,我要你付出代价。琉璃,三百年前你输了,这次也一样,你的身体,应该比这具来的好太多了   回想起,刚刚凌恒的容貌,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北冥的天,变了又变,如今是下起了大雨。皇宫内除了当差的宫女,侍卫,也无人走动。   初夏的这场雨,来得突然,身处北方的北冥,常年寒冷,可到了夏季,冰雪也会融化,虽不比其他地方炎热,却也温暖。还从未有过在初夏下雨的场景呢   趁着下雨,人人都躲在寝殿里的时机。尹涟漪在宫女的带领下,冒着雨来到东宫   站在屋檐下,正等着侍从去通报的间隙,尹涟漪捋了捋头发,顺了顺衣服上的褶皱。看着裙摆被沾上的点点尘泥,雨水。尹涟漪便觉得嫌恶。真恨不得将这件衣服换掉。   平日她虽不算洁癖,可样样力求完美,不容瑕疵。在封凛诀面前更是要自我要求更高,那样才配得上这样一个完美的男子   一名侍从匆匆赶来。尹涟漪连忙掩饰下心中的不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师兄可在?”在外她都是称封凛诀师兄的,一来,彰显他们的身份多么不同,二来,这个身份也让他们熟络不少,当然都是尹涟漪自己的想法罢了   那侍从始终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正在午睡,不宜打扰,还是请公主晚些再来吧”   尹涟漪心中微微有些怀疑“师兄他,从来不睡午觉的,怎的今日却要睡了”   “天气多变,人总爱犯困,公主还是晚些再来吧”   尹涟漪甚是不满这侍从的态度,横了他一眼,语气变得生硬“我与师兄要好,我便在殿中等他就是,想来师兄也不会怪罪我”   说罢,便要闯进起,前脚刚抬起,便被那侍从拦了下来   “大胆”尹涟漪气急了。想动手将这侍从打开,又不好动手,毕竟这是在北冥的皇宫又是在东宫门前。若是被师兄看了去,岂不是坏了她在师兄心中的形象   其实她也是想多了,她在封凛诀心中,记忆力,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最多也就是个同门师妹而已。哪来的形象   如今敢怒不敢动,尹涟漪便与那侍从在东宫门前胶着   那侍从的手依然挡着她,似有一种她不离开,他便不放下的样子,“公主还是晚些在来吧”   尹涟漪见这样胶着也不是个办法,看来师兄是不想见她呢,什么午睡,都是骗人的鬼话,她还不了解吗。虽是不甘心,却也只能负气离开了 ☆、雪樱现世   此时,远在海外的一处仙岛,雪樱神殿内,神光乍现,跪在牌位前的神使,霎时睁开眼来。三百年了,终于还是回来了吗   三百年了,岁月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清秀的眉眼染上淡淡的愁色,一头秀发披肩。一袭紫衣显得高贵优雅。此时她充满着慈爱的眼神看着那刻着琉璃神女的牌位,不难看出她眼中闪动着点点泪光   三百年来她一直在等着琉璃,因为她知道,闯过生死门的人,生生世世便再也与雪樱族脱不了关系了。十几年前雪樱的前一任神女,雪澜,天资聪慧,又是调皮,犹如当年的琉璃,她还曾一度将她认作琉璃了呢。生性顽劣与琉璃一般总是向往外面的世界。那次回岛,被她抓了个现行。她当心雪澜与琉璃一样被外界的男子蛊惑了,最后落得那个下场。可看到雪澜那幸福的面容,还有那小女人的姿态,她便知道忘了。别人不知道,可她知道雪澜是爱上了外界男子了。   她气啊,又担心,只好将她困在日月谭内,知道这丫头生性古灵精怪的,她还特意布了结界。只是命运真是捉弄人啊   神使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又晃过一丝期望   她亲手将雪澜囚住,也是她亲手将她放离的   “神使大人,天空突显红火异光。可是有事要发生了”大长老从门外走来,未闻其人,想闻其声,可见那大长老有多么着急。   身后大队人马风风火火的赶到神殿。自三百年来,这神使每每无事便会在这神殿上跪受琉璃神女的牌位。三百年来,雪樱的长老,老一辈的人换了又换。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三百年前的事了。   他们皆不知神使为何要日夜守在这神殿内,连这一代的圣女也不理会了   “是凤凰现世了”   大长老惊讶出声,红着脸,却也顾不上喘气,快步走到神使前面。“凤凰?难道……难道是凤眦吗,神使大人”   他声音沙哑,泪含目光。如今的大长老也算是即神使后最老的一位长者了,他却不像神使那样容貌不变,反而已经是名垂暮的老人了   二长老皱着眉头,“凤凰?凤凰不是早就在三百年前,那战场上绝迹了吗”   “可世上还有一只凤凰,天下大战时,凤凰确实绝迹在了那战场上。可却留下了只凤凰蛋。便被琉璃捡了回来”   大长老目光幽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回想着什么美好的事情   二长老低声呢喃到,下意识的看向神殿上神女琉璃的牌位,“琉璃神女”   对于这位神女,雪樱族人无一人不敬佩,仰慕   “这三百年来,自琉璃陨落,凤眦便销声匿迹,毫无踪迹,此番却露出这么大的动静。定是感应到了什么”神使缓缓起身,注视着琉璃牌位的眼睛,不觉间泛起温柔之色   三百年前,琉璃陨落,凤眦浴火重生,天下红光四起,火烧十里山河。慕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将天下一统。   那时她曾为琉璃卜过一卦,卦象为凶,注定命陨。而凤眦会得天缘,浴火重生。慕容借凤眦之势,夺天下江山,那便与琉璃再脱不了关系的,琉璃会借慕容归来   这也是十几年前,她助雪澜逃离,与慕容戈重聚的原因。一切都照着天命而走,雪澜会生下琉璃的转生,而她将琉璃接回雪樱。只是她没有算到雪澜会反抗逃跑,也没有算到,琉璃她三百年前竟对自己下了情殇咒毒。那个出生的女孩不是琉璃   只是卦象不会骗人的。琉璃一定会回来,只是她也猜不透了这天命   如今凤眦哀鸣,震动天下,他与琉璃神识相连,定是琉璃回来了。   神使一边高兴,又开始惊心,能让凤眦如此感识哀鸣的,怕是......   “是琉璃回来了吗”大长老抚着他白花花的胡须,说道   “八九不离十了”神使点了点头,眼神悠远,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长老闻言,激动的说道“如此,我马上派人前去大陆寻凤眦”   “神使大人,各位长老。雪溪愿前往大陆,寻找琉璃神女”一名妙龄少女与人群后款款而来   一身白色曳地水袖百褶裙,身披淡黄色薄烟纱衣,芊芊细腰,用一条黄色绣着百花的图腰带系上,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百花玉簪,缀着点点白玉,流苏洒在青丝上。洁白无瑕的脸蛋秀雅绝俗,美目流盼,桃腮带笑,一点朱红印唇色,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亦是不沾染凡尘的仙子,迈着微步款款而来。   只见雪溪微微低头,弯腰浅浅的拜了一拜   大长老为难的看着雪溪,还有开口作答,旁边的二长老便先一步抢话到“这可怎么好,雪溪是我雪樱的圣女,怎么能轻易离开雪樱岛”   大长老自是不满的瞥了他一眼,转身,深沉的对雪溪说道“没错,你不行”   雪溪皱着眉头,一双美目亦是布满了疑惑和坚持“大长老”   “雪溪身为圣女,应在岛上学习法术,礼法,。琉璃神女自有人去寻”   雪溪咬了咬唇,淡淡的开口到“琉璃神女即为神女,是我族人的信仰,雪溪身为圣女更有责任去寻找神女大人。以雪溪的能力,定能很快找回神女。雪溪心意已决,还请神使大人众位长老成全”   谈话间,她语气铿锵有力,大气炳然的模样还有眉宇间的坚决之色,更是让人动容   见长老们陷入纠结和沉默中。雪溪心一横,双膝跪地,手举齐眉,伏倒在地。   大长老脸色一变,弯下老腰,将雪溪扶起“雪溪丫头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雪溪眉眼带笑的看向大长老,期盼道“长老们可是同意了”   “这......”大长老一时语塞,看向神使。却见她目光淡淡,一时为难   “雪溪丫头有心了,但找琉璃之事事关重大,我自会另派人去找”神使一眨不转看着雪溪,语气温和,却听得出十分的疏离。让人实在琢磨不透   雪溪亦是被神使看得神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坚持的说道“神使大人可是不信任雪溪”   语气中说不尽的委屈,看得人们心生怜惜。唯有神使眼中的探究之色更加浓郁。雪溪目光闪躲,不敢抬头看她   这时二长老也出声为雪溪叫屈到“神使大人,雪溪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本事我自然晓得,让她去找琉璃神女又未尝不可”   神使横了一眼二长老,又看着雪溪,沉声道“那便随你们”之后甩袖离开了神殿。大长老也跟着离开了   众人亦随着神使和大长老的离开,一哄而散,徒留下二长老和雪溪   二长老看着雪溪她一直看着琉璃神女的牌位出神,心中以为她崇拜神女,刚刚又被神使吓着委屈了,便是开口安慰道“雪溪丫头,你也不用太伤心了,神使不是已经同意了吗,你可以去找琉璃神女了”   “嗯”雪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缕流光,随后看向二长老,盈盈一笑“那长老,雪溪先行告退了”   “去吧,去吧”二长老摆了摆手   雪溪离开时,还听到了身后二长老的感叹声“琉璃神女回来了,我雪樱又要恢复往日的盛景了啊”话语间不难听出崇拜之意   雪溪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淡笑,踏着莲步款款离去   此时,凌恒与凤眦正好来到南襄的境地,过了南襄就是御龙山庄了。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从进入热闹的街市开始,凤眦便开始不安分。整个一好奇宝宝,什么都觉得新奇。一会指着冰糖葫芦,一会指着摊贩上的小玩意   时别三百年,这些东西对于凤眦来讲确实新奇了。   “你能别老乱动吗”然而相反较凤眦的激动,凌恒显得淡定许多。摆正他的小身板,厉声说道   凤眦委屈的撅起小嘴,片刻便安静下来,只是还眼巴巴的看着往来的人群   终是寻到了一处客栈。客栈内的小二连忙热情的出来迎客。小二古怪的目光在凌恒和凤眦面前徘徊着。女的带着面纱看不清脸,却是风尘仆仆的,衣裳都染上了一些泥土。而这小孩虽是长得可人讨喜,可这衣不蔽体的,实在有些奇怪啊。不会是什么怪盗侠士吧   凌恒将凤眦抱下马,还看见那小二跟木头似的杵在那,不满的皱了皱眉。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莫不是怕她付不起钱,本来一进城因为凤眦的奇装异服也就够引人注目的了,为了不再更加引人注目。凌恒还是十分客气到“能麻烦帮忙喂下马吗”   “好的,好的”经凌恒这一提醒,小二才恍然过神来,接过缰绳 ☆、红衣张扬   安顿好住处,便带着凤眦上街逛去了。不是凌恒想,而是实在得帮凤眦置办一身行装。否则太招眼了。她自己也是   为凤眦选了件红色的小纱袍,因为凤眦原身是凤凰,属火。眼睱为红色,还有两双淡淡的红色眼影。小肉脸蛋胖嘟嘟的,穿起红衣来也不逊色   凌恒看着凤眦,满意的点了点头,十分满意凤眦如今的扮相   凤眦却是摆弄着身上的衣服和略为宽大的袖子,扭来扭去的,十分别扭,不舒服“太不舒服了,能不能换掉”   凌恒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说道“我倒是不介意你裸奔”   凤眦一愣,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原来的衣服呢”   凌恒手不停的,继续在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里找素色衫“那块破布被我扔了”   凤眦更是愣住,破,破布。愣是回不过神来,自他能幻化成人形以来,一直穿着的“衣服” 被说成破布。眼瞧着,眼眶红红的,下一秒眼泪便能夺眶而出   那布店的老板娘满是心疼的看着凤眦“小公子,你那…衣服确实穿不得了。这件穿着可好看了。你可别哭了,哭的姐姐我都是心疼啊”   凤眦撇了撇嘴,甚是不屑的横了一眼那老板娘。小爷好歹是世上唯一的凤凰了,什么哭的。倔强的抹把眼泪,不理会那老板娘   老板娘见凤眦不理她,转身转向凌恒那去捧她的金主去了   “夫人,我这的衣服可是这镇上最好的料子,最好的做工的,你看……”老板娘献殷勤的招呼着凌恒,以为凤眦是她的孩子,便顺着口说道,说着还不忘在她那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里翻来翻去的找   听到这称呼,凌恒明显一愣横眼扫过凤眦则看到他坐在椅子上,一副大佬的模样,奸笑着看她好戏   还未等她说话,那老板娘已经找出了一件同凤眦一样的红衣摆在她面前“夫人身材这样好,穿红衣一定很美,而且与小公子走在一处,别人一看就认得出来……”   吧啦吧啦的,老板娘说了一大堆的恭维话,眼睛不理凌恒,却不见她反应,也没见她恼怒还是不耐,也不见她接受,只是一个劲的扒着衣服,完全把她当成透明的了。这会老板娘也犯愁了。尴尬的讪讪收回衣服   过了会,将这店内的所有衣服翻完后。凌恒手捧着一件红衣。轻声叹了口气。这家店全都是大红大紫的衣服,连一件素色衣裳也没有。勉强的也就她手上这件红裙能穿了   看了看她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看身上的这件,沾满泥土尘埃,染了点点血渍,干了之后更加难看,还有被割裂的,实在不能在穿了。   红衣虽然张扬可也没办法,这个小镇里南襄京都还不算近,镇上也只有这一家布行。凑会吧   “夫人真会挑啊,这可是我们店里最,最最漂亮的,您里面试”那老板娘掐眉的脸,实在不是很讨喜   踏进里间时,凌恒顿了顿脚,冰冷的眼睱扫过老板娘,冷声道“他是我捡的”   愣是很久老板娘才缓过神来,机械般看向凤眦“我怎的就没这好运气呢”   哀叹一声,沮丧的走开了   北冥的天慢慢的放了晴,尹涟漪一把将封凛诀堵在了门口   柔柔的看着封凛诀,“师兄为何避着我”   封凛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找我何事”   听到他毫无感情语气,尹涟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咬着嘴唇,表面却还是柔柔弱弱的问道“我都好久没见到师兄了,与师兄叙叙旧也不行吗”   封凛诀不耐的看着她,眼中不再是一片冰冷,而是多了些不耐之色,语气也不由的重了几分“你到底要干嘛”   尹涟漪委屈的低下头,声音弱了几分“我,我想你了,就是想与你说说话”   封凛诀脸色深沉的望着她,那一双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却那样平静得可怕   他突然转身离去,走没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冷声警告道“离我远点”   尹涟漪愣在原地,还在想着他那句话,还有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感。难道师兄就这样讨厌她吗,为什么,明明她是西羽公主,她是四国公认的才女,第一美女。更是她的师妹,她到底哪里不好了。   暮然间,她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在武林大会上一见,白衣诀诀,自有清高傲骨之气,虽轻纱蒙面,看不到脸,可那武功,行云流水却那样好看,那张脸一定不必她差。想到这,尹涟漪便气得牙痒痒。还有那个南襄的凌恒,一个废物,凭什么与她争   许是想得出神,眼中尽是恶毒之色,将这路过的宫女都吓得不敢打招呼,只想绕道而走连临月涯何时到达她身边的,她都全然不知道   “又在想什么歹毒的事了”临月涯倾近尹涟漪,幽幽的说道,含笑的眼镜将她盯得头皮发麻,使得她连连退了几步   “哼,你管的着吗”   只见他摇着扇面,轻快的说道“公主,觉得呢”公主两字被他咬的重,听起来十分刺耳   尹涟漪涨红着脸,手握成拳,咬牙切齿的看着临月涯“你想怎么样”   “噗”临月涯突然噗嗤一笑,“亲爱的公主殿下,我是在帮你啊。既然封凛诀不喜欢你。我看这北冥的皇帝也不错啊”   尹涟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连说出的话都有些颤抖“你,说好的,帮我嫁到北冥”   “嫁给皇帝也是嫁给北冥啊,皇妃啊,不知比太子妃高贵多少呢”他瞥了一眼尹涟漪,见她如今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脸色苍白的。就觉得十分讽刺。不介意添把柴,加把火   于是,临月涯又气死人不偿命的摇着他拿把扇子,一步步走近尹涟漪“这可是封凛诀他自己在朝堂上说的,我可是与他周旋了半天呢”   “他说啊,我西羽的公主既然要嫁也自然是要嫁给他们国家最为尊贵的皇帝,才能表示出北冥的诚意来,也不会委屈了你啊”   看着尹涟漪越发苍白的脸色,临月涯觉得他好像还挺毒蛇的呢   “我觉得深有道理,便回了考虑考虑,现在想想好像更有道理了。这北冥的皇帝尚还健朗。定然不会轮到封凛诀登基。你若贵为皇妃。凭你的手段,我再帮你一把,皇后之位铁定是你的。与我与你也都更加有利”   临月涯冷笑道“嗯……有道理,再则那封凛诀对你厌恶得很,让他父皇娶你的注意也是他提的,那就更不会娶你了。既然如此你便嫁给北冥帝吧”   只见临月涯啪的一声,收起扇子,带笑着看着接近奔溃的尹涟漪   “不,不,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喜欢我的”她疯癫的一路跑开   看着尹涟漪离开的背影,临月涯又是展开了他的扇子,那带笑的眼镜,变得深沉起来,一汪潭水幽深,深不见底。   闹吧,闹吧。将这北冥闹翻了才好。他也想看看,这尹涟漪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是不是一颗好棋子,能走到哪一步呢   凌恒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袭红衣飘诀,未施粉黛的容颜却清丽冷眼,眉眼微弯,明净的眼眸中不染尘色。朱唇微红。虽是脸色略显苍白,却也掩盖不了那一身风华   凌恒随意的扯下一条纱巾蒙面。又将头发挽起,许是第一次绾发,那条红绸带未能将头发绑起,又松松垮垮的落在肩上   凌恒叹了口气。在现代也是用皮筋绑起的,再则她前世头发可没这样长过。敛起一簇长发,长发及腰也是为难啊。突然想念紫衣绾的发髻了   想到紫衣,眼神又黯淡了几分。重新拿起红绸带,也就将发松松的绾在背后。虽不尽人意,不过好歹比放着头发好吧   自认觉得可以,便离开了里间   外面的凤眦早就不耐烦了,那老板娘听到刚刚凌恒说的,他是她捡来的,不是亲生的,便又一个劲的献殷勤,非要他做她儿子,实在气人。若不是出来时凌恒的警告。早就翻脸了   看到凌恒,便像是看到救星一样,飞快的躲到凌恒身后   见到凌恒出来,老板娘也不再追着凤眦了,讪讪的走到凌恒身边   “姑娘衣服可还合适”老板娘上下打量着,眼中亦是被凌恒所惊艳到   “头发乱乱的”凤眦撇了撇嘴,从凌恒身后露出个脑袋来   “奴家为姑娘绾发如何”说着,便一步靠近凌恒,却被凌恒避了开。手中沉重,多了一包银两。抬眼瞧看,凌恒已经拽着凤眦往门外走去了   掂了掂手中银两的份量,老板娘眉开眼笑的招了招手“下次再来啊” ☆、云游四海   回头到客栈,凌恒便牵着马离开了   凤眦不解的望着凌恒“我们不是要住一晚吗”   凌恒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冷声说道“不了,连夜赶到帝都再住”   “嗯?”凤眦歪了歪头,又摇了摇头   “住不下去”不是她挑,实在是这个镇子太一无所有了,连一身素衫都没有,别的她就不指望了   牵着马儿,晃悠悠的又走出了小镇,来时众人议论纷纷,皆是向他们投来厌恶的眼神。没过几个时辰她们要离开了,依然是众人围观,议论纷纷真是说不出的奇妙啊   而凤眦却专注的看着四周的场景,俨然忽视了向他投来的惊艳之色   华丽的房子,就连普通的百姓身上的衣裳都是上好的布料,这里简直是奢华至极,丝毫没有一处地方看起简陋的。多漂亮的镇子。怎的就住不下去了   凤眦不禁歪着头向凌恒投去一个探究的目光   凌恒没有回头,依然是目视前方,却似是感觉得到凤眦的目光,询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他有种做贼心虚感,讪讪收回目光   凌恒瞥了他一眼,也不继续探究。转眼间便走到了城门口。弯腰伸手就将他一把抱上马背。自己翻身上马,一路疾驰而去   一路上颠了几个时辰了,凌恒也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凤眦被颠得,全身哪哪都疼,一脸扭曲   感觉到前面的小人扭捏的活动,凌恒挑眉问道“你怎么了”   凤眦弱弱的开口“我要休息”   凌恒毫不犹豫的一口否决“不行”   凤眦憋屈的怒吼道“为什么,我屁股都快成两半了”   凌恒瞥了他一眼。冷飕飕的扔回一句话“难道你现在的屁股只有一块”   凤眦被她弄得一愣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又听凌恒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原来凤凰人形的模样跟人类也是有差别的啊”   凤眦涨红着脸“你,你,你……”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颠着屁股疼的   看着凤眦赌气的模样,手拽得紧紧的。不禁嘴角微微勾起。明显的放慢了速度   可却不能停下,在日落之前要尽快感到南襄,也能缩短去御龙山庄的日程。这样算来也有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千雨了吧,唉,这次回去,她便想带千雨一同去凤凰城,前世今生恩怨一并解决了。便带千雨云游四海   记得在现代,千雨说过她那伟大的志愿,便是环游世界。只是作为黑道千家的一根独苗,千爷爷可是十分宝贵她呢。不敢让她离开太远。到了这里,没有了身份的约束,她可以带着她在这环游世界也是不错   只是这天下早就千变万化了。什么事每天都在发生改变,一切都偏离轨道,离愿望也越来越远了   “还有多远啊”   “快了”   彼时西羽皇宫   玹夜负手站立在窗前,一身黑衣金丝长袍,一身肃然,寂静又沉静   只听他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冰冷的大殿上“说”   这时,从黑暗中走出个男孩,一身黑袍与他那稚嫩的模样十分不符。少了同龄人身上的阳光,反而多了来自地狱的幽冥感觉。他便是人人闻风丧胆的鬼之子,银殇   只见他缓步来到玹夜身边,低声说道“到南襄了”清脆的声音硬生生的被他压抑成沉重阴郁的音色,却不难听出其中的稚嫩   半响才听到玹夜的声音,他低声呢喃着,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南襄啊”   银殇望向玹夜,黑眸如一潭死水一般沉寂。却在听到玹夜的声音后,暮然惊起一片波澜,很快又被他掩下。又一番沉寂   玹夜沉寂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点厉色“御龙山庄”   银殇暮的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的花雕屏风后。耳边便响起玹夜的声音“来了,便出来”   那花雕屏风后,晃过一片红色衣角,不稍等片刻,一抹红色的亮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珠钗金簪,衣露香肩,几缕秀发不歪不倚的正落在胸前,面如芙蓉娇艳,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此时含笑含俏含妖,每一个眼神似是在对人发出邀请,上扬的嘴唇性感鲜红饱满。一身红妆,红纱拖地,每走一步都会露出雪白的小腿,秀美的莲足。惹人瞎想   这是舞忴,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魅惑之色。只见她缓缓走到银殇身边。娇笑一声“小娃娃真机警”   银殇撇过头去,冷峻的眉峰深深的皱起,脚步往后退,也不应话。   舞忴对银殇的态度也甚是不在意。可惜的叹道“还是那般不近人情”   “你怎么来了”玹夜冰冷的睱子中含着星点怒色。他向来不喜别人偷听,可她好像犯了呢   舞忴讪讪笑到,亦收起了刚刚调戏银殇的样子“我是来告诉你个事的”   看玹夜脸色有些缓和,舞忴立马接着说道“夏沐城带着那女孩跑了,衡雾山已经人去楼空了”   说罢,舞忴小心翼翼的看向玹夜,沉默不语,舞忴深吸了口气,又道“尹秋陌被人救走了”   良久,才听到玹夜的声音“谁”。脸色平静得可怕   舞忴脸色难堪,硬着头皮说道“正在查”   沉寂了一会,玹夜突然问道“那个女孩是谁”   对于他这转变得太快的问题,舞忴明显一愣,随即露出深思的表情   玹夜皱着眉,空寂的声音,幽暗的眼神看向舞忴   舞忴不敢直视他,只不着痕迹的避开,沉默不语   女孩,她奉命留守御龙山庄,就是为了找到夏沐城。可是他藏得太深了。也是这几天她才知道,原来一直躲在雾衡山,只是山脚布了阵法,找不到路,就算上得了山,也会迷失在里面   要不是前几日她将尹秋陌做诱饵,也许都找不到雾衡山入口。只是她还是低估了夏沐城的实力,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虽然夏沐城没能救到尹秋陌,还露了马脚不说。却还是将她们困在雾衡山上三天。完美脱了身。就连尹秋陌也被人救走了。这口气真是不顺。   不过想想那几日夏沐城一直在与她们周旋,也要有时间离开。定是没有再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救尹秋陌。那他是谁救走的?   不过若要说那个女孩吗,在林中匆匆瞥见她一眼。虽然如今的模样张开了,可那张脸跟前世一模一样。那是千雨,她不会记错的。那个前世黎倾心保护的女孩。那也是她前世的弱点   这世,凌恒相信,她自己能穿越,她能穿越,北冥的季娅楠也是穿越来的。那千雨一定能在这异界重生。便一直在找她。如今真的找到千雨了。恐怕这一世,千雨依然会成为凌恒的弱点。或许有一天,不是凌恒为了千雨死,就是千雨为了凌恒死了。   也许她心里也不希望玹夜拿千雨威胁凌恒吧。所以瞒了他,千雨是谁。不过又有什么秘密能瞒得过玹夜的,特别是凌恒的事。相信不久,玹夜便会知道了。   能瞒着就瞒吧。也许那时即使玹夜知道,夏沐城也带着千雨与凌恒相逢了吧   舞忴顶不住头顶玹夜的目光。笑得掐眉,玩笑话道“可能是夏沐城在哪救的孩子吧”   玹夜带着深疑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舞忴,似要把舞忴看穿一般   舞忴只觉得后背冒着冷汗,就快要顶不住,说出事实来时。银殇突然开口,引去了玹夜的目光。舞忴这才轻松下来   “确实是夏沐城救的一个女孩,那女孩是在四年前救的。只是那会那女孩昏迷不醒。甚至生命迹象薄弱。四年后能醒来,倒是个奇迹”银殇嘴角上扬,带着挑衅的意味看向舞忴   “那个女孩与小黎,是什么关系”   银殇摇了摇头,暗暗低下了头,不经意瞥过舞忴,却将她眼底闪过的庆幸收入眼底   她在庆幸什么,庆幸自己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吗?带着疑惑,银殇心中更是坚定了舞忴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要把她看住了   玹夜摆了摆手“下去吧”   两人这才离开。这偌大的宫殿,没有一丝温度。就在他们离开后,又重归寂静 ☆、封凛诀的心   北冥皇宫内,尹涟漪跌跌撞撞,思绪飘转,才来到了御花园。看见御花园内封凛诀的身影。欢喜极了,带着满腔的疑问和委屈,欲上前去与他问个明白。却见那一头晃悠悠的走来三人。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躲在一旁的假山后   这边封修寒缓缓向封凛诀走去,身边跟着安静的季娅筠“哥”   季娅楠调皮的快步上前,绕到他身前做了个鬼脸“殿下在想黎了”   在所有人面前季娅楠都是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也不让人觉得讨厌。   一旁的季娅筠不满的嗔怪,“娅楠,不能无礼”欲要上前将她拉住,左手却被身边的封修寒抓住,有些气恼。却见他对她摇了摇头,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肩膀。   季娅筠无奈的看了眼正对她扮鬼脸的季娅楠。又气又是无奈的转过头去。气鼓鼓的模样,逗的季娅楠哈哈直笑   她这个姐姐标准的大家闺秀,性子实在是无趣极了,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吧,还只敢躲在房间里想,连见面也不敢。那叫一个娇羞啊   勇敢了一回,抛弃了大家闺秀的形象去了军营。没想到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汉子。   季娅楠撇了撇嘴,也就与她斗嘴的时候这个姐姐活泼点了,不那么板正吧   这厢正高兴着呢,封凛诀一个巴掌便向季娅楠的后脑勺招呼过去。“怎么能这样欺负姐姐”这话里虽是责备,语气中却满是宠溺   对于封凛诀来说,季娅楠就是个奇葩的存在。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样拘于礼数。倒是个可爱的姑娘。所以他也将她当成妹妹一样来疼爱   季娅楠委屈的看向封凛诀,眼睛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殿下,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可是想黎了”   封凛诀顿时一愣,没有回答。可她却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背痛和思念   见他缓缓背对过去,十分沉默   假山后的尹涟漪十指紧扣,表情漠然,又是心痛看着封凛诀,又是嫉恨的看着季娅楠。是啊,她嫉妒这个被封凛诀视作妹妹的女生。   她在假山后也将那季娅楠的话听得清楚。看着封凛诀的眼光里都充满着希翼,犹豫了,是不是表示对那个黎其实只是一时的兴趣罢了   他的心里仍有她的一席之地。不然为何在天雪山上求艺时,他处处对她关照有加。对,没错。只不过她是他的小师妹,如今又因为西羽的事,他才不敢跟她袒露心迹的。一定是   她正暗自窃喜,自我安慰时。那边季娅楠的话如五雷轰顶   那边,季娅楠神秘兮兮的绕到封凛诀前面,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样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早就知道了在你第一次见到黎时,就喜欢她了。是不是,是不是”   封凛诀被她吵到头都疼。无奈的扶额,应和道“是,是,是”   那一刻,季娅楠开心得乐开了花,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开心。只是单纯的发自内心的高兴。而假山后的尹涟漪却愣住了,那一刻她觉得她要奔溃了,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脚步。   她并不认为封凛诀是在敷衍季娅楠。她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若是他不乐意,他是绝不会承认的。而且他这次看清了,他的眼中满满的笑意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身着白衫素衣,白色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却抹不掉她一身的风华,白衣诀诀,那孤傲的气质,那一双清明的眼睛不染尘色,就注定了她那张脸注定倾国倾城。在武林大会上的第一眼,她便发现了师兄的异样,她再清楚不过那个情绪了。是仰慕,就如她仰慕封凛诀那样。他也仰慕黎,只是自己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罢了   耳边又响起季娅楠欢脱的声音,现在听来,却这般刺耳。“殿下,我要去凤凰城找黎,放心,我会帮你把话带到的”   季娅楠自信满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弄得封凛诀苦笑不得   那边季娅筠听到她的话,亦是被气的跳脚,一个箭步就来到她身边,一把揪起她的耳朵“死丫头,还想去哪野,乖乖呆在家里,别到处惹祸”   “疼疼,疼”季娅楠一个劲的折腾,虽是练了几步拳脚。不过季娅筠好歹也是在军营混过的,哪里是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挣脱的   无奈的,季娅楠败下阵来,只得可怜兮兮的求饶了“好姐姐,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听着求饶声,身后的封修寒忍不住的噗嗤笑出了声   瞬间招来了季娅楠的一记白眼“好姐姐你的淑女形象呢,二殿下还在这呢”   千求万错的,还不如这句来的实用。这不,季娅筠立马就放开了她,又狠狠刮了她一眼。脸颊泛起了一圈淡淡的红晕。封修寒亦是如此,干脆的转过身去   “别闹了”这回,闹剧看完了,封凛诀才笑着抓了抓季娅楠的头发很是无奈的看向封修寒和季娅筠。心中泛起一丝羡慕   “再过几天,我与你一同去”   “啊……”季娅楠一阵呆愣,还未反应过来,封凛诀已经走开了   季娅筠走上前来幸灾乐祸的朝她眨了眨眼“有殿下在,我便不担心你四处鬼混了,你可得跟紧了殿下哦”   她怎的觉得她这姐姐活泼过头了   季娅筠走了,封修寒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朝她笑到。那样的欠扁,对,就是欠扁   面如死灰的模样,紧紧的盯着他们三人离开的方向,满眼幽怨之情。她,她……不是真的要去凤凰城啊   待到御花园内再无一人时,假山后也一个也没有了   夜已深,街上却是灯火通明,唯有郊外一片漆黑寂静。风划过天际,只留下一串马蹄声   “还有多远啊”   “快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凤眦第几次问了,也不知道是凌恒第几次回答他了   本来被颠得很是疼痛的屁股,如今已经没了知觉了,好想念那棵梧桐树啊   还不过一刻钟,凤眦有问道“还有多远啊”   凌恒依然不冷不热的回他“快了”   这么几个来来回回的,这一个时辰里,凤眦便问了将近五次。可每次凌恒都是耐着性子,也不反感,不多不少的回着他两个字“快了”   摸清了凌恒回话的套路,凤眦也就不再发问了,因为不管他再问几次,她回答的也只有不冷不热的“快了”   幽怨的小眼神抬头看向凌恒“你屁股疼吗”   凌恒不语,凤眦又说道“我没知觉了”   凌恒想了想,不冷不热回他“快到了,在忍忍”   这便又让凤眦闭上了嘴   不稍半刻,凤眦仍不死心又说道“我觉得在外露营也不错”   “我怕狼”那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却一本正经的说着她害怕。着实让凤眦大跌眼镜。原来以为转身磨掉了琉璃原来的性子,现在却越发觉得,这一世的琉璃越来越像从前了。   “不然我带你飞过去,很快就到的”   见凌恒沉默,凤眦以为有戏了,正欢雀着,凌恒冷冷的声音又从头上传来“我怕麻烦”   凤眦想了想,为了他的屁股,最终妥协的与凌恒商量道,要知道凤眦向来骚包,恨不得人人崇拜围观他呢,若不是为了不让他的屁股受罪,他才不会妥协“我尽量低调”。撇了撇嘴,很是委屈。却也没得到凌恒的同意   听她又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快到了”   这回凤眦可要恼火了。正抓狂的要发火,却听马儿一阵嘶叫,身子一倾,转上了马头。只觉得眼冒精星的。待努力转回神来,已发现马儿已经停了下来   黑压压的城门紧闭,黑夜中依然透着威严感   “看来要抄小道了”只听凌恒盯着城门,似是在自言自语到。紧接着她便翻身下了马,牵着马绳来到一边的树林里   “我说快到了吧”凌恒一边将凤眦抱下马车。一边说道   凤眦脚刚点地,便站不住了,一屁股栽倒了地上,一脸幽怨的看着凌恒“你那句快到了,可是从天亮说到天黑的。能不到吗”   凌恒皱了皱眉,很是好笑的看向凤眦。看他如今这一副委屈的模样就觉得甚是好玩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走”不稍等凤眦站起,凌恒便一把拎起他的衣服,也不理会他的反抗,就朝城墙走去,在那石头上一阵敲敲打打的。很快便出现了一个暗门。黑黑漆漆的深洞里一眼望不到底   凤眦探了探脖子,又缩了回来。弱弱的出声“我怕黑”   凌恒没有理会他的话,面无表情的将他扔了进去。自己也走了进去。   那城墙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说书人   城内一处破庙内,一身红衣的凌恒从一尊佛像后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良久也不见凤眦的身影。心道,不会是晕死在里面吧   正想回头去寻找,便见凤眦扶着墙壁,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脸色煞白得可怕。水汪汪的眼睛十分可怜“我怕黑,你还将我落下了”   颤抖的语气,让凌恒心中一怔   霎时,煞白的小脸上布满泪水,又见他倔强的拂去那泪珠,像凌恒伸出手去   “扶我一把”   看着凤眦,凌恒是又好笑,又无奈。过去将他一把抱起,往外走去   很是无奈的说道“若是害怕为何不点火,凤凰全身是火,可别告诉我你不会”   这回凤眦趴在凌恒肩上抽泣着,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我忘了”   今日的南襄城内十分寂静,虽是人来人往却已不比从前热闹了   “这是京都吗”凤眦好奇的瞪大着眼睛四处张望   “嗯”   “三百年了,人口竟这般萧条了”凤眦骤然感慨万千   凌恒瞥了他一眼,眉头不经意的一皱。南襄都已经这般衰落了吗。路过一家酒馆,那酒馆中还有说书人,一眼望进去,倒是热闹   “我要进去,我要进去”见凌恒停下脚步,他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酒馆里的人都围着中间的圆台,那圆台上的人正说着故事。有趣极了。两眼放光便从凌恒身上挣脱下来,将她拽进了酒馆内   寻了处较为低调的位置,点了些酒菜。看着凤眦那一样痴迷而好奇的模样,凌恒连连摇头,自顾自的喝起小酒来   “啪”的一声,扶尺落在桌上。就听那说书人目光神神秘秘的扫向台下众人   “刚才我们说到这东陵,如今新帝驾崩,巫族国师以新帝没有留下子嗣为由把持朝政”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这……这不可能吧,这新帝登基可还不到半年啊”一个汉子口吐瓜子,惊讶出声   “是啊,更何况这东陵的新帝可是刚刚及冠的”与那汉子邻桌的男人也附和到   老头神秘兮兮的问道“这,莫不是染了什么怪病不成”   “啪,啪啪”扶尺声声落下。全场肃然,皆竖耳齐听   “挺传言啊,是这新帝受着国师的控制,过得不人不鬼。那先太子也就是新帝的兄长也是国师害死的。死后看着自己的弟弟被受折磨。不忍”   “啪”扶尺落声   “便带走了新帝”   一个妇女脸色诡异的脸色,小声的跟她同桌的人说道“我听说啊,这国师可是巫族的人。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同桌的一个大娘语气略带尖锐,眼睛贼亮“哎呦,鲁大娘你怎么知道的”   那鲁大娘不屑的冷瞟了那大娘一眼。悠闲的啃着瓜子“这里谁不知道我鲁大娘的名声,也就你无人问津。也就配在这醋我了”   鲁大娘得意的小眼神彻底把那大娘激怒了。拍案而起,直指鲁大娘撒起泼来   “切,得瑟什么你。不就是做了个有权有势的姨娘吗,有什么还得瑟的。到底也不就是个姨娘吗,上不了台面”那大娘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挑衅   那鲁大娘也是淡定,对着她的挑衅也是不疼不痒的。翘起二郎腿,抹了抹眼角的皱纹,轻飘飘的语气说道“你怎的不说他家没了夫人呢,你怎的不说我为他生了个儿子呢,你虽是个正室可是一直以来也是毫无所出,你家老爷倒是天天去外面寻花问柳啊。你这正室也不及我这妾嘛”   那妾字她咬的尤为的重,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了。看那大娘吃人的眼神,像是分分钟钟要将鲁大娘掐死   众人皆看着热闹,无人劝架。   “啪,啪啪”几下扶尺落桌,只听那说书人道一声“落幕”今日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一家客栈内,凌恒如愿的换下那身红的妖艳的衣裳,换上素色白衫。正铺着床。只闻身后凤眦不满的哼气声   凌恒好笑的走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是怎么了”   凤眦不满的怒瞪她,抓狂的拍开凌恒的手“你为何不让我看完”   早在那酒楼里两个女人正吵得不可开交时,凌恒便带着凤眦走了   “他说完了啊”凌恒不以为然的说道   凌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见他不语,狐疑的说道,不是问而是肯定“你不会是看人吵架看得津津有味吧”   想起刚进酒楼那会他所有些好奇可很快就没了好奇心。直到那两个女人吵起来,才又来了兴致。真是太明显了   噗的一声,凌恒不觉的笑出了声   凤眦小脸一红,甚是有些羞恼“你笑什么”   “一个小男生怎的这么八卦”   凤眦气哼哼的跑向床上,半路却被凌恒逮到,拎了起来   “还挺机灵的”左瞧瞧他右看看,可是把他看得头皮一阵发毛   不一会,凌恒又悠悠的补充了一句“不过今晚你也只能睡地上了”   啪,凌恒就这样放了手,毫无防备的凤眦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凌恒的背影 还有那张温暖的床“我可是个孩子啊,你忍心吗”   “噗,三百年都成精了”   凤眦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短腿的,甚是不服气欲要与凌恒在争论一番,不料凌恒先他一步开了口   “我睡下了,被子在椅子上,自己铺床睡吧”   抬头已望见凌恒上了床,被子将身子捂了个严实   今夜有人高枕无忧一夜好梦,有人却是忧心一晚   北冥太和殿内,十几名太医正围着龙床,忧心仲仲的讨论。原因是今夜皇帝不知怎么的昏迷不醒。却查不出一丝病症   内殿有皇后和众太医守着,外殿封凛诀和封修寒亦是守在外面,两人皆是一脸沉重   丽水宫是安顿西羽使臣的住所,倒是离太和殿远些。此时尹涟漪正在树下弹琴,嘴角上扬,眼神明亮有神,丝毫不像白日里那般绝望和痛苦。   看来心情不错啊,临月涯是这样想的,他还想到,那太和殿里皇帝昏迷不醒查不到病因应该也是尹涟漪所为吧。他却很好奇她用的是什么方法呢,不过他看不出是中了巫术那便是毒咯,是什么毒竟连太医和他都看不出是什么病症来。真是个可怕的女子   临月涯想他有必要弄清楚这件事。遂摇着纸扇靠近她   “你不该与我说些什么吗”轻飘飘的语气在尹涟漪听来却那样寒冷。手不觉间一抖,弹错了一个音,一顿,才接着弹起   不用抬头,便能感受到头顶那抹冰冷的目光。虽她心中有些畏怯。但还是表面镇定着弹琴。她好不容易做成的事,决不能败,谁也不能阻止得了她   却不知道在不经意间弹错的几个音节已经暴露了她的内心   临月涯微微一笑,便在尹涟漪身边坐了下去,摇着纸扇,对月看星,也不再问她问题。就这样安静的坐在她身边   他的淡定了,可尹涟漪却是紧张到怕,那颤抖的双手都不知道弹错了几次。即使临月涯不说话,即使他始终都在微笑。可尹涟漪却感受不到他在笑。总觉得心里发毛得可怕   好不容易这曲子才弹完,尹涟漪想抽身离开,一旁静默的临月涯却突然开了口   “你这琴技真是不怎么样啊”   尹涟漪笑笑应是,正想寻个借口脱身,不料临月涯又道“我来给你弹一个”   说完便伸手将古琴要了过去。手指拨动琴弦,那琴音便如世外桃源那般美妙   “我的耐心只有这一首曲完哦”那轻松的语气像是朋友间的几句玩笑,在尹涟漪听来却是肃然起敬,头皮发麻   琴声悠悠转转,美妙而温柔,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内一般心旷神怡。可尹涟漪如今却听不下去,满脑子都是害怕。就在琴声响起那一刻,临月涯也不在言语,静静的弹琴,似是陶醉其中,却又很清楚他正等着尹涟漪的解释呢   琴曲过半,缓缓才想起尹涟漪的声音“我不想做什么贵妃,那北冥帝只有死。师兄才没理由再拒绝我”   琴声悠扬,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断 ☆、精灵王子   临月涯似乎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静静的弹琴。置身与外   优美的琴音却无法使尹涟漪安静下来,反而更加急躁不已,双眼四处张望。   一曲过后,临月涯也未曾与她多说一句话,只径直的离开了   看着临月涯离开的背影,尹涟漪心头算是松了口气,瘫软般坐到椅子上。她知道他是默认的,也不会管。突然好想大笑,看着风云莫测的天空,没有一丝月色。尹涟漪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一整夜,整个皇宫中除了丽水宫,其他无一都在恐慌中度过。皇帝昏迷不醒,太医束手无策   直到清晨,皇帝还是没能醒来,不管太医用什么方法都无法诊断出皇帝的病症来,唯一能确定的也就是如今性命无恙只是昏迷不醒罢了   宫门打开,大臣们才纷纷赶来探望。只见季娅楠硬是拽着一个男子。只见那男子墨色长衫,却带着白色斗篷遮住了头发,只留出一张脸来   清秀俊美的五官无法挑剔瑕疵,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桃花眼,似有些无奈和怨念,高挺的鼻子,优美如樱花的嘴唇,张了张嘴,却又合上,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手被季娅楠拉着,很是无奈,看着她不大,力气还不小啊。望着周围对他们两指指点点的大臣,男子便觉得很是烦躁   压低帽子,压抑着心中快要喷发的怒火,低声问道“你到底拉我来这做什么”   季娅楠似是听不见,依旧拉着他,步履匆匆的往太和殿跑去   男子不满的要发火,四周都是盯着他的人,又不得不强压下火气,无奈的只能任由着她拖着走   太和殿内大大小小的官员已经占据了半个太和殿,官职太小的也只能站在殿外伸长脖子往里望   季娅楠拉着男子硬是往里挤去。男子甚是嫌弃却又不得不跟着她一起挤   看到大殿屏风前的的姐姐和封凛诀,季娅楠开心的朝他们招了招手   季娅楠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身边“两位殿下,母亲,姐姐”   季澜烟嗔怪一声“这孩子,怎么这会了还嬉皮笑脸的,没规矩”   季娅筠面上亦是露出责怪之意,却无奈的拿出手帕,细心的帮她将额上的薄汗擦去。   “瞧瞧你,怎么跑得这般急,早上你去哪了”   “姐,不重要啦”季娅楠摆了摆手,转身又拉起那男子走到封凛诀身边。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靠近封凛诀,小声说了几句   只见封凛诀的眼神变得越发深邃,异样的眼神看向季娅楠身后的那男子。带着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   那男子被封凛诀的眼神盯得全身发毛,却还假装镇定的站在那,眼神四处游转   只见封凛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他。男子咽了咽口水,看着封凛诀那黑沉的脸色,脚底不住的往后退一步“季娅楠,你搞什么鬼啊”   男子一把拉过季娅楠,低吼一声,完了环视周围都在看着他,又不忘将帽子拉低几下   “哎呀,害羞什么。你长得又不磕碜怕什么”季娅楠白了他一眼,调侃一句   “你,你,你……”男子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双颊微红   季娅楠得意的冲他做了个鬼脸,最喜欢看着他被她气得说不出来,只能怒瞪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封凛诀缓缓靠近他的耳边,只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精灵王子祁木”   祁木怒瞪了一眼季娅楠。有没好气的看向封凛诀,“别以为能威胁到我”   封凛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从不威胁人”   祁木明显不信,皱了皱眉“哦?”   封凛诀嘴角微扬,语气冷下几分“也有例外”   祁木不屑的扬起眉毛,眼中却闪过一丝恐惧。这让封凛诀有些意外,精灵一族虽不勇猛,却是骨子里的傲气,从不轻易低头,若是向人低头退让,眼中也也不会有害怕,只有倔强和不服输的傲气。这只精灵倒是个异类啊。若不是娅楠说的,他可能要不信了   “希望你能救我父皇”封凛诀诚恳的语气倒让祁木有些不自在了   只见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后,不经意间露出了一小半的耳朵,让封凛诀看了个正着。心中安心了一半,精灵一族虽然不善医,可他们却是最亲近草木的,对于药草,医术也是有所接触的,想来也是有所见识的吧   祁木还浑然不知自己露出了小半耳朵。脸色难看的看着封凛诀“我又不是大夫”   季娅楠一听,直接冷嘲热讽道“精灵族亲近草木,肯定会点医术。难道……”   祁木皱了皱眉,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果然季娅楠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你不会是精灵族最差劲的吧,才被赶出来了”   闻言,祁木气结了“你……我是精灵王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到   季娅楠耸了耸肩,无视了他那吃人的眼神“精灵族有你这样的王子也是罪过啊”   祁木怒瞪了一眼季娅楠“你等着”随后便转入屏风后,走进内室。封凛诀见状无奈看了眼朝他做胜利手势的季娅楠,转身走进内室   见那祁木正和太医争辩,不住的轻摇下头,精灵一族单纯得可怕啊。其实他不知道精灵心思是深沉的,并不单纯,祁木也是被气晕了,容易被激怒也是精灵里的奇葩吧   “胡太医”封凛诀缓缓走到一位太医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太子殿下”胡太医朝封凛诀行了个礼。正想说说祁木,又听封凛诀说道“让他看看”   太医一阵错愕,正想反驳却对上封凛诀那双冰冷的寒眸。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祁木见那太医让开了,冷哼一声,便走到床榻前,为皇帝把脉   过了一会,祁木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只保持着把脉的动作,只是一会皱眉一会凝重的表情让众人难以琢磨,越是心急   许久才见祁木松开皇帝的手。起身走到封凛诀身边,一脸凝重   整个内室都因为祁木的沉默而变得异常紧张   “王子可看出父皇是什么病症”封凛诀眉头紧蹙,语气中听出着急的意味   “是毒”在众人翘首以盼下,祁木缓缓吐出两个字   “毒……”   众人皆被惊吓到   胡太医脸色一变,着急的询问到“这,这毒可有解法”   热切的眼神让祁木有些不好意思,最终只化为一个叹息声   “幽花暗香,无解”   听言,各位太医纷纷疑惑。唯有封凛诀是脸色变得难看,接近暴怒的边缘,有些悔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   幽花暗香是一种病毒,却很少有人知道。可他在天雪山学艺,自然有听师傅提过。这种毒由五种毒花炼制而成。可只有巫族的毒方才能将这五种毒花提炼炼制成毒   这种毒不会要人的性命,却会让人陷入无限的噩梦中无法醒来,被心魔困住,精神上的折磨会让他一天天死亡,在噩梦中痛苦死去,最后落为白骨   封凛诀记得师傅曾研究过幽花暗香,不需要服用更不用接触便可让人中毒,这种毒虽会发出暗暗的幽香却不迷惑与人。连师傅也不知道这种毒如何让人中毒,更别说解药了   整个内室都陷入异常的气氛中   另一边的南襄   凌恒一手牵着马儿,一手拉着凤眦走在大街上,正打算穿过南襄去往凤凰城。   凌恒原本是低调的来,低调的离开,如今却是牵着马,如此悠闲的逛街   冷淡的眼眸瞥过旁边的凤眦,正见他一脸满足的舔着冰糖葫芦,手中还抱着许多街上买的小玩意,眼中还兴奋的看着小贩摊上的一切   “这个,这个,我想要这个”凤眦拉了拉凌恒的手,将她扯到一个小摊前,挑挑拣拣上面的小玩偶   凌恒全程淡漠的看着凤眦,终于在他将双手都抱满东西后还打算继续买时。忍不住呵斥住他“你够了”   凤眦茫然的看着她,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凌恒。却见凌恒毫不动容,只好收敛收敛,耸拉下脑袋跟在凌恒身后   凤眦没有到处逛,也是省了不少时间,很快便到了城门口   刚要出城门,凤眦从后面又拉了拉凌恒的裙角“我饿”   可怜兮兮的模样甚是让人十分怜惜,凌恒无奈的看着凤眦“少吃一顿不碍事”   凤眦眼中含泪,突然使起小性子,站在路中央放声大哭起来。嘴里还嚷嚷着。引来了许多围观群众   “我容易吗我,我都好久没吃到好东西了,你还让我少吃一顿。你怎么这么恨啊。呜呜,呜,我肚子饿,呜啊……”泪如雨下的小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心中有事   “我容易吗我,我都好久没吃到好东西了,你还让我少吃一顿。你怎么这么恨啊。呜呜,呜,我肚子饿,呜啊……”泪如雨下的小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凌恒冷漠的站在前面,凤眦从捂着脸的指缝中瞧了她一眼,全身轻轻一哆嗦,又不着痕迹的转了个方向,又放肆的哭起来   围观的众人指指点点的,有几个女人对那凤眦露出同情之色,可也只敢在外圈站着,不敢走近安慰   因为那凌恒黑沉的脸色就让她们望而却步。只敢在心里鄙夷她和同情娃娃   哭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关怀一下,凤眦便有些尴尬了,眼眶里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只站在那抽气着,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剧情应该不是这样的啊。如此形式心中不限委屈。早晨那本话本里讲一个柔弱的女子哭着喊着控诉一个野蛮女子。说的好生离谱,可那柔柔弱弱的样子还是博了好多人的心疼,让众人站在了他她这边呢。   所以他刚刚路过一家酒楼闻着饭香味,便想进去尝尝,可凌恒黑着脸,定是因为刚刚花了她太多钱了,定然搜不肯再给他喂饭的。便想起了早上那本话本,小注意打得叮当响的,可居然还是出了差错。居然没人为他出头。时光真是把杀猪刀,都把人性斩杀没了。还是话本不可靠啊   吸了一把鼻涕,正打算寻一级台阶下,不料凌恒率先走向那酒楼内。一时愣住也不知该怎么反应好   凌恒回头见凤眦还在发愣,轻叹一声“怎么,肚子饱了?”   “没,没”凤眦擦干眼泪,迅速的跟上,可不能让她反悔啊   酒楼内小二十分积极的出来迎客,将他们引到一处远离大厅的座位,靠窗的位子从外望去将城门的一切尽收入眼中。   这倒是不错。今早在集市上逛便发现了许多不是南襄人的外乡人出入频繁,也不知是个什么局势,如今登高望远,发现确实如此,而且城门守卫也是十分松散   一旁的凤眦见凌恒望着窗外发愣,嘴角扬起一个狡黠的笑容,招了招手快速的将昂贵的菜品点了一边,不时的瞟了眼凌恒,却见她没有反应,以为是发呆发傻了。更加猖狂了起来   “把你们这最贵的菜都上”   “啊”那小二惊呼一声,很快将两人打量了个遍,衣裳简朴素雅,风尘仆仆的一点也不像个贵族。能吃得起嘛。心中怀疑,又看了眼得瑟的凤眦和一动不动的凌恒,收敛起那一脸掐媚样,慢吞吞的收起菜本子,敷衍道“好嘞”   凤眦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从旁边凌恒的包囊里掏出一个金锭子。眉眼高傲的挑起,将他那小短腿架到桌面上,活脱脱的二世祖   凌恒心中倍感无奈,已然选择忽视他了。隔了三百年靠一本话本就适应了这外面也是没谁了   那小二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长大着嘴巴,看了看凤眦又看了看他脚边的金锭子。立刻换上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小心翼翼的拿过金锭子放到嘴中一咬。更是眼前放光   “怎的不够吗”凤眦学着话本里的二世祖,傲娇的看了他一眼   “够够够”那小二连连点头,离去张罗了,脚步轻飘飘的,开心得都不需要内力就能飞起来了   凤眦十分好奇的看着凌恒,大大是眼睛就这样盯着她不移开。因为他在想凌恒究竟知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在装傻吗,又不像,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吗?一群穿了衣服的人类而已嘛   凤眦一会皱眉,一会噘嘴的十分纠结的脸   凌恒忍不住说道“那能不能别那么多表情”嘴中说着话,眼睛却不离城门   凤眦一愣,眼中泛着笑意“原来你一直在看我哦”   凌恒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话本上的坏的那倒是学了不少”   凤眦不服气的环抱双手,额头抬得高高的,撅起嘴哼了一声   凌恒轻笑的摇了摇头,又转过头去   凤眦本是打着注意不理会凌恒的,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的瞅过去。见她一副皱眉深思的模样,凤眦倒是好奇起来了。便蹬着小腿子搭在窗口四处观望   只见他将目光聚焦在城门口的几个人身上,眼中闪过几分怪异的神色,神色漠然。静静的坐会椅子上,霎那间竟比雕塑还静,实在反常。就连那些香喷喷的饭菜也吸引不了他   凌恒疑惑的看着他又看向外面那伙人走进这家酒楼,就做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   她也觉得那些人有些怪异,十分低调却又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凤眦,如此反常的样子是在看到这伙人后,那凤眦定然知道些什么   凌恒也不着急问他。挑开面纱,气定神清的吃起面前的美味佳肴,还不忘提醒凤眦一句“那若不饿我们就出发了”   清冷的声音才让凤眦回神过来,却又没回神,心不在焉的夹起前面的鸡腿,吃着也不觉得他很开心啊   凌恒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虽然与凤眦才认识不到几天,可一个三百年来只与一棵梧桐树相伴的凤凰能有多少另他这般心不在焉的心事啊。想了想,也不难想到与那三百年前的人事有关吧。待她再想想,难道是……   还未证实,耳边就传来凤眦沉重又伤感的声音“是雪樱”   果然啊……   又听凤眦说道“三百年了,雪樱的做事风格仍然没变”低沉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活泼和稚嫩。多了些哀叹和讽刺的意味   “那想的是琉璃还是雪姬”   凤眦一愣,随即笑到,摇了摇头“我在想神使,还有他们的目的……”   说着只见他看向那些雪樱族人的眼神都变得深邃,和探究   那桌的雪樱人似乎感受到了凤眦强烈的目光,纷纷往这边看来,却不见异常   凤眦收敛住神兽的气息,嘻嘻哈哈的啃着鸡腿,凌恒收敛住气息也没让他们发现了去。没人看到在他们收回目光,凤眦眼中闪过的一抹暗色   那张桌子,一个较为年长的白衣老者摸了摸他的山羊须“我们一路追踪着神兽凤凰的气息,一直到这,如今却感受不到了”   “是啊,真是奇怪”一个白袍青年亦是附和一声,疑惑的皱起眉头   “是不是凤凰大人已经离去了”一旁的妙龄少女轻声说道,眼中尽是着急之色   她的话让在场的三人皆沉默了。此次他们三人奉行神使之令出岛找神兽凤凰,是要找出琉璃神女的下落,一到内陆,他们便是马不停蹄的往凤凰气息最为浑厚的方向赶来,却没想到到了南襄,便断了气息。以至于他们也摸不清方向了   “依我看这凤凰还不知是否真的出世了呢。那瞧瞧这偌大的酒楼竟都无人谈论此事。也许是神使感应错了也有可能啊,想想都三百年了,那凤凰真有那般长寿不成,还有那琉璃神女,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已经死了。难不成还会复活不成说不定也就白跑一趟”那白袍青年嗤哼一声,满腹牢骚   白衣老者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冷声训斥道“哼,年幼无知,你又知道什么,神使大人可是活了不止三百年了,更是知晓预言之术,琉璃神女更是闯过生死门,轮回转生不过劫数。你个不足二十之年的少年又懂什么。老夫劝你还是少说胡话”   那白衣老者话里行间都充满着崇敬,还有对那青年轻蔑的语气十分不满与不屑,心想神使怎会找一个如此之人来寻找神女大人啊   那青年冷哼一声又碍于老者的地位和武功也只能将话暗暗在心里说了   那老者看着那青年一身窝囊样,也转过头去,这一辈的年轻人实在不成样子。看向一旁的妙龄女子,眼中却满是赞叹,不骄不躁,才是我辈的好儿郎啊   看着女子,老者的语气也轻缓了许多“雪溪是圣女,可有感受到神兽的气息”   此次同行中也就只有圣女雪溪更得老者的心了,听说是圣女自请命前来寻找神女大人的,这让老者十分佩服   雪溪没想到老者会突然问他,黑亮的眼眸闪着亮光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见她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我与神使学了卜卦不如来试试”   老者连连点头“甚好,甚好”   雪溪嫣然一笑,低下头摆弄起酒壶,只见她将一杯清酒倒在桌上,手指在桌上比划两下,像是在画符一般,嘴中念念有词。   老者却眉头紧锁显然是听不懂看不明白   却见桌上的酒迹随着雪溪念的咒语发生了变化,缓缓靠拢又开始变化。随后雪溪听下了声音,那字就定格在那   老者眉头依然紧锁,看着桌上的字“北”   “北?”那青年狐疑的开口,眼中深沉似是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他才恍然过神来“哦,若是指方位的话,北面就只有北冥了” ☆、再回雾衡山   凌恒望向雪溪那一桌,现在已是空空如也。往外眺望,正看到他们三人的背影。那个方向是北冥   凌恒托着下颚,发呆的看着北冥的方向   凤眦啃着鸡腿,吃得香甜,一双大眼好奇的望着凌恒,“你在看什么”   半响也不见凌恒回应,凤眦撇了撇嘴,还是觉得手中的鸡腿更好看   “你倒是吃完了吗”   “吃完了,吃完了”凤眦连连点头,嘴中塞了一口,手里还握着鸡腿   凌恒见着他嘴中含糊不清的说着快了快了,屁股却没有要离开椅子的意思,吃得还这般狂野,将面纱又蒙上,劝不住,便不去看他。桌上碗筷乒乒乓乓作响引得人人驻足观望。都惊叹与凤眦吃东西的速度胃口,还有那让人目瞪口呆的作风   不用抬头,不用可以去听,也能想到头顶是有多少双眼睛,还有多少个声音在议论纷纷   “你怎么了”凤眦刚咽下一口肉,望着凌恒,十分天真的问道   凌恒看着他也不知说什么好“无事”   “哦”只听凤眦吧唧吧唧几声,便放下手中的骨头,在衣服上搓了搓,便是要拍拍屁股走人   “你就这样要走了”凌恒见他要溜了,忍不住问道   “啊,哦”凤眦茫然的看着凌恒,恍然大悟道“对,对,对”   凌恒以为他是想起了自己油腻腻的小手和那一样油腻腻的衣服。心中欣慰还不到一会,只见凤眦那双油腻腻的小手就在她包里翻来覆去的拿出一个金定子,往桌上一掷,十分豪迈道“不客气,不客气”   旁人都被这个小大人乐开了花,小小年纪的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凌恒看着拿自己的钱装大佬的凤眦,又看向自己如今油腻腻的包裹,脸已经黑了一半,上前就将他的耳朵揪住“你个小东西,真的是......”无话可说   将他往门口拖了出去   凤眦拼命的挣扎着,手脚并用“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啊...欺负我小,啊啊啊”   凌恒直接屏蔽掉了他的话,一概不接,直将他拖到附近的布行内,随手将他和一锭银锭子一起扔给了老板娘“将他洗干净了,换一身衣服”   那老板娘看着怀中的小孩,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凌恒声音冷清也不带半点色彩,老板娘有些不满,当她是什么人啊,虽然那锭银子不错,但是她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唬住的,总要找回些面子。却对上凌恒那双深不见底的冷眸,直觉心中一寒,怀中的小孩也是不挣扎了,直打哆嗦。   心想不会是拐卖儿童的吧,这样的人最是可怕的,还是莫要招惹为妙,甚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凤眦。又赔笑的对凌恒点头哈腰“好嘞,好嘞”   光速的离开了凌恒的视线,将凤眦抱向内室   凌恒呼了口气,坐下等候,眼睛无意间撇过那柜台边的伙计,只见他十分胆颤的站在一旁,不敢大动。这让凌恒很是费解,她是打了他还是要劫店啊,这般害怕   不稍一会,女老板就将凤眦带来出来,将他一把推到凌恒身边,嬉皮笑脸道“姑娘觉得如何啊”   凌恒将凤眦全身看了个遍,觉得挺好的,白衣着身,倒是有点小秀才的味道,文质彬彬的模样,骨子里却是个泼猴,浪费了这身模样   “甚好”凌恒点了点头,便牵着凤眦离开。   女老板张望着门口,直到他们离开了视线,才松下了口气“可算是离开了”   出了城门,凤眦又是欢快的四处蹦跶,不过着了凌恒的警告也就不敢再有太大的动作了   一路嘻嘻哈哈的,好不欢快   几天的行程总算是到达御龙山庄了,可是这比原来防守得还要严密,凌恒皱着眉头,不知为什么此时心中甚是不安和害怕   循着她出山时那条小路一路回到雾衡山上,为何没有迷雾了,路也是清晰,不一会便到了山顶。没有阵法了,难道是出事了吗   心中有些怀疑,便是加快了脚步。凤眦歪了歪头,难得见凌恒如此紧张,十分好奇出了何事   雾衡山上一片狼藉,连那处小木屋也像是被洗劫了一般。   凌恒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肯定是玹夜发现了夏沐城的藏身之所,是不是也发现了千雨。他们是逃了还是被抓了呢,一切都未知晓   还有蓝衣,之前她让她前来雾衡山的,不知她有没有见到夏沐城他们。真是令人忧心   凤眦见凌恒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小脸也跟着伤感起来。突然嗅到一丝戾气,转过头去欲要告诉凌恒,却见她已是满眼冷色的看着门外   “怎么办”凤眦担忧的看着凌恒   “来了,便走不了了”凌恒清冷的声音里带着肃杀,凤眦身子不由一颤,再回神,已见凌恒已经站在了门口   眉峰清冷,眼里如寒雪般冰冷却又明亮,扫视过眼前的杀手,眼神落在为首的那个小男孩身上。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鬼之子,银殇   银殇亦是望着她,见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眼中闪过一阵波澜。那个高傲清冷的人啊,会不会已经不记得他了   只听凌恒冷笑一声,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祭出琉璃扇,暗针从扇面飞出,那些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倒地不起,唯有银殇反应得快,敏捷的身手倒让凌恒微微惊讶。不愧是鬼之子。她一向不屑偷袭,可她的暗针可不是谁都能躲过的   随风一跃,扇面一展,向银殇杀去。银殇开始抵御得并不吃力,可却被死死压制住,无力抵抗   凌恒面纱下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风一扬将面纱的一角吹起,那笑容便印在了银殇的脑力,挥之不去。以至于出神,被凌恒的琉璃扇划破了手臂   一站过后,银殇只站在那望着凌恒,也不看看自己的伤,像是毫无痛感一样,感觉不到疼痛和伤口,只站在那儿,任由着血顺着手臂流下   凌恒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眼中也毫无波澜,只持琉璃扇再次向他袭去,这次比刚刚更狠更快,流失了许多血,他不觉得痛,可也躲不开凌恒这么快的攻击   看着越来越近的琉璃扇,银殇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千钧一发之际,却是舞忴将那琉璃扇挡开的   银殇望着挡在自己前面的背影,一时百感交集。从一开始舞忴便站在树下看着,他们都是奉命来带走凌恒的,可他处处受制,她却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只在一旁,没有一点想帮忙的想法。现在又是做什么   “你也想死吗”凌恒冷声问道   舞忴闻言,也不恼不怯,咯咯笑道“千雨不在我们手上,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凌恒听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看向舞忴的眼神变得幽深,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舞忴不躲不避,坦然的站在那,见凌恒那般严肃,不禁调笑一声“哎呦,你要是再看下去,我可要害羞了”说完还不忘露出女子的羞涩   惹得身后的银殇连连白眼,凌恒摇了摇头,收起琉璃扇,对身后的凤眦说道“走吧”便往下山的那条路走去   银殇欲要拦住她,却被舞忴挡了下来“都快死了,还逞什么强啊”   银殇怒瞪她一眼,可又不得不服,他确实打不过,说不定这次就是冲过去送人头的罢了,心里愁胀的看着凌恒牵着凤眦离开的背影   又听旁边的舞忴惊讶一声“咦,才几天啊,孩子都有了,造人速度真快”   银殇听完,只差晕厥过去了   待到这雾衡山又恢复寂静时,林中款款走出一个黑影,闪身而入木屋内,环视四周,只见她走向一副画旁。画中女孩稚嫩的脸蛋,秀气可爱,一袭鹅黄色长裙,眉眼微翘,甚是可爱,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小脸,阳光明媚,可以看出画中女孩那时开心的心情   手指间不由的覆上那幅画,越是觉得怪异,果然将画翻过,看到了几行文字。斗篷下的脸因为过分的笑颜而变得扭曲狰狞   千雨啊,北冥,琉璃三百年不见,我们很快又要见面了,我还给你带了份见面礼,望你喜欢   而这边的凌恒离开雾衡山后,便快马加鞭赶往凤凰城,如今没了千雨他们的行踪,心中有些猜测,也许蓝衣见到了他们,正往凤凰城呢。若是没有,她也可先到凤凰城,再招云阁众人探寻   千雨,你们可一定要在凤凰城啊 ☆、□□   往凤凰城去的路上,凌恒明显放慢了脚步,惹得凤眦疑惑   “你不是急着去凤凰城吗”   凌恒淡淡的回道“不急”   “哒哒,哒”一串马蹄声惊起林中山鸟一群   凤眦天真的扬起一张脸,问道“地震了吗”   凌恒叹息,这真的是一只活了三百年的凤凰吗   不一会,一队人马便已经到了凌恒跟前,吓得凤眦一惊连忙躲到凌恒身后,心中以为是来寻仇的,看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不好惹啊,语重心长的望向凌恒“你的仇人真多”   话语刚落,红衣便扑了过来,抱住凌恒,凤眦一时没能站稳,一个踉跄便坐到地上去,茫然的看着扑来的红衣女子,心甚是杂乱   很明显,是寻亲,不是寻仇   凌恒拍了拍红衣的后背,淡淡的道一声“辛苦了”   红衣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注意到正拍尘土的凤眦,不解的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凤眦听到红衣的话,刚端起架子欲要说话,却被凌恒抢了先,“不知道,路上捡的,怪是可怜的,你们可莫要欺负他”   红衣傻眼了,凤眦也愣住了。不过凌恒也不打算理会他们,径直的走向一匹马儿,纵身一跃上马   “小姐”   “带上他”   红衣看了看旁边的小孩,又看了看扬长而去的凌恒,表示十分茫然   一路上都是静的出奇,红衣倒是习以为常了,可凤眦却是不自在,与红衣同骑一匹马十分的不自在,不时的扭动身子   对于凤眦的多动症,红衣表示关心道“你怎么了”   凤眦摇了摇头,又是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着前面凌恒的背影。红衣心下了然,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跟凌恒说   凌恒淡淡的开口“我们今夜歇一晚再走吧”   红衣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满腹疑惑,太阳确实要下山了,可若是紧赶快追的,入夜定能到达凤凰城,为何要歇一晚呢   虽然心中疑虑过多,可见凌恒的样子,不像会解释,便也没问。遂派遣个人前去探路找客栈   他们将人救回来了,可是子秋却没能回来。仰望天空只能看到死寂的一片,连一颗星星也找不到   “咯吱”门被轻轻推开,红衣轻唤一声“小姐”   “别难过”嘴上说着话,看着天空的眼睛却没有移开   一如往常一样的音线,红衣却听得出淡淡的忧伤感,心中骤然觉得难过,也垂下了头,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语   “若是我离开了,你也别难过”话语中含着忧伤还有无奈   红衣心头一震,不知该怎么说好   “咳咳,咳”只听凌恒咳嗽声把红衣下了一跳   “小姐”   凌恒摆了摆手“无事,无事,你出去吧”   红衣着急的看着凌恒,不想离开,却被迫于凌恒的施压只能离开   北冥境内都充斥着紧张的气氛,人心惶惶,此时朝堂之上也是惶恐不安,不知道是谁将皇帝病重不得治的消息散播出去。闹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封凛诀站在高堂之上,脸色阴沉,底下的大臣皆无人敢有一言   季澜烟首冲其次,“殿下,如今陛下的病已是人尽皆知,无法再瞒下去,如今最重要的是安抚人心啊”   封凛诀不语,也不否决   “如今也唯有太子登基才可稳住民心啊,殿下”有了季澜烟的开头,大臣纷纷上前谏言   朝堂上交谈火热,却也没有一个结果   丽水宫内仿佛于世隔绝一般,没有外面那般恐惧与皇帝昏迷不醒   临月涯负手站在树下,身后的尹涟漪缓缓向他走来,往望向前面丽水宫的大门,眼睛微眯   早上封修寒带着御林军已经将这丽水宫团团围住,理由竟是宫中闯入刺客,这些士兵守在这是为了使臣的安全,以便更好的保护。呵,说得好听是保护,说到底便是监视。封凛诀还是怀疑他们了   如今这丽水宫进出都是要盘查的,尹涟漪愤愤道“这是要将我们□□在这啊”   临月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似是嘲讽“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真相以换的自由之身呢”   尹涟漪一惊,说话间有些慌忙“你以为你把我供出去,就能得到自由,不被怀疑吗。别忘了我是西羽的公主,你是使臣,一荣俱荣一败俱败”   看着慌乱的尹涟漪,临月涯眼中的嘲讽更深,第一才女吗,连自己的困境都搞不清楚   “西羽公主?这四国谁人不知道你这个西羽公主的真面孔,不择手段,背叛自己的国家,杀害自己的兄长以此来达到自己目的,你说我会怎么做”公主的字眼被临月涯咬的十分重   尹涟漪踉跄一步,声音有些颤抖“你是什么意思”   “呵,想不出吗,那就辱没了你才女之名呢”   看着尹涟漪呆滞的模样,临月涯便觉得厌恶,若不是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临月涯一刻也不愿与她站在一起,不过若是这次她一点也展现不出自己的价值,那也别怪他了   “好好想想吧,公主殿下”   尹涟漪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门口的守卫,又看向临月涯离开的背影   心中暗想,总有一天,她要当上这个世界最尊贵的女人,让他们来求着她   御书房内,封凛诀翻看着桌上的奏折,头疼不已   所有的大臣联名上书,希望他登基封父皇为太上皇,以此来安抚民心。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个最为有效的办法呢,可是……   “哥”封修寒推门而入,紧跟在他身后的是神医优迹   “修寒来了。优迹?”在看到封修寒身后的来人后,封凛诀明显一惊   “师兄,许久不见了”   封凛诀点了点头,摆手散退所有宫人   封凛诀脸色有些奇怪,“你怎么会来北冥”   优迹笑了笑,“确实有事才来北冥的,不过听闻师兄这出了事,便先来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呢”   封凛诀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重“你素来闲云野鹤的,哪知朝堂之事,帮不上的”   优迹轻蹙眉,不以为然道“朝堂权术我确实不懂,可医道上许能帮上忙呢”   封凛诀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又很快沉寂下去,封修寒抢话道,“父皇是中的是幽花暗香,连精灵族的王子都没办法,神医你又有什么办法”   优迹追问道,“精灵族?”   封修寒见优迹如此在意,不由一愣“是啊”,不过转念一想,谁听到精灵不会大吃一惊呢,毕竟精灵一族都隐世这么多年了   一旁的封凛诀将优迹的神情看在眼中,却不像封修寒那般认为,他这个师弟只是单纯的惊讶。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优迹来北冥是冲着这个精灵王子来的吧,可他却猜不出,他找精灵做什么   优迹察觉到封凛诀探究的目光,很快的便转移话题道,他都忘了他这个师兄可是最会推测人心的啊,“幽花暗香?”   “嗯,我记得师傅曾经提过这种毒”   优迹神色沉重“幽花暗香,由五中毒花炼化而成,无色淡香,可令人中毒的却不是它幽淡的香味”   见优迹停顿,封修寒着急接问道“那是什么”   “是酒,也许你们不知道这种毒只有喝了酒的人闻到才会中毒,而且幽花暗香是针对男人的”   见他们皆一副惊讶的样子,优迹将自己随身的药箱放下,从底格拿出一沓纸来,递给封凛诀,见他疑惑的看着,便解释道“这是师傅的手稿,幽花暗香也是从上面了解到的。可惜,师傅也没有留下解药的配方,也许师傅也没有研究出来吧”   优迹略为遗憾的说到   “师兄,幽花暗香我是帮不了你了,这一沓医方就留给你自己研究去吧。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说话间,已经背上了药箱   封凛诀回过神来,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中被优迹硬塞过来的一沓暗黄色的纸,连忙塞回优迹的手中   “夜深了,就先留下吧,这一沓的药方留给你自己研究吧”   优迹笑笑说道“也好,那你可别后悔,下回我可就不送了”说完,还扬了扬那沓药方   封凛诀嫌弃的摆了摆手   “多谢师兄了” ☆、议亲   “哇啊,好漂亮啊”   眼前的凤凰城,富丽堂皇,一点也不逊色与南襄,更是更胜一筹。也不怪乎凤眦这只没有见过世面的凤凰会惊讶到这个程度   他们缓缓前行,雪天迎面而来相接。   “算是把你盼来了”   凌恒看了一眼一身儒雅的雪天,书生的气质一览无遗,实在难以将他与这凤凰城的巍峨联系在一起   凌恒朝他点了点头,又转向他身边的子叶“子秋他……我想去看看”   气氛一下变得凝重起来,只听子叶哈哈一笑,“当然可以,若是阁主能去看他,子秋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子叶表面上显得很放得下的样子,眼神却不经意间瞥向自己的左边时露出淡淡的忧伤感。倒是表露了他的内心。   人们常说双胞胎之间总有一些超乎寻常兄弟姐妹的联系和心灵感应。从前子叶与子秋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如今就这剩下子叶了,左边的位置以后都只会是空荡荡的了吧   其实他的内心是很难熬的   凤凰城后方有出临海的林地,静谧旷野也是一处宝地   众人来到子秋坟前,祭拜,坟前新火焚烧纸钱,墓是新墓,可墓中的尸骨却是旧骨   奉命到达东陵支援黄衣,还未两日两人就察觉到异常,潜藏在东陵的云阁兄弟早已全数被歼灭殆尽。发现已晚,在踏进东陵时他们也早就落入了一个等他们已久的陷阱里了,消息传不出去,他们犹如困兽一般无奈   望着子秋的墓碑,子叶满眼悔恨和痛苦,脑中满满的都是在东陵的场景,他们原本逃离了东陵,却又落入京郊陷阱里,百人围杀何等惨烈   兵器相互摩擦那刺耳的声音,剑过喉咙,血四处飞溅,两人又怎敌得过百人。气喘吁吁,再无体力,也做好了束手就擒的准备,却不想,一只羽箭毫无征兆的向他射来,躲闪不及,却偏偏被子秋挡下   双胞胎的心是连在一起的,那一刻他深刻的体验到了,刺骨的心痛感   凌恒拍了拍子叶的肩膀,“斯人已逝,生者当如斯”   子叶隐忍的悔意恨意,在这一刻全数爆发了出来,“这一生我都不会安宁,那些人也不得安生”   凌恒叹口气,自是知道如今的子叶有谁能劝得住,又有谁用什么立场来劝说。至亲之死唯有用仇人的鲜血才能将其怒火浇熄。她最为清楚了   “天凉了,回去吧”冷清的声音在林中回荡,最后消散在风中   “这是你的房间,可还满意,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嗯”凌恒点了点头,环视房间四角,窗外便是城主府中最好的景致了   凤眦扑腾着双手,急切的问道,生怕别人将他忘了“那我呢,那我呢”   “哦,一直忘了问,你从哪捡来的孩子”雪天看着凤眦,才恍如想起什么,心下深深疑惑和警觉,不怪乎他对凤眦有这样高的警惕。当今世道,谁都会被怀疑   “路上捡的”   雪天眉头一皱“可查过身份了”   凌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凤眦“不碍事,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而已”   凤眦狠狠的刮了一眼凌恒,心中想要辩解又不能说,实在是太委屈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不要他的   气鼓鼓的模样,让这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雪天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那他叫什么”   “凤眦”   “噗……”第一个笑出声的竟是雪天身后的大汉   子叶胳膊碰了碰那大汉,不解的问道“你乐什么”   那大汉虽掩下笑意,双肩却忍不住抖动,“这娃的爹娘真有文化,嫌弃自己的娃都这么含蓄”   子叶一愣一愣的看着他,脑子还未转过来。那大汉啧的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巴掌拍在他肩头上   “不上道”   被他这么一拍,子叶倒是一下子便上了道了。两人十分默契的同情的看向凤眦   凤眦此时只觉得气的牙痒痒的,又无法辩驳,只能盯向罪魁祸首凌恒   却见她视而不理,心里憋屈得厉害。无人理会他,负气的跑了出去   一个月一晃而过,丧钟长鸣,北冥皇帝殡天,昨日举国哀丧,过不可一日无君,今日便是新帝登基   一袭明黄色龙袍加身,端坐龙椅之上,冷峻的眉眼俯视众臣,不怒自威   众臣依例朝拜新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声震耳欲聋   只见封凛诀扬手虚扶一把“众卿平身”   “谢皇上”   登基大典过后,便是祭天仪式。一天下来已是疲惫不堪   星辰万里,哪处都闪耀着光芒,却又孤独寒冷   “陛下,如今虽是盛夏,可夜晚寒风依然刺骨,陛下可得保重身子啊”身后的公公为封凛诀披上一件披风   “下去吧”   “是”   他仰望着星空不知在回想什么,眼睛里是那样温柔的神色。身在远方他心爱的人儿,是否同样望着星空在想念他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有什么好的,身不由己,逃不掉了。也唯有夜晚的宁静能让他感受到自在感   明日就又要带上那个冷漠的面具,面对不想面对的人,想烦恼的事了   早朝结束,御书房内便站着几位大臣,还有西羽的使臣   大眼瞪小眼的场面真是难得一见   封凛诀缓步走进御书房“众卿找朕有何事啊”,眼睛扫视全场,这才注意到临月涯与尹涟漪的存在,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忽视人家的,十分抱歉的“哦,原来使臣与公主也在啊。朕真是糊涂了,竟没有注意到,使臣可莫要放在心上”   众个大臣纷纷掩面低笑,临月涯见此也不恼,从容道“陛下新帝登基,难免国事操劳的,总会难免不小心忘记什么,臣自是可以理解,不碍事”   封凛诀冷眼横过,客套到“那便好。哦,不知使臣带着公主来此有何贵干啊”   临月涯冷笑,心中也是明白他自是明知故问,想来他们已在北冥过了一个月了吧,但到现在和亲之事却被一再耽搁下去,每每提起,也总拿先皇病重无法议事为由再三搁浅,如今新皇已经登基又哪里有理由了   看了眼身旁的尹涟漪,眼神交汇时,便临月涯便知道她心中又在想些什么。昨夜已经飞鸽传书于父亲,父亲也要他帮助尹涟漪拿下北冥后位。不用想也知道这女人今日是怎样的得意,也想不通父亲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却知道封凛诀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陛下,我们抱着和平的信念带着我国的公主千里迢迢前来贵国和亲,如今已经是一个月了,陛下可想好给我们答复了吗”临月涯也不拐弯抹角,直白的说道   在封凛诀犀利的眼神也只有临月涯勉强扛得住,其余大臣无不惊恐的低下头去,生怕引火烧身,毕竟他们这位陛下现下心情可不好   尹涟漪见他这般表态,心中也是紧张得直打鼓,偷偷瞟看一眼,又迅速瞥开,不敢直视。那眼神太过犀利可怕了   见临月涯这样挺直了腰板在在他面前一副傲然的模样,封凛诀突然笑了笑“哦,原来贵国使臣已来了月余了啊,这时间真如流水一般啊”   临月涯笑到“陛下说的是”   “如今我朝先皇刚刚殡天,朕也才于昨日登基,如今朕还有很多事要与众卿商议,和亲之事容后再议吧”看似委婉的拒绝,又是不容商量的语气。不冷不热却又自带威严   那时临月涯脑中有一刻闪过凌恒的身影,将她和封凛诀放在一起。同样,一身明黄色的凤袍,头戴凤冠,清冷的眉眼会不会也是这边不怒自威,就站在封凛诀身旁与他携手,接受天下人的朝拜。这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也许只能想想而已了。因为啊,不会有那一幕的,想想也甚为可惜啊   回过神来,自然是要回绝的,和亲之事只能快刀斩乱麻,不可再拖,一拖再拖的,也许下次就更难再议此事了   “陛下,臣倒是觉得此时议亲正是时机”   封凛诀冷眼看着他,眼中冰冷含有警告的意味,更是给人压迫感   临月涯不着痕迹的微微移开了眼睛的焦距,咬牙继续说道“若是此时两国联姻更是能增强两国实力,更是能保证两国和平,新皇登基,册封皇后,喜上加喜,定会是一段佳话的。陛下觉得呢”   暗自松口气,总算是把话说完了。不得不承认,封凛诀的眼神确实充满威压,那种王者之气。他还从未在谁那感受过呢。若不是父亲偏执非要扶持慕容皇室的后代统一天下。   他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会是天下之主的 ☆、我要嫁给你   静,一片的静,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着封凛诀开口。尹涟漪一颗心更是躁动不安   许久才听到封凛诀的声音,带着讽刺的笑意“使臣觉得贵国公主配为我后?嗯?”   轻飘飘的语气含着威慑力冷眼看向临月涯,又好笑的看向尹涟漪,小脸煞白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尹涟漪不敢置信的看着高位上的封凛诀。他竟说她不配为他的皇后吗。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哽咽“师兄觉得我哪里不配”   封凛诀看向临月涯,似笑非笑“使臣觉得呢”   他就对她这般不屑一顾吗,就这样忽视了她吗,心中悲愤欲绝,失望至极,表面却还要强颜欢笑,不能露出情绪。因为她还是一国的公主。即使他不屑,也不能丢了脸面   临月涯看了眼尹涟漪,又看向封凛诀,其实他也觉得尹涟漪实在配不上,不过也只能说违心的话了   “公主殿下相貌倾国倾城,更是闻名四国的才女。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更是一国公主。哪里不配为一国之后”一口气说完,临月涯简直是佩服自己了,脸不红心不跳的   “呵呵”封凛诀噗嗤一笑,惹得众人莫名其妙   只听他冷声斥道“使者刚刚没有提到德,才名扬天下,臭名也是名扬天下。敢问使者该如何平衡?”   尹涟漪踉跄一步,瞪大着双眼,可她没想到的是,也许现在封凛诀的这些话只是将她推上绝壁,那么接下来的话便是将她推下了悬崖   冷漠如冰的话“论美貌,不说其他,单是酒香苑舞忴就已是不输公主的一绝了,相信使者也是见识过的”   临月涯淡笑,不以为然“区区舞姬,陛下怎能将她与我朝公主相提并论”   封凛诀放下手中墨笔,一本正经的看着临月涯“使者怎可这样说,世上众人皆是平等。公主可别输不起”   调笑的话,不难听出其中的暗指。众臣还未反应过来。封凛诀已经起身   “论才,世上女子有才者之多,不在话下。公主殿下才字是哪般啊,云阁阁主黎,才貌双全,云阁更是江湖无人能及,我朝丞相之女季娅筠,朝堂之上能辩论,战场之上能杀敌,更是艺德双馨。公主朝堂之上推倒皇兄,告御状。这可不是什么好才能啊”   对上封凛诀嘲讽的神色,尹涟漪的心一下跌落低谷。她现在是看清他了,原来……原来在他这个师兄眼中从来就没有她尹涟漪的一点位置   天雪山上对她的照顾,不过是一个师兄对于师妹的责任,和给西羽的面子罢了,是她痴心妄想,以为他不近女色,对她好起码在他心里她是特别的,原来原来不是。   直到遇到云阁的黎,那眼中的爱慕之意那样真真切切,没有像待她那般客气,原来他的爱是这般温柔深情,那人却不是她啊   而她在师兄眼里原来这般不堪啊   尹涟漪呆滞的看着封凛诀,突然发问“师兄心中可曾有过我的位置”   封凛诀冷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厌恶感“从从前待你好,不过是师兄妹情谊,和你那个西羽公主的身份罢了,如今对你只当是个陌生人,可耻的人”   尹涟漪自嘲一笑,脸色苍白,那般慎人悲哀“果然啊,果然……可耻的陌生人吗”   尹涟漪笑完,抹去脸上的两行清泪,眼神如毒蛇般歹毒恨恨的缠着封凛诀“可我一定要嫁给你,甚至我要普天同庆”   封凛诀皱了皱眉,心中一跳,有种不安感极速占据了他的心   临月涯也是这般,从刚刚的看热闹到如今的不安感。如今的尹涟漪像发了疯一眼,看她的眼神如毒蛇一般,就怕她藏着什么牌   果然尹涟漪看着众人眼神全变,掩面阴冷的笑到,自信的踏着莲步走向封凛诀   封凛诀冷冷的看着她缓慢的靠近自己,一动不动   她停在了他的左侧,只用他们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话   临月涯听不到,无奈苦笑,也是尹涟漪再不济也是天雪老人之徒,怎又会是那种废物呢   只瞧见封凛诀听完,眼中怒意骤升,看着尹涟漪的眼神向是要将她撕碎一般,却又得拼命的隐忍。突然口吐鲜血直直的倒落地上,还要旁边的太监手疾眼快,将他扶住,只是半跪在地   尹涟漪得意的看着封凛诀,又踏着莲步离开御书房“我等着师兄的好消息哦”   临月涯不解的看着她,又看向封凛诀死死的盯着尹涟漪,紧紧握住的双手都印出了血,顺着手背滴落在地   直到尹涟漪离开了御书房,封凛诀又吐了血,两眼一翻,彻底的晕了过去   梨花树下,凌恒正悠闲的晒着日光浴,小息。突然猛地睁开眼,心跳加速   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竟有些颤抖,轻叹一声,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正走神之际,耳边便传来雪天的声音“总算是把你盼醒来了”   凌恒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这才看向已经坐下的雪天“哦?那找我?”   “嗯”雪天点了点头,伸手向凌恒招了招   凌恒了然,有些无奈的将手伸出去由他把脉   他这一会皱眉一会托腮深思。弄得凌恒有些烦躁“痛快点”   “火气太大了”雪天收回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凌恒只觉得有一团无名火充斥着她的心口,右眼一跳,火又歇了下去   一阵轻松的玩笑过后,雪天又道“不用担心,病情已经好了很多了”   “是嘛”凌恒不以为然,飘落的梨花,点缀着白裙,凌恒左手缓缓附上右手,自然能摸得出自己的身体又是冰冷了,更甚与从前。什么好了很多,也许快灯枯油尽了吧   雪天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还有手上那个极细的动作,眼神不由黯淡,却还要强颜欢笑,故作轻松的安慰她“你啊,放宽了心吧,还不信我不成”   凌恒笑笑不语,起身离开。散落一地梨花“千雨……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   “嗯”   这处院子,冷清得很,可前院确实热闹极了。整个城主府,只要是女子,不管是大妈还是姑娘皆围着凤眦到处跑   只瞧见远处一团红色,一手鸡腿一手猪头肉。卖力的蹬着小腿,满院子跑。咬一口肉,嘴里还叨唠着“别追了,别追了,小爷不喜欢你们”   后头那胖胖的大婶满脸通红,却还堆着笑意“哎呦小公子慢点跑,慢点跑啊。小心摔了”   一个婢女也跟着嚷着“慢点,小公子,你看奴婢给你拿了好多吃的玩的,你别跑啊”   只见她手中拿满了水果玩具。身后的那几个婢女也是如此   切,凤眦不屑的一哼“小小零食玩具怎能打动小爷”三百年前又不是没玩过,哼   不小心的,就遭报应了,脚下打滑,扑倒在地“哎呦”凤眦哭嚎一声,才折腾的从地上爬起来   “啧啧,啧”雪天和凌恒从花园处走来,不住的摇头   凤眦一听,猛地抬头便看见凌恒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顿时有些委屈,看着自己原本白嫩的小手粘着泥土还有些破皮流了点血,衣服上也是油腻腻的更是脏兮兮的,乱糟糟的衣服有些破洞,看起来甚是狼狈   见凤眦委屈的撅着小嘴看着自己,凌恒表示很是不明白“你怎么这副模样看着我”   “哼”凤眦傲娇的撇过脸去   凌恒看他这副别扭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才几日啊,就变得这般娇作了”   “你……你才娇作呢,小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对于凤眦这有气无力的宣言,凌恒表示怀疑。渐渐的凤眦也就没了声音,还要脸上沾了点泥土,没看到他脸红的样子,不然会羞死的   “哎呦,小公子怎么弄得这么脏啊”那胖胖的大婶终于赶上了凤眦,心疼的看着他。又招呼着身后的婢女,一个打水,一个准备衣服,一个取吃的去   一群人簇拥着他。凌恒无奈的看向雪天“你待他也太好了点吧”   雪天摇头叹道“这可不是我安排的”   “哦?”凌恒挑眉,这厢凤眦很是得瑟的朝她挤眉弄眼,大跨步的离开。那样子别提多滑稽了   “你捡的这小孩真是有趣”雪天感慨一声   “是还蛮有趣的,以后会更有趣”凌恒故作神秘的看了他一眼 ☆、封后理由   “哒哒,哒”城外一串马蹄声,声声急促。   来人手持凤凰旗帜,在凤凰城内一路疾驰,畅通无阻   停在城主府前,又急匆匆的进府   在花园中的小亭内找到雪天,半跪在地“禀告城主,北冥有有报”   雪天有所顾虑的看向一旁的凌恒,正想着需不需要回避,就听凌恒说道“你说吧”   那报信人又看了一眼雪天,见他点头,才缓缓说道“昨日,北冥太子登基,今日,昭告天下求娶西羽公主,尹涟漪,圣旨已下,天下皆知”   话音刚落,雪天担忧的看向凌恒。只见她一如既往的清冷,若无其事的品茗香茶,不由的放心   五行城,他是见过那个北冥太子的也是如今的皇帝,对凌恒是关怀备至,也能感受得到他眼中浓郁的爱意。他想不通既然爱凌恒又为何要娶别人。据他了解,封凛诀不是这样的人啊,难道,当了皇帝感受到了权势带来的美好便也连心都改变了吗   连凌恒也……这样清冷的人儿,对谁都是一副漠不关心,淡然的样子,也唯有对封凛诀有些不一样,爱上了便是刻苦铭心。可凌恒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娶别人,难道是他想错了   事实上,他并没有想错,凌恒轻抿一口茶水,茶杯在离开嘴边时,清淡的茶水中混着淡淡的红色   “我先离开了”   “哦,好”雪天点了点头,手拿起面前的茶杯,眼睛不经意看向凌恒刚刚喝过的杯子,蹙眉将两杯相比,骤然心惊。猛的抬头望向凌恒   只见她缓步行走,看似没问题,可脚步轻飘,硬是在强撑。雪天立马上前将她扶住。才发现她嘴角的血啧,在看到雪天后,凌恒才彻底晕过去   雪天急忙将她抱起,往卧室飞而去   “小姐”红衣正好路过,看着雪天火急火燎的样子,又抱着凌恒,便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无奈雪天的速度太快,红衣也没能赶上   等到她到房间,雪天已在为凌恒把脉,一脸凝重   “小姐这是怎么了”   见雪天不应,红衣也不好打扰,只能在房间外室来回渡步,干着急   许久才见雪天从内室走出来,红衣一喜,闪身进入内室   卧榻上凌恒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全身冰冷,若不是还有鼻息,还以为是个死去的人呢   红衣是急红了眼,却是无可奈何,只恨自己没有学点医术,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红衣为凌恒盖好被子,便走出外室。   “雪天大人,小姐这是怎么了”   “唉”雪天轻呡一口茶水,满面忧愁的看向屏风后隐约的人影“她的心里原来那么在意封凛诀啊”   红衣一愣,苦笑“可不是吗”   每次一提到封凛诀的事,小姐虽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是如当听笑话一样。   可都这么多年了,一些细微的动作红衣是能看得出来的,也许连凌恒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听到封凛诀这个名字时,她总会不由自主的身体一顿,眼睛不由自主的朝她看过来   那次封凛诀守着小姐不眠不休,这次小姐又因为封凛诀而旧病复发,有时候她心里会猜也许两人前世就是对情人,相爱相杀吧   “雪天大人不能为小姐治疗吗”   雪天轻放下茶杯,摇了摇头缓缓道“她这病……没得救了”   “啊”红衣一惊,心里砰砰直跳,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真的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吗”   雪天猛然想起什么“不是还有优迹吗”   “对”红衣恍然大悟,惊喜的看着雪天,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向外面“我这就去找他”   雪天无奈的看着红衣跌跌撞撞的身影,看着屏风,心中也在祈祷,但愿优迹神医能有办法吧   北冥御书房外跪着一排大臣,书房内气氛沉重,安静得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封修寒站在案桌前,看着封凛诀不要命的埋头看奏折的样子,不禁摇头皱眉   这边的季娅筠也是一脸无可奈何   回荡在空气中的只有封凛诀时有时无咳嗽声,还有封修寒无奈的叹息声   封修寒实在忍无可忍,一拍桌案大声问道“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封凛诀也停下手中的笔,一旁的使者一见形势不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连累了自己   季娅筠想上前拉住冲动的封修寒,却见他们兄弟两人对轼,又不敢妄动,只能干着急且说封凛诀如今已经是皇帝了,两人是君臣关系,怎可这么无理,就算封凛诀再怎么疼爱这个弟弟也不可能让他如此放肆吧   就她在为封修寒担心,却见封凛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下头批阅奏折   封修寒气急败坏,伸手欲要抢过他手中的毛笔。他却好似知道封修寒的动作一样,快一步的闪开了,使封修寒扑了个空   封修寒气恼的拍下桌子“你能不能不这样逃避”   “咳咳……咳”   听到封凛诀的轻咳声,他又改口“躺在床上养病也算逃避嘛”   依旧没人回应他,仿佛是他对着空气在自言自语似的,他憋红了脸,双手叉腰,气的来回渡步   “别晃”封凛诀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太阳穴,沉声呵斥道   封修寒被他一呵斥,更是怒不可遏。双手拍向案桌上,震得桌子一抖,连一旁的使者也被吓得立马跪倒在地   封修寒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尹涟漪是什么人难道你会不知道,你居然要娶她,为什么?还有凌恒……”   封修寒话还没说完,便被封凛诀怒斥打断“闭嘴”   封修寒一愣,他看到封凛诀眼中的闪过的一抹隐忍和痛苦。无奈的叹息,虽然不知道大哥究竟在想什么,却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此举绝非他意,他放不下凌恒。倒是是有什么把柄在尹涟漪手上吗?他不愿意说,他也帮不了他   “娅楠已经去凤凰城了。她说,要帮你问一个答案”封修寒愤愤的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御书房   封凛诀笔尖一顿,恍然间便将手中的毛笔折成两段。   “唉”封凛诀往后仰去,眼睛望着金碧辉煌的顶面,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他想要的一直都不是这样,只想寻一个人,踏遍山川海地,逍遥自在罢了。恍惚间眼前似乎闪过一个清丽的身影。满眼痛楚   突然想到那日尹涟漪所说的话,也是因为她的话,他才会做这么荒唐的决定。不知道凌恒会不会知晓,呵呵,自己又糊涂了,她是云阁的阁主,怎么会不知道呢。不知道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失望啊。   他觉得有必要证实一下尹涟漪的话了   丽水宫内,尹涟漪正惬意的摇着团扇品着小茶   身后脚步声“嗒嗒”作响,越来越近   临月涯低沉的声音听得出微怒之意“那日,你到底跟封凛诀说了什么”现今也只有临月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皇宫内直呼他的名字了   尹涟漪斜眼瞟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这你可就管不了了,你只要知道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临月涯冷笑“跟凌恒有关”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果然,凌恒一愣,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讽刺笑道“那又如何”   还没一秒,只觉得一阵掌风向她袭来,惊得尹涟漪翻身而上,却也没能躲过,被伤了肩膀,狼狈的俯卧在地   怒吼道“临月涯,你别太过分了。”   临月涯鄙夷的低头看了她一眼“是你别太过分了”   “呵”尹涟漪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捂着肩膀慢慢走近临月涯,讥笑道“过分吗,可是你告诉我的,我不想输,你们也不想吧”   她的话让临月涯无法反驳,见他沉默,尹涟漪越发得意“作为使臣,不知要不要留下来喝杯喜酒啊”   突然,临月涯阴狠的笑道“不用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也该走了。最后祝你,心想事成”   看着他离开,尹涟漪像脱了线的木偶一般软瘫在地,诡异的大笑起来“多谢,你的祝福”   丽水宫内回荡着声声刺耳的笑声,听着不觉让人毛骨悚然 ☆、神女现世   “都一天了,小姐还没醒来吗”子叶着急的在门外徘徊   “没有”红衣倚靠在门边,摇了摇头   “红衣姐姐……”长廊一边,黄衣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向他们走来   被困东陵地牢内黄衣的情况比子叶他们要糟糕得多,暗无天日的地牢密室里,难闻的气味及折磨,也许是因为小姐的关系所以她侥幸活了下来,却是伤痕累累。得救后也一直在床上修养   红衣见黄衣走得如此辛苦,不禁有些心疼,上前将她搀扶过来“黄衣,身体不适在床上躺着就好,小姐这有我们呢”   黄衣摇了摇头“我没事,小姐怎么样了”   红衣叹气,满眼盼望“雪天大人在里面,希望小姐可以没事”   “红衣姑娘,外面有人来找凌恒小姐”   红衣三人面面相觑   红衣问道“可知是何人”   “是我,红衣姐姐”一个蓝衣女孩迎面而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眼中却掩饰不住兴奋之意   红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孩“蓝……蓝衣”   连带着子叶也是一脸震惊的走向蓝衣“你,你从哪冒出来的”   也不怪他们这样会这样震惊。这十几天来他们没有一刻不在找他,可蓝衣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蓝衣不满的撅起嘴“子叶哥真会开玩笑,还不来搭把手”   说着才发现蓝衣架着的人,头发松乱,衣裳褴褛的,双目紧闭气息不稳,走近看才能依稀辨认出尹秋陌的模样来   “好”子叶也不耽搁,才蓝衣手里抗过尹秋陌   “蓝衣”红衣红了眼眶,一把将蓝衣揽过“辛苦了”   蓝衣紧紧回抱住红衣,在她怀中蹭了蹭“我……总算是回来了”   “咯吱……”这时房门被打开,有人从门里走出   蓝衣泪流满面,往那人冲去,半路被雪天截下来   “雪天大人”蓝衣委屈的看着凌恒。却见她噗嗤一笑,揉了揉蓝衣的脑袋   “夏沐城他们呢”凌恒越过蓝衣,四处张望,看得出凌恒多重视千雨他们,现实却是那样残酷   蓝衣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我……只找到尹秋陌,没有千雨他们的下落”   “什么”凌恒的眼神突然黯淡下去,呆滞的看着蓝衣   蓝衣一脸愧疚,不敢看凌恒,垂下头去   凌恒只觉得全身无力,也没了方向“那,他们在哪”   雪天双手搭在凌恒的双肩上,安慰道“没事的凌恒,总会有他们的消息的”   凌恒叹气一声,甩开他的手“唉……”   雪天看着停在半空的手,无声的叹息   凌恒落寞的背影也显得憔悴,“凌恒,这些是交给我,别担心。忧思太过你的病情会加重的”   “无碍,无碍”清冷的声音,显得飘渺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北冥境内,雪溪一行人已经到达了北冥皇都境内   “都十多天了,这北冥各座乡城我们都差不多走遍了,什么神兽气息一点也没有,神使估计是弄错了。这琉璃神女根本就没有复活”这十几日,日夜颠簸在这北冥国内,却连凤凰神兽的一丁点气息也没有寻到,惹得白袍少年连连不快,满腹牢骚   “子青休的胡言,神使哪是你能妄议的”那白袍老头怒瞪那名子青的白袍少年   那子青不屑的看着那白衣老头,“也就你们这些个老古板才会信神使的那些什么预言,在我眼里不过就是神棍胡言乱语罢了”   那老头气得,指着子青的手指都在颤抖。只见那子青趾高气昂哼一声,瞧他鼻孔翘上天的样子,那白衣老者便更加来气,却说不过子青,只能憋着内伤了   一旁的雪溪见状,赶紧上前和“二位别吵了,子青你是后辈应该多让着恪老才是。恪老消消气,别跟子青一般见识 他年纪轻不懂事”   雪溪将两人分开,轻声呵斥子青又讨好那白衣恪老,玩笑的话语,轻声温柔,瞬间在两人心中留下了一个好的形象   子青撇了撇嘴,也不在揪着恪老不放,却嘴里小声嘟囔着“要不是雪溪圣女,非要把这老古董拔下一成皮不可。都这么老了,还瞎参合。就给安心养老才是”   本来因为雪溪的话,恪老已经不再与子青计较了,却是巧不巧的,那恪老眼力虽不佳,可耳朵却是灵敏的。那些小声的吐槽话都一个字不落的落入了恪老的耳朵里   恪老怒拍桌子,上前揪过子青的衣领“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你放开我啊”子青拼命的挣扎着,奈何恪老力气实在是大,别恪老年纪大了,可还精神着,一身修为可不低给子青这中世家子弟   “哎,你们别打了”眼见他们从吵嘴变成打架,雪溪着急的劝架起来。   场面混乱,谁也没有看到雪溪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之色   只见他们吵得不可开交,雪溪也是无可奈何,干脆也就不再劝架   屋内吵得热闹,街口也是热闹,一群人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雪溪看着好奇,便使了灵力去听,只见她突然神色恍然,她不知在隐忍着什么   “雪溪圣女在看什么”出神之际才发现恪老和子青已经走到她身边   “啊”雪溪神色闪躲   “天雪山?”恪老看着街口上谈话的百姓,他似乎听到了他们在谈什么   “年前南襄的一纸预言,天下烽火战乱,乱世将至,浴火凤凰,踏世而归,神女驾凤一争天下”   还有“天雪山上祥云齐驾,红云遮日月,更有琴声绕梁,天降异象,必定是应了预言。”   “红云遮日月,听说跟三百年前慕容统一天下时的天啊,可是一样的异象啊。难道凤凰真的没有泯灭,出世来了吗”   “那预言里还有神女,你们说,是不是雪樱的神女啊”   “雪樱?雪樱不是消失了吗,还在吗”   ……   客栈窗口上,俨然已经没有一个身影了   去往天雪山的路上,也是热闹的很。人们听闻天雪山的传言,纷纷前来凑个热闹   封凛诀携封修寒,季娅筠也秘密前往。原本回西羽的临月涯也是听到传闻,匆匆返回北冥,雪樱三人也在路上   凌恒与雪天也在一日前接到消息,匆匆离开凤凰城,一路疾驰北冥   两日后,天雪山   “不是说天雪山红云遮日月吗,除了一片雾色,哪还有别的颜色”子青一边喘气,一边抱怨   环绕四周,除了一片浓雾,看不清的前路,没有半个人影。想来他们是最早来到天雪山的   恪老拄着拐杖,上山的路上满是积雪,更有大雾弥漫,年纪大了实在有些举步艰难。没一会已经气喘吁吁的了“这天雪山住了天雪老人,是这内陆最为神秘的人了。天雪山更是布满阵法,阻挡着不速之客的脚步。虽然天雪老人已经逝世。三个亲传弟子也已经下山,这天雪山已是人去楼空,再无阵法。可这天然的气候,也因为天雪老人的离去,而从此大雾弥漫。若一不小心还是会迷失在这山上的”   雪溪点点头,警惕的环视周围“恪老说的是,这天雪山确实不容小觑。我们该小心为好”   对于雪溪,恪老始终很是满意这个小辈,总算忍不住赞叹,在回看子青,却是一脸的嫌恶   “呼,呼呼,你们慢点”身后传来一声声呜嚎。慢慢的子青便出现在两人视野里   恪老冷哼一声“年纪轻轻的,体力这么不济”   子青累的说不出话,还不忘瞪一眼恪老,刚想呛声,一阵大风刮来,带着雪花扑面而来。子青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   恪老看着子青,直摇头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   雪溪失望的看了眼在雪地里挣扎的子青,出声催促道“你们快些,在这大雾里待的太久,会迷失方向的”   恪老点头,表示同意,拄着拐杖与雪溪一同继续走   “你们等等我”子青扑腾着从雪中爬起来,追上他们   三人自认为自己是第一个到达天雪山的,殊不知在天雪山上的院楼中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齐聚天雪山   “哥,你也对神女有意?”封修寒一边翻着积灰的桌子,风吹起灰尘,呛得他直咳嗽   封凛诀一边往里走,一边应道“我.....只是要证明一件事”   “嗯?”封修寒不解的挠了挠头   “看这的积灰,这里已经荒废了好久了吧,神女真的会在这这出现吗?”季娅筠一边大量四周,一边朝里走去。这间屋子里除了几张桌案,一张古琴便无其他,且还都是积灰的   “这是正厅,用来接客的。学成下山后,我便在无踏进山门了...”话语中满满回忆,似是沉重   踏进这正厅,上山下山时的情景便是历历在目。封凛诀缓缓走到正位上,手轻轻扫去那古琴上的灰尘。这张古琴从他拜师学艺那天便摆在这,直到他学成下山,依然在这,也不见师傅弹奏过。他记得他对这古琴很是好奇,就曾问过师傅那样喜欢为何不用它弹奏,只是将他摆在这。   师傅那时的眼神他都不曾忘记,那种悲哀和可惜,他记得很牢固,特别是看他的那种眼神,最后师傅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串叹息声   这时,季娅筠走到封凛诀身边,好奇的看向那古琴,上手抚摸,扫去上面的积灰,精致的雕工将上面的图案雕刻得惟妙惟肖,就是她看不懂雕刻的是什么。手缓缓在琴弦上面游动,轻轻拨动琴弦,只闻一声刺耳的声音随即想起   “哇,好难听的琴音”季娅筠下的收回手   琴音将一旁的封修寒也吸引了过来,围观古琴“啧啧,这把古琴一看就是把好琴还是有点年代的,弹出来的声音居然这般刺耳难听。”   封凛诀亦是收回手,没想到师傅这么看重的琴只好看在了外表   “我们还是在四处找找吧”封修寒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往内室走去   封凛诀看了一眼古琴,起身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灰,转身向封修寒他们走去   无人的正厅里,只闻“锵”的一声,刚刚季娅筠拨弄的拿一根琴弦断了开来   东陵,华丽的大殿内,摆放着一张祭桌,身着黑袍的男子手拿三柱香,三个鞠躬后,香烟毫无征兆的掉落在地上   一个驼背的老人正巧从殿门走进来,他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香烟,和一动不动的黑衣人,面不改色的走近他。话从他嘴中传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阴森   “国师大人,凌惗在天雪山,而且四国高人也齐聚天雪山,可还要杀她”说完,那老人试探的看向暮词   暮词放下停滞的手,只见他摇了摇头“凌惗,早就死了,如今这个不过是借她的身体重活罢了”   那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恭敬的垂下头   “这样的怪物早晚也要除去,不过不是现在...”暮词顿了顿,伸手摘下头上的黑帽子“她对我还有用处”   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尽显岁月的沧桑,笑起来的样子更加可怕。这张脸经历了可是三百年之久,即使他能使自己长生不老,却无法像雪樱那个神使一样,容颜不改   “那属下该做什么”   暮词摆了摆手“你什么也不用做,很快这天下就要乱了,我们慕容又能重新主宰这世间,我们就静等佳音吧”   “是”   天雪山一行,就让凌恒彻底成为慕容一员吧   “驾,驾”如今的凌恒全心全意都是千雨,更甚是这两天一路无停歇的赶往北冥,雪天实在担心凌恒的身体是否能吃得消,特别是现在大病初愈之时   凤眦更是面如死灰,这两日的抗议无效已经让他全然放弃了。只觉得自己现在灵魂犹如升华了一般   “凌恒,凌恒”看到自己怀中几乎接近虚脱的凤眦,雪天看着不忍,心中也觉得这样没日没夜的赶路实在不是办法,便想着叫停凌恒,却半天不见她回应,犹如将他屏蔽了一般   雪天无奈,快马超过凌恒,直接在凌恒前面停了下来,大病初愈加上这两日没日没夜的赶路已经消耗了凌恒大半精神和体力,一下子晃了神,眼看着就要撞上雪天他们,凌恒急忙勒住缰绳,直接却一个抓不稳被甩了出去   雪天见凌恒快要摔落马背,纵身一跃稳稳的将凌恒扶住以不至于摔伤   “你干什么”凌恒愤怒的甩开雪天,身子摇摇晃晃,扶着一旁的马才得以站稳   雪天看着凌恒现在这副样子,站都站不稳,还不忘赶路,无奈的叹息一声“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你也为凤眦想想,他只是个孩子,可受不了这样没日没夜,无休止的赶路”   听到雪天的话,凌恒的怒气才消减不少,一双清冷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愧疚   雪□□着那匹马看去,马背上没有了凤眦的身影,雪天着急的走近才看到摔落马背昏迷过去的凤眦,急急忙忙的将他抱起来,着急的走到一处阴凉处,小心翼翼的喂他水,又为他把脉   凌恒看着面色苍白毫无气色的凤眦,心中更加愧疚,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向那树下走去   “他怎么样了”两天没开口了,声音竟有些沙哑,更是无措   雪天摇了摇头“今日我们不走了,就在这休息一晚”   凌恒听了眉头一皱,刚想反驳,又听雪天道“凤眦经不起折腾了,你也为他想想吧”   凌恒垂下头,不语。雪天看着这样落寞又无助的凌恒不禁有些心疼,可这也是为了她着想,如果再这样赶路下去,就算到了北冥,凌恒也会垮掉的   “好吧”凌恒不情不愿的应道,转身坐到凤眦身边   雪天苦笑一声,将水囊递给凌恒“喝点水吧”   眺望四周,不远处炊烟缭绕,心一动“你照顾下他,我去前面找点吃的”   “哦”凌恒闷闷的接过水囊   夜晚降临,野外望着星空更加敞亮,也是一道不同的风景   树下,雪天架着野味在火上烤着,从前面的村庄只能买来几个大饼和一些干粮,这些野味还是他从森林里猎来的   凌恒慢悠悠的啃着大饼,相较之下凤眦便不止是有一点的狂野了,一手一块大肉,就像一个难民好像多少年没吃过东西一样。也是难为他了,放在之前一顿也是要吃好几碗饭的人,如今却两天没沾肉腥了,如此狼吞虎咽实属正常   “你吃够了吧”凌恒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凤眦生怕凌恒又要赶路,手上的肉往嘴里一塞,就往地上倒去“我吃饱了,要睡觉”   “你......”看着凤眦这般无赖的模样,凌恒怒瞪他一眼   “好了,你就让他休息吧”雪天赶紧拉住要暴怒的凌恒,心中无限感慨,能惹得凌恒这般冲动的也就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而已了   “我有那么坏吗”凌恒闷闷的甩开他,闷闷的问道   “没”雪天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边缩成一团的凤眦,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着,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憋笑导致的   凌恒眼神若霜,凤眦随即停住的笑意,整个人绷紧了起来。半天不见有动静,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一瞥,身边已无凌恒。又看向雪天,只见他拿起火上烤好的肉走向不远处仰望的星空的凌恒,在她身边坐下。这下凤眦确定无人再打扰他后才安心睡去,两夜未合眼了,难得肚子饱饱又能躺下,一下子困意便来袭,沉沉的睡去   “给,吃点吧,补充点能量也好”   凌恒看着他手中的那肉没有要接过的意思,雪天也没有要拿回来的意思,就这样伸着。最终凌恒还是从他手中接过了那野味   看她接过肉食,雪天会心一笑,相望无语,今夜注定无眠,长夜又漫漫。雪天便将心中的话问出了口“你为何一定要去,你可知道那预言中的神女是不可能在天雪山的”   凌恒心中一怔,该问的早晚要问,看着凌恒黯淡下去的眼神,雪天见她沉默,以为凌恒不愿与他说真话,有些落寞“神女说的是你啊,也许天雪山那就是个陷阱,你知道吗”   “你就不愿意跟我讲吗,还是我那么不靠谱”雪天落寞的话惹得凌恒连连汗颜   凌恒手撕着肉,一边游离“我只是不知该怎么说起”   雪天笑了笑,向兄长一般摸了摸凌恒的头,安慰道“没事”   凌恒淡淡一笑“天雪山当然没有神女,可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必须去,那里有我找了很久的人”   雪天皱眉,想了想“是千雨吗”   说起千雨,黯淡无光的眼神总算有了一丝亮色和坚定“对,不管怎样我都不能放弃她”   雪天疑惑的问道“我派人查过四国乃至北疆南疆皆没有这位千雨姑娘的信息,她到底是谁”   凌恒不满的皱起眉头,雪天赶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帮你找人,不过找人总得总得是什么人吧”   听他这么说,凌恒才释然,缓缓道“她啊,是我的妹妹”   花落,凌恒自顾自的啃起手上的肉食。见凌恒不想再说,雪天也不逼问   辽阔的星空竟划过即刻流星 ☆、齐聚天雪山   隔天辰时,还在睡梦中的凤眦就被凌恒一把拎起来上路   许是休息了一晚,有了点精神凤眦也不再闹了,只不过那碎碎念念的嘴巴倒是很活泼   一路上吵吵闹闹总算是到北冥了,一进皇都整个气氛都是怪怪的,大街小巷来往的人并不多,有些匆匆忙忙的都往一个方向去,且还有其他三国甚至是异域,江湖人士   雪天神色凝重“看来这则预言已经传遍整个大陆了”   凤眦点头如捣蒜,附和道“对,对对”   凌恒眼中担心之色尽显,“驾”驾马绕过路人往天雪上去。雪天随即赶上   天雪山山顶一处墓碑旁的茅草屋外,一个黑衣女子手抚着那石碑在墓前来回游走   寂静的山顶只听的见风雪交加的声音,一个沙哑的声音破空而出,带着诡异感“今天就来解决一切,你说可好”   似乎在自言自语,可她却轻轻的敲打石碑,微微低头,又轻轻扫掉碑上的雪   风似乎越发猛烈了,吹掉了那女子头上的黑帽子,迷乱了她的视线,只见她一手挡在眼前遮雪。路看的不是很清楚,她走的歪歪斜斜有些艰难   上山的路出现了三个人影,一个略为苍老的声音响起“请问是神女大人吗”。只见那女子身形一顿   从他们的角度看只能见一女子长发凌乱在风雪中,一身黑衣让风吹得毫无章法   女子没有回话,三人互相对视,十分疑惑。他们又靠近走了几步“我们来自雪樱,阁下可是琉璃神女”   那黑衣女子一听到这句话,身形剧烈的颤抖,哈哈大笑起来“琉璃?不是死了吗”   沙哑阴狠的语气让三人心头一颤,这一刻皆心里明了,此人绝不是神女,也许是个狠角色呢,还有这莫名的恨意实在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那是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迷惑的声音,惹得三人警惕的往后望去   封凛诀三人从风雪中走出来,跟着的还有临月涯和尹涟漪   “哦,反正不是神女”他们身后临月涯才缓缓跟上   三人一直与临月涯两人保持着距离,其中意思明了直白。除了尹涟漪微微有些不满,临月涯倒是没什么,脸上挂着微笑,丝毫没有一丝不快,还显得很是愉快   封修寒暗暗在心中诽谤,不止是一只狐狸,还是一只赖皮狐,脸皮实在厚的很   他们是在天雪老人的故居遇见的,临月涯也是坦荡,直接走到他们跟前,“需要帮忙吗”   回想起来,就可想而知这临月涯脸皮要有多厚,看他一脸君子模样的笑容,封修寒就觉得气愤,又想到了就是他带着这个所谓的公主来和亲的   似是看出封修寒心中所想,临月涯回视他,十分无辜的耸了耸,气煞他也啊......   尹涟漪皱眉看着他两,又惹得封修寒厌恶的白眼。若说他不喜欢临月涯,那对尹涟漪就是厌恶了,做事不坦荡,躲躲藏藏的跟在他们身后上山,也不知道天雪老人为何会收这样的徒弟   “阁下是……”恪老对他们抱了抱拳,态度很是谦和   封凛诀回礼,一一介绍道“封凛诀,这是舍弟封修寒,弟媳季娅筠”   季娅筠瞪大着眼睛,她耳朵没听错吧,看着封修寒幸灾乐祸的奸笑。季娅筠就想反驳,封修寒手疾眼快,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   “原来是北冥皇帝陛下,失礼,失礼”恪老一惊,后便淡定的说道,说是失礼,神情除了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倒是没有其他觉得失礼之处   封凛诀轻笑“阁下是否该自报家门”   雪溪抢先一步上前挡在恪老身前,面色微红,盈盈一拘,含羞道“我乃雪樱圣女雪溪,这是子青,这是恪老”   临月涯故作惊讶的看着雪溪,上下打量完,面色如常却带有讽意“原来是雪樱啊”   雪溪盈盈一笑的看向封凛诀,却见他从不曾看他一眼,眼底尽是冷漠,有些羞恼   临月涯的眼神在众人之间徘徊不定,终定格在那雪溪身上,那娇滴滴的表情,长得也是个美人,暗示得可是够明显了。转头再看看封凛诀倒是淡定得很,看都不看美人一眼,也不知道天下美人是否都瞎了眼都看上他。   再瞧瞧身边的尹涟漪,双手握紧着“咯咯”作响,嫉妒之火已然要把她灼烧殆尽了,而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临月涯想雪溪恐怕早死几百次不止了。雪溪许是察觉到敌意,皱眉看向尹涟漪,上下打量,不禁心中暗讽她。面上却笑盈盈一拜,“这位姑娘和先生是……”   “在下临月涯,西羽使臣”人家已经拜礼了,他也不能失礼啊,正欲要介绍尹涟漪。却不想她自己先开了口“西羽公主尹涟漪”这一开口便带着火花无形的燃烧在空气中   雪溪故作不知,继而微微一笑“原来是公主殿下,雪溪失礼了”柔柔的语气,无形中便反压了尹涟漪一头   尹涟漪气不过,刚想呛声回去,又得临月涯相阻,只能悻悻退后   临月涯暗暗摇头,想着这尹涟漪实在不争气,一下子便被激怒,实在不是成大事之人,看来这颗棋子是该放弃了   “呼呼,呼”风越吹越大,雪也越下越大   风雪之大,使得众人都得用手挡风雪,恪老微眯起双眼看向黑衣女子的方向“这是怎么回事”   却发现那女子的身影渐渐的隐没在风雪中,徒留一句话让众人猜想“你们都不是我要等的人”   封凛诀皱眉,不知为什么,心跳的这般快,急急忙忙的冲上前去,却被风雪阻挡回来,一息火苗在雪中那般突兀,封凛诀一惊急忙退后几步   女子嘶吼着,抬手挥去“退后”   火苗将风雪撕裂开来,将她的面容清晰的印下,众人皆惊恐,那女子的面容实在恐怖,更是恶心,犹如被火灼烧过,脖子之处都可见白骨,早已辨不清原来的模样了,如今只显得阴森恐怖,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雪溪与尹涟漪下意识的转过身去,皑皑白骨也好看过这似人非人的丑陋模样   女子也将他们的面容记下,包括眼中的反感之色,心中冷笑。收起掌心火苗,只道这凤眦的凤凰火还真是好用,等会一定要用给他看看,这三百年来她可一点也没闲懒啊……   扫视众人,在风雪又阻挡视线的最后一刻,她瞪大着双眼,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大雪风息下那雪山崖壁边的孤傲身姿,冷峻的面孔不染凡尘俗气,又不苟言笑,犹如九天上的仙人,可望不可即   可是那俊美的人儿也不是真的不苟言笑,至少他只对琉璃微笑。可恨啊,可恨   冥殇,琉璃,好啊都来了,这一次琉璃我帮你,让你亲自杀了冥殇好不好   女子仰天长笑,凄凉中又带着蚀骨的恨意“哈哈哈,哈哈哈哈”   风雪渐大,让所有人的身影都变得模糊。经过刚刚一事,所有人也不敢贸然接近那女子   就这样等着那女子要等的人   天渐渐黑下,尹涟漪不耐的抱怨“到底要等谁”   雪溪白了一眼她,淡定从容下也是一颗等的不耐烦的心   身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齐齐往后望去   凌恒一身单薄的白衣素净,精致的脸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全身上下无不透着清冷的气息,只见美人踏雪而来。身后跟着一大一小,男子秀气也算是俊秀,而小的则美如画,小小年纪就这般模样,长大一定也是迷倒众生   凤眦眼睛闪烁,一直在众人身上游走,而雪天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一直跟在凌恒身后。凌恒径直的走到众人前面,清冷的眼一直目视前方,不曾看四周一眼   尹涟漪一把挡在凌恒前面,怒指着她,语气尖锐,已全然没有了一个公主的样子“凌恒……呵,这不是南襄叛贼的傻女儿吗”   “啊啊啊啊……”还不到一会,便听见尹涟漪的惨叫声。众人惊恐,只见雪天掐着尹涟漪那只指着凌恒的手,硬生生将她的手掰折   更骇人的是从始至终雪天都带着笑容,却不达眼底,只听他扬声厉吓“请你别用你肮脏的手指吾妹,吾妹不喜”   尹涟漪捂着那只受伤的手,痛的直冒冷汗,嘴上也不收敛“令妹?呵,我可没听说过那凌苍有儿子”   只见雪天扬起一抹笑容,多么温柔,从容的走到凌恒身边“在下凤凰城城主雪天,吾妹凌恒” ☆、雪姬   尹涟漪一听,脸色越发难看“凤凰城?”   雪樱三人相互对望一眼,皆在他们眼中看到震惊之色,他们都听过雪天这个名字,却不是什么凤凰城城主,而是前任神女雪澜养子,雪天   “你是雪天,那,那雪澜神女何在?”恪老一时激动紧紧的抓着雪天的双臂,仔细看他是双目微微泛红   雪天皱了皱眉,心中亦是猜到了这位老人的身份,又看了眼凌恒,见她神色淡然,他便觉得心有巨石压在胸口,一把将恪老推开他沉痛的说道“母亲...去世了”   恪老踉跄几步,得雪溪,子青扶住才站稳了脚   凌恒淡漠的扫视眼前的人,目光停留在封凛诀身上,就那么默契的对视上,他的眼中尽是悲痛和无奈。凌恒快速将目光移开,眼底有着无人看得到的隐忍   “我感受到了,哈哈哈哈,你来了,终于被我等到了”一阵寒风突袭,伴随着一声声尖锐的笑声破空而出   火光将这片寒风阻隔,黑衣女子的面容渐渐清晰,只见她一手放在一个墓碑上,那墓前还靠着一个女孩,鹅黄色的裙子让凌恒一眼辨认出来   当他们还在打量猜测那黑衣女子之时,凌恒已祭出琉璃扇,踏空而去,借寒风之力划过一记风刃。黑衣女子嘴边划过一个诡异的笑容,衣袖下凝聚起一个火球,风刃到她面前便自动化作冰水被风吹散   夹着寒风的火球亮的那般诡异,凌恒不发一语,打着琉璃扇将那一个个火球打落,她感觉得到那火球实在诡异,不敢轻易接触,只控风雪将他们打落。没有危险,可她却步伐受阻,只能退回,好不甘心,明明只差一点了   凤眦突然甩开雪天的手小跑至凌恒身边,指着那黑衣女子,甚是震惊“那是,那是我的凤凰火”   凌恒看着他微微挑眉,又深疑的看向黑衣女子。那张已经毁了,可她一向过目不忘,那明明是凌惗的脸“你的凤凰火?”   “你看”凤眦为表自己说的是真的,将自己的手心张开,小小的火苗在他手心中跳动,那浓郁的灵气,那火焰看似渺小,却觉得能烧至心中。众人无一不震惊的看着那小正太,实在是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个小小孩童竟然是一只上古神兽,凤凰   封修寒更是夸张的“凤凰火,你看到了吗”   季娅筠较为淡定,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淡定点啦”   “哥,你看到了吗”封修寒耸了耸肩,又跑到封凛诀身边   “不对”封凛诀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而是看着凤眦掌中的火苗,凝眉自语。“什么不一样”封修寒皱眉,挠了挠后脑,想不通   凌恒蹙眉,余光瞥了封凛诀一眼,肯定的说道“不一样”   凤眦一脸茫然的看着凌恒,“哪里不一样了”   “她的火让人从心里感到恐惧”凌恒看向那女子,那狰狞的伤疤,诡异的笑容也让她心里颤抖,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似曾相识,不过不是对凌惗的   凤眦听了,低头沉思,那双湛大的眼睛上下打转,突然喊道“对了对了”   震惊的跑上前去,肯定的语气,震惊过后带着重重的怒火“你是雪姬”   凤眦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她应该被他困在火炼之中的才对,离开阎火之地时他们还去看过一眼的啊,而且这身皮囊虽不知道是谁的,可一定不是她的,雪姬的面容他记忆百年,化作灰他也不会忘记,是哪里出错了吗?   “哈哈哈哈,对了,看来凤眦你还没把我忘了啊”雪姬笑得猖狂,此时如地狱的厉鬼一般   她很是满意的看到凤眦气得跳脚的模样,挑衅的张开手掌,一团火苗在她手中跳动“看到了吧,我也能有凤凰火呢,用你囚困我的那团凤凰火提炼的呢,这三百年我可没有耗费光阴,我可是日日数着手指,夜夜想着年岁,等着的就是这一日呢”她的语气很轻,却听得毛骨悚然   “那有如何,不过一个残魂寄居在这残破的身躯里,有什么好猖狂的”凤眦嘲讽一笑,一字一语正中雪姬内心最不愿承认也是最恨的地方   她变成现在这样,魂魄残缺,说到底不过也是人间的一个厉鬼,寄居的这副身躯也是残破不堪,丑陋的面貌,让从前有着无双美貌的她更是恨极了,可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猩红的眼看着凤眦,一记火球不由分说的就攻向凤眦,凌恒反应敏捷,将凌恒挡在身后,琉璃扇掀起一阵风涌,吞卷了那火球   待风雪退去,那雪山上一抹白色的倩影不闪不退,坚定的挡在凤眦身边,模样变了,却依然圣洁清丽,与雪姬脑中那个最恨的人重叠。她咬牙切齿的突出两个字,心中无限恨意“琉璃”   她恨凤眦,恨冥殇,可她更恨这个处处都阻挡她的人,凌恒清冷的面容不苟言笑,却宛如站在高高的云巅之上。从前神使只对她好,对她寄予厚望,将毕生所学都教给她,闯过生死门,雪樱的神女,即使琉璃背叛了族人,神使也既往不咎,为什么?还有那个美如谪仙的男子,想到这雪姬看了眼封凛诀,自嘲一笑。整个大陆最为尊荣的男子也愿意不顾一切的与她远走高飞,就连她布下的迷阵,他的苦乐皆来自琉璃。还有凤眦,恶毒的眼神瞥向躲在凌恒身后的凤眦,凤凰啊,竟能为她火烧十里山河,甘心为她隐躲在方寸之地   到底琉璃哪里比她好?明明学习不如她,明明也不如她乖巧懂事,整天闯祸。老天真是不公平......   凌恒皱了皱眉,不过她现在也没深疑雪姬的话,她的心思都在那墓碑旁千雨的身上   恪老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嘴巴哆哆嗦嗦也没能说成一句完整的话,子青惊讶的掐起自己的手,感受到疼痛,不禁吃痛一呼,才相信一切都不是梦。雪溪却全然不同,她震惊过,看着白衣诀诀的凌恒,这一刻深刻感觉到琉璃神女的气息,还有那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世间有几人能有。默默的看向封凛诀,他一脸惊叹和眼底的爱意。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悲凉感,还有不甘   “琉璃,还记得我吗”   凌恒沉默的看着她,眼中毫无波澜,雪姬不急也不恼,嫣然一笑却显得恐怖“没事没事,我有的是耐心,今日我就帮你记起一切,还有......”   她默默的将目光转向封凛诀。只见他抬足,坚定不移的走到凌恒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我想了很久,这一次我不让也不妥协”他遥看远方,因为他害怕看到凌恒眼中的不满。低沉的声音却异常坚定   尹涟漪握紧的双拳欲要上前将他们拆开,却见身旁临月涯阻挠,看他警告的眼神,尹涟漪恨恨的退后一步   临月涯冷笑一声,让尹涟漪更加气恼,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   凌恒心中一怔,冰冷的眼中有些动容,刺骨的疼痛昭示着这一刻她的心算是沦陷了   雪姬冷眼看着他们之间互动,嘴角微微勾起,爱吧,爱得死去活来等会才会越痛越恨   “你到底是谁”封凛诀冷声呵斥   “把千雨还给我”凌恒应声呵道,声音淡淡却极具压迫感   雪姬掩面冷笑,似乎凌恒的话很是好笑一般“呵呵,呵”   “好啊,你过来啊”雪姬勾了勾手指,嫣然一笑却透着阴森   凌恒想也没想就走过去,封凛诀急忙将她拉着“不能去”   凌恒冷眼看着他,欲要甩开,封凛诀却已经放开了她的手,先一步走上去将她挡在身后“我过去”   “好啊”雪姬意外的答应   封凛诀坚定的走去,凌恒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渐渐远去,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心中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人挡在她身前,那样高大的身影,这一生她想都不会忘记   凌恒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拉住封凛诀的臂膀,他疑惑的回头。凌恒不知所措的看着手臂,只缓缓说道“小心点”   封凛诀一愣,随即展颜笑到“好”   待到封凛诀走到那黑衣女子身边,相对而立,无人不为他担心   封凛诀负手而立“放人”   “嘻嘻,嘻”雪姬掩面娇笑,“别急嘛”她伸手欲要碰封凛诀,却被他冷漠躲开,讪讪收回手   “难道你真的想救回这个女孩吗?你可看到了琉璃可多在乎她啊,万一下次再有这样的事,琉璃也会毫不犹豫为她去死呢,你真的要就这个女孩成为她的累赘吗”雪姬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呢两人听得到,她的话像蛊一样环绕在他耳旁   见他不说话,雪姬笑了,看了眼远处着急的凌恒,笑得诡异“她们之间只能活下一人”   凌恒乱了,因为她担心封凛诀担心千雨,看着雪姬这般有恃无恐和封凛诀的沉默,心中更乱   封凛诀乱了,因为雪姬的话有道理,他亲眼见证过的,如果不是他在,也许今天凌恒会为了千雨而去死也不一定   雪姬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心中有了杂念和担忧最容易自乱阵脚,她知道时机到了,这一个画面犹如从前。 ☆、心魇难出   “不如我来帮你一把”雪姬见他晃了神,一把抓过千雨推向封凛诀,大喊一声“给你”   凌恒一喜,从这个角度看封凛诀已经救下了千雨,高兴的跑向他们,却在下一秒生生的停住了脚。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留下   封凛诀将怀中的千雨毫不留情的推了出去,不知是何原因,千雨顺着他的力量竟跌出了悬崖   “不......”凌恒越过封凛诀,随即跳下悬崖,封凛诀手疾眼快的将她拉住   对视上封凛诀愤怒的双眼,头一阵刺痛,好像有无尽的东西涌上她的脑海,默默的留下两行清泪   “你疯了”封凛诀厉言斥道,她都不知道,在看到凌恒跳下崖的一瞬间,他的心有多揪痛   “疯的是你”封凛诀一愣,木然的看着流泪的凌恒,咬牙切齿满眼恨意。一个不留意便被她推了出去   封修寒在身后将他扶住,众人见势不对,纷纷上前。凤眦反应得快,已经化作凤凰飞落崖底   雪天紧紧的抓着跪倒在崖边的凌恒,凌恒如断了线的木偶呆滞的看着崖底,手被雪天紧紧抓住,只能将希望挂在凤眦身上   这段记忆呵,真是造化弄人,同样的人,同样的角色,唯一不同的是那落崖的不是她,而是千雨。记忆被唤醒,前世今生在她脑中犹如按了快进键一般闪过,她却深深的记住了。前世被伤至此,立下咒毒。为何今生却要违背初心,渴求自己不该有的。怨她,都是她的错啊   记忆被彻底唤醒,殇毒便是接近的心脉。现在她只望千雨能平安,一世无忧   她满眼无光直到崖底传来一声凤鸣声,那无光的眼才有了些许色彩   封凛诀看着这样的凌恒很是心疼,想要上前却不敢抬步,踌躇半天才缓缓走过,他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千雨坠崖凌恒的反应,让他难以想象如果千雨回不来,他和凌恒会是怎样一个结果,也许是生生世世也难解开的仇恨吧。还好还好,凤眦将千雨带回来了,饶是如此他还是害怕,走向凌恒的脚都是颤抖的,终于来到她身边,这样的神情他心疼极了,半跪下,缓缓抬起手   凌恒怒喝“别碰我”   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不动,封凛诀受伤的看着凌恒   凌恒冷笑,嘲讽的看着封凛诀,“我是高看了自己,是我无知了”   封凛诀看着凌恒的眼神,宛如心如刀割,却十分无力的摇头,伸手要抹去她的眼泪“别这样”   凌恒毫不留情的用琉璃扇划向他的胸前。“大哥”“陛下”封修寒一惊,快步上前   琉璃扇扇尖锋利,在他胸前留下一抹血痕,扇尖带血低落下雪地的血却很快被白雪覆盖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封凛诀像是没有看到那伤口一样,笔直的跪在那里,任凭血怎样染红他的白衣,依然执着的解释   “今日过后,来日再见便是敌人,这一生这一世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凌恒轻笑一声,眼神淡淡不如刚刚那般仇恨,却比刚刚仇视的目光更令封凛诀窒息   一旁观望的雪姬一脸得逞的欢喜之情,看了看那越来越靠近崖边的红色,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有一份大礼,便做为祝贺琉璃想起过往的礼物吧。此时无人注意到她默默的退向后面,直至消失   封凛诀心骤然跌入谷底,比起身上的伤口,心更痛   突然雪溪大叫起来,指着飞上悬崖的凤凰“凤凰,凤凰烧起来了”   突闻凤鸣声声撕心裂肺的惨烈叫声,巨大的凤凰此时如一颗火球一样,不一会凤凰越变越小,背上的人也被烈火包围合着变小的凤凰缓缓跌下崖底   雪天与凌恒几乎同一时间踏步而去。雪天轻功凌步,将雪花化到掌心接住变小的凤凰,凌恒踏空至千雨身边,一伸手便被那火气灼伤退缩,眼看要跌落谷底了,着急的一手揽过千雨的腰,扑面而来的热气,越接近谷底风雪更大,凌恒微微闭眼,再睁开来手中早就没有了一个人影,只在手间留下一把尘沙   “咚”还晃过神来半个身体已经没入池子中,只感觉有一人在她还未整身跌入池底时又将她拉了起来,抱在怀中   她好像看不见眼前的事物了,耳旁烈烈风声作响,然后好像摔倒了,耳边还有惊呼声,喊叫声,着急的声音,说的什么,她也听不见了,脸上湿湿的是雪还是泪,冷冷的是铁还是雪,她扭头张开手心,风一吹只感觉手中的砂砾随风散去不留痕迹   缓缓闭上眼,有人将她扶起来,然后......没有了意识   三年后   雪天缓缓走向北院,院门前就见有梨花飘落,雪天伸手接过一朵,轻车熟路的走到一棵梨花树下,果然看到了凌恒靠坐在树下,一手持着酒壶,半醉半醒的模样看着他   凌恒伸了伸腰,喝一口酒“哟,你来啦”   他坐到她身边叹息,明知无用却还是忍不住劝说“别喝了”   凌恒淡淡的笑,深邃的眼睛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忧伤   “我看看”   凌恒伸手过去,那边雪天把脉,她便像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喝酒   她的手好冷,雪天搭着她的手都忍不住一颤。收回手,看着她单薄的衣裳,不禁替她操心“入冬了,你也得多穿点衣服,身子本就单薄还不穿多点是想生病吗”   凌恒不以为然,只左耳进右耳出,时不时点头附和   雪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解开身上的雪披盖在凌恒身上。犹如帮她盖了被子一般,雪天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却发现凌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白痴”一样。这让他有些尴尬   良久无语,最终沉长的沉默又雪天打破“三年了,你就不打算走出去看看吗”   凌恒淡淡的说道,眼神已经静如湖水,似乎不会再又任何波澜“我……又能走多远”   雪天听着很是心酸的摸了摸鼻子   这三年发生了好多事。这天下在三年前天雪山一事后便已经天翻地覆的变化着,似乎每一天都有有趣的事。这个天下也不再有谁能推算出将来了。一切都在清晰中朦胧又在朦胧中清晰   “凌恒,你就真的要在这梨花树下过完这最后的日子吗”   “嗯,我喜欢这里”   雪天又问,“真的喜欢吗”   “嗯”她的答案还是一样简短,眼神有些游离   雪天叹了口气,他发现最近他越来越多愁善感了,之后他起身默默的离开,离开时也不与凌恒多说一句话。凌恒啊,明明就不喜欢这里,却还一本正经的说着喜欢这里的鬼话。   她望着梨花的眼神总是迷离,望着天空的眼神却闪烁其光,可却到底还是窝在这方寸之地,不离开。   凌恒缓缓撇过头去,目送雪天离开梨园   这三年里,每天雪天都会在这坐上几个时辰,陪凌恒说说话,谈谈天下之事,不过大多时候也都是雪天在说。其实连他也不知道凌恒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可她真的听进去了   都第三个冬天了,不知道她还能撑得过几个冬天,她苦笑,应该说她合适才能摆脱这生生世世与雪樱,与冥殇的羁绊   雪天他们以为她是因为千雨的死打击太大又加之殇毒蔓延,便想着放弃了,不再理会江湖朝堂之事。其实却时有这么一点,还有大部分是来自与前世记忆的唤醒   三年前,天雪山上的人和事她总是忘不掉。封凛诀将千雨推下悬崖的那一刹,她什么都想起来了,三百年前也是此情此景,只是今日落崖的是无辜的千雨。更让她心存愧疚   哎,殇毒她已经不想治了,想起了一切,原来是她种下的因,告诫自己那有何必解了呢。   凌恒渐渐缩成一团,将头埋在雪披里   这三年她躲的是对千雨的愧疚,对封凛诀的恨和爱,还有对雪樱的使命,对自己的宿命   梨园外,凤眦探头探脑的,神情显得十分焦急,在看到雪天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人轻松了下来,小跑过去主动牵上雪天的手,殷切的眼神他都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像一只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小狗狗   “怎么样怎么样,琉璃今日气色如何?可又喝酒了?红衣有没有做我跟她说的那几道菜?琉璃爱吃吗……”凤眦的小嘴从看到雪天的那一刻便喋喋不休的   “停停停,我脑子都要被你吵晕了”凤眦的话像念经一样实在是受不了,雪天赶忙截停   凤眦撇了撇嘴,这才听下   雪天掏了掏耳朵“你这般关心,怎么不进去看看她”   一听,凤眦立马耸拉下脸,一脸的哭丧样。他也想啊,可三年前他连自己的凤凰火都没能控制得住,不禁没能救下琉璃最重要的千雨害的她被烧成灰烬,自己还落下一身伤实在惭愧,无颜再面对琉璃啊   雪天轻扬眉,抬手重重的敲向凤眦的头,他可是带着十分的好意,免得他胡思乱想   凤眦吃痛一声,怒瞪了他一眼,之后扬长而去   雪天哑然失笑,“别扭”又望了望身后的梨园“都一样” ☆、天下格局   三年间发生了好多事   那年天雪山凌恒昏迷,凤眦又是受伤,雪天一个拎着,一个抱着,不顾众人异样的眼神下山而去,不再理会这天雪山上的事。怀中的理会气息越发不稳,无奈他只能先行在天雪老人的故居里为理会运气。他已发信号红衣他们正往这里赶来接应,可凤凰城离着少说也得三四天,快的也要两三天,可凌恒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好了,可怎么办   一顿乱想额头已见细细薄汗,旁边的凤眦疼痛的嘤嘤叫到。雪天帮着凌恒运气无法抽身照看凤眦,只能分出一心望向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又跌下去的凤眦“你怎么样了”   “不好”凤眦的声音十分虚弱,看来是真的很不好   雪天看着他爬起有跌下,红色的羽毛被血浸染得更加红亮,担忧的说道“你好好在那休息,别乱动,否则会扯裂伤口”   凤眦站稳的脚一步步走向门口“不行,不行,我要带你们回去”   雪天心中十分震惊,看着凤眦毅然决然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看向凌恒。看来凌恒是琉璃神女不是传言“胡闹,你看看你自己,就算是神兽你也撑不住的”   “不能再让琉璃从我眼前离开了” 凤眦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泛着泪光,抬手擦了擦泪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他直裂牙   凤眦站在门口北风袭来,倒是让伤口有些缓和,长舒一口气,扑打扑打翅膀,长鸣一声,只见火光将他包围,不一会便见一只凤凰飞上云霄   雪天也收回了手,将凌恒扶住走到门口,不一会凤眦便落在他们身边,带上他们又飞上天雪山顶   “锵锵,锵锵锵”飞上云霄,天雪山上早已没有了人影,想来他们是已经走了   凤眦飞过山头时,雪天特意往下望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一动不动躺在雪地里的不就是尹涟漪吗   因为有了凤眦他们一天便到了凤凰城,凤凰飞过天空无论哪国都传开了,凤凰降临凤凰城,看来神女也在凤凰城   他们都因为凤凰而纷纷到凤凰城凑热闹,想一睹凤凰的神兽风采。不过雪天下令关闭城门外来人员一律不得入城,凤眦找了处隐蔽的地方,还有可梧桐树虽无千年但也好过没有,自那日便开始修炼疗伤,他不现身,雪天也不曾看见他,只忙着帮凌恒治伤,可是耗费了他府里所有的天地灵药了   雪姬消失了犹如没有出现过那般,尹涟漪也不见了,封凛诀收回了与西羽的婚约并下诏与西羽不共存亡。听完雪天只招手让人在去北冥打探消息,不想做什么,在四国都布下眼线也只是想以备不时之需,谁又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呢   自天雪山那天三个月了,凌恒依然没有要睁眼的意思,命是保住了,可雪天知道这条命什么时候上天会收走,下次他就保不住了啊。今日雪天一如平常来看看凌恒,床上的人儿面色苍白,如果不是还有鼻息这就是个死人,雪天叹了一声,伸手为她把脉,又翻起眼皮看了看,最后又化作一声叹息。旁边的红衣跟着垂头叹息   又是一月,秋天了,春去秋来,也不知道凤眦怎么样了。雪天又来到房间里,床上空空如也,雪天愣是一愣,左右看看,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便是......雪天一想夺门而出,刚好进来的红衣一愣,看着神色匆匆的雪天不竟有些讶异。转进去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小姐也不见了,红衣着急的跑出去又找不到雪天,心下着急却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去找子叶商量   城主府北院,这里凌恒在这移植了大片梨花树,已经渐渐成林了。在最里面的梨花树下雪天看到了一抹白色的倩影,总算松了一口气,眼色温和缓缓的走向她,“入秋了,怎么不披件外衣”   说着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套在凌恒身上。身上一沉,凌恒才缓过神来,看着细心为自己系上披风的雪天,眼中毫无波澜,喉咙有些干涩,许是很久没说过话了,张了张嘴竟没有声音出来   “你说人死了会去哪”说出来到声音沙哑无比   雪天手指一顿,摇了摇头,知道她想到千雨了,想了想又出声安慰到“起码没有人世间的这些忧愁,也许会快乐一些”   “呵”凌恒轻笑着走到梨花树下,蹲下扒土   雪天疑惑的问道“你在找什么”   “酒”凌恒说着,土层被扒开便看到了酒坛子,当初将梨花树种到这时她便让子叶记得在每棵树下埋下一坛酒。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了,瘫在树下凌恒将酒坛打开豪饮一口,雪天连忙夺过酒坛,呵斥“你疯了,刚醒就喝酒,下次我可救不了你了”   “你不是说那里没有忧愁吗,我去,正合适”凌恒笑得凄美,雪天眼角一跳,他感觉到了凌恒身上毫无生机,她心中该是有多难过,仍着这生命自己凋零   一不留心酒坛又被她抢了回去,雪天想为她把脉,也被她躲了过去“你真的就不想活了吗”   凌恒饮酒的动作一顿,最终说道“就让我逃避一下吧”   雪天长舒一口气,听她这样说那便是不想寻短见了,罢了便让她放纵一回吧,否则心中郁结难散啊   这些天来凌恒日日在梨花树下喝酒,虽不及头回那般喝得猛却还是着实让他们担忧,好在她肯让雪天把脉,吃药。   凤眦依然没有消息   十二月,迎来了冬天,北冥皇帝封雪樱族圣女雪溪为后,震惊天下,封后庆典上却不见皇帝踪影只留寒王代为主持封后大典,且气氛十分古怪,除高坐在凤位之上的雪溪脸上带着笑意,现场不再见有半点喜庆,人人都板着脸   次日才,朝堂之上依然不见皇帝踪影。颁发诏令,由寒王代为监国   雪天觉得此事确实很是蹊跷,雪樱一向不理凡尘俗世就算雪溪铁了心要嫁封凛诀,相比那恪老也不会同意她这般胡来。可她却这么顺利实在有点可疑。   回雪樱的唯一通路就是通过这凤凰城。想来雪溪一定是害怕恪老回雪樱搬救兵。也不知道是杀了他还是软禁。这个雪溪倒是有本事啊,能让封凛诀封她为后   三月西羽边疆蠢蠢欲动,暗中招兵买马大有要战的想法   东陵亦是有要战的想法,动静可不比西羽的小,此时也不难分析天下战局。想想东陵有临月涯在西羽辅助玹夜,那两家起兵必定不会相打,刚开始起兵也必定不会选择北冥,那么就只有南襄了。   此时南襄也有这种意识,自然也是加紧练兵,边疆更是加派了大量的兵力   可一年了不管是西羽还是东陵都没有一丝动静。还未来得及反应,西羽便以势不可挡的兵力席卷了整个南襄的大部分城市,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一路凶猛,势不可挡,直捣南襄皇城下   雪天问凌恒是否帮忙,可她不应,说什么自有天数。好吧,他认了,原本只是想刺激一下她好让她不要这般颓废,没想到她反应却是这般淡   北冥一直观望战况,没有要出手帮助的意思,西羽已将南襄团团围住,不出意外南襄是逃不过这次围攻的   城墙上池零锦一声金色铠甲,满目决然的看着城墙上黑压压的战骑,败局已定却是不甘心南襄就这样败在他手中,如今想想如是二哥在就好了。这一刻他感到好孤单   “陛下”身后闵洛拘礼,走上前去   “闵洛你看,我们没有胜算了”池零锦手指着势如破竹的骑兵,心中涌出一股悲凉感   “臣愿与陛下共存亡”闵洛坚定的说道,即使铁骑压城,生命也许在下一刻便祭了国,他也毫无畏惧   池零锦一愣,随即笑到,长舒一口气,卸下了平日里作为帝王要有的威严,笑得那般轻松“嗯,好啊,闵洛等会可不要跑哦”   闵洛心中一怔,笑道“臣怎会跑”   “好,走”两人说说笑笑,看着进军的骑兵,终究这是战场,这一刻他们淡定轻松,心里却知道下一刻可能就战死在这片土地上了,也许无人收尸   正如命运的轨迹一切没有奇迹,池零锦战死,闵洛自刎在他身前,南襄被西羽踏平了   梨花树下,凌恒将一碗清酒洒在地上,“替我将他们葬在南襄可好,就在南襄的云城吧,他皇兄也在那里”   雪天点了点头“好”   如今天下只剩三足鼎力了。这第一战是打响了,天下无人不惶恐,北疆立马递上降表以表诚意,免得被西羽第二个开刀。南疆依旧保持一贯的风格,不插手不帮忙,没人猜得透这个南疆王的心思   一连几个月也没有动静,凌恒这倒是来了稀客 ☆、神女是谁   凌恒越发懒散了,整日卧醉在梨花树下,雪天也是摸清了凌恒的路数,直接在树下抱来一块石板平铺,做一个桌子,席地而坐十分方便   今日石桌前摆了两杯清酒,凌恒自顾饮酒,对面的人却不为所动   凌恒轻轻抬目“有事说事,无事不送”   暮词上下打量见凌恒举手投足都十分懒散,难以置信“你怎么这般颓废了”,凌恒是云阁阁主他早就查到了,今日这般作态让他甚为怀疑   “这是享受人生,何来颓废一说”凌恒随手捻起一片掉落裙摆上的梨花放落在酒壶边   “哼,你是我慕容的皇室血脉理应征战天下重现慕容家统一天下的盛世繁荣这才是你的使命,现在却窝在这方寸之地饮酒作乐,这算什么”暮词气呼呼的,空气一瞬间凝固   凌恒懒懒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什么慕容皇室,你找错人了”   暮词双手往石板上一拍,十分失望和恼怒“即使你是琉璃神女,今生也是慕容皇室后裔这是你无法抹去的身份和使命”   凌恒眉头一皱,眼中显得有些冷色“你是在教训我吗”   暮词一愣,见她冷漠的眼睛折射出犀利的光心有竟有些忌惮。却要故作镇定,冷眸迎上“是”   目光与目光交汇,比的是气势   “我在提醒你”最终暮词收起冷峻的目光化为一阵叹息   对于暮词,凌恒冷眼相待没有半分委婉客气“这个身份我从未承认也不用你提醒”   “天命如此你不想认也推脱不掉”   “自从南襄一战大胜,玹夜行事越发乖张甚至想一人独大,不再为我慕容所用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承认这个身份并肩负光荣壮大慕容的使命”暮词话语间和蔼许多,放低了架子   凌恒噗嗤一笑,话语间暗带嘲讽“我可不想继玹夜后成为你的傀儡”   暮词像是料到凌恒会如此说一样并没有动怒   许久的沉默,暮词才起身离开“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冠以慕容的姓氏”   凌恒不语,冷眼看着他消失在梨园。等到红衣走来,她一如同平常那般没有异象   这年没有战事,凌恒这倒是倍受欢迎啊,昨日走了暮词,今日又有玹夜不请自来   凌恒为他斟酒,看他的眼神亦是淡淡的不带感情,对于玹夜的背叛,凌恒也想通了,不再与之前那般视若敌人,只是再多的感情也是没有的   两人相视沉默,玹夜试探的开口“你,还好吗”   “嗯”   又是一阵沉默,玹夜突然笑到,引得凌恒注目。只见玹夜豪饮一杯又一杯,三杯过后,看着凌恒的眼神闪着淡淡的悲伤,眼前的人与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他们之间更是如此,不禁苦笑“你我之间竟已经连路人都不算了吗”   凌恒淡淡回他,眼神已然从他身上移开“还好”   一手撑着头,一手百般无聊的摆弄着石板上的梨花   “你来我这就为了说这个?”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玹夜自动忽略掉凌恒的话,满怀希望的看着她   凌恒皱了皱眉,不想与他在谈这类话题“还有何意义吗”   玹夜笑了笑“你放的下封凛诀吗,即使他那样伤你,你的心依然为他留有一处吗”   他的话在凌恒心中又惊起一番波澜,此时凌恒眼中暗流涌动。两年了她真的一直在逃避,也没人再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人今日伤口被狠狠的撕开,原来心还会疼痛啊   “看吧,你的心还是会痛,你还是在乎他,可我已经被你彻底抹去了,不痛不痒”玹夜自嘲一笑,全然不顾凌恒的脸色多么难看   “真是嫉妒他啊”   “够了”凌恒突然拍案而起,掌心将石板震裂,酒壶应声而落,撒开一地清酒   玹夜仍保持着拿酒杯的姿势。目光晦暗的看着凌恒离开的背影,仓惶而狼狈的身影   隔日,这片大陆又迎来了新的战局。   西羽与东陵形成联盟,各出兵北冥。一连踏平北冥三个城郡,直至五十万雄狮围聚灵州。这座城市简直占据了天时地利,才得以挡下西羽东陵的联盟直到封修寒带着援军赶到   一连几天战火连天的日子,联军终没有攻下灵州,封修寒也是占据天时地利才勉强守下这座城可是长此已久联军攻势越发猛烈他怕是要守不住了   他在想若是皇兄愿意离开天雪山,主持大局那这注定败局的场面一定会有所扭转的   自从天雪山后皇兄也是整日悔恨,渐渐旧疾复发,为了救他,封修寒才不得已答应雪溪只要救得回皇兄便许她后位,皇兄救回来了,他没有食言,皇兄也没有反对许她后位之事,可是成婚当日皇兄却上了天雪山,重开天雪山的阵法,自那日起他便没有再见到皇兄一面了。尽管他怎样到天雪山下求师兄,他也不出来相见,只留下一纸诏书,传位与他。   可他不会将这份诏书公布与世的。他要为皇兄守住这江山,他相信皇兄会回心转意的。可是现在兵临城下了,皇兄依然不出面难道北冥真的要亡了吗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五十万铁骑兵临城下,外围还有二十万雄狮虎视眈眈,北冥何能脱困,灵州在怎么有天险屏障也终不能保北冥一世   然而灵州最后一战却颠覆了众人的想法。照着民间流传的说法,寒王封修寒率领二十万兵马对战联军五十万,殊死一战本要败战,却有九天玄女下凡,只见神女翻手找来圣雪,北冥地处北方士兵自是在雪中长大,而西羽东陵皆地处温暖之处,圣雪突降没有应对之策自是输给了游刃有余的北冥士兵,最后大胜。原来天降的神女是北冥皇后雪溪更是雪樱族神女   人们纷纷猜测,这北冥的皇后会不会就是预言中带来和平的驾凤神女啊   圣雪一连下了三天,整个灵州都变成一片雪白色,联军亦不敢轻易出兵。都挂出免战牌,一连三月停战休整   (回到现在)   凤眦又叼来一只火灵芝,截住了要进梨园的雪天,将灵芝交给他又飞走   雪天看着凤眦目送他进梨园的小眼神,哑然失笑   凌恒一如平常卧在树下喝酒,石板被凌恒一怒拍裂后,他也曾又命人找来块新的,不过都不得凌恒心意,以至于如今的酒壶便随意的放在身旁而已   “哝”雪天盘膝而坐,从袖中拿出刚刚凤眦给他的灵芝递给她   凌恒没有接过,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又皱眉看向雪天“小屁孩还没想通?”凌恒也是实在没有想到凤眦这般纠结,她从来就没有因为天雪山的事怪过他,可偏偏的他又十分较真,心思难懂和以前一样别扭   “没有”雪天也很无奈,掌心幻化出一团火将那灵芝烧成粉末倒入酒壶中,又轻轻晃了晃,最后才给凌恒倒了一杯   凌恒晃了晃酒杯,伴着酒的清香还有灵芝的味道,只喝一口,便听她悠悠说道“我不介意你下次把他绑进来”   雪天摇了摇头不买账“这种绑架勒索的缺德事我可不干,你自己出去与他说吧”   看着雪天这副模样,凌恒觉得着实好笑,可这笑容却泛着淡淡的忧伤   “灵州一战雪溪可是坐实了神女的名声啊,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凌恒摇了摇头,讽笑一声“她喜欢便送她”   “你这样想,别人可不这样想,雪樱的神使也该听到风声了。你即是琉璃也应知晓她的脾气吧”   凌恒一愣,前世一幕幕,那个待她如母亲一样的女子是她上辈子除了凤眦最为愧疚的人了吧   “神使姐姐的脾气可不好”凌恒皱了皱眉,似是有些苦恼,心中不禁为雪溪捏一把汗   雪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眉头一皱,声音沉沉的说道“确实不太好”   “呦,莫不是被欺负过”凌恒不怀好意的笑到   “那也叫欺负”雪天瞪大着眼睛看着凌恒   “……”凌恒不解的看着他   “简直是上辈子欠她债的”想起往事,雪天约有一肚子的委屈和气愤,不过气愤归气愤,他还是怕神使的,在她面前可是不敢造次乖得很   那时他只是个孤儿被冠誉有天才之名的雪澜收养,可是没少受神使的嫌弃和□□,现在想起来还依然记得神使那句“你可是神女雪澜的养子,即是养子那也和亲子没什么差别,还要更努力才行,可不能拖累了雪澜的名声”即这句话后,接下来的一天他在神使的地狱式训练下,可没少受罪   听了雪天的经历,凌恒很是感慨,又忍不住幸灾乐祸   消遣完神使,凌恒的心情也是好多了,雪天见她露出久违的笑脸心情也释然了不少。心中默想,还是神使是名声好用 ☆、离开   雪天眼神突然犀利的往门口看去,无奈的冲凌恒摇了摇头   “有人闯入结界了”   凌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哦”了一声   “我可以帮你挡下”   “算了,你挡不下他的”凌恒摇了摇头,并不是她低估了雪天,就算神使在也未必挡的下来人吧   雪天一脸挫败,但也没有否认,破他结界的人确实很强,这种强横的力量他从未见到过   “你要不要躲躲”   “我不杀人也不放火的躲什么”凌恒撇了撇嘴,十分的好奇学团哪来的这种要她躲的想法   雪天想想也是,还是起身扫了扫身上的落花“我就不陪你玩了”   “嗯”凌恒点了点头   雪天刚出去,暮词就出现在梨园内,简直悄无声息,只见他轻车熟路的走到凌恒面前,随性而坐   凌恒面色平平的为他斟酒,也并没有表现出厌恶   “你知道我要来找你?”玹夜看着凌恒淡定的拿出一个杯子,便以为是她猜到而准备的。事实上是雪天刚刚喝过的,她想来都来了,若只有她一人饮酒暮词看着有违待客之道,索性就用了雪天的杯子。反正她不说有谁知道   “算是吧”   “你应该知道了当前局势了吧”话不多说,暮词便切入正题   凌恒拿杯子的动作一顿似乎没有想到暮词这般坦率“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难道你就甘心吗”暮词皱了皱眉   “俗气”对于暮词的话,凌恒嗤之以鼻   暮词哑然失笑,一杯酒入肚,甘甜润喉,轻轻淡淡的桃花味,酒香味倒是没有浓郁   “这酒倒是符合意境”   “切,你下次来带些烈酒”凌恒抿了抿嘴   暮词点了点头,斗篷下笑意满满   “当今天下三分,原本结束这个乱世的是我慕容,怎料北冥皇后雪溪竟以三天圣雪冒充原本属于你的名声,深得三国民心归属”暮词说着,语气甚是无奈。凌恒默默的并未打断他,眼神冰冷目视一方,似乎在想些什么   “我们攻也不是退也不能,只能这样僵持下去,长此以往得天下的必定的北冥”   “不管是北冥还是所谓的慕容,这凤凰城都不会成为废墟,那与我何干”凌恒嗤笑道   “你若肯起兵,那雪溪谎言必破,民心必失,那时我们起兵必胜”   “好笑,区区所谓神女便能影响了这天下去向,那练兵打仗为的什么”凌恒字字讥讽   暮词被堵得哑然无语,默默饮酒   “若你无事就离开吧”说完凌恒已经起身送客   “你真的甘心?也不为那女孩报仇吗,就任由雪姬逍遥,前尘旧事真的可以一笔勾销吗”暮词一连串的质问只得来凌恒冷漠的脸色和无尽的沉默。自是心知这是急不来的事,今日挑起她心中就不想面对的事这样就够了,其他的还得慢慢来   “下次再来见你,我会带烈酒,希望你能在想想”说罢,暮词起身离开   徒留凌恒一人在风中静止,如同雕像一般,眼神迷离也不知她在想什么,直到雪天将雪裘披在她肩上,才惊得她回神   “冬天刚至,虽还未有雪却也是寒冷,每每叫你多穿一件就是不听,老是让我操心”雪天斥责到,语气中却显得很是无奈,轻柔   “你可觉得我有在逃避”   雪天一愣,看着她茫然的眼神,雪天不禁欣慰,总算是肯正面自己的心了吗   “不然你这几年是在这避暑吗”   凌恒冲他翻了个白眼,拢了拢雪裘,轻触到自己的手尖不觉也是一颤,真冷啊   “你猜猜我要做什么”突然一笑,跨步走向梨园的出口   “不管去哪,能走出去就好”   “去把那只凤凰的毛扒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即使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依然很好听   雪天在心中默默的为凤眦祈祷,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三天后,凤凰城城楼上,凌恒俯望着整片大海,风中带着一点点咸味,凌恒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看来我的话打动了你”暮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凌恒回看一眼,只见他缓缓走上城墙上,手中拎着两坛酒。闻着味道便知这酒有多烈了   凌恒冷冷一笑,指着暮词道“你,我也要一同拉下马来”   暮词一愣,只觉心中一阵寒意“看你的本事”说完,若无其事的打开酒盖子,递给凌恒一坛   “你是谁,真的仅仅只是因为慕容吗”凌恒一双眼睛紧盯着暮词,似要将他裹在黑袍下的真面目看穿一般   如寒冰的声音提出质疑声“你这样的人真的会忠于一个已经覆灭的王朝吗。真的没想过自立为王?以你的本事再加上南北疆这天下定是巫族的,这可比打着慕容的旗号来的实在,还能将天下握在手里,不必屈于人下。”   凌恒看得很清楚,所以心中疑惑更大。慕容只不过风光一时,更甚是前几代后便开始腐败,民不聊生,民心尽失。立慕容的大旗来夺天下,不如自立为王来得容易呢   “巫蛊术虽是卑鄙也不见得巫族也是卑鄙之人啊,慕容于我,于巫族都有着莫大的恩宠甚至信任,不在于权利和地位”暮词声音嘶哑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呵”凌恒冷笑一声,饮一口酒,许久没有喝到这般烈的酒了,还真是呛啊   暮词侧目看她,凌恒没有看到他黑袍下那抹留恋和向往。也许是从凌恒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吧,也许是因为凌恒的决定他似乎又看到了慕容统治的繁荣昌盛   “你打算怎么办”暮词跳过刚刚的话题,心中的收起不符现状的异样   “不如把东陵给我吧”凌恒邪魅一笑,带着蛊惑的音色   次日,梨园   这次的客人倒是意料之中。一袭白衣长袍,几年未见倒是越发能与优迹比道骨仙风了。   三年前于东陵协助救回褚扬后,他便带着褚扬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三年来断断续续的才有出现在凤凰城,美曰其名的说是来看看她,其实凌恒也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想来看看优迹在不在。   上次见到他好像是一个月前吧,才隔一个月又来一次,凌恒猜想是知道暮词三番两次的来凤凰城,和东陵的缘故吧   “最近还好吗”凌恒淡笑问候   褚霄点了点头,东张西望的,似乎在纠结些什么   “有话直说”   “你向暮词要了东陵?”   “嗯”凌恒点了点头,又看着他   顿了顿又道“你想从我这要回去?”   只见褚霄摇了摇头,轻缓的说道“我对君王不感兴趣,若天下能一统也是好事,只是我想请你善待东陵的百姓”从他的眼神中,凌恒没有看到不甘或是遗憾。只有释然和轻松   凌恒轻笑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她对君王一统天下也不感兴趣啊   “褚扬还好吗”   “嗯,虽不如从前活泼了,不过也没之前那般能闯祸,能蹦能跳的这样就行了”提起弟弟褚扬,褚霄眼中满满的笑意和淡淡的遗憾   当时褚扬被暮词操控成为一个傀儡皇帝。记得闯进皇宫中,看着寝殿里褚扬一声不吭犹如傀儡一般的端坐在位子上,他心中是心疼极了,逃出皇宫他中了箭也是一声不响,好像不会痛一样,他当时便不知所措。所以离开了东陵他便带着褚扬与红衣分别去了北冥。优迹说过他要去北冥为凌恒找药的,他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神医优迹身上   北冥没有找到优迹,不过季娅筠却给了他一张方子和一封信。她说这是神医优迹要她给他的,他说若是有一天东陵太子褚霄来找他,便要季娅筠将药方和信给他   就这样他带着褚扬按照信里的地址,到了山林里的木屋又按照优迹留下的方子配药救褚扬,一待就是好几年。这几年间他也偶尔会下山找优迹的踪迹,也来看看这个帮助他的女孩怎么样了。三年前的事他也知道,真是没想到,她也会有这样堕落的一面。   如今见她又神采奕奕的甚好   “嗯,那便好”自从知道了前生的记忆,她好像又多愁善感了   “你不会专程来告诉我要善待东陵百姓的吧”凌恒挑眉问道   褚霄摇了摇头“三日前我收到季娅筠的书信,是季亚楠寄来的,她与优迹神医一起在精灵族的飘渺森林内,书信难以寄出,便是托了精灵王子才寄出一封家书给季娅筠,顺带捎给我了一封”   “哦”   只听褚霄又叹口气,有些失望“优迹神医不确定你在哪,只能托信要我找到你,告诉你,他很快就会回来,要你坚持等他”   凌恒苦笑摇了摇头“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褚霄甚是不解,凌恒却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只能作罢收起好奇心 ☆、决定   次日,海平面上刚刚升起的太阳,泛着金光散去黑夜的寂寥。突然一声凤鸣声响彻了半片大陆,凤凰绕着凤凰城上空飞翔鸣叫,还未起床的百姓纷纷披上一件外衣出门   未到一天凤凰出世的消息便传遍了整片大陆,茶楼里,街头巷尾无一不以议论这只大陆唯一的凤凰   更有说书人将凤凰的故事又搬上说书台上,一时间没能去凤凰城看热闹的百姓皆往酒楼里跑   这凤凰是天地间唯一的神兽了,而且此时更是三国交战最为激烈之时。北冥更有神女降世的说法,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之前的那纸预言   “天下烽火战乱,乱世将至,浴火凤凰,踏世而归,神女驾凤一争天下”   一时间猜想纷纷   说书人一把扶尺拍落,只见全场肃静,无不睁大的眼睛等他的下文   “只闻早上这太阳刚升起,天还蒙蒙亮,就见凤凰城天空泛着刺眼的红光,推开窗户那是一阵又一阵的凤鸣声,看着火红色的凤凰才天空盘旋,堪称奇观也”   “哇,听说三百年前也是这般奇观,好像就在阎火之地那一脉,那天也是红光乍现,随后慕容便统治了天下”一个秀才打扮的男子娓娓道来   “难道这凤凰是受了雪溪神女的招引现世的,这么说来这北冥岂不是要和三百年前慕容一样统一天下了”一个老者惊呼道   “哎,说书的那凤凰现在在哪,是不是真去了北冥”   “就是,就是,快说啊”   “接着讲”   ……一时间酒楼大闹。那说书人的声音也淹没在嘈杂的声音里,终于说书人不耐烦的用扶尺拍打这桌面   “东方日照大地时那凤凰便直飞云霄之上不见所踪了。这凤凰究竟去了哪里是谁也不知道”   “哦……”   “预知后事如何,那得看着命运的走向。也许这凤凰帮的未必就是北冥,凤凰城之所以叫凤凰城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只凤凰呢,而这凤凰城城主雪天会不会也要在这乱世中起兵分一杯羹呢”   “啪”又是一声扶尺声落,那说书人神神秘秘的抛出一连串惹人遐想的话题后扬长而去   凤凰城,凤眦坐在城墙上,蹬着他那小短腿,看着城门下相继前来看凤凰的人,乐呵呵道“看来我的面子挺大的,这么多人来看我,哦呵呵呵”   一旁的凌恒白了他一眼,“被人当公园里的猴子看,还很光荣咯”   看着凤眦气恼的模样,嘴角不觉的扬起一个笑容   凤眦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也是打心底里为凌恒感到开心   “接下来要怎么做,你真的答应暮词恢复慕容皇朝吗”   “我要杀了雪姬”凌恒语气决然,深沉的眼眸不觉的让人不寒而栗   凤眦沉了臣眼睱,没人看到他睱光中的波涛起伏,他是除了凌恒最想扒雪姬的皮喝她的血的人了   “凌恒”身后雪天的出现打破了这一沉默   “我凤凰城虽只是一座城,但也是屯了不少兵力”   “多少多少”凤眦睁大着星星眼,仿佛看到了将士们将北冥团团围住的盛大景观   “十万”雪天依然扬着他的招牌笑容   凤眦的笑脸却垮了下来,脑海中千军万马的画面一下子崩塌了。一言不发的离去,让他飞在十万兵马的上空太不威风了   “一个城市便屯了十万的兵马也是着实不容易”   雪天点了点头,“你打算何时起兵,打谁的旗号”   “自然是这凤凰城的旗号,你不会反对吧”凌恒对着雪天开玩笑到,只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凌恒说道“你愿意就好,那暮词那你怎么说”   说到暮词,雪天就觉得头隐隐有些作痛,这是个高深莫测之人,连他都对他从心地里感到恐惧,雪天实在害怕暮词会伤害到凌恒   “没事,他不敢怎样”   “嗯”即使凌恒这般说他的心还是放不下   “凤凰城只有兵马十万,可没法与西羽甚至北冥抗衡”不挂慕容的棋子,想必暮词是不会将东陵让出,这下雪天不免担心起来   “噗,我跟你开玩笑呢”   “哪方面”雪天被她笑得有些懵   “我们就打慕容的旗号起兵”   “啊……”   次日凤凰城上,雪天一身银袍铠甲身旁魁星正板着脸点兵,他似乎就是这么一副表情没有在多了   “雪天”凌恒缓缓走上城楼,身边凤眦蹦蹦跳跳的,显然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你们来了”雪天见凌恒上来,便走上前相迎。她还是一身侠客白衣装,将头发用一根白带束起,显得精神许多,手中拿着一把琉璃扇   “都准备好了”   “嗯”凌恒点了点头,看向城下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士兵,突然城下传来一声马蹄声,接着便有一白衣男子驾马疾驰而来   “我先去点兵”雪天见来人走上城楼,看了眼凌恒,似笑非笑说道   凌恒点了点头,望向身后,扬起会心一笑   “最近还好吗”来人走到凌恒身边问道   “好久不见”是好久了,蓝衣将尹秋陌救出来后他那时很是憔悴一直昏迷。后来她去了天雪山,谁知也是九死一生,三年里她在梨园几乎从不踏出外界半步,对外面的一切也都是从雪天的唠叨中得知的。对于尹秋陌只在他伤痊愈时见过,那时他来看望她。后来雪天说他离开了凤凰城独自去闯荡江湖了,凌恒想他亦是不甘就这样自己的国家落在了别人的手中。后来他也曾回凤凰城见她每次都会给她带来一些小玩意,不过他却始终没有说他去了哪里   “终于见到你走出自己的梦魇了”尹秋陌感慨到,在梨园见凌恒总是懒散的窝在梨花树下喝酒,每每都让尹秋陌觉得无比心疼   “嗯,这几年过得还好吗”凌恒微微一笑   “这几年我在江湖游荡确实学到了很多身为皇子学不到的东西”确实,在他身上凌恒已经看不到皇家公子的贵气,只有来自江湖的洒脱和自由   “我踏遍了所有地方,将之前被迫返老还乡的西羽旧臣找了回来”   凌恒微微皱眉“你准备推翻玹夜”   “我只是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他该死”尹秋陌目光狠厉,想来对玹夜是恨之入骨   真的是从未见过这样认真又充满恨意的尹秋陌,凌恒不免有些震撼。尹秋陌收起他狠厉的表情,微微一笑又如春风拂过,仿佛刚刚不是他一般“吓到你了”   凌恒摇了摇头,不由说道“他有鬼门加上魅殿更有东陵相助,哪里是仅凭你几个旧将便可打倒的”   尹秋陌自信一笑“你会帮我吗”   凌恒微微一笑,走到城墙边上“我并不想掺和这些事”   “你已经踏入了这漩涡中,挣脱不开了,不是与我为敌便是与玹夜为敌不是吗”   “是啊”凌恒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无奈   “你打算怎么做”凌恒深吸了口气,严肃的看向尹秋陌   尹秋陌心中松了口气,只觉得空气没有那般压抑了“我们里外合击,防不胜防”   “好”   战鼓打响,一声声震耳欲聋,听得人热血膨胀,慷慨激昂   西羽大殿内气氛异常的沉重   玹夜一身黑色龙袍坐在皇位上,一言不发   压抑的气氛让舞忴有些不耐烦“到底是怎么了嘛,又还未兵临城下”   一旁一名将军向她泼来一盆冷水“很快”   今日来到这大殿的都是心腹,可靠之人,自然什么话都能说   “大不了跟他们拼了”舞忴瞪了他一眼   “在跟他们拼了之前把你的衣服穿好”银殇眼神瞥过她滑落肩膀的衣服,忍不住鄙夷   舞忴很是自然拉了拉滑落的衣服,无意间撞见银殇用鄙夷的目光在看着她,突然扬起一个玩味的笑容,又将衣领拉低朝银殇抛了个眉眼,见银殇脸红的转过头去才得意的将衣领拉高   银殇红着脸有些别扭,低囔一声“幼稚”   “皇上,您倒是说句话啊”   “该来的还得来,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玹夜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嘲弄手中摆弄着一封信   信中正是密探传来东陵叛变,暮词欲要扶持凌恒的消息,还有西羽前皇子尹秋陌的出现   “暮词那只老狐狸真是过河拆桥”那将军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不就是只老狐狸”玹夜突然笑到,走下皇位,四周静的只听见他沉稳的脚步一步步走向他们   “陛下,我们该怎么办”   “收回驻扎在北冥的兵力,回城驻守,硬碰硬就看看谁更有能耐”   “是”   舞忴他们退下后,这诺大的宫殿便只剩下玹夜一人。如同失去了力气一般,跌坐在楼梯处,将头埋在双腿之间   “凌恒,凌恒”他一声声呼唤,一声比一声无奈和失望   “哒哒,哒”大殿里响起一串脚步声,睁开眼一双红色绣花鞋出现在他眼前 ☆、归宿   “你怎么回来了”玹夜皱眉问道   只见舞忴微微一笑,坐到他身边“多少年了,我想当你的妻子,不是妹妹”   玹夜眉头皱得更深,眸子中的黑色越是浓烈不知在想些什么   舞忴也不在意他在想什么,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自言自语到了忘我的境界   她一直叙叙叨叨,说着过往,只属于她和玹夜的过往,从相遇到相识到舞忴倾尽所有帮他做的一切事情,再到现在   玹夜沉默的看着她,出乎其料的没有打断舞忴美好的回忆着   突然舞忴充满希翼的目光看向他“今日可以不拒绝我吗”   玹夜的眼神一下黯淡下去,突然起身离开“好好准备明天的作战吧,别再想这些了”   舞忴一愣,突然一个剑步从后面抱住他“也许没有后天了,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   “我不想敷衍你”玹夜说话不留情面,直接拿开了舞忴环着他腰上的手,径直离去   “呵,哈哈哈哈”舞忴悲痛和凄美的声音,旋绕在大梁上,久久不散   凤凰城,雪天为主帅,银色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此时他一脸肃然的俯看城下的大军。   突然城主府处传来一声凤鸣声,不过一会便见一火红色的庞然大物从城主府中飞出,在城门上徘徊鸣叫。众将士无不觉得热情洋溢。有眼尖的人发现凤凰背上竟有一白衣女子,风衣诀诀,发丝有些凌乱却挡不住一身的风华,无人不在猜测这女子是何人   雪天一见凤眦徘徊在城墙上,拔剑冲着士兵高昂一声“今有神女驾凤登临我凤凰城,我雪天愿追随神女征战天下”   “征战天下,征战天下”一声声,一次比一次激昂,在他们心中能追随神女的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啊   “出征”   大军前行,雪天在前,凤眦带着凌恒飞在最前面,凤眦的声声凤凰鸣叫似是在昭示着什么,其实不过是他得意的喧嚣。讲得通俗一点就是骚包了   西羽凌河畔,这是西羽的一个紧要关卡。是故玹夜已将原本驻守在北冥的所有兵力派遣至凌河畔边守城,更从皇都调来十五万兵力,御驾亲征   此时凌河岸一边有暮词的二十万兵马驻守,与玹夜对轼而立   “锵锵,锵”不到午时凌恒已经率先到达凌河畔。凤眦徘徊在东陵兵的头顶   暮词点了点头,看着凌河畔的城市要塞志在必得,凤凰亲临,早已有所不同,变相的昭告这天下凤凰的主人不是北冥的雪溪,而是我慕容的后裔,这天下注定要与三百年前一样凤凰出世天下归一   “凌恒……”玹夜望着站在凤凰背上高高在上俯瞰他的凌恒,这一刻她竟这样遥不可及,这就是他们的距离吗   凌恒冷漠的看着城墙上的玹夜,若是看得深了,也能看出她眼神深处的动容。   暮词等了许久也不见凌恒说话,自以为凌恒不忍心,便先下了战书“玹夜投降吧,这凌城你保不住了”   “笑话,这仗还没打呢,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玹夜冷笑到,看着暮词的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哈哈哈”战场寂静,现在回荡的也只有暮词的笑声,让原本可怕的战场添了一抹诡异之色   “上”暮词摆手,将士应声而上   一声声喊杀声响彻云霄,带着嗜血和贪婪的神情,每杀一个人,他们便更加热血澎湃   久违的感觉了,暮词看着这撒血的战场,竟有一丝快感,那双眼睛透着血丝,盯着厮杀的士兵,舍不得移开   俯望战场,凌恒神情依旧漠然,只望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也许是不忍心吧。望着凌城又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凌恒我们打好久没有切磋过了,今日来打一场如何”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向下往玹夜正驾马在凤眦之下遥望她   她勾唇一笑,答道“好啊”。俯身跳落到地上   “我没有马”   听她说道,玹夜微微笑到,跳下马,这一刻他们仿佛不是对立的敌人,而只是一对互相切磋的朋友而已   “来,凌恒让我看看你瘫了三年我是不是还打不过你”   “那你可不要输啊,不然多没面子”   他们像一对老友互相调笑,丝毫没有看到一丝杀意。可这杀意也是说来就来的   不到一秒,脸上便换上严肃的神情   凌恒挥动琉璃扇,一道道风化的利刃直击玹夜门面,玹夜也不退不慌,利剑将那风刃一刀刀砍下,在抬眼琉璃扇在他面前划过一到风刃,幸而躲的及时。   他也不差剑指凌恒,划破天地的气势也是让一旁的暮词汗颜,不禁为凌恒担忧   还好凌恒的速度也不是浪得虚名的,硬生扛下不太可能,只不过她躲得起,如鬼魅般的身影在玹夜四周窜动,几次避开玹夜的剑锋也甚为惊险   “凌恒你的剑钝了吗”玹夜被她弄得有些烦躁   “我的剑只在一刻出鞘”   “何时”玹夜皱眉,手上的剑明显一顿,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这时”滑落,明显的风里有一股强劲的风刃,定下神,那风化为一把利剑直逼玹夜胸口   玹夜一笑,竟愣在原地,凌恒也是一惊,欲要收回手中的剑,却收不回已出鞘的剑风   玹夜闭上眼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却久久感觉不到疼痛,反而听见耳边传来微弱的闷哼声。睁眼一看竟是舞忴的面孔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见她嘴巴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却没有声音,那一刻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伸出的手却没能接下倒地的舞忴   凌恒缓缓向他们走来,看着目光呆滞的玹夜,俯下身探了探舞忴的鼻息,早已没了呼吸。凌恒不知玹夜在想什么,只跟他如实说道“她死了”   “杀,杀”   身后一声声喊杀声,一个个将士从城门内涌出   那不是他的人,是来杀他的吗,他机械的抬头望向城门楼上,尹秋陌意气风发的俯望着这整个局面,犹如一个王者在看他这个卑鄙嗯失败者   他,终究还是败了   “快走”凌恒说道   接着银殇便驾马从不远处赶来,拉起玹夜便驾马离去   凌恒看着那些士兵扔武器追赶,幽暗的眼睛里折射出一抹寒光“谁敢再追”   她声音不小,却也不大,却让士兵停止了手头的动作,不敢违背   她拍了拍凤眦的头,小声低囔,只见凤眦点了点头,叼起舞忴便向玹夜他们离开的方向飞去   战争已经结束了,战场也是一片血腥味。她向来不喜欢,如今难闻的气味让她忍不住作呕,踉跄的朝城里走去,好在尹秋陌早就骑马来接她,总算能不用费力了   趴在他的背上,凌恒忍不住问道“你还想杀他吗”   尹秋陌想了想又道“不想了”   “为何”   “我只恨他让西羽的百姓受苦罢了”尹秋陌苦笑到   “你的父皇,兄弟呢”   “我最爱的哥哥死在了我视为兄弟的手下,我的父皇莫不吭声,又为何要帮他们呢”尹秋陌冷笑到,提到皇兄心中无限惆帐和伤感   “抱歉”许是察觉到尹秋陌的失落,凌恒心中觉得抱歉   “无碍,好好休息吧”   “嗯”凌恒点了点头,彼时他们已经进了城,在太守府内落脚   次日,凤眦已经回来了,正趴在桌子上打鼾   凌恒起床,正盯着他,心中想着要不要把他抱到床上睡比较好,不过在看到他的小肥腿,凌恒果断的绕过他离开房间   走出门外,蓝衣迎面走来,怀中还抱着一只信鸽   “小姐,雪天城主他们到灵州了。暮词大人也在昨日已经启程去往灵州与雪天城主会合”   蓝衣摸了摸怀中的信鸽,一脸天真的问道“小姐我们要出发去灵州与城主会合吗”   “再等等”凌恒望着天,总觉得今天天气太好不宜出门   “哦”蓝衣点了点头,抱着信鸽离去   灵州城内   封修寒淡然的品着茶,丝毫没有之前面对西羽东陵夹击的慌乱。这次神女降世,踏凤而来已经在这大陆上传的沸沸扬扬,雪溪也不在是神女,谎言破灭,失了天下百姓的信仰。不过他也不慌,知道神女是凌恒后,他已经连夜派人将信送回天雪山,好求得皇兄下山,只要皇兄肯下山,他想北冥一定能保住   封修寒就是这样,很是信赖甚者崇拜封凛诀,在他心里没有人能比的过他的皇兄的   不过相较与淡定的封修寒,雪溪可不是这样的心情,她现在恨透了凌恒。神女踏凤而来的消息传遍后,她便成了那个欺骗天下人冒充神女的骗子,她不再是万民心中那高高在上的信仰了,甚至成了他们唾弃的对象,那个卑鄙的人   而他们心中的信仰却是凌恒,那个躲在梨园三年的人吗?她凭什么跟她抢这神女之名?下一步要跟她抢北冥皇后的位置吗?   雪溪的心已经被嫉妒蒙蔽,变得扭曲阴暗。   原本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是雪樱族最出色的圣女,不管是神女的名号,还是世人的敬仰,封凛诀的妻子,更甚是凤凰都该属于我。凌恒也好还是琉璃也罢,明明是该死了的人凭什么跟我争。   在这一刻欲望的膨胀,嫉妒之火已经将她的心占据,在成魔之路上越走越远,回不了头了。   可怜的人啊 ☆、协议   “可怜的人啊”   雪溪只觉得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沙哑的声音充满了对雪溪的同情和嘲笑   雪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是谁躲在暗处”   “呵呵呵,帮助你的人”那人突然笑到,阴沉沉的笑意不乏傲然和自信   “帮?”雪溪皱了皱眉,起身理了理衣裙,抚平被她拧皱的衣袖,淡笑中带着讽意“我是堂堂一国皇后,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何须你一个无名小卒来帮忙”   那人沉默了一会,又突然笑道“呵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你以为你真的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皇后之位哪来的,在封凛诀的心里丝毫没有你的地位,你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在北冥若不是这次你助封修寒守住这灵州,你以为你能被世人认可,成为北冥任命心中真正认可的皇后吗?”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在雪溪听来,心中总会有那么点不舒服,在心中留下个疙瘩   “呵呵呵,可是如今真正的神女出现,你呢...啧啧啧就像跳梁小丑一样,世人眼中卑鄙无耻冒充神女的伪神女。看看你,可悲可怜啊”那人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又是一阵惋惜的说道   “闭嘴,闭嘴”溪被她的话彻底激怒了,唯一的理智也因为她的话而彻底丧失   “可怜,可怜啊”声音悠长,似乎达到了她想要,而显得愉悦得意。   “你是谁,出来”雪溪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睛是太过愤怒而布满红丝血丝,环绕空荡荡的房间里都是她的声音无法辨析她的位置,这让雪溪很是急躁   “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对方的傲气和不屑让雪溪觉得备受打击,更是加深了她心中的恨意   “哼,你以为我稀罕知道你吗,不过是一个不敢见人只敢躲在阴暗角落里偷窥的怪物而已,说起来你比我更可怜,起码我还能站在阳光下,起码那些低贱的人他们还得表面顺从我,而你呢...啧啧啧”雪溪讽刺的笑道   她不傻,能成为雪樱的圣女,受族人尊崇,又能翻手招来大雪,又能想到利用神女之名为自己造势立足世间,就这种种也能看出她雪溪非池中之物,焉能想不到这神秘人是谁,如此她才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刺激刺激这个人   果然,空气中的压抑感,她就能感觉到那人有多愤怒除此她也感受到了这个人强大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也不好惹啊。不过能将她气到这副模样,雪溪不免有种报仇雪恨了的快感。这就是戳人苦楚的结果   不过一会空气中的压抑感便消失不见,那人突然笑道,“说得好,所以我要将所有人都拖入地狱”   她说的轻松,宛若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平常。却让雪溪不由的从心中打了一个冷颤。只见书房处走出一个黑影,见她将帘幕撩开,明明很是温柔优雅的动作,却随着那条布帘被她碰到的地方变得发黑,让她的动作变得诡异恐怖起来   帘幕揭开露出那张丑陋的脸,若不是那沙哑的声音里听得出女生,当真是雌雄难辨了   “果然是你”   “看来也并非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啊”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却让雪溪无法将这句话当成一句玩笑来看   凌城   “凌恒”走廊处尹秋陌见蓝衣离开才走上前来   “三军都安妥好了?”凌恒转过头看去,回以一个微笑,问道。他们之间像老友一样问候,在凌恒心里再无别的情感   “嗯,凌城有出桃林,花期虽过却留有余香,去看看?”   “好”凌恒点了点头,正要走,却被尹秋陌叫住,疑惑的看着他从房间里拿出一见披风为她戴上   “四月的风依然冷,保重身体要紧”他温柔的为凌恒系上带子,又戴上帽子。他的目光温柔似水,见凌恒宛若平常神似毫不在意有些失望,讪讪的收回手   苦笑不已   凌恒心中叹息,四月风确实冷啊,她能回应他的也只有冷漠了   已是四月末,桃花凋谢,光秃秃的树干和满地的桃花交映,今年的四月竟比年前还冷   两人相对无言,一路安静   终于尹秋陌开口,打破这一路的安静“何时要走?”   “明日吧”   尹秋陌想了想道“杀了雪姬,拿下北冥之后呢”   凌恒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神情,一阵沉默后才道“我只想杀了雪姬帮千雨报仇,北冥,西羽,慕容,和你们所争的天下没有半点兴趣”   尹秋陌笑到,早就料到了她的想法,释然一笑又不免担忧“暮词怎会放弃你”   “没有人能勉强得了我”她的面容淡然安静,全身却无不透着威严感   尹秋陌一愣,如今的凌恒苍白得绝美,冷傲,身如薄纸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可那一身的病态却掩盖不住自身的光芒,那是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无论是谁也无法将之光芒掩盖,取代。   “咳咳,咳”凌恒突然一声剧烈的咳嗽将尹秋陌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事吧”尹秋陌着急的上前伸手欲要帮她拍背,不想凌恒不着痕迹的走开,挡下他的手   凌恒边走,摆了摆手“无事,无事”   “那便好”尹秋陌眼神落寞,却还是强忍着笑容走上前   桃花已经凋谢了,除了空气中淡淡的桃香味,也没有什么可欣赏的   风越刮越大了,连尹秋陌也忍不住拉紧披风。凌恒却仿佛没有感觉一样,任由风吹入雪裘中,不知不觉   尹秋陌的眼神暗了暗,隐忍的心疼,却还要笑着面对凌恒   “明日嗯也要会西羽皇城了”   凌恒点了点头道“嗯,早点回去主持大局也好”   尹秋陌道“我等你回来”   凌恒摇了摇头,“我不会回来了”   她望着天空,风吹得她眼睛有点微微睁不开,可她还是坚持仰望,天空的纯粹让她觉得很美好。她自己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最近越发感觉不到寒冷的温度了,每每望着镜子,犹如在看一个死人一样,那感觉很是奇妙。她知道她现在算是在强撑了,要到边缘了。不过她此时对死亡却不恐惧,反而坦然   凌恒向尹秋陌露出一个笑容,这是尹秋陌见过这世间最美的笑容,为何却觉得隐隐有些不安。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想到这一点,尹秋陌只觉得心惊,伸手要去拉住凌恒。却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雪裘就从他手边擦过   次日,天才蒙蒙亮,凌恒已经和凤眦离开了,她悄然离开,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与尹秋陌告别,她想不见就是最好的道别吧   城门外越走越远的凌恒没有发现城楼上一直有人从她出城到现在一直目送着她   尹秋陌站在城楼上,他早就想到了凌恒会不辞而别,他便先到了城楼上目送她离开,直至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离开了他的视线,再听到一声凤鸣。他将万千的思绪情感都化成一个叹息   “今此一别怕是再难相见了,珍重”   灵州被围,此时不过一座死寂之城,城中百姓士兵无不恐惧和绝望,不怪他们有这样的消极情绪。任谁面对百万雄狮围城,又有天降神女相助,这城中再多的兵马也无敌兵的多啊,谁不绝望   不过今日他们却精神抖擞,一扫消极之色。因为他们消失已久的皇回来了,有皇上的带领不说能胜利,至少也不会战败   在北冥,封凛诀的名声早在做太子之时已是震惊四国了   北冥将士的欢呼声,听到封凛诀的耳朵里,心情却那样复杂。这次下山只是因为凌恒复出,他想跟她解释,其实他早就不想在理会这天下之事了,奈何修寒不愿接受他的禅让,那他现在还是北冥的皇帝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若是攻城的是她,他该如何抉择啊   封凛诀的纠结和痛苦通通落入身后封修寒的眼中,他也心情复杂,一边不愿皇兄为情为责任所困,两面为难,一面却想保住北冥,不想让北冥被敌军踏平,成为第二个南襄。他一向敬重和崇拜皇兄,也知道皇兄一定能保住这灵州不被攻破,只是这一切都取决于皇兄的心,到底是偏向凌恒多一点,还是偏向他这个弟弟,他的百姓多一点   “皇兄”最后,封修寒还是忍不住上前,他的心还是有些不安   “修寒啊”封凛诀看了一眼他,将扶墙的手收回,眼中原本复杂的神情被掩盖下去,只剩平静和冷默,只是对这个弟弟还好,冷漠的脸上还有一丝笑容   封修寒上前望着平静的封凛诀,心中纠结不知该说什么   “修寒,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半响,才听封凛诀说道,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封修寒一愣,竟不知要怎么回话好,只听封凛诀又说道   “你会怪我独自隐入天雪山不理会朝政,不关心北冥吗”   “……”封修寒默默的垂下头,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天雪山我想了好多,也懂了好多,这次我会与你站在同一个战线上,我们兄弟联手一定能保卫我们的国家的”   “真的?皇兄你……”封修寒震惊的看着封凛诀那带笑的脸,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骗他,心中欣喜不已   “不过这次过后,你要答应皇兄接受禅让”   封修寒脸上的笑容一滞,比刚刚还要震惊   “好”随即苦笑到,这已经是皇兄最大的让步了吗,也好皇兄本就闲云野鹤,登基不足数月他也发现了皇兄不再爱笑了,整日里威严耸立,眼神中也总会透露出厌恶的神色,是啊,皇兄不喜欢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若是禅让能让皇兄变得像之前那样开心也不错 ☆、好久不见   于午时,烈阳当空,灵州城外两军已对战多时,却迟难分出胜负   突然烈阳传出一阵阵凤鸣声,凤眦的身影出现在人们视野里   暮词大喜,挥动军旗“神女来了,我慕容一定能复兴,上啊”   城墙上,封凛诀手握成拳,不管手下的人如何叫他,不管下面打成什么样子,他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凤眦,准确的说是凤眦背上的白衣女子   她还是与三年前那样清冷   封凛诀仰望着盘旋在敌军上方的凤眦,眼神黯淡,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凌恒也望向他,两两四目相对一个波澜起伏,不能平静,一个淡如湖水,似乎只是在看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其实没有人看到凌恒隐藏在袖子下那双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的双拳,平静的眼神似乎隐忍着什么   他们隔空而望,情绪不同,心中却总会带有着这三年的思念,即使不想直面这种感情   “好久不见”封凛诀嘴巴微张,无声的念叨   凌恒看见了,也看懂了他的唇语。眉头微微一蹙,竟有些神游   他们前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千雨死后,三年前吧   那一年她昏迷了四个月,整个世界都处在噩梦之中,对于梦境外的现世完全没有意识   她醒来后雪天告诉她,这四个月来封凛诀日日在城主府外站等,太阳下山他便在城主府最近的客栈休息,次日太阳刚升就来,那样一言不发的在外面站着,也不多说一句话。四个月了,风雨无阻   对此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哦”罢了。   那日后,雪天每来凌恒这也都不谈封凛诀。只是没想到一向只是安静站在城主府外的封凛诀会突然发疯,一连打伤了许多守卫,一路打到梨园门口,那是他们继天雪山后第一次见面,也是这三年最后一次见面   三年了,封凛诀看凌恒的眼神越发深邃,他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甚至忘了此时两军还在交战而且他们随时都会兵败的可能   任由属下怎么叫唤,他充耳不闻思绪飘到了三年前,他发疯的闯进梨园那一刻   他看着梨花树下饮酒的人儿,心神有些恍惚,不禁声音竟有些颤抖“凌恒”   这时,雪天已经收到下人的通报,匆匆赶到梨园。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将封凛诀拉走,而是站在梨园门口静静的看着失态发展,最后招手叫来心腹与他耳语几句,只见那侍卫朝他点了点头,便离去。雪天又看了梨园内一眼,便转身离去   他也认为,他们要说清楚了,否则封凛诀也许会永远在这凤凰城等下去,这可不太好   雪天离开后,对匆匆赶来的红衣和子叶说道“只要里面没有生命危险就在外面守着便好,容他们将话说完”   红衣与子叶对视一眼,也明了雪天的用意,遂点了点头,之后两人守在门后,也时刻注意里面的情况   梨园内,没有任何人打扰,除了风吹动树梢的声音,也只有封凛诀一步步接近凌恒,踩踏树枝的声音而已   封凛诀走到凌恒身边,缓缓蹲下。   他看着凌恒,喝着小酒,从他踏进梨园,她就没有看他一眼,连他已经在她身边了,她也恍若没有看到一样,是当他是个透明人吗   这样想,他心中一阵刺痛,又是心疼又是悔恨。他举起的手想去默默她的脸,却忍不住微微颤抖,心中日日夜夜念想的人儿就在身边,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他们相隔万里,他怎么也碰不到   就在他已经碰到她的发梢时,凌恒却撇开脸躲开他的手,向身后的树靠去   面色慵懒,目中毫无波澜,就向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这让封凛诀很是伤心   “看到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封凛诀讪讪的收回手,苦涩的笑到   他看着凌恒,这张脸他念了四个月啊,从离开天雪山,他只要一想到在山上凌恒万灰俱灭的模样,心里就一阵揪痛,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她。可他是北冥的皇帝得为他的百姓着想,不可离开北冥。   可是那日他派去的暗探回来禀报凌恒昏迷不醒,连雪天城主也没有任何办法,暗探在城主府内偷听到雪天与红衣他们的对话,说是凌恒殇毒发作,连雪天也已经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而那暗探偷偷去看过凌恒,确实不容乐观,若不是还有鼻息与死人也就一般无二了,听到暗探的汇报,封凛诀是坐不住了。那时他心中再无任何念想,只想见凌恒一面,便是这个念想,他独自一人离开了北冥,快马加鞭来到凤凰城   可是他没能进到城主府,便在门口被雪天拦下,他说“若你不想在刺激她便离她远点,免得她在梦里听到你的声音更加不愿意醒”,雪天的话让他心有一滞,一时不知所措。就这样他在城主府外站了将近四个月,只因为今日城主府有下人外出提到凌恒醒来了,他心中大喜,一扫这四个月来的悲伤和痛苦,一连闯进城主府,只为见她一面,只要她安好就好   可她如今这模样,怎能算安好,封凛诀心疼的看着凌恒苍白的脸色,单薄的身躯,好似风一吹就会散去,怎么会是安好的模样,不过至少她醒了,不是吗   不管封凛诀如何的自责,深情还是心疼,凌恒都恍若未闻,只冷冷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封凛诀神色黯淡,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很快又说道,“你能原谅我吗”   他眼神真挚到不能再真挚,期待中隐隐带着紧张   “不能”原本平静的凌恒突然动怒,酒杯在她手中碎掉,划破她的手心,血滴落地上她也不在乎,只是看着封凛诀,眼神中掩盖不住恨意,滔天的恨意   封凛诀心中一凛,凌恒的眼神让他的心犹如十二月的寒冬,冻的生痛。即使因为她的话二心痛,可他还更加心痛她的手,随即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心掰开,看着瓷杯的碎片有的刺进了肉中,血肉模糊,当即责怪道,声音不觉的拉高几分“你怎会这么不爱惜自己,我知道你恨我,那你杀了我好了,何必与自己的手过不去”   他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手实在是心疼,倒是没有注意凌恒的表情。他细心的挑出陷在肉中的碎片,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   凌恒看他紧紧皱住的眉头,心中不由一颤,却只是一瞬间,很快又嘲讽道“你在演什么戏,你再卖力,我也不会买账”   封凛诀苦笑道“我没有”   凌恒狠狠的甩开他的手,眼神凌厉的看着他“滚”   封凛诀愣愣的看着她,又看向她还在流血的手掌心,接近哀求的语气,“恒儿……”   “封凛诀,你我之间剩下的只有恨了”凌恒说得是那样决绝,眼眸中除了一片冰冷再没有半点温度   “千雨,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封凛诀想辩解,想跟她解释,可又无从说起,那天众目睽睽之下他确实将千雨推下了悬崖,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无从辩解啊   这是个死局,雪姬布的没有退路不会失败的死局   她不想听他解释,现在除了杀了他没有什么能让她舒心的了,可是她居然下不去手,望着封凛诀那自责和后悔的表情,她竟然心软了,所以她很快将恨意收敛下去,转身走向木屋,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她说“封凛诀……你我之间的孽缘就到这里吧”   “不要”封凛诀震惊的跑过去,拉住凌恒的手,他没想到凌恒会这么说,原来他还以为她一定会杀了他的,可是她却没有,只是平静的跟他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他几近哀求的看着凌恒,没有了一个帝王的样子,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渴求自己的爱人能够原谅自己,哪怕付出一切。他知道她心中也是痛苦的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你已经杀了我了,为什么这一世都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要推千雨?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啊”凌恒的话说的平静,可每一个字都让人心惊   封凛诀听不懂,可凌恒的话却让他的心突然一阵剧烈的跳动,为什么心里竟然徒升起一股悲凉和愧疚感,仿佛他真的做过这些一样   “原谅吗?不,我不想原谅你,封凛诀你该死你知道吗,在上一世你就该死了”凌恒平静的看着他,平静的眼眸中却带着一把刀似要将封凛诀碾碎一样   说完,她便用那只血手拨下封凛诀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进木屋,碰的一声,木屋的门重重的关上,也可看出关门者该是用了多大的劲啊   封凛诀失神的看着那只蹭到凌恒血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次他在梨园内站了好几天,半刻也没有移动过位置,凌恒也没有从木屋走出来过,就连红衣端饭来,凌恒也避而不见   封凛诀站在庭院里,双眼不离木屋,细细琢磨凌恒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说他已经杀了她,还不肯放过她   他爱她,又怎会舍得伤害她,千雨真的是意外,他却无从申辩   最是可笑的是,他只要一想到凌恒的话,心里竟然是满满的愧疚,愧疚到恨不得去死,将命赔给她,就好像他真的做过这种事情一样。这个想法不由的让他心中揪痛,难道他前世真的做过吗,若是真的那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在庭院中站了五天,凌恒依然没有出来,红衣也没有将饭送进去过,那她这几天岂不是在挨饿。他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可他站久了举步艰难,竟才走了两步就倒在地,接着他便不醒人事,昏过去时他好像隐约听见修寒的焦急的声音 ☆、她需要我   然后等他再次醒来,就已经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北冥。他发了疯的想回到凤凰城回到凌恒身边,可封修寒却以死相逼阻止他,他也不曾放弃回到凌恒身边的念想,直到那一天......   趁着天黑,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绕开l了封修寒派来的侍卫往城门奔去   城门就在眼前了,可是城门大开让他觉得疑惑,此时深夜城门应该紧闭才是,他还在心里琢磨该怎么出城呢,所以此时城门大开,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让他不免心生警惕。果然...等他慢慢靠近,就看到封修寒持着火把站在城门下,看样子是等了他很久呢   封凛诀知道今夜若是不能让他这个顽固的弟弟让开他是绝对出不去的,所以他下马来到他身前   “皇兄一定要去吗”还不等封凛诀开口,封修寒直接问道,火光照亮他半边脸,倔强的看着封凛诀,让他心中微微一愣   可封修寒的坚持并没有让封凛诀妥协,他也一样坚定,绕开封修寒“今夜我一定要走”   封修寒见他绕开他,又缠上去挡在他前面,目光如炬“你有没有想过北冥的百姓,他们需要你”   他话音刚落,封凛诀大声的说道,看着他的眼神隐隐闪烁着怒意“她更需要我”   封修寒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皇兄会吼,就在他愣神之时,封凛诀已经走出了城门   看着他骑马离开的背影,封修寒心情复杂,幽幽的说道“她不需要你,她不想看到你,你在梨园站了那么多天她闭门不见甚至因为有你的存在她连门都不曾开,都这样了,你真的觉得她需要你吗”   封修寒的声音不大不小,只是刚好封凛诀能听得见,可是他没有停下脚步。他都说得这般直接了,难道他的皇兄还要去吗   “她不想见你甚至恨你,你去了有何用,不说你痛苦,她见到你也痛苦。你想见她求她原谅,你可否想想她是否想见你”只要封凛诀还在他的视线里,他就会一直说,说到他回头   “你去了,她天天望着你,心里只会更加痛苦,永远记得你杀死千雨的画面,加深对你的仇恨,怎么可能会原谅你,这种事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封修寒说得都是事实,也并没有在噗骗封凛诀,早在天雪山一事后他就找你打探过凌恒的底细了,虽然只有寥寥无几的信息,可她是云阁阁主,冷血无情出了名的,她对千雨那个女孩的重视在天雪山他便看得清清楚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用心陪伴就能化解仇恨的,更别谈将来了   封凛诀心里也清楚,可是他不想放弃,他真的放不下她,每每想到在天雪山上她毫不留情的要杀了他,他的心就痛得不已。   “走吧”他在心中挣扎了好久,望着星空,竟有些无奈和无助。最后他还是放手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凌恒她一定不会原谅他的,也许会令她更加痛苦,那他又何必去打扰她,若是他的消失能抚平她的伤口,让她忘记不再痛苦也好   看着往回走的封凛诀,封修寒心中大喜,上前牵过他的马   那夜他放弃了去找凌恒的想法,他兢兢业业,每天都在处理国事,全身心的投入,不让自己有一点空闲的世间,他怕他一空闲下来就忍不住去想凌恒,可即使他给自己找了很多事做,却还是忘不掉她,一分一秒都忘不掉。那时他便有了一个想法   他暗中写下诏书,退位给他的弟弟寒王,封修寒。写完后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些天来唯有今天这样畅快,连空气都不在压抑了呢   因为退位的决定,隔天他的心情也变得不错,封修寒便趁机跟他提了当初他在梨园昏迷,回到北冥怎么也叫不醒,封修寒着急便应了雪溪的要求,才救了他。而雪溪的要求就是她要嫁给封凛诀,成为北冥的皇后,当初封修寒也是愤怒了,可御医束手无策,又联系不到优迹,只能应了她的要求   今日他向皇兄说起,原本以为皇兄会不同意甚至震怒,却没有想过皇兄竟然会答应,还答应得这么痛快。实在是太诡异了,对!就是诡异。以皇兄的性情更是对凌恒的感情怎么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可是皇兄真的答应了,他再三询问,没想到皇兄竟然对他不耐烦了。这下他可以确定皇兄不是在开玩笑了。这样也好,他和凌恒是一定没有可能了,娶雪溪为后也好   雪樱圣女为后,对皇兄,对北冥都好   可是他还是想不明白,明明皇兄对凌恒那么痴情怎么说娶雪溪就娶雪溪。想不通想不通,不过听说这几天雪溪总是在皇兄身边转,照顾皇兄简直到无微不至,难道被打动了?算了,不想了,皇兄能放下才是重要的   这天封修寒以为封凛诀已经放下凌恒,以北冥的国事为重而高兴呢。却在大婚那日,封凛诀不见踪影了,只留一纸诏书和一封信。他说他放不下凌恒,也不愿意放下,皇兄放弃了皇位留下诏书禅位给他,自己跑到天雪山了,他不会接受禅位的,可皇兄却在天雪山上真的对外界完全不闻不问,还重新启动了天雪山的护山阵法,连他也进不了山了   后来众所周知,封修寒不愿接受禅位,便以皇上突发疾病需要静养为由,暂由他代理朝政事务,而那天的大婚雪溪不同意取消或延后,便在封修寒的主持下独自支撑整个大婚流程,不知该说她痴情还是执着与什么   三年里,封凛诀无不在思念无不在忏悔。他与凌恒天各一方,却很有默契的互相思念,.封凛诀对于凌恒便是又爱又恨的这种吧。就像此时凌恒虽面上平静,可袖子下却紧握双拳。也只有凤眦才能感觉到她在微微的颤抖,只能微微叹息   城墙上,封修寒见皇兄不为所动,在看看对立面的凌恒便知道他又陷进去了,不,不是又,皇兄他从来就没有走出来过   可是大敌当前,他不想让皇兄失去了理智。封修寒叫人拿来弓箭,一只羽箭穿过两军直射向凌恒,却被凤眦挡了下来。他也不可惜,反正他也就没指望这只箭能一举杀了凌恒,他只是要拉回皇兄的思绪而已。就在这时他淬不及防的接下了封凛诀狠决的一拳,这力道就知道皇兄没有手下留情   “你干什么”封凛诀怒吼到,就在刚刚那只箭射出去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在让你清醒清醒”封修寒镇定自若的擦干嘴角的血迹,没有将封凛诀的生气当做一回事。封凛诀也是随之一愣,眼眸闪过一丝愧疚   “皇兄别忘了北冥的士兵正在下面拼死拼活呢”他说的很是平静,封凛诀不由自主的看向城下的战场,东陵的兵将因为神女的到来士气高涨,他们已经处于下方了   “我知道”封凛诀收回目光,走上城墙边缘   封修寒看着他的背影,欣慰一笑,那个他敬重崇拜的皇兄回来了,也许无奈,可这是责任,推脱不了   “鸣鼓,收兵”封凛诀大声说道,他周身的气息已然和刚刚的不一样了,眼中的锐利和冷冽,让相隔一个战场的暮词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不禁感叹这才是王者的风范,王者的士气,不愧是他的后人或许是他的转生也不一定。因为那股气势和威严与生俱来,是天生的王者   “羽箭准备”封凛诀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并没有因为处于劣势便乱了阵脚   等到北冥的士兵与敌方拉开了距离,封凛诀一声令下,千万只羽箭齐聚而发,掩护着伙伴撤退。也许是因为封凛诀,城墙上的士兵受到感染也是士气大振。   北冥的攻击太过凶猛,羽箭过于密集,士兵没能冲过去,暮词不甘,可是为了避免伤亡过于惨重,也知道今天是攻不下这灵州了,只能退兵   东陵退兵,灵州城的百姓到士兵无不兴奋对他们的皇更加崇拜不已   封凛诀面带微笑热情的回应着那些将士,眼神却不时的看向刚刚凌恒离开的方向,心中慢慢的无奈和苦涩也只有他知道了   不远处隐在墙边的雪溪从一开始眼睛就一直在封凛诀身上从未离开,也将他的眼神情绪都看在眼里,多么完美的男人,明明她才是他的皇后,他的眼睛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他该注视的应该只有她才对。可是他却心疼另一个女人,为另一个女人伤心担忧。好气啊   她觉得她的怒火都足以燃烧一切了,也许是她的嫉妒之火太过明显,封凛诀突然回头向她的方向望去,只是一堵墙并没有什么,有些疑惑却也不继续深究   就在刚刚千钧一发之时,雪姬将雪溪拽了回来才免去被封凛诀发现的风险   “怎么样这种感觉?”雪姬笑得妖娆,可看着她的脸,雪溪却忍不住颤栗   “我要杀了她”   雪姬看着她眼底的怒火和坚定,心中暗暗讽笑,在她眼里女人一旦起了妒忌之心,确实什么都做的出来,可在她眼里,雪溪依然是一个只有点小聪明的女人看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给凌恒构不成威胁的蠢女人而已   “那你有计划了?”虽然心里不看好她,脸上却依然面不改色。对她来说雪溪还有更大的用处 ☆、蛊毒   夜幕降临,灵州十里开外驻扎着东陵以及凤凰城的士兵。所有的将领都忙着清点伤亡人数清扫战场。   站在山丘之上,微风拂过藏在风中的血腥之气让人作呕,呼呼作响的风声仿佛在唱着一首哀歌,感叹这战场的残酷与死去的战士的悲叹和不甘   “你有计划吗”雪天从后面走上来,与凌恒并肩。只有他知道凌恒的计划和心思,带着兵力与暮词一同围攻灵州,不过是为了迷惑暮词罢了,就像今日的战争他们便只在后方支援   “没有”   雪天听了皱了皱眉,似乎很难相信   “不过她一定在灵州,这趟浑水她一定会搅得更加浑浊”凌恒目光平静,可眼底却是黑暗的漩涡深不见底   “那好,我派几个精兵悄悄潜入灵州看看能不能觅得她的行踪”   “不用,她会自动找上门来的”凌恒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为何她会这么肯定,自然是了解的。若是以前肯定没有把握,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前世的记忆,雪姬是什么货色她会不知道吗   “既然如此,那便听你的。若是这雪姬找上门来,定然会来找你,需要我找几个人暗中保护你吗”不是他不相信凌恒的实力,可他又不得不担心就以凌恒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容易吃亏的   凌恒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连自保都没有办法”   雪天本想再说什么,可见凌恒这么坚定,最终只得妥协“好”   “我想自己呆一会”   雪天环视周围见没异样,才点头离开   就在雪天离开不久,一个人影从她前面走来   “你是在等我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和一张丑陋不堪的脸   若是常人定会作呕鄙夷。可凌恒却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适宜,冷漠着一张脸   雪姬嫣然一笑“没想到我们见面的这么晚”   原来以为,天雪山上凌恒的反应就让雪姬心里明白凌恒怕是回忆起前世种种了。凌恒一定不会放过她,甚至会不惜一切也要斩杀她,而且今生的琉璃这般有云阁,凤凰城,要杀她定然容易。所以她东躲西藏生怕凌恒报复。自从被灵魂被禁锢,到得到自由,她便很珍惜现在的身体和生命,害怕会被凌恒找到,如果这次再一次死亡,那她便是魂飞魄散了。她害怕不甘啊   可逃亡的这几年,丑陋的脸,满身的伤痕和病痛。不管她走到哪里跟随她的只有嘲笑,轻视还有谩骂,暴打。这具身体本来就弱,根本受不了她这样的长途跋涉,面对毒打她也无力还手,使得她越发的虚弱,活得连狗都不如。所以这些年她深刻的认识到就她这副模样躲过了凌恒的追杀也只能苟活。可她不甘心就这样,她要的是站在这个天下的巅峰之处,受万人敬仰才是。   她要美貌,要一个绝美的身躯,她想到了凌恒,可只是她的妄想,等到她无奈躲到北冥,她才发现并没有什么追兵,才敢去打探凌恒的消息,原来她竟心灰意冷到这个程度,这也让她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不用在东躲西藏提心吊胆了。然后她便盯上了雪溪,虽然没有凌恒那样美貌,可也是一具好的身躯啊,还是雪樱的圣女更是北冥的皇后,身份尊贵,这才配的上她吗   打定了主意,她要雪溪的身体,可必须要原主的同意和配合,就像凌惗那样才行。她天天在北冥皇宫外转悠,有时也会去北疆找蛊,好派上用场   今日她敢单独来找凌恒,也是鼓了很大的劲,也想打探凌恒的秘密或是弱点。她不想否认,在她心里还是凌恒的身体更加完美。如果可以她要凌恒,而不是雪溪。贪婪和欲望让她一扫之前的担忧和害怕   “你苟延残喘三年了,也该去了”她说的很轻,连看雪姬的眼神都向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你怎就知道该去的是我不是你”雪姬目光一凛   “因为你该死”凌恒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凛杀气,雪姬无形中感到空气中的一股威压   “明明该死的是你,你就该在梨园当你的缩头乌龟,不你就不该出现,三百年前你就该魂飞魄散”她说的激动,连眼睛也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   “是吗,既然我不死,那死的便是你”举起银剑,目光已是沉静。   突然雪姬桀桀笑道,就像地狱来的恶鬼,“你以为我会打无准备的战吗”   凌恒眉头一挑,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疼痛,手一阵颤抖,剑掉落地上,喉咙溢出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她想过雪姬敢一个人来此见她,定然有什么阴谋,或后招,她也留了一个心眼提防着她,可还是中招了,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真是可气   雪姬得意一笑,“这蛊毒可是个好东西,这风也来的及时啊”   将蛊藏在风中,更何况这种蛊无色无味,就是连蛊毒高手也难察觉,所以她每次都能百发百中。而这种蛊虽然不易发现,容易中招可要它发挥作用却需要条件,一个看似很简单其实很难实现的条件   弱点,和顾虑担忧,都能被这种蛊牵住,从而扩大,中蛊人的情绪会失控,这样中蛊之人便会成为她任由她掌控,甚至摆脱不了   雪姬越发这样想,嘴角的笑意更加浓,如今只要煽动凌恒的情绪,让她想起千雨或是封凛诀,那她便大功告成了。可是她终究还是不了解凌恒,或者说她很了解,可是只是了解琉璃,而不是凌恒。也或许她太高看她自己了   “呵呵”就像现在,凌恒若无其事的擦掉嘴角的血啧,捡起地上的剑,雪姬都不以为然,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对于凌恒的嘲笑丝毫不放在眼里   “不知道要同情你太过自信还是太过自大,你以为你的蛊对我有用吗”凌恒十分同情此时目中无人,自我感觉良好的雪姬   对于凌恒知道自己用的是蛊,雪姬确实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又不在意了,只沉浸在凌恒中蛊的喜悦之中,并无多想“有用没用可不是你说了算”   “我这蛊虽只用过一次,可效果不错哦”雪姬故作神秘的大声说道“你知道上个中蛊的人是谁吗”   “是冥,殇哦”雪姬诡异一笑,一字一顿的说出那人的名字,生怕凌恒听不清   说完她仔细的观察凌恒的表情,可她冷静的可怕,丝毫没有惊讶或是忧虑的表情,心里不由疑惑猜测,难道她早就猜到了吗,才会这么平静   “三百年前他妹妹死了,他毫无防备的中了我的蛊,就是因为他不信任你,反而相信我,所以你被逼上了绝路,想想当年若是他相信你,心中不动摇,也许就没那么多事了,你说是吧”她说的话几分真实几分瞎编,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得意洋洋的看着凌恒,她的话也许不能让凌恒一时情绪激动,可也会让凌恒有所怀疑,在意,从而慢慢动摇凌恒的心,然后她再下猛药刺激,保证凌恒会像冥殇一样失控,被她所控制   她心中想的很是顺利,美好,却不料凌恒只是冷漠的看着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得她心里发毛。   “琉璃......”雪姬欲要再刺激她,却被凌恒生生的打断了话   “雪姬,你真可悲”   雪姬怒目看着她,突然嗤笑一声,像是听到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说什么”   “你这种人不配别人爱,更不配别人放在心里恨”凌恒说的淡淡,没有情绪,更加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是吗,那你的心还真宽,连恨我也不打算了吗”   “是,因为我要结束这一切”说着,已经执剑刺向雪姬的胸口,她的速度太快,太出人意料了,使得雪姬没有反应过来,剑已经穿过她的胸膛,雪姬睁大着双眼,惊讶,不甘,愤恨皆在那双眼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等到凌恒将剑抽出,看着雪姬倒在自己面前,胸口处留下的血窟窿已无修复的可能,凌恒才放心的离去。   今夜注定雪姬会死在她手里,除非她不出现,否则必死无疑   她看着雪姬死了,一剑穿心不死才怪,除非雪姬的心脏身在右边,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不管这身体是雪姬的还是凌惗的,都不可能。所以凌恒才会这么放心的离开。可她终究还是小看雪姬了。单刀单枪前来,她又是这么惜命,怎么会只带了蛊毒就来呢   雪姬小看了凌恒,所以她的蛊毒没有用。凌恒亦是小看了雪姬,所以在将来后患无穷   灵州城内的雪溪突然觉得一阵心绞痛,疼得厉害,仿佛万剑穿心一般,让她不顾形象的在床上打滚。脸色苍白得可怕,犹如濒临垂死之时。旁边的婢女也是被吓坏了,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无不害怕着急   只是没过多久,雪溪冷静的下来,不再打滚呜呜哀叫,她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婢女都慌了,有人去找随行的太医,有人去找皇上,可还没等太医来,雪溪已经醒了   “娘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一个婢女高兴的说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现在的雪溪,竟有些毛骨悚然,让她很想逃跑,娘娘与之前的气场完全不一样了   “都给本宫出去”她表情狠厉,吓得一众婢女撒腿就跑,一个比一个快,好似后面有饿狼跟着一样 ☆、陨落的帝王星   太阳刚升起,清晨的第一抹光照在大地上,战场上对轼的两军皆露出杀气,铺盖在阳光上,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今日,就让我们了断这一切吧,凌恒看着封凛诀,眼中的决绝并不被他眼中的受伤所感动   对上她的决然的眼神,似乎今日不是她思便是自己亡。凌恒你真的只要这个结果吗?封凛诀苦笑   “随了你吧”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天慢慢放亮,却下起微微细雨,绵绵细雨也无法浇灭战火   “驾”封凛诀率先骑着战马上前,凌恒也上前应战。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这两人身上,一个神女,一个是北冥的帝王,他们都是这大陆的佼佼者,不知道谁能赢   不知道是谁终将陨落……   凌恒一身白色劲装,手握□□,面色淡然,几分洒脱,几分冷意,让人移不开眼睛。而封凛诀却是一身黑色盔甲,与凌恒一样,一把□□在手,帝王的霸气和威压。   为何觉得他们在一起这样般配。没有一人不在想,若是神女能嫁给皇上,该有多好。皇上英明神武,又是天纵奇才,也只有神女能配得上皇上   而神女屹立与大陆之上,也只有皇上能与神女并肩了。看啊,即使是敌对,他们都那样般配。只是可惜了   众人心中无不叹息和遗憾   不管将士是怎么想的,真正的战场上两人已经忽视了所有的人。对他们来说,这是他们结束命运纠葛的时刻   封凛诀张了张嘴,他想说“你还好吗,你瘦了”,“我真的没有推千雨”,“你知道吗我想起来了,前世今生”,“前世我不是故意的,是雪姬控制了我的心神”,“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你,也许你会鄙夷,不相信,但是我真的陪你走过了这前世今生”   他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凌恒说,可是在看见凌恒的那一秒,一下子都不重要了,不需要讲了,他们之间早已隔了一到鸿沟,跨步过去了。现实将他来时的路上想到的那些美好的想法和期待都否决了   千言万语,当真正说出口的,就这有这一句了“来吧,我们做个了断”   凌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不忍,可很快就被冰冷取代,没人看到“好”   天……还在下雨,他们的决斗并没有高手之间决斗的那样酣畅淋漓,复杂多变。   两人雷霆般的招式,闪电般的速度,都不约而同的选择速战速决,不过即使没有花俏的招式,两人的决斗也依然精彩   两个回合后,不知哪来的羽箭射向两只迅速奔近的马,只听马儿一声嘶叫声,而那只羽箭的目标显然是凌恒   凌恒脸色一凛,稳定住了受惊的马儿,也稳稳的躲过羽箭,可羽箭后又是羽箭,凌恒将羽箭一只只挡下,可这羽箭却没完没了。   腾空而起,凌恒直接丢掉了□□,抽出马背上的软剑,跳落马背,两眼冷气逼人直奔那放箭的方向去   只是羽箭来的凶猛,而且已从原来的只攻击她自己到大波羽箭射来,许多士兵已经中箭,且不管是东陵的士兵还是北冥的士兵,都已有人中箭   他们此时也都清楚对方不是友而是敌人,他并不打算帮任何一个国家,甚至想将这两队人马都拖下水,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的情况,对谁都不是好事   “撤退”连暮词也意识到这一点,心中气急了,却无可奈何,若是强行攻城或是去找放箭的人是讨不到半分好处是,只能先行收兵。真是气啊,明明只差一步了,若不是那只羽箭,凌恒就能拿下封凛诀。北冥这块难啃的骨头也能啃下   暮词深深的凝望着那处方向,握着缰绳的手紧紧不放   这边,羽箭来得凶猛,封凛诀快速的下达撤退回城的命令后,紧追着凌恒而去,可羽箭铺天盖地的来减缓了他的脚步,他一边挡着羽箭,一边不时的看向凌恒   等到箭雨不再密集时,封凛诀抓住间隙,一个箭步跑向凌恒,可凌恒也抓住了这个间隙,左右闪开飞来的箭,跑向那处山脚下   “凌恒”封凛诀见状,一边奔跑,一边失声喊到   前面的凌恒一边躲闪,一边挥剑,几乎没有听见身后人的呼喊,一心一意要揪出放那只冷箭的人   雨下得大了,淋湿了衣裙,打湿了眼前的事物,也将动作迟缓了   暮词站在山丘上,看着战场上只存两人你追我赶的情景,有士兵驾马为他撑起伞,只听见暮词缓缓说道“日月颠倒,大地哭泣,自有星辰陨落”   士兵自是听不懂他的话,只随着他的眼神看向战场   因为大雨,也许在外人看来凌恒的步伐如飞般快速,可实际上已经有些迟钝甚至缓慢了许多,整个人甚是狼狈,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有多无奈,和害怕。   三年前千雨的死给凌恒的打击太大了,殇毒发作,且已到末期,也许无药可医了,她的眼睛总是会隐隐作痛,有时可致她失明,不过还好,只是少数时候,且很快就好。   她不想医了,也不抱希望了,每天像没事人一样只在梨花树下饮酒,也瞒下了她眼睛的事,和殇毒发作的疼痛。还好凤凰城不会下大雨,她三年来也没有走出去过所以没有人发现。也许这三年过得太舒坦了,即使眼睛有时看不见,她也能感受到她的安全的。   如今是战场,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没有熟悉的安全感,耳边只有雨声,还有羽箭呼啸而过的声音,竟让她觉得有些害怕,不知所措   黑漆漆的一切,耳朵轰隆隆的,根本不知身在何方,突然只觉得有人将她一拽,耳朵觉得一痛,接着头狠狠的撞进一个怀抱里   那双手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听着对方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似乎有些絮乱。不过这个胸膛竟让她感到舒心   突然一只手捂住她的耳朵,耳边传来一声焦急的担忧声,突然让凌恒心神一震。猛然将对方推开,耳朵也不再轰轰隆隆的了,渐渐熟悉了黑暗和血腥的气味,也没有了刚刚的无助感,听见的都是利箭划破空而来的声音   封凛诀一边站在凌恒身边为她打落下破空而来的箭,见凌恒愣在原地不动,不禁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没事”明显的凌恒并不想让人知道她眼睛的事,还好她的耳朵还是敏锐的,能够判辨出声音来源的方位,也许她的反应会慢那么几秒,不过在这暴雨磅礴的战场上,没有人会细心到发现这微小的细节   当然只是她自己认为的而已。殊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前面,封凛诀正看着她,疑惑的种子正浮上心头   凌恒自是不知道封凛诀已经有所怀疑了。等她镇定了心神,习惯了看不见一切时,她又继续冒着风雨利箭前行。突然的觉得羽箭似乎少了很多,甚至开始恢复平静,感受到这一点的凌恒,更加加快了脚步   “等一下”封凛诀一把拉住凌恒   “别拦我”凌恒反应迅速的将封凛诀的手甩开,看着封凛诀,若是光线亮一些,就会发现凌恒神色黯淡,有些躲闪和忐忑   其实她已经没有那么执着的要去追那个放箭的人了,她知道如果她再跟封凛诀呆久一点,她眼睛的事就会暴露在他面前,她并不想这样,便假装要去追放箭的人,实际是只是寻个机会离开而已,只是她一个眼瞎的人又是在这陌生的地方,适逢大雨,怎能跑得过他   “这摆明的是个陷阱,不能去”   “有什么不能去,不过是只敢躲在阴暗地方放冷箭的老鼠罢了”凌恒心里急躁,很想摆脱封凛诀,可他又偏偏站在前面,她不敢贸然前行,若是他无声息的移动了位置,她又看不见,那一定会直接暴露的   “你......不能去”   “让开”凌恒持起长剑,厉声呵道   “嗤”   只觉得身边突然安静了许多,手中握着的剑却重了好多,有人在抵着剑吗?凌恒深深的疑惑,因为没有声音使得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小心翼翼的侧过脸,探了探耳朵试图听到些什么动静   “凌恒,原谅我吧”许久才听见封凛诀的声音,他是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和期盼   “让开”凌恒黑沉着脸,以为是封凛诀握住了剑,并没有发现异样感   “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还有之前没有意识才会推你的,原谅我吧,琉璃”他的说话声越来越小,断断续续,却句句都打击着凌恒的内心,不自觉的手竟然跟着颤抖   “不管凌恒还是琉璃,不管是否故意,我确然是对不起你,我不值得原谅,可我还是忍不住祈求你的原谅”   天色太暗,雨下的太大,他看不清楚凌恒的模样,可他还是强忍着后背前胸的疼痛,努力的睁着眼睛,想要将凌恒的模样刻在脑里,来生不要忘记   刚刚他确实悄然无息的移动了位置,因为凌恒每每躲闪羽箭都有些迟钝,他很怀疑,所以他做了个小动作。果然凌恒持起剑对着的是他原来的位置,可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人了。她的眼睛看不到,这是封凛诀一个想到的。   他心疼的看着拿剑对着空气还不知道真相的凌恒,很想问问她,你的眼睛怎么了?   可他还没有问出口,一只利箭便破空而来,直面凌恒,她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封凛诀着急,也来不及急拉开她,便扑身上前挡在了凌恒的剑前,后背中箭,那箭的力道将他一推,惯性的向前走了几步,便狠狠的撞向凌恒的剑   好痛,全身上下都痛 ☆、遗嘱   “你......”凌恒愣愣的站在原地,无声中手放开了剑柄   “铮铮,铮”剑掉落地上,发出低鸣   砰,封凛诀应声落地   “封凛诀,封凛诀”凌恒一遍一遍叫到,声线有些颤抖,眼前一片黑暗更让她不知所措   突然一声沙哑又虚弱的声音想起“我在这,别怕”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凌恒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再那么害怕,小心翼翼的循着声音走去,慢慢蹲下摸索   黑暗中瞧见凌恒小心摸索的模样,封凛诀微微一笑,突然觉得没有那么痛了,缓缓伸出手去,天色渐暗,意识悄然涣散。最终他还是等到了凌恒握住他手的时候   “别怕”封凛诀强撑着意识,对凌恒最后说道   最后久久都没了声音,只见她两眼无神,可两行清泪却不自觉的滑落脸颊,凌恒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半跪在他身边,“我原谅你了,真的,好久之前我便原谅你了”   过了一会凌恒又道“是不是我说晚了,你能听得到吗”   凌恒低声哭起来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乌云散去,月光乍现,才惊觉已是入夜   “凌恒,凌恒”看不见一切,只听耳边有人在叫她,声声着急   最后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战场,又是怎么回到营帐的。一夜的噩梦,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掉落悬崖,让她永生难忘的是冥殇那双冷漠的眼睛,嗜血又嘲讽,她毕生难忘   还有千家被屠杀那晚,火海中她朦胧的看到一个身影冲她跑来,她竟然不自觉的向她伸出手去,这一生她什么也想起来了,那个身影与封凛诀是那么吻合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场火海里,还有他为什么会想起前世的事情   一场噩梦,她是被吓醒的   “小姐醒了”端着水盆进来的蓝衣见凌恒醒来,欣喜过望,水盆掉落地上洒了一地的水,可她并不在乎。直接跑掉了   房间内的凌恒还能听见她兴奋得大叫的声音,似乎要将她醒来的消息告诉给所有人   几天后.............   凤凰城于一夜之前兵马尽数退离,神女不知所踪。而北冥则皇帝封凛诀败在神女手中,战死沙场,新皇封修寒于灵州匆忙登基,倾尽兵力击打东陵士兵   也许是他们皇帝战死激起了北冥士兵心中的悲愤,士气大振,东陵无力还击连连败退   山丘之上,暮词身骑白马,却一身黑衣裹面,身后临月涯望着他,眼神中生出几分忧虑。   山丘下便是战场,如今已是战火纷飞,横尸遍野,胜局以倾向与北冥,神女失踪对于原本胜券在握的东陵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如今北冥攻势又猛,难以抵抗。封修寒骑着马,一路披荆斩棘,一路向这片山丘斩杀而来,猩红的双眼,戾气之重,这样的封修寒犹如封凛诀再世,给了北冥士兵极大地方鼓舞,胜负已分......   可父亲将这天下看得太重了,不知慕容的旗帜再次倒下时,父亲的心又会多难过。这么多年来,临月涯都不知道为何暮词这般执着与这天下,为何执着于光复慕容皇室   “多美的景观啊”临月涯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便被暮词的声音拉回现实   “与当年一模一样,鲜血,战火烧透了这万里山河,放火的人依然是我,只是这一次我输了”暮词的语气充满神往,和对过去的自豪还有对现在的叹息   临月涯沉默的看着他,不知如何言语   突然暮词将那一身黑袍脱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下马走向山丘边缘   只见他缓缓摸上自己的脸却又停下,沙哑的声线低声响起“我是不是老了……唉”   他的声音很低,可却能让所有人都听到,无人敢应他   若说真话暮词的样貌确实是老的,说丑陋也不为过,他魁梧的身子,黑袍下的面容竟是这般老态,皱巴巴的脸犹如干尸,深邃的眼睛瞪得正大,无不透露出幽森的气息和莫大的悲伤   三百年了,还活着的人终将痛苦,背负着抱负和希望在重重打击下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经该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暮词那双手终究没有勇气摸上这张苍老的不能看的脸,深深的叹息“我还是输了,没能完成我们的抱负和你的希望,慕容还是落败了,并没有永世长存”   “父……父亲?”临月涯小声的试探   “都走吧,散了吧”暮词摆了摆手示意身后追随他的将士离开   身后的将士小声的交流着,这次北冥攻势凶猛,东陵已是必败,他们也是早就生有怯意,只是苦于暮词的威逼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罢了,如今暮词竟然放弃了攻打北冥的想法,还主动提出撤兵,这是再好不过了   “国师保重”   有了第一个人主动做表率,其他人也纷纷辞退   收兵鼓响,东陵落败撤兵,犹如丧家之犬。而北冥则奏起凯旋的胜利战歌   “父亲,我们去哪”   山丘上一片死寂,只留下暮词与临月涯   “你不必再跟着我了”暮词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临月涯笑笑,牵着马儿走到暮词身边“可你是我父亲啊”   将另一匹马的缰绳递给暮词   “儿子……”仅仅两个字,暮词却觉得十分艰难和陌生   面对临月涯,他从来也没有生出一丝的感情,可到了今时今日,却有不同的感想   想起当年那个瘦小的男孩,脏兮兮的模样,明明是个小乞丐却满嘴的大话和不屈的意志,让他动容。虽让那男孩叫他父亲,可他从没有当那个男孩是他的儿子,只看做收养的一条忠犬罢了   “我从来就不是你父亲,也不想当你的父亲”暮词没有接过缰绳,反将手负于背面   临月涯依然笑意不减“可我只认你这个父亲”   顿了顿,他又道“别抛弃我”   说着竟可怜兮兮的看向暮词   暮词看着他,所有的严厉和阴狠都化为眉间的一抹叹息“我已经没有将来了,用秘术维持的长生代价太大了,我也不想在用秘术了,也许用不了一年,甚至可能明天我就要死去了,你跟着我又有什么用”   临月涯心头一震,可也只是一瞬,随后缓缓将缰绳强塞到暮词手中,“那让我陪你走到最后吧”   暮词看着手中的缰绳又看向临月涯,见他认真的表情,眼神竟不自觉柔和起来,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好啊”   临月涯笑了笑,转身时默默的松口气,翻身上马   暮词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一勾,再次披上斗篷,翻身上马,与临月涯策马离开   山丘之下他布下了蛊阵,一时半会也没人能上得来。等到封修寒追上了,说明蛊阵被迫或是失效了。不过这时他们也已经抄小路走远了吧   封修寒站在山丘之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山丘,脸色难看,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是狡猾的狐狸”   “父亲……我们去哪”   “去哪……”暮词两眼迷茫,这会竟不知天地之间还有哪里可去   “去阎火之地吧”   临月涯皱了皱眉,“为何去哪”   暮词迷茫的眼神刹那间有了光芒“到死我也只想死在那”。那种崇拜和向往的眼神让临月涯再次沉思   “那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世人都只知道阎火之地炙热难以前行还传有幽灵。其实那里以前不是这样的……”   暮词放慢了速度,心中感慨那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感慨万千啊,感慨着,就拦不住嘴,滔滔不绝讲起来   “其实啊,三百年前还是一片雪峰呢,冷得可怕无人问津的仙境。只是有一日那有只凤凰出世,涅槃重生,凤凰的火焰染红了雪峰,消散了风雪,竟一下变得炽热起来,变成无人问津的地狱”   “那天也正是慕容翻盘的机会,天赐良机,那日天下一统,收归慕容”   “慕容世代陵墓入口便在阎火之地,其他地方也有入口,不过都是通往出口的入口,都是虚的”   “原来还有这个典故”听完,临月涯也忍不住感叹   “若我到不了了,麻烦你带我到阎火之地,往南走有处双峰,夹角处有个一米高的洞,那里面是条小流,你寻个木板将我放在上面,推进洞里就好”明明是在交代遗言,却让暮词说得毫无悲凉感,反而有种解脱的轻松   “那是我为自己选的墓穴”   临月涯点了点头“好”   “你也莫要探寻,那里我设了蛊毒,你进不去的”   “我没那么笨,你那墓穴也未必就通往地宫,既然知道入口在阎火之地我还不如自己去找真正的入口呢”临月涯笑得坦荡   暮词哈哈笑到“你也不聪明啊”   暮词没有告诉他,真正能通往地宫的入口早就被他毁坏了,他也没有告诉他,他为自己准备的那条小流能通往地宫,且是通往开国皇帝的帝陵。也是最后一个入口了,有去无回   他这一生到死都只想为那赏识他,待他如知己的皇帝效忠。到死也会为他守陵   知己难求,志同道合愿一生追随 ☆、又见神使   凤凰城海岸边   岸边有船停靠,港口边微风拂过,凌恒下意识的微闭双眼。清晨的港口还是一片成一片朦胧之色   封凛诀死了,真的死在了她的剑下,刺鼻的血腥味,那血如流水一般,止也止不住。这个结果不就是她想要的吗,现在她又在想什么呢   凌恒捋了捋发丝,这时海平面渐渐升起太阳光   雪天上前一步道“要出发了”   凌恒点了点头,绕过他转身离开,手臂却被雪天抓住   雪天担心的看着凌恒道“我陪你去吧”   凌恒轻摇头,拿下雪天的手“这是我自己的事,而且凤凰城也需要你”   “可你毕竟是第一次去雪樱,那里可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啊”   “我不是还有凤眦吗,这个三百年的老妖怪可比你牢固”凌恒看着不远处人形的凤眦,莞尔一笑   雪天看向正在上床的小孩,那蹑手蹑脚的滑稽孩子让他不禁有些不放心,不过他还是尊重凌恒的决定“一切小心”   “嗯”   海风吹过,清晨微冷,让原本就冰冷的凌恒越加冰凉   雪樱啊……已是多久远的地方了,那里曾是她最为骄傲的故土,发誓要一生守护的地方,可她最后既然遍体凌伤也要逃离那里,就为了这外面的花花世界   恢复了记忆她便开始信命,开始怀疑是否是老天在惩罚她,让她看尽这凡世间的冷酷与悲情   执着的一切其实早就不在意了,唯有一件事她还得再执着一下   千雨死了,她带着愧疚和自责。封凛诀死了,她才发现原来心死是这种感觉   几个时辰的船行,他们才渐渐看到雾气的尽头,初看到小岛。陌生又亲切   他们的船向码头边缓缓驶去,码头上一个紫衣身影深深的触动凌恒的心,神使眼睛里也有忍不住的激动神色   十指紧扣,欣喜又欣慰   船刚刚靠岸,便听到神使的声音“琉璃……”   凌恒才转过身,已见神使将她紧紧抱住,手微微抬起,却不知落在哪里   “我等你好久了,辛好我还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你”   凌恒有些动容,眼中冷漠渐渐散去,“好久不见,神使姐姐”   神使微微一笑,端详着凌恒的面容,于此凌恒也在看着她,互相打量   神使暗自叹息,不知该欣慰还是感伤,凌恒变了,没有了幼年的冲劲多了岁月的沧桑,沉稳了   凌恒无感,神使也变了,容貌依旧,可性子却越发感伤多愁了   “琉璃……”神使才开口,凌恒便打断了她“琉璃已经死了,现在是凌恒或者……黎”   “我叫惯了,即使你不在,我依然会念着,不由自主的就习惯了”   凌恒淡淡的说道“可我已经听不习惯了”   神使眼中闪过一抹悲伤,很快又被她掩下,微笑道“走吧,你的房子我帮你收拾好了,很快就能入住了”   “不,我想想去神殿”   看凌恒决然的眼神,倔强的性子还是没有变化,劝说无用,只好答应“好吧”。她也知道凌恒的目的何在,只是真的与她连叙叙旧也不想吗   站在神殿门口,便能感觉到威严和神秘的气息,只是这中间还夹杂着血腥的恐惧味道   凌恒轻皱眉头,率先冲进神殿,大门打开,整座大殿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和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都是看守神殿的士兵或影卫。祭桌上的牌位已经破裂或散落一地,一旁还有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那是大长老,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恐惧和质疑   “有人闯生死门”神使面色阴沉是看着墙上的裂缝   凌恒一眼不发上前而去,神使见状手疾眼快的将她拽住“你做什么”   “打开生死门”   “你做什么”神使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恒   “打开生死门”凌恒没有多言,只看着神使,冷漠的眼神让神使觉得陌生又忌惮   现在的琉璃已经变得让她也要忌惮了吗,神使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失望和悲伤。这些凌恒都看在眼里却依旧莫不吭声的看着她   神使将手缓缓放下,轻声劝解“生死门你是走过的,里面什么情况你应该知晓,她进去了未必出得来,你又何必再进去遭罪一次”   凌恒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是啊,生死门是什么样的情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即使过了三百年重活了几世,那种生在骨髓里的恐惧还是让她不由的一颤,可是……只是一颤,又让她目光坚定“我要亲自看着她死”   她知道生死门的恐惧,可她便是靠着心中的坚持而走下去的。心中牵绊大了,即使满身伤痕也要爬出来   雪姬借雪溪的身体又重活了,三百年来她心中恨意只增不减,心中牵绊之大,敢来生死门又怎么让自己死在里面   “神使请开门”   神使知道自己劝不住她了,只能将门打开   黑洞里传来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即使是神使也抑制不住心的狂跳。可凌恒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坚定的走向生死门   既然没有太大的牵绊,那就让她抛弃一切,无所畏惧吧   生死门关闭,这次不知会不会再打开   内陆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北冥由封修寒继位,之后打着为先皇报仇的旗帜率领大军大举进攻东陵,在北冥百姓得到支持   西羽则北上,打向北疆等地,北疆送上降书,愿称臣   而东陵在暮词走后,早已人心涣散,便是这时,褚霄出现,在皇都递出降书,只求封修寒不屠杀百姓,爱戴东陵百姓。封修寒接受,东陵易主。不过东陵的百姓和朝臣对于褚霄的做法也都沉默没有愤怒   也许他们是看破了,如今东陵无兵可打,也是抵抗不了几日的,最后也许还会有伤亡,而百姓也饱受战乱之苦,不想再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这个结果他们还是接受的,虽然没有东陵了,可封修寒并没有下屠城令,至如今待他们也挺好的,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此时天下除却南疆,便成两国对立,大大小小的战役在大陆上蔓延,双方势均力敌,暂时不分高下。可是时间长了总会有一方胜出,这是不变的   明州位于西羽边境一座小城,此时城外便有三万北冥军围城,兵临城下,危已!   整个战争的主导都是由北冥主动,一路西向。   封修寒坐镇皇都,由季娅筠率领军队攻打。而北冥来得突然,直至明城三百里外,西羽才知晓,派出援兵已然有些匆促和来不及   季娅筠抓住这一优势即刻举兵不多废话便将明城拿下   西羽朝堂,朝下臣子个个面露苦色,和难看。尹秋陌一手托着额头沉思   “皇上,如今只能派援兵支援柳城”柳城是即明城后入关第二个关卡,提出意见的是一个文臣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嗤哼声,一个武将走上前来,铿锵有力的声音“柳城并不是个易守之地,若要守住,只得强守,可这样只会徒增伤亡罢了”   “这....”那文臣被那武将堵得说不出话来,憋得脸红,大声质问道“难道就因柳城难守,要弃城吗”   都说文臣脸皮薄,武将易动怒,短短几句话,两人已经咬牙切齿两看相厌了   “都别吵了”尹秋陌揉了揉太阳穴,冷声道。见皇帝动怒,亦无人敢开口   “朕已有对策,凌将军听令”   “莫将在”   “朕命你率领一万兵马前往柳城死守”   此令一下,莫说那位凌将军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人家三万,我们一万,就算柳城有守兵,最多也就三四千,更何况这柳城还是难守之地。这是去送死?   还未等人回神,尹秋陌又道“莫将军,李将军,由你两位个率一万,分批绕道柳城至明城,围堵敌方后方,夺回柳城,断了他们的去路,期间务必隐蔽”   愣是一会,那两位将军才反应过来,上前领命   “臣遵旨”   “退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   三日后凌将军抵达柳城,沙场老手便是不一样,一万军马竟能抵住季娅筠的两万。季娅筠也不傻,不敢轻敌,留下一万驻守明城一来也怕柳城有陷阱,可撤回明城,二来,她攻下明城后即刻派信回了皇都。得到旨意,已有十万骑兵来此,留下一万在明城也好接应   第四日,季娅筠下令攻城,凌将军下令死守柳城,又派骑兵绕道偷袭,效果不大却还是能拖了季娅筠攻城的进度   同日李将军到达明城外围,分出几个小兵乔装进城,其他人则躲在明城后外围   第五日,柳城已经死伤半数,柳城危已。而此时莫将军到达明城,按照原先的计划他已率领一万兵马在明城口叫阵。而明城传信给季娅筠的士兵有去无回,皆被埋伏的李将军斩杀。   午时,莫将军进攻明城,明城危已,季娅筠才收到战报信,撤回明城支援。柳城安全。可回明城便是自投罗网,可惜当时的季娅筠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最终还是被俘   还是太嫩了 ☆、谁的归宿   半个月后,生死门再次打开   神殿内聚集了众多雪樱族人。天空见有异色,便知今日必定是生死门打开之际,族人纷纷前来围观   神殿牌位前,以神使为首的长老们纷纷跪在地上虔诚的祈祷着出来的是她们的神女琉璃   也许上天眷顾雪樱太久了,这次忽略了他们的心声   神殿震动,两旁的神女像相继出现裂纹   一个族人慌张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长老睁开双眼,一脸紧张“神使”   神使不慌不忙,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牌位,也是生死门的入口   震动越来越大了,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大,不少的地方已经坍塌,族人已从神殿内离开了   只剩执着的神使,对于这一切充耳不闻,一旁的长老们也是急得直跺脚,眼见神殿已经大规模坍塌了,神女像也倒地了,如果再不离开也许会被埋在这神殿下,可即使这样神使也依旧不动如山   “神使大人神殿就要塌了,您快随我们离开吧”   神使依旧不动,眼神没有离开过那牌位   见众人面面相觑,着急又焦心的,一个年长的长老,拨开众人来到神使面前,“神使大人您若是出了意外,又怎么等琉璃神女”   许是听到琉璃的名字,神使脸上微微有些动容。那老者见状,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根拐杖勾起神使的手臂便向外飞奔离去   又不忘大喊提醒那些被他行为惊愣到的人“快跟上,离开神殿”   好在那些人反应够快。只见他们前脚刚落地,后面神殿便坍塌,成了一片废墟   一个族人大叫到“这……神殿塌了,那那生死门呢”   神使看着眼前的废墟,神情有些呆滞   全族人也都静默不敢言语。突然间大地又是一阵震动   铿锵三声,从废墟处飞来一块巨石砸向人群,“啊~”一声惊呼声过后,那巨石在半空中开出了花   “不愧是神使,年纪大了还中用”巨石破碎,碎石和灰尘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清脆好听,却露着嘲讽   灰尘散尽,一个显得狼狈的女子暴露在众人面前,身穿的衣裙有的地方被割裂或脱落,只有一些地方的花样能看出衣服原先的华丽,头发散乱,只有脸还是白皙的,只是左脸颊处有道伤痕,看得出受伤有好几天了   有一族人突然叫道“这……这不是雪溪圣女吗”   话一出,人群中便起了一片骚动“雪溪圣女?真的是啊”   “圣女?我最讨厌这两字了”雪溪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扭曲可怕   神使微微挑眉,雪溪?望着雪溪,却尽显疑惑,为何她在雪溪的身上感受到来自另一股气息,像是来自地狱的鬼魅,阴森又恐怖   “你们都该去死”雪溪说完,突然笑到,她的眼神扫过一圈,无不让人忍不住颤栗,那眼神太过诡异了   一团幽暗色的火焰犹如鬼火一般向众人袭来   “啊……啊”接连的火球让惨叫声此起彼伏。诡异的是这些鬼火扑也扑不灭,反而有生命一样只要落地或碰到物体便迅速缠上,烧大,难以扑灭   一个长老神情着急的来到神使身边,“神使大人这些火太诡异了”   神使亦是一脸凝重的看着几个长老都扑不灭的火“我知道了”   “虚伪肮脏,这些地狱之火正好洗净你们的灵魂”雪溪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是仇恨和快意让她看起来跟魔鬼一般   “啊啊啊啊……啊”凄惨的叫声蔓延整座小岛   “最要洗干净的是你啊神使,然后就是你们了,假正直的长老”   神使一直看着雪溪,突然瞳孔放大“快撤离”。她想起来了,是雪姬,这些幽暗的鬼火是凤凰之火   得了指令,众人也不敢耽搁,纷纷向港湾撤离   神使焦心的又往后看了一眼,至此她还是没有等到琉璃出来,为了雪樱,她也没有办法再等了。琉璃这次真的要永别了   三百年前她愧对挚友,没有保护好琉璃,占仆结果琉璃还会回来,她想弥补这一愧疚,原本应该沉睡大海的她,生生的用秘术延长了自己的生命,代价便是灰飞烟灭。所以她没有来世了。这次是真的要永别了   港口,雪姬再次出现时,只看到神使的背影,远去的船只,还有绽放在天空中的烟花火   雪姬阴沉沉的笑到,“这是你为自己选的葬身之地吗”   神使没有回头“海天一色多美”   “那就一路好走”说完,鬼火将神使包围在其中,雪姬没有听到她想听的求饶声也没有听到任何哀嚎声,只有烈火噼里啪啦作响,然后   “咚”的一声,神使便沉没在大海中了   “神使,很快琉璃就回去见你的”狰狞的笑容让雪姬原本娇美的脸蛋变得可怖起来   经过这半个月的洗礼,内陆战局也逐渐又刚开始的势均力敌变得明朗,而向一边倒去   季娅筠被捕,封修寒亲临前线,于明城和西羽签订合约,才得以换回被俘的季娅筠   也是这次两国之间的合约打破了原本势均力敌的战局。   按照合约,北冥将割地灵州,渝州两地于西羽以换回季娅筠。原本此次尹秋陌是不抱任何期许,只想为难一下封修寒也好打击北冥士兵的士气。却万万没想到封修寒会真的答应割地两州换一个将军,真是让他意外啊   北冥驻军之地,季娅筠身披荆棘条跪在主帅帐外,即使围着许多士兵,对她指指点点,她也依旧脸不红心不跳,毅然的跪在地上。虽为女子却没有女子那般矜持或羞愧。只有像一个将士一样勇于承担   帐幕被掀开,一身戎装的封修寒走了出来,褪去稚嫩与轻佻,板着脸倒是显得成熟许多,厉声吓到,“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将士们被吓到,纷纷退散,不一会这场上便剩下几个高级将领和封修寒,季娅筠   封修寒皱了皱眉,“你在这做什么”   “臣害陛下割地,痛失两城,臣羞愧难当,请陛下责罚”   封修寒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娅筠,半响才道,“若是觉得愧对于朕,便助朕攻下西羽”   季娅筠一愣,看着封修寒的脸微微一红,看着他向她伸出的手,心中感动万分“臣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不仅是因为他割地两城救她的感动,更是因为如今陛下已经不是当年任性的孩子了,也不再是一个只有打仗只会兵法的少年将军了。而是一个皇朝的皇帝,有勇有谋的帝皇。假以时日定不会输给先皇的   “都进来吧”   “是”   “是”   此时西羽皇宫内,偌大的皇宫竟没有一处是热闹的,此时的西羽,因为玹夜夺位,尹氏许多皇室皇子公主已经死了,后来尹秋陌杀回皇城,也没能救下几个,这偌大的皇宫自然是人丁稀少。   也有许多大臣上奏,请皇上册封皇后,广纳妃嫔,以为皇家开枝散叶,不过均被尹秋陌以“如今战争在即,朕为西羽皇帝又怎可在此时选秀,实有不妥”这样的理由搪塞了   谁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在想些什么   御书房内还是灯火通明,案桌上堆满了前线的战报,还有未批阅的奏折,尹秋陌奋笔疾书,仔细的阅读,即使夜深了,也未曾在他脸上看到一抹疲惫之色。倒是两边的奴才眼睛倒是有些睁不开了,趁人不注意还会打个哈欠   “皇上,夜深了该休息了”   闻言,尹秋陌执笔的手一顿,缓缓抬起头,外面已经黑成一片了。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啊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以是四更天了”   “这么晚了……”尹秋陌看着外面的天色,语气惆帐   “皇上,奴才为皇上宽衣就寝吧”   回过神来,瞥见案桌上满满的奏章,捏了捏鼻梁,竟觉得有些疲惫,摇了摇头“朕还有奏章要批,你们先下去吧”   那老奴才叹口气,慈爱的看着皇上,劝说到,“那,奴才给皇上煮杯参茶,这更深露重的,皇上也莫要太过操劳,保重龙体”   他点了点头,又拿起笔来“去吧”   随着门关上,这御书房又陷入沉静,富丽堂皇的宫殿竟让他觉得寂寞和迷茫   悄悄的放下手中的笔,尹秋陌走向窗前。   “如果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只听他喃喃自语,说完自己一愣,苦笑到   “可若你在这空气只怕是要结冰了”这样玩笑的话语却微微泛着苦色   “不知道你现在还好吗,封凛诀死后你去哪里了”对月自言自语,明知无人回应。也只有在这夜深人静,无人之时才能对月道出心中的思念 ☆、再见,雪姬   雪姬徘徊在港湾附近寻找船只,可这座岛的船不是被烧毁了,就是损坏的。神使是铁了心不让她离开雪樱岛了,真是死了也要挡她的道   “嗯?”一声爆破,惊得雪姬回头,目光幽深的盯着神殿的方向,半响才道“命真大啊”   说罢,她便走向神殿的方向   此时的神殿一声爆破声后浓烟弥漫。“咳咳”浓烟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便见一人一手捂着鼻口,脚步踉跄。等到凌恒站稳了脚步,拍了拍身上的土渍,才发觉眼前的变化。身后的宫殿基柱已塌,庄严肃然的宫殿已成一场废墟,而在四周也能看见烟火缭绕,三三两两的尸体,这座岛上已经没有活人的气息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呀,你也出来了”一声惊呼声,凌恒回头看到的让她震惊和豁然   “原来你没死啊”一嗤笑,笑的是凌恒自己,生死门里两人曾大打出手过,她亲手将雪姬打下深渊,本以为雪姬是万没有生还的路了,没想到还是让她死里逃生了,是她的失策。如今这雪樱岛破败如此怕也是雪姬的杰作吧   “世间一切机缘都伴着一个死字而来,我也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会得机缘,不仅找到返回之路,还将灵魂与这身体彻底融合,还要感谢你呢”雪姬娇笑,眉梢上扬不免得意之色   凌恒皱了皱眉,“是嘛,那雪溪的灵魂......”   雪姬嘲讽的说道“当然是魂飞魄散了,怎么何时有这么大慈悲了”   “我的慈悲就是送你上路见他们”凌恒淡淡的话语,那得天独厚的傲然冷淡激怒了雪姬   “傲慢的家伙,如今你身负重伤,我看你拿什么来送我上路”她的手中再次出现几簇鬼火,幽暗的火焰让人心神不宁   琉璃扇出,即可为利器也可扇动风火,凌恒手中的琉璃扇有些破损,想来生死门里这扇子应当帮了她不少忙   “再与我共战一回,你便可全身而退了”凌恒疼惜的看着琉璃扇,手指温柔的拂过扇面   “哼”雪姬娇笑,可这笑容底下到底又藏了多少杀机   鬼火离手,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四散开去,接着又像凌恒飞去,有目标的从四周包围   “你死定了”巧笑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布满欣喜的脸变得扭曲   接着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琉璃扇竟能将她的鬼火挥散,下一秒那琉璃扇已来到跟前,若非她反应及时,那这琉璃扇如今划破的就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脖子了   “凌恒你敢伤我脸”脸上留下的鲜血滴落在衣服上,瞬间将那衣服腐蚀,而那伤痕变得极丑,一看便知定型了,不能再痊愈。移魂换体,最大的缺点便是这皮肤已是死皮,没有鲜血循环,若是受伤,滑下的一定是毒液,伤口必定会腐蚀无法复原。可雪姬最最在意的便是她的美貌了   “我要杀了你”   凌恒一边躲闪雪姬丢过来的鬼火,一边观察,因为脸被划破渐渐恶化,雪姬变得躁怒一个尽的朝她丢火球,已经失去了理智,将缺点暴露,这样的女人已经不足为患了   雪姬,我送你上路吧,嘴角微微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凌恒凭借着在现代学习的鬼魅步伐,一个闪现便出现在雪姬左侧又在她左脸上划上一刀,还不忘留下挑衅的话语“这样就相称了”   “啊啊啊……凌恒我要杀了你”左脸的刺痛和被凌恒的话激怒,可能激发了潜力,一个火球比一个火球大,造势一次比一次强   “这才,有意思”凌恒的琉璃扇已经破损越大了,那扇边也不如以前锋利了,不过最起码的划破皮肤还是可以用的   前世今生,新仇旧恨,今日不在她身上划上万刀,让她崩溃,要让她身心都接受到最残酷的惩罚   手臂,腿脚,脸上,雪姬已尽布伤痕,疼痛使她已无力再祭出鬼火,双手垂下,无力的跪倒在地,脸上布满的汗珠或泪水将那脸上的毒液融合,那张脸已经面目全非。   空旷的地方,安静的风声只能听见雪姬有一声没一声的哀嚎声   “今日在这神殿遗迹前送你上路,算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走吧”   “呵呵呵呵”雪姬桀桀笑到,因脸部抽动,毒液滴落也是甚为可怕。也不知她是在笑什么,自己这一生吗   凌恒随手捡起一把剑,手起剑落,人头落地。   “为你这一生的罪孽划上个句号,从此这世间再无雪姬”   “锵锵锵,锵锵”凤鸣声声,凤凰盘旋   “凤眦”凌恒招了招手,凤眦似有感应而向她飞落,化作一个小男孩   只见他屁颠屁颠的朝雪姬的尸体走去,手心燃起一把火将尸体烧尽,刺鼻的味道,噼里啪啦的声音,可他们仿佛免疫一般。   凤眦一直看着那尸体,直到到火灭,连骨灰也不剩才拍拍屁股站起来,“这下放心了,烧尽了不会再有让她钻空子的机会了”   “嗯”凌恒脸色平静的看了一眼那焦黑的土地   转身离开“走吧”   “去哪”凤眦眨了眨眼睛,屁颠屁颠的跟上   “回大陆”说罢,凌恒感觉有人拽住她的裙子,回头望   凤眦对上凌恒的眼睛,眼眶中竟含有泪珠的痕迹,目色凄叹“神使死了”   “哦……”凌恒眼色未变,可凤眦能感觉得到凌恒的伤心,缓缓的伸出手牵住她,愧疚的低下头,若是他早点到也许神使也不会死“对不起”   话音刚落,脑袋便吃了凌恒一记拳头“有什么好道歉的,不是报了仇吗”   听她说完,凤眦扑到凌恒身上,眼泪由如开了泵一般,关不住   “滚开”凌恒嫌弃的将他拎开扔出,不去看那凤眦可怜巴巴的小脸“走了”   “去哪”   “换件衣服”   港湾处一大一小皆白衣,玉簪的,对着无边的大海叩头三拜。这里便是神使葬生之地了   “神使姐姐,这一路谢谢你,琉璃对不起你”凌恒眼看大海,不禁流露出悲伤,感慨过往,不知道这三百年神使姐姐过得如何,希望神使姐姐能安详吧,下辈子便不要遇见她了,免得操碎心   “我们走吧”   凤眦点了点头,放开凌恒的手,化身凤凰飞天   凌恒看着飞翔蓝天的凤眦会心一笑,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欣慰和无奈,喃喃自语“凤眦以后……也要好好的才行”   凤凰划过大海,驰骋蓝天,飞过凤凰城,飞过西羽又飞过北冥,最后落在阎火之地的一处高峰上   “虽然没有了万座冰山,雪天绵长,可这些树依旧还在便好”凌恒缓缓的朝一棵枯树走去,嘴中默念着“希望还在”   凤眦已变成人形,心中疑惑也跟着凌恒走去,十分不理解凌恒的行为“你扒土做什么”   凌恒也是耐心,一边扒土一边说道“当年我与冥殇自己在这仿着神使姐姐的桃花酿自己酿了一坛,亲手埋下”想到这,手中的动作微顿,自嘲一笑“呵……约定好一起浪迹天涯一年后挖开来一起喝,结果呢唉”说到最后也只剩一声哀叹了   一年……如今已是三百年了,物是人非,连这雪山也没有了,不知这酒还在不在   “嘶”凌恒吃痛的收回手,手尖流血,再看那土里竟看到瓷坛凌恒欣喜,连忙将瓷坛上的土扫开抱出坛子   凤眦惊呼道“哇还真有啊”   凌恒抱出瓷坛,看着流血的伤口,又看了看身边的枯木,顿了顿将血抹上枯木   凤眦呆呆的看着她“你干嘛”   “枯木逢春”   凤眦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啊……”   不一会那枯木真的起了变化,原本干枯的树干像是得到了重生,又有了生气,嫩叶发芽,接着茂盛,开花,风一吹过便有几片落花飞下   “原来,竟是桃树”一片桃花飞落掌心,凌恒眼中泛着点点笑意   “原来是寒天冻坏了树,炎炎燥热又开不了,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些枯木是桃树啊,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在这长成树的”凤眦看着瞬间茂盛的桃树惊叹不已,甚是觉得神奇,这树充满活力,好像不受这四季的影响,年年常开,真的好神奇啊   “你的血真的能使枯木逢春,好神奇”看完树,凤眦又将目光转向凌恒的手   凌恒笑笑不语,凤眦又说道“上头还有血,能不能救救涯下的梧桐树”   凌恒依旧不语,凤眦也觉得别扭挠了挠头,心里觉得内疚,可又不忍心那梧桐老去死亡“那梧桐树已老,不过却有了灵性与我相伴三百年,真的不忍心,那个,你放心我就要你一丢丢的残血”   “可以啊,即是梧桐有灵性,我也不忍他就此离开”   “嗯嗯”凤眦欣喜的一个劲点头   看着乐开花的凤眦,凌恒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的头   希望她的血助梧桐成型,也许过往的日子能陪着凤眦   将目光转回酒坛“先开酒”   “嗯嗯”凤眦这副馋嘴的样子相比也是留连已久了吧   扫开尘土,揭开酒布,一股桃花香夹杂着酒香回荡在鼻尖   “好香,好香”凤眦眼前一亮,默默的将头凑过去,微微抬起酒坛,舌尖微点顿了顿又喝了一小口“哇,好甜好香”。说完抿了抿嘴   “我尝尝”凌恒也抱起酒坛,饮一口   酒下肚,嘴角微扬,看着清酒的目光甚是柔和   “好喝吧,好喝吧”凤眦追问到   “很好喝”凌恒笑着看着他,那灿烂的笑容让凤眦微微有些呆愣,他仿佛……看到了琉璃,是这样吗 ☆、旧人相见   山崖脚下的梧桐树已有灵性,生成树灵,已能化作人形,此时正在梧桐树上与凤眦嬉闹,也亏得她原型够大,一根树枝可撑两人在上面走路,不然非摔不可,不过想想就算真的失足也无碍,反正凤眦是只鸟   梧桐茂密,树枝蜿蜒而上,几根树枝攀沿在崖顶壁上   在这秃顶的崖顶和枯树旁,一棵桃树独秀,格外显眼。树下凌恒半靠在树旁,闭目养神,一动不动的样子飘渺虚无,若不是手时不时的抬起酒壶喝酒,还以为是死了呢   像这样的日夜彻醉已成了凌恒这半个月来唯一的兴趣了。哦!还有一个兴趣,便是听着树头那两个活宝不正经的皮相下说着正经的话   比如现在,两个活宝已经顺着梧桐树枝爬上崖边,此时接近黄昏,而这崖顶看日落最为合适   每到此时两人便会手牵手顺着树枝摸藤而上,然后再叫上凌恒“琉璃过来看日落”,这半个月不管凌恒是否有应答,都没有一次落下过她   “不看”   梧桐睁大着眼睛,满眼冒着亮光感叹,即使天天看也消耗不掉她对夕阳的热爱“好漂亮的夕阳,好美的落日啊”   梧桐树灵是个漂亮的女宝宝,按照凌恒的想法等两人百年之后就能拜堂成亲了   “好美啊”两人陶醉在其中,一旁的凌恒看着眼睛都觉得要瞎了   “梧桐你说这我们会不会分开,会不会有一天不能一起看夕阳了”那铜铃大的眼睛瞪得雪亮,深情款款的看着梧桐树灵   凌恒顿时一阵恶寒,一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在这一本正经的撩妹   “不会的,梧桐的的原身在这,梧桐哪里也不去,倒是凤眦你,想去哪就去哪,你会不会哪一天就飞走了”说着说着女娃娃便两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模样在配上萝莉脸像极了被抢了糖奶娃子,真是难以想象会说出这样煽情的话来   “我发誓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不管一百年还是一千年”凤眦假模假样的竖起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的模样还真是正经啊   “嗯嗯,梧桐相信凤眦是爱梧桐的,一定不会离开梧桐的”梧桐胡乱抹了把眼泪,这会眼睛都笑弯了,小嘴凑过去吧唧一声   “呃呕”这边凌恒忍不住侧身吐了起来,瞬间胃里空空的,满身的酒气   凤眦与梧桐闻声纷纷着急赶来,不料一阵酒气倒是将他们熏得够呛的,凤眦夸张的捏着鼻子,一只手还使劲的扇“咦,琉璃” 。   也不怪他夸张了,桃花树下的桃花酒早就喝完了,这些是凤眦去集市买来的烈酒,这酒气也能想象有多呛了   倒是梧桐没有凤眦这般夸张,也敢近身扶起凌恒“琉璃姐姐你还好吧”   凌恒一边踉跄的一边摆手“还行还行,就是被恶心到了忍不住”   凤眦皱了皱眉,见她东倒西倒的,也想伸手扶,不过又被那酒气熏得收回了手“你想什么恶心事了”   “呃”凌恒一下被噎住了,本脱口而出的被你们恶心到了,硬生生的被她咽了回去   “臭小子,没良心的都不扶我一把,还是梧桐好”一会对凤眦怒目抱怨,一会对梧桐笑脸夸奖。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不过此时这句话凤眦也只敢在心里诽谤了,万万不敢说出口。叹了口气,十分不情愿的化作凤凰将凌恒背上身   这半个月里,每每凌恒都会喝得烂醉,有时便会像现在这样吐得满身都是,便只能靠凤眦将她背到山那边的小湖泊去醒醒酒,去去酒味   梧桐望着天空上的凤眦,挥着小手高喊“早点回来”   每每如此,凌恒都会回头看她一眼,然后在心里默默的想到,还真像是嘱咐相公早点回家的小娘子啊   这方湖泊的水最为清凉,最适合提神醒脑了   凤眦蹲坐在草丛那边无聊的拔草玩,突然说道“琉璃,你越来越像琉璃了,我希望你永远都这样无忧无虑”   凤眦的话让凌恒的神情微微有些动容。凤眦竟欣喜的不禁鼻子有些酸酸的。   凌恒将头没入水中,琉璃啊,在神使的庇护下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可是凌恒,她从小在地狱里长大,无心无情,自是不快乐的。这半个月来,她过得像琉璃无忧无虑,像是忘记了凌恒的一切,可是只有她知道没有,琉璃早就离她远去,凌恒已经深入骨髓了,忘不掉了。这只是她最后的放纵了   若是没有忘记如今已是入春了吧,她也要走了,在这个春天里   “琉璃,琉璃,琉璃”河面上有人在叫她吗   “哗”一声,凌恒破水而出,惊得河岸上的凤眦连连退后摔倒在地,待看清楚一阵脸红后,急忙捂住双眼“你你,你怎么能不穿衣服”   凌恒噗嗤一笑,淡定的拾起地上干净的衣服穿“谁洗澡穿衣服,你一个小屁孩还害羞了”   凤眦说话还有些口齿不清“谁,谁小屁孩了,我,我三百岁了”   凤眦脸烧得通红,惹得凌恒哈哈哈大笑,凤眦听见凌恒的笑声,咧嘴怒问道,“你笑什么”   “整日里与梧桐谈情说爱的,什么话没说过,竟还这样纯情,难道不能让我笑笑吗”   听凌恒说完,手掌捂住都能看到他脸是有多红,羞恼的指责“你你你偷听我们讲话”   这话说的,凌恒忍不住翻了白眼“也不知道是谁偏生的要在我旁边看夕阳,说海誓山盟的,还怪我偷听。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   听得凤眦一阵蒙圈“跟我们算什么帐”   凌恒偷笑,心想整整他,于是一本正经的数落起来“整日说那些不害臊的话惹得我恶心,把美酒都吐出来了,还得来这冻个冷水澡”   果然凤眦又是羞又是恼的,连耳根都涨红了“我们恶心??我”   凌恒穿好衣服后,拍了拍凤眦的脑袋说道“行了行了,快走吧”   见凌恒穿戴整齐了,凤眦才敢睁开眼睛与凌恒对视“不行,你还没说我们怎么就恶心了”   凌恒撇了撇嘴“不恶心?哪里都恶心,赶紧走”说完一把抓起凤眦的后领就扔了出去   凤眦也没想到凌恒会来这么一招,毫无准备一个惊吓过度便现了原身,凌恒满意的点点头,正合我意   也不是她着急,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今天有客来访,她的感觉一向没错   此时的桃花树下便有一客   “是尹秋陌,听说四五天前,西羽与北冥在鹤城一战,北冥大败可谓是元气大伤,如今的北冥已是大势已去,无力回天,自退为王,这西羽算是这大陆唯一的国了。难道他此番前来是要迎你去西羽吃香喝辣的?”凤眦不坏好意的笑道,这是如今是凤凰真身难以看出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脑子倒是转得快啊,怪不得什么肉麻话都能说出口骗人”凌恒呛声回去   “谁骗人了谁骗人了”凤眦不满的抖动羽毛   “再闹把你毛拔了”   “你敢”话音才落,只响起凤眦哀嚎的叫声,一把羽毛便从她眼前飘过   “你看我敢不敢”   “姑奶奶我错了”感受到凌恒的手在它的背上来回抚摸,倒是立马乖起来   凤眦稳稳的降落在崖边上,等到凌恒落地,立马拍拍屁股走人   “没出息”凌恒鄙夷的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凤眦,可惜它跑得快听不到   “凌恒”   “尹秋陌,你怎么来了”即使内心已经猜到几分,凌恒疑惑的问道   “想想自那日起我们已经快一个月不见了”尹秋陌依然温和,只是经过战争的洗涤让他多了些刚毅   “嗯,不知不觉间都一个月了”凌恒的声音有些迷惘和惆怅   “我都听凤眦说了,如今你是君临天下了,恭喜”   “没什么可喜的,高处不胜寒,天下再好却无人分享,何以乐之”尹秋陌摇摇头,听他的声音也能听得出那种孤寂   沉默许久,尹秋陌才长舒一口气,才缓缓说道“凌恒......”,可中途却被凌恒打岔   “你也不小了若是能娶个心仪贤良的皇后与你共享天下,为你解劳,自然便不孤寂,还能流芳后世”   尹秋陌听完,一阵苦笑,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你真要在这阎火之地过一生吗?一个人?”   凌恒从树后掏出两壶酒,一壶递给尹秋陌,如今她才是真的自由自在“这样也挺好的,清静......也没有多少个日子了”   尹秋陌看着随心所欲猛喝酒的凌恒,心里甚是难受,到底是绝望还是看透了“你别这样,优迹神医不是想到办法了吗”   凌恒无奈一笑,歪头看向尹秋陌“精灵一族的圣水岂是你想拿就拿的,北海的深胶又岂是那么容易找的”   尹秋陌一愣沉默了一会,抬头坚定的看着凌恒,随后从袖子掏出一个锦盒“可我相信神医,他一定会带着药回来的,看”   凌恒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尹秋陌微微一笑将酒壶放下,打开锦盒“北海的深胶啊”   凌恒看着锦盒中深色的水胶,震惊得无语言对“......你”   尹秋陌将锦盒递到凌恒手中,无奈的语气中夹杂折恳求“看在我们都这么拼命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过得这般潇洒”   凌恒看着手中的锦盒久久不能回神,盒子明明很轻可如今却十分的沉甸,突然豁然一笑,将手中的酒壶扔出”好,我答应你不喝酒,等优迹,可是......我本不信命,不过这次就让这一切交给天命吧”   尹秋陌欣慰一笑,想抚摸凌恒脸颊的手又不自觉的收回“就交给天命吧”。虽是这样说,可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在他来阎火之地之时,便派了自己的亲信和大部分精兵前往精灵族,这次不管是否会战争他都会将神医带出来和圣水   凌恒看了看天,不知觉的竟然都过黄昏了“黄昏已过,该回去了”   “你不打算留我吗”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让凌恒打趣道“草屋简陋,难道要你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吗”   见尹秋陌还要说些什么,凌恒先一步开口说道“快走吧,天黑了路不好走,我让凤眦送你”   见凌恒这么决然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好,那...保重”   “保重”虽然刚刚说过将一切交给天命,可是她可以肯定他们是不会再见面了   目送走尹秋陌,凌恒回过身对着桃树说道“人都走了,不想出来吗” ☆、最终章   久久树后才走出一个人来“我还以为你发现不了我呢”   看见他的真身,凌恒不自觉的微微一笑,那笑容包含着太多东西了,也许更多的是老友之间的相见,便开了个小玩笑“我刚刚醒酒了”   玹夜既无奈的笑道,看凌恒的眼神不改温柔“呵呵,真像当初在云城的时候”   凌恒笑笑,这会才发现玹夜身披一袭□□,手持佛珠,如今是遁入佛门了吗,轻声喃语“可是我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也许是出家的缘故,眼中更是没有了以前的阴沉,如今是一片明净透亮只多了一丝伤感“嗯......回不去了”   “你怎么会......”这是凌恒最为想不到的结局,怎么也想不通   “想通了,看破了,心里竟然有些迷茫,佛音能让我平静”   “舞忴说她平生杀了太多的人,她害怕下地狱,她死时,我也有一刹那的害怕,害怕她下地狱,如今我皈依佛门就让我的虔诚为她赎罪吧”   玹夜清透的眼睛里只能看见虔诚,再看不到往日的杀气,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那,银殇那孩子呢?”   “他硬是要跟着我,便让他跟着好了,正好每日在佛堂里听诵经也好修身养性,希望也能洗净他一身戾气,是鬼门对不起他”若是说到愧,此时最让玹夜觉得愧疚的唯有银殇了   “嗯,也好”   “你就不一样了,你杀的人最多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你可要好好活着,活得久一点,免得下地狱”玩笑的语气却遮掩不住其中的担忧   凌恒噗嗤一笑,十分自信到“噗,我这煞鬼恐怕地狱也不敢收我”   玹夜连连无奈的摇头   一番玩笑之后,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凌恒才打破这一静默“我恐怕真的时日不多了”   “有一天就多享乐一天,你看今晚的月亮很漂亮”   凌恒轻叹一声略表遗憾“嗯,就是这里燥热没有萤火虫”   玹夜也是觉得遗憾“是啊,这个大陆就属云城的夜晚最漂亮了”   “对,树林里的小木屋,礁石上的海萤,路地上的萤火虫,一蓝一绿夜晚可漂亮了”凌恒的眼神充满向往和怀念,玹夜也是   也许在云城那会的日子是最开心的了   两人并肩而坐,在桃花树下畅谈了一夜,可惜答应了尹秋陌不再饮酒,便少了点乐趣   第二日,玹夜醒来身边已找不到凌恒的身影,着急的四处张望   “找我吗”   听到声音,玹夜猛然回头,待看到凌恒好好的抱着一堆野果站在他身后这才放下心   “快尝尝这野果,阎火之地少有新鲜的果实,这是在镇上买的,本想买点肉食,可想到你已出家吃不得,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听着凌恒的抱怨,玹夜看着手中的野果极为无奈“你怎么没想买点野菜煮了吃”   凌恒咬下一口果肉,摆摆手反驳“不会做,不买,野果多好,新鲜还多汁更是方便”   玹夜无奈又怜惜,不过见凌恒此时活泼多了,也就放心了,殊不知在她吃过的野果胡粘上了一点血渍   去镇上时她还特地买了一盒桃红色的胭脂,脸色好多了   时间就是这么凑巧,次日早上,玹夜醒来还发现凌恒在睡觉,还和她开了玩笑,却不知道她已经回不了话了“今日怎么不去买野果了”   等不到凌恒回答,玹夜才起了疑心多叫了几遍“黎,黎”   每一声都得不到回应让玹夜的心头更加不安,动手将凌恒扶起来,才发现臂弯下的石头上刻了字,“愿,都安好,勿留念”   “凤眦,凤眦”玹夜大喊到,此时的他已是六神无主   凤凰盘旋在凌恒上空,声声悲鸣,也许是已经感觉到主人的逝去才会发出这样的叫声   远处一阵马蹄声,巧也是不巧,偏偏刚刚好,优迹来得就晚了那么几刻钟   “凌恒,凌恒”优迹一路风尘仆仆的,眼中血丝明显,已是好几日未能好好休息了吧   “我带药来了,很快就能好的”   “别白费了,她已经走了”玹夜情绪已经有所稳定了,见他将凌恒慢慢放下   从脚开始慢慢虚化,直至消失   “阿弥陀佛,人已离世,节哀顺变”玹夜看了一眼优迹,向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优迹此时无比愧疚,只恨自己没能早点到,也许凌恒就不会   “不是你的错,都是命,不必挂心”空气中浮现一抹残影,伸手拂去他脸上的泪珠却穿身而过,只剩残影又怎么碰的到   “凌恒?”   “优迹保重,不必愧疚”   “凌恒……”残影散去徒留优迹一人和凤眦在天上徘徊   也许在奈何桥上也有故事   一袭喜服是这奈何桥上来往的死灵中最为耀眼的,所以凌恒一眼便能认得出   “恒儿”封凛诀轻声呼唤   那一声来自灵魂的呼唤声,凌恒不知等了多久,这一次再听到终于可以欢喜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喜悦促使凌恒加快脚步,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他怀中哭泣,欢笑了   “让你久等了”   “不久”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从开写到完结可谓“历经波折”,在这里说一声抱歉,但还是成功完结了,写得不好的地方请多多包涵,也谢谢读者的支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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